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侯爷为了她亲自到了京城,也有把她接回家的意思。在镇江她怎么样,他都能把她护的好好的,但是京城却不一定。

再者他也不想女儿跟阮晋崤太亲近,皇帝的意思是让他的乖女嫁给阮晋崤,他没拒绝的理由,但打心里却觉得这不是一桩好亲事。

阮沁阳没被赵思葭吓到,但却是有些想家,不过想走的心思,看到可怜巴巴的砚哥儿,还有盯着她看不说话,却满眼不舍的阮晋崤,她纠结一番还是拒绝了她爹。

毕竟章静妙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阮晋崤都为她闹得岐王府天翻地覆,她总不能抛下他溜了。

沁阳留下,阮晋崤掩不住欣喜抱了抱她,宽厚的怀抱一触即离:“以后大哥一定护好沁阳。”

沁阳点头,看向砚哥儿。

被二姐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砚哥儿认真道:“砚儿以后也好好护好二姐。”

阮沁阳摇头:“你还是多吃些肉,把脸胖回来让我揉脸,才在书院读了多久的书又瘦了。”

二姐满脸嫌弃,砚哥儿:“…”

说完了砚哥儿,阮沁阳不忘看向阮晋崤,如果是现代,兄妹俩别说拥抱就是吻吻额头都没事,但这是古代,而且她跟阮晋崤还不是亲兄妹。

自上次她在赵思葭那儿吃亏后,阮晋崤在马车上抱了她那次,之后跟她的肢体接触就多了起来。

她能理解他是怕受伤,想用接触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感,但这种行为却不能放纵。

“大哥,我及笄都快一年了,以后你别老抱我,叫下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小孩。”

“嗯。”

阮晋崤利落的点头应承,目光却盯着妹妹微翘的唇瓣,想起她刚刚与砚哥儿说得话,脸突然凑近了她,“要不要揉大哥的脸?”

阮沁阳:“…”估计是跟砚哥儿睡多了,她觉着阮晋崤似乎越来越幼稚。

像是压下赵思葭给宗室丢得丑,长公主牵头在兰亭的皇家私院开了席宴,邀请青年才俊与世家贵女一同赏花游玩,阮沁阳也收到了帖子。

她若是不给面子,可直接推脱身体不适,不过听说兰亭私院景色瑰丽,犹如仙境,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而经过了赵思葭的事,阮晋崤不放心阮沁阳离开他的视线,再者经过一阵子的打理,他也不用再把精神耗在公务,休了休沐要陪她一同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的小手手冰凉凉…

我还有一个梗要写,写完就叫男主知道哈~

兰亭

进宫要低调, 不能打扮的太招摇, 但参加宴会就另说了。

阮沁阳问楚媏打听了京城有名的布庄,聘了几个绣娘来她做衣裳。

见阮沁阳把重点放在了打扮上,楚媏因为上次的事心里有愧, 不敢调侃她,就在旁边跟她一起研究花色。

阮沁阳见她一肚子话想说, 却强忍锁着嘴的模样, 怕她憋死:“赵思葭使计,我们俩都是受害者, 如今她受到了惩罚, 我们该开心才是,端姐姐闭嘴不言, 怎么像是在折腾自己。”

“我怕你怨我…”

阮沁阳惊讶挑眉:“我看着这般小气?”

“不是你小气,是我…”

楚媏这几天一直想跟阮沁阳道歉, 不知道怎么开口,见她提起就顺着话下去。

那日在宫里绕了圈, 宫人说弄错了把她送到宫外,她虽觉得不对劲,但见阮沁阳和阮晋崤都在外面等着,就没想太多。直到阮晋崤告状, 她才晓得赵思葭支开, 阮沁阳遭遇了什么。

“我二哥也说我了,说我做事不经脑子,幸好你要是没出事, 要是出事了我难辞其咎。”

“楚二哥是不是没机会讲你,逮到个机会就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阮沁阳顿了顿,说实话她没什么好怨楚媏的,她帮她递帖子是为了她好,两人就是相处一段时间,有点交情。

而且这点交情还是建立在阮家和郡王府关系不错,楚媏对阮晋崤有兴趣上,当时宫人支人,楚媏要是自己察觉留下,那无碍,但要是她非要把她留下来,楚媏并不欠她,没必要一起担风险。

不过她现在看楚媏一脸愧疚的模样,忍不住觉得自己太自私。

“谁都没想到赵思葭那么大的胆子,敢借着东太后的名义生事,再者她现在倒了霉,全是京城的人都晓得我不好惹,这也算是好事。”

