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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张大网,乃是素贞千年心血所成,但却被胡美丽批评过无数次的东西,因为素贞性子懒散,捕猎时总是不爱动弹,她就想了个主意,做了这张大网,管他是猛虎还是小野兔,统统网住了再说。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法宝,在胡美丽眼中就是对自身法力的一种侮辱,自然成为她鄙视的对象。

网中的秦瓜瓜急的呱呱大叫:“素贞,你怎么连我也网在里面了?!”素贞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不好意思啊瓜瓜,一时情急,你就先委屈一会儿吧。”

秦瓜瓜无可奈何,瞪着一双大眼睛幽怨地望着素贞,素贞假装看不见,转向网中的男子,问:“你怎么欺负我家小青了?给本小姐从实招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那男子轻蔑地笑了笑,虽困在素贞的网中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抬起下巴指了指素贞身后的小青,说:“你问她!”

素贞感觉到身后的小青在瑟瑟发抖,心想这剧情改了小青怎么也变了,原剧中的小青不是泼辣的很吗,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胆小小白兔了呢?

素贞拉住小青的胳膊把她硬扯出来,指着男子问她:“这家伙把你怎么了?能把你吓成这样?怕什么,有姐姐我给你撑腰呢,别哭丧着个脸!”小青怯怯地瞧了男子一眼,又偷偷瞧了瞧素贞的脸色,鼓起勇气说:“他是法海…”

小青此话一出,别说是素贞,连网中的秦瓜瓜都缩了缩身子和他隔开了距离,“素贞哪,他肯定是找我们算账来了,我们那年吃的仙丹可不就是他的!”秦瓜瓜急的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素贞看着秦瓜瓜的急样子哈哈大笑:“你们傻呀,法海是个和尚,你看他这样子!”她抬脚踢了踢那男子,边笑边问:“喂,你不会是还俗了吧?”那男子哼了一声,立时变回真身,带着疤点点的光头,一身袈裟,左手握杖右手捧钵,虽然被素贞的大网挤得有些变形,但这身打扮不是法海还能是谁?

素贞一见他手中的钵子就慌了,拉着小青的手问:“还是你聪明,怎么就知道他是法海的呢?”小青抖着嘴唇不敢回答,法海却恨道:“她不认得老衲,老衲却是认得她!一千年前她白素贞偷了老衲的灵丹,就算她化成灰老衲也辨得出她!”

素贞听了他的话,反倒松了一口气,说:“您老人家人老眼花,认错人啦!她是我的丫鬟小青,不是白素贞!”

法海抖了抖手中的法杖,把秦瓜瓜吓得一哆嗦,他又细细看了小青一眼,肯定地说——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十二章小青现形记

法海想拿禅杖指着胡美丽,却被网子挡住,只好用杀人般的眼神来代替,咬牙切齿的说:“就是这只狐狸精,一千年前偷了老衲的灵丹,害老衲多修了一千年才敢下山!老天有眼,让我一下山就遇见了她,今天老衲要是不拿住她真是对不起上天!”

“狐狸精?哈哈哈哈!”素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你这水平?连青蛇精和狐狸精都搞不拧清,还想抓我们?”

法海被素贞这话一激,眼中光芒暴涨,举起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敲,网中立时就跟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胀开来,只见那气球越长越大,终于胀裂开来,秦瓜瓜被强大的气流直接冲到了湖中,还好他本就是湖生湖长,缩回原形又蹦了回来。

素贞眼见唯一的一件法宝被法海弄破,气的赤手空拳就想冲上去,小青连忙一把拉住她,劝她道:“我们是修道之人,怎能和莽夫一样冲上去拳打脚踢,你该施法才对!”素贞咬了咬牙齿,狠狠地说:“我想用牙齿咬他!”

法海理了理身上的袈裟,缓缓举起了紫钵,素贞猛地一惊,她可忘不了原剧中的白素贞就是这样被收走的!说时迟那时快,秦瓜瓜大嘴一张,一口污水如箭般朝法海射去,法海狼狈躲开,极是恼怒地骂道:“打不过老衲就用这般卑鄙的手段!”

