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么多门道?”冬荷对此懵懵懂懂,不太知道,可林夕落这般说她的心就落了肚子里,“”奴婢这就放心了。

林夕落微微一笑,摸着胸前挂着的晶片,心中道:她怎能让这位王爷得了好处?恐怕他正在挠头什么晶片能够看到这木片上的字吧?找上天他恐怕也找不到,累死也活该,谁让心眼儿太多福陵王的屋中,各式各样的晶片摆了满满一屋子,全都是依照他所说的大小、宽窄而切割的,有水晶片、有各色宝石的片、连玛瑙翡翠都不例外,全都割成了片,可无论怎么比对,就是看不到这木片上的字呢?

福陵王比对一个时辰,眼睛都快看瞎了,可除却是一个破木头之外,一个字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当初五夫人就是这般两个晶片比对着,他就看到木片上的字,如今怎么不成了?

难道是自己弄的不对?

福陵王心眼儿格外的多,觉得是否是林夕落动了手脚?可他是盯着她的雕针在木片上来回游走,而且手酸背痛,小脸都累的睁不开眼,不应该啊还是不对,福陵王继续开始研究,对象便是那一个毫不起眼的破木片子。

其实他不知,他被林夕落给耍弄了

福陵王最初看林夕落雕的木片上的字的确有,但林夕落后续所雕的一百个木片上却是一个字没有。

虽说她用雕针在木片上来回的划拉着,累的手掌生疼,那也不过是在演一出戏,不单是给所有盯着“麒麟楼”的人看,也是给这位福陵王看。

林夕落最初的确有要给魏青岩写信之念,可前思后想她都觉得这封信她写与不写没有任何意义。

魏青岩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自当在皇上身边,每日朝报、折子都由专门之人送去给皇上,即便他不能将侯府的事知道的太全,恐怕也应该有所耳闻。

何况魏青岩不是傻子,他收到鹰隼传送的木片,其上却还空无一字,定当会专心探问幽州城内之事、侯府之事,何况他临走时也在顾忌梁家会否有动作,如此一来,不必用林夕落去讲述,他也能以其他渠道得知消息,兴许比她知道的更全面。

故而林夕落觉得这事儿索性也做一把戏,让所有拦截今日放飞的鹰隼的人、以及私自扣下鹰隼木片的福陵王都好生敲一敲脑袋,别睡了,累瞎眼睛闹心去吧打了这个主意、安了这个坏心眼儿,林夕落这才半夜匆匆爬上房顶,莹烛亮至清晨,凡是盯着她的人定会觉得她有所动作。

想到这些心怀叵测的人都没个舒坦的夜晚,林夕落倒是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这一夜林夕落睡的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二日睁眼都已是巳时中正…

舒坦,真舒坦

林夕落伸了懒腰,冬荷则端来洗漱的水,“…早间夫人未醒,奴婢则去请李千总来将仲恒少爷送去了麒麟楼习课。”

“聪明,索性咱们下晌再过去。”林夕落用水净了脸,这会儿不免问起了昨晚的事,“昨晚你在下面,可有见到其他的丫鬟婆子们有动作?”这院子里定还有侯夫人与大房、二房的人…

“奴婢一直盯着,倒是有几个起夜的丫头见厨房有灯过来看一看,被奴婢撵走了。”冬荷脸上也有不屑,可她不是秋翠那般硬气的人,即便不屑不悦,也不过是眉头微皱罢了,从没有直接斥骂的时候。

林夕落点了点头,便去前堂用饭…

而这时候,宣阳侯的书房之中,鸟毛四散,晶片乱堆,而他则满眼充血,实在无力再看一眼,昨晚就觉得那丫头有古怪,孰料果真是有动作,那百只朝天而飞的鸟儿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有问题派人前去阻截,倒是追回几只,可将其爪上木片拆下,却看不出半个字?

当初夕落那丫头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如今眼睛浑浊都看不出个字来,这事儿除了她别人还真的做不成…

那这即便是上奏给太子殿下不也是无用?单纯说了事却无法演示出来,就好比给一饥肠辘辘的人画个馒头一般,更招人恨,还不如硬气下去,半个字不说为好这个丫头还是得安抚一二啊…

PS:今晚有加更。(*^__^*) 嘻嘻…

第二百四十五章畜生

不仅宣阳侯与福陵王熬了一夜一无所获,太子周青扬与齐献王这两方也颗粒无收。

二人并不知晶片一事,只举着那木头片子想破脑袋也不知这是何意。

而后猜测,难不成魏青岩有什么暗号?是他们自己拟定的外人不知?

