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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哪天带你去看看吧!”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北海公园,一起去了天坛,后来又一起去了故宫博物院。

大学里,如果两个人总在一起,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在恋爱。当时,面对她们宿舍的几个人他竟没有否认,而是任她们猜测,直至后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恋爱。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谁。

乔怀宁是因为葛言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他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小年正在沉默的想:早过了愚人节,大家何必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有些头痛女生间那勾心斗角的小心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月的态度突然变了这么多?

她独自靠在另一间审讯室的墙边,半闭着眼背诵单词表,从前到后,从后到前,原来,静下心的时候她也能做到倒背如流。

外面的喧哗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看到乔怀宁跟葛言冲过来,后面的协管员竟然没拦住。

“怀宁哥哥!”她满心欢喜,冲着门口喊了声。

“年年!”乔怀宁听到了她的声音,已经站到了门口。

之前,林小年从没觉得自己委屈,也从没想过要哭,可是见到乔怀宁的一刹那,她竟然热泪盈眶。

葛言递过来纸巾,乔怀宁就一点一点的帮她把泪拭干,“小丫头,别哭!”

“我才不哭!”她立即在他面前绽放出一片灿烂的笑容,只是眼角仍有泪。

第 11 节

如果那句话换了任何一个人问,林小年绝对绝对不会在意,可是,那句话却是乔怀宁问的:“年年,同学的钱包怎么会在你柜子里?”虽然只是没有情绪,没有褒贬的质问,但却让她的心迅速冷下去,冷得窒息而死,再没有回生的希望。

她璀璨的眼神黯淡下来,低着头,却流不出泪,她喃喃的说了句,“我——不知道!”之后便是永久的沉默。

她不说话,乔怀宁更紧张,额头都泌出了汗。

葛言在一旁也忍不住多嘴:“你不是缺钱花的人啊!”

林小年性子上来,沉声反驳她:“谁说我不缺钱了?这个学期我买了电脑,给了于公子四千块饭钱,还赔了他PSP……,我就是缺钱,绝对有动机拿了关澜的钱包救急。”

他的话让乔怀宁一下无言了,只呆呆的看着她说:“年年,你先看清了地方再开玩笑可以吗?”

“我没开玩笑。”她的语气从来没那么郑重、认真过,“我承认我拿了关澜的钱包,要怎么处罚,听凭学校发落!只求让我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在审讯室里,她呆的快要崩溃了。

苏北海也在外面,听到她那些话,也一阵木然,“小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不像是正常的她说出来的话。

他猜对了,她的确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行了,您各位都赶紧走!”派出所的协管员终于过来维持秩序了,“民警马上就下来处理这件事儿。”

乔怀宁又叮嘱林小年一遍:“待会儿别乱说话!”

林小年悲哀的盯着地面,倔犟的摇头。

苏北海考虑了一会儿,赶紧给学校团委的老师打电话,“刘老师,麻烦您来一下吧,学生会有个同学出了点事儿,……嗯,我立刻通知有余。”

既然人证、物证齐全,林小年自己又不否认,所以案件很简单,民警做完笔录让林小年签字,林小年握紧笔,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学法律,当然知道这一笔下去的后果。可是,她真的灰心了,因为沈三月居然来作证,乔怀宁居然对她有所怀疑……她看重的人怎么能纷纷倒戈?既然这样,签与不签又有什么区别?

笔尖触到纸的一瞬间有些钝涩,写出的“林”字的线条并不流畅,林小年又重新转回去勾画,一心一意的描摹,像是用心做一件艺术品。

审讯室外面又是一阵喧哗,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声音不用辨别也知道是于有余,“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和无辜!”

“她自己已经承认盗窃了!”

“就那点零钱都不值得她去看一眼!”于有余好像怒了,“不让我进去,我可不客气了。”后来的这句话不像威胁,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是像平静的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淡然。

协管员估计没把这个年轻人的话当回事儿,“你敢不客气一个看看?”

于有余笑了,整了整衬衫的领子,然后拉住协管的胳膊,一侧身,愣把体重将近200斤的协管员给摔了个大马趴,“可是你说要看看的。”他丢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都走进审讯室,办案的民警也吓了一跳,“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进来不行吗?”他的态度很不屑。

“这里在办案!”

