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草草用了早餐,便跟着白鸣灿往一条花木扶疏的小径走去。

初晨边走边问:“妹夫,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呢?”

白鸣灿道:“那些跟你来的人,都被妥善安置在一处,姐姐不必担心他们地安危,到时候,家父自然会放他们出来。”

“那其他人呢?”初晨指的是羽池等人,如果白老爷子把羽池放出来了,她这事就有谱了,如果还是没有放出来,只怕今天就是悲多欢少。

白鸣灿道:“没有听家父提起。晚宴之时,也请姐姐切记不要提起此事。等下还请姐姐告知苏公子,我们岛上从来就没有见过羽池这个人还有他地那艘船。”

白鸣灿等于是很明白的告诉她,她所谋求地那件事情一点希望都没有。初晨的心一沉,几乎是绝望了,喉咙像被石头堵住,沉甸甸地,连脚下平坦的路都变得有些坎坷起来。

白鸣灿把她的面色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白家能在海上称霸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只对在位的人效忠,从来不掺和到任何一届储位之争中。从明珠把初晨抱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明白初晨所求不会如愿。

白鸣灿把初晨送到苏缜居住的小院门口就告辞归去。只剩下两个心情沉重的人两两相对。

“你打算怎么办?”苏缜那天受的伤不轻,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能怎么办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今天晚上吃完饭以后再说了。”初晨苦涩地叹口气,转而问苏缜:“我听说你最重的伤是背上的刀伤?”

“嗯。”

“是罗二砍的吧?”初晨记得自己是被罗二打昏的,他那张狰狞的脸还时不时浮现在她脑海里。

苏缜淡淡的道:“他当时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他。”他接过初晨递过的茶,示意她把门窗全都打开。

其实要防止人偷听的最好办法不是把门窗紧闭,而是要门窗大开,这样偷听的人才会无所遁形。初晨知道他有话要跟她说,忙依言而行。

苏缜仍然很小心,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有没有想过霸王硬上弓?”他的意思是,万龙岛要保持中立,那他们就放出羽池就藏在万龙岛的消息,让安贵妃和十五皇子一心以为万龙岛是羽池的人,逼得白老爷子不得不帮助他们。

初晨摇头:“谈何容易?他把羽池那些人关押得很紧密,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再说我们也找不到人出去散布消息。”

两人都沉默下来,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感。他们现在被孤立在这个海岛上,没有自己的船,没有自己的人,一望周围都是茫茫的大海,就是想到了什么也无法去实现。

初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我们都走错方向了?其实,白老爷子不是真的完全不掺和到这件事情中。而是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

苏缜一拍桌子:“白老爷子不可能不清楚羽池的脾气,他把羽池秘密地关押起来,本身就已经得罪羽池了,假如以后羽池真的上位,断然不会饶了万龙岛。”

白老爷子白起风是一个传奇人物,他自弱冠之年就登上万龙岛主之位,并不完全是靠家族力量的荫佑。他平生经历过多次海上争权的恶战,更是在海澜皇朝两次权力更替的斗争中屹立不倒,眼看他已经老了,自然要万分妥帖地给他的儿子儿孙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那就需要精心挑选一个皇朝掌权人。现在看来,羽池这个皇长子,显然不是白老爷子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你觉得白老爷子的算盘到底是怎么打的?”苏缜问初晨。

初晨叹口气:“宴无好宴。羽池现在是个烫手山芋,他拿着不好处理。按他的想法,肯定是想把羽池作为礼物送给安贵妃和十五皇子的,但羽池也有自己的力量,凭万龙岛的声望和地位,他断然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做。我猜他要我们求着他,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苏缜苦笑道:“如今真是混回去了,就连帮人,都要求着人家。和这些老狐狸打交道,我们得加倍小心,以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午饭后,两人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初晨不过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被粉荷唤醒,几个丫头满脸堆笑,上来给她精心装扮。忐忑不安中,她终于迎来了这场虽然只是家宴,但却是万龙岛上级别最高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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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墙里开花墙外香

作者:等待我的茶

书号:1281415,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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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平海夕漫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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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人数要少得多以外,白家家宴的奢华度不亚于初晨以前参加过的每一次宫宴。宴席上流水般的上了一百多道菜,还有若干的果品糕点。菜品种类涉及北、兰若、海澜的特色菜,还有一些是初晨从来没有看见过和听说过的,据说是海外传来的。

