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花妈妈心里一抖,在一旁没动弹,侯夫人瞪她,“你怎么还不去?”

花妈妈不敢再拖延,只得往门口去吩咐人,林夕落看着侯夫人,自是知她在故意拿捏:“母亲体恤儿媳感激,可黄连不过是清火的药,儿媳好似不大用得上”

林夕落顶嘴,侯夫人即刻恼了,冷斥道:“你这心里头没有火?那便是没毛病,我派人来传见,你却在这院子里把玩破木料子,没责你是匠女的出身,你还猖狂起来?这里是宣阳侯府,不是你那个小破院子”

“侯爷也是允了儿媳继续把玩雕件,今儿也是为仲恒少爷雕了木佩,故而才又拿出。”林夕落顿了下,不免道:“何况梁夫人来此,我却不知她有何意,为何去寻到母亲那里?如若真有心,为何白日不来?偏偏赶到下晌临近晚间的空当?”

“伶牙俐齿,我今儿必须要治治你这张嘴”侯夫人说罢,召唤了丫鬟婆子们上前:“给我把她这些乱木料子和雕刀都扔了,烧了,不允许有一件再出现在侯府”

侯夫人如此吩咐,这“郁林阁”的丫鬟婆子们都惊了,纷纷看向林夕落。

林夕落面色沉重,却也未反驳,她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侯夫人的人四处乱走。

屋子里被这群人翻腾的狼藉遍地、凌乱不堪,连小匣子里的木料都被找出扔了院子里。

院子中的木料起了火,更有着一群人在继续往里头填…

侯夫人冷着脸,“你还有何话说?”

“恭送母亲。”林夕落行了福礼,只说出这一句,侯夫人冷哼的离开,而此时花妈妈也端了那一碗黄连进门“侯夫人,这…”花妈妈欲放下,侯夫人则看向林夕落。

林夕落直接走上前,端起那一碗闻着都酸苦的黄连汤子汩汩下肚,随即将碗扔了那火堆里侯夫人心中仍恼,却也未在此处过多耽搁,上了轿带着人便离去。

冬荷即刻上前看着林夕落,“夫人,您没事吧?”

林夕落摇头,“吩咐人将外面的灰烬收拾了,记得五爷归来,谁也不允许多一句嘴,不许说”

“这事儿不告诉五爷?”冬荷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难道不寻五爷诉两句苦,让五爷出头?

林夕落斩钉截铁,“挨个告诉每个人,谁敢多嘴,我就抽烂她的嘴巴”

冬荷不敢耽搁,即刻出去挨个告知一遍,林夕落看着仍在门口磕头的秋翠,亲自扶她起来:“去寻个大夫上点儿药,这两日不必再来侍奉我,歇两日。”

“夫人,奴婢…奴婢真的是拦不住”秋翠涌了泪,林夕落道:“你做的好,去吧”

给身边的婆子使了眼色,婆子即刻将秋翠扶下去,林夕落沉着心,只是看着涌起的月色冷笑,心中道:有你好瞧的时候魏青岩归来,林夕落依旧笑面相迎,没有半点儿的异常挂在脸上,夫妻二人依旧嬉笑亲昵,旖旎缠绵…

侯夫人的“筱福居”却灯火莹亮,没人有半丝睡意。

“五爷回来了,没任何动静儿,五夫人应是没与他诉今日之事。”花妈妈在一旁格外担忧,今儿侯夫人的确是有些没按捺住,做的太过反常。

侯夫人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她会是服软了么?”

花妈妈没回话,侯夫人也不苛求答案,就这样一直的沉着,一夜都没能入眠。

二日一早,林夕落依旧早早起身,洗漱,用饭,随即便欲去侯夫人的院子。

冬荷在一旁担忧,直至看着魏青岩出了门,才悄声问道:“夫人,您今儿还去立规矩?侯夫人岂不是对您更狠?”