“我来给你帮忙,提供一项重要证据。”于有余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发黄的证书,“我觉得这个东西比你们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有用多了。”他不急不徐的说。

民警拿过证书看了看,顿时一阵诧异,“这不可能吧?”

“你们完全可以去调查。”

被于有余一闹,乔怀宁、葛言和苏北海也都凑到审讯室来。

“你们都回去好不好?让我安静一下。”林小年乞求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年年,你到底是怎么了?”乔怀宁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

“我没事儿,真的!”她始终低着头,声音哑哑的。 

另一名民警匆匆跑到审讯室来宣布:“头儿说,Z大学生的案子先不办了。”

“这些人呢?”办案的民警终于吁了一口气。

“都让他们回去!”

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回去,大家根本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委的刘老师已经过来领人了,在接待室跟所长说话,看到大家出来,才放心,“都是误会,给您添麻烦了!”

所长也很客气,“哪里,帮贵校搞好治安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大家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所长还周到的安慰林小年:“同学之间一起生活,误会在所难免。”之后,又亲切的握着于有余的手说:“小伙子,没受到惊吓吧?”那客套的虚伪看得苏北海直翻白眼,心说:“拜托,谁能吓到他,是你们协管受惊吓了吧?”

回学校的路上,苏北海问于有余,“找谁摆平的?你家老爷子,还是你叔叔?”

“哪儿敢惊动那两个古董?找我五哥打了个电话而已。”

于有余转身寻找林小年的身影,正看到她跟乔怀宁说话。“小黏糊,走了,一会儿学生会要开会!”他拉着她往学校方向走。

乔怀宁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们笑,“回去吧,别再多想。”

林小年的面色沉寂的苍白,“我不多想。”

直到林小年他们走远,乔怀宁才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

回到学校,大家都没有再提起过关于关澜钱包的事儿(因为学校规定,此事就此打住,大家谁也不许再议论)。

宿舍里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或者只是看似平静。

沈三月不再和苏北海约会,整天和关澜窝在宿舍上网、看电视,或者聊些八卦话题。

因为受不了宿舍里那份人为的冷清和淡漠,林小年又开始频繁的去自习室,甚至下了晚自习,还不愿回去,一直在外面转悠到快熄灯。

那天在体育馆遇见苏北海,她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苏师兄,最近怎么没去找三月?”最近,虽然沈三月做了一些让她伤心的事儿,但她从没想过要跟她计较。

苏北海顿时红了脸,很为难的说了句:“我们——分手了!”

分手?林小年似乎从懵懂中醒悟过来,怪不得最近沈三月脾气不好,原来是失恋?看来,她更应该多体谅她一些。可是,她失恋为什么要迁怒于自己呢?林小年仍是想不通。

晚上回了宿舍,她不顾沈三月的冷淡态度,很友好,也很小心的说:“小三,我今天见了苏北海,才知道……原来……”

听到苏北海这个名字,沈三月的火爆脾气一下又起来,免不了对林小年一阵冷嘲热讽:“林小年,你凭什么跟我叫沈小三?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吗?”

林小年被沈三月那句“小三”弄的莫名其妙。好好的,她怎么就成了沈三月和苏北海之间的小三?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葛言在旁边拉了她一把:“小年,赶紧上床睡觉,快熄灯了。”

第三章 又见晴朗

第 1 节

林小年心情真的很差,差到了极点。她从没有感到那么无助过,无助到都不知道去哪里躲藏了。

她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又从宿舍楼走到图书馆,再从图书馆走到操场,慢慢的,边走路,边走神。最后,停在足球场的草坪上。

因为晚上,偌大的操场显得很安静,只有零落的几个人在慢跑锻炼身体。

她在聚光灯的阴影里坐下,靠着灯柱发呆。

身后,有人也挨着她默默的坐下来,闲闲的打量着她:“终于肯停下来了?”

此时,林小年完全无心去计较之前与于有余的磕磕碰碰了,只是很平静的问了句:“于师兄,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怕你想不开把自己咔嚓了呗。”他笑嘻嘻的用手掌在颈部比划着。

林小年把头埋在膝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没那么脆弱!”

