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睁着一双眼睛点头,等着花惊羽要赏赐。

“儿媳想请父皇等小宝贝出生后,赏赐两个名字,。”

南宫凛愣了一下,南宫凌天也愣了一下,随之还有些吃味,瞧羽儿太疼肚子里的家伙了,先前为了两家伙拉拢了未来的小太子,这会子又为两家伙让父皇赐名,要知道若是父皇赐了名,这意义上就是不同的,日后就算新皇登基了,只要他的儿子没做什么坏事,新皇都不会随便找他们麻烦的。

瞧他们的娘亲多聪明啊。

老皇帝却一口答应了,心里越发的高兴,为自已孙子赐名,多高兴多体面的事情啊,看花惊羽越看越顺眼,神色上也是少见的开心:“好,父皇答应你了。”

“谢父皇了。”

花惊羽笑眯眯的,南宫凛又关心的询问:“估计还有多长时间生啊?”

花惊羽算了一下时间,眼下已经七个多月了,按照正常月份算是还有两个月,但是她听御医说过,双生子和常人不一样,有很多例子是不足月便生了,有七八月份生,也有可能是九个月生,这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所以花惊羽缓缓开口。

“回父皇的话,御医说双胞胎和一个不一样,有些人会提前生,七八个月就生了,有些人可以到九个月生。”

“啊,”老皇帝惊讶了,飞快的开口:“那你要小心些。”

“儿媳知道了,只要小宝贝一生下来,儿媳便请父皇给小家伙赐名字。”‘

“好,好,”老皇帝再次笑起来,发现和这丫头说话真是愉快的事情,一侧的南宫凌天唇角擒笑,眸光潋滟,风华灼灼,安静的立于一侧,好像明艳动人的海棠,眸光温柔的望着上书房里说得热闹的两个人,难得的父皇如此开心,他很高兴,小羽儿果然是开心果,不管是谁遇到她,心情就会变好。

南宫凛虽然还想和花惊羽说说话,但是他和南宫凌天还有正事要说,所以便望向花惊羽。

“羽儿,柔妃娘娘想见见你,朕让人带你去柔妃的宫中与她说说话,朕和凌天有事要说。”

“是,父皇,儿媳知道了。”

花惊羽站起身,因为肚子有些大,看得书房内的两个人有些心惊,南宫凛唤了上书房外面的颜冰和阿紫进来:“带你们王妃前往柔妃宫中,柔妃娘娘想见见她。”

颜冰和阿紫一福身子领命:“是,奴婢们知道了。”

南宫凌天不放心,又唤了青竹进来,吩咐他带两个手下跟着王妃的身后保护王妃。

等到青竹退出去,上书房内,老皇帝望着自个的儿子,满脸的笑意:“天儿,朕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只娶一妻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若是没有只娶她一个,她眼里那么明亮灼然的光华又如何那么的令人惊艳,而风华永存呢。

“父皇明白就好。”

南宫凌天听到南宫凛认同他的心意,倒是挺高兴的。

父子二人接下来压低了声音对当下的时局说了起来,上书房外面,一片安静,谁敢打扰皇帝和北幽王的议论啊。

再说羽儿,带着两个丫头跟着前面的小太监一路往柔妃所住的宫殿走去,几个人的身后还跟着青竹和两个手下保护着,看上去安全无虞,不过一行人的速度走得极慢,可以和乌龟比赛跑了,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谁让主子怀孕了呢,这么大的肚子还四处乱转,实在是令人担心。

颜冰和阿紫二人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趋步趋随的紧跟着自家主子的身后,就生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看着后面堪比蚂蚁爬的一队人,头疼无比,却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大肚子呢。

上书房离得柔妃所住的宫殿有些远,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才到了后宫,经过皇后住过的祟佳宫的时候,众人停住了脚步打量了起来。现在的祟佳宫已经被皇帝下令修整好了,完整一新,竟比从前还金碧辉煌的,不过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依旧有些害怕,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

花惊羽瞄了几眼,越了过去,祟佳宫外,是青葱绿郁的花园,此时花园里忽地响起女子的尖叫声,隐约还有救命的叫声。

花惊羽的脸色一冷,飞快的命令身后的青竹和两名手下:“快,立刻去看看怎么回事?”

