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并不漂亮。”他一贯说实话。

068

讲真,她真的不是那种长得叫人一见倾心的漂亮,但要说漂亮还是有一点的,她自认对于这方面还是有点虚荣心,被人这么直白一说,她又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说话的吧?”

完全嫌弃状。

廉以钦从来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他手指向自己,颇有点惊愕,“我不会说话?”

“谁会说一个女人不漂亮这种话?”她又翻个白眼,完全不想掩饰自己内心被一万头草泥马跑过的无奈状,“哪个路上碰到女的不都叫‘美女’,高矮胖瘦都不管,全叫美女?”

“…”他无语。

被噎的。

车子终于停了,她坐在车里,就侧头看他下车,吐出一口气,跟要练一股子丹田气的,又深呼吸一口,没等她伸手去开车门,车门被拉开了,他将手递过来——

她也不矫情,人都来了,车都上了,也没想再纠结一回,就大大方地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上,顺势下了车,与他一起站在车边。

突然间眼前各种亮起,她被光亮几乎闪花了眼睛,强自镇定地站在那里,手被身边的廉以钦牢牢地拽住,他走一步,她被动地走一步,周边的媒体记者全冲他们身上拍照——

她的脑袋全空白了。

面前铺着红地毯,媒体记者让保安们隔开,并不能靠近,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将她一步一步地带到入口,入口两边摆满了花篮,大楼外边挂满了好多条幅,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这些,仿佛眼睛一下子就失去了眨眼的功能,她只是愣愣地跟着他的脚步走。

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完蛋了,她想,这都是什么破事。

“廉先生,一会儿剪彩仪式就要开始了,”他才进去,就有人上来跟他说,并把手中的胸花递了过来,“时间快到了,陈先生已经在那边了。”

来人是他的特别助理常诚,就上回把方婧婧引去他办公室的那位,依旧是上次的模样,斯斯文文,没有半点侵略感,就是看向方婧婧时,也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她在场,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再拿一个。”廉以钦淡定地吩咐他,并将手中的胸花往她的胸前别上,“等会跟我站在一起,别乱站,知道吗?”

这会儿,方婧婧才算是回魂了,瞅着胸前被他亲手别上的红玫瑰,有些尴尬,手更是想把花儿拿下来,却被他的手所阻止,迎上他的目光,有些警告的意味——

并不是怕他,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很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让她还是按捺着心头的不愿打算给他几分面子,悄声问了句,“这是要做什么?”

好像听到有什么剪彩仪式的样子,吃饭之前还要剪彩吗,难不成他新开了什么吗,得剪彩后才能吃饭?

“剪彩。”他回答她,并没有隐瞒,看一眼外边的媒体记者,“他们只是拍拍人,你不会要怕的吧?”

她最烦别人说她怕什么的,尽管她有时候知道没必要争这样一口气,可还是挺直了没有几两肉的胸脯,“什么呀,我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他们要吃了我?”

她这一犯浑,到叫他乐了,眼里全是喜色,他也没想掩饰,“过来,我去给你介绍一下人认识——”

没待她说好,他就拽着她走过去。

这一走,他到是没事,她到是有事了,通常只是在电视上瞄过几眼的人,这会儿,全由了他,都算是见过一回面,认识了,别怪她见识少,真的,普通人,真是难得见一回,她还寻思着,跟那么多人握过的手,是不是别洗了?

这还不是最大的事,最大的事,还在外边,她被安排站在廉以钦身边,他胸前也别上红玫瑰,不止他们如此,站在入口处的一排子人都如此——

要不是身处的地方不对,她还真要以为这都是凭着一朵红玫瑰参加相亲大会了。

剪彩仪式,她也被分了把红剪刀。

“看前面,”廉以钦以为她走神,稍侧头,跟她说了声,“就看前面,别怕,等会跟着我剪,享受一下被众人包围的感觉?”

还挺耐心的,要不是时机不对,她肯定要笑,还是稍稍抽开身,与他保持一点点距离,不想显得与他太亲密,来之前她必定难以想象不过过来跟他吃次饭,怎么就变成了剪彩仪式,还这么个隆重,等会她真要上新闻可怎么办?

她心里这么一想,就跟被猫挠过一样,手到是跟着廉以钦的动作真剪彩了,还是头次经历这样的事,她的小心脏呀,跳得还挺快——绷着个脸,做严肃状。

剪彩仪式很快地就结束,她还愣在那里回味刚才那种被所有人注目的感觉,犹如众星拱月般,被廉以钦拉走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更是迟钝地没发觉自己被他给揽住,尤其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下——直到里面,她才回过神。

迅速地与他拉开距离,她耳根都红了,“到底去哪里吃饭?”面上还有些不耐烦,尤其她发现他不知道是拉着她做什么去。

听她这么一问,他侧头凑近她的耳边,“肚子饿了吗?”