“就那表情,还不叫脆弱?”他啧啧的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个还你,省得让同学怀疑你是……”林小年还记得那张卡,是她还给于有余的饭钱和买PSP的钱,因为数目不小,她把钱都存在一张卡里,给了他。

林小年并没伸手去接那卡,而是认真问于有余:“你凭什么认为她们只是怀疑呢?或许关澜的钱包真是我偷的也说不定。”

于有余淡淡的笑,从书包里拿出那张发黄的证书:“这个一直忘了给你。”

林小年一直好奇那天在派出所,于有余给民警看了什么,为什么民警的表情那么诧异?

她犹疑的拿过证书,睁大眼仔细看了看,然后不禁“啊”一声惊呼出来“你怎么有这个?”

证书上明明写了她的名字,共青团中央的钢印清晰可见,签发日期却是两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读高中,因为暑假想见到乔怀宁,她报名参加了团中央举办的“爱我中华”主题夏令营活动。还记得当时那个夏令营的挑选和审查很严格,她来回跑了不下十次市团委,才被确定下来。

可是,夏令营一开始,她才知道,原来活动地点不是北京,只是从北京出发而已。顿时,她的满腔欢喜化作了漫天乌云。当她和同学坐上开往陕西的大巴之前,给放暑假在家的乔怀宁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我想回家!”乔怀宁还以为夏令营条件太艰苦,柔声安慰她:“好好体验下生活也不是坏事,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参加夏令营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和高中的学生,大家很快便彼此熟悉了,坐在大巴上,叽叽喳喳的说笑,唯独她一直抹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坐她旁边的男生本来一直靠在座位上睡觉,后来,好像被她打扰了,不耐烦的问:“哭够了没有?再哭,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当时,她心情不好,懒得说话,更懒得跟人顶嘴,于是,乖乖的蜷缩在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后来,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大巴已经停在路边休息,好多人下了车去拍照,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旁边已经没了人,只是自己肩上多了一件白色运动外套。

或许,是刚才旁边的男生落下的?她想。于是把外套摊放在挨着的座位上,然后又开始打盹儿。直到大巴又开起来,她再次睡醒,座位旁还摊着那件外衣。她猜,刚才的男生可能怕她吵,换了座位。

下车的时候,仍不见有人来拿衣服,她就帮忙收起来,放到随身提着的纸袋里。

到了陕西,还没人跟她要衣服。她到处找之前坐她旁边的男生,却再也没见到。其实,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自从上了车,她就没注意过其他人,因为,心里一直在猜测放了暑假的乔怀宁一个人在家会做些什么?是不是像自己想念他那样想念着一个叫年年的笨女孩儿?

“笨年年!”她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粗心,事先都没打听好,就理所当然的盲目的报了这个夏令营,把一个能见到他的渺茫机会变得更渺茫。

夏令营快结束的时候,她开始疯狂的想家,想她的怀宁哥哥,于是,不顾天黑路远,走到一公里外的小卖部给家里打电话。

打完电话回营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拣到一个黑色提包。

那包像极了她自己的行李包,她本以为是夏令营的同学丢的,里面肯定装了不少衣物和零食,可是打开一看,却吓傻了,里面居然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捆绑的整整齐齐,足有两个皮鞋盒子那么大。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她在脑海里飞速运算着这么厚的两大摞钞票会是什么样的天文数字?然后,又飞快的做出决定,卷了提包就往营里跑。

“我要见营长!”她费力的抱住那个提包,在夏令营指挥部门口张望,由于刚才跑的急,额头上满是汗。

“营长正忙着,没空。”指挥部门口站岗的学员枉顾她的急切,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那让我见指导员。”她必须要把钱上交啊,总不能抱回自己的宿舍吧?

“指导员在团长办公室,也没空。”

“我有很重要的事!”她故意在指挥部门口大声说,企图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这招果然奏效,营长在里面问:“外边是谁在吵?”

“我要见营长!”她立即喊。

“让她进来!”营长的声音比往日严肃很多。

林小年抱起提包就往里走。

营长办公室里除了指导员还有另外一个男生,看起来面熟,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三个人都情绪低沉,默不作声。

“我拣了个包!”她把提包往办公室的方桌上一放,总算松了口气。

她是松了口气,其他三个人都吸了口气。

营长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提包的拉链处,面色一下红润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激动不成调,“指导员,你们看,就是这个包啊!”

