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地国已经投降了!忽也烈逃走,忽于单暂代华地国之事!”

“投降了?”水心冷笑了一声:“预料之中!”

扳过她的小脸。

“怎么?不开心?”

她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为孙姐感觉到不值,那个人却还一直逍遥法外!”想到孙姐临终前所说的话,如有一根鱼刺哽在喉头般难过。

“那个人?”他疑惑的看着她。

水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是说大王子,孙姐当时会刺杀忽也烈,是受的大王子唆使,嫁祸给比大王子更优秀的大王子的堂弟。”

“是么?看起来他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他微笑的扬起唇角。

“没有野心?没有野心才怪了!”水心愤愤的哼了一声。

突然他的大手捏了一下她的嘴角,痛得她叫了起来,一双美目含怒的瞪着他:“你做什么?会痛的!”

妖冶的金瞳闪动着精湛的光芒,嘴角噙着戏谑的弧度。

“你当时不是有意要嫁给他的吗?”

“谁要嫁给他了!”她白了他一眼,灵动的黑眼珠一转,嘴角马上换上得意的笑:“唉呀,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他长得好看,又是大王子,再加上现在他是华地国之主,虽有一妻一妾,可是他承诺会休掉她们,只要我一个,啧啧,还真是可惜!”

一张俊脸陡然阴沉,握住水心手臂的大手猝然加重了几分力量,金眸染上了一层愠意,拉过她的手臂,迫她更靠近他,一双凤眼眯成了两条缝。

“是吗?如果我现在派人去暗中杀了他,你觉得如何?”莫元靖危险的凝着她笑得灿烂的小脸。

她不答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一双美丽的杏眸成了两对新月,笑得花枝乱颤。

看她不仅不答他的话,还笑得那么开心,莫元靖的脸越来越臭,忍不住提高了一些音量喝住她:“心儿!”

她连忙止住了笑,嘴角却仍忍不住的勾起。

“干什么?我耳朵好得很!”她眨了眨的美丽的眼睛,无辜的看进他的眼中。

他强迫她的身子抵在他的胸前,宽厚的大掌贴着她的后背,让她无路可逃。

危险的头俯在她的耳边,惩罚的咬住了她的耳朵,引得她浑身震颤,他哑着嗓音冲她的耳朵命令:“说,你的心里只会有我!”

屋内的龙涎香气中,似混着呛鼻的醋酸味。

有人吃醋了呢!

水心更为开心了,她咬紧了双唇,摇了摇头,倔强得不肯开口。

他哄着她,嗓音低柔得令人心动:“好心儿,快说,你的心里只有我!”

要她说,她偏不说。

她突然推开他,跳入他的大腿,巧妙的避开他的大手,让他抓不住她,在他的火气未起之前,她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也不看他,抿了一口温茶,她忍不住脱口赞道:“这茶真好,自从到了华地国,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茶,皇宫果然就是皇宫!”

“心儿,快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非要问出她心里的答案。

这个男人,太笨了吧,非要她说出来,她若是心里没他,就不会跟他回宫了,这一点他都想不明白,妄他如此聪明。

还是不回答他,她起身端起茶杯,站在大殿中,摸着烛台,看着烛台上已经燃尽的蜡烛,忍不住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这蜡烛该换了。”

“心儿!”他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那若即若离的模样,不敢再强硬的拉她入怀。

她蹙起了眉,他怎么就不死心呢?他越是要问,她就愈不想回答。

她又转去撩拨门框:“这果然是好木头,也只有皇宫里才能用得上这么好的木料!”她捏了捏木头,嗯嗯,果然很坚硬。

身后的男人坚持不懈的跟在她的身后。

“心儿!”

叫魂哪!!!

“心儿!”

天哪,老天爷把这个男人的嘴巴给堵上吧。

大概是老天爷准备解救水心可怜的耳朵,左永年适时的出现,唤住了“跟屁虫”:“主子,奏折已积压了数日,还请主子,移驾御书房!”

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左永年下意识的缩起了脑袋,感觉到两道犀利的视线如利箭般,几欲扎破他的脑袋。

水心捂唇偷笑,欣赏莫元靖怒极无处发泄的可爱表情。

“你快去吧!国事为重。”水心推了推他,决定补偿他:“中午我等你用午膳!”

怒火瞬间消失,莫元靖脸色好转,拉过她,如若无人般的在她的红唇上一吻,气息扫过她的鼻尖,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乖乖等我回来!”他微笑着柔声吩咐。

她心头一动,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心情大好,又不舍的啄了一口,才放开了他,双手理了理衣衫,轻咳了一声,片刻间脸色几乎不染笑容,恢复成了平日里威严的帝王之态,负手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水心好不容易才收回了心神,她的唇角满足的勾起,幸福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左永年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没有离开,欲言又止。

“你不跟着你们主子?”左永年可是护主得很,很少会离开莫元靖,看表情,似有话要说。

“姑娘,不…皇后…”

初听到皇后俩字,水心似有些不习惯,蓦然想到,莫元靖已经发下诏书,她已重回皇后之位。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左永年似有何难言之隐,不由得令她也忍不住正色起来。

“你的毒?”