这么一靠近,她的耳根更红了点,不太习惯与他这么靠近,刚才是她魔怔了,如今她才算是稍稍镇定了下心神,嘴角故意往下一撇,“谁会不饿呀?”

都出来好长时间了,她怎么能不吃饭?

“呵——”他笑,充满着纵容,伸手过去摸她的头,完全不顾她抗拒的眼神,硬是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乱的,“都是我的错,叫你过来吃饭,现在还没让你吃上——”

她翻个白眼,好像今天白眼翻的特别多,她都要怀疑这个翻白眼的动作都要成为常态,也许以后她可能就会动不动地就翻白眼,完全控制不住,“那还不走?”

“别急,”他不紧不慢地跟身边人打招呼,还替她介绍,也不介绍她是什么身份,直接介绍她的名字,让她也跟人打个招呼——

她不耐烦面对这些事,还是记着他帮过她,硬是挤出笑容,笑得跟花朵一样,顺着他的意跟他所介绍的那些人打招呼——只是一个个地打招呼过去,她更是心惊肉跳。

别怪她没见过世面,她自认还是挺能经历风雨的,可面对这些多国内挺有名的人物,她的心肝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刺激太过,——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么些人,如今仅仅才多长时间,她全都算是认识了。

不止打招呼,而且还一桌吃饭。

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饭局,而是很简单的饭局,她曾经也想象过有钱人过的生活景象,至少她在段兑那里没怎么见识过,如今就要这么见识一回,讲真的她还挺激动——

别人都没带女伴,也就廉以钦一个人有女伴,那个女伴正好就是她,她就被安排坐在他身边,想喝杯酒,也让他给拒绝了,只给了点果汁,她对这个安排挺不满意。

他们说的话题,并没有当着的面就藏头缩尾的不肯说,大大方方地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了,——本来她还没想听,只是听到一些儿消息后,她总算是有了发现,原来他们谈的是各自公司要公布的一些消息——

“今年洪鑫地产年景非常好,这股价可能还要再涨上一涨?”廉以钦伸手拍拍她的手背,突然间插了这么一句话,笑说道,“要是当年我也搞房地产好了,真是可惜了——”

他惟独没有涉及房地产。

“你们看看,他半点不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差,还厚着脸皮说这个话,真是叫我们这帮老头子都要没地方站了,”洪鑫地产的当家人就叫洪鑫,他立马笑骂道,人还有些发福,笑起来眼睛都要眯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和,“是不是得罚酒?是不是?”

“当然得罚酒——”

洪鑫这一开口,就立马有起哄的,别看他们年纪都比廉以钦,都跟段功差不多,可真闹起来,还真是挺热闹,个个的都让廉以钦罚酒。

廉以钦真站起来,酒倒得满满的,将手自她的手背上抽回来,“我自罚三杯,算我失言?”

“三杯哪够?”立马有人插话,“至少得六酒,来个六六大顺,也叫我们的公司来个一帆风顺…”

“好好,好——”

“六杯,罚六杯——”

整个包间都沸腾了起来。

方婧婧瞪大了眼睛,看着廉以钦真喝了六杯酒,都是满满的,喝完后,他的脸色一点都没变,跟没喝过酒一样。

呵,真能喝?

她不是傻瓜,刚才就听出意思来了,人家故意提起那话,根本就是叫她买入股票,包管挣一笔,——她心里有些不确定,转而一想,又觉得挺靠谱,不由得有些心动。

069

钱谁不喜欢呀?

方婧婧就喜欢钱,钱嘛肯定是越多越好,无奈真是没有挣大钱的本事,也就挣挣一份工资,能过得去就差不多了,真的要干什么事业,她也没那个本事,不是她没自信,实在是她太清楚自己了。

她这样的,说些好听的话,就是脚踏实地,从来不会不切实际,但是说句难听的,就是没有大志,从来都是得过且过,一辈子也就这么样了。

她安静地坐着吃饭,露出一脸我听不懂的表情。

投资得要钱呀,她有钱吗?别看她脸上是这种表情,心里早就开了花,原来别人都说什么有钱人都是饭桌上就把消息给抖出来的,还真是——不由得看向廉以钦的目光,都带了些羡慕之色。

她去夹大虾,筷子还没去,就被他夹到面前,还夹了两三只,这举动,让她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人,别人都没看过来,仿佛对他的举动都不太关注。

她本来想把虾给他夹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事儿等于当场扇他的脸一般,她自然就没干,有一句话是对的,对付男人,最主要是两点不能说提及,一个是不行,另一个就打他的脸。

