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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无力的爬起来,苦着脸,“报告林书记,外卖有很多,咱们不吃快餐就好了。”看林浩初脸色有些犹豫,喜乐往他那边挪了挪,晓之以理,“林书记,你要多深入基层,多了解民生疾苦。你看,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一个月就那么点银子,很多时候都是吃快餐的,你也该吃吃看,多了解下我们底层百姓的民生生活。”

林浩初嗤之以鼻,完全没有被打动,“嗯,理由很充分,可是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咱们冰箱里的东西是不是该赶紧解决掉?”

喜乐垮下肩膀,“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浩初果断摇了摇头。

喜乐鼓起腮帮子,“不公平,咱们三决两胜,谁输了谁去。”她首先伸出了自己的手,石头剪刀布,她很擅长的,顾允就从小没在她这讨到半点便宜。

林浩初环着胸,犹豫了下,“你确定?”

喜乐坚定的点头,“确定,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林浩初有些为难的样子,“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怕……”

喜乐打断他,用力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浩初挑眉,“那好吧。”

喜乐笑得狡诈,两局下来,就笑不出来了,为什么每次林浩初都好像能猜到她要出什么一样,两局就拿下她了。林浩初安抚她,“其实我刚才想说,我怕会刺激到你仅剩的那点自尊心。”

喜乐内流满面,“林浩初,你一点也不可爱,你不是说你的童年都是在书堆里长大的吗?”

林浩初懒洋洋的伸了伸腿,“噢,是啊。不过,忘了告诉你,我和我的一个同学有个毛病,我们总是同时到图书馆借书,而且总是会借相同的书,时间久了,我们就用这个办法来决定,谁赢了谁先看。”他拍了拍喜乐童鞋的头,“而我,碰巧是总赢的那个人。 ”

喜乐磨了磨牙,“你那是什么童鞋,那么BT?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代表地球开除他,让他回火星。”

林浩初笑意敛去了点,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快点,少转移话题,愿赌服输。”

喜乐不情愿的起身去厨房,心里把林浩初那个同学咒骂了一百遍,果然林浩初的同学都一样不正常。林浩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腿,心里有些矛盾,有些事是不是该告诉她?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会在意她的想法了?

第二天,林浩初就去上班了,临出门时,喜乐自告奋勇要替他打领带,林浩初也好脾气的同意了。喜乐个子高,但是和林浩初站在一起,还是得踮起脚尖。她动作有些笨拙,林浩初看着她低头专注的打领带的样子,睫毛扑闪扑闪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心里忽然一阵柔软,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扶在了她的腰侧,轻轻的捏住她腰际。

喜乐脸有些发烫,不敢抬头看他,继续垂着眼,“好了……嗯,路上小心。”

林浩初的手没有放开,喜乐有些窘,站在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俯身吻了吻她有些绯红的脸颊,吻慢慢来到唇间,冗长的吻之后,他温厚的手掌覆在她耳畔,低低的说了句,“喜乐……你,是我心里唯一的例外。”喜乐诧异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浩初只是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走了。”

喜乐站在玄关处目送他出门的背影,心里一阵甜蜜。林浩初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句话,我又该傻多久来等着你接受我了。

Time

15号很快就到了,自从知道林浩初15号会犯病,每月的15号喜乐表现出的紧张总是胜过林浩初。晚上,林浩初正准备起床,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喜乐连忙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

林浩初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安抚她,“别紧张,我只是去喝水。”

喜乐稍微放松了下来,松开手,“你……没有失眠吧?”

林浩初动作顿住,点了点头,“有。”

喜乐马上瞠大眼,有些紧张的问到,“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到凌晨就会醒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看到她这么紧张,有心逗她,勾了勾唇角,“是因为你整晚都在翻来覆去,我被吵得睡不好。”

喜乐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喝完水就赶紧睡觉,我不吵你。”

林浩初没有起身,拉过她抱在怀里,“喜乐,那次催眠过后,我已经能够更好的正视自己的问题了,我在努力试着面对。你不需要这么担心,嗯?”