比如传个木片子是“出事”,要是传张白纸条子是“紧急”之类,否则抓了这么多翔鸟却都是这破木片子,还能是何意?

心思杂自然想的多,可想的再多也不是正确结果,故而周青扬继续关注宣阳侯府,齐献王骂了两句闷头围观,事情便就这样罢了。

可众人都在等,幽州城内却格外平静,甚至静的吓人。

旁人都有耐心,无论是周青扬还是宣阳侯,可有一人实在没了耐性,这便是梁长林。

上一次得见太子,连个宫女都挤兑他言出不行,非大丈夫、大男人所为,可他真的去告御状?那不是疯了嘛而如今风平浪静,好似没这事儿了一般,梁长林心急火燎,又将梁琳霜好一通打,便出门再去寻找宣阳侯。

宣阳侯如今无路可走,即便拿了那晶片子也看不出木条上的字,他只能强硬下去,任凭这位太子再怎么拿魏仲良与侯府做威胁,他都得挺住,故而得知梁长林前来求见,他直接告知侍卫传给他俩字:“滚蛋”

侍卫前去回禀,而门口正是齐呈,齐呈听了侍卫如此说,不免瞪大眼睛再问道:“侯爷就是这么说的?”

侍卫点头,“就这俩字。”

齐呈深吸一口气,憋的心难受,只得摆手让侍卫去回,没过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梁长林在宣阳侯府门前破口大骂,叫嚷的格外难听,他只得又让侍卫过去将他撵走,如若不走就臭袜子塞上,捆回梁府去。

梁长林没这般硬的骨头,便闷头往回走,心里在想着该怎么办,而行至“麒麟楼”正门前,他的腿一大颤,却正看到林夕落从马车上下来,往麒麟楼中行去。

林夕落只觉得周围有人在看她,随意投目过去,却见此人有些面熟,那一张蔫茄子的抽巴脸,不正是梁长林梁大人?

梁长林没想到这么巧,可他的手却越攥越紧,脸色越发的苍白,冷哼一声转头离去这人也太奇怪了…林夕落看他走远,便迈步行进“麒麟楼”,魏仲恒围观片刻,忍不住问道:“五婶娘,这是何人?”

“疯子,一个连女儿的命都能当赌注的疯子。”林夕落随意评价,孰料这却在魏仲恒的心里扎了根。

他不就是被当成赌注的人么?如今得林竖贤教习,对他九岁还读《论语》一事是痛彻心扉的怨恨,可他能怨恨谁?怨恨大夫人还是怨恨他的生母?更无法怨恨那位已经过世的父亲。

那他还能怪谁?魏仲恒的眉头更为蹙紧一分,心中不明却对这梁长林更为厌恶,连自己女儿都能不顾的人,比畜生还不如行进“麒麟楼”,林夕落就见福陵王正站在正门口迎着她,林夕落福礼:“给王爷请安了。”

“本王倒是要给五夫人作揖了”福陵王正正经经的给林夕落鞠了一躬,林夕落纳罕看他,福陵王却未隐瞒:“本王心中有愧,昨日扣下一只送信的鸟儿,取下其上的木片却无论怎么用那些晶片看都一个字没有,五夫人这一举看似简单、实则太难,本王发自内心的佩服,再给五夫人鞠躬了”

林夕落恍然,虽说早已料到他会留一手,却没想到他还这般正经的说出来,不挖苦几句岂不是牙太闲了?

“王爷,您这一番作为可让我说何才好?是说您狭隘?还是说您心存歹意?我却不知是否该往里迈这条腿了。”林夕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越是如此,福陵王越觉得她是恼了。

“本王哪有歪心?否则魏五也不会专程找上本王,不过是好奇,哈哈,就是好奇”福陵王妄想以笑盖之,林夕落却不依不饶:“好奇?那我也好奇,可否请王爷将您那些送信的鸟儿都带来让我拔了脑袋,看看它们是否与旁的鸟类不同?能随鹰啼齐飞,这可不是普通鸟儿能做出来的。”

“五夫人就莫再挖苦本王了。”福陵王满脸苦笑,可眯着的目光中也在审度林夕落的反应。

林夕落冷哼一句,“休想,这事儿等五爷回来再议,我是惹不起您。”

说罢,林夕落当即绕开他就往里走,福陵王叹了口气,着实无奈,心中不免仍在想,她到底是用何物才能将木片上的字看的清清楚楚呢?