筷子将虾夹起,她轻轻一口就咬掉虾头,嘴巴对着虾头咬了一口,务必将虾所有能吃的都吃到嘴里,她也不用手指剥虾壳,那张嘴可伶俐极了,里面的虾肉完整地到了她嘴里,留下一个差不多整齐的虾壳。

虾极鲜,并没有经过繁复的做法,只是煮熟了,放在盘子里盘好,白色的盘子边上就放着几根小小的香菜,香菜并不会影响虾的味道,放着仅仅是种装饰。

虾肉一到她嘴里,那味道,就让她极为享受地眯起双眼,耳朵里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本来也是,她对他们讲什么也不感兴趣,权当自己来一次,就把欠他的人情给还了。

人情这种东西得早还,欠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还,她总不想欠人情,只是没想到这顿饭吃的时间实在是长,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叫她有些坐不住——

最后还是托辞洗手才走开。

没想到他还送她。

更叫她有种受不住的想法,尤其他送她到门口。

好像有点太隆重了,她心里有这种想法,可也没说出来,当然他提议让他的司机送她回家这种事,她还是拒绝了。

但是廉以钦没让她走,“不想再考虑一下?”

她装作意外地看向他,“考虑什么?”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她却侧过脸,像是不经意地避开——他嘴角微微上扬,“装傻可不太好。”

她眉头稍皱,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可还要欠他人情,人情难还这道理她太懂,眼神微闪,“我能做什么?”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装傻都会,怎么会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他再度伸手碰触她的脸,这回,却没有被她给避开,手碰触过她的脸,柔嫩的肌肤,也就那么碰一下,他很快地就收回手,“好好想想?”

他的手不烫,可那么一下子,她觉得自己的脸烫极了,不知道是他手的缘故,还是她自己脸红了,——她心里头乱得很,不知道要怎么办,心里更后悔自己刚才问了那句话,“算了,我不想了。”

她转身就走,想当作这事就没发生过。

她一个转身,步子轻盈,廉以钦眯了双眼,将她给拽住,脸色微沉,“别固执,好好想想后你会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最好的——”

话说完,他就果断地放开她的手,在她的面前,他先转身,而不是看着她先毫不留情地转身。

盯着他的背影,方婧婧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其实不需要多想,她的理智告诉她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她有些扯不开面子,更是扯不开那些自尊——

她总不会去以为廉以钦喜欢她的,人总没有这么样子往自己脸上添金,她一贯不会,他最多抱着几分兴趣吧,她为这几分兴趣都感到有些不自然,“呼——”

长呼出一口气,她脑袋都沉了。

回到家的她,脑袋更沉,吃过晚饭就早早地睡了,这一晚,她做了个叫人羞耻的梦,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梦,是春/梦,梦里她与一个男人纠缠——

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的脸,居然是廉以钦!

立刻将她从梦里吓醒,全身都是汗,不止是汗,她私/密的地方还有些湿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被梦给弄得觉醒了,她羞耻难当地去冲了个澡。

做什么梦不好,非得做这样的梦?

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她也到了饥渴的年纪?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将这事丢开到一边,——半夜里开着电视,靠着电视里的微弱声音,才渐渐地睡过去。

大清早的,她就听到叫嚷声。

一个激伶的就从床里坐起来,眼睛还带着几分睡意,她顾不得换上衣服,直接就穿着睡裙下了楼,如她耳朵里听到的那样子,她看到方刚正与方霞在争辩着,而且正争得面红耳赤。

争的无非就是方霞这个当姑姑的都是怎么教她的,教得她连父母都不认,无非是这些,——他还厚颜无耻的要求方霞放了她。

听得方婧婧冷了整张脸,双臂环在胸前,冷眼盯着因她走入客厅而讪讪地暂时消音的方刚,“说什么呢,继续呀,别不说呀,我都听着呢,再说给我听听?我特别想听呢?”

方刚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儿是白的,一会儿是红的,当着女儿的面,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你阿姨叫我过来接你回家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跟你阿姨寻思着给你过个生日…”

“够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她给喝止了,“直接说吧,是段兑找你们要钱了,还是怎么了?”

“哪里的事,”方刚毕竟是这么个年纪了,有相当的心理承受度,刚才也只是突然间那么一下子被扯开了面子,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他恢复的速度很快,立马跟没事人一样,“过去是我对你不太关心,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怎么样?”