“那又如何?这规矩是定要遵的,否则岂不更多过错?”林夕落说着便往外走,常妈妈瞧见,即刻吩咐身边的小丫鬟率先跑去了“筱福居”。

瞧见林夕落依旧来此请安,随即去侧房陪着魏仲恒行字,只当昨日之事未发生过一般,侯夫人这心里头好似被拧了一把。

可她又能如何?昨儿思忖一晚,她的确是有些太过急促,即便想收拾这丫头也不必亲自出手?

而后仔细想想,应是她心中不稳,摸不清这丫头到底有何事能让侯爷都亲自出言呵护。

这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碰…

这一日,侯夫人都在屋中静坐,林夕落如常一般,下晌才离去,二日又是如此,侯夫人的心里头更是气恼难平,哪怕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觉刺耳几日过后,侯夫人的心里头也将此事淡去,不再记挂身上。

这丫头一如既往的规矩,显然是心里头也服了软,侯夫人也不愿再多生事。

一来想拿捏她,还有的是时间,二来,这侯府里的男人们都在忙碌着大爷在边境之战,她心里头惦念孩子,也无暇再顾忌林夕落。

这一日晚间,林夕落刚刚用过晚饭,就见侍卫进了院子里来寻她。

“五夫人,侯爷请您去一趟。”侍卫如此说辞,林夕落不免问:“还吩咐何事了?”

“请您带上雕刀木料。”

林夕落心里头笑,她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警告

宣阳侯此时急迫难耐,屡屡念叨这丫头怎么还不来?

事情焦急,命人送信,路途遥远来不及,信鸽传信容易被截,他只能把这丫头叫来,用微雕传信才能回避风险这事儿牵连的可是他的大儿子,本是带兵前去驻扎些时日,战功也便到手,孰料横生枝节,出现了大的差错,双方信息不统一,这事儿恐怕战功得不到手,还会落下罪名宣阳侯心里耽搁不下,即刻又派人催,未过多久,门外侍卫回禀:“侯爷,五夫人到”

“快传”

林夕落从外进来,宣阳侯还未等开口,就见她手上空无一物?

将身边的侍卫全都撵走,宣阳侯满面不悦,猛斥道:“侍卫没说让你带物件吗?”

林夕落行了福礼,不免道:

“雕具和木料都被母亲下令烧了,儿媳自是空无一物,如今帮衬不上,父亲还是另寻其他传信之法,莫耽搁了…”

“烧了?为何?”宣阳侯眉头紧蹙的看着她,冷斥:“没有雕刀,你不是还有头簪银针?”

“母亲不允我把玩这些物件所以全都烧了,是否能用银针也要看您需刻多少字,用何物来刻,木料儿媳是没有了,这都要侯爷来准备。”林夕落说完,宣阳侯气的满脸怒气横生,暴跳如雷:“这时候拿后宅闹腾的事来拿捏本侯?即刻将这封信雕字传出,否则我杀了你”

“那您杀了我算了”林夕落硬气的梗着脖子,出言道:“侯夫人不允我把玩这些物件,将雕具扔了,雕木烧了,您现在说刻不出便杀了我?好歹我也是得过太后赏赐的人,是您儿子的媳妇儿,不是死契的奴才,您拿不出物件便让我来做,我除了会雕字传信我懂什么?都说侯爷杀伐决断、行事刚毅,如今却拿此事来逼我死,您厉害”

林夕落这一股子气撒完,直接拎着一旁的刀递去:“您杀了我吧,我也死个痛快”

宣阳侯被气的脑袋生疼,“杀个屁快帮老子想辙”

林夕落也不再抱怨,直接道:

“让人拿针、刀子、锤子,不然我拿什么刻字?”

