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儿,我这也是为你好…”安西王妃连忙道。

“从今往后,不许再找烟儿!”他语气生硬,像是对一个陌生人所说。

话落,他牵起玉轻烟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安西王妃追出去,“策儿…策儿…”

然而,他们已经下楼,不见了。

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玉轻烟出了醉仙楼便往前走,宇文策快步跟上。

他拉住她,略微着急,“烟儿,母亲来找你,我真的不知。”

她挣脱手,淡淡道:“我没事,我先回铺子,郡王自便。”

他沉声道:“此处距铺子不远,我送你过去。”

她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

“我没想到母亲会对你说那些话,你莫放心上。”

“我怎会放心上呢?”玉轻烟忽然止步,莞尔一笑,“王妃所担心的,永远不会变成现实,因此,王妃的话伤不了我。”

“我明白。”

宇文策心中苦涩,原以为方才她对母亲说的那些话是她的心里话,她对他的情有可能复燃,给了他希望的曙光,却没想到,她如此坚决。他不明白,她不屈服于母亲,却又为什么拒绝自己?

她的秀眸闪现坚定的神采,“郡王,方才我那么说,只是一时冲动,只是气话,不表示什么。我说过,这一两年,我不会谈及儿女私情。”

他颔首一笑,不再多说。

然而,他相信,烟儿对自己并非没有情意,只是对沈昀之死还无法释怀,沉浸在自责、悲伤里,他会给她一些时日,等她复原。

谢氏终于收到消息,扬州那边没有接到玉轻雪,谢氏心急如焚,派人在南下扬州的沿途寻人。

冷天晴禀报了谢氏的动静,然后道:“二小姐,我亲自去了一趟乡下,一切如常,大小姐居于厕中,浑身发臭,爬满了疽,生不如死。”

身受非人煎熬,精神受着折磨,一点一点蚕食生存意志,想必玉轻雪活不了多久。

洛都十二金钗评选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报名参加者已有三十个名门闺秀、富家千金,因此,近来玉轻烟忙于决赛的筹备工作。

三月初五,三十五位佳丽齐聚东郊的畅思园。因为此次金钗评选活动,不少男女老少慕名而来,将畅思园挤得水泄不通。赵老爷命人在花苑碧湖湖畔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舞台,供展示佳丽才艺。

春寒料峭,日光璀璨,这大好春光将天空妆点得犹如琉璃之境。

看客们在湖畔、花苑溜达,等待比试开始。

比试评选分三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外貌展示,包含容貌、身段等;第二部分是测试品性,第三部分是展现才艺。而比试的评委则是乐陵郡王。

玉轻烟没想到赵老爷会邀请宇文策担任评委,那么,此次评委便有赵老爷和宇文策。

过了巳时,洛都十二金钗评选正式拉开帷幕。

赵老爷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正要宣布第一部分的比试开始,忽然,宇文策朝他招手,他走到舞台边缘,听了宇文策两句话,面色大变。

“陛下就是来玩玩的,赵老爷不必惊慌,让陛下当评委便是。”宇文策安抚道。

“好好好。”

赵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有陛下坐镇,他赵家就脸上增光了,虽然不能泄露陛下的身份。

当即,他安排下人搬来桌椅让小皇帝就座,玉轻烟看见朝自己扮鬼脸的宇文熙,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宇文熙猫着身子窜过来,撅着嘴伤心道:“玉姐姐偏心,找郡王当评委,竟然不找我。”

“是赵老爷邀请他的,不是我。”她低声道。

“原来是赵老爷。”他笑嘻嘻道,一张玉脸笑成了一朵迎春花,“对了,这么多美人儿,看得眼花缭乱,我如何记分?”

“每个人,每一项,满分为十分,你想记多少分就记多少分。”

“哦,明白了。”

“开始了,快回去。”

宇文熙窜回去,其实,他与玉轻烟相距只有三步。

围观的群众站在外围,参赛佳丽的家属站在内围鼓励打气。第一个佳丽出来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响亮的口哨声。

佳丽从舞台那头走到这头,从左走到右,回到中间,展示自己的容貌、身段和衣衫。接着,佳丽作简单的自我介绍,姓名,年纪,出身。

她们所需的胭脂水粉、衫裙由“花间集”独家赞助,如此,“花间集”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一人站在最边上的角落,距离很远,却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就是个选美比赛。高晋扬不得不佩服玉轻烟的头脑,把二十一世纪的选美比赛移植到这里,变成了十二金钗评选活动,搞得有声有色,还为自己牟取私利,赚翻天。

玉轻烟看着谢思芙甜美地介绍自己,觉得身子越来越热。

怎么会这样?

太热了…这种热是自内而外的,好像体内燃起了大火…耳垂、面腮辣的,口干舌燥,恨不得脱光了衣物,跳进碧湖,换取清凉…

轻烟这是肿么回事呢?

