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穿上一件淡青色的小裙格外秀气,而秋翠性子张扬,衣着颜色不由得大胆了些,与秋红互相的比量着,姐妹二人可互相换着穿。

林夕落看着冬荷抿嘴羞笑的喜悦,不由得挑着妆奁匣子中的步摇簪子,“这个青石的合适你,拿去戴上看看。”

“不要,太贵重了!”冬荷连连摆手,她整日里跟随林夕落,自当知道这青石簪子是什么来历,这可是从“麒麟楼”中拿出来的物件,如今麒麟楼中最便宜的物件都要几十两银子,哪里能是她这等丫鬟用的?

林夕落忍不住嘟嘴,“这丫头,送物件还敢不要,咱们俩谁是主子?”

冬荷也抿嘴,“奴婢不能逾越了,吓唬奴婢也不从您。”

“戴上。”

薛一豁然在一旁开口,让林夕落与冬荷全都吓了一跳。

“出去,夫人的屋子你怎能随便进来。”冬荷细柔的声音轻斥,可步履却在往后躲闪。

薛一不动,仍然道:“戴上。”

冬荷嗔怒的道:“快出去。”

林夕落左右看看这二人,纳罕的道:“薛一,你不是喜欢冬荷吧?”

冬荷一怔,脸上通红通红尴尬的不得了,手足无措索性跑了出去…

薛一看着她,回答道:

“她有意思。”

“你如若只求兴趣就离她远点儿,冬荷与我亲如姐妹,我不容你欺负她,但如若你有心求娶,我也不拦着,就看冬荷自己是否乐意。”

薛一沉默不语,只迈了几个步子便消失在林夕落的眼前。

林夕落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只得无奈叹气,可转过头来看着桌案之上的青石簪子怎么没了?

细细想起,才觉得是被薛一给拿走了。

这个人…

林夕落心中念叨着,他一个杀手出身之人,能娶得了亲吗?

冬荷跟了他能有福气?

林夕落心中在忍不住嘀咕,而冬荷早已经去门外跟随大家一同比量身上的新装,秋翠豁然看着她,喜意道:“冬荷姐,夫人把这簪子赏你了?真好!”

冬荷一怔,随手摸去,却发现那青石簪子不知何时已插在她的头上…

第四百零五章 扮穷

襄勇公虽然也是一位公爷,可在层级上要高魏青岩一品,乃是一等公。

但无论是高是低,他真正能拿出来让众人胆颤的并非是爵位,而是襄勇公乃齐献王的母妃德贵妃的父亲。

七旬已是不易,故而每一年都张罗着过次大寿,今年虽然并不是初次为宣阳侯府下了帖子,但林夕落却是初次参加。

派人去问过林政辛,林家今年没有收到帖子,反而是林政孝独自收到,林政齐与林政肃二人都没有拿到邀约请柬。

林夕落听着侍卫的回禀,不由得叹了口气,林政齐是林芳懿的父亲,襄勇公府自不会请与太子有关的人,林政肃更不用提,凡事都以林政齐马首是瞻,索性二人被划成一个等级。

可林政辛这位家主未收到请柬,林夕落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纵使林政辛人微言轻,可好歹如今也是林家家主,单纯捧她这一房而将林家其余之人全部抛开?

林夕落并不觉得这是安了什么好心…

如若别人是林家家主也就罢了,林政辛乃是魏青岩亲自推举上去的,这般一来岂不是落了魏青岩的颜面?

林家虽然自林忠德过世后势头严重跌下,而几位伯父与她的父亲都在丁忧期未能入仕,但这并不代表着林家就此陨灭,连一份话语权和一份请柬都得不到。

林夕落坐在桌椅之前将此事前思后想了许久,而后吩咐人送信给林竖贤,让他来此地商议。

林竖贤得到林夕落的消息略有尴尬萌生。

寻常他前去宣阳侯府乃是因魏青岩召唤,故而心中也觉得没有什么牵绊,可如今魏青岩已经出征,他这单独的去侯府见林夕落,岂不会让外人诟病?

可林夕落派人来找,显然是有事情要商议,这可怎么办是好?

林竖贤一时想不出妥当的办法。也知道事涉明日襄勇公大寿,他也不能再耽搁,纠结半晌终于起身前往宣阳侯府而去,待行至门口。却是魏青羽在门口相迎。

二人互相见了礼,魏青羽才笑道:

“刚刚五弟妹派人去通知我,让我来此地迎候林大人。”

林竖贤一怔,随即道:“有劳世子,您高抬微臣了。”

“又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套,这也是五弟妹怕林大人顾念着规矩。所以才派人将我也请去作陪。”魏青羽说到此不由得苦笑一声,“都是亲眷,又乃师生,林大人何必如此介怀?”

