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对极了,正是我们的…“贵妃娘娘”!”六子温柔的看了怀中的爱人一眼,再抬头微笑的盯着崔希娜因惊惶而无措的脸:“贵妃娘娘,您是不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向陛下解释一下,您现在在做什么?”

事情遭败露,崔希娜吓得浑身颤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客殿大厅,莫元靖的身上缠着纱布,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主位上,黑漆漆的脸上,一双炫金色的妖瞳,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盯着跪在他面前,浑身瑟瑟发抖的崔希娜。

在崔希娜的身后还跪着她的三名共犯,两名侍卫和一名宫女,那名宫女,正是崔希娜在日前来时带来的宫女。

水心坐在左侧,朱玲珑和六子两人坐在她的对面,六子的嘴角依旧挂着痞痞的笑,不时的低头凑在朱玲珑的耳边逗得她直笑。

朱玲珑变了,她比以前更坚强了,虽然她失去了视力,但是她却得到了爱情,六子对她,也确实好,四年来,始终如一,水心深深的看着二人,嘴角浮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得知朱玲珑过得好,她很开心,只因为六子对四年前的那件事仍耿耿于怀,所以在初见到朱玲珑的时候,她想要好好的拥抱她,可惜六子冷淡的将她推开,并阻止她接近朱玲珑,就算是坐也不同她坐在一起。

六子对她的恨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别人的陷害。

即使六子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这次及时救了她,朱玲珑在六子黑着脸的时候,向水心解释,是六子看到有可疑的人带着水心走过,便直接跟了上来。

这一点,还是让水心很感动的。

看着台下的崔希娜,莫元靖火大的额头上青筋暴突,但他身体还未康复,气得身子直打晃,若不是小金子在他的身侧扶着他,说不定他还会跌倒。

“你还有什么话说?”莫元靖发怒的问。

他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发颤。

崔希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希娜,你让我对你太失望了,本来我以为你是本性善良的女人,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会成为贵妃?”他冲动的某些话突然脱出口。

莫元靖本不想封崔希娜为妃。

在水心离开的那些日子,他每日心烦气躁,不想理会崔希娜,却在那个时候,出了崔希娜突然怀孕的消息。

为了不让崔希娜遭人笑柄,在崔大将军声泪俱下的哀求下,莫元靖当时为了保全崔家的面子,便只好立崔希娜为贵妃,不过,崔希娜的孩子却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突然流产。

当时他听说,那个孩子是崔希娜自己打掉的。

当时他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希娜会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可是…现在他信了。

从前那个活泼可爱、善良的崔希娜,完全变了,变得…再也不像那个总跟在他后面追着跑的妹妹,那么的残忍、无情。

崔希娜心慌了。

她摇了摇头。

“不要,靖哥哥,你不要生气,只要你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害别人了,真的,靖哥哥,希娜以后会改邪归正,只要你不生气,好不好?”崔希娜着急的解释,泪水扑籁籁的直掉,声泪俱下喊得嗓音几乎沙哑。

“改?”莫元靖冷笑了一声,鹰眸倏的缩紧:“怎么改?”

“那个…”崔希娜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在她望见水心好端端的在椅子上坐着好,她脑中灵光一闪,指着水心便答:“靖哥哥,水心姐姐现在好好的坐在那里,她还活着,所以…你是不是可以饶恕我了?”

果然是冥顽不灵,这句话让莫元靖更加愤怒。

“希娜,看来你还是完全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他对她彻底失望。

“希…希娜不明白!”崔希娜紧张的声音在发抖。

“你犯了错,只会脱卸责任了事,既然你已经做过了,你却不承认!”莫元靖脸色一沉,“砰”的一声,拍了一记桌子,那一记也似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中,让在坐的每个人皆心惊了一下,包括崔希娜:“希娜,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句话,如惊雷般击了崔希娜。

她慌张的摇头,一路爬到莫元靖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摆,疯了一般的祈求:“不不不,靖哥哥,您不要对希娜失望,希娜以后会做得好的,一定会做得很好的,不会再让靖哥哥失望,求求您,您不要这么说,希娜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保证不会再犯,好不好?”