91生死不离,死生不弃(十七)

“快扶我去厢房。”她对南欢道。

“二小姐,怎么了?”

南欢见她的脸颊泛着一抹妖异的桃红,吓了一跳,连忙扶她离去。

二人疾步来到厢房,南欢扶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见主子如此,自也着急,“二小姐何处不适?”

玉轻烟连续喝了三杯茶,还不解渴,而且热得越来越难受,很想跳进一方水池求个痛快攴。

一定是方才在花苑喝的那杯热茶被人做了手脚!

难道是媚药?可是,并没有那种饥渴、难耐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热、很热。

她猜不到自己中了什么药、什么毒,为今之计只有吩咐南欢去准备一桶微温的水,用沐浴解除身上的热性逭。

南欢掩上门去灶房,玉轻烟坐立难安,扯下所有衣物,只剩贴身的丝衣和丝裤…头越来越晕,热度烧得眉目热热的,她闭上眼,半晌才又睁开眼,看见房门开了,一抹黑影飘进来…

她努力地睁大眼看清楚来人,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模糊一片。

来人是高晋扬。

方才,他看见她急匆匆地和侍婢离开,便过来瞧瞧。在窗外,他听见了她和南欢的对话,也看见了她的异样,便进来看看她。

“你怎样?”他靠近她,伸手搭她的手脉。

玉轻烟坐在榻上,忽然看清楚了伸过来的东西,是一支冰棍。

她猛地抓住冰棍,又舔又咬,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冰凉?

高晋扬吓了一跳,用力地抽出手,后退两步。

她看见了一整块高高的冰块,合身扑过去,用力地抱住,用脸颊蹭着,用唇舌舔舐,完全迥异于平时端庄、淡定、从容的形象,令他大跌眼镜。

他推开她,她再次扑上身,这回,她凑巧吻到他的唇。他僵住,任由她的舌尖舔来舔去,甚至伸进来搅来搅去,他反客为主,掌控了主动权,吞噬了她的唇舌。

她太凶猛了。

他拥着她倒在榻上,她的双腮染了妖异的红,一双美眸水濛濛的,眸光迷乱,分外勾人;她的唇瓣湿润粉嫩,还伸出小舌轻舔唇角,撩拨他的神经;她娇躯火热、绵软似水,好像随时都可以接纳他;她的藕臂勾着他的脖颈,深入衣袍中,爱抚他的后背…

如此撩人的媚态,如此火辣的勾引,已然令他血脉疾行。

玉轻烟急切地剥他的衣袍,吻那清凉的冰块,可是,她吻的是他结实胸肌上的小小点,还用力地吮吸,惹得他抽了一口气。

高晋扬被她弄得全身是火,一股热流在小腹窜来窜去,涨得厉害,可是,她竟然推倒他,翻身趴在他精悍的身上不断地磨蹭。

她只当他是一大块冰,舔他、吻他好像可以缓解她身上的炽热,便乐此不疲地吻来吻去,从脖子一路下滑,直至小腹。

一股热浪飞速涌起,他真想按住她的头,要她负责为自己泻火。

可是,她很聪明,绕过那直挺挺、雄赳赳的宝贝,在他的大腿内侧继续舔吻。

他恼怒地抓她上来,翻身压住她,狠狠地顶住娇躯,正想一鼓作气地贯穿她,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二小姐…二小姐…”

南欢在往外头叫。

如若没有应声,她迟早会闯进来。

为了避免这尴尬的撞见,高晋扬道:“我正为她疗伤,你在外头等着。”

南欢认得出来,这是高晋扬的声音。

他身怀武艺,说不定能帮二小姐呢。

玉轻烟好像清醒了一点,又好像觉得这冰块不够冰凉了,开始抗拒他。

他牢牢压住她,她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痛得抽气,心头渐起怒气,更不想饶过这个咬自己的丫头。

“嗯…不要…”

她娇嗔地呢喃,娇柔,沙哑,天生的媚音,蚀骨。

高晋扬将掌心贴在她的心口,将真气输入她体内,解了她体内的诡异药性。

半晌,玉轻烟慢慢睁眼,看见他一丝不挂地压着自己,看见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口,震惊得瞪大双眸,正想打他、推他,却发觉心口有一股温热的气流涌进来。

他撤掌,迅速低头吻她。

她挡住他的唇,“虽然你为我耗费了真气,但我从未想过以身相许。”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他将昂扬顶住她,让她充分感受自己的需要,“方才是谁一个劲儿地扑过来?是谁死缠烂打地吻我?是谁恬不知耻地勾引我?”

“不是我!”她连忙解释,“方才那个根本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意愿!你不能怪我!”