林竖贤被魏青羽这话斥的通红,却还哑口无言。

他能说什么?他的确是在府中纠结了半晌,待见时辰不早拖不得了才急急赶来,孰料…孰料林夕落早已有所准备,而且还指明了是怕他顾忌着规矩。

这一巴掌抽的可真是响。让林竖贤脸上火辣辣的烫,直至跟随魏青羽一同到了“郁林阁”都没能缓过神来。

林夕落让丫鬟们上了茶,随即看着林竖贤心不在焉的模样道:“先生。这是怎么了?今日太过忙碌了?怎么瞧起来没有精神,是否要去请乔太医为您诊脉,开上两副药?”

林竖贤立即道: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心中在想着明日襄勇公大寿之事。”

林夕落看他这副模样,索性也不多说,与魏青羽道:“明日襄勇公大寿,三哥也要到场吧?”

魏青羽点了头,“侯爷与侯夫人出席,我与你三嫂自当要同去。”

“今儿我请二位来一同商议,其实是为了林家的事。

抛开我这儿是顶了五爷的名号之外。襄勇公一共送给林家人的帖子只有我父亲与竖贤先生,其余再无一人,我总觉得十三叔如今是林家家主,如若是因丁忧期,这事儿也说不过去,好歹帖子应该送到。而十三叔再回帖子婉拒为佳,总不该不声不响,好似拿林家不当回事了?

我不知此事是我想的狭隘,还是襄勇公府的确对林家毫不在意?”

林夕落说到此顿了下,看过二人之后问道:“不知二位对此如何看?”

魏青羽沉默了,他并不知道今日林夕落请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林家。

林竖贤倒是先得到消息,知道林夕落让他来此是为了襄勇公的大寿,而且还是请他商议这自当脱离不开几件事,其中之一就是林家,所以林竖贤听林夕落说过后便道:“这事儿路上我也有想过,我更倾向于襄勇公对林家的名号已不在意,如若怪罪起来,自当可以说老太爷丁忧期未过当理由搪塞,但实则还是对林政辛的家主之位不当回事,但这并不单纯的针对十三叔,而是对整个林家。”

“这我倒是同意,如今除了你以外,朝堂上没一个姓林的官儿。”林夕落径自嘀咕着:“可林绮兰乃齐献王侧妃,他们为何不捧林家?这才是我奇怪的原因,我之前已经去信问过十三叔,连大伯母都未收到请柬。”

林竖贤没能开口,魏青羽率先开口道:“如若是别的事我或许不知,但涉及到你们林家这一位齐献王侧妃我略有耳闻,当初齐献王娶她时,德贵妃娘娘并不同意,也不看好,时至今日都未召她进过宫,都是齐献王妃主动带着去此得召见,而如今这位侧妃有着身孕,所以齐献王不会带她,在襄勇公府的眼中,你那位长姐可比不得你这位行衍公夫人。”

林夕落略有吃惊,“会是这样?”

林竖贤点头,“的确如此,你莫把林家人看的太重,论豪门大族,林家比不得聂家,你看如今聂家的情形,再转过头来见林家?何况如今大伯父已经疯了,对齐献王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除却绮兰怀有王爷身孕这一件事能拿得上台面之外还有什么?所以你莫把事情想的狭隘了。”

“合着是我狭隘了,总把女人的位子看的太重了。”林夕落口中轻声嘀咕,林竖贤则轻咳几声,劝道:“如今行衍公出征在外,你一人风头够了便罢,林家如若想出头还要等行衍公归来,你不知他有何打算,不必就此为林家的位子操心,我来之前,表叔父已经给了我消息,明日他与伯母并不会去襄勇公府庆寿,以老太爷丁忧期之事推脱掉了。”

林夕落点了点头,“是我操之过急了,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捧着他们,我还得闷着林家被小瞧的气,当场有人问起来我又如何回答?”

林竖贤沉寂片刻,仔细的想,魏青羽摆手道:“这种事莫问我,我向来是没什么主意的,要是五弟在就好了,他的主意最多。”

林夕落知道魏青羽这是往后退缩,他哪里是没主意?是不愿意掺和林家的事罢了,毕竟林夕落今日请他来也就是为与林竖贤见面做个见证而已,并不是真心要与他商议。

林竖贤斟酌片刻,微试探的道:

“若想表示不满也并非不成,依照你的脾性,谁能不知是泼辣的?就看你是否愿意撒这份不满了。”

林夕落一怔,“合着还得我撒泼打滚的闹?”

“并非如此,只需让人传出这样的消息…”林竖贤怕她不悦,连忙道:“这也是个馊主意,但你也知道如今盯着你的人不少,借此也可试探一下,那些整日尾随于你身后的人都有谁。”林竖贤指了指天,示意那是天子肃文帝,“何况那一位对林家是什么意思,你也可以试探一下。”

林竖贤的话更深一层,林夕落不由得沉思起来。

可二人谈及这等话题却让魏青羽自觉身份尴尬,他好歹是宣阳侯府的人,更身居世子之位,二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讨论肃文帝和尾随林夕落的人,让他如何是好?