林夕落送魏仲恒去书院读书,而林天诩早已被林竖贤揪着背书。

看到林夕落来,林天诩当即大喜,撒腿便要往这方跑,林竖贤戒尺敲案,训诫道:“不许走,将昨日科目背完”

一盆冷水泼下,林天诩的小计谋可悲的夭折了,本寻思林夕落前来他能借机逃过这一劫,可孰料林竖贤不肯放过,他只得抓耳挠腮,不停的回忆着昨晚背过的东西,昨晚背的格外流利,可为何清早多喝了两碗粥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不等林竖贤的戒尺落下,林夕落先拿过戒尺朝着他的手心“啪啪啪”一同打,林天诩不敢叫嚷,咬着嘴唇忍着疼,直到手心出了血印子,林竖贤才出面阻拦,“别打了,快停手”

“先生…”林天诩格外感激,先生可比大姐还心软啊林竖贤看他一眼,又见林夕落在瞪他,又补一句道:“这只手还得罚字呢,打坏了没法行字了…”

这话一出,林天诩两只小眼球上翻无数次,而魏仲恒这时候才寻了机会给林竖贤请安,“先生。”

林竖贤点了点头,让林天诩去一旁,他则当即考魏仲恒…

林夕落揪着林天诩的耳朵到一旁,训斥道:“打你疼吗?”

林天诩点头,“可弟弟不是没背,而是背忘了…”

“再敢说?”

“真是背忘了”林天诩缩了脖子,却又不忿的抱怨道:“昨天娘陪着我背书,结果唠唠叨叨,都在跟老妈子说侯府和大姐、姐夫的事,我这嘴上背,耳朵里听的都是大姐的事,这就…就给背忘了”

林夕落有心要再打,可寻思胡氏仍在惦记着她,不免心里头酸酸的,不管自己做何事,胡氏总放不下这颗心,可有人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将手放下,弹了林天诩一指头,林天诩捂着脑袋也知道这次算过了关,脸上当即就笑嘻嘻开来,追着林夕落问长问短,所问之人也都是他那位姐夫,林夕落随意敷衍两句,心中则是道:她又何尝不想知道魏青岩在做什么呢?

魏仲恒这几日也心不在焉,挨了林竖贤十个手板,便与天诩二人坐下听他开课。

林夕落在此坐听了一会儿,也是左耳听、右耳冒,其实是在躲避福陵王。

他今日虽放低姿态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可那一双审度不信的目光让林夕落格外不舒服。

虽然魏青岩曾交代过有事可以寻福陵王,可林夕落不知为何,就是对他放不下心来,总觉得这人脸上的面具扣的太紧,背后总有阴谋似的。

就这样坐着,直到有雕匠来请她去看一看已经雕好的物品,林夕落起身离去,林竖贤不免目光跟随她的背影放远。

“先生。”林天诩喊一声,林竖贤没反应。

“先生”林天诩再喊,林竖贤才陡然一惊,“怎么了?”

林天诩指了指他的书,“倒了…”

林竖贤慌忙校正,却看林天诩和魏仲恒在笑,索性书扔至一旁,朗朗背诵,分毫不停、一字不差,林天诩的脖子越缩越低,直至林竖贤背诵完毕,看着他道:“今日我所背之句,明日考你,如若背不下来,那便二十手板,三天不许吃肉”

林天诩的脸色当即苦下来,打手板子他不怕,可不给吃肉…要命啊得知林竖贤是说一不二,林天诩当即专心背书,不敢再有贪玩心思,而魏仲恒背书的时候不免脑中时而想起梁长林这个拿孩子当赌注的畜生,怎么不早点儿死呢?

林夕落与福陵王一同看了雕匠们出的活计,林夕落倒对他的鉴赏力高看一眼。

她来观测这些物件自然是从雕艺的手法上谈起,而福陵王能在这物件的品行内涵上给予评说,二人句句锐意,却让众位雕匠额头冒汗,虽说这里的月银多、待遇高,可想做出这二位都满意的物件来,也真是不容易啊二人将所有物品全都看完,更是定出一二三等来,待开张之日好放在哪一层柜架之上。

福陵王叹口气,正想商议是否一同去福鼎楼用饭,门外却已经有侍卫前来回禀:“回王爷、回魏五夫人,刚刚城门之处来了消息,通政司通政使梁大人已经出了城,朝西北方向奔去。”

林夕落瞪了眼,梁长林真的去西北了?难不成真豁出命来去告御状?不是吃撑着了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密旨

梁长林出城往西北方向而去之事很快便被众人得知。

太子冷笑狠哼了几声,不再对此事有半句说辞,宣阳侯感叹连连,独自在屋中狂饮,似以醉寻心安,最好一觉醒来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

结果不熬人,熬人乃是等待。

林夕落得知后,依旧一颗心忙在筹建“麒麟楼”这铺子上,听梁长林去告御状这事儿,就好似听了秋翠说起某家小子出去偷嘴被媳妇儿揍了一样的无聊,丝毫提不起注意力来。

而此时远在郊区牵马步行的梁大人却在远眺幽州城门,心中焦虑期盼:“怎么就没有人来拦截我回去呢?难不成真的要去告御状?”