“即便不是你的意愿,那也是你!”他满额黑线。

“你耗费真气救我,我…我可以帮你泻火,但要用我的方式…”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豁出去了,不就是给他泻火嘛,有什么麻烦?

玉轻烟要他躺着,右手握住他的宝贝,做上下运动。

这力度刚刚好。

高晋扬舒服地呼了一口气,一脸的陶醉、享受样儿。

她别过脸,看见了自己的衫裙,便想着先穿上衣衫,然而,他坐起身,将她整个人揽到怀中,双手覆住她胸前一双雪白的小兔兔,用力地揉捏。

“喂,别得寸进尺。”她停下来,用手肘撞他。

“你想这样,还是想我霸王硬上弓?”他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只是半年多,她的身形长开了不少,虽然还是纤瘦,但该长的地方都长了,一双雪玉已有苹果那么大,微微翘起,手感很好。

玉轻烟咬唇:好,我忍!

高晋扬吻她的细肩、后颈、耳垂,滑来滑去,享受这之乐。

(以下五百字已屏蔽,请妹纸们自行想象,哈哈~~)

半个多时辰后,玉轻烟才回到花苑,而第一部分的比试也结束了。

午膳时辰已至,所有人都去用膳,未时二刻再进行第二部分的比试。

赵老爷提供了精致、可口的午膳,让宇文熙、宇文策和玉轻烟三人在风景优美的水榭进膳。

“玉姐姐,方才你去哪里了?为何这么久才回来?”当时,宇文熙很想去找她,可是比试正进行着,他要记分,走不开。

“府里有点事,我出去了一趟。”想起方才那件事,她的耳根又发热起来。

“府里出了什么事?”宇文策注意到她的神色有点怪。

“也没多大的事。”玉轻烟连忙岔开话题,“陛下觉得哪个闺秀、小姐姿容最美?”

如若是毁容之前的玉轻雪参加比试,定能夺冠。沈凝是后勤人员,没有参与,其妹沈澜十六岁,倒是参加了。宇文策同父异母的妹妹宇文媚,年十六,参加了。玉轻莲有腿疾,不良于行,自然不会参与,而玉轻霜和玉轻岚都参加了,还有谢思芙。

宇文策笑问:“陛下给哪一个分数最高?”

宇文熙笑呵呵道:“在朕心中,自然是皇姐最美。那些闺秀、小姐的姿容,都及不上皇姐,只能说,各有千秋。”

玉轻烟追问:“陛下快说嘛。”

“宇文媚、玉轻霜容光清秀,皆得天地之灵气,各有七分。”宇文熙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些小家小户的小姐,参差不齐,不提也罢。”

“臣与陛下的看法不太一样,臣以为,沈澜端庄温婉、明雅秀美,臣给八分。”宇文策道,“不过,在臣心目中,任何美人都及不上某人。”

其实,谢思芙颇为美艳,他没给高分,是不想横生枝节。

玉轻烟知道他所说的某人指的是谁,宇文熙也知晓,却故意道:“郡王心中最美的人是谁?是曾经喜欢过的女子?”

宇文策淡淡一笑,“陛下说笑了。”

膳后,她先行离去,宇文熙想追过去,却被宇文策拖住。

回到厢房,南欢禀道:“二小姐,奴婢问过了,下人沏茶后交给丫头送到花苑,送茶水的丫头名为小绿,二小姐可要见见?”

玉轻烟颔首,片刻后,小绿进了厢房,低垂着头,“小姐有何吩咐?”

“你家里穷,只能到大户人家当丫头挣一点银子补贴家用。”玉轻烟冷冷道。

“小姐如何得知?”小绿惊诧地问。

“是谁指使你在茶水里下药?”玉轻烟语声柔缓,却令人觉得充满了戾气,“只要你如实说给我听,我不但不怪你,还给你一袋银两。”

“下药?什么药?”小绿又惊又不解,“我没有在茶水里下药。”

“是吗?”玉轻烟轻柔道,“你不承认不要紧,但你的家人会断臂断腿,甚至会不幸遇害。”

小绿睁大了眸,愣愣地看她,好像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南欢喝问:“你负责送茶,是不是你在茶水里下药?再不从实招来,二小姐便将你交给赵老爷处置。”

虽然赵老爷待下人宽厚,但如若下人真的犯错,绝不会偏私。

听了这话,小绿的小脸立刻绿了,哭着磕头,“小姐,我真的没有在您的茶水里下药…我与小姐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怎会下药害您?”

“你送来的茶的确被人下药,你如何解释?”南欢厉声问。

“我也不知…”小绿泪水涟涟,担心这位小姐将自己交给老爷,那便会丢了这份工。她努力地回想,“对了,我送茶途中遇到一人。”

“遇见谁?”南欢惊喜地问。

“我不认识她。”小绿挤眉,低垂了眸。

玉轻烟问:“是男是女?有何特征?你与那人只是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