起码跟随林夕落的人就有宣阳侯派去的…

但涉及到林家,魏青羽是一句话都不能轻易出口,无论是建言还是逆言,都不得出口。

否则,他就罔顾了魏青岩与林夕落对待他的信任了…

林夕落思忖之时,林竖贤正襟而坐,魏青羽见他发呆的模样有些不自在,索性二人谈起诗书词画,反倒为此添了几分雅意。

魏青羽乃是宣阳侯府中最为雅致一人,林竖贤惊愕于他知识的渊博,没有文人的酸腐,也无武将的嗜杀,着实的是一大智之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甚是热烈,林夕落则借机悄悄的去叫来薛一。

“你觉得这件事传出去靠谱吗?”

林夕落这般问起,薛一则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林夕落也并非是有意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想多问几人,看看他们的反应。

薛一道:“只懂杀人之术。”

“冷血。”林夕落哆嗦一下,立即走到一旁,薛一忍不住挠头,他的确只懂杀人,否则还当什么杀手?

斟酌片刻,林夕落写一封信,则吩咐秋翠道:“将信交给侍卫送去粮仓给方一柱,明日去襄勇公府贺寿之前,我要先去一趟粮仓之地,另外派人去林府,告诉林政辛明天怎么穷怎么穿,越穷越好!”

秋翠立即离去传信,林夕落吩咐冬荷道:“准备一身最素的粗布衣裳,明日我要演一场好戏!”

第四百零六章 送钱

林政辛正在家中焦虑的来回踱步。

明日乃是襄勇公大寿,寻常每一年,林家家主都能够收到请柬,可自老太爷过世,他升任家主的初年却杳无音讯,莫说是请柬,就连派人来说上两句客套话都未有!

他这个家主当的实在窝囊!

可这又能怎么办?他年纪小、身份低,何况在朝中无一官半职,更是连钱庄都不能前去经营,这事儿让林政辛甚是恼火。

他明白,他应该寻找一个契机当切入点,起码融入到上层的圈子中,本想接着襄勇公大寿的时机来个开门礼,可孰料人家压根儿都不请他!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林家就这么的栽了?

林政辛等着家中小厮传回的消息,道是林政孝接到请柬却不去,林政辛略有欣慰,起码自己这位七叔父心中还有老太爷、还有林家在。

正值林政辛犹豫之间,林大总管匆匆赶来道:“十三爷,九姑奶奶派人来了,您是否要亲自见一见?”

“快传!”

林政辛的脑中刚想到魏青岩与林夕落,孰料正值林夕落派人前来,他林政辛活这么大没干什么好事,唯独就算与这位九侄女有点儿情分,这时候他也想寻林夕落拿主意。

侍卫前来递上了信件,林政辛看过后不由得皱了眉,再问侍卫道:“你们行衍公夫人还有何吩咐?”

“夫人吩咐,请林家家主明日衣着怎么穷怎么穿。”

侍卫说完,林政辛则愣了,“穷?”

“是的,是夫人特意吩咐,让您必须要这样着装。”侍卫说罢,林政辛则叹了口气,脑中仔细琢磨了片刻不由得笑了,“她的心眼儿可真够多!”

“林大总管。”林政辛朝着林大总管摆手示意。林大总管立即递上银两并送侍卫离去。

林政辛坐在桌前仔细的想着此事,林大总管送走侍卫后即刻赶回,问道:“十三爷,可是九姑奶奶出了主意?”

“是。”林政辛将信递给了林大总管。“您怎么看?”

林大总管看过信后差点儿将信给扔了,“这可是要耗费不少银子,咱们做不了主啊!”

“银库的钥匙是不是在咱们这里?”林政辛直接问,林大总管点头:“在,不过…”

“不过什么,在咱们这里就行,明天这事儿办完了。再让他们来找我,何况如今林家什么状况那些人能不知道?有个出头的机会还不把握好,那他们自己去想主意。”林政辛大手一挥,“就这么办了,就算是为老太爷积德了。”

林大总管叹了口气,心中犹豫是否要先去与林政齐与林政肃这二位爷商议一下?

林政辛看出他的犹豫,冷言道:

“群叔,您别忘了。如今的家主是我。”

林大总管心惊一下,即刻道:“老奴知道了。”

林政辛看着他离去,则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乔锦娘见到他,则立即上前道:“夫君回来了?”

“咱们家有穷布衣裳么?”林政辛劈头一问,乔锦娘则愣了,“夫君这是要作甚?怎么要起了穷布衣裳?”

