能保住她们一条命的,只有当家主母谢氏,可是,谢氏又怎么会救一个促使丫鬟?

奸细是谁呢?轻烟用什么手段逼她现形呢?

56慈善拍卖

菊清惊慌得语无伦次,“二小姐,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将奴婢卖到…”

菊芳亦惊惧非常,眼神闪烁,手足无措,显然做了亏心事。

“晴姑姑,府里的下人犯了事,其家人会不会受牵连?”玉轻烟吹了吹他浮在水面的茶叶。

“如若照夫人的性子,下人犯了事,家人多少会受牵连。”冷天晴瞥了一眼菊芳,“二小姐,奴婢记得,两年前,一个丫鬟打碎了夫人房中价值连城的羊脂玉雕,夫人最喜欢那件羊脂玉雕,气得半死,将那丫鬟活活杖毙,她的兄长也被打断了腰骨,再也起不来,躺一辈子。”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活着受尽折磨。”玉轻烟微微一笑,

菊清、菊芳面色剧变,半晌,菊芳终于招供,说她并非有心出卖二小姐,只是无法违背夫人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

冷天晴让菊清先出去,寒脸问菊芳:“天心苑还有多少人是夫人的耳目?”

菊芳说了一个名字,接着恳求二小姐饶她一命。

玉轻烟的眸光缓缓流转,“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我要你做一件事。”

由于国库稍紧,江南水患的赈灾筹款如火如荼地进行。

相关政令一下,不愿捐献的官员不得不捐款,愿意捐献的捐出更多的银两,整个洛都、老幼妇孺都在谈论这件事。短短两日,便有二十万两白银。

玉轻烟找到那个举办诗赋比试的赵老爷,说服他出面举办慈善拍卖。

赵老爷对此颇有兴趣,问了各种细节。

当即,他拍板,慈善拍卖定在两日后。

京中权贵高门、夫人小姐们听闻赵老爷在畅思园举办慈善拍卖,虽然不太明白“慈善”“拍卖”是什么意思,但听闻有安西王府、皇宫里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出售,都决定去畅思园凑热闹。

这夜,畅思园灯火辉煌,明耀如昼。

洛都的高门望族、达官显贵齐聚于此,厚德堂站满了人。

安西王府宝物四件,宫中奇珍四件,共得白银六十万两,全部作为赈灾款项。

乐陵郡王是此次慈善拍卖的幕后大老板,所筹的款项全部由他点算。

玉轻雪和谢氏等人站在一处,望见一个极度不想看见的人玉轻烟。

她怎么也来这里?她来做什么?

玉轻雪看见宇文策向玉轻烟走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走向后堂。玉轻雪体内的妒忌之火猛地窜起,鬼使神差地追上去,就连谢氏叫她都没听见。

玉轻雪远远地跟着,看见他们进了后苑一间厢房。她举目四望,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身,不一会儿,她看见他们从房中出来,玉轻烟拎着一大袋东西,看着像是银两。

玉轻烟从后门离去,宇文策折回厚德堂。

玉轻雪思忖,那贱丫头为什么拎着一袋银两走了?莫非她对赈灾款项起了贪心、中饱私囊?

一定是这样的。

哎哟,轻烟要被抓住小辫子咯。今日三更完毕,求收求咖啡~~

57误中副车

玉轻雪立刻追过去,这时,忽有一人唤她,是玉轻岚。

“雪妹妹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玉轻岚刚从茅房回来。

“我发现了那贱丫头的秘密。”玉轻雪神秘而得意道。

“什么秘密?”玉轻岚好奇地问。

玉轻雪低声说了几句,玉轻岚兴奋道:“如此看来,定是那贱丫头中饱私囊!雪妹妹,这回我们一定要揭穿她!让她再无颜面见人!”

她们决定,一人去追人,一人去报信。

玉轻岚骑术好,火速骑了一匹骏马追那辆马车,玉轻雪则去找沈凝,求见御史沈柏年,告发玉轻烟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追了四条街,玉轻岚越追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前面那辆马车早已行驶到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地方,拐入一条窄小、阴暗的青石小巷。终于,马车停下来,却无人下来。她觉得奇怪,策马向前,坐在马背上撩起车帘。

突然,她觉得后颈剧烈地痛起来,眼前一黑,晕了。

一只略有皱纹的手撩起车帘,带着黑色纱帽的女子下了马车,接着搀扶着车中的女子下来。

那车中的女子正是玉轻烟,却带着深紫色纱帽。

昏睡的玉轻岚被人抬进小院,里头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艳俗女子扭着腰身迎上来,招呼她们进去。她盯着戴着深紫纱帽的女子瞧,却只看到一张五官模糊的脸。