“这位同学,你是在哪儿拣到的?”指导员摇着她的肩膀,差点把她晃散架。

“从小卖部回来的路上。”她把当时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被劫了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路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男生突然站起身,迅速拉开提包的拉链。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露出来,他打开一捆,对着灯光看了看,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劫匪把钱弄丢了?”

“营长,赶紧给周书记打电话,”指导员突然想起来,“告诉他被抢的150万捐款一分不少的找到了。”

“150万?”林小年托着下巴嘟起嘴,“原来是150万!”

“怎么?后悔把钱交回来啦?”指导员笑呵呵的问,之后,接着说:“不过,放心吧,我们会报告团中央,给你特殊嘉奖!”

“我才不要什么嘉奖,”林小年撇撇嘴,拍了拍装钱的提包说:“看来我估算错啦,少算了50万。”原来,她始终没把钱放在眼里,刚才别扭的表情只因为自己算错了数目。

折腾了半天,林小年也累了,跟营长、指导员说了声:“我要回宿舍洗澡。”就挥挥手出了指挥部

第 2 节

嘉奖证书上清楚的写着她的名字和受奖原因,林小年看完了,又把证书折起来,随意捏在手里,问于有余:“师兄,这个证书怎么在你这儿?”

“我还想问你,夏令营没结束,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后来,他问遍了夏令营里所有人,都没人说得清那个长得像瓷娃娃的女孩儿为什么突然退出了。

林小年想起来当时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因为想家,也因为想念乔怀宁,她假装生病,骗过了营长和指导员,然后悄悄离开陕西,只身回到北京,然后又辗转回到H市。

那个夏天,她绕过了大半个中国,本以为能跟乔怀宁在一起,可是,所有的努力都让她离他更遥远。

林小年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品味着涩涩的酸楚,嘲笑自己年少时对梦想中的怀念哥哥盲目的追随。

“营长把找回捐款的消息报到了团中央,帮你申请了嘉奖,可是拿到证书的当天才发现,你已经退出了夏令营。当时,Z大是夏令营的承办学校,我代表校团委为夏令营带队,所以,证书就暂时交给我保管。”于有余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你就是那晚在营长办公室的陌生男生?”林小年突然想起来那晚除了营长和指导员,指挥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陌生吗?”于有余耸耸肩:“在大巴上你靠着谁的肩膀哭着睡着了的?还拿走了我运动上衣!那件衣服可是阿迪的全球限量版。”

“你?……”林小年又是一阵无言。原来,那天在大巴上他就坐在她旁边。“为什么后来不找我要衣服?”

“我不是一直等你自己主动送回去嘛!”

她是曾想送回去,可是却不知道该送给谁。

林小年直直的靠在灯柱下,任四射的光线在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后来,实在呆的累了,转过身面对着于有余,“为什么不早点将这张纸还给我呢?”

他呵呵笑着:“先前,是想看看你到底多有钱,真那么不在乎上百万的钞票?”

林小年恍然顿悟,“结果呢?”

于有余摇摇头,“好像不是有钱人!”

“不是好像,是确实!”林小年想起来他让她赔PSP,让她请吃厉家菜,不由得一肚子火,靠在那里不吱声,自己生气。

“嗨,怎么了?”于有余绕过草坪,盘着脚坐到她面前,低头从下往上望着她。

林小年闷闷的说了句:“后悔呢,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是该后悔,当初那么多钱白白上交了……当时,你若藏起来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于有余奸笑着,眼里有不怀好意的光。

林小年瞪着他:“我是在后悔不应该去参加那个夏令营!”如果没有那个夏令营,他根本不会注意她,他不记得她就不会让她赔东西,不会让她请吃饭,不会……她也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进而让关澜怀疑她因为缺钱拿了她钱包。

“后来,很多人都说那次夏令营特别有意义啊!”于有余好像成心跟她抬杠,“你应该后悔自己退出的太早了!”

于有余还是坚持把银行卡还给林小年,“我又不缺这个,哥哥姐姐们给的零花钱够我天天去厉老师家吃饭的。倒是你自己,如果不想下个学期喝西北风,就赶紧收回去……小心我一会儿又改变主意不给你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把银行卡往她书包里塞,明明是怕她不肯要嘛!

林小年没有精力,更没心情跟他计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往操场大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