气氛很和谐融洽,白家人很和善,女眷们对初晨好奇中又带了几分羡慕,大约是很羡慕初晨能出来到处游,做男人做的事情。因为在神龙岛,女人是用来宠的,用来疼的,她们的天地只局限于后院和家庭,其他的事情都是男人的。女人没有什么发言权。

白家未来的继承人,长子白鸣林没有出席宴会,据说到某个海岛去给岛主祝寿去了。但初晨知道,这个白鸣林肯定是潜伏在海澜的某个地方,刺探了朝中的动向,然后不断传回万龙岛。

白老夫人果然是一副老年版病美人的模样。据说,多亏了她生了个神医儿子,又有一个爱极了她的老公,日夜寻思着给她找那大补的子离鱼儿,否则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白老夫人打扮得极淡雅,看见初晨就微笑着对她招手,拉初晨坐在她身边,不停的给初晨介绍各种菜品,劝她每样都尝一点。

白老爷子则沉默地坐在一旁,不时扫初晨一眼,又不时根据老妻地喜好,爱怜地给她夹一筷子菜,或是盛碗汤。

白老夫人脸上绽放着少女一般地光彩,爱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白家人对二人这种眉来眼去的情形视若无睹,可见是早就习以为常,初晨总算是明白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养出陆宛凝那样不通人情世故,娇嗲天真的女子来了,原来是家风如此。

初晨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有一天,她和彦信都老了,须发皆白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白家老夫妇一样的恩爱,儿孙满堂?她还记得当初陆宛凝拉着白鸣灿,一口一个灿哥哥地叫着,娇嗲痴恋,彦信那种神往的神情。可惜那个时候,她不懂得他的真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经营爱情。

白老爷子低咳了一声。所有人都放下了杯盘碗筷。井然有序。不闻任何声响。只有在这个时候。白家人才体现出了这种大家族地威严礼仪。

白老爷子道:“你们知道。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钓上子离了。眼看你们母亲地药马上就要断。昨晚我仍然一无所获。几乎就要绝望。”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初晨一眼。

陆宛凝紧张地握紧了白鸣灿地手。白鸣灿给了她一个安心地眼神。初晨则抿着唇。垂着眼。一派地安然。心里却忐忑不安。白老爷子前后态度差别如此大。也不知道想要怎样压榨她。

“不过昨天晚上我运气好。遇到了小凝儿地姐姐。初晨丫头。她一来就给老头子钓了一条三寸长地子离。”

白老爷子话音刚落。除了因为要配药而知情地白鸣灿外。白家人都惊异地看向初晨。初晨只好道:“不过是老爷子先做足了工作。我恰好捡了便宜而已。说到底。是老夫人地福气好。”

好话谁都不会嫌多。白老爷子也如此。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不管怎样。那条鱼都是你钓上来地。你给我们解了燃眉之急。为了表示对你地感谢。我决定破一次例。”

他又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白老爷子到底要怎样谢初晨。初晨更是紧张得不行,这个白老爷子,好好一句话偏要分成几句说,急也急死人了。

白老爷子吊足了胃口,才说:“我知道你们来地时候,有尾巴。这样好了,如果你愿意住在万龙岛,万龙岛可以给你白家人一样的庇护,想住多久都可以。假如你想去其他地方,我派人护送你去,负责给你解决掉尾巴,让你平安到达目地地。初晨丫头,你看这样好不好?”

白老爷子不追究初晨,陆宛凝已经感激得不行,听到还要感谢初晨,不由更是激动,眼巴巴地望向初晨,总怕她拂了白老爷子的好意。

初晨哪里敢说不好,暗骂白老爷子老奸巨猾。她肯定是不会选第一个地,没事她住在人家里做什么?她只有选择第二个,最起码他这里不行,她还可以自己去海澜碰碰运气。但选择第二个吧,明显就是她吃亏,难道现在她跟陆宛凝说她要走,白家会不安排船送她吗?

她无奈地和苏缜交换了一个眼色,对着白老爷子欠了欠身:“多谢老爷子,初晨何德何能,受此盛情?我想再住一段时间,离开这里去海澜。”

白老爷子抚着胡子呵呵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初晨丫头真是多礼啊,不必说你是小凝儿的姐姐,就凭你昨晚钓的那条鱼你就当得起,当得起。只可惜啊!”他说完脸色一黯,叹了口气。

众人自然要问他什么可惜。

他就说初晨走后,没有人帮他钓鱼了,如果他再像前段时间一样的运气不好,白老夫人可怎么办?

