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八套服装,四套礼服,四套常服。

寇星非常兴奋的告诉她,“最近我的灵感太多了,本季度推出的是花鸟植物系列,下面又分了热烈隆重和淡雅清新两个主题。”

路寰现在穿着一件水蓝色丝绸长裙,正面看上去,除了两条胳膊之外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但是当她一转身,后背腰部以上却是大片图腾花纹镂空,恰金边走银线,华丽异常,光辉夺目。

造型师替她挽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插了一只羊脂玉的滴水簪子,化了淡妆,很称她的年纪。

弄完之后,路寰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几圈,挺臭美,“真好,什么时候能定?先给我来一件。”

礼服的剪裁和配色都非常灵巧,既不会太过沉闷,又不会失于轻佻,属于能撑得起大场合,也能在稍小一点的宴会上穿的。

寇星眨眨眼,右手朝身后一排七套服装一划拉,“还定什么啊?都你的,拍完了统统拉走!”

路寰有几秒钟呼吸不能,“都给我?”

寇星给她的反应逗乐了,“这就是照你的尺寸裁的,不给你也没人穿的了啊!”

其实产品方将新款产品送给代言人早就是惯例,但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前儿路铮代言腕表的时候,那边还送了他三只来年才发售的新款腕表呢!

ao礼服系列一件也就几十万,常服只要几万块,可腕表动辄就要百万以上,路寰之所以这么惊讶,主要还是数量上占优势。

于是路寰立马儿就将寇星升级为a类合作关系好友等级!

寇星本人大手笔,ao品牌自然不会差。

整个系列的广告和宣传海报都是在华国的各大名胜古迹实景拍摄,山水建筑统统入镜,美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路寰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上身的服装也没有太性感的,用寇星的话说就是,“你的奶膘还没退干净呢,搞什么性感啊,跟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路寰听后半晌无言,良久才咬牙切齿道,“谢谢体谅啊。”

寇星笑着摆摆手,“还行吧。”

广告拍摄的很顺利,海报前半阶段也还行,但是到了快收尾的时候,竟然下雪了!

对于华国北方而言,阳春三月什么的那都是假的,偶尔老天使个性子,西北风一刮,照样用大雪和朔风【注1】把你冻成狗。

那天他们正在望燕台市唯一能对外租借的王府里取景,早晨起床的时候天空就阴沉沉的,一伙儿人就怕下雪,抡开了胳膊加快速度,可是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

不仅如此,西北风也微微的起来了,忽悠悠的风声刮得所有人都心烦意乱。

租金已经交上去了,人家可不管你这一天到底干了什么,反正过了就赶人。

高昂的租金暂且不论,因为是国内唯一可向外租借的王府,这里除了官方规定的三个月养护期之外,一年到头几乎没有空歇期,ao租期到了之后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个工作组进来干活。

最近的空白期就是半个月之后了,而且只有两天,甚至到时候具体是什么天气谁也无法保证。

而且照片也不是拍了马上就能用的,后期制作修图加上排版编辑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

已经做好发型的路寰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抱着暖手宝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时不时的打个哆嗦。

平心而论,眼前的情景无疑是美丽的。

墙角几株晚开的红梅枝桠丛生,黑色嶙峋的树枝上零星点缀着几朵五瓣小花,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洁白的雪花大朵大朵的落下来,映着朱红色的围墙,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这是一种直冲人心的震撼。

不远处有座假山,假山前面是个边缘曲折的浅水塘,水塘边堆着压压几块大石,灰白色的石头缝里堆了薄薄一层白色积雪。

红梅映雪,怪石堆白,自古以来都是不胜收的美景。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注2】

寇星的眉头从早上一直皱到现在,心急,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路寰也急,钱都收了,从早上四点多折腾到现在,然后一点进度都没有!

又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雪势未减,但风势渐停。

路寰使劲摩擦下双手,一咬牙,“拍吧!”

怎么有内衣模特在冰天雪地拍广告来着,她也得敬业点。

不得不说,下雪虽然冷,但于拍摄角度来讲,却无异于画龙点睛。

最后照片一出来,路寰顿时就觉得冻得死去活来也值了,忒美!