宣阳侯立即吩咐侍卫去寻,取来这些工具,林夕落直接劈了宣阳侯桌案上的一块木头这黄花梨木桌案被削去一块儿,宣阳侯心疼的脸格外抽搐,可此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

打开书信,林夕落拿着细细的针,三个绑在一起,随即握于手中,照着书信上的字刻上。

可细针终归比不过雕针,刻不了多少字便会断掉,虽说这其中也有林夕落故意的成分夹杂其中,但宣阳侯却是看不出端倪,只在一旁急的踱步不停。

林夕落的手咯出了血,只得用棉布擦了再继续,耗费的时间可比她起初雕一块木字要多出两三倍的时间待这一封书信刻好,宣阳侯捆于鹰隼爪上放飞,已经是深夜鸟翔于空,宣阳侯的心才算撂下,看着林夕落在旁边擦着汗,他不免道:“我会派人再为你准备一套用具,你有何要求也可提出来。”

“我不愿每日都去侯夫人院子里立规矩,她让我教习仲恒少爷习字,可让仲恒少爷来我院中。”林夕落道:“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听她说出教魏仲恒习字,宣阳侯不免皱紧了眉,“今日之事若出差错,我唯你是问”

“这怪不得我,要怪,也得怪将我的刀具木料烧了的人”林夕落顶撞回去,随即福礼道:“侯爷若无吩咐,儿媳回去了。”

宣阳侯只摆了摆手,林夕落便出了门。

一出门口,就见魏青岩与齐呈都在院中等候,见她出来,魏青岩即刻快步上前,上下看个清楚,待见她手上青痕,脸色瞬间乍冷,看向宣阳侯道:“明儿军营我不去了。”

“兔崽子,你不去谁去?”宣阳侯站了门口斥骂,魏青岩回驳:“你又不止我一个儿子,若嫌不够就再生几个,反正都当奴隶用着”魏青岩说到此,扶着林夕落道:“咱们走。”

林夕落点了点头,随着魏青岩脚步离去,齐呈在门口看着宣阳侯,小心翼翼的道:“侯爷,五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宣阳侯想着林夕落,不免冷哼,“这丫头也跟那小崽子一个德性,都他**吃软不吃硬”

“五爷也疼五夫人。”齐呈抹了额头的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五夫人可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能举着鸡毛掸子将城尹都打上一通,旁人家的夫人哪有这么泼辣?

宣阳侯不在多说,吩咐道:

“你在此地守着,若有信回来,即刻向本侯回禀。”

“侯爷这是去何处?”齐呈忍不住问出口,宣阳侯沉了一刻,“先去‘筱福居’,随即到书房寻本侯”

齐呈看着宣阳侯离去,心中只感慨,侯夫人恐怕是惹了茬子上了…

侯夫人见到宣阳侯忽然到此,不免即刻整好衣装上前相迎,花妈妈刚刚递上茶,就听宣阳侯恼声呼吼:“之前已说过让你不要去顾忌那丫头的雕件,你居然亲自去将她这些物件给烧了?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耳听宣阳侯这般说辞,侯夫人笑容散落,驳道:“不过是个丫头,还至于闯祸?她是得过太后的赏赐,可这乃宣阳侯府的后宅,我管教儿媳,哪里出错?”

“放屁”宣阳侯茶杯摔地,碎片蹦起,将侯夫人的脚割伤侯夫人忍住疼痛,却见宣阳侯依旧怒嚷:“我告诫过你不要沾惹她,你为何不听?从今往后,她不必再来你这里立什么破规矩,这不是你立侯夫人微风的时候,你这是在要青石的命狗屁的军功,兴许全都毁为一旦本侯会再赠她一副雕具,你若敢插手,本侯就禁你的足,不信你就试试”

撂下此话,宣阳侯转身出门,侯夫人惊呆万分,忍不住吵嚷:“这死丫头为何就这般重要,侯爷为何不肯坦然相告?”