宫中怎么会有人叫救命呢,青竹犹豫了一下:“王妃。”

花惊羽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的过去看一下。

青竹总算领着人过去了,不过他一走,花惊羽的眉便蹙了起来,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这宫中怎么好好的有救命声呢,谁会做这种事,再四下一看,只见此处竟然分外的偏僻,此时四周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这不会是设套吧。

花惊羽意念一闪,只见暗处有几道黑影闪了出来,黑影一闪出来,手一场便是一缕细细的粉沫洒了下来,花惊羽一闻,便闻出这粉沫是一种特制的迷香,当然这迷香对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对颜和阿紫却是有用的,两个丫头和小太监扑通扑通的往地上倒去,花惊羽眼神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要不要出手用毒杀死这几个人,不过她一凝神,感觉到暗处依然有不少的人盯着她们,若是她一出手,那些人肯定会出现对付她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受到影响,所以要想动手,必须等他们所有人聚合到一起再动手。

花惊羽意念一动,便也假装慢慢的软软的往地上倒去,眼神冷冽异常,唇角是幽暗的冷笑。

这动手脚的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在宫中动手脚,很显然的这背后是有宫中的人撑腰的。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花惊羽心里想着,轻轻的凝气,保护着自已的孩子,不让他们出事。

耳边听到有人急促的声音响起来:“快,把人抬上马车,快点。”

有两个人过来手脚俐落的把她抬上了马车,然后便是一团昏暗,她被人按置在马车里,歪靠在厢壁之上,马车很快启动了起来,一路直奔宫外而去,经过内宫门的时候,有太监的检查声响起:“怎么回事?”

有人掀了车帘,有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北幽王妃怀孕,实在是太累了,皇上和王爷让我们送她回北幽王府。”

“喔,”检查的小太监看了几眼,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北幽王妃正睡在马车上呢,若是被他们吵醒了,恐怕要有麻烦,所以小太监很爽利的放行了。

花惊羽在马车里撇了撇嘴角,这一群猪,难道没看出这么吵,她都没有醒吗,竟然一点都不怀疑,不过花惊羽也没有叫,因为她知道暗处有人跟着,若是她叫,暗处的人一定会动手脚的,那么一定会伤到孩子的,所以她还是不动吧,而且她想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动手脚抓了她,是宁王一党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马车一路驶向外宫门,最后也同内宫门一般的放行了。

宫中,已经乱套了,青竹领着两名手下检查了一遍后,没有发现呼救的女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心知不好,飞快的闪身回来,便看到倒在上昏迷不醒的小太监和颜冰阿紫,脸色一下子变了,难看异常,弄醒了颜冰和阿紫,几个人直奔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的南宫凌天和老皇帝一听竟然有人在宫中动了手脚,不由得脸色大变,难看异常,南宫凌天更是周身嗜血残狠,眼瞳中凶残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狠声的喝问青竹。

“不是让你们保护王妃吗,怎么竟然还让人把王妃带走了?。”

一想到羽儿大着肚子,南宫凌天便想杀人,阴骜无比的俊逸面容,此刻布着狰狞。

想到有人再次从宫中带走了人,分明是有人暗中动手脚的,皇宫并不是真的旁若无人到可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若是被他查出是什么人动了手脚,他不会善罢干休的。

南宫凌天望向老皇帝,狠狠的说道:“这一次我不会放过背后动手脚的人,任何人。”

老皇帝眼神深邃,脸色满是阴霾,他的脑海中也有所想,南宫凌天这样说,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而他是同意了的,所以沉声开口:“朕准了,你去查吧,若是查出背后的人,不管是谁,朕都不会轻饶的。”

“谢父皇。”

南宫凌天转身大踏步的出去,身后的青竹颜冰和阿紫紧随着王爷出去,南宫凌天立刻在宫中查,很快查到宫里有一辆马车出去,内宫门和外宫门的侍卫都证实了这件事,内宫门守门的太监和外宫门当值的侍卫都被南宫凌天给命人抓了起来,若是羽儿出了什么事,或者说他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这些人统统的要赔葬。

