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冲她眨眨眼，“我也得有些私人时间吧？整天在他眼皮底下多不自由？”
唐依依呵呵笑，点头说：“就是就是…”又指了指徐朗办公室的门，问：“他在吗？”
“在的。”林萌点头，“你进去吧，要喝什么吗？”
唐依依摆摆手，作贼似的开门进去了。
正低头看文件的徐朗以为是林萌进来，头也不抬地笑着说：“你睡醒了？”
唐依依站定，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林萌说的，语气这么随意温柔，心里的疑虑又多了一分。
“怎么不说话？”徐朗又问，还没有抬头的意思，“你…”
“是我…”唐依依笑着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徐朗惊愕抬头，看着此刻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唐依依皱眉，放低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快步走到沙发坐下，欢乐地说：“下午不上班，我就过来看看你啊。”
“你不上班，我还得上班呢。”
“没关系，我就坐这儿玩，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
“依依…”
“就这样！”她拿起一本杂志看，不抬头看他，“你做你的事情。”
徐朗揉揉太阳穴，实在拿她没办法…他又看了会儿文件，突然问道：“你进来时林萌还在睡觉？”
不管是谁找他，林萌都会事先通报，谁知林萌觉得唐依依和他都那么熟了，不用通报。
唐依依摇头，“我和林萌姐说了会儿话才进来的。”
徐朗哦了一声，按下电话，对外面的林萌说：“帮我泡一杯咖啡。”
唐依依抬头看了眼他，眼珠子转个不停。
一会儿林萌就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先递给近处的唐依依一杯，笑着说：“给你也弄了杯，不知道你喝着觉不觉苦，要不习惯我再给你换。”
唐依依甜甜地说了声谢谢，林萌才慢条斯理地走去徐朗的办公桌，把属于他的咖啡递给他。
徐朗趁机问了问林萌一些事情，唐依依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觉得他们只是在工作的问答上很默契，电梯里那些人说的，应该没有多少真实性吧？
眼看林萌就要出去，唐依依赶紧出声说：“林萌姐，现在还是午休时间，你陪我坐会儿吧。”
“好啊…”林萌微笑，“那我们出去坐，徐总太勤劳，这时间还要办公呢。”
唐依依嘟嘴，“就在这儿，让他也休息休息，整天那么累干什么。林萌姐，你可得帮我看着点啊…”
这话说得妙，她像是站在家人的立场上在嘱咐她这个下属。徐朗微微皱眉，看到林萌轻轻点了点头。
“林萌姐，听说你上周过生日？真不好意思，事先不知道，没给你说声生日快乐，现在给补上。”
“谢谢！生日而已。”
唐依依看看她，又看看他，低头翻着书问：“那天和徐朗吃饭吃得好吗？”
“好得很！”林萌耸耸肩，“好不容易让老板请了顿饭，虽然是工作餐…”
“工作餐？”唐依依惊愕抬头。
“是啊，我们被客户放了鸽子，凑巧那天是我生日，哈哈…”
“这样啊。”唐依依笑起来，“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啊。”
林萌是何等精明人物，从唐依依闪躲的眼神，小心的措辞就知道了她内心的担忧。
她不满地看徐朗一眼，既然唐依依这样容易误会，他为什么还要告诉她他请她吃过饭？
徐朗也还她一个不满的眼神，他请她吃饭是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吗？大大方方承认不就好了，还说什么被客户放了鸽子。而且…依依是从哪里知道的？和林萌闲聊时说起的？
他摇摇头，不明白女人之间的这些事情，轻咳一声说：“林萌你先出去做事吧，下午的会议按时开。”
“好的。”说到工作，林萌又正了神色，冲唐依依点点头，走了出去。
唐依依这才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着杂志，还哼起了歌。徐朗好笑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她得意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果然流言是不可信的，她多心了。林萌和徐朗分明只是合作默契的上下属啊，那些爱八卦的员工也太无聊了。展荣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闲言碎语，说某某和某某好上了，某某和某某不爽对方争工作业绩，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徐朗不搭理她继续办公，她不时地从杂志里抬头看他一眼，将嘴角的偷笑掩在书后。不知道他注意到没，她对他的称呼从徐朗哥哥变为了徐朗。哥哥叫了二十来年，她也觉得不妥了。她要做的不是他的小妹妹，而是与他并肩的女人。