水心的脸色微变,他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异色只瞬间而已,她的脸色马上恢复成了正常颜色,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看是感觉没错,不过他总觉得水心与往常不一样,刚那一刹那一闪即逝的光亮,是他看错了吗?

“看来是没事了!”左永年低头喃喃自语着,双手不安的绞着,双脚动了动,想要离开,却一直没有往外走。

水心噗哧一笑。

那一笑,让左永年的表情更为尴尬。

“你还有其他的事吧?”如果没事就怪了,他的心事都写在他的脸上呢。

突然左永年像做了贼似的左顾右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往水心的怀里丢,水心忙接住,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左永年已逃之夭夭,丢下了一句:“这是我刚刚在街上,呃…别人送的,我用不着,送给你了!”

别人送的?

水心还未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左永年的身影。

逃得还真快,好像有人会追他似的。

水心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怀中,是一堆大小不一的发簪。

别人送的?会送他发簪?还会一下子送这么多?

一看就知道,是不会买礼物的人送的东西。

这左永年果然也是活宝!

看着那些发簪,水心竟觉得有一丝丝感动,她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莫元靖的爱以外,没有人会再在意她,现在有发簪为证,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点点存在的价值。

远远的,彩霞奔了过来,看到水心,她欣喜的热泪盈眶。

“水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刚刚奴婢听别人说,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真的看到您了!奴婢还以为别人说谎了呢,现在看到您真的站在这里,奴婢真的好高兴!”

水心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

“别哭了,再哭一张脸都花了,难看了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您就会取笑人家,听说皇上过几天要出远门,等他出了远门,看到时候谁会哭!”彩霞嗔怪的笑骂。

“谁出远门?”水心蹙起了眉头。

“皇上呀,您不知道?”

最专情的男人

午膳时分,莫元靖回到龙翔宫,便见水心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饭菜,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连忙换了便服坐在桌边,又见她发愣般的坐在桌边,一动也不动。

他以为她是等得他太久,生气了。

为了哄她开心,他屈尊亲自动手为她布菜,将她爱吃的端到她的面前,再为她摆好碗筷,亲昵的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

“饿坏了吧,快吃吧!”

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排骨放入她的碗中:“这是你最爱吃的排骨!”

她仍然坐在位了上,一动不动,只目光转了一下,挪到了那块排骨上,一双美目转了转,突然抬起,死死的盯着他。

“你要出远门?”望着他温柔的笑脸,她劈头便问。

莫元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些。

“谁告诉你的?”他淡淡的问,双眼没有刻意躲开她的视线。

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

突然听到他要出远门的消息,她如遭雷击,心里起了一个疙瘩,怎么也挥不去。

“你要出去多久?”

他沉吟了一下,深不见底的金眸忽闪着。

“这个说不准!”他没有刻意的说时间。

“说不准?说不准到底是多久?”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没有立即发作,声音很平静。

“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或一个月!”他估摸着时间。

或是他能活下来,这些时间之内,他便能回来,若是不能的话…

他的眸子又加深了几分。

“为了什么?”

“现在是冰川解冻开河期,到处闹水灾,所以我需要下去走走,查看一下灾情!”他又平静的说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窒的气息,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一度紧张,好像一碰便会炸一般,两个人各怀鬼胎。

水心的心揪紧着,想让他走,却又不想让他走,都说时间能抹平一切伤口,拼命的工作,也能忘记伤心。

但是他忘记伤心的同时,是不是也会在他拼命工作之后,也将她忘了?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不甘心,又想要他一直留在皇宫,日夜相念着她,假如他很快就忘记了她,那她做了这么多事,值得吗?

咬紧了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思绪紊乱着,她纠结着,不知到底该如何做决定。

莫元靖只是担心水心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听着她的语气,似乎尚未发觉,他松了口气,温柔的握着她的小手,柔声劝道:“还是快吃东西吧,东西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乖乖的吃东西,爱吃的菜,在嘴里吃着,都成了嚼蜡。

整个一下午,水心身体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

彩霞跑过来服侍她,她让彩霞先去陪着关关,自己则直接去找朱玲珑。

朱玲珑和六子两人住在客殿的其中的一个偏殿,水心刚走到门口,便见朱玲珑和六子两人刚好出门,你侬我侬的模样,羡煞旁人。

水心羡慕的看着他们。

她多想成为他们这样呀,可惜…她可能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

“主子刚回来,你赶紧去他身边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朱玲珑瞳孔无光,手扶着门外的柱子推着六子。

六子一回头便看到了水心,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水心也同样礼貌的回点了一下,六子微笑着道:“这下,不愁你一个人在房中无聊了!”

“难不成,我成了你妻子消愁解闷的对象了?”水心半带讥讽的问着。

朱玲珑一听是水心的声音,眼中一亮,双手胡摸的摸着,便要走下台阶,六子连忙扶住她走到台阶之下,将她的手交到水心的手中。

“我可是把人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待她,我回来会要人的!”六子一本正经的冲水心嘱咐。

“放心吧,我不会把人给你看没了!”水心白了他一眼,六子也太紧张朱玲珑了。

“那可不一定,你连自己都能看没了!”

