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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有余仍然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就算心情不好,也不用表现的像世界末日吧?”

她感激这样的时刻身边还有人聒噪,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孤单。她停下来,认真的问他:“真的有那么明显?”

于有余还是笑,在初夏的晚风里,带着让人苏痒的气息,温温的点头。

她叹了一声,配合着他的步点慢下来,边走边说:“其实那天在派出所,我知道是你帮忙搬了救兵!要不,我现在可能还在那里接受调查呢。”

于公子轻轻吹了声口哨,并没有直接承认。

操场门口有个小超市,每到下晚自习的时间都会挤满了人,于有余拉着林小年从操场出来,说:“我能不能用你的钱请我吃个雪糕?”

“如果你答应以后少搞些恶作剧,我想应该没问题!”林小年拍拍口袋里的零钱,可能里面有硬币的缘故,叮叮当当直响。

“如果你不那么特立独行,我想就不会有太多恶作剧的机会。”

“如果你不那么骄横无礼,我肯定不会跟你针锋相对,特立独行……”

“如果你不那么漫不经心,我也不会……”.

“还吃不吃雪糕?”林小年发现跟于有余很难对盘,连吃个雪糕都要先争执半天。

于公子第一次拿着雪糕在校园里边走边吃,旁边还跟着林小年,这绝对是奇观,所以,他们经过之处,都有人驻足观望。

林小年被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主动拉远了和他的距离,而他却故意停下来等她,对着她喊:“小黏糊,再不着急回宿舍可要熄灯了!”

她看看表,还差两三分钟,于是,撒开腿往宿舍跑,惹得他在后面大笑。

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葛言见她回来,说:“你家怀宁哥哥在QQ上等了你一个晚上,刚下线。”

林小年来不及把手里的雪糕吃完,于是含在嘴里,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打开QQ,让她失望的是,年糕的头像早已经灰暗下去,“既然等了一个晚上,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几分钟?”她敲着桌面遗憾的抱怨。

第二天,宿舍楼下贴出通知,学生会要对各宿舍卫生实行临时检查,让各宿舍做好准备。

临上课前,林小年整理自己的铺位和书桌,发现书架上还有一本关澜的《摄影基础》,那是很早的时候,关澜借给她看的,说摄影基础能培养她的审美情趣,帮她提高审美修养,当时,她本打算认认真真的把书读完,可是,后来翻了几页就搁置了,一直没再看。

她悄悄帮她把书放回去,细心的放到她书架的摄影类书籍里。关澜一向很注意书籍的摆放,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书架。所以,林小年放的格外认真,生怕弄乱了原来的顺序。

关澜的书架上还有一本书微微露出了边脚,摆放的不如原来整齐,林小年以为自己刚才不小心弄乱的,于是,想抽出来帮她重新摆好。

如果不是那本书碰巧掉到地上,里面散落出东西,林小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关澜居然把钱夹在书页里,十五张百元钞,一张不少,她声称丢了的1500块钱,居然在她自己的书页里?

林小年的心情相当复杂,她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书和钱币,足足有几分钟,才慌忙的将它们捡起来,小心的放回原处。

上午上课的时候,林小年总觉得眼睛跳,揉了几次都没效果,最后只好用手掌盖住,陈涵笑她:“你这样会把财运都盖跑了!”

“谁说眼睛跳就有财运呢?万一是灾运怎么办?”她使劲按住太阳穴,用手指圈起来,做了个熊猫眼看着体委,“该不是预示我接下来的计算机考试不及格吧?”

陈涵摇头,“你这个考试机器要能不及格,全班就不用考了!”

第 3 节

下午没课,林小年去自习室打发时间,边走边给乔怀宁发短信:“怎么突然感冒了?体质连我都不如呢!”

“打篮球赛着了凉!”他迅速的回复她,紧接着又是一条:“你最近很忙?怎么都不上网?”