“我知道。”喜乐窝在他胸前,往被子里缩了缩,“你如果哪里不舒服,不高兴,一定要告诉我,不可以一个人独自承担。”

林浩初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喜乐安静了一会,她抬起头注视着他,“林浩初,你为什么不接受江医生的治疗呢?她很关心你。”

林浩初睁开眼,有些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静默片刻之后,“你希望我去?”

“接受她的心理辅导,对你的病能更好的控制,现在暂时没有再发病,不代表已经完全康复,如果有机会能康复,为什么不试一试。”喜乐埋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音低柔。

林浩初没有说话,他拥着她,脸埋进她颈窝处,唇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喜乐……”

“嗯?”喜乐回答他,却听不到他的回答,睁开眼看他时,林浩初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没什么,我答应你。”一直都是她在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努力。他是不是也该为了她,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下午,喜乐陪林浩初去了墓园,洁白的雏菊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瑟抖动着,林浩初默默的站在那一排墓碑前,喜乐没有打扰他。她独自走到厮年的墓碑前,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上面的照片,厮年年轻的面容还停留在24岁的样子。乌黑的发丝下,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泛着点点亮光。喜乐呆呆的看着,厮年去世的时候,她只有15岁,只记得父母从部队领导手中接过他的骨灰盒时泛红的双眼,那一刻,坚毅硬朗的父亲似乎都瞬间老了好几岁,钟晴更是哭得昏了过去。

年少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离去的滋味。失去了厮年,父母对她的爱越发深刻,什么事都顺着她,什么要求都尽量替她达成。就连嫁给林浩初,父母都不曾反对过。曾经不知道真相,现在终于明白父亲最初时说的,他不可以究竟代表什么。也许,父亲多少还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喜乐侧过头看林浩初,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散落在额际,有几缕垂在了眼前,他双手放在了风衣的口袋里,垂着眼,沉浸在了深深的缅怀之中,长久的没有一点动静。喜乐注视着他很久,他没有一点回应。

喜乐走过去,手轻轻的搭在他肩膀上,感觉到他的身体瑟缩了下,过了几秒他才回过头来看喜乐。喜乐看着他有些涣散的眼神,心里有一丝慌乱,脸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笑着,手伸进他大衣口袋握住他的,“走吧?风很大。”

林浩初过了一会才慢慢点了点头,牵过喜乐的手,回头看了眼墓碑,两人一步步走下台阶。喜乐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绽放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林浩初真的在努力面对过去,就在刚才那一秒,也许他差点就又失控了,但是他控制住了。这样就够了,他在努力,她能感受到。

晚上的时候,喜乐被顾允一个电话给叫到了Time,Time是他们的一个发小周凯开的酒吧,以前顾允他们一群人经常来玩,喜乐不爱泡吧,很少参加。这次,拗不过顾允的电话轰炸,还是来了。一伙人坐在偌大的包间里,男男女女一群人,大部分喜乐都认识,还好不至于太冷场。

以前大伙都很喜欢开喜乐和顾允的玩笑,现在知道喜乐结婚了,顾允之前又为她远走美国,现在看到两人都在,有些诧异,可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只能不断起哄给喜乐敬酒。

喜乐被灌了很多酒,但是她酒量还好,不至于会醉,最后实在喝不了了,顾允就替她挡了,顾允中途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以后脸色似乎就不太好,看着喜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喜乐喝得头有点晕,窝在沙发一角晕晕欲睡,听着包间里鬼哭狼嚎的歌声傻笑,顾允叹了口气,拿起她的大衣和包,“走吧,我送你回去。”

喜乐摆摆手坐着不动,“不用,我歇会就好,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

顾允哗一下坐下来,力气之大震得沙发上的她都颤了颤,他从包里拿出喜乐的手机递在她手中,“你给林浩初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喜乐愣了一下,“为什么?我又没醉。”

顾允有些暴躁的用手推了她脑门一下,“要你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啊,没醉就不能让他来接你了,他还是不是你老公了?”