“抓紧弄一件来,明天我要穿。”林政辛这般吩咐,乔锦娘则一心奇怪,找到院中的婆子,吩咐道:“还有粗布料子么?准备些,连夜给爷做一套衣裳…”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林夕落就已经起身开始着装。

一身素兰花衣裳。手腕上寻常带的饰品一样都没挂上,只在发髻上插了那根银针素簪,如今身子瘦下些许,却仍比未生小肉滚儿之前要丰腴几许,更有妇人姿态。

门口的青布马车早已备好,今天连小肉滚儿与曹嬷嬷都一身素布衣裳。曹嬷嬷追问了许久,林夕落都没告诉她到底要作甚,曹嬷嬷心中焦虑,可也不得不跟着,临上马车时还在皱着眉头。

林夕落上了马车也并没有即刻吩咐前行,半晌,一辆小轿从后方赶来,其上下来一人,正是春桃。

春桃下了轿子便上了林夕落的马车,即刻道:“夫人安。”

“别说废话,事儿安排的怎么样了?”林夕落待春桃更亲,春桃即刻道:“您昨晚上才派人来吩咐,有点儿仓促,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就怕不够精细。”

“无妨,今儿的正主是林家,跟咱们挨不上边儿。”林夕落叹了口气,即刻吩咐道:“启程。”

车队朝着粮行之地而行,林夕落走的仓促而且只求快,带车驾已经快到了粮行,宣阳侯这方才知道消息,立即瞪眼道:“这时候她干什么去了?”

“夫人称稍后就回,她自行去为襄勇公贺寿,让侯爷不必等候她们母子二人了。”侍卫回完,宣阳侯则更恼,“不与侯府一同出行自己去?翻了天了!赶紧派人去,将她给本侯找回来!”

“侯爷,来不及了,夫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齐呈匆匆赶来,满脸苦涩,凑至宣阳侯耳边嘘声嘀咕了一阵子,宣阳侯瞪眼,而后叹气道:“这丫头的鬼心思还真不少…本侯这也去。”

“那稍后去为襄勇公贺寿怎么办?侯夫人在等您。”齐呈没等说完,宣阳侯已经步出了屋子,吩咐道:“让她带着老三一家子去。”

说罢,宣阳侯驾马前追,而林夕落这时已经到了粮行之地。

如今粮行由方一柱与严老头把守倒是红红火火,而这一次魏青岩又率军出征,二人也做好了再次招收残兵的打算。

昨晚得知林夕落今天要带着小肉滚儿前来,二人也精心的把欲做之事商议明白,只等着林夕落今天来拿个主意。

林夕落此时已经到了粮行之处,可她并没有马上下车,在等待林政辛的来临,让侍卫前去请方一柱和严老头至马车处,倒是让二人颇为惊奇,难道这位今儿来是有别的打算不成?

方一柱自然不会先问,而是严老头最先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今日前来是否有其他打算?不单单是来探望众人?”

“让您猜中了。”林夕落见方一柱在马车下不肯上来,“怎么不来?”

“太胖,怕给您的马车压塌了,您说,我就站着听。”方一柱拍拍自己的大肥肚子,林夕落则笑着道:“今儿是来给粮行送银子的,你们稍后也得帮我个忙。”

“送钱?”方一柱与严老头顿时眼睛大亮,仍然是严老头嘴快:“我二人还在商量着这一次魏大人出征归来以后,伤兵定有不少,粮仓如今用不了如此多人,是否请公爷与夫人再出面购地种粮食,亦或再弄点儿别的差事让他们有口饭吃,不知这送银子…是否与此有关?”

林夕落点了点头,“的确与此有关,也是为林家扬名。”

扬名…方一柱的鬼心眼儿最多,比严老头先想了明白,“懂了!夫人放心,定要把这件事宣传到犄角旮旯,连狗听了林家的名号都得摇上两下尾巴。”

“这是骂谁呢不成?”林夕落见二人仍心中挂念伤兵参将,心里也有欣慰,等候林政辛的功夫,不免与二人商议起为战场供粮的事宜,这件事有皇上的圣旨在,故而没有人敢在其中做手脚,可粮行中的隐秘之事不免暴露些许。

林夕落听着二人的说辞不由得点头道:“说白了,这次如若不是公爷率军出征,咱们或许也没有这么惹人惦记,皇上钦点了粮仓供粮,咱们就照着办,但该留的心眼儿仍然要留,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不能让他们将粮仓看个底朝天。”

“夫人放心,这等事都由老头子豁出去这张脸来挡,晾他们也不敢过度的张扬。”严老头拍着胸脯子把此事应下,林夕落也放心的很,粮仓是这些人的饭碗,他们比任何人都会盯的紧。

众人等待之时,林夕落不免让曹嬷嬷抱着小肉滚儿来见一见方一柱和严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