她想了想,回他:“是啊,要考试了!计算机、英语,要复习很多内容……”她打字向来慢,连用手机发短信也慢,就这么几个字打了一路。

于有余站在楼梯口,远远就看到了林小年,她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他也就没招呼她。

走路撞到墙的事儿在林小年身上不止一次的发生过,她低着头,很诚恳的对着“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继续边走边发短信。

可是,“墙”却不干了,嗷嗷的跟她吼:“你出门不带眼睛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小年无奈的挤出一副假笑,“于师兄!”

他气她根本心不在焉,于是,拉住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你知道,这样走路多危险?万一撞翻了从楼梯上滚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林小年仍低着头,小声反驳:“我又不是球,怎么能滚下去?”

“嘿,做错了事儿还顶嘴?”他气势汹汹的叉着腰,那架势,十足在训人。

“怪不得上午眼睛跳?”她嘟囔着。

“眼睛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好奇。

“眼睛跳就没好事,现在遇见你……”这个逻辑直接推出她经典的座右铭:遇见于有余准没好事儿!

听她这么说,于公子还真有些哭笑不得,“行,冲你这句话,也得让你看看什么是好事儿?”

林小年莫名其妙的被拉着去了学生会办公室。苏北海、薛冰都在,看到她,俩人都笑起来,薛冰说:“我们终于找到证据替你洗刷冤屈了?”

“什么冤屈?”林小年看到薛冰手里扬着一本摄影杂志,顿时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谁把1500块钱藏在书架上了?刚好被我们发现。”苏北海补充。

“不是刚好吧,你跟有余那可是地毯式搜索……”薛冰哂笑。

林小年有些慌乱,看向于有余,“你们……今天上午,临时检查?”

“都是借口!我们真正是想看看你们宿舍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于有余懒洋洋坐在椅子里,把腿搁在桌面上,他的习惯动作,却被林小年扫下来,“鞋子上有土!”

“这,说明不了什么啊!”林小年辩解,“或许,是别人放的?”

“你会把自己的钱放别人书架上吗?”于有余反问。

“或者是她最近取的钱!”林小年的声音有些无力。

“我们看了她最近所有的取款记录。”苏北海表情严肃起来,“发现只有一笔!”

“这……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是?”

“是什么?”于有余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在替她找借口?”

“没有!”她很干脆的否认。

“我们把这些证据拿给团委和保卫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薛冰举着那本夹着1500块钱的摄影杂志晃了晃,晃得林小年眼前发灰,心里也毛毛的。

“不要!”她急切的阻止薛冰。

苏北海问:“为什么不要?只有这样才能让作怪的人接受惩罚,还你清白啊!”

“不要!”她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表情很不自然。

“别告诉我这些钱是你偷偷还给关澜的,我也不信!”于有余摆弄着桌上的笔筒,若有所思的观察林小年。

“为什么不可能呢?”

“因为,你根本没拿过她的钱!”

“你怎么知道?”

“我用脚趾头想的!”于有余好像在生气。而苏北海和薛冰都不说话。

林小年仿佛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低着头,蹙紧眉,小声说:“谢谢你们大家这么尽力帮我,可是,我不想要真相。”

“那样,有很多人会误解你!”苏北海很认真的劝诫她。

“我不怕误解,我只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句话她说的大义凛然。

“你到底想维护谁?”于有余的目光很犀利,恨不能看穿她。

“不维护谁!”她乞求的看着周围的三个人,“这事儿就到这里可以吗?求你们大家别追究了。”

薛冰好奇的打量她,“林小年,你都敢跟有余斗智斗勇,可见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啊!”

“谁说我不胆小怕事了?”她抱紧肩膀,目光显得柔弱和无助。

林小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把那本摄影杂志又悄悄放回去,她本以为没人会发现这一切。可是,身后却有一道忧郁的目光划过。

考完计算机,考完四级,紧接着是期末考试,然后暑假来临。这一次,林小年没有问乔怀宁,而是自己定了回家的车票。

临行前,她给乔怀宁打了个电话,问:“感冒好了吧?注意多喝水,多锻练。”

乔怀宁在电话那边直笑:“这明明是以前我对你说的话吧?剽窃我的版权!”