秦瓜瓜歪着大脑袋问:“这可是我的必杀技也,怎么就卑鄙了?”

“如果不卑鄙为何不用清水??!!”

秦瓜瓜一头栽进西湖,呜呜哭着:“素贞,他嫌我的口水脏!”

法海是素贞在这个世界唯一惧怕的人,虽然这个法海看起来和原剧中的老和尚很不一样,但她丝毫不敢放松,调动全身灵力,暗自思考三人如何围攻才有胜算。

“秦瓜瓜,你给我起来!”素贞余光看到秦瓜瓜还歪在水中,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湖底去。

秦瓜瓜跟没听见似的,在湖中慢悠悠的游来游去,素贞气急,只好暗示小青,一左一右,两道光剑直奔法海而去。法海自然是奋力抵抗,左手禅杖直奔素贞的白剑,右手紫钵则朝小青的红剑而去。

素贞暗自疑惑,这妖精的光剑乃是内丹所炼,一般都跟自己的内丹一个颜色,小青的光剑怎么不是青色而是红的,倒跟胡美丽的剑差不多。还没等素贞想明白,只听得法海一声惨叫,面朝下扑倒在素贞面前,把素贞着实吓了一大跳。她念了个护身诀探身一看,那法海的背上多了个小却深的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喷着血。

秦瓜瓜从桥栏杆上跳下来,得意洋洋地蹦到法海面前:“呱呱,嫌我的口水脏?这下你的血沾了我的口水,你觉得脏不脏啊?”

素贞想起秦瓜瓜那几千年没刷过牙的嘴巴,打了个冷颤,嘴上却夸他道:“看你平时呆头呆脑的,关键时候还真行!”

三人正准备撤退,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愤怒和责备在桥头响起:“和尚你太过分了,居然欺负两个小姑娘!”

素贞抬头一看,许仙居然穿过他们的结界,径直朝桥上奔来。素贞偷笑道:“明明是法海被我们打到吐血,这许仙居然说是他欺负我们,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不亚于胡美丽。”

法海听见许仙的话,却不恼怒,反而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趴在地上抱住许仙的腿,激动地说:“施主,老衲所设的结界千年来无人能破,你身无法力却能进出自如,颇有慧根哪!不知施主可愿拿起禅杖,入我佛门,跟随老衲云游四海,到处为乡,做一些济世救人的功德?”

许仙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替法海敷在背上的伤口处,说:“我是医馆的学徒,我的功德就是济世救人。就像现在,虽然我恨你欺负她们,但还是得替你敷药。”

法海不顾背上疼痛,继续劝导许仙:“救人只是一时,度人可是万世功德啊,终有一日你会修成正果,成为我佛门的好弟子。”

许仙涨红了脸,偷偷瞧了素贞一眼,说:“我还想成家立业,娶一个美丽又贤惠的娘子作我妻子呢,我家可就我一根独苗苗了。”

法海叹了口气,说:“看来时候还未到,那你先去吧。”许仙刚要开口,法海猛喝一声,把他抛出结界。

素贞担心地看着成抛物线状的许仙,正想追过去,突然耳边传来小青的惨叫,她扭头一看,法海趁她们分神,手中的紫钵直飞小青而去,正中她的后心。

素贞眼睁睁地看着紫钵的飞行轨迹,明明白白看清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设想出好几个推开小青的方法,但在小青哀号一声现出原形的时候,她仍然原地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秦瓜瓜秦瓜瓜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红狐狸,嘶叫一声“胡美丽”,直接化作一只巨型癞蛤蟆朝法海冲去,可法海早有准备,喷出一口鲜血,消失在一片血雾中。

素贞定睛一看,那可不是胡美丽,哪里有小青的影子!她直盯着那只火红的狐狸发着呆,直到秦瓜瓜为胡美丽疗伤的内丹变得苍白,疾呼她帮忙时才回过神来。

她直接将内丹吐出塞进胡美丽的嘴巴,胡美丽的脸立刻红润起来,不多时便恢复了人形。

素贞接过胡美丽递过来的内丹,却忘了吞回去,只顾着急问:“小青是你变的?为什么?”