“笑话我?”水心瞪了他一眼。

“不敢!”他夸张的打恭作辑:“这要是被主子听到了,主子铁定会骂死我,到时候可能连一副棺材都不愿意施舍给我,那才叫惨!”

“子靖要是听到你这样在他的背后说他坏话,你才叫真的惨!”

“主子可没你这么小心眼!”

听着六子含讥带讽的话,水心突然正色的问:“六子,你家主子若是出门,你是事都会跟着?”

“是呀,那是当然!”六子傲慢的扬起了下巴。

看把他得意的。

“过几天,子靖要去巡视水患,你若是跟他一起,那小环怎么办?”

“巡视水患?我怎么没听说过?”六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水心的脸色微变。

“你没听说过?是不是子靖这次去不需要带那么多人?”水心眯起了眼睛,用激将法激他道。

六子的脸色比水心脸上的颜色还要多,由青转绿,由绿转黑再由黑转白,一堆颜色,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用再多的证明,水心已经知晓,莫元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不得而知,心底里莫名的不安,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莫元靖还是在防着她,大概是知晓六子会将事情都告诉给朱玲珑,而朱玲珑与她关系密切,她也会从朱玲珑的口中得知事实,所以莫元靖才没将要做的事情告诉六子?

可是她既然已经跟他回来了,就说明她的心在他的身上,而他…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她?

自始至终,他还是不相信她,所以才不让她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还骗她说要出远门…

好烂的借口。

或者是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来躲着她。

大概是她几近死亡的边缘,脑子里想的事情也比较多,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孤单、寂寞。

若是在临死之前,发现自己的爱人从未相信过自己,甚至还打算背着她做什么事,不伤心难过倒不正常了。

六子因为生气,气哼哼的走开了,大概是要跑去问莫元靖了。

水心松了口气,只要六子知道了原因,她早晚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朱玲珑的双手轻轻握着她的。

“大小姐…不对…我现在该唤你皇后娘娘了!”朱玲珑满口笑道。

“你这丫头!”水心点了点她的额头。

水心拉她去御花园中吹着春风,欣赏着御花园中沿河的垂柳,别有一番滋味。

水心异于平常的安静,让朱玲珑诧异了几分,便开口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当然有,而且还很多呢!”她望着平静的水面,深叹了口气,拉朱玲珑在荷亭上的石凳上坐着。

朱玲珑小心翼翼的坐下,也拉着水心在她的旁边坐定。

“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的吗?”

犹豫了一下,水心方又开口。

“小环,你觉得,现在…子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吗?”朱玲珑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爱我!”水心感慨着说。

“那你就是真的想太多了,皇上对你是怎样的感情,这是人所皆知的,而且他是我见过的,最专情的男人了!我听六子说,皇上在跟你之前,还是处哦!”朱玲珑暧昧的笑道。

刷的一下,水心的脸瞬间便红了。

“你这丫头,跟六子的时间长了,嘴巴也学坏了!”

“唉呀,大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说,你别担心,皇上不会变心的!”

是吗?他真的不会变心吗?但是…她为什么感觉,他已经变心了呢?

她一把拉住了朱玲珑。

“小环,有一件事,你要帮我!等六子回来,你就问他,子靖出门到底所为何事!”

“当然可以!”

水心的脸上风起云涌,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得知莫元靖到底何事在欺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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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想要蹂.躏你。

已经过了晚膳时分,日落西山,最后一丝太阳的温暖散去,莫元靖才踏着晚露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起来满身的疲惫,一双眼睛晦暗无光,然他看到水心坐在屋内正等着他用晚膳,他歉疚的抱了抱她,吻吻她的额头。

“抱歉,我回来晚了,让你等了!”

“你不必对我说抱歉,也没迟多长时间,菜都闷着,还温着!”她着手将菜上面的一个个盖子掀开,顿时菜香扑鼻。

“好饿!”莫元靖眼中一亮,伸出一只手便要去夹菜,被水心一筷子打了回去。

莫元靖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水心没好气的回瞪了回去。

“吃东西,要先洗手洗脸,看你手上和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墨渍!”水心指着他沾了两根猫须的下巴。

莫元靖紧张的摸着下巴,赶紧转身去洗手、洗脸,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邋遢点没关系,不过若是保持干净,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爱人更舒心。

所以莫元靖的准则是,绝对不能让水心觉得他很邋遢。

洗完了脸和手,擦干净了,额际的碎发边还残留着几滴水滴,顽皮的向下滴着水。

“干净了!”他如孩子般冲她凑过去脸。

属于他的气息逼近,看着那张带着邪笑的俊美面容,水心愣了一下,在他的嘴角亲了一记,惹得他睁大了眼睛,暧昧的盯着她,她羞窘得小脸通红,伸出玉指忙推开他不怀好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