南宫凌天立刻回北幽王府,带了小白出来,示意小白带他们立刻去找花惊羽。

这里心急火燎的寻查着花惊羽的动向。

那里的花惊羽却已经被人带到了燕云最僻静的一角,一处民房里,有人把花惊羽推了进去,并有人过来把她的手脚给捆绑住了,让她动弹不得,歪靠在地上。

等到里面的人把她捆好了绑好了,外面有人过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来:“宫主,人在房里,属下等绑住了手脚,她没办法动。”

“好,本宫倒要看看今日她交不交出来。”

一道阴狠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房间里的花惊羽飞快的思索着这人是谁,宫主,而且听其声音是女子的声音,还说东西交不交出来,这人不会是云霞宫的宫主萧彩霞吧。

这念头刚落地,外面的数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女人正是云霞宫宫主萧彩霞,萧彩霞的脸上满是狰狞,只要一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壮大的云霞宫竟然被逍遥宫和玉倾城那个贱女人毁掉了,她就心痛莫名,而让她更痛的是伤她的人竟然是自已曾经救过的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苗听雪,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打伤了她。

一想到这个,萧彩霞便频临疯狂,她要拿到天下毒纲,要练成天下最阴毒的毒术,待到她功成之后,她要杀掉玉倾城和苗听雪,要重新壮大云霞宫。

“宫主,请坐。”

有人搬了椅子让萧彩霞坐了下来,萧彩霞命令手下:“立刻给我把这个女人打醒。”’

“是,宫主,”有人走了过来,花惊羽立刻适时的装醒过来,动了一下挣扎了起来:“啊,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里啊?”

先前走过来准备打醒她的女人,看她醒过来,也就不再打她,转身走到了萧彩霞的面前:“宫主,她醒了过来。”

“哼,倒是醒得挺及时的,”萧彩霞并没有怀疑,冷睨了花惊羽一眼,随之脸色陡变,飞快的命令一侧的手下:“把灯掌起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四周的窗户上都围上了黑幕,所以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萧彩霞是练武之人,一眼便看到了花惊羽的脸,这张脸和她喜欢的那个人惊人的相似,萧彩霞以为自已看错了,飞快的命令自个的手下。

手下不明所以,赶紧的点灯,自从云霞宫被灭,宫主的性子变幻莫测的,她们可不敢招她。

灯亮了,房间里,两个女人互相打量,萧彩霞望着花惊羽娇丽明媚的面容,那眼,那眉那神情,分明是苗听雪的影子,她,她?

萧彩霞怒指着花惊羽:“你竟然是玉倾城的女儿,你当年不是死了吗?”

花惊羽没想到萧彩霞竟然一眼便认出了她是玉倾城和苗听雪的女儿,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我是他们的女儿,我当日并没有死,可惜了。”‘

萧彩霞愤怒的快失控了,那张老态毕现的面容上一片狰狞,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花惊羽:“原来你是玉倾城那个贱人的女儿,若是本宫早知道你是她的女儿,本宫早就除掉你了。”

花惊羽撇了撇嘴,她也没有少对她出手,不是没有成功吗?

萧彩霞发疯的说道:“今日你落到本宫手里休想再活着走出去。”

萧彩霞说完,她身后的一名手下小心的提醒自个的宫主:“宫主,眼下我们应该从她身上拿到天下毒纲。”’

一言提醒了萧彩霞,努力的压抑下自已的怒火,阴骜无比的冷睨着花惊羽,阴森的开口:“我抓你来,是想得到天下毒纲,。”

花惊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都要杀我了,我凭什么把天下毒纲交给你啊,既然横竖是一死,我何不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萧彩霞再次咬牙,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有得选吗?若是你不交出天下毒纲,便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本宫现在就让人踹了你的孩子,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孩子流掉,。”

花惊羽一听她的话,火气腾的窜了起来,这个阴险的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想伤她的孩子,她以为她怕她不成。

花惊羽正想动手,忽地想到萧彩霞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得眯眼认真的打量,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人来,和萧彩霞的神容竟然有好几分的相似,再想到赫连轩曾说过的话,花惊羽不由得稀奇的笑了起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时候,这女人竟然笑得出来,莫不是吓傻了,所以才会如此疯颠。就连萧彩霞也如此认为。

花惊羽凉飕飕的声音响起来:“我当你是个情圣呢,一副痴情不悔的样子,原来根本就是个*,那西陵皇室的公主怎么与你长得这么像啊?”