她比徐朗小五岁，小时候就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他嘴上虽冷冷的，对她的关心是不少的。他去D市读高中时，她还在小学呢，只知道哭闹，只知道舍不得一样的难过，只想跟着他一起去。
那时那个清俊瘦高的少年弯下腰来，笑得轻柔，说地更轻柔：“依依乖乖念书，变成一个能干的孩子，等徐朗哥哥回来好不好？”
她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就傻傻地点了头。
家长只当她不习惯一下子没了徐朗的照顾，嘲笑了好一阵。他离开后，她还是安分地念书，升学。寒暑假他回来她就开心地不得了，每天往他家跑，缠着他辅导功课。
懂事之后，才彻底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惯性的依赖，而是渴求隽永陪伴的男女之情。
她一直记着最初的那句话，当作誓言一般。
她确实越来越能干，他却一直没有真正回来，反而越走越远。这没关系，她可以跟着他走，大学时就直奔了他所在的X市。
他忙没时间管她，也没关系，她可以学习不去过多地骚扰他，虽然想念总是突然来袭。他在X市待厌了，又要离开，也没关系，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再不管不顾地跟随而去，她就待在她该待的地方，让自己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现在他算是定下心来，回到C市了，她也就回来了。
她希望可以成为他身后的力量，女强人也罢，贤妻良母也好，他需要的，就是她努力的方向。
所以…她允许时间让他生老病死，却不能忍受他被任何人夺走。
她又抬眼看徐朗，想起前几天徐妈妈说的话，嘴角再次扬起微笑。
Chapter 17
徐妈妈一直很喜欢她，当自己女儿似的，小时候，徐朗也有耍酷不理她的时候，徐妈妈总是站在她这边教训儿子，哄她开心。
她慢慢地长大了，徐妈妈的眼神就多了审视和欣赏，不时和她妈妈说依依真是长成大姑娘了，以后不知道哪家有福气得到她这样的儿媳妇。近几年徐妈妈言语就更露骨了些，要她多和徐朗联系，还说他总归是要回C市的。
她知道徐妈妈是很想她和徐朗在一起的，不时地推波助澜，但毕竟一直没明说。没想到前几天她和妈妈一起去徐家玩，徐妈妈直接和妈妈商量起了他们的婚事。
她自然是要害羞地表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徐妈妈却大手一挥说：“这不是问题，他一定会同意的，他自小就那么爱护你心疼你，肯定开心得不行呢。再者，我就喜欢依依做我的儿媳。依依，你只要美美地等着做新娘就行。”
她妈妈也眯着眼笑说：“看到这俩孩子在一起了，我们也省了一桩心事。”
这事她还没和徐朗说，也不知道如何说。徐朗对她的态度不愠不火的，从不说喜欢，但关心爱护是不少的。那么她可以当他也是在意她的吗？虽然这在意兴许只有她的爱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只要有，她也就满足了。
她真的在他的办公室里打发掉一个下午，和徐朗一起走出办公室时，林萌也在收拾东西。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她心情不错
打过招呼，唐依依笑着说：“林萌姐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林萌看看她，摇头，“不用了。”
唐依依那话自然是客套话，也就不再继续邀请，倒是徐朗问了句：“你直接回家？”
“不啊，以前的同事说聚会…”她看徐朗不自觉地微皱了眉，又加了句，“…因为要结婚了。”
徐朗哦了声，不说话，唐依依又说：“最近结婚的人好多，看来好日子不少，对吧？”
她仰头看徐朗，眼睛里充满期待，徐朗却还是只嗯了声，又对林萌说：“不要喝酒，早点回家。”
得到林萌的点头后，才带着唐依依离开。
今天是WM的高铃发起的聚会，她虽比林萌晚一年到WM，年龄却比林萌大上两岁，是个很认真勤奋的人，李森和林萌走后，上面没有调人过来，而是直接提升了高铃。
李森走时的推荐自然是有帮助的，但她本身的优秀尽职是根本原因。
林萌很欣赏高铃，她比自己更热爱这份工作，比自己更适合这份工作。她身上有她没有的一些干劲，难得的是，待人一直很真诚。
她有个相处七年的男朋友，今年爱情长跑终于到了终点，他们决定结婚了，于是便有了这一次聚会。
他们初步定的是去吃自助餐，要不要续摊得看情况。林萌打车到那里时，不意外地看到李森站在门口等她。她理理晚风中乱舞的长发，慢慢走过去时，心里将想好的一些话又过了一遍。