后来ao召开新品发布会,寇星发言的时候就非常坦然的说,“我个人就是路寰的粉丝,而且她也很热衷于古文化复兴,绝不会做出代言了本人却不用的欺骗举动,其实哪怕不代言我的作品,她本人就是华国古典文化的一场生动演绎。”

路寰就在旁边笑,“她说的太好了,珠玉在前,我都不敢开口了,只能说这真的是一次特别愉快的合作,希望这种合作能长长久久的持续下去。”

又记者发问,“听说拍海报的时候下雪了,为了不耽误进程,路寰还是咬牙上了?”

“对,”寇星点头,“说真的,在正式合作之前,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能吃苦,其实不光是我,想来不少人也都抱着类似的想法,毕竟是星二代,蜜罐儿里泡大的,不摆架子就谢天谢地了。但是真正一起工作后你就会明白,这姑娘根本不是这样,再回头看她一路走来,吃得苦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路寰忙道,“真是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收钱办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借口和理由,这都是应该的,而且我自己也美得慌。能跟自己喜欢的设计师合作,不像工作,更像是享受多一点。”

在一片晃瞎人眼的闪光灯中,发布会顺利结束,次日一早,各大杂志和报刊就登出大同小异的报道:

《ao寇星与路寰首次合作完美收工,三年合同太短?》

《路寰:边工作边享受》;

《路寰信条: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能接受借口》;

工作结束之后,路寰不光把代言的衣服细细收起来挂在衣帽间,就连那一整套美轮美奂的海报也放大了冲洗出来挂在家里。

路铮和徐曼看了之后各种感慨,无限唏嘘,“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也就觉得前几天你还那么点儿大一团,路都走不稳当,可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不光他们感慨,粉丝们也惊叹,了不得,我们家路神真要成神了!

“啊啊啊,前儿还在代言童装呢,转头就走高级定制华丽礼服风了,标签转换太快我有点接受不了。”

“唉,我家小美妞儿也变成大美女了,真是越发的精致了。”

“美呆了,好像支持妞儿啊,无奈囊中羞涩……”

“羞涩1,特意去ao官网查了,虽然妞儿代言的新款还不能接受预定,但光看之前的价格表就遭受万点打击,穷逼伤不起啊!”

“3,表示或许两年的工资不吃不喝的话,估计能买一件……”

……

“不求礼服,有神通广大的内部人士没有?跪求一张海报!”

“铜球!”

“铜球!必有重谢~!ps,最好是高清原版的!”

第七十五章

这场雪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再不下就得等明年了,因此显然非常有干劲,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之久。

家里人不放心路寰在这种天气直飞大西北,她只好收拾收拾去学校当学生。

影视相关专业的学生请假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但她却依然以开学半年前后请假累计两个多月的傲人记录名列前茅。

值得注意的是,导演系二年级以下的只有她一个人请假一周以上……

老师们要求也不严,就是偶尔过来报个到,确认下不是失踪人口,完了之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考试你得给我过啊!

为了不让自己理论课的成绩不再惨不忍睹,路寰的随身包里总会装着几本专业课本,一有空就掏出来看,拼尽全力让上面的字迹滚进自己的大脑深处。

说真的,专业文字知识特别无聊,甚至有点枯燥而乏味,而且她的成长经历本身就跟绝大多数的同学们截然不同,比起文字和书本知识,她更早接触也更熟悉的反而是实践。

徐曼、隋岑、刘进、巴蒂斯特,甚至是搞音乐的路铮,他们都在有意无意中提前为路寰展示了娱乐圈中必要的一切,没有任何遮拦和花哨,直击中心。

就算是之前并没亲手实践过的导演一职,她也因为跟隋岑的接触,以及和刘进、巴蒂斯特的合作有了远比其他同学更深刻的认识,对基础的操作和流程也都烂熟于心。

所以在年前第一学期考试的时候,路寰不亚于亲身经历了一场两极分化:

跟她光辉灿烂的实践作品考试成绩相比,理论成绩简直一塌糊涂到惨不忍睹,无一例外的低空飞过。

有些概念和定义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用贴近标准答案的语言去描述,写出来总是很纠结,显得有些乱七八糟。

久违的在教室里看到她的身影,上到老师下到同学,大家的表情都显得惊讶又意外。

有一个老师进门之后习惯性的一抬头,甚至非常不确定的问,“同学,你哪个班的?”

路寰:“……”

好吧,这位老师的课排的比较靠后,而且数量又少,频繁请假的路寰迄今为止还没跟他打过照面。

而当另一名老师进门之后头也不抬的点完名后,路寰有气无力的举起手表示,“老师,你没点我的名啊。”

“哦!”老师先是一愣,然后看清是她之后就很爽朗的笑了,“呀,路寰啊,来上课啦?”

