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阳见赵崤的视线从火盆移向了她,神情并不是无动于衷,舔了舔唇继续道:“只要你一遍一遍占有我,我的身上全都是你的气味,这样的印记才是抹不掉,剜不走。”

阮沁阳媚眼如丝,她再赌,赌赵崤恢复了不少记忆。

赌拥有部分记忆的他受不了她的攻势。

赵崤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烙铁的手柄,声音沙哑却干脆:“烙印剜掉,疤却不会愈合。”

阮沁阳没想到赵崤看她身体的目光灼热的只差把她烧了,她人都出汗了,他竟然还能顾及那根烧的通红的烙铁。

“你要烙在哪?”

赵崤的目光在阮沁阳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游移,哪儿都完美无缺,而哪儿都能盖上他的印记。

不过他却把选择权给了阮沁阳。

“非要的话就弄在脚上。”阮沁阳伸出了带有银环的腿,上面铃铛叮咚作响,声音清脆空灵,“不过我会恨你一辈子,就算这是梦。”

阮沁阳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开,洛铁还没靠近,她就感觉到了炎热的温度。

烙下来她整块皮肤就会毁了。

平日里她烤肉吃的不少,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闻到自己肉烤熟的味道。

第120章 10

铁片在无限靠近阮沁阳的时候落在地毯上。

火星四溅, 阮沁阳鞋面微热,有一颗火星烧坏了她鞋上的刺绣。

看到鞋都是这个待遇,阮沁阳完全无法想象铁片落在她腿上会是如何。

幸好面对选择,阮晋崤还是选择了眼前的好肉,把执念扔到了一边。

抱着娇嫩的美人进了寝卧,阮晋崤毫不犹豫从他牵着铁链的位置往上细细品尝,体会阮沁阳说的一遍遍占有,留下怎么也抹不掉的印记。

阮晋崤落吻,阮沁阳就晓得他是从赵崤的影响中脱离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免得他哪根筋有不对开始发疯,想是那么想, 但阮沁阳还是忍不住在他背上狠狠抓了几道。

没能在心爱女人身上如愿烙下他的名, 阮晋崤心中怒火也不轻, 把阮沁阳能咬的不能咬的地方都咬了一遍。

两人越闹越凶, 阮沁阳看着自己指甲缝的血丝,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肿起来的吻痕,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旗鼓相当。

“我成了赵崤后, 一切都以他的记忆为主,直到刚刚我才摆脱了‘他’,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阮晋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顺着阮沁阳乌黑的发丝,开口为之前的失误做解释。

阮沁阳本来是懒洋洋躺着,“战斗”一场本来没揍人的力气, 闻言立刻在阮晋崤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不至于咬出血, 但咬肿了是肯定的。

“阮晋崤,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若不是‘一梦黄粱’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心里想的是这些。”

“不是我。”

阮晋崤还在做最后无谓的抵抗,阮沁阳眯起了眼:“我相信你受了他的记忆影响,因为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而我并不是最初的阮沁阳。”

她不是原主这件事她跟阮晋崤说过,她知道他并不介意,“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你因为拥有了他的记忆,所以放纵自己。”

多搞笑的的一件事,她一直说阮晋崤是她的专属舔狗,而却是她被他关进了狗笼里。

“我没有,沁阳…”

阮晋崤握着阮沁阳的手被她轻易甩开。

他以为她刚刚为什么那么配合,还不是因为让他彻底露馅,没有躲藏,她好找他算账。

“你把我从水里救起来是不是已经恢复七八分清醒了?”

