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冷笑:“我二人扔下你们一船人逃走?习兄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是谁不听劝告偏要去寻那鲛人?是谁受了蛊惑要把大船驶向暗礁区。拿一船人地性命开玩笑?又是谁害得我兄妹二人险些送命?”

“我被打伤地头至今还在痛。我师兄背上地刀伤现在还没愈合呢!我们被人掳走。你不但不找寻我们。反而一见了面就忙着翻脸。推卸责任。我算是见识到你所谓地精诚合作了。怪不得万龙岛不肯放你进去呢!原来就是怕和你这种人合作。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上了你船。自己寻了船。说不定这会儿早就进了万龙岛了。”

羽池被初晨不停歇的指责气得暴如雷,偏偏她又句句都说在理上,他居然半点都反驳得。止醇忙插话道:“夫人此言差矣。那鲛人迷惑人的功夫乃是全海澜都出了名的,我们主子当时也是为了大家早点登上万龙岛才冒的这个险。就算是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也是为了大家,夫人不应该抓着这点就不放,主子一清醒过来,就到处找寻二位。这不,今天早上一大清早找到现在,还没进膳呢。”

初晨轻笑一声,也不再纠缠于刚才的话题,问道:“我的人呢?怎么不见他们来寻我们?难不成被习兄给关起来了,还是为了泄

进海里了?”

羽池沉着脸不说话,止醇忙道:“哪里地话。罗二爷和各位客人在那次事故中受了些轻伤,都在船上养伤呢。我们主子特意吩咐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呢。”

初晨一看这个场景,便知自己没有猜错,罗二等人必然是被羽池给关起来了。

羽池缓了口气,阴沉沉地看向那群侍女:“这都是些什么人?苏兄呢?”

初晨懒得理他,西上那些侍女也只当他透明。羽池面子上抹不下来,阴险一笑,一掌就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女打去,口里说道:“夫人看好了,我如今就为你报仇雪恨!”

这个傻瓜,还不用人家怎么挑拨呢,他自己就撞上去了。初晨心思一动,上前一掌隔开羽池:“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敢有劳习兄。”

羽池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量,掌风把那侍女的脸颊刮得火辣辣地疼,那侍女正在绝望,不成想初晨居然助她躲过这致命一击,不由有些感激地看向初晨。

羽池显然没有想到初晨竟然还有与他抗衡的力量,惊讶之余被激起了不服输地性子。叫他在自己的侍从面前输给一个女人,这个脸他是怎么都丢不起地。当下一言不发,出掌如风,处处都向着初晨的要害袭去。

初晨刚才不过是取其不意,真地论起来,她是打不过羽池的,更何况她刚刚才从迷香之中清醒过来,气短无力,很快便落了下风,不要说反攻,闪躲都有些吃力。那些西上的侍女看着二人交手,抱着手冷眼旁观。

羽池瞅了个空子,冷笑着向初晨的右手腕抓去,那姿势竟然是想废了她这只手。他根本不稀罕和彦信结盟,在他心目中,初晨不过是块和万龙岛打交道的敲门砖,只要他拿住了初晨,稍微一运作,万龙岛就是不愿意也只有靠着他。

明明初晨已经避无可避,要落入他的手中,初晨的左手居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急速往上弹起,以掌为刀,风驰电掣一般向羽池的颈锥砍去。只要那一掌下去,羽池有两条命也要送掉。羽池脸色已经苍白,止醇失态地发出一声惊呼,一切似乎都成了定局。

不过一瞬间,初晨已经收回掌,右脚尖从地上挑起一团沙土向他的脸部射去,趁着他闪避的时候,迅速往洞口跑,大声喊道:“嫂子,你再不出来,你小姑子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洞里很快响起娇嗲的声音:“死妮子,你乱叫什么?吓坏了你师兄别怪我不饶你。外面的人都死绝了吗?我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都扔进海里去喂鱼。”

金叶公主发了话,很快就有人上来把初晨挡在了身后。初晨想起刚才那一幕,冷汗涔涔。羽池的命就那样脆弱地掌握在她的一念之间,那个时候,她只要有一丝糊涂,一切都会毁在她手中。

白老爷子要借刀杀人,他等不及就要羽池的命了。初晨之所以能有占尽先机的那个动作,不是她的功夫有多高,而是有人用沙子弹中了她手上的经脉,让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弹起,反而成了最凌厉的杀着。羽池一死,她就一钱不值。

金叶公主带来的人不少,其中不乏高手。羽池刚从初晨掌下逃生,惊魂初定,见讨不了什么好,索性收了手,扬声道:“苏兄,你躲在里面风流快活,竟然是不顾你那群弟兄的死活了么?”