“闭上嘴,滚回去”

声音渐小,侯夫人气的晕了过去,花妈妈即刻派人去请大夫,闹腾一晚都未能清闲下来。

而此时此刻的“郁林阁”,魏青岩与林夕落在对坐。

“为何不告诉我?”魏青岩直接出言相问,林夕落知道他应该对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也不必再将所有事重新讲过:“早早告诉你,自不会有今日之事,没有疼痛,怎能让侯夫人记得清楚?”

“那你也应早早与我商议。”魏青岩带有几分不悦,抓着她的手,那上面的青紫历历在目,让他的眉头更为皱紧:“这是我的,容不得你随意虐待。”

林夕落起了身,坐在他的腿上,“这后宅是我要占稳脚的地儿,你说的不算”

魏青岩粗喘口气,“这丫头,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纵使我告诉你,又能如何?侯夫人瞧我不顺,大夫人在一旁溜缝儿,二夫人与我势同水火,三哥、四哥与你的关系倒是不错,可惜又都不在侯府,只有我孤零零一人,我不把此事搬出来,让侯爷恼火、让侯夫人忌惮,她指不定要对我下多么狠的手。”

林夕落说到此,沉了口气:

“如今只有我一人会这份手艺,侯爷不得不留着我的命,她就不敢太过拿捏,起码表面不敢,你整日在外忙碌,这府中之事就踏踏实实的交给我,就不行?”

魏青岩攥紧了她,“魏青石本是去边境接我的战功,孰料中途出了茬子,侯爷才着急去信,你这一笔划下的恩怨可不小,我不在时,你可要小心谨慎。”

“怪不得我,若是真出了事,那也是他们大房自找的。”林夕落冷着抽动着嘴,“俩字,活该”

魏青岩对她无了辙,让冬荷拿来了药,他亲自涂抹在她的小手之上。

夫妻二人没再对此事多说,就这样静谧亲昵,随口叙聊整晚…

侯夫人喝了一碗药,擦拭着嘴,花妈妈即刻送上甜汤,侯夫人一口都不想用,她也只得放在一旁。

“那个丫头,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侯爷如此斥骂我,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事,他…他居然是为了那么一个崽子,那样一个丫头”侯夫人仍旧气恼,连连哀叹,眼角湿润,可却没有答案。

花妈妈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可侯夫人一直盯着她,她也不得不回道:“夫人,您何必对五爷仍存芥蒂?已是二十多年过去,放下吧。”

侯夫人听她这般说辞,即刻横眉厉目,嘶嚷道:“那个小蹄子,居然跟随侯爷出巡一次就怀了种,我派了那么多丫鬟、婆子亲自侍奉,可她难产而死,这些人全都被侯爷下令砍了头,其中可还有我的舅母,这个仇,我怎能忘记”

“夫人五爷如今已经是娶第三次了,若再出差错,您也要想一想他如今可格外受皇宠,连大爷都比不得的”花妈妈劝慰,侯夫人则推开她:“你不要说了,这个仇,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个丫头想在这府里头享福生子,除非我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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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撵走

翌日醒来,林夕落睁开眼便躺在床上不动。

终于不用再去“筱福居”那憋屈的地儿立什么破规矩,她要仔细体味下慵懒的滋味儿。

魏青岩许早便已经出了门,林夕落摸着脖子上仍丝丝酸痛的吻痕,她知道,昨儿他心中略有不悦,因为她的刻意隐瞒。

她承认自个儿的手段拙劣,算是刻意的在急迫之事中插上一脚,这事宣阳侯清楚明白,但她必须要如此做。

依旧是那一句:摔的狠才能感觉到疼。

恶意的腹诽,林夕落更希望那位未曾谋面的大爷魏青石这场硬仗败了,不单是让侯夫人疼的更重,也因他是去接了魏青岩的战功。

这无非是从旁人手中硬抢,拿的凭什么那般舒坦?

林夕落想到此不免自嘲一笑,她这算是恶毒吗?