那双黑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希冀的望着莫元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一丝原谅。

不料,莫元靖冷冷的将她一把推开,看向她时,眼中染上了浓浓的嫌恶。

“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回宫之后,你便去冷宫度过你的残生吧!”这算是给崔大将军最后一个面子。

“什么?您要打我入冷宫?”崔希娜马上住了哭,身子却比刚刚抖得还要厉害。

“现在马上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假如你再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休怪我不顾与崔大将军之间的君臣之情,将你…”莫元靖危险的俯身,盯着她黑亮的眼珠子,阴鸷而冷酷的吐出了两个字:“赐死!”

“死”字像是一个催命符般,吓得崔希娜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呆了般的两眼发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地,她疯了一般的哈哈大笑。

她爱上他十余年,跟了他十余年,到头来,她只落得两个字“赐死”!真可笑呀!

水心这个女人,才认识他有多久,他就这样为了她,而伤害她。

靖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就是因为这种痛,才会让我丧心病狂!你为什么不能将你的爱平均一点给我呢?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要是她?

“左永年,雷鸣!”莫元靖心烦的向门外喊道。

“属下在!”两人同时从门外进来。

“将希娜带回自己的寝宫,让守卫听着,不许她离开.房门半步,否则…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雷鸣直直的站在原地,只用眼睛盯着左永年,后者叹了口气,走近崔希娜,轻声提醒她:“贵妃娘娘,您是想要自个儿起来,还是想要属下拉您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双眼呆直。

情已断,心已死,她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点尊严,不能再被剥夺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挺直了脊梁,骄傲的昂起了下巴,一步一沉重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主子,您该休息了!”小金子担心的看着莫元靖益发苍白的脸。

“不急!”莫元靖虚弱的回了一句,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水心与六子之间的怪气氛:“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向来六子与水心两人也算知交,平日里有时候还听到六子念叨着水心的好,当真儿见到了,六子却突然使性子与水心闹起了脾气来,朱玲珑看不见,又不能与水心说上话,心里发急,却又不想惹六子生气,表情看起来很是愁闷。

“是有人不想看到我!”六子哼了一声,恶人先告状。

水心的下巴差点落了地。

“是你不想看到我吧?刚看到我的那一眼,像要吃人的一样,脸拉得比驴子还长!”

“驴子的脸,有我的脸长得这么好看的吗?”六子嗤笑了一声。

嘴角抽搐了一下,水心现在终于明白,与一个这么自恋的人,说话是怎么让人内伤的。

“六子,我觉得你该去看医生!”

“医生?”

“哦,不,是大夫,太医!”水心赶紧纠正自己的言词错误。

“我为什么要看太医?”

“因为你有病,重病,不治之症!”

“你少咒我!我这么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得你说的那种不治之症?”

这句话,太太太自恋了,在场的所有人,全瞪着像牛眼大的眼珠子看着他,被看之人,怡然自得的笑眯眯的点点头向众人回礼。

坐在一旁的朱玲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六子早就已经不生气了!”朱玲珑揭开了答案,六子来之前说过要给水心一个大礼,她之前还担心六子是不是真的还在生水心的气,直到六子这么犀利的与水心斗嘴,她终于松了口气。

“唉呀,你怎么这么早就揭我的底!”他还没有表演够呢。

“六子,你给我等着!”水心恶狠狠的瞪着他,亏她伤心了这么久,原来他只是在耍她。

“怎么着,你能吃了我?你不怕你的好姐妹以后每晚得不到幸福?”六子口无遮拦的说着,羞得朱玲珑红了脸,慌得抬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其他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六子见朱玲珑越发的害羞往他的怀里躲,他宠爱的搂着她起身,识趣的向莫元靖请辞:“主子既然没事,我就带着小环先到处逛逛,就不打扰你们呃…叙旧了,而且…我想…水姑娘心里应该有很多话,想要问主子吧?”六子坏坏一笑,搂了朱玲珑离开。

“呃…”水心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出去,小金子亦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水心与莫元靖二人。

“我有什么话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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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2

水心缓缓的回过头来,心里不甘心,欲言又止,而这件事,她又非问不可。

但是,当她抬头看到莫元靖的脸时,一颗心马上揪了起来,慌张的奔上前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很不好。

他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他这次的伤口比上次伤得还要重,这次是挖去了许多腐肉,还露出了白骨,那种怵目惊心的景象,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能走吗?”她小声的问,一双眼睛担心的端祥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她听说,中的这种毒,会损及神经,可能几天之内,都无法自己行走,不知道他的身体…

莫元靖没有回答,顽固的站了起来,才刚刚站了起来,他满头大汗,浑身僵硬的跌坐了回去,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用他说一个字,水心从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已察觉出了他的现状。

这个倔强的男人,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还不肯开口求她的是吧?