她的话一起,别人诧异,萧彩霞的脸色却瞬间的变了,阴骜无比的瞪视着花惊羽。

“你疯言疯语些什么。”

“我疯言疯语吗?那赫连云芙不就是宫主的亲身女儿吗,还说什么关门弟子,真正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啊。”

花惊羽音一落,萧彩霞的手下人人恍然,原来西陵皇室的公主赫连云芙是宫主的女儿,难怪宫主这样的人竟然那么疼爱她呢,原来她们还奇怪,她们宫主一向心狠手辣,怎么就独对这云芙公主好了,原来那是她的女儿啊。

萧彩霞与别人不一样,她听到花惊羽的话,只觉得自已十几年来的布局,一朝尽数付于东水了,她的心血啊,她的梦想啊,全都没有了,她本来想把女儿培养成天下第一美人,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而云霞宫也因为她的提揩,将来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成为一统武林的第一帮派,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这样,尽数被人给毁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玉倾城这个贱人,所以今日她不会放过玉倾城的这个女儿的,她要杀了她。

“废话少说,你现在倒底交不交出天下毒纲,若是不交出天下毒纲来,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若是你拿出天下毒纲来,本宫考虑给你母子一个全尸,若是你不拿出来,本宫便先让人把你的儿子踹掉。”

虽然横竖一个死。但是母子二人一起死,和先眼睁睁的看着自个的孩子死去,这是不一样的。

所以萧彩霞以为这女人不敢不交出天下毒纲来,只要拿到天下毒纲,她一定会杀掉苗听雪和玉倾城的,日后一统武林也不是梦想了。

可是萧彩霞并没有看到惊慌失措,害怕不安的花惊羽,反倒是看她依旧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这让萧彩霞不安,阴骜的开口:“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的,你识相的话,立刻交出天下毒纲在什么地方?若是你再不交,本宫立刻便让人把你的孩子踹下来。”‘

花惊羽彻底的怒了,这个死女人贱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要踹她的儿子,她难道不知道吗,儿子就是她的逆鳞,所以这个女人该死。

花惊羽冷哼一声,阴暗的笑道:“萧宫主,你知道惹恼我的人一般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

萧彩霞愣了一下,大声笑了起来,只当花惊羽讲的是痴人梦话,忽地她身边的一名手下脸色难看起来,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同时出声开口:“宫主,不好了,这房间里被人下了毒?”

萧彩霞脸色陡的大变,难以置信的望向房间里的人,只见房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往地上倒去,她脸色幽冷的掉首往花惊羽望去:“是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花惊羽笑意盈然的一挣,先前好好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竟然被她给挣断了,实际上以她的功力,要想挣脱绳子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她走到萧彩霞身边望着她:“是我又怎么样?你以为凭这个绳子真的困得住我吗,还有既然知道我的手里有天下毒纲,怎么就能如此轻松大易呢,难道不知道我擅长使毒吗?”

“你个贱人?”

萧彩霞大骂,她一骂身上的毒发作得更快,直接的往地上倒去,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花惊羽听到她骂人的话,不由得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一巴掌过后只觉得喘气很厉害,妈呀,实在是太累了,走到先前萧彩霞所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坐下舒服啊,她抬起一脚踩住萧彩霞的脸:“别人全是贱人,你是什么东西,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贱人,知道吗?”