一时间一家人都有些悲切,初晨只好允诺说,这段时间她都去帮白老爷子钓鱼好了。

白老爷子假惺惺地说她是贵客,怎么能让她夜夜都睡不好觉呢?又状似无意地提起,彦信的大军已经占了兰若半壁江山,而北岐又有蠢蠢欲动的态势,海澜皇帝这边,也在考虑是不是派十五皇子和北岐联手趁这个

分了兰若。临了,他夸赞彦信:“那孩子我虽然没听着,确实不错啊。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名君。可惜了,生在这个乱世。”

初晨忙说自己是小辈,能孝敬长辈是福气。她心里颇不是滋味,被人压榨利用干净,还不能为自己换回任何一点好处。她只能安慰自己,吃亏就是占便宜。想必明珠知道了,又要骂她笨了。

这顿饭,白老爷子吃得心满意足,初晨和苏缜吃得胃疼。散席时,白老爷子还不忘交待初晨子时一定要在跃龙台等着他老人家。

初晨和苏缜故意落在其他人后面,苏缜叹气:“老人家是滴水不漏,又哄又骗又吓,面子还被他抓了十足十,看来你只有钓上鱼来以后,再求着替他做事情了。”

初晨原本想,只要老头子稍微提一下她带来的人,她就可以旁敲侧击地连带出羽池地处置问题来,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说什么都只跟她说“你”,羽池这个人,仿佛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岛上出现过,存在过一样。

白老爷子这是铁了心要她主动去求着为他解决这个大麻烦了,既然是她去求,而不是人家要她帮忙,她就变得一点立场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和人家讨价还价地资格。她原本也可以和他熬,但她等得起,彦信等不起。

夜里,白家大少奶奶亲自过来接了初晨去跃龙台。初晨尽显安静温顺地给白老爷子钓起来四条三四寸长的子离,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停了手,笑道:“这小东西通灵性,一次钓多了,怕吓跑了它们,以后都不敢来了。”(你要我做事情不奇怪,但如果你的要求太高,太多,你也讨不了好。)

白老爷子兴奋满足地抱着鱼篓看,随口道:“老头子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只要能保住一家子的安泰就够了。”(我不贪心,只要一家人平安就行。)

初晨佯作开玩笑:“此鱼珍贵难得,其他地方又没有,这样单纯地靠运气不是长久的办法。最好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大家都轻松。老爷子、老夫人这里可以安度晚年,小辈们不操心,我们这些亲戚来了也可以高枕无忧。”(那你可要想个妥当地法子,大家都有好处。)

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道:“你这丫头,是嫌老头子打扰你的清梦么?”

“哪里,晚辈能为老爷子这样的盖世英雄效劳,是初晨的福分啊。再说了,跟着老爷子做事情,还可以学到很多外面都学不到地东西呢。”(有什么要求,你快说吧。)

“呵呵,你这丫头嘴巴忒甜。不过老头子我不客气地说一句,老头子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地米还要多,有些事情嘛,自然比你看得远。”

“那是,老爷子站得高,看得远。”

“你这丫头做事情还比较靠谱。老爷子看在你还比较实诚,对长辈还算尊敬的份上,指点你一二。”

这是要说到正点上了,初晨忙起身行礼,“还请老爷子不吝赐教。”

白老爷子笑道:“急什么,老爷子要先把这鱼儿送回去才行呢。”

话音刚落,白鸣灿就站在台下笑着伸手:“爹爹交给孩儿罢?”他时间拿捏得极好,可见是早就在下面等候着了。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天微亮时,初晨才疲惫地走下跃龙台。白老爷子要她除去羽池,然后再协助她与安贵妃那边搭上线。他可谓是占尽了便宜,如果成功了,他是第一受益人。如果失败,初晨就是那个倒霉的人,而万龙岛不但不承担一点风险,也不可能伸手援救她。总之,一切后果自负。可是,她没得选。

“师妹?”椰子树后转出面色疲惫,眼神清亮的苏缜,“谈得怎么样?”从他被露珠打湿的肩头来看,他竟然是在这里等了她一夜。

初晨心中一松,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苏缜帮她呢。

—*——*——*——小意的闲话(与正文无关地话都是不要钱滴,瓦都是传了正文以后才添加的闲话,不会占亲们一个字地便宜。O(O~~)——*——*——*——

这本书这个月底要完结了,它入V的时间比较晚,将近30w才入地V从七月上传到现在,经历了很多困难和挫折,多亏有了好多亲不离不弃的支持、鼓励、中肯地意见,才让我支持到现在。