“我扶你!”水心冲他微笑,明媚灿烂的笑,拂平了他的懊恼。

“好!”

水心抬起他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绕到自己的颈后,另一只手臂从他的身后环住他健硕的腰,然后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她扶着他,艰难的扶出了椅子,转过了桌子,从桌前,缓慢的往卧室里面走去。

外面阳光灿烂,柳树抽出了新芽,鸟语花香,这个春意渐浓的上午,莫元靖的心情异常欢悦。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出去赏赏花,看看鸟儿,吹吹风!”身体难受的这一天,莫元靖突然想念外面的风花雪月。

“我觉得…”水心气喘吁吁的回答:“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闭上嘴巴,少说话!”

“很累吗?”听出她话中的吃力,莫元靖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滴下的汗水。

“你来扶一个比自己重上一倍的人试试!”她恶狠狠的斜睨了他一眼,她现在扶着他,已经很累了,他还故意说风凉话:“我觉着,你们男人总是说女人的身材不好看,该减肥,我倒觉得,你们男人才应该减肥,生病的时候,女人都背不动他们!”

水心恶劣的诅咒。

莫元靖好笑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歪理,纵使我们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似乎也比你们要重很多,这是没办法比的好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减肥了?”他看了看她削瘦的户,沉思着。“唔…你太瘦了,你应该再长点肉!”

假如是平时,莫元靖这么扶着她,恐怕不用多少力,两个人还能像散步一样的浪漫浪漫,但是现在主角调换,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辛苦,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现在想做的,是拿着一只抹布,把他那只麻雀一样的嘴巴给堵住。

汗水继续流,路继续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还差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一步…

啊,太好了,到了!

水心不理会莫元靖的自言自语,把他放平趴在榻上,再拉过被单盖住他。

她的小手刚离开被单,莫元靖的大手猝然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他现在的力道,她很容易便可将他甩开,但是…她没有。

“伤患不是应该很乖的吗?”水心不情不愿的随着他目光的指示坐在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她的手指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捉住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好笑的看着她,身体却已经快要负担不住,刚刚动了气,现在他急需休息,不知道还能清醒几时。

虚弱的笑了笑,思绪几乎飘在了半空中。

“可是,我不是一个很乖的人,这该怎么办呢?”

“那你要学乖呀!”

他的嘴角再一次勾起愉悦的弧度,脑中,似有一件事闪过,他迷迷糊糊的问:“你还没有说,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水心蹙起了眉,这件事,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但是如果她不问,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寝食难安,但若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知道的,那又怎么办?

莫元靖与崔希娜两个人已经是夫妻,那些事,是夫妻间都可以做的。

那件事,是她心头这辈子的阴影。

不行!

低头看着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心软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当初,你跟希娜在御书房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呼吸,平稳的呼吸。

“你怎么不回答我?”水心晃了晃他的手,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当她的视线看到他紧闭的双眸时,嘴角咧开了一抹释然的笑。

原来不是某人不愿意回答她,而是他已经…睡着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深深的吐息,他虽然已经睡着,但是他的手依然霸道的握着她的,那样紧,她的心头浮上一丝暖意,干脆侧躺在她的身侧,陪他睡一会儿。

然她才刚刚躺下,一阵脚步声骤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羞得她赶紧爬下了他的床,才刚拉好了裤腿,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进来了卧室,虽然她已极力遮掩,不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欲盖弥彰而已。

左永年现在顾虑的,并不是水心与莫元靖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现在正事儿要紧。

“姑娘,那个,大王子来找您,说有事想问你!”左永年颇为紧张的望着水心。

昨天去观光游览的路上,忽也单对水心的所有表示,都非正常,以一个正常的男人角度来看,忽于单与莫元靖之间情敌式的眼神交汇,他也看得很清楚。

而以他对水心的了解,水心一定是隐瞒了她与莫元靖的关系,所以忽也单才会这么着急想要找水心问个明白,等了一天一夜才来问,想来他一定憋得很辛苦。

低头瞧了瞧自己与莫元靖十指相扣的手,水心犹豫了一下。

“你先去告诉他,让他在大厅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水心小声吩咐,深怕吵了莫元靖的休息。