他语言粗俗,失尽一个皇子的风度礼仪,西上国诸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恍然不觉。

不多会儿,金叶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满面春色,容颜娇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对着一个侍女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侍女取了一套男装送入洞内。

羽池一看见身材样貌样样出色,妖媚十足的金叶公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却倨傲地扬起下巴:“就是你把苏兄兄妹二人掳走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从我海澜皇子的眼皮底下掳人!”他这是第一次亮出自己的海澜皇子身份,以为对方怎么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金叶公主呵呵娇笑一阵,风情万种地用纤纤玉指点着他笑道:“你就是海澜的皇子?”

羽池被她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要发作又发作不得,

止醇忙上前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对我们殿下如此无礼?”

金叶收了笑容,冷眼睨着止醇道:“好个会替主子打算的奴才!我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你家主子遇险的时候,你也是如此替他着想的么?”

止醇知道她指的是羽池疯魔以后,苏缜让他一起制住羽池,他没有动手的事情,不由有了几分惭愧,又害怕羽池怪责他,只能低下头不语。

正文 第八十章 星垂平野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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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伸手拉过初晨,粉面含霜:“如果不是我到得及时,我夫君和妹妹只怕都要被你们害死。我不追究尔等就算好了,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打我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若是识相,就把我们的人放出来,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若是一定要硬来,没有谁怕谁!”

羽池大怒,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金叶公主撕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金叶道:“你夫君?你妹妹?只怕是两个人背着你私奔吧?我就说吧,这两人在船上眉来眼去的,不是什么好鸟。原来是负心汉啊,真可惜了你这样的妙人儿。”

金叶闻言大怒,柳眉倒竖,“你这样的人,也算是出身皇室?言语如此粗鄙不堪,和那街上的泼皮无赖流氓又有何区别?”

初晨躲在金叶身后不吭气,细观皇室两大高手火拼对决,尽显低调。随着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苏缜穿戴一新,面沉如水地站在了金叶身边道:“习兄今日如此说话行事,可见我们的约定是不作数的了?”

羽池嘿嘿一笑:“苏兄此言差矣。明明不遵守约定的是二位,还说那个叫小松的做的事情你们不知道,谁知道竟然都是假地。你们联合起来害我,难道还想就这样算了?”

苏缜眉头一皱,“就算是小松做的事情我们隐瞒了你,但也没有对阁下造成任何损失。倒是阁下欺人太甚,先是纠缠于我们,强迫我等上了你的船,然后竟然不吭一声就处置了我的人,哪里又把我放在了眼里?”

羽池勃然大怒道:“苏兄这是要和我算账了?也罢,我先处置了船上那帮人再来和苏兄细论。

”唤了身后的人就走。

苏缜笑道:“习兄慢走。我等今天晚上就要驶离这里前往贵国国都。请问习兄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贵国皇上地?”

羽池已经抬起地脚又放了下来。苏缜说得没错。他地船如今已是不能用了。如果要想离开这里。真地还只有求着苏缜他们呢。但叫他马上服软。他堂堂大皇子地面子往哪里搁?兀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是。只希望能有人出言挽留才好。

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留他。冷哼一声。到底抹不下面子。真地走了。

初晨见晾地他差不多了。忙道:“习兄请留步。听我一言。再走也不迟。”

羽池冷哼:“快说!”

“不知习兄可借一步说话?”初晨不顾苏缜不赞同地神色。将羽池引到一处开阔地带。众人可以远观。却不可以听见谈话内容。

经过刚才地事情,初晨已经不想再完全听从白老爷子的摆布了。她算是想明白了,作为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掌门人,白老爷子永远都只会为自家打算,只要白家占了便宜,他哪里会管别人地死活?