阮沁阳拿起翠纹织锦帕子,侧脸朝楚媏抛了个媚眼:“要是没这桩事,我在京城少不得要低调做人,免得惹麻烦,但现在我却可以尽情打扮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那些贵女就是看不顺眼,也只敢私下讨论,不敢当着我面惹我生气。”

阮沁阳哄了一会,楚媏眉间的褶皱才松了。

惠山长公主不是明帝的女儿,而是明帝的异母妹妹,一共嫁了三次,第一任的夫君是遇害身亡,第二任是重病去世,第三任还活着,比她小了七八岁,两人期初过着还算有趣,久了惠山公主觉得腻味,就与第三任和离,也不嫁了独自生活在公主府。

这三任她都生的有孩子,第一任留了个女儿,第二任一子一女,第三任是一对双生子。

第一任的女儿已经嫁为人妇,现在留在她身边养着的只有那对双生子。

关于惠山公主的事,阮沁阳在镇江就听到了不少,在古代能活得那么自由的女人,实在难得。

之前她想着跟阮晋崤拉开距离,保全阮家,现在她情绪调整过来,就不禁想要是阮晋崤登基,她是不是也能过这样的日子。

“虽然暗地里不少人说长公主克夫,但她组织宴会,人人都已被她邀请为荣,想嫁就嫁想自己过就自己过,活得这般潇洒自在,叫人羡慕。”

阮沁阳跟阮晋崤在去宴会的马车上,阮晋崤不爱理会八卦,不知道长公主的事,阮沁阳就与他说了遍。

阮晋崤只觉妹妹的声音软绵好听,等她说完,眉头才轻轻拢起。

“只有血脉至亲才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为彼此,就如我与沁阳,惠山公主嫁了三次,做了别家媳妇三次,才明白这个简单道理,她有什么值得沁阳羡慕。”

咦…

阮沁阳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但一时却不知是那里不对。

“女人生育痛苦犹闯鬼门关,母亲就是因为诞下砚哥儿缠绵病榻,惠山公主明明可以活得无忧无虑,却偏偏嫁为人妇,做他家主母,头疼中馈往来,为了三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生了那么多孩子…”阮晋崤伸手把妹妹腮边垂下的发丝挽在耳后,指腹轻轻滑过她柔嫩的脸颊,“沁阳难不成觉得为不相干的男人,毁了自己的身体,生那么多孩子是好事?”

阮沁阳连忙摇头,阮晋崤不说她只觉得惠山公主活得自由,他那么一说,的确好像没那么潇洒有点苦来着。

不过在古人看来女人到了年纪,嫁人生子,操持内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虽然不打算叫自己那么累,但也一直想着挑选一个合适的如意郎君过日子。

阮晋崤的思想却比她这个现代的人还超前,宁愿她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是不想她嫁人吃苦。

“可是长公主的三任夫婿都是人中龙凤,俊秀出众。”无论怎样长公主至少睡到了三个不错的男人。

“沁阳觉得大哥不够好?”阮晋崤说完,迎着妹妹有些疑惑的眼神,平静地接着到道,“再者砚哥儿现在虽然胖,长大了也会俊秀出众。”

阮沁阳轻笑,不跟阮晋崤继续辩这个话题,哥哥弟弟跟相公还是不同的,就像是现代会有不婚主义,也会有从小愿望就是当温柔新娘的姑娘。

她虽然不是结婚狂,满脑子想着嫁人,但对于有相爱的相公跟可爱的孩子还是挺憧憬。

兄妹俩到了别院,已经讨论到以后生几个小孩。

阮沁阳觉得一对刚好,最好是一男一女,阮晋崤觉得太伤身体,一个就够。

下了车,阮沁阳不禁觉得自己跟阮晋崤聊得太无厘头,这种未来无聊的话题,也能聊一路。

“沁阳,我们在这儿。”

楚媏今日穿了身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褙子,下着十六幅湘裙,头戴和田玉如意纹头面。

看着比以往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温柔。

她身边是穿了身石青色销金团花袍子的楚瑾,剑眉星目,比起他旁边面如冠玉的临鹤丝毫不差,另有一种青年的英气。

至于许久不见的临鹤,头冠银色鹤纹冠,手垂在两侧,看着像是伤已经好了差不多。

“临鹤身体好了不少,想出来透透风就跟我们兄妹俩来了。”

楚媏还记得阮晋崤对临鹤没好脸色的事,特意说道。

“见过阮大人,安平县主。”

“临公子不必多礼。”

