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调皮的性子,倒跟六子有几分相似,这两个人在一块儿,一定会是一对活宝。

不过…他们两个也绝对不能在一块儿,否则…整个皇宫,一定会被他们两个闹翻天的。

她突然感觉像现在这样利用她,总觉得对不起连蝶。

但是为了莫元靖…她也只能这样做。

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她的眸光柔和了几分,小手习惯性的在小腹前摩挲着,她对着小腹低声喃喃自语:“孩子,你的爸爸不会有事的,妈妈也不会让他有事,你也不希望他有事的,对不对?”

从衣袖中掏出方才掩起的字条,视线深深的绞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三四月正是踏青好时节,皇宫附近的景色更是怡人,是以有许多赏春的游人,来来往往不绝。

巍峨的皇宫,在阳光的照拂下,更显得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城池,让人一眼看去,此皇家气势,不禁让人心中生畏,不敢靠近太多。

只因此季游人较多,皇宫的城门外增添了不少守卫,连京城城外的城门也增添了防守,来往之间,要严密监查,才可入内。

连蝶扶着水心,二人进了城内,悄悄往皇宫附近走去。

水心的双腿刚好能下地不需靠拐仗行走,她就央求着连蝶,要连蝶带她入京。

一场春雨过后的天空,湛蓝如洗,空气中泛着丝丝的凉,空气却格外清新,连带着景色也美丽了许多。

本以为水心进城是想看看皇宫外的春景,不想水心却突然往皇宫附近靠近。

“心儿姐姐,你说要进京城来,到底所为何事?”连蝶不解的望着水心。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

这件事,她不想将连蝶牵扯进来,便骗她说:“平日里看皇宫威严异常,只是想要欣赏一下这风姿。”

“原来是这样呀,我们还是快走吧,最近皇宫不太太平,免得惹事上身。”连蝶压低了声音谨慎的叮嘱。

“好,唉呀,刚刚我的手帕子忘在那边的茶棚里了,你帮我取来好不好,然后我们就回去?”她是故意将手帕丢在茶棚里的。

“好,我等着!”连蝶点了点头,跑去取手帕子。

微笑着看着连蝶的背影,水心扬起的嘴角降了几分,眼睛静静的盯着高危的城墙。

莫元靖,我回来了!

莫元靖,我回来了!2

天瑞帝国皇宫?龙翔宫

“水心”的尸体被运回龙翔宫,已经达三日之久。

稍显空荡的龙翔宫中,放着一具上好的楠木镶金刻花棺材,屋内香烟缭绕,更是泛着充鼻的酒气,在屋内的地上,倒着十数只酒坛。

六子和朱玲珑夫妻二人来到了龙翔宫外,却发现外面的守卫一个也不见,只有小金子一人守在门外。

小金子看六子和朱玲珑夫妻二人来到,慌得上前行礼。

“不必行礼!”六子扶住他。

“谢陆大人和陆夫人!”

从门外一眼望进去,并未发现一丝人影,只有酒气冲天,他拉住限朱玲珑,后者疑惑的盯着他。

“皇上呢?”

小金子犹豫了一下,担心的望着门内,一只酒壶突然乒乒乓乓的滚了出来,落在门坎边被挡住,不得滚出来。

六子和朱玲珑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看也即知屋内人的光景了。

他握着朱玲珑的手,示意她留在门外,自个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冲鼻的酒气,冲得他皱起眉头,好一会儿舒展不开,再看着地上那些倒了的酒坛和酒坛碎片,六子的眉头蹙得更紧,收起了往日戏谑的神情,绕过棺木之后。

一个头发披散,人不像人鬼不像人的东西靠着棺木从在地上,那东西不是谁正是莫元靖。

莫元靖手握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沿着他的喉管滑了下去,“咕嘟”一声。

屋内的空气,阴冷窒息,大好的天气,光线却不明,原来四周的窗子皆被关得紧紧的,并放下了竹帘,是以屋内阴暗潮湿。

莫元靖如此颓废的模样,令六子怒从心来,走到窗边,将窗子一一打开。

开到莫元靖身前的那扇窗户时,外面一抹刺眼的光亮,刺进了莫元靖的眼中,一时不适应的他,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光亮,怒喝出声:“滚,滚出去,全部都滚出去!”

“皇上这三日不用膳,也不睡觉,只顾着喝酒,你喝坏了身子给谁看?”六子大胆的冲莫元靖冷冷的质问。

莫元靖蓦然抬眼,一张脸狼狈不堪,几缕碎发,落在鬓边,外面的阳光,映着他狼藉的模样,竟多了几分阴鸷,金眸含着怒火,冷然扫过六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别以为我平日里待你颇厚,你就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站起来杀了我呀,站起来!”六子愈发的刺激他。

捏紧了双拳,撑着地面,他只移动半分,便又狼狈的跌坐了回去,气呼呼的坐在地上用发怒的目光瞪着六子。

“你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拿什么来杀了我?”六子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这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莫元靖,现在居然这么狼狈,说出去谁信?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皇上,居然是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寒心,会不会觉得他们崇拜错了人?