胡美丽低下了头,声音仍很虚弱:“都是我不好,先是偷了法海灵丹,后又赶走青蛇,不然也不会改变你的命运,害你一劫未完又多‘情劫’。”我想,我变成小青,是不是就能弥补一下…看来还是没用!

说完,胡美丽放声大哭,秦瓜瓜也在一旁抹眼泪。

素贞吐下内丹,放声大笑:“你们两个傻瓜,以为变成小青就能改变剧情啦?其实最笨的是我,连蝴蝶效应都不懂,还妄想照着剧情一步一步走…”素贞掏出染过胡美丽的血的手帕,拭了拭湿漉漉的眼角,口中抱怨道:“这西湖的风真大。”

恢复人形的胡美丽脸色依旧苍白,素贞还要将内丹给她含着,胡美丽却摇了摇头,她拉着素贞的手恳求:“素贞,你就让我改名小青,用她的身份留在你身边做你的丫鬟好了,这样或许能让你的命运不那么坎坷。”

素贞拍了拍她的脸,说:“平日里你比我聪明千百倍,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且不说你是狐狸精她是青蛇精,这体型也差太远了,稍微有点法力的人留下心就能看出来。”

泡在水里的秦瓜瓜听见,跳到桥栏杆上望着天说:“有的人两千年的法力,还不是没看出来。”

素贞老脸一红,一巴掌把秦瓜瓜扇进了湖里,激起水花一片。

胡美丽低头伤心道:“没了小青,怎么办,要不我进山去把她找出来?”

素贞抹了把脸上秦瓜瓜溅上来的水,说:“我跟她又不熟,你叫她来做啥?别胡思乱想了,回家收拾包袱,我送你回老家休息几天再说,山里的灵气还是比这尘世充足些。”

胡美丽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万一法海又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素贞双手一摊,说:“他现在可认准你是白素贞了,怎么会来找我?”

胡美丽脸上一红,想起千年前——刚把灵丹偷到手就被年轻的法海发现了,法海大喝一声:“何方妖怪,敢来偷我的灵丹!”胡美丽抛了个标准的媚眼给他,娇滴滴地回答:“奴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城山白素贞是也!”那时法海到底年轻,虽说日夜修行,却也正值年少血热,胡美丽的那个媚眼让他瞧直了眼,就趁他一错神的功夫,胡美丽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妄他法海总在师兄弟面前夸耀自己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却被胡美丽的一个媚眼失了师傅赏赐的灵丹,所以他才无比恼火,狠修千年只为报那一媚眼之仇。

回到白府,素贞忙着吩咐管家们,为胡美丽收拾行李,又派了秦瓜瓜亲自带了家仆上街给她添置用品。胡美丽看着房中越来越多的箱子,拦住正在寻思要把雨伞塞在哪里的素贞,说:“素贞,我只不过回山疗伤,你给我带这么多箱子做啥?”素贞推开她的手,开始挪动箱子里的瓶瓶罐罐,说:“你也说了是回去疗伤啊,伤员就该有伤员的待遇嘛!”“可是我是一个妖精,一个妖精也,你给我塞把伞进去算什么事嘛,你见过撑着伞的狐狸吗?难道你想让我变成大姑娘住在深山修行?”“额…这样啊…我以为你疗伤需要变成人形呢,还特意给你带了胭脂水粉,最贵的锦福堂的哦…”素贞正讲得带劲,胡美丽一记眼刀甩过来,其威力不亚于她的扫尾神功,素贞赶紧捂住嘴,用眼神示意管家娘子们把箱子又一个一个抬出去。

