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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生不敢直接拍死毒蛾,因为这种蛾子一死,会散发出效果更为猛烈地催情气体,他一掌拍晕了它,拔了根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它的翅膀捆住。

霓姑娘光着身子搂住树生扭动着腰身,树生正欲推开她,却一看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鳞片,他一阵兴奋,忙在左右翻了翻,抽出帐子上系的一根长丝带,撕做四节,注入了些法力,再把霓姑娘按倒在床上,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阿霓,教你个好玩的玩法哦,不知你的母后有无教过你。”霓姑娘眼神游离,摸着嘴唇问:“什么?”树生拉开她的手,把她的手脚全都绑在了床柱子上。“看来你母后教得不错。”树生见霓姑娘不但不挣扎,反而有期待之色,出声赞道。

闺房中的明珠自动调节着光线,此时房中暧昧的粉色光线四处流动,到了床边却渐渐暗了下来,形成小小的黑夜。

霓姑娘半眯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屋内的香气愈来愈浓厚,她有些意乱神迷。树生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的脖子,痒痒的,酥酥的,她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啊!”她突然发出半声立透屋顶的尖叫,后半声被树生用嘴巴封在了喉咙里。

由于手脚还被绑着,霓姑娘只能微微朝上半抬起头,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脖子上那道细却深的伤口,那里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不好意思啊霓姑娘,我的头发太过霸道了些,让你流了这么多血。”树生一脸内疚地望着她的脸,却丝毫没有出手止血的意思。他仔细地拭去鳞片上沾染的血迹,把它揣进了怀里。

霓姑娘见他把那鳞片视若珍宝,挣扎着怒问:“那到底是什么?你放开我!”

“啧啧啧,玉帝与王母娘娘真爱的大闺女,怎么连几根带子都挣不开,真替他们丢脸!”树生笑嘻嘻地回答她,伸出手指朝她喉咙一按,霓姑娘就只能咿咿呀呀发出高亢的单音,外头守着的仙女们听到后相视捂嘴而笑,不约而同地朝远离霓姑娘闺房的方向多走了几步。

“不怕告诉你,我一直喂你喝的红枣茶,早就是动过手脚的,哎呀,我一直以为素贞是这天下最笨的人,这可真真是冤枉了她!”树生拍了拍手,扑哧笑出声来,变淡了身子从未开的窗户直接飘了出去,台阶下守着的仙女丝毫未感到异样。

谁走路能比鬼更轻?何况这只鬼还是用飘的,脚根本就没沾地,但霓裳殿里大大小小的仙女都是霓姑娘精挑细选的精英人才,特别是驻扎在牢房门口的那两位,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树生还没到门口,她们就有所察觉,绷直了身子朝树生这边望来,顺路还打开了隐形的天眼。树生暗暗惊叹,想不到这霓裳殿内还有这样厉害的下人,这些日子光顾着琢磨如何从霓姑娘那里把鳞片偷过来,倒忘了好好考察考察殿内的闲杂人等。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看样子树生不想想办法,还真没法从这两位守牢房的大姐眼皮子下飘过去,就算能侥幸飘进去,怎样把素贞带出来也是个问题。

守在霓姑娘闺房门口的那几个仙女虽然修为稍逊,但也不是傻子,时间一久必然会发现问题,树生的时间实在是紧迫的很,他感到头上开始冒汗。

第四卷报仇第八十章重上天庭(5)

树生竖起耳朵,霓姑娘高亢的叫声时断时续,不时随风传过来几嗓子,他偷偷瞧了瞧守门仙女,她们脸上都有尴尬之色,看来也都听到了,树生不禁咧嘴一笑,妙计跃上心头。

“快来人哪!来人!”树生焦急的声音从粉色的闺房里传了出来,台阶下的小仙女们还以为他们累了想要喝水,端着茶壶低着头打开了房门。树生不耐烦地挥手打掉当头一个小仙女手中的茶盘,“还不快过来看看你们霓姑娘。”小仙女闻了些迷香,有些恍惚,闻言一惊,抬起头来,树生敞着小衣的胸膛撞入眼帘,她脸色一红,低着头走到霓姑娘身旁。

只见霓姑娘脸色潮红,微微张着掉了一半胭脂的嘴唇,双眼紧闭,看上去倒像是人事不省。小仙女们俱是吃了一惊,一同扭头厉声问树生:“你把我们霓姑娘怎么了?”