她对临鹤没什么兴趣,打了招呼,就没与他搭话。

阮沁阳与阮晋崤本就惹人瞩目,他们兄妹俩再跟临鹤他们汇聚到了一起,一群人简直就像是闪闪发光的星辰。

诗薇她们在西太后那里过了明处,这次出行阮沁阳就毫不避讳地把她们带在了身边,美人夺目,却抢不走阮沁阳的光华。

她与阮晋崤都是一身大红袍,她穿得是红缎金丝芙蓉满开羽纱裙,阮晋崤是白底红锦刻丝长袍。

旁人身上颜色浓厚,就会在首饰上减轻分量,以免太过招摇。

但阮沁阳偏偏不,眼下点了红樱,头梳彩云反绾髻,戴赤金底点翠花枝嵌红宝石步摇。

与之相比,阮晋崤不过是鸦发红衣,简单不过,只是身上的冷峻气势,叫人无法忽略。

说来奇怪,临鹤是京城第一个公子,往常他要是出现,众人定先看他,这次却是先看阮家兄妹,再看他和楚瑾。

院中的贵女世家子看着那么群耀眼夺目的人议论纷纷,倒是有人想上前融入他们,可惜阮晋崤和临鹤都是冷淡不过的人,而楚瑾又偷偷在瞄阮沁阳失神,没空交际。

惠山公主的身份不用亲自迎客,坐在凉亭吃瓜品茶,听到女婢形容园中情形,笑拍了拍手:“妙呀,俊男美女齐聚,赏心悦目。”

赵曜心痒难耐,想看看阮沁阳今日怎么美丽,坐不住地朝惠山公主道:“姑姑,你不急待客,我先过去热场如何?”

惠山瞅了侄子眼,哼笑声:“想去就去,章大才女也来了,你倒是可以去找她说说话。”

听到章静妙也来,赵曜表情难看:“她哪来的胆子。”

得罪了他,竟然还敢来皇家办的聚会。

“怎么就没胆子,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妄语阁那些书生,知道章家拒亲,大为章家叫好,听说摆了席,醉了三天三夜。”

长公主不怕事大,故意激怒赵曜。

赵曜果真气得不轻,不过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不过是章家捧出来的,论第一美人怎么都该是阮沁阳。”

“是吗?”长公主挑眉,这段时间的风波她不是没听到,先是临鹤要为阮沁阳再动画笔,赵思葭气不过找茬,早朝阮沁阳她的亲哥发火就算了,赵曜也站出来为她说话。

才来京城多久,就搅出那么多风波,这般的确当得上红颜祸水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念头,四皇子你可记着别在我的宴会上乱来。”

“皇姑也太小瞧曜儿,曜儿喜欢姑娘就光明正大的追求,何时耍过手段。”

长公主“呵”了声,同是皇家人她还能不知道他的德性。

“皇姑可别不信曜儿。”

赵曜桃花眼眯起,今日宴会主要品兰亭佳酿,也不知道美人醉酒是个什么样子。

第四十六章

赵曜步子太慢, 过来正好瞧见章静妙跟阮家兄妹说话,觉得晦气,怕自己忍不住找茬叫明帝知道了,气他度量小, 干脆避了过去。

“沁阳,阮大人…”

“章姑娘。”

阮沁阳不同往常, 这次正视了章静妙,自然就感觉到她对阮晋崤多的几分注视。

所以说她待他们兄妹不同, 是看上了阮晋崤, 难不成书本剧情歪了, 没给阮晋崤女主角, 就补给了阮晋崤一个京城第一才女。

阮沁阳扫了眼阮晋崤,见他表情淡淡,就跟上次在皇宫小屋差不多, 微微颔首后, 就对章静妙视若无睹。

章静妙并不在意, 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阮沁阳身边, 让跟在她身边的卫六姑娘气的跺脚。

自从上次卫六姑娘在卫伯府给阮沁阳难堪,阮沁阳跟邻居的往来就重点放在了孙府上, 只是偶尔会跟卫八姑娘小聊。

卫六姑娘经常给人没脸,但她这类人也是有种眼光,能分辨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阮沁阳在她看来就是脾气好会做人,就算是惹了, 也会装作无意的维持表面和平。

没想到她看走了眼,阮沁阳表面笑盈盈的,其实气性比谁都小,她当初不过说了她的装扮,她就能因为这事气卫家大房,谁的好脸都不给。

而阮晋崤更过分,也不在中间打圆场,竟然一切顺着阮沁阳来。

她又是被父母骂,又是被压着去将军府跟她道歉,她现在瞧她的眼神都还似笑非笑。

最让她生气的是她崇拜的章静妙,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想着跟阮沁阳做朋友。

场上不解章静妙跟阮沁阳交好的人不在少数,姑娘心中揣测阮沁阳有何本事,而公子们则是觉得赏心悦目。

“以前只知章家静妙,没想到阮侯府的嫡长女这般国色。”