没有任何的答案,她也不愿去想,在床上伸了懒腰随即起身,冬荷立即拿上来洗漱的水。

“夫人今儿不多睡会儿?还起的这般早作甚?”冬荷在一旁添着话,林夕落用冷水净了一把脸,感慨道:“起早惯了,这反倒还睡不着了。”

冬荷说起昨晚的事,“…晚间的时候,常妈妈离开院子半晌才回,奴婢也并非刻意盯着,是去看秋翠的时候遇上,她那时正与一个小丫鬟说着事,奴婢瞧见时,她则立即停下。”

林夕落也并未奇怪,直接问:“丫鬟?是哪一个?”

“是粗使里的一个年纪小的,叫春萍。”

冬荷说完,看着林夕落:“可是要叫来问一问?”

林夕落思忖片刻,“就当没这回事罢了,一个小丫鬟,能挑出多大的事来,何况暂时也无往内填补的人,岂不还是要大夫人送人来?”

冬荷点头应下,“夫人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瞧着。”

林夕落梳好发髻、换好了衣裳去前堂用早饭,这一会儿,常妈妈便来回差事:“侯夫人传来了话,让五夫人在院中好生歇息,暂且不必去她那里伺候,五夫人为人和善,仲恒少爷那方还离不开您了,大夫人让老奴问一问,可否把仲恒少爷送至您这儿来?”

这话说的倒是漂亮

让她在院中歇息?她也得乐意去啊,但这显然是侯夫人自个儿寻的台阶下,林夕落也不愿揭了。

可孙氏依旧要把魏仲恒送来这里行字,这也算变着法的想看着她吧?

“那就送来吧,我左右也无事,陪着他就是了。”林夕落没有拒绝,而是应下,常妈妈又说了这院子里的琐事随即便去给孙氏回话。

未过多大一会儿,魏仲恒便被人送来这院子,其后除却一伺候的书童,还有一婆子。

“给五婶娘请安。”魏仲恒依旧客套的行了礼,林夕落脸上带几分笑意:“今儿来的人可都齐全了,连书童都配上了,倒是要恭喜仲恒少爷了。”

魏仲恒听她提及此事,不免挠了挠头,“母亲说我长大了,应该有这些人跟着。”

林夕落未多说,带着他便往书房而去,魏仲恒坐下行书写字,书童便在一旁研墨,好歹是有点儿用处,可那婆子站在一旁除却给倒个水以外,没半点儿事可做。

林夕落看着书,时而看向那婆子,似也觉林夕落的目光不善,这婆子也不多说话,一直低着头。

“你怎么称呼?”林夕落忽然开口,这婆子吓了一跳,连忙道:“老奴夫姓刘。”

“刘妈妈…”

“不敢让五夫人如此称谓,老奴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刘婆子这般出口,倒是让林夕落笑了,“粗使婆子?你可识字?”

刘婆子连忙回答:“老奴不识字。”

“不识字你跟着仲恒少爷作甚?他来此地读书,大夫人派了你来,可是怕我这院子里没有粗使婆子可用?”

林夕落才不信这婆子不识字,她否认识字不过是怕林夕落忌讳她偷看、偷瞧些什么…

刘婆子怔住,“老奴只是伺候端茶倒水的。”

“让你个粗使婆子端茶倒水,谁下的令?仲恒少爷好歹也是大房的少爷,怎么能用如此不合规矩的人?”林夕落的脸色冷下,连魏仲恒都讶异的转过身来。

“五婶娘…”

“你写你的字,我去去就来。”林夕落起了身,叫着这婆子便往外走。

刘婆子本以为林夕落会直接将她撵走,孰料她只站在门口,吩咐道:“仲恒少爷暂且用不着你伺候,你去给我倒杯茶来,要温茶,入嘴不能冷、入手不能烫,去吧”

刘婆子怔住,林夕落则看着她:

“怎么着?还不去?倒个茶还不会吗?”

“老奴这就去。”刘婆子说着便往一旁走,脚步踌躇,带着点儿疑虑,可知道拗不过这位五夫人,只得硬着头皮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