路寰也笑,“对啊对啊。”

老师笑着点点头,“来了就好,点名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反正估计你也待不了多久。”

路寰:“……”

她长久不来上课,本就没来得及形成的同学关系更加的疏远,除了少数几个人能跟她平静交流之外,其余的要么敬而远之,要么热络的可怕。

高中时期那种融洽有趣的学习环境一去不复返,她安静的坐在前排的角落,跟最近的同学不过隔着几张桌子,可感觉却像是游走在外,从不曾靠近,也无法靠近。

12个人的课堂,竟有些像是111了。

再一次听到三排之外的两个同学用自以为低的嗓音讨论自己,路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神游天外。

大概也跟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吧,书韵学院的大家非富即贵,情况大同小异,一个个心高气傲的孩子们凑在一起反而比她现在的情况好得多。

她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到这里来求学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上学无非是为了学习知识,以备今后之用,但貌似她的学校里能学到的,在外面照样可以学到,而且更加的直观、简单。

为了拓展人际关系?

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却见正盯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咕的两个女同学迅速埋下头去……

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个考验好了。

而且,高中毕业说出去,总不是那么好听……

下课之后,作为班长的洪清主动走过来,“路寰,好久不见,一切还顺利吧。”

路寰对他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旧友重逢一样的慰问语气并不是多么感冒,但是跟其他明显疏离的同学相比起来,洪清的态度简直可以给个a了。

于是她笑了笑,“还好,大家也还好吧?”

见她这么给面子,洪清也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地说,“很好。对了,还没当面恭喜你呢,《织锦》大获成功。”

有他开头,其余几个尚在观望状态的同学也三三两两凑过来,有一句每一句的插话,气氛倒也显得很融洽。

过了会儿,苏少秦提议,“好不容易今天人来的齐,下课也早,不如咱们出去聚餐?”

大一的课业比较紧张,除非周末一般都是上到下午五点多,今天是周四,下午只有一节大课。

本来苏少秦是挺看不惯路寰的,后来成了同学,这人也是三天两头请假不上课,觉得她就是仗着爹妈浑水摸鱼的,怎么想怎么让人烦躁。

不过后来多少也有了点接触,再加上在望燕台大学里混了大半年,苏少秦的中二期接近尾声,对她也就不再那么抵触。

路寰欣然应下,又说,“我总不在学校,很多集体活动也没办法参加,一直以来都麻烦大家了,不如这次我做东。”

学生嘛,又是还没进入社会,没有什么收入的学生,除非家庭条件特别好,否则在望燕台市生活绝对会紧巴巴的。

而望燕台大学的各影视相关专业又是出了名的烧钱,除了各种专业器材和资料之外,你的穿着打扮也绝不能太差了,不然不说遭人排挤,不受欢迎是肯定的。

在这种大背景下,出去吃喝玩乐就成了让同学们甜蜜又痛苦的纠结。

谁都喜欢享受,但享受过后却没几个人愿意面对高额的账单……

因此在校园里,你往往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

各种活跃的小团体里的中心人物,或者说人缘儿最好的,往往就是那个最后结账的。

其实导演班也有几个家境很不错的,但能在娱乐圈的微缩小社会混了大半年还神采奕奕的,绝对没几个傻子,所以路寰这么主动要求,大家纷纷群起响应,给足了她面子。

年轻人永远都是活力四射的代表,一出校门就开始撒欢儿,折腾的天翻地覆。

到了晚上八点半,已经疲惫不堪的路寰见他们正处在兴头上,只好找了个理由先走,临走前还不忘拜托店方将账单发到纪清潭邮箱里去。

她很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的意识到,哪怕是在外面熬夜工作也比跟这些不熟悉的人在外娱乐来得痛快。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感慨,貌似自己已经未老先衰,越来越跟不上年轻人的娱乐节奏了……

第二天,也是有日子不见的铁三角重新聚在一起,围着热乎乎的暖桌吃涮锅。

锅子是牛大骨熬的汤底,乳白色的浓汤香气扑鼻,里面零星点缀着枸杞红枣等补气血的材料,红白相映,非常好看。

汤汁足足熬了一天一夜,倒进锅子之后再烧开了,大水泡一个个从下面涌上来炸开,咕噜噜响。

正在组建工作室的高露整个过程都眉飞色舞,兴奋异常,“真不容易,总算也有自己的班底了,你们不知道,为了这个我都两个月没购物了。”

路寰听后很惊讶,“你竟然还能两个月不血拼?!”