喜乐正想反驳,忽然觉得被他一推,胃里翻腾起一阵恶心,她推开顾允就往卫生间跑。跪在马桶前面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明明没有喝多少,怎么会想吐呢?她自言自语的走出卫生间。推开门就看到顾允等在门口,顾允有些担忧,“没事吧?”

“没事。”喜乐摇了摇头,脸红扑扑的,她拍了拍胸口,“只是有点恶心。”

顾允看了看她,把大衣给她穿上,“走吧,还是我送你回去。”

到了楼下,顾允非要送她上楼,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喜乐给顾允找了拖鞋,顾允一边换一边问喜乐,“他没在家?”

喜乐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厅,“好像没在吧,奇怪,都这么晚了,去哪了?”

顾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不打个电话问问,别出什么事了,都这么晚了。”

喜乐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点了,就拿出手机给林浩初拨号,电话想了很久才被接通,林浩初那边信号似乎不太好,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喜乐听了半天才听懂他的意思,挂了电话,顾允问了句,“怎么样?他没事吧?”

喜乐撇了撇嘴,“他好像说他在什么地方出差,今晚不回家了。”

“他不回家了?”顾允忽然提高嗓门。

喜乐翻了翻白眼,“怎么了?他出差不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允怒其不争的狠狠瞪了喜乐一眼,随后有些气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喜乐脸上的笑容,想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说。如果告诉喜乐,刚才在Time,他亲眼看到林浩初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离开,她一定会难受的吧。

“他经常这样吗?”顾允睨了眼喜乐,喜乐端过来一杯水递给顾允。“什么经常这样?你说出差?”她坐在沙发上,捧着自己的水杯,“之前也出差过几次,不太多,都是一两天就回来了,长的那次也就三天吧。”

顾允低垂着头,手肘支在膝盖上,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喜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喂,你来我家想事情的?”

顾允白她一眼,“真是个笨蛋!”

喜乐黑了脸,“你够了啊,顾小允,来我家好心给你水喝还敢对我人生攻击。”

顾允没了脾气,暗自叹了口气,这傻丫头,真是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命,他起身,“我走了。”喜乐一想时间很晚了也没留他,走到门口,顾允忽然转身对她说,“秦喜乐,如果林浩初不爱你,你会离开他吗?”

喜乐愣了一下,随即笑笑,“他一直都不爱我,我知道。”

顾允有些哑然,“这样,你也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是。”喜乐笃定的点头。

顾允沉默了,然后他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那什么是你的底线?”

喜乐想了想,慢慢的说道,“他爱上别人……如果林浩初爱上别人,我会离开,给他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爱。”

彼此

顾允走后,喜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什么是她的底线?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离开林浩初的秦喜乐?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一直都相信,林浩初会爱她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真的到了老天甚至连时间都不愿意给她的时候,她真的还能再做什么?

会接到顾允的电话,林浩初觉得很意外。和他面对面坐在餐厅的包间里,林浩初看着眼前的顾允,年轻的男孩子,长得很好看,眉眼间挡不住的敌意。他很喜欢秦喜乐,这是林浩初早就看出来的。这样一来,他今天见自己的目的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顾允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林浩初,林浩初示意不抽,顾允顾自点燃,慢慢吸着。他吐出一个好看的眼圈,声音因为烟草的关系变得有些嘶哑,“秦喜乐从小就是个傻子,不过傻归傻,却固执的可以。是那种不撞南墙就不知道痛的人。”

林浩初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洁白的茶杯杯沿画着圈,耐心的等着顾允进入正题。

“她从小就喜欢跟在我们一群男生后面,打架、爬树、逃课,什么坏事都没少干,她胆子小,却死要面子,遇到了难事也不肯向别人低头,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女版的小怪兽,怎么打也打不死,生命力极强的物种。”顾允看着指间的烟慢慢燃着,留下长长的一截烟灰,“我喜欢她,从15岁开始,从在他哥哥的葬礼上看到她强忍着眼泪,眼眶红红却还拼命安慰他妈妈的时候开始。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秦喜乐其实就是一打落牙齿活血吞的傻瓜。”