梁长林与宣阳侯爷没得相见,他知道侯爷定会派人跟着他,而稀里糊涂的走到麒麟楼,见到了林夕落这个死婆娘,他索性心中起意,直接往城外而来会否被拦回去?

宣阳侯不见他,不就是嘲讽他胆弱不敢去告御状么?可如今见他单独驾马出城,他就不派人来拦一拦?即便他不会,那林夕落个心眼极多的女人也不会?太子殿下…倒是不会,可他不派人跟随自己吗?

梁长林左右探看,除却半人多高的芦苇丛就是庄稼地,除了他一人之外,哪还有其他人影儿?

就这般回去,岂不是脊梁骨要被人戳碎了抬不起头?可如今有多少人知道他出城了呢?偷偷摸摸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梁长林心中自欺欺人的琢磨,他的确是胆怯了,害怕了,可所有的事都告诉他,没有退路了真的要去告御状吗?这是个问题时间过的很快,而梁长林去告御状在众人眼里看来是个笑话,可在相关利益者的眼里却是在漫长的等待。

而时间越过越久,别人心里越发急迫,可林夕落反而淡定下来。

整日里在“麒麟楼”亲手雕几个小物件,再盯着林天诩与魏仲恒习课,时而拿个萝卜雕俩小物件逗二人玩一玩,终归有一天,魏仲恒跑来说要学雕艺。

“为何?想当个雕匠?”林夕落整日雕刀雕物的逗弄他们,无非也是想看看他是否对此有兴趣。

她可没忘了当初与宣阳侯协定要将雕艺教给魏仲恒,但前提是这孩子是否乐意?

林夕落想着她曾经呆过的“前世”,父母望子成龙,孩子还说不清楚话就逼迫着先学外语外加音乐,而后大书包当成行李箱一般的拖着,大眼镜子扣着,连玩上两日都是奢望,对所学的东西恨之入骨,而她本人,不也是被强迫学这雕艺?

而林夕落虽说与宣阳侯协商好,却没有立即教魏仲恒,也是想看他是否乐意,无论目的为何,起码不是逼迫。

魏仲恒似乎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林夕落问出后他即刻就答:“侄儿不敢隐瞒婶娘,侄儿觉得读书重要,可如今连童生之名都未有,前阵子侄儿去问过祖父意求走科举之路,祖父不允,只让侄儿将该读的书读完、该懂的道理明白便可,武将之家走科举之路会被众人…嘲笑。”

说到此,魏仲恒顿了一下,“侄儿当时有些糊涂,不知道将来还能做什么,拳脚侄儿不懂,打人打不过,更别说跟随叔父从军,读书又不允考功名…五婶娘一直教习侄儿,侄儿觉得能跟随婶娘学雕艺,将来也不是个只吃闲饭的。”

似是怕林夕落生气,魏仲恒说到此索性跪了地上,“侄儿将心里话都说了,婶娘给侄儿一条出路吧”

说罢,魏仲恒接连磕头,好似林夕落不答应,他就不停一般。

林夕落让秋翠将他拽起来,仅仅这一会儿功夫,魏仲恒的脑门已经磕破了皮,渗出了血…

“这些话都是侯爷与你说的吧?”

林夕落问出,便一直盯着魏仲恒,待看到他脸上的讶然之色,更是笃定心中猜测。

魏仲恒旁日里说话都断断续续,能说出这一番长篇大论,显然是宣阳侯曾对他说过,而他只需复述给林夕落,也加了几句心里话…

微翕着嘴,魏仲恒显然没想到能被林夕落猜中,没有隐瞒之心,点头道:“的确是祖父所言,但侄儿心里也这般想。”

林夕落点了点头,“你甘心吗?”他能有如此想法,也是被宣阳侯逼的,不允科考,还不叫拳脚功夫,让一个出身武将之门的孩子能有什么出路?

本就是庶子,当个窝囊废?