艳俗女子名为窈娘,是经营暗昌小楼的老鸨。眼见昏睡的女子长得秀美可人,是一只细皮嫩肉的雏儿,定能卖个好价钱,她开心不已,面上却淡定得很,不露情绪。

“窈娘,这姑娘出身高贵,今晚你可要给她物色几个好夫君。”冷天晴冰冷道。

“那是自然,我窈娘办事,您放心。”窈娘信誓旦旦地笑道。

“这是五百两。”冷天晴将一袋银两递给她,以居高临下的语气威胁道,“办不好事,或是泄露半个字,你便等着家破人亡。”

“是是是,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窈娘笑眯眯道,“二位放心,我定当给这姑娘安排个三五个好夫君,卖个好价钱。”

谈妥之后,冷天晴扶着玉轻烟离去,撂下一句话,“窈娘,时辰不早了。”

窈娘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吩咐人把三五个等开苞姑娘的富家公子带到寝房。

外头,玉轻烟登上马车,轻声叹气,“没想到误中副车。”

冷天晴坐进来,吩咐车夫驾车,然后道:“二小姐心软了?”

玉轻烟摘了纱帽,小脸寒意萧萧,宛如覆着一层清霜,“我不会心软。”

“玉家所有人都欺负你,都是你的敌人,若你心软,他们便会得寸进尺。”

“我明白。”玉轻烟不是心软,但总觉得玉轻岚并没有害过自己,除了年幼的时候。

“二小姐可知,上次你被带到寻欢楼,是谁出的主意?”冷天晴微有细纹的眼眸切出一抹厉色。

轻烟出手了哟,等待玉轻岚的将会是什么呢?

58轮了

“不是玉轻雪?”

“是玉轻岚。”

“竟然是她!”

冷天晴阴沉道:“二房的二小姐玉轻岚比玉轻莲小两岁,但比玉轻莲聪明,脑子好使,是个鬼灵精。”

玉轻烟释然了,既是如此,那就互不相欠了。

你下得了手,我自然也该下得了手!

她想象着玉轻岚被几个男人凌辱的模样,那该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那个阴暗的寝房,玉轻岚被灌了几口味道古怪的茶水,许是茶水里放了令人手足绵软的药散,她四肢乏力,脑子昏昏沉沉的,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屋中四个垂涎欲滴的陌生男人。

他们色咪咪地看她,一起动手撕裂她的衫裙,裸露的玉脂香肌呈现在他们面前,是最幼嫩的雏儿,是最令人血脉贲张的美色。

她拼命地闪躲,拼命地挣扎、反抗,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来救她…

第一个男人撕裂她的身,她痛得死去活来,几乎咬断舌头。

第二个男人将她支离破碎的身折磨成粉末,她痛不欲生。

第三个男人…第四个男人…她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这个痛楚万分的酷刑还要多久才结束,什么都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肉身死了,脑子却清醒得很…

清醒地感受被几个臭男人lúnjiān的痛、恨、辱!

惨绝人寰!

他们是魔鬼!

玉轻雪正在用早膳,夏露惊慌地奔进来,道:“大小姐,二房的二小姐…倒在大门口,衣衫凌乱…”

什么?

半瞬,玉轻雪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匆匆赶往大门,夏露又说,那是半个时辰之前,如今人已在寝房。

奔进玉轻岚的寝房,玉轻雪看见一个形容呆滞的女子玉轻岚静静地坐在榻沿,身上是破碎的衫裙,披着白色披风,脸上、臂膀布满了淤青,嘴唇破裂,双眸红肿,眼神空洞犹如干涸千年的古井,好似一朵在艳阳下绽放的娇花被蹂躏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堪。

“岚姐姐为何变成这样?”玉轻雪又震惊又疑惑。

“昨晚,二妹没回来…二妹的侍婢不敢说,否则我们便派人去找了…”玉轻莲双眸湿润,泪光盈盈,“今日一大早,开门的下人看见二妹躺在门口,昏迷不醒…我们把她抬进来后,她才苏醒…可是,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昨晚她去了哪里?”

玉轻雪想起,昨晚玉轻岚去追玉轻烟,后来,玉轻雪回府后歇寝了,玉轻岚仍然没有去找她,她以为玉轻岚先回房歇着了,哪想到…

玉轻莲摇头,怜悯地看着妹妹。

这时,玉轻岚的母亲苏姨娘走来,扶着女儿去槅扇内沐浴。

玉轻岚呆呆的,任人摆布,却在看见浴桶里的水的时候,忽然发疯般的扒了衣衫,跳进浴桶,使劲地搓手臂、身躯。

她们会知道这事的幕后主谋是轻烟吗?谢谢妹纸们的支持

59禽兽不如

苏姨娘、玉轻雪、玉轻莲目瞪口呆,确切地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玉轻岚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有的是暗红色的伤,触目惊心。

她用力地、不断地搓着,好像要搓下一层皮。

“岚儿,别搓了。”苏姨娘心疼地劝。

“二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玉轻莲小心翼翼地问。

玉轻岚仿若未闻,只顾着搓,很用力,很专注。

搓了许久,她突然扬起头,用天真而充满了戾气的眼神看她们,“你们可知,被臭男人撕裂是什么感觉?”