林浩初看着顾允,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林浩初可以想象当时的喜乐,15岁的她,是什么样子,很青涩,很单纯的样子吧?厮年的离开,当时一定给他们一家三口很沉重的打击,他能想象当时的喜乐,一个年少的小女孩,故作坚强的样子,无助却隐忍。

顾允把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搓了搓面颊,露出一丝涩然的微笑,“我一直在等,等她长大,我以为,等到她长大就好,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情感就可以变得理所应当。站在她身后二十一年,我以为自己不会错过她,却还是把她丢在了去采风的路上。如果知道那次,会真的丢了她,我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抬头注视着林浩初,“秦喜乐从来不懂爱,她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人,这些年,她身边来来去去出现的人都没有一个被她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到底胜在哪里?够帅?还是够有钱?这些我都有,我不懂。”

林浩初没有回答他,他其实也没有答案,秦喜乐从见到他开始就一路追逐,他也无法解释,感情的世界里,他不懂的太多,年轻时不懂爱。现在年纪大了,该懂爱了,却又没了爱的勇气。

顾允沉默了下,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她决定嫁给你的时候,我告诉自己,爱她,就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即使离开的时候,我有多不甘心,我都觉得值得,因为秦喜乐能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

林浩初手指的动作停住,冷笑道,“哦?说说看,你怎么觉得她不幸福了?”

顾允把玩着打火机,眼神有些阴郁,“那你有没有告诉她,那晚你在Time没回家,是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呢?”

林浩初心蓦地一沉,随即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原来那晚看见的真的是你,既然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俯身向前一点,声音暧昧,“怎么?怕喜乐伤心?”

顾允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住,紧紧的攥住打火机,说话的时候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如果你不爱她,就放开她,她也有幸福的权利。”

林浩初敛去笑意,眯了眯眼,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难道你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秦喜乐追着我不放么?”

顾允没有再说话,林浩初看到他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了包间门口。他的心跳忽然有些加剧,一种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的袭来。看向包间门口,果然秦喜乐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胸前,有些喘,好像刚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样子。

喜乐看到包间里的两个人都看向她,用力捏紧了手包的带子,强自镇定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林浩初看了眼顾允,正好迎上他挑衅的目光,林浩初勾唇一笑,真是幼稚。他转过头看坐在身侧的喜乐,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坐定后,服务生给她倒了杯水,她默默的握着玻璃杯低头喝水。

林浩初有些烦躁,转过身来,也没有再说话。服务生开始上菜,林浩初没有什么食欲,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怎么动筷子,林浩初给喜乐夹了几只虾,“怎么了?不舒服?”

喜乐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碟子里的虾有些迟疑,“噢,没事。”最后还是慢慢伸手拿起一只虾准备剥壳,顾允忽然伸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虾,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大喊,“秦喜乐,你疯了?不知道自己对虾过敏的吗?”

喜乐看了眼有些愣住的林浩初,打圆场道,“偶尔吃一点没关系的,再说了,你明知道我过敏还点?存心勾起我的馋虫吗?”

顾允嗤笑,“秦喜乐,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喜乐有些尴尬,她低下头吃东西,没有再说话,只是吃进嘴里的东西却苦的可以。

林浩初也陷入沉默,喜乐对虾过敏?他根本不知道,其实,细细想来,他似乎真的对秦喜乐一无所知,顾允说的那些往事,他不知道尚可以理解。可是,结婚之后,喜乐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花过一分心思。一直都在安心接受着她的付出,现在,真的面对她的感情,他忽然有些愧疚了,他似乎真的没有想过去了解秦喜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允也有些气闷,点龙虾就是存心试探林浩初的,果然,他根本就不在意喜乐。有外遇就算了,他连敷衍下喜乐都不愿意,而秦喜乐这傻子呢?居然为了不让林浩初尴尬,根本不顾自己的健康问题。他心里越发苦涩,秦喜乐啊秦喜乐,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放你继续沉沦下去,直到看着你溺毙?