她说着脚下力道陡的加重,狠踩了几下,萧彩霞的一张脸在她的脚下几乎快辗成了肉饼,痛苦的挣扎着,可惜现在她的毒发作了,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别挣了,没有用的,你们被我下了五筋散,你以为你们动得了,现在骨头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吧。”

花惊羽好整似暇的开口,脚都没有抬一下,依旧踩着萧彩霞。

现在萧彩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是因为功夫特别的厉害,所以五筋散发作得没有那么快,所以还清醒着,别人早昏迷不醒了,可是即便她没有昏迷过去,周身也是没力的,更别提向外面的手下呼救了。

花惊羽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想向外面守院子的手下呼救,不过她好心的提醒她。

“别动歪心思了,你以为凭外面的几个手下进来,能救得了你吗?告诉你,自从我回到枭京,就为了防止有人谋算我,所以身上从来没有少过毒药,谁想算计我,都是自找死路,你倒好,竟自个儿撞上来了,还想我的手里拿到天下毒纲,真正是笑死人了。”

花惊羽一边说一边踩脚下的一张脸,只听得脚下咯吱咯吱的响,竟然鼻梁骨碎裂的声音,胆敢一口一声骂她的人,胆敢想踹死她儿子的人,以为会有好下场吗,找死的东西。

花惊羽的脚总算移开了一些,飞快的望向地上面目全非的萧彩霞,此刻的这女人脸上走形得可怕,像一个丑八怪,生生的吓人,脸上眼睛鼻子的都流出血来,鼻梁骨歪了,此刻瘫倒在上,进气多出气少了,拼命的吸着气,心里恨啊,可是却没办法可施,看来自已是真的小瞧了这个女人了。

花惊羽望着萧彩霞冷冷的问道:“说吧,是谁帮助你在宫中劫走我的?背后的人是谁。”

萧彩霞嚅动嘴,没说,看来今儿个她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既然横竖一死,她何必把人交出来,若是不交出来,至少还有人能和这花惊羽斗斗,她算死了也不想这女人舒心。

花惊羽也着急,慢吞吞的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死了,也要让背后的人和我斗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帮助你劫我的吗?不就是宫中的德妃娘娘吗?”

她话一落,萧彩霞惊恐的瞄了她一眼,随之反应过来,花惊羽是诈她的话,不过这一眼,已经足够让花惊羽明了帮助萧彩霞的女人真的是宫中的德妃。

这个贱女人竟然动到她的头上了,好吧,这一次定然要让宁王府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这个女人不交待,她也要把这罪名按在德妃和宁王府的头上,看他们如何狡辩。

花惊羽正想着,忽地小院外面响起了动静,打斗声响起来,很快有人掀帘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只见房里个个都昏倒在地上,而自已牵肠挂肚担心死了的家伙,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轻松,脚下还有一个惨不忍睹的女人,正挣扎着望着他。

除了南宫凌天,门外紧随着身后的青竹墨竹等人也呆住了,倒是颜冰和阿紫二人一冲进来便跑到自家主子身边哭了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没有受伤啊?”

花惊羽一脸的无语,扯了扯唇角懒懒的开口:“我没事啊,有事的是她们啊。”

南宫凌天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伸出大手抱起了花惊羽,花惊羽懒懒的嘟嚷:“你来得可真慢啊,人家好累啊。”

“为夫的错,为夫来迟了,该罚,羽儿想如何罚呢?”

花惊羽娇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萧彩霞说道:“这位可是云霞宫的萧宫主,她劫持我是为了得到天下毒纲,还有帮助她劫持我的乃是宫中的德妃,王爷可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女人了,对了,她先前还威胁我说要踹掉我儿子,羽儿好伤心啊,王爷一定要替羽儿报仇啊。”

撒娇卖萌的全用上了,虽然知道她做假,可是听到她如此说,南宫凌天的脸上还是布满了阴霾煞气,嗜血的命令青竹:“把这些人全都送进按察司去,本王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是,王爷。”

青竹领命,一挥手,数名手下上前把萧彩霞以及云霞宫剩下的余孽全数抓了起来。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一路出去,一行人上了门前的马车,一路回北幽王府去了。、、花惊羽是直接的睡上了,先前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一个孕妇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放松便累得睡着了。

南宫凌天满脸的怜惜,亲吻了吻羽儿的唇角,看她怀孕如此辛苦,他心疼,偏偏还发生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虽然她有本事有能力,可若是稍不慎意,只怕便会有麻烦,所以包藏祸心的宁王留不得了,只有除掉宁王,京中才会安宁下来。