自己的衣裳遗落到了书房,阮沁阳从阮晋崤的衣柜翻了件墨黑的袍子裹上。

说起来赵崤的衣裳都是玄色,跟阮晋崤完全不一样。

这难不成才是他真正喜好,就像是他们的相处,他明明喜欢更激烈的方式,但却怕失去她,所以拼命压抑自己,到了梦里就放肆的发泄了出来。

“我穿衣没有喜好,不过是为了方便。”像是看出了阮沁阳的心思,阮晋崤从后面拥住她解释,“黑与红的差别,是你喜欢。”

阮晋崤的手被打掉,阮沁阳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当然要忽略她不合身半露香肩的玄衣,还有她脚上的铁链。

这居高临下会显得没那么香艳。

阮晋崤眸色浓黑,犹记刚刚欢。好铃铛从头响到了尾,像是缠绵的靡靡之音,送入他的耳膜,让他欲不能罢,越战越勇。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她问的是她从水中出来,他威胁她那一段的时候,他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

“我没骗你,我受了影响…我没有什么心结,唯一怕的不过是失去你。”

阮晋崤沉声,他本来遇上了她就理智全无,猛然失去了记忆,只剩下本能,那自然会把一些情绪放大。

赵崤不懂心疼,不懂心动,只是个对什么都没甚兴趣的人。

从对阮家那点厌恶是他唯一的乐趣看来就能知道他无聊成什么样子。

“沁阳你的心结是什么,是怕我们换一个时间相遇,我会欺负你?”从她曾经设问他跟阮姀会不会有可能,再加上这梦里的种种痕迹,阮晋崤稍微拼凑就拼出来了。

可能他们这个梦完全是为了阮沁阳的需求打造,只不过没想到他没了记忆后,人会那么失控。

阮晋崤看着阮沁阳,低声道:“成为赵崤的我,听你第一声叫我哥哥,我全身血液沸腾,没有一处不热。”

阮沁阳:“…”

“就是没了记忆,我也会在第一眼为你动心,不过是赵崤什么都不懂,才用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伤害了你。”

阮晋崤的眼神软成一滩水,阮沁阳怔了下,不过马上就回了神:“你是想把错都推到赵崤身上?那就是你,你让我把你们分开,那我受的委屈去找谁算账,找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阮沁阳可没那么傻。

不知道何时就会从梦中醒来,阮沁阳赤着脚踩上了床,把阮晋崤踢下床,在床上盘腿坐下。

梦外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她就是醒了之后跟他追究梦境,他几个装傻她根本招架不住,所以说还是梦里事梦里结。

“去书房把笼子拿来,还有鞭子,还有狗链…”阮沁阳一样样说出来,越发觉得心酸,她竟然在一个笼子里住了三四天,为了躲太阳撞的胳膊青肿,连生病了也被扔到里面,谁管赵崤是不是不懂心疼,用自己扭曲变态的方法想占有喜欢的人。

再者她还是觉得阮晋崤的话说不通,她怎么想都是他。

曾经锦州他就认真的说过砍掉她的腿,他对她的确好,但也心理也的确是个变态。

变得年轻,记忆又不完整,就激发了他做这些平日压抑着不敢做的事。

“你说赵崤什么都不懂,我能理解他把我关狗笼,他说了是因为原来的阮沁阳说他活得像狗,晚上睡觉拉着项圈也算了,但是他又从哪里来的想法给我烙印名字。”

阮沁阳越说越清醒,“让你的属下,准备一块刻有‘沁阳’的烙铁,等会召集全府的人,我要当着他们的面给你烙上去。”

“沁阳…”

阮晋崤倒不是不愿,只是怕这样阮沁阳还是不消气。

笼子拿到了屋中,阮沁阳接过了鞭子,指向笼子:“阮晋崤,你倒是说说,说给你的狗胆,你给我进去。”

阮晋崤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只有默默进去。

略大的笼子塞阮沁阳还行,但阮晋崤太过大只,一下子就挤满了笼子,头发都被压在了一起,看起来可可怜怜,真像是只委屈的大狗。

不知道是不是阮沁阳的错觉,进了笼子,她竟然觉得阮晋崤的黑眸湿漉漉的,戾气尽褪,像个小可怜。

阮沁阳取了脚上的锁链,却没取铃铛,赤脚绕着他走了一圈,鞭子在手上虎虎生威。

“挖我眼睛,割我舌头,让我舔你鞋底,做你的狗?”