树生敞着怀趿着鞋歪歪倒倒站起来,带着三分羞涩,说:“刚才…恩…我们…你们不也听到了吗…就是那样…我也不晓得阿霓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

一看树生这幅模样,再想想刚才霓姑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未经人事的小仙女们哪好意思再问,不用树生吩咐就拨了两个直奔牢房门口,寻那两个大仙女去了。

树生指挥着小仙女们给霓姑娘套上衣服,盖好被子,关好窗子,却独独没有提醒她们灭掉炉中的迷香。

会飞就是好,窗子刚刚关好,紫衣的大仙女就直直飞到了霓姑娘床前,直接视树生为空气,忙着替霓姑娘把起脉来。

树生心中懊恼万分,怎地就没想到她们还会留一个在那里,这可怎般是好?

紫衣仙女替霓姑娘把完脉,一脸肃然地朝树生伸出手,说:“把你的手腕递给我。”

树生明白她这是要替他把脉,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

“你怎地没有脉象?”紫衣仙女惊讶叫道。

“鬼有脉搏才怪了呢,亏我和你们霓姑娘好了这么些时日,你连我是鬼都没看出来。”树生心中对自己的实体修炼十分满意,也不忘顺带把紫衣仙女羞辱了一番。

在众多小仙女面前给一只鬼驳了面子,紫衣仙女很是恼火,偏生这鬼刚刚又和霓姑娘欢好过,她不敢贸然对他出手。她咬了咬牙,吩咐小仙女:“霓姑娘这是中了慢性毒了,此人嫌疑最大,还不赶快把他拿下!”

树生一听,飞身扑到霓姑娘床上,搂着她哭道:“阿霓,你竟是中了毒,到底是哪个黑心肠的人干的,我定要把她千刀万剐。”哭着哭着,树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指着面前的仙女们说:“阿霓,这个是掌管我们饮食的,是不是她下的毒?阿霓,这个是掌管我们茶水的,是不是她下的毒?”

一地的仙女们面面相觑,偏生树生讲得实在太有道理,刚才本来想对树生出手的几个小仙女也收起了兵器,只拿眼望着紫衣仙女。

紫衣仙女正想发话让人把那几个有嫌疑的小仙女并树生一同拿下,只听得树生大喝一声,把手指到了她的面前:“阿霓,这个是你的贴身女官,你日日同她在一起,我看她的嫌疑最大!”

紫衣仙女一口气被他堵在嗓子里,怒瞪着他竟不知如何回话,树生可不比看她眼色行事的小仙女们,他自顾自掏出一根绳子,念了个口诀,朝紫衣仙女和小仙女们套来,紫衣仙女怎会不躲,可她身形刚动,树生就说:“谁躲谁就是心虚了!”此话一出,那些昔日端茶送水的小仙女们就先被吓着了,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树生将她们捆了个结结实实。紫衣仙女还想施个法术,却发现被捆的小仙女们的目光齐刷刷全都投在她的身上,闲言碎语向来是最可怕的东西,身为女人紫衣仙女最为懂得这个道理,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树生的绳子捆上了身。

转眼间三分之二的仙女们都被捆成了粽子,站在门口无事的小仙女们个个目瞪口呆,树生可不想给她们思考的时间,一手拎了一个走出门,吩咐她们:“我要去趟茅厕,你们赶紧去叫那个女官回来,不然霓姑娘出了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其实这里伺候的小仙女们,那个没有接手过霓姑娘的饮食,这两个小仙女没让树生给指出来,对他就存了些感激,拔腿就朝牢房奔去,丝毫没有留意到,树生隐了身形紧紧跟在她们后面。