转眼天色已晚,素贞吩咐厨房摆饭,胡美丽坐下一看,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花鸡、叶粉蒸肉…整一个杭州名菜大荟萃。她端起堆满鱼肉的碗,哀怨地看了素贞一眼:“虽然狐狸是肉食动物,可人家也要保持身材的嘛!”“我不怕胖,我吃!”秦瓜瓜风一般扫过饭桌,转眼盘中就只剩下了汤汤水水,素贞气得大叫:“秦瓜瓜,癞蛤蟆!”秦瓜瓜一听,索性连素贞碗中的东坡肉也叼了去,“忘了告诉你了,癞蛤蟆比青蛙还能吃!”

素贞和秦瓜瓜一直折腾到深夜,直到胡美丽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走,可我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嘛。”素贞见被道破心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过胡美丽手中的包袱,说:“那我送你。”

离了素贞和胡美丽的秦瓜瓜,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把素贞珍藏的锦福堂的瓶瓶罐罐全搬了出来,藏在屋子里鼓捣了一晚上,嘴里还念念有辞:“叫你们说我头大无脑,叫你们说我口水臭,我偏要做几幅口水药下次给法海那老秃驴尝尝!”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十三章情窦初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许仙被法海一把甩出了结界,他心想一定是法海要对素贞主仆二人不离,忙爬起来又往桥上跑,不想那断桥就跟生了墙似的,再也走不上去。

他在外头听不见也看不着,急得满头大汗。正着急间,突然眼前情形突变,桥上现出一大摊血水来,他忙冲上桥去,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许仙是药铺的学徒,也算得半个大夫,他瞧了瞧地上的那摊血,还是新鲜的。“可是白小姐被那贼和尚伤了?”许仙突然觉得心里发慌,拔腿就往白府跑去。

许仙本是想去白府搬救兵,没成想门口的管家告诉他,府中二位小姐好端端地在家清点箱笼,哪里有半点损伤!

许仙不信,但也不好贸然求见,他拿出昨天借的那把雨伞,对管家说:“管家,这是你家小姐昨天借与我的,我要亲手还给她,向她道谢。”

管家一看,那伞精致无比,伞面上绘的正是小姐和丫鬟园中赏花,管家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样的伞小姐不会轻易相赠,忙笑着把许仙迎进偏厅。

许仙在厅内焦急地走来走去,素贞一出现在门口,他顾不得礼数和管家娘子的异样目光,冲过去将素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素贞见他上下不停打量着自己,笑问:“怎么,我身上沾了泥?”

许仙见她无事,松了口气,将伞递给管家娘子,对素贞说:“我还以为你们被那和尚伤了呢,那里一大摊血…咦,怎么不见你的丫鬟?难道那血是她的?”

素贞神色马上黯淡下来,说:“小青被那和尚伤了,我正准备送她回老家养着去呢。”

许仙一听,转身就往外走,素贞忙叫住他,问:“你去哪?”

许仙回过头,说:“我去叫我姐夫抓他!”

素贞暗骂一声“呆子”,叫回他重新坐下,说:“一个丫鬟,就算打死谁会管?我自会慢慢寻访,不消官府插手。”

许仙点了点头,说:“也是,我姐夫他们连个库银失窃的案子都查不出来,你家仆从众多,想来查个人比官府更快。”

素贞有心结识他,故意问:“你不是说回去问你姐姐是否认识我的么,问了没?”

许仙摇了摇头,说:“姐姐说她不认识你。”他见素贞面有失望之色,忙又说:“也许是我姐姐忘了也不一定,何不约个日子见一见?”