白老爷子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羽池的命,让安贵妃和十五皇子那边收到他的人情,海澜皇位继承人之争顺利过渡,白家永享太平富贵。可是一旦海澜没有继承人之争,国内太平,肯定就会马上对兰若用兵,那个时候,彦信哪里还有生存地空间!她忙碌这一歇,岂不全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破釜沉舟便在此刻,初晨开门见山:“想必习兄已经知道,论身手我远远是阁下的对手。”

羽池表示默认。

“那就应该明白刚才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想要习兄的命!”

“那又如何?你到底没有杀我,你打算背叛你的合作伙伴了?”羽池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聪敏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刚才的蹊跷?

初晨轻轻一笑:“所谓合作,是在双方都有诚意地基础上才能成立。单方面的,不平等地合作不是合作,而是欺骗,胁迫,压榨,既然如此,又何来背叛之说?有人说,只有习兄死了,我才能得到所祈求的,但我这个人比较怪,不喜欢从死人哪里得到好处,而喜欢和活人共赢。不知习兄现在最缺地是什么?”

“钱。”羽池眯起眼睛。

“也就是说,习兄其实并不差人?”

“不差。”

初晨想起那座深藏在雪山底下的巨大宝库,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家地人不得用,偏要拿来支援其他国家打仗,若是宏远帝地下有知,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如果我可以给习兄一笔巨款

是否可以与那位一争高下?胜算几何?”

“六成。”

“何以见得?白家不支持你,何来六成?”

“白家纵横海上百余年,尤其是最近几十年声势大振,此消彼长,他壮大了,却逼得海上其他势力没了活路。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和海上其他势力就是光脚的,那个妇人和她那黄口小儿,还有白家,就是穿鞋的。夫人认为,一匹养尊处优的狮子和一只饥饿、被逼得无路可走的老虎,谁更凶猛?”

“虽然如此,到底比不上白老爷子老谋深算,树大根深,习兄不再去努力一把了?”初晨可没忘记羽池一开始就是想利用她和万龙岛连上关系的。她在这里上蹿下跳,转过身人家就去穿了一条裤子,她不是自己找死么?

“夫人又何必来笑话我?”羽池沮丧地低下头轻笑一声,“白家若是肯帮我,我又何必把主意打到夫人头上去?不瞒你说,我把夫人逼上船,无非就是为了最后一次试探白家的意思罢了。如今,我被搁浅在这荒岛已是许多天,白家不闻不问,难道真的是锁岛的原因?我没那么笨,谁不知道这方圆几千里以内,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瞒得过白老爷子去的。”

初晨点点头:“你能看得清楚这个比较好。”羽池的话里行间透露着不能与白家联手的遗憾,得想个法子彻底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才好。初晨不能把自己已经见过白老爷子的事情,还有白老爷子想杀死羽池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不但有挑拨之嫌,还会让羽池怀她的诚意。不过却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彻底堵死羽池和白家联手的这条路。

“成交!”初晨伸出手与羽池击掌为誓。白老爷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羽池不是合作的良伴,但却可以是一颗可堪大用的棋子。她原来走错了方向,想要拖住海澜不对兰若发兵,并不是只有结盟一条路可走,只要扶植一个羽池起来,海澜必然大乱,哪里又会有机会去兰若添乱?只要两年时间,就足够彦信完成一切了。

她要利用羽池,让海澜大乱无暇他顾,羽池则要利用她的财力物力争得一席之地,两人各打各的算盘,在这场交易中,看得到的好处,都还算满意。羽池笑道:“夫人的钱财在何处?”

“我的钱自然是放在兰若,习兄现在就可以派人跟我回兰若,我一到,就马上把钱给你的人。”

“谁知道你真的有钱还是骗我的?你是想要我送你平安回海澜吧?你那个嫂嫂,迟早会找机会杀了你。”

金叶想杀初晨,初晨自然知道,从金叶抓住她头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虽然有苏缜护着,到底在一艘船上,难免会有疏忽。她还有一个考量是,白老爷子要是知道她滑出了他的掌心,肯定不会轻易饶了她。假若她自己另外有一艘船,有罗二和羽池手下那些精通航海的人护着,情况就不一样了。