李森却只是和以前任何一次普通的会面一样，微笑着说：“今天很闷吧？晚上怕是要下暴雨。”
林萌点点头，不知道如何接话。两人并肩走进大厅乘电梯，李森自然地说着今天谁谁也来了，刚谁谁还在念林萌怎么还没来…她跟着笑，紧张感减缓了不少。
到了他们的包间，稍微迟到的她自然受到一堆“责备”，以前一起工作时，她难免有些冷硬，好多人对她都是想靠近又不敢，现在没了这层束缚，还不抓紧机会套近乎？
高铃和她未婚夫也正被人围着调侃，见她来了，主动跑过来叫了声，“林萌。”看了一眼李森，又冲林萌眨眨眼说：“老大见你一直不到，非要去门口等着，我就说嘛，你不会放我们鸽子也不会丢，着什么急！”
李森被她说的神色微讪，走去另一边和别人讲话，高铃嘿嘿笑两声，他们都知道老大对林萌有意思，但这两人一直没什么进展，倒是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看着着急。
她佩服林萌在工作上的能力，喜欢她为人处事的态度，心里更是将她当作密友，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而李森…是她见过最适合林萌的男人。温柔体贴前途大好，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爱林萌的心。
但她的这份好意，两位主角似乎不太领情。
林萌是很想和李森好好谈谈的，只是整个聚会时间，他们都没什么时间说话，不是她被缠住，就是李森被困住。
众人从餐厅里出来，还叫嚷着要去酒吧续摊，高铃过来问林萌要不要去，林萌看看角落处的李森，摇摇头，“我又不会喝酒，去干什么？先回家了。”
高铃自然是知道她的，也不勉强，轻轻抱了抱她，柔声说：“那好，你别整天闷在屋子里，有空来找我。”
“呵呵，你都快为人妇了，怕是没那么多时间陪我这个闲人了吧？”
高铃脸色微红，林萌不由得心情大好，又问：“最近工作怎么样？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
高铃认真地点点头，“我好着呢！现在才知道老大当时的不容易，不过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林萌拍拍她的肩，看到李森走了过来，低声说：“萌萌，我送你回去吧？”
高铃鬼笑着将她往李森那边一推，“这样甚好！老大你可得把林萌安全送到家，不要把她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奇怪的地方？在场的另两个人奇怪地看着她，高铃干笑两声，边往后退边说：“比如说…西区市郊的某栋出名的大房子啊。”说完笑着跑远，林萌和李森领会过来，都面露尴尬。
李家的主宅就在西区市郊，很不巧，那房子很大，很出名。
天闷得让人换不过气，热热的晚风拂在脸上手臂上小腿上，伴着薄汗，给人一种不舒适的粘腻感。
林萌和李森站在路边，李森抬头看看天色，低叹：“看来暴雨是免不了的了，萌萌，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林萌应了声，待他走开后，也抬头看天。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一点星光，也看不到渐渐逼近的乌云，只有这个城市的霓虹昏黄地暧昧地照亮来路归途。
她的心是否也像是这夜幕掩盖下的城市？只能看到眼前的繁华喧嚣，看不到身后的黑暗风云。
俗语说，眼不见心不烦，她抱着这样鸵鸟的心态过了这么久，现在也该好好整理整理了。李森待她，是十二万分的真诚。以前没挑明也就罢了，那件事过后，她也不能装傻了，也不可再自私地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耽搁了他的大好时光。
但李森仍旧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开车送她回家的途中，一直抢先说话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中间也夹杂着他现在工作的地方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八卦，她心里不是滋味，李森是在努力找话说，连平日讨厌的八卦都拿来做了盾牌。
“哦…对了，”又一个话题结束后，李森专注着看着前方路况，说道：“睿涵的那个地盘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了…”
“…不是说要耽搁三个多月吗？”林萌不解地问，现在不是刚过了一个多月。
李森耸耸肩，“原本以为是，不过计划总是比不上变化…”他扭头看她一眼，关心道：“看来你又要忙一阵了，自己注意身体。”