临近牢房,树生闪到一根柱子后头,只见那两个小仙女对看门的大仙女连比带划了一番,她就急急忙忙随着她们朝霓姑娘的闺房飞去。

树生长舒一口气,立即冲进了过去,直接使出鬼界的拿手好戏,从墙中穿了过去。

心急则乱,这话一点也不假,精明如树生,竟然没有想到天界牢房的墙壁,怎么会没有设结界呢?树生被困在墙壁中间,急得恨不得再死一次。

墙壁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搅得树生心乱如麻,一时竟找不出破着结界的方法。

“是素贞在哭吧,素贞,素贞!你别急,这不过是个误会,等我进来跟你解释!”树生手忙脚乱地翻着法宝,墙那边的哭声却戛然而止,他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素贞听到了。”

他心下一松,眼界就明朗了起来,突然发现这结界实在是很低级,不用法宝他都能解开。树生一手扒开墙壁,自嘲地笑了笑,将脑袋先探了出去。

眼前的情景却让他浑身一滞,半截身子卡在了墙中:狭小的牢房中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小凳子。

树生觉得喉头开始发干,泛出苦涩的味道来。“素贞呢,素贞,素贞!”

第四卷报仇第八十一章乱了乱了

素贞靠在一扇木门上抹着眼泪,不一会儿眼睛就揉得又红又肿,眼见得刚敛起的妖气又快藏不住了,她更是悲从中来,索性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她的鼻子里飘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臭气,素贞微微抬起头愣了愣,旋即想起这里是天庭贫民窟,臭点也是正常的,于是埋下头继续哭,可这臭气却愈来愈浓,仿佛长了脚似的往素贞的鼻子里钻。素贞连个发泄的环境都找不到,觉得十分气愤,半捏着鼻子嗅了嗅,发现这臭味竟然就是从她身后的木屋子里传出来的。

“这倒是奇了,难道是有人不喜欢我坐在他家门口,故意来臭我的?”素贞摸了摸鼻头,奇怪道,“我还就不信了,我白素贞走到哪里都运气差。”

素贞啪地拍开木门,大步踏了进去,一片黑暗扑面压了下来,她“咦”了一声,拿出乾坤袋掏了起来,“原来还真是有门道,这么间破屋子,居然有人造的黑暗。”她摸出一盏小巧的油灯,吹了口气,油灯亮了起来,不过小指头尖大小的火苗,居然将光线洒满了整个屋子,而且屋内的黑暗像是被这光亮逼迫着,渐渐退了下去,屋内越来越亮,胡美丽僵直的身子出现在素贞的眼前。

“胡美丽,你怎么在这里?!”素贞扑了过去,差点撞翻胡美丽的身子,“你怎么了,不能动了?”

素贞又是在袋子里一阵乱翻,却发现她没有解毒的法宝,她想了想,吐出内丹塞进胡美丽嘴里,不一会儿,胡美丽的身子就软了下去,她忙伸手扶她坐下。

“别吐出来,继续含着,余毒未解,怕有后遗症。”素贞抚了抚胡美丽的胸口,朝屋内看了看,说,“咱们还是先离开吧,这里怕是有危险,再说我的妖气就要掩不住了。”

胡美丽的舌头还是有些僵硬,含糊着说:“我,怀。”

素贞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果然摸出一个小葫芦,她倒了倒,滚出一粒药丸来,“掩妖气的药丸?你真行啊,胡美丽,我都没想起来弄这个,你居然有!我说你怎么被困在这里僵着却没有妖气外泄呢,原来如此。”素贞毫不客气吞下药丸,把小葫芦重新塞进胡美丽怀里。

吞下药丸,素贞放下了心来,扶起胡美丽说:“走吧,金碗也不用偷了,咱们先回去,再来寻那害你的人。”

胡美丽摇了摇头,说:“那老头若是想害我,也不会只让我中点小毒,必是怕我害他,防着我而已。最多还有两天他就要回转,我就在这里等他。”

“什么老头?”素贞见胡美丽还站不稳,只好先让她坐下,又变出个靠枕来垫在她的身后。

胡美丽把雇看门老头偷金碗的事情给素贞讲了一遍,素贞想起此番来天庭的目的,鼻子又开始发酸,忍着哭意摇了摇胡美丽的胳膊,说:“不用了,咱不用偷什么金碗了,回去吧,至于这老头,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在这里僵了几个时辰了?”