也曾被人骂过,不是不在乎,不是不难过,但我想,骂我的人总是看了我书的,骂我也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就像人无完人一样,书肯定是有缺点的,读者的胃口也不一样,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让人人都喜欢都满意,我只想在骂我的那些意见中找原因,找进步,尽量保持一颗上进、坦然的平常心,不让支持我的亲们失望。在这里,我向所有支持我的亲们鞠躬致谢,包括骂我的,谢谢你们帮我成长。

下面,因为在大封推期间,要求章推的朋友会有点多,请大家体谅一下。愿意看的亲可以看看,不愿意看的亲可以忽视。O((O谢谢。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平海夕漫漫(中)

天后,天色未亮,初晨和苏缜便换上了原来的衣服,|一艘小船上。

小船小得可怜,除了那个戴了一大顶斗笠,把脸遮了大半,摇橹的仆人外,就只容得下初晨和苏缜两个人。海上全是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波浪稍微大一点,小船就仿佛要被打翻一样,颠簸得厉害。苏缜看见初晨脸色苍白,害怕地抓紧船舷,知道她不习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是会水了吗?怎么还这样害怕?”

经过了万春湖以后,初晨最先恶补的就是凫水。她白着脸:“凫水和坐船是两回事啊。我只在湖里游过,哪里敢在这汪洋大海里游?何况,听说这里面还有鲨鱼,会吃人,是不是?”又抱怨:“白老爷子真的是很小气,船大一点会让他变穷吗?要是翻了,怎么办?”

她手心里全是冷汗,苏缜扬起眉毛,微微一笑:“哪里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你妹子吧?你出行的时间,是她亲自选的,肯定是气候最稳定的时候,不会出什么事的。”

摇橹的仆人自二人上了船一直没有开口,此时方来了一句:“夫人大可放心,有老奴在,定然可以将夫人平安送到簸箕岛。”那声音苍老粗涩,竟然是个老人。

初晨听到这个声音,暗想:完了,完了。还是个老人,要是一个浪花打过来,就连舵都掌不住,可怎么办才好?又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你是……”

老人把大斗笠往上轻轻一推,露出一双精光四射地眼睛,“夫人,好久不见。”

“福伯,原来真的是你。”初晨看见是他,心中踏实下来。那年元宵节,彦信带了她去看灯,猜灯谜,千方百计要与万龙岛搭上关系,陆宛凝遇上恶霸,就是这位福伯来带走的陆宛凝,初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一个高手。

“是凝儿请您来的?”

福伯重新把斗笠戴好,“是,姑娘不放心,一定要老奴来。老奴本来年前就已经告老,不再管这些事情。但被她缠得没法子,少不得要来走这一趟。”

初晨注意到他并没有像白家其他人那样称陆宛凝为二少奶奶。一直都是称呼地姑娘。还说陆宛凝缠得他没法子。可见他和陆宛凝之间地情谊远远超过了主仆情分。苏缜不知其中情由。也认不得福伯。少不得有些疑惑。

福伯注意到苏缜地惑。便解释道:“姑娘是老奴去抱回来地。她是早产。弱得像只猫儿一样。可怜。才生下来就被送走。连口奶都没得吃。饿得直哭。因为是早产。事情又紧急。来不及准备奶妈。老奴没法。抱着她满街找有婴儿地人家求一口奶。要上船了。没奶妈愿意离开故土来万龙岛。老奴只好买了几只母山羊。用羊奶喂她。后来到了万龙岛。有了奶妈专门照拂。姑娘却还是喜欢腻着老奴。岛上诸人都戏称老奴为姑娘地奶妈。”他想起往事。满是褶皱地脸上绽放着快乐地光彩。

陆宛凝从来没有跟初晨讲过她小时候地事情。初晨此刻听得惭愧至极。也更怨绿绮夫人。他们这些号称陆宛凝亲人地人。从来没有照顾过她一天。还不如这些素昧平生地外人。当下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给福伯拜了一拜。“还请福伯今后对凝儿多加照拂。”

船上太小。福伯躲不过。也就不推辞。道:“老奴必然不负夫人这一拜。”他指着在迷雾中隐隐露出一角地黑色岛屿。“二位请看那里。那里就是簸箕岛。你们来时乘地那艘船就搁浅在那里。其他人。都分散在岛上。二位可要小心了。那位贵人被困在这里。又不见了二位。脾气正大着呢。”