而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听到他旁边欧阳菲柔柔的声音说:“怀宁,快过来吃西瓜!”

Z大到车站的路有断距离,本来,苏北海要送她,可是,她却不让,“苏师兄,你千万别送,要不,以后我跟三月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跟三月有什么关系?我们分手了。”他温温的强调。

林小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就是因为你们分手了啊,怕三月以为是因为我闹得呢!”

“不是因为你!”他昧心的说,然后只能跟她在校门口说再见。

车站,又是一片人山人海,林小年在拥挤的人流中驻足,寻找自己的候车室。

这么炎热的天气,她后悔自己穿多了衣服,于是,把衬衣脱下来系在腰间,然后腾出手,从挎包里拿纸巾抹汗。

也就在一抬头的刹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可是用眼神追过去,那身影又很快消逝不见,“大白天见鬼。”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开始剪票上车的时候,她在候车室买了一个碗装的红烧牛肉面带上当晚餐,然后随着人流到了站台,寻找自己的车厢。

“嘿,小黏糊!”站台上爆发出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

一转身,于有余已经站在她后面。

“于师兄,你来送人?”她记得寒假回家的时候,他送过她。他有车,又交游广阔,在放假时期来车站送送人,应该是平常事儿吧?

于有余却摇头,“是我自己要出去旅游。”

“去哪儿?”该不会是和她同一个地方吧?

他指着身后的火车说:“这趟车终点!”

林小年极热情且热心的提醒他:“现在天气热,大家旅游都往北方走,像什么长白山天池啊,布达拉宫啊……南方热死人,也没什么好玩的。”

“你再唠叨,火车就要开了,哪儿都去不成。”他根本不理会她那些小儿科的唬人理论,直接绕过她,自顾上了车,留下林小年在原地祈祷了半天。

她们本来不一个车厢,于公子向来追求奢华舒适,订了软席卧铺,可是,后来,他却到硬席区溜达,也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立马收拾东西跟他换了铺位。

他坐在她旁边嘻嘻呵呵的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尽尽地主之谊,给我讲讲H市有哪些好吃的,好玩儿的?”

看着他虚心且认真的表情,林小年有些猜不透他是不是开玩笑,于是,又郑重的问了一遍:“你真的去旅游?”

说起H市,林小年开始滔滔不绝,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然后,一转头,发现于有余居然已经靠在铺位上睡着了。看着他脸部清晰的轮廓,林小年突然发现,她刚才所说的一火车话都是在对牛弹琴。

在火车上毕竟睡的不踏实,于有余眯了一会儿起来,发现林小年不见了。突然间,他心里像赌了东西,那感觉,竟像小时候丢了心爱的玩具,心疼的想哭,又哭不出来。明知道她只是暂时离开,他仍苦着脸,懒懒的靠在那里不想动。

他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多少年不再有这种幼稚的感觉了,本以为自己长成了一个稳重的男子汉,不屑再撒娇、赌气,不屑再毛毛躁躁,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些回味年少时那青涩的时光。

林小年捧着一碗泡面从车厢的另一头缓缓的走过来,边走边小心翼翼的躲开旁边的人。

前面,火车有个小小的转弯,林小年一闪身,手里的泡面差点飞出去,她惊魂未定的握紧手,龇牙咧嘴的嘟囔着什么,继续慢慢走过来。

看到这样的林小年,于有余满足的笑起来,突然觉得全身充满了活力,一下从铺位上站起身,接过她的泡面说:“没想到H市的朋友这么好客,还请吃晚饭!……嗯,虽然只是泡面。”

“好客?”林小年惊呼:“这是我的晚饭。”她像老母鸡护住鸡子那样护住自己的泡面。

于有余表现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总不能你吃东西让我干看着吧?”

第 4 节

林小年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她的泡面,为什么变成了他吃东西,让她干看着?

她后悔死了听他讲那些恶心巴啦的故事,害她没了胃口,而他却趁机拿过她的泡面,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待她发现自己上了当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举着手里的叉子,把泡面桶推给她,说:“忘了是你的晚餐,还给你吧!”