“刚来天庭不久就这样了,我刚才听见你的声音,却又没办法让你知晓我在这里,只好使了我们狐族的绝招,才把你召了进来。”胡美丽神色自如地答道。

素贞想起刚才的臭气,却“扑哧”笑出声来,引来胡美丽的一个卫生球。

胡美丽想起刚才素贞在门外的痛哭声,大略也能猜到她在树生那里没有得到什么好答案,就也不问她为何再偷那金碗,只说:“我这几个时辰的罪可不能白受了,不管如何我要等在这里,他若能偷来金碗,我就饶他这回,若偷不回来或者存心加害于我,看我不给他好看。你把乾坤袋留给我,你自己先回家去吧。”

烂了一角的木桌子上,油灯一闪一闪,印得墙上一片斑驳,素贞握住胡美丽的手,把头轻轻靠到她的肩头。

她没有开口说话,但胡美丽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意。

“罢了,反正只是个破落小神仙,你想陪着我就留下吧,正好一起教训教训他。”胡美丽拍了拍素贞的手,心中为她叹了一口气。

妖精毕竟是妖精,没有成仙就得吃东西,还好胡美丽带的银两足够多,这两天,她们把这十字街道两旁神仙家的干粮收购了个遍,吃不下的就装进了乾坤袋,准备带回去给秦瓜瓜和小青也补一补。

“我这也算不虚此行了。”素贞拍着鼓鼓囊囊的乾坤袋,笑着对胡美丽说。

胡美丽却敏感地扑捉到素贞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她跟往常一样坐到素贞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素贞,天下的好男子何其多,咱们活得又长,不怕找不到好的。”

素贞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胡美丽忙掏出帕子递给她,她却不接,任由泪水滴落在裙子上,打湿了一片。

“你在这小黑屋僵了几个时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牢里待着呢。”素贞把她在霓裳殿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对胡美丽哭诉了一遍。

胡美丽的眉头越锁越紧,气道:“我还想着他会给你一粒掩妖气的药丸,这才没给你送去,他怎么连看都不去看你一眼?十足的奸夫淫妇!对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素贞拍了拍袖子,胡美丽马上明白了,“从地图里钻出来的?”

素贞点了点头。

胡美丽笑道:“那也真是巧,正好就落到了贫民窟。”

“我只晓得这里嘛,那边的大宫殿我又不敢去。”素贞不好意思的揉着打湿了的裙子。

“去把裙子弄弄干,我去外头瞧瞧,那老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等了解了他的事,我去替你寻个好郎君。”胡美丽站起身来推开木门。

第四卷报仇第八十二章金碗也会破

素贞在屋内拧着裙子说:“这才过去两天呢,金碗没那么好偷吧。”

胡美丽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可惜天庭的天空每时每刻都是一个模样,晴空万里,五彩祥云四处闲荡。

但远处的云彩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胡美丽眼神虽不是顶好,嗅觉却是一流,那混合着酸气的酒臭味远远地远远地飘了过来,她快速窜进屋子里,摆好一天前的僵硬造型,对素贞说:“别收拾了,赶紧藏好。”

素贞走到门边,把木门挪开一点小缝,朝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再说就算他回来了,你也犯不着摆这个造型吧,咱俩打不过他?”胡美丽隔空把门关好,门外重新反锁,说:“上回他是趁我不注意,我这才中了招,这回我也要来个偷袭。”

“你可是把睚眦必报发挥到极限了,连报复手段都要选一样的。”素贞在狭小的屋子里环视一周,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她只好变回原形,盘到房梁上。

一股浓重的腐霉味道传入素贞的鼻子,她使劲甩了甩头,把脑袋埋到了身子中间。

老头的速度还真是快,素贞刚刚盘好身子埋好脑袋,门外就响起了开锁声。胡美丽朝梁上的素贞眨了眨眼睛,素贞微微抬起头,朝门口吐了吐信子。

她们却是低估了这小小看门老头的实力,其实也是她们轻敌,人家大小是个神仙,家里多了条大蟒,哪里会察觉不出来?