一桌子人各怀心思,吃到心里的各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回去的路上,林浩初开着车,一路车速都很快。喜乐安静的坐着,只是紧攥着安全带的动作透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林浩初很烦躁,烦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秦喜乐明明早就到了包间门口,她明明听到了他和顾允的那番对话,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什么也不问?顾允问他那晚在Time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他没必要对顾允解释,可是他可以向秦喜乐解释,只要她开口问。她现在竟然完全不动声色,没有一点反应。这是什么意思?在她心目中他真的就是那样的人?还有他说得那番违心的话,说什么从始至终都是她缠着他不放,这都是被顾允给激的,可是秦喜乐现在,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她不介意,可是他很介意。他介意得要疯了,可是该死的,她就那么一声不吭。

回到家里,喜乐换了鞋,她犹豫了下,对林浩初说道,“我明天有一门选修课需要测验,今晚我自己睡,我要温书怕吵到你,那个……你早点睡。”说完不等他的回应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生怕慢一秒忍了一路的委屈就会倾泻而出。

林浩初看着她的背影,缓了缓气,压下升起得那股怒气,“秦喜乐,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喜乐站在门口,半晌,她背对着林浩初摇了摇头。

林浩初冷笑到,“好。”

关上房门,喜乐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下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她用力擦了擦脸盘,一脸的潮湿。颤抖着手慢慢伸进大衣的口袋,拿出一张被自己攥了整晚有些发皱濡湿的纸,眼泪滴在上面,晕染开来,化验单上化验结果一栏,清晰的写着,妊娠8周。

林浩初,你知道吗?你就要当爸爸了……

失望

整晚,林浩初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去隔壁把那个烦人的女人给弄醒,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有个人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习惯,没有她在,他也会失眠。这是什么,他不懂,只能归咎成为一种习惯。

第二天早上,因为折腾到凌晨才睡去,林浩初起床时已经有些晚了。看到桌上的纸条他更加烦躁,秦喜乐居然留个字条就去学校了,他狠狠的把那纸条揉成团,秦喜乐,好样的,看晚上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他错了,自从那天以后,秦喜乐早出晚归,好像故意错开了和他碰面的时间,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居然能被巧妙的安排得接连三天见不到一次面。林浩初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开始有些奇怪的东西在翻涌着,他无意识的拿着最新的政府招标计划书翻看着,吴秘书说着的话他也只是偶尔附和几声。

吴秘书看林浩初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暗自叹息,三十好几的人了,在感情上怎么居然那么愚钝、被动,他抬手虚掩住唇角,清咳一声,“女人呢,有时候是要哄的。”

林浩初愣了一下,抬眼斜睨他,“你又知道了?”

吴秘书得意的抛了个媚眼过来,“今天上午已经出神了第5次了,怎么样?是继续拿着旧的计划书看呢?还是继续拿着旧的计划书看啊。”

林浩初低头一看,暗暗骂了句shit!他把手里的就计划书扔进吴秘书怀里,脸上有些不自然,“怎么不早说,新的呢?”

吴秘书把新的计划书推到他面前,“慢慢看,你的进度只是比原来慢了几倍而已,我可以等,趁机补个眠什么的。”

林浩初嘴角抽了抽,冷眼看了看某幸灾乐祸的人,他把计划书放回桌面,垂着眼没说话。

吴秘书看气场不对,林浩初不会是被打击过了头吧?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连忙安慰他,“真和喜乐吵架啦?夫妻俩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啊,不都是床头吵,往床上一绑,再大的事也能解决了。”

林浩初依旧没说话,陷在一片低落中。吴秘书看他那样,暗叫不好,看来真被打击得不轻,他扶了扶眼镜,“那要不试试看鲜花攻势?女的都喜欢花。”

林浩初缓缓的抬起头,犹豫了下,他对吴秘书说道,“上次我送一宁回家,被别人看到了,喜乐好像误会了什么。”

吴秘书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角,他慢慢收敛情绪,“你既然和喜乐结婚了,就告诉她好了,你和一宁的事,都是过去了。再说,也没怎么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