阮沁阳深吸了一口气,一鞭子过去,实打实打到了笼子上。

阮晋崤也不叫唤,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这倒是让阮沁阳的第二鞭子打不过去了。

虽然知道是梦,但这个梦太真实,她竟然下不了手。

可阮晋崤就下得了手多了,想到这个,阮沁阳的脚伸进了铁笼夹缝,脚尖顺着阮晋崤的大腿上滑,到了柔软部位就脚背用力下去踩了几下,听到阮晋崤的闷哼,才有缓缓向上,踩在连阮晋崤的脸上,脚心顶着他的鼻尖,也不管他的脸她刚刚是不是亲过,狠狠揉了两脚。

不过听到阮晋崤的声音似乎慢慢变调,阮沁阳放下腿,瞧见他眼下的殷红,突然疑惑这个惩罚举动到底是惩罚了阮晋崤,还是鼓励了阮晋崤。

怎么会有人,S爽,被当M对待也爽。

阮沁阳突然觉得疲惫,扔了鞭子:“叫你属下进来,吩咐烙铁的事。”

进来的侍卫恰好是上次禀告阮侯爷来的那位,进了寝卧听到主子的声音从低处传来,本就不大理解,等到了内室。

侍卫:!!!!!!

他眼瞎了?神经不正常了?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高高在上的主子,此时钻在一个小铁笼里。

“殿下,你只是…”

侍卫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这件事,要是有刺客,殿下看着又挺精神,可没刺客谁好端端钻进笼子里。

侍卫左右扫视,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阮沁阳。

瞧见他的目光,阮沁阳大方的朝他笑了笑。

侍卫:!!!!!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说就是他疯了,产生了幻觉。

阮晋崤虽在笼里,也没变成病猫,把烙铁的事吩咐下去,侍卫仿佛踩着云出的门。

走到外头,他忍不住仰望晴空,这才多久一会,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侍卫总觉得这事奇怪,只能与所有同僚商量,可其他人就是疑惑也不敢冲进主子的屋子,只能一群人围在一起揣测,并且催促铁匠快点打好铁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召集众人,阮沁阳怕人太多手抖,所以还是叫人把火盆端到了屋中。

一样的黄铜盆,只是阮沁阳拉起铁柄,看到上面铁忍不住哼了声。

对待她就是一整块的铁,中间有个“崤”的凸起,而阮晋崤这里,就是只剩了“沁阳”两个字,其他多余的铁片全都没了。

这区别待遇太狠,简直不烫不行。

见阮沁阳愣神,阮晋崤哑声宽抚:“我本来就一直想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口,怕你觉得太丑才没烙。”

送火盆的下属们手抖了抖,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齐齐看天,天果真是要变了。

毫无征兆的,就那么的变了。

“所以说我又满足了你的想法。”

铁烧的红透,阮沁阳有些不忍,看着阮晋崤裸露出来左心房,那里还有她扣的发红的指甲印。

皮肉烧焦的味道,不算难闻,只是阮沁阳取下铁的时候,觉得手感紧了许多,就像是融化了皮肉,连忙冲水撒药。

早知道就不要那几个侍卫走了,还能帮把忙。

见阮晋崤看着血肉模糊的印记发笑,阮沁阳低声骂了句疯子。

受了烙刑,阮沁阳觉得自己受的委屈也不能就那么算了。

不过几日后,阮沁阳伸脚踩在阮晋崤的胸口,脚踝上除了银环铃铛还多了枚小巧的“崤”。

“我脚你心,我踩在你心上,这寓意不错。”

阮晋崤应和点头,却没提醒自个媳妇,她脚的“崤”踩着他心上“沁阳”,到底是谁踩在谁心上。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