初晨嘴里却不肯承认:“她想杀我是一回事,能不能杀了我又是另一回事。习兄应该都看在眼里了,只怕她动我一根头发,我师兄都不会答应的。倒是习兄应该好好想想贼吧ZEI8。COM电子书,到底怎么早日离开这里才是。至于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习兄更应该相信我才是。”她算准了羽池现在除了相信他以外,就再无别的选择。

羽池想通了这一层,干干脆脆地说:“好,我把人还给你,还给我省下些粮食和水。不过,你必须拿出诚意来,让我可以放心去做。”

初晨为难地摊手。“好!但是习兄也该知道,这么大笔的钱短时间之内无法筹措,我怎么都该跟我们家那位打声招呼,让他准备准备。但这汪洋大海,叫我怎么和他传讯?”

羽池神秘一笑:“这个你就不必考虑了。你只管写好书信,我必然会替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看在羽池高大魁梧的背影,初晨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这个人,真的相信她和苏缜是落在金叶手里,而不是上了万龙岛吗?也许在她和他交易达成之前她还相信,现在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了。

他刚刚明确表示,他能万无一失地替她传讯,这样的人,又怎会任自己的大船在这荒岛上搁浅这许多天?那明显的就是在等候二人呀。而且二人刚刚出现不久,他就来了,一出手就想置她于死地,只能说明,他认为初晨已经和白老爷子达成一致,要取他的命!羽池好色小气,粗鲁残暴的外表下,掩盖着深沉难懂的心思。也许,她和白老爷子都小看这个人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星垂平野阔(中)

小师妹,你们说好了没有?你嫂子我可是饿了。 ”+的喊了一声,眼角不满地瞅了苏缜一眼。从初晨和羽池一离开,他就紧盯着二人看,只怕羽池会对初晨不利。初晨忙笑着答了一声:“说好了。刚刚有点误会,我和习兄说开了,现在大家又是朋友了。”

羽池微笑着点头,“你是不是考虑到我船上去住?”

“那是肯定,你那里,我住习惯了。对了,碧丝好了没有?我还是喜欢她伺候的。”初晨向着苏缜走去,“师兄,我还是打算去羽池船上住,你肯定是要和嫂子去的吧?”

其实初晨是故意这样问的,苏缜刚刚才和金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如果不和金叶住,反而跑去和她住,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或多或少减少一点金叶对她的敌意,她现在不能再树敌了。虽然有出卖苏缜的嫌疑,但金叶对苏缜也算得是真心,是应该撮合一下的。

金叶听初晨这样一说,很是高兴初晨不和他们一起住。看见苏缜有些黯然的神色,微笑起来,很大方的说:“你们兄妹谈。苏郎,我在那边等你。”

苏缜清亮的眼睛盯着初晨看,直到看得她不自在,方才长叹了一口气:“你决定了?不后悔?”他从初晨刚才的动作已经猜到她必然是要和白家撕破脸了,那么,她和陆宛凝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那点亲情,转瞬之间,便随风而逝,所以他问初晨后不后悔?

初晨惆怅地回答:“生逢乱世,身不由己。想必她也不会太怨我。”她后悔也没有用,不是她不想和陆宛凝姐妹相亲,而是白家不允许。先前她和苏缜着了麻衣老太婆的道,如果不是金叶公主到得及时,二人已是铸成大恨。整件事情的策划中,白老爷子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退路和活路。

白老爷子先是骗得初晨对万龙岛的合作充满希望,同意杀死羽池,给二人下春药,逼出金叶公主,诱来羽池,引发冲突,白家借机杀死羽池,罪名推到初晨头上,从始至终都是白家得利,承担风险地人只是初晨和苏缜二人。设计之人早就存了恶意,她还怎么和陆宛凝姐妹相亲?