林夕落心中冷笑,宣阳侯还真是够狠,这可是一九岁的孩子…

魏仲恒自然不知道这是宣阳侯与他敬佩的这位五婶娘早已协商此事,点头答应道:“侄儿不想当窝囊废,好歹…好歹会一门手艺,将来离开兄长也饿不死。”

林夕落看他落寞的模样,不免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跟着婶娘学这门手艺,但既然打定这个主意就要用心,学艺精湛,或许将来不是你求那位兄长,而是他来求你办事。”

魏仲恒自不明白林夕落话中之意,却也点头答应:“侄儿谢五婶娘体恤,一定尽心尽力,绝对要学出个门道来,如若学艺不成,侄儿宁肯不出家门”

林夕落点头,“该教你的,婶娘不会拖延,但这书你依旧要读,不可扔至一旁。”

“婶娘…”

“你不答应?”林夕落看他,魏仲恒目光中虽有迷惑,可更多乃是感激,“侄儿一定做到”

林夕落不再多说,摆手让冬荷带他选一雕刀,更取了一根萝卜,“一刀一刀的刻,每一刀只许指甲般长短,每日刻一根萝卜,待足百日后,再换其他的刻法。”

这课业极为苛刻,魏仲恒没有摇头,当即跟随冬荷而去…

林夕落看他年少背影,又想起当初的魏青岩,庶子,就这么难熬吗?

梁长林离开幽州城已有些时日,皇上如今虽至西北之地,但离幽州城快马行程有四日可达,他就算骑马速度不快、偶有休歇之时,此时也应该见到皇上了。

不知这御状告的怎么样了?

林夕落只觉得这些日子实在静的可怕,不但宫中没有半纹动静儿,连侯府也一声不吭,原本她还以为侯爷会再找她两次,孰料每次出门都没得侯爷相见之令,而这两日,一向蹦来蹦去的福陵王也没有影子。

静的实在慑人,让人反倒是心里不稳起来…

林夕落一边心中思忖,一边雕刻着一玉佛,心思还未完全落下,就见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人,李泊言。

旁日里虽兄妹相称,可李泊言向来守礼,从未有这般亟不可待之色,看他一脸细汗,脸上带有些许惊慌,林夕落即刻相问:“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忙?义兄快坐下歇歇,慢慢说也来得及,青叶,给义兄倒茶”

青叶立即前去,李泊言忍不住道:“林老太爷今日朝堂之上,上了折子”

“弹劾侯爷?”林夕落手中的刀微顿一下,将玉佛的眉部划了一刀…可此时顾不得好材料瞎了,她更关注林忠德有何打算。

李泊言沉口气,“不是弹劾侯爷,而是弹劾梁长林。”

林夕落瞪大眼睛,“怎么弹劾上梁长林了?”当初梁长林逼迫林忠德弹劾宣阳侯,否则便要告御状斥他左都御史徇私枉法,可如今怎么调过来了?成了梁长林了?难不成这些时日,宣阳侯与林忠德又协商了其他办法?是她所不知道的?

李泊言苦笑,“我怎能知?这也是早间听义父所言,让我即刻归来告诉你,他则随林老太爷一同下朝,去了林府议事,我则匆匆奔来此地,稍后再去林府接义父。”

“这般来回折腾作何,还是我去一趟。”林夕落也顾不得雕物件,换下工衣,当即就吩咐人备马车往外走,“先回侯府问一问侯爷,稍后再去林府。”

侍卫得令,正要驾车离去,而对面快马前来一人,却是齐呈。

林夕落当即吩咐停车,看着齐呈道:“齐大管事有何事如此急迫?”

“侯爷得知今早林大人上朝弹劾梁长林,特意让卑职来问一问五夫人,这到底是何事?”齐呈怕林夕落误会,补言道:“侯爷已病多日,至今还未上朝。”

这是躲着太子周青扬…林夕落叹了口气,与齐呈道:“此事我也刚刚得知,正欲回去问一问侯爷,可孰料侯爷也不知,那我便去林府,待得了消息,再派人回禀侯爷,齐大管事还是回去吧。”

齐呈应令,当即调马回头,回去向宣阳侯回禀,林夕落当即让侍卫改了路,“…去林府”

林忠德得知林夕落到此,便让她直接进来,林夕落本以为各位伯父都在,可孰料书房内只有林忠德与林政孝二人。

不用林夕落开口问,林忠德则直接苦笑着道:“…就知道你得知后会匆匆赶来,此次弹劾梁大人也并非祖父心血来潮、打击报复,而是早间上朝忽然得了皇上的密旨,这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密旨?梁长林莫非告御状失败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