素贞见许仙如此明白她的心意,笑得如同春天的芍药花,正和许仙畅谈甚欢,管家娘子进来说:“小姐,二小姐的病又加重了。”素贞一惊,忙送走许仙,急急奔向后院。

后院里,胡美丽正对着一屋子的大箱子皱眉头,哪里有发病的迹象,素贞将疑惑的眼神投向管家娘子,管家娘子说:“小姐,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和陌生男子交谈这样长时间?以后嫁人…”素贞对管家娘子的唠叨功力惧怕非常,一听她这开头,就知道没两个时辰她别想离开,忙惊叫一声,闪进屋子,顺手施法封上了门。

许仙长到十七岁,第一次如此想结识一位女子,他脚步轻快地走在东街上,手里拎着给姐夫打的二两黄酒。

途径他学艺的药铺,许仙被王员外叫住了。

这药铺名叫庆余堂,掌柜的姓王,人称王员外。因为许仙自幼爱读医书,一次与王员外唠了唠什么《神农本草经》、《千金药方》,便被王员外视为天才,硬拉着许仙的姐姐要收许仙为徒,许仙的姐姐正为许仙的前程发愁,这庆余堂乃是钱塘数一数二的大药铺,掌柜的看上了许仙,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于是许姐姐便半推半就应了下来,把许仙送进了庆余堂做学徒,师从王员外。

许仙见师傅叫他,便把黄酒递给王员外,做了个顺水人情,王员外本来只是想问问许仙今日采药的情况如何,见许仙如此客气,就拉他进后堂一起喝酒。

王员外家中五房妻妾,最是会望人桃花,他一见许仙春色满面,就知他定是看上哪家小姐了。许仙恭恭敬敬给王员外斟上一杯酒,王员外却不接,笑着问:“汉文,你有心事不与为师讲,我怎能喝下这杯酒?”

王员外不接酒,许仙就站着身子端着一动不动,王员外对他这个看起来是木头桩子,实则心眼颇多的徒弟无可奈何,只得接过酒道:“汉文,为师是过来人,如果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可得赶紧让你姐姐去提亲,莫要错过了。”

许仙低眉顺眼站在王员外手边,说:“师傅说的对,可提亲太早,万一,万一我是看走眼了怎么办?”

王员外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说:“汉文,师傅一直以为你是假迂腐,难不成你是真迂腐?这古来今往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一个看走了眼还有下一个嘛,你怕什么?”

许仙在心中摇了摇头,脸上却是一副受教的模样,王员外就以为许仙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心情大好,手一挥,叫许仙回家去了。

许仙绕到另一条街,重新打了二两酒,绕小路回了家。

他一进院门就听见房中传来李公甫的叫唤声,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见李公甫正趴在矮榻上高声呼痛,正在给他上药的许娇容见许仙回来,忙朝他一招手,说:“饭在厨下,叫小丫头端来与你吃。”

许仙摇了摇头,说:“我不饿。姐夫这又是被杨知县打了?”

许娇容一脸愁容,说:“可不是,那库银的案子不结,你姐夫三天两头就要挨板子。”

李公甫疼得呲牙裂齿,在榻上叫道:“我说那偷银子的是一条青蛇大蟒,他们非不信!哎哟!”

许娇容虚打他一下,笑道:“莫说杨大人不信,我们都不信!”

李公甫扭头望向许仙,许仙了然,对许娇容说:“姐姐,这世上有没有妖怪我不知道,但会岐黄之术的人还真不少。”

李公甫和许娇容都被他的话吸引,齐问他怎么回事,许仙就把今天在桥上遇到的怪事描述了一番。

“你说那桥上像有一堵瞧不见的墙?”李公甫问。

许仙点了点头,说:“肯定是那老和尚捣的鬼,尽欺负大姑娘。”

许仙以为姐姐姐夫要顺着他同情同情素贞,没想到许娇容却说:“好好的大姑娘,怎么不在家呆着,非要跑到桥上去耍?就算要耍,也该多带几个家丁嘛。”李公甫虽未开口,但也是一副大有同感的模样。

许仙不以为然,没有接话,许娇容深知他的脾气,又对他说道:“汉文,你切莫和这样的小姐打交道,没得被她们带坏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愁讨不到媳妇么?”