他吃过的东西,她还怎么要?于是,忍气吞声的说:“你吃吧!”

于是,他吃的不亦乐乎,她看的满心郁闷。

于有余边吃边说:“如果再有包榨菜或者有颗卤蛋就好了。”

她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坐着,托着下巴嘟起嘴,心里暗想:“如果不跟你一趟车就好了!”

于有余吃完泡面还不尽兴,抹了抹嘴,喊:“没吃饱,我们去餐车再吃点。”

林小年捂紧口袋,杵在那里死活不肯动,“不吃了吧?反正不太饿。”

“就当陪我吃!”于公子看到她退缩的样子,明知道她想什么,却置若罔闻。

“不用吃了,真的。”她怕口袋里的钱不够他点一个菜的,等火车到了站,她被留在餐车上洗盘子,见不到她那对伟大的父母。

于公子去餐车吃饭了,留下林小年看行李。

她想起来,包里还有几片饼干,本想拿出来垫补,可是一摸却只剩下一个空包装,欣喜的心情顿时又变得失落,她后悔没看牢自己的泡面,让于有余抢了先,委屈自己饿肚子。

她有几分气恼,踢着他放在床铺下的的行李箱解闷,边踢还边安慰自己:忍一忍就到家了,然后就能吃到老爸亲手做的清蒸鲈鱼,那鲜美的滋味,想起来都让人流口水。

于公子去的时间不长,又返回来,胸前抱着一堆零食,哗啦一下都堆在林小年的铺位上。

“这是干什么?”林小年怕他又侵占自己的地盘,赶紧阻止。

“餐车里也也没什么可吃的,就买了这些带回来。”他把东西放下,看着他笑,“你难道还不饿?”

她当然饿,早饿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林小年盯着那些平时喜欢吃的零食,再三询问,“于师兄,这些你真都给我吃?”看到他笑得朦胧,她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不太真实。

但于有余肯定的表情又让她无从怀疑,他郑重的、毋庸置疑的说:“当然给你吃啊。”

于是,林小年光荣的结束了忍饥挨饿的时刻,边吃边称赞:“还是社会主义好啊!吃得饱,睡得着,善良的人来有好报。”

于有余听得一头雾水,问:“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小年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我让你吃了泡面,现在你让我吃你买的蛋糕和巧克力,不是好人有好报吗?”

“可是,我也没说让你白吃啊!”于有余又摆出他那狡诘的嘲弄表情。

林小年听了,一大口蛋糕卡在喉咙里,差点噎得背过气去。于有余赶紧帮她开了一瓶依云矿泉水递过去,然后,拍着后背,问:“激动什么?”

“不让白吃,干吗不早说?”林小年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蛋糕又放回去,然后眼睛故意看向别处,好像自己从来没注意过那些东西,当然更没吃过。

于有余笑起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的晚餐啊!”

“你不是也吃了我的泡面?”林小年跟他犟上了,据理力争。

“我是不小心吃了,又不是故意的,后来还你,是你自己不要啊!”于有余表现的很无辜。

林小年愤怒了,“我不就吃了你买的东西?赔给你总行了吧?”

于有余惦记好了要黑这个小白女,只让她赔怎么行呢?他装出很为难的样子,咂着嘴说:“你还得赔我刚去买东西花得时间和力气。”

这算哪门子事儿?时间和力气该怎么赔?林小年琢磨了半天,总算想明白:“你是故意的?”

于有余坚决摇头,“不是!”

争论的结果是:到了H市,林小年要当导游,带于公子到处逛逛,以抵消她吃了他的东西。

“到了我家的地盘,就不怕我卖了你?”林小年威胁他。

于公子媚惑的笑着:“卖了我?不怕,到时候我帮你数钱!”说完,他把林小年吃了一半的蛋糕拿起来往嘴里放,吃进去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你还吃不吃了?看来真不饿!”

“那是我的!”林小年想抢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半块蛋糕沦陷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