船在一片隐蔽地浅滩停了下来。海滩上站着一个赤足。身形佝偻。形容憔悴。头发花白。身穿破烂麻衣地老太婆。见了船。急速跑过来奔入海中。默不作声牵起绳索就将船拉上了海岸。力气之大。让人惊讶。

待初晨和苏缜下了船。她眼巴巴地看着福伯。福伯叹口气:“你放心地去做。岛主已是宽恕了你地罪了。你女儿他会为你照顾好地。”

老太婆眼里露出狂喜的光,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竟然是个哑人。她讨好地再度跑到海中,飞快地将福伯的船推进海里,点头哈腰地送他离开。

两个大活人消失了这么多天,羽池那般的狡猾多疑,肯定会猜到二人上了万龙岛。初晨很好奇,白老爷子会让他们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下出现,合情合理地消除羽池地怀。这个老太婆看来就是白老爷子安排来帮他们的人,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老太婆回过头,让初晨二人跟她走。她带着二人穿过雾气迷茫的热带丛林,来到一处岩洞停下,示意苏缜上前。苏缜刚走上去,她出手迅捷风,很快就点了苏缜的穴道,然后飞快地剥起他的衣服来。

大惊失色,虽然她远远不是老太婆的对手,

岂能眼睁睁看着苏缜在她面前受辱?当下拦住老太婆“你要干什么?”

老太婆沉着脸,摇摇头,示意她快走开。初晨见苏缜的脸因羞愤而变得通红,坚决不肯让半步:“你若是需要衣服,我二人一人分你一件外衣罢了。”

老太婆看看初晨那薄薄的衣衫,摇摇头,不耐烦地挥手将她推开。她一出手便带了雷霆之势,竟然是毫不留情。几招过后,初晨也被她点中了穴位,看着她剥去苏缜的外衣又剥内衣,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苏缜的内衣被老太婆剥下,露出宽而有力地肩膀,线条优美、强健的小麦色胸脯,老太婆眯起眼睛,打量许久,用手指戳戳,满意地点头。她那模样,像极了饥渴许久的怨女。被这样一个老婆子调戏,苏缜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在初晨面前丢不起这个脸。

初晨也不敢再看,把眼睛调到另外一处,开始劝说老太婆。“您老不要跟我们开玩笑啦。虽然您老是长辈,但总归男女有别不是?您要我们做什么,直接跟我们说就是了,我们一定照办的。”话音未落,老太婆拾起一粒碎石打在了她的哑穴上。

老太婆地目光扫向岩洞一角,初晨胆战心惊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吓了一跳。那里居然是一张干草铺成地床铺!难不成,白老爷子就是把苏缜送来给这个老太婆享用的?这也太过分了,初晨简直欲哭无泪,如果苏缜真地被这个老太婆给硬上了,以后他还怎么做人?叫她怎么面对他?

老太婆一弯腰把苏缜抱了起来往床那边走,苏缜紧闭着眼睛,面如死灰。冷汗浸湿了初晨地衣服,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带苏缜来海澜,心里把白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太婆把苏缜放在床上,又走出来,弯腰把初晨抱起来往里走。初晨吓得面无人色,只道她要把自己和苏缜放在一起,弄出什么不堪地事情来,那简直就是噩梦。

老太婆把她和苏缜放在了一起,也没有给他们解开穴道,直接就出去了,剩下面色尴尬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股淡淡的幽香直往苏缜鼻子里钻,他不用睁眼也知道初晨就睡在他身边。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地暧昧。他的心跳得很快,心情很复杂,隐隐期盼着发生点什么,又害怕会发生什么。刚才他被老太婆抱到床上时,他已经绝望,换了初晨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死后重生。

假初晨真地和他发生点什么,他和她的后半生,毫无问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那真的是他要的吗?他狠狠地鄙视了自己,谁都可以伤害初晨,就是他不可以。苏缜睁开眼睛看向初晨,眼神平静而宠溺,就像他往常扮演的那个兄长的角色一样。

初晨看到他水晶般清澈的眼神,心里安定下来,望着他微微一笑,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和她躺在房顶上一起看星星,听他胡吹乱侃江湖路一样的自然。不期然的,她想起了陆宛凝那番关于苏缜地话,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假如当初她和苏缜并没有分开,假如彦信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也从来没有爱过彦信,她和苏缜会不会……?刚刚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闯进彦信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带着责怪和愤怒瞪着她,她打了个冷战,赶紧挥去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假设。