“我想,福伯送我们来的时候,其实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但他从来没有提醒过我们,只是婉转地跟我表示,他很疼爱陆宛凝。其实就是告诉我,为了让陆宛凝在白家过得舒服,他是可以杀了我这个姐姐的。我对他那一拜,也是尽作为姐姐的一点心意而已。凝儿有白鸣灿,有福伯的照料,会过得很好的。”

苏缜垂下眼:“你现在想怎么办?”他的心现在很乱,好像一直保留着的最宝贵地东西突然之间失落了,而且永远也不能再找回来。从今以后,他只能在遥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她的身影。

“我要回兰若。我打算给羽池一大笔军费。让他自己去和安贵妃、十五皇子争抢。海澜一乱。就是我们地机会。”初晨没有注意到他地失落。眉宇间散发着自信地光彩。

苏缜淡淡一笑:“你地眼界。拓宽了。”

“师兄。你还是和她好好过吧。反正都成亲了。你……还是早些给我生个小侄儿地好。”初晨这话说得直接。也不管苏缜高不高兴。

苏缜勉强一笑。“我知道了。你确定你住在他船上没问题?要不还是跟着我们一起住吧?她不会对你怎样地。”

“我不能影响你们地二人甜蜜世界啊。你也不用担心我。如今我就是羽池地宝库呢。他怎么舍得杀了我?只怕白家派人来害我。他还会帮助我。”初晨略显得意地一笑。“师兄跟嫂子说。想办法找到那个麻衣老婆子。省得她再搞破坏。”言毕大步向羽池走去。嫣然一笑:“走吧。”

羽池被她明丽地笑容晃得一愣神。遗憾地道:“你说你好好一个女人。干嘛要去喜欢女人?”

“你说什么?”初晨沉下脸,“习兄不要乱开这种有损人声誉的玩笑!”

她越是不承认这种不雅嗜好,羽池越是确信无,笑着推脱:“不说了,不说了。”

刚回到船上,就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跟止醇嘀咕了半天。

羽池看见初晨瞟了止醇那边两眼,马上喊:“止醇,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当着客人地面,这样鬼鬼樂樂地做什么?”

止醇忙答道:“回主子的话,是罗二爷不肯吃药,又打伤了送药的婢女了。”

羽池苦笑道:“你这个罗二啊,脾气着实古怪。那日他受了重伤,我多方救治,他倒好,醒来不见了你,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你,一有机会就伤人,口出恶言。我本来忍不下这口气,但想着,若是我

般计较,以后和你可不好再打这个交道了。”

初晨笑道:“他幼时惨遭不幸,性情有些异于常人。心倒是极好的,我在这里替他向习兄赔不是了。待我去劝劝他,他见了我,自然就好了。”

一群人刚走到舱房外,就听见罗二中气十足地叫骂声。罗二被绑缚在椅子上,一地的碎瓷片和满屋的药味,见了众人正要开始第二轮叫骂,一下子看见了初晨,便蔫了。

看见罗二红光满面,四肢健全,神志清醒地模样,初晨放下了心,她原本担心羽池会趁此机会对罗二多加报复,结果人家到底是做大事的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不愿为了一个小小地罗二破坏大计。

羽池哈哈大笑着上前亲手解了绑缚在罗二身上的绳索,“罗兄弟,对不住,哥哥这都是为了你养伤,你不会见怪吧?”

罗二冷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羽池笑笑,对初晨说:“你们慢聊,我先去安排一下。”

待屋里只剩下二人,罗二不敢看初晨,梗着脖子道:“夫人没事吧?”

罗二破天荒地对初晨客气,初晨知道他是为了他那天打伤她地事情内疚,便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苏公子呢?”罗二探头往外看,没看见苏缜,脸色变了又变,一脸的懊恼,“他可是恼我了?他还好吧?”

“他很好。他老婆追来了,他去她船上了。”初晨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告诉罗二他把苏缜伤得有多重,反正他也不是故意地。对于罗二这样外表不在乎,实际上为了一碗汤就会感激一个人的性格来说,让他知道他曾经差点把苏缜砍死,那不是要他羞得无脸见人吗?