南宫凌天大手紧握起来,此次宁王必除。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马车一路驶进了北幽王府琉园,花惊羽都没有醒,南宫凌天把她送进东挎院的房间去休息,一颗心才彻底的下来,待到走出房间,周身笼罩着阴风飕雨,宁王是吗?德妃是吗?分明是找死。

“来人,随本王进宫,”

他一举灭掉这些人渣。

南宫凌天领着人进宫去了,同时的还派人传了庆王南宫玄月进宫。

两个王爷进了皇帝所住的明德宫,商讨事情,这一商讨便近天黑,直到天黑才离开皇宫。

听说两位王爷离开后,宫中老皇帝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摔碎了很多的东西,听说先前有人在宫中劫走了北幽王妃,那贼子被北幽王爷抓住了,是云霞宫的宫主萧彩霞,现在被送到按察司去了,只要按察司接手,就没有不交待的人。

这件事很快被有心的小太监送进了德妃所住的宫殿。

德妃一下子慌了,那个女人不是说得天花乱坠吗,又是云霞宫的宫主,又是什么西陵皇室的公主是她的弟子的,而且她也曾亲眼看过她的本事的,不但武功厉害,而且使毒的本事也很厉害,正因为她本事大,所以她才会同意和她合作,协助她暗中动手脚把花惊羽那个女人给劫出去。

因为南宫凌天帮助庆王,所以她十分的恼火,就想让南宫凌天失去那个女人,她倒要看看若是失去了妻儿,南宫凌天还有没有精力去对付她的儿子,对府江家。

可是她没想到云霞宫的宫主这么不禁用啊,一出手竟然被抓住了,而且花惊羽还半点事没有,倒是她自已落到了按察司的手里。

若是她交出自已来怎么办,德妃害怕了,最关键的事情是这件事她没有和自已的父兄还有儿子商量啊,是她自已自作主张做出的这样的事情。

若是被父兄儿子知道,只怕他们会恼火她的行为的,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德妃立刻命令下去:“来人。”

待到亲信过来,悄悄的吩咐他:“出宫去把江丞相和江大人,以及宁王叫进宫来,本宫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是,娘娘。”

太监立刻领命,悄然的使人出宫去唤人了。

皇宫之中,一片安宁,各处都很安静,最近宫里宫外的透着一股燥动,所以宫中那些宫妃亦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的靠近柔妃还有德妃,以免被她们的战火波及到,她们可没有本事和这两位斗,眼下究竟是宁王上位还是庆王上位,她们不知道,稍微站错了队,等到新帝登位后,她们以及她们的家族就会倒霉,所以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德妃的宫中,此时坐了几个人,个个一脸阴骜的望着德妃,先前德妃已经把自已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儿子和父兄。

所以几个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尤其是宁王,差点没气死,心里只念,天要亡我啊,怎么就让他摊上了这么蠢的一个老娘呢,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件事不用说,庆王和北幽王爷定然会抓住不放的,哪怕是没有他们宁王府掺合,他们都要整出事来,何况是真有其事,只怕他们宁王府和江家这会要栽啊。

殿内死一样的沉寂,德妃正伤心的哭泣呢。

可惜没人理会她,个个一脸的深思。

宁王南宫少庭深幽如潭的瞳眸中耀起寒光凛凛的光芒,忽地望向自已的外祖父和舅舅:“不如我们今晚动手。”

南宫少庭的话一响起,江老丞相直接的摇头:“不妥不妥。”

江老丞相的儿子江延云倒是赞同,江延云乃是掌管吏部的侍郎,本来他该是吏部尚书才是,但是皇帝生怕江家的权势过多,所以一直压制着他,他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多长的时间,都没有升上去,若是自已的这个外甥能当上皇帝,那么不出意外自已不但可以成为吏部尚书,还有可能爬到三公的位置,这使得江延云甘愿冒险。

德妃江夜蓉一听儿子和哥哥的话,立刻接了口:“行,我同意。”

殿内三人同时的狠狠瞪向了她,若不是她做出了这种事,他们犯得着现在进退两难吗?