司远没说话,只是很认真的打量了下她的手包,“哦,上季的款。”

“你这什么表情啊,”高露不服气,单手用筷子插着一个鱼丸据理力争,“我也是有事业的人啊,总要先赚了再花啊!”

最近她也进行了反思,确实认识到自己应该改改这个花钱如流水的臭毛病了,不然得是什么样的金山银山禁得住这么耗啊!

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高露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碗里的勺子,推着丸子咕噜噜转,“年前我跟我妈一起去做头发,我看见她都有白头发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发闷,眼睛里水润润的。

路寰和司远对视一眼,难掩惊讶。

一直以来的小妞儿,竟然要变成大姑娘啦!

三个人又吃了会儿,差不多半饱了才继续聊。

“对了,”高露忽然又露出一种含羞带怯的表情,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臊的,双颊泛红,“阿玉,你帮我参详参详呗。”

“啊?”司远给剥了好几只大虾,路寰正埋头吃呢,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有点懵,“参详什么,你工作室不已经弄好了么?”

“谁让你参详这个啊,你个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的!”高露忍不住抬高了嗓门儿,完了之后又越发的脸红,“我,我前阵子交了个男朋友,你给我看看呗……”

“啥?!”路寰刷的抬头,嘴巴外面还露着一截虾尾巴,“男朋友?”

不要说她了,就是司远也有点哭笑不得的,“你的男朋友,她看什么?”

“哎呀你别乱吃醋,”高露冲他一挥手,“我们女孩子的话题,你插什么嘴呢?”

司远一挑眉,很认真的澄清,“我没吃醋。”

但高露根本不信,特别敷衍的点点头,“成成成,你没吃醋,是喝醋。”

司远:“……”

高露年前去国外演出,表演完之后跟当晚在同一个剧场演出的另外几个人一起交流了下,临分别时还跟其中几个比较谈得来的互换通讯方式。

结果这一来二去的,她就跟其中一个小提琴手对上眼儿了。

现在说起来,高露显然还是非常幸福的感觉,“你们应该也认识他,他是非常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叫柏立夫杜坎,波兰人。”

“哦。”对面俩人都点头,确实很有名气。

不过再一细想,路寰就低呼出声,“但是,那个杜坎不是已经27岁了吗?!”

高露今年还不到十九呢,相差将近九岁!

“是啊,”高露倒是很不在乎,“年龄不是问题啊,我主要是担心他的人品。”

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杜坎完全不需要通过炒作跟她的恋情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但高露还是有点担忧,生怕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

路寰和司远知道是知道杜坎这个人,但是圈子不同,根本没说过话,更不要说了解了。

他们脑海中仅有的一点信息还是来自于网络:

柏立夫杜坎出身音乐世家,父母就是国际知名的乐器演奏大师,本人也是从很小就显示出了过人的音乐天分,小学开始就登台演奏了。

他倒是跟大部分的音乐家一样自律,从不去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至少外界从未传出过对他不利的□□来。

可仅靠外媒来了解一个人,那不开玩笑么!哪个国家的媒体都差不多,有几个有节操的?

不计较对方刚吐槽自己吃醋,司远率先建议道,“总是要见过面之后,才好下判断,不然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路寰也点头称是,好歹见一面,虽然不敢保证能看破人心吧,多少也能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和谈吐中窥得一二。

俗话说相由心生,见面聊聊总比隔海相望抓瞎的强。

第七十六章

高露同意了两位好友的建议,当即决定回家之后马上跟柏立夫联系,协调下时间,让两边的人相互见个面,以朋友的身份。

柏立夫欣然同意,不过四个人都不是闲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快也只能在五月初见面,而且还是趁着他来华国演出的机会。

时间进入四月份,天气终于逐渐变暖,拍戏的日子不再像之前那么难熬,剧组众人也有了玩闹的心思,网上传出来的花絮也多了起来。

《战路》的拍摄地点已经从荒无人烟的塞外转换到中部地区的影视城,剧组人员终于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能天天拿水果当饭吃了,也能天天洗澡了。