“老朽这破败寒舍居然还有灵物光临?幸会幸会!”老头打开门就朝着刚收回舌头的素贞拱了拱手,走到椅子上坐下,这才对胡美丽说:“别装了,朋友都来了,能不把你的毒解开吗,蛇内丹的解毒功效可是连多少大仙都望尘莫及的。”

胡美丽很是尴尬,动了动僵直的手臂扭过头去。素贞却是觉得这老头有点墨水,滑下房梁变回人形,问他道:“你懂的还不少呢,做个看门人太屈才了。”胡美丽哼了一声,选了张桌子坐下,说:“同他废话什么,金碗拿出来,不然别想活着出去。”

老头咕咕笑了起来,“真是个孩子,老朽答应你的事,怎会食言,况且老朽的打酒钱会没了。让你呆在这里也是对你好,不然你要是出去乱跑坏了事,小命可就不保了。”说完,他也不等胡美丽答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素贞站在他身后伸过头去看,胡美丽却是飞身过来,还没等他打开就夺了去。

胡美丽捏了捏包裹,硬的,敲了敲,脆的,她这才微微笑了起来。她警惕性一向很高,并没有直接解开包裹,而是后退了两步,念了句口诀:“金碗金碗快出来。”包裹却纹丝不动。她疑惑地看了老头一眼,老头说:“别念了,绝对是真货,如假包换。”胡美丽不信,又念了句:“金筷金筷快出来。”素贞不知阎王向胡美丽要金筷子的事,她瞧了眼老头,心想,这老家伙还不错,偷金碗还附送筷子。

这回口诀生效了,两根金灿灿的筷子自个儿顶开了包袱皮,钻了出来,胡美丽抓过筷子丢给素贞,探头去看扯开了一道口子的小包袱,这一看,就叫她勃然大怒,抽出鞭子朝老头甩去。

老头却一点也不奇怪胡美丽的反应,一边灵活地躲着鞭子,一边为自己辩护:“这可是老朽在玉帝藏宝阁偷来的真货,绝对真货!”

胡美丽一听,手下的鞭子变得更加密集,她咬着牙齿骂道:“真货倒是真货,可这破成了五半的碗还能叫碗吗?”

素贞捧着五块弧形的金片,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老头,你把玉帝的碗都给弄碎了,他能饶过你吗,可别把我们给供出来。”

老头刚挨了胡美丽一鞭子,倒吸着气回答:“放心,这碗是玉帝自己摔的,和我没关系。”

素贞扭了扭腰身,三步就追上了胡美丽,抢下她手中的鞭子,说:“且听他说说再打也不迟。”

老头本来就破烂的衣服被胡美丽的鞭子划开了不少口子,露出里头红森森的鞭痕,素贞不禁皱了皱眉,轻轻拉了拉胡美丽的衣袖:“你下手该轻些,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老人家。”

胡美丽对于素贞的这种莫名同情心向来都是白眼伺候,这次也不例外,她拿回自己的鞭子,催着老头赶紧把缘由讲清楚。

老头对自己身上的伤倒像是不怎么在乎,从怀里摸出个小酒葫芦灌了几口,这才开口说:“老朽是谁,不笃定的买卖从来不做!玉帝老儿脾气不好满天庭都知道,老朽随便买通一个丫头端着金碗惹了他发怒,顺手就把金碗给摔了。碗都摔了,筷子留着还有什么用,我就托人顺手一并拿回来了。”

他讲得轻描淡写,素贞却是暗自吃惊,想不到这看着不起眼的小老头还有这份胆量。

胡美丽见素贞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神色,她更加气愤了,拍着桌子对素贞说:“这碗破成这样,看你怎么和阎王交代!”

素贞把破碗和筷子一并收进乾坤袋,满不在乎地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还能杀了我不成,我说你赶紧付了钱咱们走吧,我不想在天庭多呆。”

说完,她拎着袋子自己先走了出去,胡美丽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素贞是个心灵受到了伤害的小女人,还挪不出心思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只好摸出一把金叶子丢给老头,追了出去。

回到水帘洞,她们服下的药丸刚好失效,胡美丽卧在铺满羊皮的石床上,肆意散发着妖气,惬意地眯着眼睛。素贞已经被她找了个借口赶到秦瓜瓜那里去了,临走时素贞眼泪汪汪,拖着她的手臂不放:“胡美丽,你不安慰安慰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往外赶?”胡美丽把她拖出洞去,说:“小青比我更会安慰人,快去吧。”