苏缜把初晨从信任到愉悦,遗憾到茫然,然后再到做贼心虚的害怕都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和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兄妹,他早就错过了她的一生。

时间慢慢过去,洞口人影一闪,消失了许久的老太婆拿着几枝青色的树枝走了进来。她走到另一个角落里把几块石头搬开,扔进几块干柴,摸出一把破了的蒲扇扇了扇,灰堆里捂着的炭很快变红,着起来引着了干柴,岩洞里被火光照亮了许多。老太婆这才拿起那几枝树枝放进火里。

树枝被火烘烤,散发出一股甜香,那香味幽幽的,淡淡地,很好闻,让人情不自禁就想多吸两口。不多时,初晨开始神思恍惚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彦信含情脉脉的笑容和那些**辣的情话,心跳开始变快,皮肤也开始发烫。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可怕,老太婆竟然是在燃助情药一类的香料!

初晨只能竭力去回想那些悲伤地往事,尽力减少助情香给她带来的影响。再去看苏缜,他闭紧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显然也是在极力忍耐中。

唯一值得庆幸地是,两个人都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初晨发狂的想,假如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离这个疯老太婆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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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不嫁有钱人

书号:1399018

作者:风舞紫雪

简介:重生后,她风风火火地做起了一个三无女人!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平海夕漫漫(下)

太婆探身摸了摸初晨和苏缜的脸颊,点点头,解了直接就往外面走。

初晨见她要走,不由大急,偏生全身无力:“你要去哪里?你要干什么?快快放了我们。”她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声音啊,娇滴滴的带着些沙哑,软得要滴出水来。

再一看苏缜,虽然仍然紧闭着眼睛,呼吸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健美的胸脯起伏着,全身滚烫,散发着成熟男子的诱人味道。初晨一阵心神荡漾,使劲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让她瞬间清明,她忙手足并用滚下床铺,往外面爬去。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环境,不闻那种可怕的味道。

她刚刚爬了不到一尺远,足踝就被人紧紧扣住,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苏缜向她伸出手来。

“不要脸!”洞口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娇斥,一个火红的身影迅速闪了进来,正是那位千娇百媚的金叶公主。

金叶公主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怒火满腔地瞪着二人。初晨总算是看懂白老爷子的奸计了,金叶公主就是跟着他们的那条尾巴,她一直跟在他们背后,目的不明,如果不是这样逼她,只怕她还藏着不肯出来。

苏缜火热的身子已经向初晨靠过来,初晨费力地指着金叶公主,发出一声嘶哑的求救:“帮帮我们。”

金叶公主冷哼一声,走上前,抓住初晨地头发,将她一把摔开。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初晨被她抓得头皮生疼,摔得头晕眼花,手疼脚痛,却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只是感激。

金叶公主一扬下巴,就有侍女进来把初晨拖出去。她看向地上冷冰冰望着她的苏缜,神情极是复杂,咬着牙说:“夫君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小师妹怎么办的。你待她如同亲妹,她便是我的小姑子,我自然要善待于她。可要为妻来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咱们成婚这么久了,你还不曾担起做丈夫的义务呢。”她把苏缜扶起来放在床上,一扬手脱去了身上地外袍。

初晨被侍女拖到洞外,有人劈头给她淋了一盆冷水,倒是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女变戏法似的,拿了一块厚厚的锦缎一左一右挂在了洞口,挡住了洞内的春光。

初晨寻了块干净地地方坐了下来。寻思着自己要怎么把这个仇报回去。自己和苏缜是被白老狐狸给狠狠算计了一把。吃了个哑巴亏。他先前跟说地时候。可没告诉自己他要这么干。就算她好意思去质问他。他也肯定会很惊讶地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杀了这个原本就该死地疯婆子给他们出气。真地是物尽其用。老狐狸逼金叶公主出来地目地只怕不简单。肯定还有后着。

“嘿嘿。我还道是谁呢?原来竟然是夫人?怎么这次调戏别人地侍女不成。反而被人家给淋成落汤鸡了?”羽池阴阳怪气地从丛林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止醇和他地一些侍从。

初晨先伸手跟止醇要了件外衣遮挡住春光外泄地身体。不满地先声夺人:“习兄。你太过分了。”老狐狸是要她灭了羽池不错。但看现在地情形。只怕老狐狸是要借金叶地手。老狐狸并不是完全相信她呢。

羽池阴沉着脸。杀气腾腾:“我过分?大难之时。你二人扔下我们一船人逃得影子都不见。独自躲在这里来享福。还敢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