“如同月下芍药,一颦一笑,都叫人挪不开视线。”

“与之相比,章姑娘似乎太过清丽,被安平县主的妍丽压去了光芒…”

说了几句,风向隐隐都在往阮沁阳那边偏,有人听得不舒服,直言道:“章姑娘并不是只靠模样,她的才情比肩大师,那位安平县主虽美,但吟诗作对恐怕平平,要不然早就传出名声。”

这人虽是为了章静妙说话,却没察觉他这话是认同了章静妙容貌输了阮沁阳一截。

“而且前几日的风波,难不成你们不晓得,安平县主得理不饶人,这性子气度就不如章姑娘…”

“这是什么话?家中女眷本就该千娇百宠,难不成你们娶了夫人,夫人被欺负被骂了,你们不止不帮夫人做主,还要叫她检讨自身,不要讨回公道,哪来的怂货。”

说话的几人回头,见出言讽刺的是四皇子,满肚子的话只有憋了回去。

赵曜却没说够瘾:“那么美丽的花儿本就该被护的密不透风,不该遭受风雨,什么才情,若是你们那么在乎出口成章,何必娶女人,不干脆找个秀才结为连理。”

之前说话的人一脸难色,心想陛下迟迟不定太子太对,这赵曜若是为君一定是个昏君。

走到阮沁阳身边,章静妙看了阮沁阳眼角的金箔,越发越确定这一世的阮沁阳不是上一世的阮沁阳。

这般的巧思打扮,若是上一世的阮沁阳那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直无名。

“四皇子也来了。”

章静妙朝阮沁阳眨了眨眼,就像是闺中密友打趣般道。

这话让阮晋崤注意到了章静妙,眼神厉然,章静妙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阮大人?”章静妙无辜地抬头与阮晋崤对视,就像是问他那么看她作甚。

楚媏在一旁看着牙痒,虽不知道章静妙抱着是什么念头,但看着她就觉得烦。

“沁阳可能喝酒?”就像是察觉不到楚媏对自己的不欢迎,章静妙自顾自地与阮沁阳亲近,“长公主收集了不少花酒果酒的方子,制了不少佳酿,打算今日拿出来教我们品尝。”

这个阮沁阳倒是不知道,与楚媏对视了眼。

楚媏显然之前也不知道消息:“长公主设宴总爱给惊喜,我之前就想着之前才办过赏花宴,这次应该不会再办,没想到竟是品酿。”

听说长公主奢靡享乐,阮沁阳听着有几分跃跃欲试,有些好奇她费心酿出来的酒是什么味道。

假山流水被稍稍改造,假山被砌出一个个平台,摆了装酒的竹筒,轻盈的流水自上而下,汇入荷花池,而池子里也置了台子,摆着红塞瓷瓶,里面封的大约也是酒。

纱帐漂浮。阮沁阳瞅了几眼,大城市还是有大城市的气派,在镇江弄曲水流觞,但最多是用竹子架出一条小溪,哪会像是长公主这般,直接挖了荷花池,弄成水道,在两旁摆了蒲团,又是酒香又是荷花香。

这朝代对男女大防讲求的没那么厉害,但也不可能大群的陌生男女一同用膳饮酒,分作男女席。

阮晋崤来之前没想着会跟妹妹分开,见着妹妹要走,特别道:“一会若是有事,就叫丫头来唤我。”

好像阮沁阳要去什么龙潭虎穴。

阮沁阳乖巧点头。

楚瑾在一旁看着,想叫阮沁阳若是有需要也能叫他,终归是不合适,就把楚媏拉到了一旁,叫她好生照顾阮沁阳。

楚媏:“…”她还以为她二哥是受阮晋崤感染,把她拉过来也叫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差丫头去找他。

没想到却不是为她。

察觉楚媏的眼神奇怪,楚瑾呐呐:“你比她大些,费些力照顾她…”

不等他说完,楚媏摆了摆手:“经过了上次的事,我自然不会在马马虎虎,只是二哥你怎么那么操心沁阳,你不会是对她有意?”

楚瑾心想你现在才瞧出来啊,临鹤都问了他几次。

不过转念一下,自家妹妹那么迟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楚瑾入了席都还愁着眉,临鹤见着:“怎么?栖霞又犯傻了?”

“她什么时候聪明过。”楚瑾叹气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临鹤听完:“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说完,临鹤觉得这般当着别人哥哥的面,太刻薄别人妹妹不好,话题一转道:“你家不是打算把栖霞许给阮晋崤,怎么还担心她的婚事。”

“阮晋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