“滚出去!”莫元靖动怒的指着六子大声咆哮,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动怒了。

“要我滚出去可以,不过属下想问主子,您现在这样子,若是皇后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他宁愿她对着他生气,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能,也不想要她躺在那冷冰冰的棺材中。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妄想。

她不在了,她已经不在了,六子的这句话,只是提醒水心已经不在这个事实,只是再一次揭开他的伤疤。

“说够了吗?心儿怎样想我,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人来说!”莫元靖字字句句透着冷酷和无情。

六子亦同样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块布狠狠的砸到他的脸上,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外,六子黑着脸,搂着朱玲珑离开,朱玲珑不安的询问:“你刚刚在里面,怎么跟皇上发那么大的火?若是他一气之下…”

朱玲珑话音未落,六子便冲口打断她的话:“杀了我更好,不要再劝我了,若是你劝我去跟他嗑头道歉,我六子做不到!”

六子不由分说的搂着朱玲珑,朱玲珑碍于六子在气头上不敢再多劝,以免适得其反。

暗处,夏侯辰和崔希娜两人在六子和朱玲珑离开之际,悄悄拐了出来,两个人眯着眼睛在六子离开的方向和龙翔宫内各瞅了一眼。

“看来,靖哥哥,真的是已经真的以为水心那个女人身亡了!”崔希娜的眼中颇显一些失望。

一只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向右侧扳去,崔希娜嫌恶的躲开,那只手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去,令她对上了夏侯辰那双邪恶而讥讽的眼。

“怎么?失望了?对着那个已经没用的男人,不如好好的讨好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后悔当初派杀手杀了我?”

崔希娜派人杀了夏侯辰,结果被夏侯辰发现,让他给逃了。

崔希娜用力拍掉他的手,一双眼睛蓄满了怒红色:“你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还是贵妃,你放尊重些!”

“唉呀,是呀,你是贵妃,也将是我的皇后,不过…我不会让你守活寡,待莫元靖颓废至死之时,就是我登基,你为后之日,好好的盯着,知道了吗?”

夏侯辰的话,如针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在她的心上。

冰凉的指尖扣紧掌心内的肌肤,崔希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在我再一次决定跟你联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现在可以走了,不想坏事,今天就别再来找我!”

“我等你的好消息!”挑了挑眉,夏侯辰邪肆的低头咬住他的耳朵,手指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下巴上啄了一下,对上她含怒鄙夷的眼睛,他邪笑着转身离开。

嫌恶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脸和耳朵,信手将手帕丢掉,目光幽幽的盯着依旧静谧如初的龙翔宫。

莫元靖,你对我无情,也别怪我对你无义。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只能怪你对水心的用情太深,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我无法挽回你的心,那我也不想让你好过,好在…你跟水心那个贱人,活不能同寝,死亦不能同穴,这就是你伤害我的下场。

现在连你的属下都不再忠诚于你,莫元靖,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是否憎恨自己当初伤害我呢?

四日后,皇后下葬,普天同哀,沿路挂满了白色的丝带和灯笼。

长长的送葬队伍,沿街向皇家陵园,百姓皆围观在侧,静静的望着棺材车从眼前经过,众人窃窃私语,无人敢近前造次,那些官兵们,理是个个手持手戟守卫着沿路的秩序,以保沿途安全。

莫元靖因无力,坐在马车上,黄色的龙袍外裹着一身白衣,昏昏沉沉的眯起了眼睛。

因为连蝶爱热闹,跑来城中看送葬的队伍,水心一听,以自己的腿伤已经好些了为由,便也跟了过来,两个人身穿着粗布衣裳,挤在人群中,并不惹眼。

连蝶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和水心两人却在人群中被冲散了,连蝶的眼睛盯着送葬队伍,感叹队伍的庞大和威严,她被这场面震住了,忘了水心没有跟上来。

送葬队伍穿过了大街,快走到城门之时,突然莫元靖所坐马车的马受惊了,莫元靖从马上摔了下来,混乱中,有一名身穿白色孝服的小宫女走了过来,扶住了莫元靖,纤纤素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腕。

一看到来人,莫元靖的瞳孔骤然错锷的缩紧,双眼只一瞬的错锷,马上反应了过来,佯装无力的扶着马车,小宫女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皇上,您怎么样了?”侍卫统领紧张的奔过来查问情况。

莫元靖无力的挥了挥手,在手紧握着小宫女细白的手臂:“朕没事,你们下去吧,你进来服侍朕!”

