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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科笑了,将她的简历搁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既然打定主意了,就早点和陆总打招呼吧。”

许冬言脚伤未愈,处于半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好在温琴已经结束旅行回家了,宁志恒听说老婆回家了,也提前结束了出差。

家里许久没有这么人丁兴旺了,但宁时修不在,许冬言还是觉得这家里少了点什么。但有些人却以为,正因为宁时修不在,一些事情才可以秘密进行。

吃饭时,温琴突然神神秘秘地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宁志恒。宁志恒拿起照片一看,是个二十九岁的女孩子。

温琴说:“这是我们团友家的姑娘,今年博士要毕业,很优秀的,你看介绍给时修怎么样?”

许冬言正在扒拉碗里的饭,听温琴这么一说,差点呛到自己。

温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慢点吃!今天煮的饭多,没人跟你抢!”

许冬言撇撇嘴,伸着脖子看宁志恒手里的照片。宁志恒见状递给她:“帮你哥把把关。”

许冬言接过来一看,只能说后妈永远变不成亲妈:“你确定宁时修看到这照片不会翻脸?”

温琴眼神躲闪:“结婚过日子也不能光看长相。”

“那看什么,学历啊?找老婆,又不是公司招人。”

宁志恒也赞同:“就是,冬言说得有道理。最重要的还是时修得喜欢。”

温琴的积极性被打击到了,对宁志恒说:“好像你知道时修喜欢什么类型似的!”

宁志恒凝眉想了想:“我记得他说梁咏琪蛮漂亮的。”

许冬言抽抽嘴角,梁咏琪是漂亮,可宁时修又不是郑伊健。

宁志恒又说:“其实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就是还没来得及跟时修说。我老战友家的姑娘,叫闻静——你听这名字,时修喜欢文静的。”

温琴不满:“早看好了你不说,害我瞎张罗!”

“之前咱俩不都在出差吗?”

“出差也可以打电话啊……”

温琴和宁志恒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个没完,谁也没注意到许冬言已经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想了一会儿,发了一条短信给宁时修:“在干什么?”

“刚到宾馆。”

“有没有狂打喷嚏?”

“怎么,你想我”

许冬言对着短信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你被人算计了!”

“谁?谁敢?”

“先说怎么谢我?”

“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我,我是通风报信的人。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手机安静了一下来。许冬言打开微信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宁时修还是没有回复。她把手机丢到一旁,正打算去洗澡,手机又振了振。

宁时修说:“了解,继续监视,实时汇报。”

许冬言笑了:“你微信号多少?”

“电话号码。”

许冬言添加了他的微信号,在微信里直接留语音给他:“我去洗澡了。”

宁时修的房门没关,他点播放的时候,他的助理山子正好拿着施工图纸进来,恰巧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慵懒地说了句“我去洗澡了”。山子眉开眼笑:“有情况啊头儿!”

宁时修哼笑一声,拿过山子手里的图纸低头翻看:“能有什么情况?”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山子捏着嗓子模仿许冬言,“我去洗澡喽……”

宁时修拿着手里的图纸敲了敲山子的脑袋:“别没事找事啊!”

山子一脸委屈:“头儿你不够意思,有情况了也不向兄弟们汇报。”

宁时修微微抬了抬眉毛:“赶快滚去睡吧,明天一早就得爬起来。

山子这才窃笑着走了。

宁时修躺在床上,点开许冬言的留言又听了一遍。

第二天,许冬言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跟陆江庭开口提换部门的事情。正巧午饭时,她发现陆江庭迟迟没有去吃饭。她犹豫了一下,走进他的办公室。

见是她,陆江庭问:“有事?”

“嗯。”

陆江庭似乎很忙,看了一眼时间又问许冬言:“很着急?”

许冬言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哦,也不急,看你时间。”

陆江庭抬头看了她几秒,抬手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说。

许冬言坐过去,在对上陆江庭视线的那一刻,她决定放弃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直截了当道:“我……我……我想换个环境工作。”

陆江庭缓缓靠向椅背,似乎早有准备:“是因为视频的事情吗?”

“一……部分原因是。”

陆江庭没有问她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冬言,工作就是工作,我不希望你被工作以外的东西困扰到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我明白。”

“已经想好了?”

“嗯。”

陆江庭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几天就去人事那边办手续吧,手里的活儿你交接一下。刘科对你印象很好,你好好干吧!”