江老丞相不赞同这件事,摸着胡须,满脸小心的说道:“这样大的事情,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让老臣回去和人合计合计。”

他所说的合计无非就是和江家走在一起的人,可是这种事怎么合计,无非是隔衣骚痒一般,压根解不了事,再说他江家这么大的事情,能和人合计吗,若是他们的身边有庆王的人呢,最近他们和庆王斗起来,才发现这男人这么多年的沉寂都是假的,这一旦动起来,竟然无孔不入,这等细微的布局,又是何等的惊心呢。

可惜他们回神已经晚了,以前只顾着对付太子,对付鲁王,独独把最厉害的一个人给忘了,失策啊,大意啊。

江延云率先开口:“父亲,不可,今晚宁王和庆王的注意力肯定全在那云霞宫的宫主身上,我们可以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速站速决,等到皇上?”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发的低了,几乎听不见。

“错过了这等机会,只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若是坐等着挨打,只有等死的份了,不用想,这宁王北幽王正想办法给我们按罪名呢,再一个,父亲难道没看出来吗,皇上年纪大了,他正在肃除朝堂上大的势力,忠义候府,武宁候府,明王府,连花府也被盘剥得只剩一层皮了,现在朝堂上最大根基的就是我们家了,他会不动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行动起来,抓得一丝先筹。”

“可是?”

老丞相还是担心,他身为江家的支柱,身上担的担子不轻,而且他心知肚明,若是出手,成不了死,江家一门别想有一个活口,这让他下不了决定啊。

宁王南宫少庭望向江丞相,眼神闪过幽光,外祖父果然是老了,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迟疑不定,这样的他还是从前那个杀戳果断,独断专行的外祖父吗?

南宫少庭望向了自个的舅舅江延云:“舅舅,你看这事?”

江延云也看出了老父的犹豫和迟疑不定,对于父亲的举棋不定同样的不喜,父亲在朝中为丞相数年,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大刀阔斧,细针密缕的人,没想到今时今日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行动,反而变得萎萎缩缩的,反正今儿个晚上他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他们是一定会行动的,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舅舅立刻出宫去召集人手,你也赶紧的布署起来,另外派人注意着宁王庆王的行动,不能让他们知道今晚的行动,务必要做到迅雷不及掩耳,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事了,成王败寇,到时候这燕云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就算吏官也只会挑好的记载,谁会记得这皇储之下的腥风血雨,哪一代的帝皇手里没有这些腥风血雨。”

江延云的话一落,南宫少庭就像吃了定心宛一般的安心了。

“好,拜托舅舅了。”

江丞相看着事已至此,只能起身同样的暗中召集宁王一派的人,只等事成之后,众人一起进宫,把持了所有的宫门,不让任何人坏事。

大殿内,德妃听了父兄的话,眼神冒出了欢喜的暗芒,似毫不担心皇帝,只想着若是少庭当了皇上,她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到时候谁敢招惹她,她立马让侍卫把人拖下去打死。

德妃想到这儿,高兴的询问:“那我做什么?”

三个男人同时的冷瞪她一眼,南宫少庭脸色不暇的道:“母妃你什么不要做,安份些待在宫中吧。”

“好,好。”

她就等着当皇太后就好了。

南宫少庭和老丞相还有江延云等人急急忙忙的出宫自去忙碌去了。

宫中侍卫有不少是江家的爪子,还有不少是宁王的人,南宫少庭立刻暗中调派了这些人手,宫灯在夜色之中飘摇,宫里的人在悄无声息中替换,直到所有人各就各位,夜越来越深,宫灯拉长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整个皇宫显得别样的诡异。

明德宫内外,巡逻的侍卫一队一队的走过,数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闪身进入了明德宫的寝宫,路上遇到太监和宫女的时候,有人伸手如掐死一只蚂蚁似的扭断了这些宫女和太监的脖子,直到一路畅通无比的闯进了寝宫。

寝宫大床之上睡着一个明黄的身影,此时正熟睡着,似乎一点也不知道死神的降临,面朝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