“原来竟然是金叶公主?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莫非她就是跟着我们的那个尾巴?她不会是来捣乱的吧?不对,不只是她。”罗二像是一条鼻子灵敏的猎犬,对危险的气息敏感得很。

他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要见苏公子,请夫人想办法通知他过来一趟。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抬头看着初晨:“夫人,您要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我们有危险。这几天,我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探我。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条船上的任何人。”

初晨相信罗二的直觉,她以前听彦信说过,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对于危险都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既然罗二这样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缜收到信很快就过来,三人嘀咕了一阵,他又匆匆回去找金叶公主核实一些情况。在等候苏缜的过程中,初晨回自己的舱房洗浴换衣,给彦信写信。

初晨用两人约定的暗语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大致跟彦信说了一遍,然后很隐晦地问他,可不可以让人把他的军费弄一部分送到港口。即便是用暗语,她也不敢直接提到那笔宝藏,怕引起更多人的觊~,说是军费,彦信必然一看就懂的。末了,她很委婉地加了一句:“你还好吗?我总是梦见你。”她还是不好意思和他说太多温存肉麻的话,想必彦信看见这句话一定会不满的,想起他臭臭的表情,初晨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好希望自己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她把信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了,才唤人去请羽池。

“夫人好。请夫人吩咐。”柔柔的声音响起,美丽的碧丝半蹲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向初晨。

初晨正要喊她去请羽池,突然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笑眯眯地起身去拉她的手,“好碧丝,你好啦?让我看看。”看见她手上的青痕,皱眉道:“这是谁伤的?我替你出气。”

碧丝缩了缩手,最终任由她摸,低头道:“奴婢给罗二爷送药时,他用碗砸的。”她的表情很淡然,没有任何地不满,仿佛被人打就是天经地义的。又低声道:“主子刚才吩咐了,从此,碧丝就是夫人的人了。生死都由夫人。”

初晨叹口气,“他这个人脾气太糟糕,改日我让他给你赔礼。

现在你去请船主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碧丝敏感地从初晨脸上捕捉到一丝信息,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忙跪下:“夫人难道不喜欢碧丝了吗?求夫人饶碧丝一命。”

初晨淡淡地道:“我对人家明目张胆安在我身边的眼线不感兴趣。你趁早自谋出路。”这是她想得出的最有力的拒绝理由。要是碧丝不等半夜就爬上她的床,甚至主动前来服侍她,她迟早都会被逼疯。

碧丝黯然退下,不多时羽池来了,拿着信封一扬,笑得奸猾:“我可以看看吗?”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星垂平野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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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指指信封口:“没有封上,你想怎么看都可以。”

羽池毫不客气地抽出信纸,边看边说:“我这个人粗鲁,不懂什么礼仪。又婆妈,什么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夫人不会怨怪我吧?”他飞快扫了一遍,“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抖着信纸,“你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封情书?生意往来的书函?暗语?”

初晨微微一笑:“不是我不相信习兄啊,我是怕这封信落到别人手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习兄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算了,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反正骗我对你也没任何好处。”羽池指着碧丝,“你过来,把这信像往常一样地抄二十封。”

碧丝行了礼,恭谨地接过信,坐在一旁的小桌上,飞快地抄写起来。初晨一看,居然与她的字迹一模一样,原来碧丝是个模仿笔迹的高手。

羽池笑着对初晨道:“你一定很好奇,我要怎么把这信送出茫茫大海吧?”

初晨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就不问了。”

羽池摸摸下巴,失望地说:“你多问一声会死人啊?”指着碧丝说:“你看她怎么样?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吧?如果你收下她,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把信送出去的。”他送出去的人,怎能被人退回?什么理由都不行!

“不错。”凭心而论。碧丝这样地侍女地确不错。可惜初晨不敢要。

“以后她就是你地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羽池笑得不怀好意。“你不会因为是我送地。就不敢要吧?”

“我一向都害怕身边地人太聪明。比如这信。她和我笔迹是一样地。都从我这里送出去。如果不是我亲近地人。谁也认不出真假。我不想给自己弄这么个大麻烦在身边。”初晨不客气地拒绝。

羽池自然明白初晨是在借机告诉他。他想伪造她地书信没门儿。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有数。”

碧丝把信写好。交给初晨。初晨一看。这些信乍一看好像都差不多。但经过碧丝写地封信都与原件有所不同。有些是多了些字。有些则是少了一些。与原件还是有很大差别地。碧丝见她点了头。取出二十一个黑色地琉璃瓶。把信团了装进去。又用蜜蜡封了。用一只小盘子码上抬好。

羽池热情地邀请初晨去看他是怎样把信送出去地。

三人出了舱房,止醇上来道:“厚翁已在小船上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