原来他早已洞悉一切,只不过一直在等她,等她下定决心,或者等她突然反悔。

许冬言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个较为正式的道别,因为一但出了这个门,她和他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这些年……还有视频的事情,谢谢你。”

陆江庭笑了笑:“怎么搞得这么沉重?好歹你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这种关系都不会变。更何况你就是换个部门而已,说得像以后不见面了似的。再退一步讲,你还是时修的妹妹,我们也算亲戚。”

许冬言笑了笑。

“那快去吃饭吧。”陆江庭说。

“你不去吗?”

“我还有个报告要写。”陆江庭说着,已经将注意力又移到了电脑上。

许冬言站了片刻,默默地转身出了门。

很快,许冬言要换岗的事情就在部门里传了开来。小陶知道她要调到西区时是一脸不乐意:“啥时候的事儿?不够意思啊许冬言,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

许冬言一脸无奈:“真不是我保密做得好,是这事定得太快,还来不及找你说。”

小陶瞪了她一眼:“谅你也不敢瞒着我!不过换个地方也好,省得你看得到吃不着干着急。”

“大姐,你这是要在我临走前给我一刀吗?”

小陶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童言无忌嘛!”

手续办理得比冬言想象的还要顺利,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被通知去新的部门报道了。

刘科带着她和同事们一一认识。这个部门里的女同胞真不算多,除了两个正在外出差的,一个是负责资料室的刘姐,一个是负责库房的张姐。说是“姐”,其实都是阿姨级别的人物。

许冬言以为女人少的地方是非自然就少,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天午饭过后,许冬言去资料室复印材料。刘姐不在,她像往常一样自己动手,刚印了两张,复印机就卡纸了。她蹲在机器后面清理废纸时,听到有人从外来人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八卦。许冬言原本也不在意,可没想到话题拐了几个弯,竟然拐到了自己身上。

“我们部门不是不招女的吗,怎么又招来这么一个?”说话的是张姐。

“谁知道呢!前段时间听说她和领导搞办公室恋情耽误了公司的大事,公司要把她扫地出门,但有人力保她,所以又留下来了。”

“谁力保啊?

“还能是谁?跟她搞暧昧那领导呗。”

“你说陆啊?”

“可不是。虽然她留下来了,但那事影响也不好,为了掩人耳目,陆只能把她放得远一点。据说她来之前咱们头儿就跟陆通过好几次电话,正好我们这里缺个能打杂的姑娘,就把她招过来了。”

“不过我觉得年轻人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吧,就算耽误了工作也是人之常情吧?”

“什么叫‘年轻人谈谈恋爱’?陆江庭都快结婚了,对象又不是她!虽说这是人家私事,别人管不着,但他陆江庭好歹一个领导,形象总得顾及一下吧……”

卡在复印机里的纸终于取了出来,许冬言利索地盖好盖子继续复印。两位大姐全然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是自己刚才话题的主角,不免有些尴尬。

张姐挤出笑容和她打着招呼:小许你在啊……”

许冬言没事人一样扫了她一眼:“嗯,刚才卡纸了,我清理了一下。”

张姐嘿嘿笑着:“这破机器,早该报废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却连这表面上的客气都省了,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这人就是负责这里的刘姐。

许冬言刚来报道时就发现刘姐对她态度不善,起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后来跟小陶无意间提起,小陶爆了料:原来刘姐是刘葱头的姑妈。

许冬言问小陶:“你怎么知道?”

“我们公司的单身女性,除了你还有谁不知道啊?”

“为什么这么说?”

“她那宝贝蛋侄子三十好几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可把她给急坏了,于是她借着工作的便利到处帮她那侄子牵线。我听说好多女生都被迫跟刘葱头加过微信好友,有的甚至还见过面。”

许冬言纳闷:“那她怎么没找过我?”

说到这里小陶笑了:“据说——据说啊,她觉得你结巴,配不上她侄子。”

许冬言也笑了起来。

小陶继续说:“后来估计是他们姑侄俩‘各个击破’的计划全面落败,刘葱头才孤注一掷地在小广场整了那么一出。原本以为这是极大的恩赐,没想到你还不领情,他可不就恼羞成怒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笑了起来,许冬言问:“怎么听着都不像真事?”

小陶说:“千真万确!”

笑归笑,可静下来的时候,许冬言却觉得背脊发冷:真是人言可畏啊!

晚上睡觉前,许冬言翻了翻朋友圈,看到宁时修发了张照片:背景是一片广袤无垠、皑皑的雪,主角是宁时修本人,准确地说是他的眼睛。他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结了一层晶莹的冰霜。

许冬言留言:“拍照的是个姑娘吧?”