许仙低头称是,将脸隐在暗处,许娇容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得挥手让他出去。

许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把素贞想见她的话讲出口,转身出门来到对街的张媒婆家。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十四章破案(1)

张媒婆接了许仙的银子,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寻许娇容借花样子,这许娇容是方圆百里刺绣的一把好手,她绣出来的猫都数得清身上的毛。

自家有正是婚龄的弟弟,许娇容对张媒婆的到来就显得格外热情,把珍藏的花样子全都摆出来任她挑。

那张媒婆捡了大半天,只是摇头,许娇容对自己花样的质量向来很自信,见她总也没有满意的,不禁问道:“张大嫂,不是我自夸,咱们杨大人几位夫人的花样之加起来恐怕还不如我这些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媒婆抬起头歉意一笑,说:“李大嫂,不是我挑剔,你这样子实是算好的,只是我前些日子在城东的白府见了几张花样,就再也瞧不上别的。”

许娇容奇道:“难道这钱塘还有我没有的花样?”

张媒婆只是一个劲地夸许娇容的花样,只字不提白府花样的好处,许娇容反倒被激起了兴致,说:“我倒是想见识下那白府的好花样,只是没得机会。”张媒婆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这有何难,我去知会一声,带你去就是。”

这天素贞打发走秦瓜瓜去山中看望胡美丽,坐在窗下看着桌上的几张花样子,实是不解许仙为何巴巴地送来几张花样子给她,要知道她可是几千年都没碰过针这种东西。

她正纳闷,管家娘子来报,说是西街的张媒婆和许仙的姐姐来访,素贞记起那天许仙的话,忙让管家娘子把客人迎进偏厅。

素贞一进门,张媒婆就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说:“白小姐别来无恙?上次在你家见的那些花样,这位李大嫂非要来瞧瞧。”

素贞正想说我不认识你呀,张媒婆背着许娇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忙闭了口,叫管家娘子去取那窗下的花样子。

许娇容就着素贞的手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那花样子绝不如自家的鲜艳,她正要开口讲上两句,素贞却抢先道:“我真羡慕你们二位,有这些闲情逸志绣花弄草,我前些日子带着丫鬟去亲戚家路过断桥,遇见那偷盗库银的贼人,我丫鬟被他所伤,到现在还在别院养着呢。”

许娇容一听“库银”二字,马上来了精神,急忙拉住素贞的手,问:“那贼人哪里去了?”

素贞遗憾地摊了摊手,说:“我们两个姑娘家怎么打得过一个和尚,自然是让他逃了。”

“和尚?”许娇容突然记起昨天许仙说的事情,心下明了,“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姑娘,我家汉文提起过你。”

素贞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原来你就是许相公的姐姐,幸会,幸会。”

许娇容为了李公甫的事情日夜忧心,如今有了眉目,她是又开心又着急,拉着素贞就往门口走:“白小姐,案子的事你定要与我家官人说一说!”

张媒婆站在一边一直没事做,见她们要走,忙把桌上的花样子把袖里一拢,一路小跑跟了出来。

到了李家门口,许娇容对张媒婆谢了又谢,打发她家去,只让素贞带来的几个丫鬟守在门口,拉着素贞直径进了堂屋。

李公甫出来前许娇容已将那贼人和尚的事情向他描述了一番,是以他一进堂屋就问:“你就是白小姐?那贼人是何模样,共有几人?”

素贞见到李公甫却是一愣,这不就是那天在衙门屋顶与真小青打斗的那捕头吗,可她跟许娇容说的是和尚,这和尚与小青的模样差别也太大了,一时间,素贞头上冷汗直冒。

许娇容见素贞一副被惊吓的模样,拍李公甫道:“你急个什么,看把人家小姐吓的。”她又将手轻轻搭上素贞的肩膀,说:“白小姐,我相公就这个急性子,你别怕,就将你刚才与我说的再讲一遍就是。”

素贞定了定神,开始胡编乱造:“那个和尚说他还有六个同伙,一个姑娘,五个小伙子。”

李公甫疑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