“弥补?”她冷笑道。

“对呀,给我个机会弥补你。”方刚开始讲得还不太自然,开口两句话后就从善如流了,“过去我怕你阿姨不喜欢,碍着她,我很多次都想过来看看你,就怕被你阿姨给发现,家无宁的,我实在不是个好爸爸,真是对不住你,你给爸爸一个机会,让爸爸弥补一下你?”

听得方婧婧几乎起鸡皮疙瘩,如果这不是她爸,她心想这不要脸的程度也是没人能比得上了,“谢谢呀,谢谢呀你还想得起我,如果你真想让弥补我的话,就给我证明身份吧?你能吗?”

不跟他啰嗦,她直接亮底牌。

方刚那股子热切立马就叫她给噎了回去,稍微停顿一会儿才为她她的讲道,“你别任性,当陈果有什么不好吗?”

方霞一直站在边上,刚才被这惟一的弟弟给气得要命,这会儿听到这样的话更气人,“你胡说什么,婧婧就是婧婧,凭什么要当别人?她是你女儿耶,你要让她当别人?”

“姐,你别说话,这不关你的事,”方刚立即喝止她,强词夺理道,“陈果家大业大的,还有个好老公,有什么不好的,钱她都用不完…”

他的话还没讲完,方婧婧就鼓掌了。

“嗯嗯,说的真好,都是为我考虑的,为了钱连女儿都不认了,”她也不冷着脸了,索性笑了,笑在脸上,苦在心里,“你以后不要过来了,我不会再在这里,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她的人生,凭什么要让别人来安排?

这一刻,她几乎有想砸坏全世界的冲/动。

她跑上楼,将房门甩上,掏出手机找到号码,就给直接拨打了电话,只听得那边的声音,她立马说,“能过来接我吗?我在家里等你。”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刺激。

070

“什么事?”

廉以钦的声音很冷静,似乎不带一点儿感□□彩。

听得她心里挺不好受,可谁让她现在等于在求他,只得暂时收了心里的不好受,“我待在家里挺无聊的,能去你那里吗?”

“我这里也挺无聊,不适合你。”廉以钦依旧的声音依旧没多大波动,算是回绝了她。

叫她好一阵生气,也没办法,口气放柔了许多,“我都没去过,哪里就知道合不合适了?”

要是这话强硬一点的态度就跟质问似的,偏她还晓得要摆低姿态,愣是把这句话说得很婉转,极尽撒娇之能事。

“还是算了。”廉以钦依旧回了她,“我这里真不合适你过来。”

他就结束了通话。

挥着高尔夫球杆,他一身休闲,鼻梁上还架着副墨镜,与周边的人打扮都差不多,只是他站在人中间,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再挥出一杆,小球如他所愿地往前滚,只是眉头微皱,并没有高兴。

“刚才讲什么电话呢?”有人拍他的肩头,正是他的发小周明小,还冲他挤挤眼睛,笑得一脸个暧昧。

他眉头微皱,“怎么?”

周明小有些吊尔郎当的样儿,朝他睨过去一眼,“什么合不合适的?是尺寸不合适还是怎么的?”他说话间还有意地往廉以钦下/半身一瞄,脸上的暧昧之色越加浓烈。

“胡说什么。”廉以钦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轻斥他一句,“你老婆呢,人呢,没监督着你?”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还需要用老婆来监督?”周明小一副站得直胸膛也直的架式,“我一贯自觉,哪里还需要监督,要监督还算个鸟事?我还算是人吗?”

“周明小?”

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面对着廉以钦挤挤眼睛,颇有点让他也跟着学学的态度,他迅速地转开,张开双臂朝向来人,笑得一脸的甜蜜蜜,将来人抱了个满怀,“老婆——”

这声音叫得廉以钦都避了视线,腻得都叫人无语,他索性走开,跟这对夫妻站在一起,他简直扛不住,人嘛总归有点自尊心,被人三翻两次拒绝,也是需要端着点架子的,他微冷了脸。

他不冷脸还好,这一冷脸,搞得别人跟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讲得不对而惹到他。

周明小带着他老婆,眼睛里就根本没有别人,刚才还有闲心跟廉以钦唠两句,跟他老婆在一块儿,就把廉以钦当成布景板,理也不理了,——这个嘛,他自然有解释,有老婆在,自然是老婆第一位。

廉以钦对他的尿性早已了解,并没有将他的举动放在心上,早上出来放松一下,于他来讲着实没有什么新鲜感,索性想早点走,跟以前不一样,他根本没带女伴,难得的,平时他身边还真不缺人。

要说没有女伴,这纯粹是他不想带,高尔夫球,再加上美人,简直就是标配,他就是没有那个兴致。

他早早地离开高尔夫球场,坐在车里,依旧阴着脸,心思有点沉。

好半晌,他才跟司机吩咐道,“去那个,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