对路寰而言最好的一点就是,影视城距离望燕台市很近,坐直升机的话,四个多小时就能飞个来回。

她甜蜜而纠结的用上了大伯父送的空海两栖直升机,最新的高空减震系统、升级版加长加宽按摩座椅、设备完善先进的娱乐室,以及舒适柔软的大床和浴室,都让她流连忘返。

无比舒爽的体验了一把之后,马上又被它巨大的能量消耗吓得魂飞魄散。

她怎么就会忘记,座椅的按摩功能也好,娱乐设施也罢,都是需要耗能的啊。

如此看来,就算是为了养得起飞机,也得努力干活儿啊。

剧组上下全体都对她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不过马上就跑去帮忙搬箱子了,这让她非常怀疑他们的热情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后面那几箱子新鲜水果和好吃的……

几个主演都有不少骑马戏,一个两个的牟足了劲儿跟自己的座驾搞好关系,剧组里发下来的蔬菜水果里一旦有马爱吃的,他们绝对不会碰。

不仅如此,众人还纷纷自掏腰包,委托助理帮忙采购马儿爱吃的食物。

刘进一有空就取笑他们,说这不是在拍戏,而是在养宠物了。

刚好今天路寰也在,尹志奇就笑着说,“论养宠物还得是路编啊,我们才养马,她养的可是狮子!”

金风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对路寰稍加关注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路寰一听把自己也给拉进去了,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抬头应战,“那也不是我自己养的嘛,跟好朋友一起的,而且也稍微带一点公益性质,平时有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帮忙,我一个人的话哪里应付得来?”

大家就笑,刘进又揭底说,尹志奇和何烈已经决定拍戏结束后就领养这两匹戏中搭档。

近几年国内也流行养马,不过养的一般都是具有赛马价值或是观赏价值的名种马,而拍戏用的都是从普通马里面挑的。

今天要拍的是狄玉被假传消息骗到了一个小镇,结果发现镇子里的原住居民早就被杀害,全部换成了敌人,随后血战四方的场景。

几个月下来朝夕相处,他已经跟自己的白马搭档很熟悉了,两个人经常分吃一根胡萝卜,当然是先一分为二然后再啃……

何烈一身劲装,单刀白马从远处的地平线走近,郊外特有的大风将的他衣角和黑色长发呼的吹起,在半空中用力摇摆,荡开一条条优美的弧线。

很帅,真的很帅,路寰清晰地听到旁边那一堆儿女性工作人员跳着脚吸口水的声音。

等何烈走近了之后,他要在小镇入口处的牌子下面停下,然后单手控马,原地打转,环顾四周。

骑过马的人都知道,在单手控马的前提下原地转圈难度非常大,不仅需要技术和力量,跟需要你对马匹的了解和马匹跟你的配合,缺一样都不行。

在这之前何烈就拍过骑马戏,而且本人又是马术爱好者,再加上之前四个月的集训和几个月的拍摄,他也好,工作人员也好,其实都并不是特别担心。

可意外往往就发生在大家都不担心的时候。

本来是很顺利的,但就在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何烈右手攥着缰绳原地转了半圈之后,就听啪一声巨响,不远处一家酒肆上面挂着的木质招牌掉下来了!

何烈胯/下的马就是些普通土马,心理素质也不好,根本经不起吓,本来一群人扛着机器一动不动盯着它就已经很让它烦躁,这冷不丁的一声巨响,立刻就给吓疯了!

招牌一落地,大家就慌了,心道要坏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匹大白马就跟疯了似的嘶嘶乱叫,拼命的尥蹄子咬缰绳,何烈还没反应过来的,手里的缰绳就被它给抽走了。

整个剧组都乱套了,刘进也顾不上喊卡,拼命冲他喊,“稳住重心,稳住重心啊!”

路寰赶紧让人去后面喊当地的驯马师,再转过头来,白马已经驮着死死抱住它脖子的何烈狂奔出去!

有几个胆小的姑娘登时就给吓哭了,她们是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会儿驯马师已经跑出来了,外套都没穿,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套马杆,一边跑一边喊,“马呢,马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跑远了跑远了!”

“马背上还有人!往前面去了,前面!”

他又要回去骑自己的马,陈鹏已经开着一辆敞篷的大吉普冲过来,副驾驶上的路寰大声吆喝,“来不及骑马啦,上来上来!”

套马杆的汉子连滚带爬的上车,听路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之后,又从一直不离身的腰包里掏出来一只金属小盒子。

路寰抽空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