左永年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出去。

不一会儿,水心也走了出来,再将卧室的门虚掩。

忽于单在原地不知道来回踱步了多少回,等得心焦,等得火气上升,双瞳中染上了一层血红色,嘴角的肌肉更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往内室一瞥看到的画面而剧烈抽搐。

“大王子找我?”水心礼貌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他坐下,自己坐在他手边桌子另一边坐下。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回去了之后,大清早的就进了宫,我去了女冠殿没有找到你,后来才知道,你在这里!”话中酸意弥漫。

“是陛下有什么事,想要让我提出建议做参考的吗?”水心一本正经的坐正了身子。

“不是!”忽于单懊恼的看着他,心里一怒火气上来,那双因怒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在你的心里,难道我们之间,永远都只有父王这个话题吗?”

水心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地,他一把粗鲁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正色厉声质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逃避?”

水心反射性的嗖一下将手抽回来,站起身微恼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警告:“大王子殿下,请您自重!”

忽于单对她的心,她岂会不知,但是,自始至终,她都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偏偏他却自不量力,一意孤行,连她的婚姻,他也想要独.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你现在却跟另一个男人在床上亲亲我我!”

水心愤怒的杏眼圆睁。

“大王子,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看她怒了,忽于单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失仪,气势连忙降了下来,低声下气的向她解释:“我刚刚只是心急,所以才会…”

水心冷冷一笑,刚要开口,然她的视线刚刚接触到他颈间挂着的一块玉佩,瞳孔骤然缩紧。

“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不是打算原谅我了?”忽于单激动的拉住她的小手。

水心生气的硬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大王子,我明确的告诉你,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所以…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她的这句话,透过门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卧室内人的耳朵里。

苦肉计

自从上次水心跟忽于单坦白了之后,忽于单没有再来找过水心,莫元靖的伤口发炎,烧了两天,伤口终于结疤,他已经可以独立下床走动了。

崔希娜被雷鸣派人看守着,不能出门,莫元靖没有人照顾。

出现了刺杀事件,水心日夜心惊胆颤,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担心莫元靖会受到她的连累。

水心每日自发的来照顾莫元靖,不过她每次都是问过了左永年,待莫元靖睡着了之后才会进内室,帮他换药,当她转身离开时,只感觉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凝视着她,转身却什么也没发觉。

午后,水心照例来到了莫元靖的房间,看他睡得熟,从怀中拿出了自己调配的伤药,涂在他肩后狰狞的伤口,看着那伤口,她的鼻尖不免一阵酸涩。

那伤…是因为她才有的,一想到当初他中箭毒发时的模样,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抬头看了看他俊美的睡颜,深深的叹了口气,熟练的为他包扎了,完毕方起身离开。

在水心刚刚转身,莫元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炫金色的妖冶深眸微笑着凝视着水心的倩影,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日她在大厅里说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她说: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掀开了被单,他缓缓坐起身,从门外进来的左永年,看莫元靖突然坐了起来,吓了一大跳。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您怎么坐起来了!”左永年保护莫元靖像保护易碎娃娃一般,生怕他一不小心跌碎了。

听了左永年紧张的声音,莫元靖凶狠的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什么?

“我没事了!”他淡淡的回答,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余毒已除,除了背上的伤还痛以外,他已经感觉与往常无异,只是左永处他们仍大惊小怪。

左永年生怕他会摔了,双手在他的身前做保护状环住他,只要他跌倒了,随时可以扶住他。

莫元靖可不赞同他这样。

“去你的,滚开!”他不耐烦的啐了一声。

“您真的没事了?”这种事,一定要确定再确定,他才敢放任他一个人。

这种话题再进行下去,只会让莫元靖越来越恼火。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白了他一眼干脆扯开了话题。

“哦,小金子昨天晚上守夜,累了我就先让他休息去了,这会儿雷鸣守着贵妃娘娘,至于六子…”说到六子,左永年从鼻子里哼了哼,满嘴的酸味:“陪玲珑郡主一起游玩了!”

视线稍稍的瞟过去一点,莫元靖一针见血的指道:“怎么?你嫉妒?”

“我会嫉妒他?”左永年马上不乐意了,鼻子里哼的声音更大了。

“本来还想说,为你娶个媳妇儿的,听你如此一说,那我就大可不必费心了,好吧,既然你如此忠心,那你便一辈子陪着我吧,我也乐得有这么忠心的属下!”莫元靖煞有其事的说着,凉凉的又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