“是!”小宫女垂头细声答应着,低头扶着莫元靖便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放下,车窗外,那侍卫统领高声唱喝:“继续前进!”

马车内,莫元靖一把掀开了小宫女头上披的孝帽,果见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脸色一沉,莫元靖气得双眼猩红,压低了声音喝斥:“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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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元靖,我回来了!3

水心抬头冲他灿烂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来了!”她笑吟吟的回答,眼中满满的自信。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很危险,你在这里,只会增加危险,等出了城,你马上下车回去好好的待着!”莫元靖生气的看着她。“待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去接你!”

小脸怔了几分,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垂头赌气不理他。

“心儿!”莫元靖心焦握紧她的小手,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遇到她,他就被她牵绊住了,这个可爱又可气的小女人。

“待出了城,我就会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她终于低了头,看到他为她担心,这是她最不想见的。

莫元靖松了一口气,听到她答应,他算是安心了几分。

“只是六子胆子也太大了,他居然敢将你带到这里来,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治他的罪!”

“你不要怪他,是我逼他的!”她赶紧为六子开脱。

“行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暂且放过他,不过你以后要记住,再也不能这样冒险,太危险了,万一被细作发现,我是无法保护你的!”

她摇了摇手,满心的不在乎。

“我现在很安全,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放心吧!倒是你,我听六子说,当初尸体刚送到皇宫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是假的?”为了此事,她还伤心了很久,原来都是白伤心的。

捏了捏她的小手,将她微凉的手放在掌心中捂着。

说到此事,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暖意,眼中的深情浓得溺人。

“因为我爱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所以只一眼,我便知道那不是你!”

虽然讶异水心的毒为何可以解,可是他已经不想去想原因,只要她还能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他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演戏给他们看?”若不是六子告诉她事实,她还被蒙在鼓里,自己在那里穷担心,他们倒好,在那耍着戏子给人看,也骗住了她,还害她流了不少眼泪。

莫元靖默默的点了点头。

“当初在华地国的时候,我已察觉出有端倪,只是我一直未说出口,只等他们出手,现在时机已到,也是该好好的收拾他们了,只是…苦了你了!”他愧疚的说着。

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你在前面忙,我在后面享福,我已经觉得自己很没用了,哪还有闲空去记恨你?不过你要小心崔家!”这是她今天来,最重要的目的。

崔希娜联手夏侯辰,崔希娜推她滚下山。

崔希娜敢这么大胆,光凭她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成功,除非…有人在她的背后支持她。

她早不被放出来,晚不被放出来,偏偏在她即将毒发的前一天放她出来。

崔希娜犯了那样大的错,崔大将军却一直护女心切。

这两天,水心暗地里走访调查过,崔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他正在暗中调兵遣将,可能随时会出手,若是他出手,莫元靖无疑会遭到重挫。

莫元靖是天子不错,可是那些将士们,听从的只是有兵权之人,莫元靖纵使是天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从前崔大将军碍于崔希娜是莫元靖妃子的原因,一直忠诚于他,现在崔希娜坐不稳后宫之主的位置,那他崔大将军被夺军权之时,必不远。

他崔大将军这个时候狗急跳墙,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她要到皇宫门外,意外见到了六子出门,便拦住了他,这样才得以让他为她给莫元靖送信,信就藏在一块布之中,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莫元靖一切只是作戏,也有了六子在龙翔宫中大闹这件事,也有了现在她藏身队伍中混到莫元靖身边的事。

莫元靖的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不只是他,还有南王朱震南!”

“南王?”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四年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设计令南王信奉的神碑砸坏,她以为…南王会就此歇兵,安分守己。“可是…她不顾及与小环的父女之情吗?”

捏了捏她的粉颊,莫元靖凝重着脸,又继续道:“这件事,小环还不知道,六子和我都在对她隐瞒!”

“可是…南王怎么说也是小环的亲爹,到时候…”

“放心吧!”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早有计划:“我会留他性命,不会杀他!”

水心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莫元靖盯着车窗外的景物,辩认出城墙,他脸色微变,青筋浮现,担心的望着她美丽的小脸,惊惶的叮嘱。“马上要出城了,你快准备下去吧!”

她嘟起了小嘴,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那我准备下去,你自己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能再不吃东西了!”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知道了!”

他掀开了一丝儿车帘,不敢开大,免得被人发现车内是水心。

“放心吧,我谨慎着呢,暂时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我来!”水心看他紧绷的脸,小声安慰她。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听到没有?”他必须要与她约法三章,否则就算不被吓死,也要被吓残。-

“嗯,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水心突然眸子一亮,小脸上绽放着一抹光彩,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了呢。

莫元靖,我回来了!4

“什么事?对你来说,如果是危险的话,就不要说!”