过了一会儿,宁时修回复:’“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宁时修重新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笑了。一般情况下他的微信很少更新,更不会把自己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去。今天在外面勘查施工情况时,无意间发现工头十几岁的女儿正在偷拍他。他也没生气,只是跟小姑娘要了张照片。晚饭时无聊打开微信,鬼使神差地就把那张照片发了出来。

“所谓直觉,往往都是女人无理取闹的借口。”宁时修回复。”

许冬言不服:“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吧?”

这时候宁时修刚好有事,就没再回复。

见宁时修不回复,许冬言就先去洗了个澡,可等她洗完澡回来再打开微信,发现他依旧没回复。她不禁有点郁闷:结束对话也要说个结束语吧?这人到底懂不懂礼貌!

第二天上班时,许冬言在公司里遇到了小陶,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小陶突然说:“你听说了吗?陆总要结婚了。”

许冬言微微一怔,看来有情人终于还是要修成正果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陶见状,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但是这事许冬言早晚要知道,既然如此,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强。小陶半开玩笑地安慰她:“这不到领证那一刻,什么都说不准,再说结了还有离的呢。放心,咱还有机会!”

许冬言瞪了她一眼:“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进了办公楼,两人就一个东一个西分道扬镳了。等电梯的时候她发现刘姐在她前面不远处正背对着她站着,但冬天人人都捂得严实,她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刘姐。

回到办公室换掉厚重的大衣,许冬言去资料室打印下午开会时要用的材料。

她进去时,刘姐正和其他部门的女孩子聊天。见到许冬言,那女孩子立刻噤了声,刘姐一脸不屑:“老话儿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可现在这人啊,思想都有问题,放着单身的好小伙子不要,偏喜欢挖别人墙脚。我是不知道,这当‘小三’就那么有意思吗?”

许冬言手上的活儿没停,等材料都打印好,还要胶装,这个活只能刘姐做。

她把打印好的材料交给刘姐,刘姐却来了一句:“我现在没空。”

“您手上不是没活儿吗?”

“没活儿也没工夫干你这种人的活儿!”

许冬言也不生气,原来今早走在她和小陶前面的人真的是刘姐,小陶的一玩笑话却让某些真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上了心。

“那我就先把资料留在这里,下午来拿。”

刘姐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下午也不见得能搞得好。”

许冬言闻言笑了:“您还真别觉得这活儿是给我干的,大家干的都是公司的活儿。

许冬言说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上午9:20,胶装一本册子一分钟不到,五本也就五分钟。但您不是忙嘛,我也得体谅您,就给您留出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一上班我来拿。如果我实在没本事劳您动动手,那这东西是谁的,我就只好让谁亲自来拿了。”

许冬言这也算先礼后兵,言下之意就是你完成你分内的工作啥事都没有,如果不行,我也只好去领导那里给你扎针了。

刘姐一愣:“我说你个‘小三’还有理了!”

许冬言这回是真生气了,她整理着手上的几本册子,:幽幽地说:‘小三’也得有资本,您这样的也只有背地里骂人的份儿了。”

刘姐被气得够呛,嚷嚷着要和许冬言拼命。

不知是谁请来了刘科,刘科在后面听了一会儿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上来丢下一句“我们公司不养闲人,能干就干,不能干走人!”说罢就转身离开了资料室。

刘姐听到这句话,生生地把哭声咽了回去。

许冬言也懒得和她再费口舌,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无意识地端起刚沏的茶喝了一口,舌尖顿时被烫得起了泡。

她不禁失笑,刚才自己看似赢了一场口水战,可是谁说赢家就不会受伤?刘姐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原来对于陆江庭,她连把他藏在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下午,许冬言去资料室拿材料,刘姐虽然不再做上午那样撒泼耍赖,但也刻意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一会儿时间,许冬言赶到会议室时就迟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晚到的陆江庭。她本想打个招呼就走,陆江庭先打开了话题:“换了新环境怎么样?”

想起上午的事情,许冬言无奈地笑了笑:“还行。”

陆江庭点点头:“时修还好吗?”

“他出差了。”许冬言扰豫了片刻还是说,“听……听……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陆江庭应了一声,可看上去并没有要当新郎那种幸福劲儿。许冬言以为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婚前恐惧症吧。

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不知为什么许冬言感到有点不安,注意力总会被那些脚步声吸引去。

陆江庭问:“你很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