第四卷报仇第八十三章讨债

初冬的阳光洒进水帘洞,胡美丽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洞外的老桃树舒展着光秃秃的树枝,同依旧没有南归的燕子絮絮叨叨。对于普通动物来说,冬天是个难熬的季节,天气寒冷,食物变少,但对于开了灵识的妖精,这真是个清清静静修炼的好时机。胡美丽躺在石床上,呼吸绵长,许多路过的小妖羡慕地四处传开:“胡大姐不用吐内丹就能修炼了,真不愧是千年老妖啊!”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胡美丽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意拿了个野果子扔进嘴里。突然她发现洞口处有两条浅浅的人影鬼鬼祟祟,奇怪,老桃树怎么没有传个信过来,胡美丽警觉了起来,把手伸向腰间的鞭子。

“请问,有人在吗?”其中一条影子小心翼翼地扣了扣石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胡美丽恍然,果然来了,看来把素贞支走是正确的。

“找谁?”胡美丽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坐在石床上没有挪窝。

那两条影子朝洞口挪了挪,敲门的那条说:“阎王大人派我们来问一问,他要的金碗和金筷子呢?”

胡美丽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吓得俩鬼一哆嗦,“这是应该的事情,你们畏畏缩缩作甚么?”

“那个…阎王老爷说了,如果你们拿不出金碗就得去地府服役三年…”俩鬼一边说,一边朝洞外飘。

“你们阎王倒是消息灵通。”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胡美丽还是觉得十分憋闷,这阎王还真是算计的清楚。

俩鬼见胡美丽面色不善,忙道:“其实本该是五年的,阎王大人说能取来筷子也是功劳一件,这就减了两年。”

胡美丽在腰间摸了许久,最终还是把手垂了下去,“去回你们阎王,我三天后准时去地府。”

俩鬼如蒙大赦,一头钻进了地里。

月色正好,山野寂静,三年的时间对于一只妖精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或许还不够谈一场恋爱呢,胡美丽笑了笑,收拾了几件衣裳,跟老桃树交代了一番。

老桃树照例沙沙地摇着树枝,夸张地咧开树干上的嘴巴:“又是偷偷走?其实去地府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一点都不影响修炼,说不准还会有奇遇,听说阎王的宝贝也不少。”

胡美丽拍了拍他的树干,苦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素贞那个性子,被她知道,定要自己去地府做苦工。偷金碗的事本就是我自己揽下的,怎能出了篓子让她去?”

因为怕素贞在秦瓜瓜洞里呆不住提前跑回来,胡美丽第二天一早就站在了阎王的寝宫前。阎王见到她倒是十分高兴,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怪她的意思,只是背着手说:“说的是三天,这样早就来了?不错不错,我本还以为秦瓜瓜会替你来呢,不过你也不错,就是身手差了点。”

胡美丽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我以前修为可能是比他差一点,可自从吃过树生给的灵丹,又去了趟天上,现在就算不比他强,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差劲吧?难道你让我来地府三年是有什么艰巨任务要派给我?”

阎王爷摸着胡子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胡美丽坐下,后面的小鬼马上给她斟上了地府特有的彼岸花茶,。

“本王有些什么小爱好,你们还不清楚吗,让你来还不就是那点子事,枉你聪明,明知故问。”阎王爷端起自己的九龙杯抿了一口,闭上眼睛砸吧着嘴。

胡美丽往后一靠,“那我不让素贞来还真对了,让她去偷东西,比杀了她还难。”她望着殿顶硕大的明珠,任命地问:“要偷什么,你说吧,莫把秦瓜瓜牵连进来,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阎王爷哈哈大笑,伸手一弹,一卷画轴飘向胡美丽。

素贞在秦瓜瓜的洞府待得百无聊赖,秦瓜瓜自己也是浑身不自在,皆因小青为了不刺激素贞,刻意不与秦瓜瓜做各种亲热的动作,包括牵手和搂肩膀,素贞心里明镜似的,十分过意不去,每日都想回水帘洞,可这事儿上秦瓜瓜和小青倒是步调一致:不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