这语气,宛若十岁的小姑娘无邪的语调。

苏姨娘面色大变,玉轻雪、玉轻岚则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一个男人压着我,压得我很痛、很痛,痛死了…你们知道有多么痛吗?”

“第二个男人扒开我的腿,狠狠地刺入…那种刺痛,就是把一匹绸缎撕裂…”

“第三个男人在我身上笑啊笑啊,你们听见了吗?你们觉得yín荡吗?”

“第四个男人不停地打我、抓我,把手伸进去…死了…死了…”

苏姨娘捂着嘴巴,泪流满面,玉轻雪和玉轻莲惊得石化了。纵然她们不懂男女之事,也知道玉轻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玉轻岚面色骤变,红肿的眼眸迸射出凶戾的光,“他们是禽shòu!禽shòu不如!”

苏姨娘命下人去找来稳婆,不多时,稳婆来了,仔细地检查了玉轻岚,说了一个令人崩溃的事实:玉轻岚已非处子之身,且下体撕裂,伤势颇重。

苏姨娘面如土色,崩溃了似的昏厥过去。玉轻莲也慌了,瘫坐着,还是玉轻雪沉稳,吩咐下人将苏姨娘抬回寝房,命下人请大夫来诊治。

一个时辰后,玉轻岚服了汤药,睡着了。玉轻莲看着寝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儿,怜悯、心痛、愤恨一起涌上心头,“雪妹妹,怎么会这样?二妹怎么会被人…”

玉轻雪简略地说了昨晚的事,“岚姐姐去追那贱丫头,直至今日清晨才回府,显然,此事必定与那贱丫头有关!”

“一定是那贱丫头把二妹害成这样的!”玉轻莲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胆敢害家人、姊妹,就该承受所有后果!”玉轻雪眸心定定,戾气翻腾。

“雪妹妹,如何是好?”

“我想想…”

过了半瞬,玉轻雪娇媚的小脸浮现一抹微笑,“有了。”

天心苑。

东香和南欢站在一旁看二小姐在纤薄的白纸上不停地画,却怎么也看不懂她在画什么。

“二小姐画的是衣衫吗?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衣衫?”东香摸着下颌猜测道。

“咱们二小姐能做出世上没有的衣衫,这才厉害呀,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南欢赞扬道。

她们会怎么对付轻烟呢?轻岚变成这样,妹纸们看得爽不爽呢?

60杖责

“你说得对,咱们二小姐举世无双。”东香笑道。

冷天晴走进院子,低声禀报:“二小姐,二房的二小姐已经回府。奴婢打听过了,二房请了稳婆和大夫来,看来伤势颇重。”

玉轻烟搁下狼毫,端起青花瓷茶杯,慢慢品茶。

冷天晴笑道:“这招‘请君入瓮’令二房的二小姐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可谓高明。”

二小姐向赵老爷提议举办是慈善拍卖,自然是出自好心,为江南水患的灾民出一份力;那晚,她故意露出马脚,让玉轻雪看见,断定她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如此一来,就会有人跟着她,被她引到暗昌之地。可惜,玉轻雪这个贱人太过谨慎,没有亲自追来。

“晴姑姑觉得二房的苏姨娘会善罢甘休吗?”

“她就是个软柿子,成不了气候。”冷天晴持不同的看法。

“倒不是怕她哭闹,而是担心谢氏。”玉轻烟微微一笑,“今日必有一场好戏。”

果不其然,午膳之前,张嬷嬷来传话,夫人让她去前厅。

冷天晴陪着玉轻烟来到前厅,厅中有不少人,谢氏,玉二夫人张氏,苏姨娘,玉轻雪,玉轻莲,连管家,张嬷嬷,等等。谢氏坐在主座上,形容端庄,神色冷肃,其他人亦冰冷地看她们这对主仆。

玉轻烟福身行礼,摆出一副谦恭、知礼的模样,“母亲,婶婶,苏姨娘,姐姐,莲姐姐。”

“烟儿,你可知罪?”谢氏妆容美艳,此时颇有几分威严。

“烟儿惶恐,烟儿究竟做错了什么?”玉轻烟惊慌道。

“跪下!”谢氏陡然喝道。

玉轻烟没有跪,泪珠盈睫、手足无措的模样令人同情。

谢氏厉声道:“你害得岚儿毁了清白之身,受尽凌辱,还不知罪?跪下!”

玉轻烟急得热泪盈眶,凄楚动人,“岚姐姐究竟怎么了?烟儿怎么会害岚姐姐呢?烟儿没有害人,母亲明察。”

谢氏这招叫什么?关门打狗,以雷霆之势清理门户。

“玉家没有你这般冥顽不灵的女儿,连管家,请家法!”谢氏隐藏在眼中的杀气尽数迸射出来。

家法不就是杖责吗?一百杖打下来,男子撑得住,女子就去了半条命,剩下的半条命苟延残喘。

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弄死人,这不是心虚吗?这不是迫不及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