呼吸窒了一下。

对她来说,是没什么危险,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多一分牵挂,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不能再用别的事情为他分心了,来日待他大事得成,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

“那没事了!”她讪讪一笑的回答。

“万事小心!”他低头在她的额际轻吻,嘴角不经意的勾起,能再拥她入怀,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回到城中,她已在六子的掩护下,换回了原来的衣裳,恰好此时连蝶也已看热闹看完毕了,回头间没有发现水心,她始担心起来,刚在人群中扫了两圈,一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对上水心红扑扑的小脸,还微带喘息。

“吓死我了!”连蝶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嗔怪的握着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喘,脸还这么红?”

水心心里心虚,眼睛不敢直视连蝶,她总不能告诉连蝶刚刚她跑去混进送葬队伍中了吧?

“啊,肯定是刚刚我身后的那个人挤得你难受,你才会这么喘的,是不是?”连蝶天真的睁大了眼睛,说出的话,正好替水心解了围。

她满口应着,连连点头。

“是是是,只是现在我们该回去了,这里人这么多,我们赶紧出城,以免误了用膳的时辰!”水心赶紧转移了危险的话题。

“呀,今天爷爷说会准备我爱吃的菜,我们要赶紧回去,回去迟了,爷爷肯定要骂我!”连蝶自乱了阵脚,心慌的拉着水心赶紧离开。

水心低头抿嘴窃笑着跟在连蝶的身后。

总是欺骗连蝶一起出来,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回程的路上,水心借机,试探连蝶的心思。

“蝶儿,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看水心表情凝重,连蝶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也笑不起来,有些害怕的盯着水心那张太过严肃的脸。

“心…心儿姐姐,蝶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当然不是!”

“那就好,你问吧!”只要不是她做错了事情,那什么事情都不算事情。

“你是不是…喜欢你的祥哥哥?”

“喜欢?当然喜欢呀。”她脱口就答。

一看她的表情,水心就知道,连蝶对她口中的喜欢理解有误。

“我是说,不是像你对我和对你爷爷这样的喜欢,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水心认真的解释。

话音刚落,连蝶的眉头像两根毛毛虫一样皱起又松开。

连蝶困惑的回答:“我从没想过呀!”

“那就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我,反正嘛,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到时候如果你不要他的话,嗯,我就勉强接受让他当我孩子的爹好了!”水心开玩笑的刺激她道。

“不要,祥哥哥是我的!”连蝶气恼的瞪大了眼睛,冲着水心大声宣布。

“你不是说你不爱他吗?既然不爱的话,勉强也没有好结果,再说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你爱他的话,他也不一定爱你!”水心忍笑板着脸继续刺激。

一句话,果然让连蝶又慌了,急得已经快哭了,好似有将雷峰塔哭倒的趋势,声音哽咽着:“可是…那我要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爱我?”

为免百姓遭殃,水心只得发扬救国救民的伟大精神,好心的提醒她:“心儿姐姐有一计,你要不要试?”

“什么计?”

“把耳朵凑过来!”水心神秘兮兮的冲她眨了眨眼。

一人幸福,不如大家都幸福,看到连蝶和祥这对,她都忍不住为他们着急,激将法,用在推波助澜上,屡试不爽。

日子渐渐到了五月时分,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窗外响起了夏季最平常的蝉鸣声,水心的肚子也已经开始渐渐显了,而且甚是爱睡觉。

不过荷塘边荷花盛开,水心每天早晨都要去荷边划着小船去采露珠。

连蝶跟在她的身旁,一张小脸板得如别人欠了她几万块钱似的。

摇了小船,水心正要收集露珠,连蝶突然一跺脚,整个小船危险的向旁边侧歪,水心的身体重心不稳的摇晃了好几下,险险的扶住船沿方才小心的站稳了身子,连蝶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整个人用力的吞着唾沫,坐在船上一动也不敢动。

水心站直了身体,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刚刚水罐里的水被刚刚那一晃,全喂了荷塘,可惜了。

“蝶儿,你说要陪我出来采荷露呢,你又不专心,现在我们两个还差点掉到塘里去喂鱼,说吧,到底为的什么事儿?”水心白了她一眼。

“是祥哥哥啦,自从上次你要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之后,他到现在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处处躲着我,心儿姐姐,他不喜欢我的,是不是?”一张小脸垮了小脸,泪意涌动,眼看要淹没船身。

“停,你要哭的话,可千万不要在这儿哭,这小船我还是借的,你要是把这船给哭翻了,我上哪去赔给人家哪!”水心翻着白眼。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抽搐着,虽然止了哭,眼泪仍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籁籁的往下掉。

虽然水心现在很想要狠狠的驯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