“我知道。”她想继续说些什么，李森却又转了过去，认真开车。她闷闷地坐着，听到外面已经有闷雷声，暴雨看来已经是迫在眉睫。她终究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道：“李森…”
李森只嗯了声，她手指捏着提包的带子，继续说：“那个…我…”
车子突然向左拐，她偏了偏身子，听到李森笑着问：“没事吧？你家是要在这里左拐吧？”
她点头，刚张口，李森又抢先说：“虽然好久没来了，我还记得路呢，毕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用心记下了。”他笑了两声，那笑声让林萌很不好受，要说的话哽在喉间，冲不破出口。
“萌萌…”不知不觉，车已经停在她家楼下，李森转过身来，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认定了的事情，你认为你几句话就能改变我的想法吗？”
她哑然，和李森工作四年，她知道他的个性，某种程度上，他们很相似，对好多事情太过固执，这未尝不是李森最开始欣赏她，进而惺惺相惜的原因之一，但是…
“李森，我很感谢你，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动…”她抬眼直视他，眼神平静坚定，“但是，这样的感动不是爱情。”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但瞬间又盈满笑意，拍拍她的肩膀，尽量轻松地说：“没关系，谁也不能预料以后，如果…”
“没有如果。”她深吸一口气，“李森，我曾经有过错觉，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依赖着你也很幸福，但现在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那些依赖并不是爱，至少不是男女之爱。如果让你有了什么误会，我很抱歉。”
李森慢慢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摇头低喃，“没有误会…没有什么误会。只是萌萌，我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在你知道之前或是之后，在我说出来之前或是之后，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回应，但你知道我也不会强求，我只是想…一直陪着你，尽我所能的帮助你就好了。”
车内没有开灯，路边的街灯分了些微光进来，林萌看到他的脸，隐忍着一些情绪，线条却依旧柔和，这样一个温柔深情的男人，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男人，她却始终无法爱上他。
“…李森，你值得更好的。”
“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
林萌今天终于发现她的小小固执和李森比起来，是彻底的小巫见大巫。作为曾经的下属，她敬重他，作为朋友，她希望他幸福，而她不能给他幸福…
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时，李森却笑起来，凑过身来轻轻拥抱住她，柔声说：“萌萌…我爱你的初衷并不是想给你压力，你要真正敞开自己的心，忘掉一些该忘的往事，过好自己的生活，那么…”他停了下，下巴在她头顶蹭蹭，“那么，即使你真的无法爱上我，他日我也能笑着离开。只是现在…让我待在你身边，让我做你的影子。”
“好了…”李森拍拍她的背，退开身子，笑得眼睛眯起来，“上去吧，早点休息。”
林萌犹疑着，下了车，站在路边示意他先走，李森却挥手让她先上去。她叹气，转身。
一道闪电突兀地划破安静封闭的夜空，闷雷声接着轰隆隆响起。她站在窗边，看着李森的车开走，才拍拍脑袋就地坐下。
她今天的本意是想和李森说清楚的，现在却只是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更尴尬的境地…将头埋入膝盖，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
打断她思绪的是包里的手机铃声，她摸出来，竟然是徐朗的短信——
回家了吗？没喝酒吧？
她牵扯出一丝笑容，徐大老板管得还真是宽。她快速地回了信息，撑地站起身来，揉揉脸，准备洗脸睡觉！
刚洗完澡站在房间里擦头发的徐朗收到她的回信——
早回了，都睡着了。
他笑起来，把手机扔去一旁，拿过柜子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外面雷电交加，大雨蓄势待发。
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他打开门，是徐母。
她笑得开心，说：“换好衣服到你爸书房来，我们商量个事儿。”
他不明所以地点了头，母亲就喜滋滋地走了。他今天和依依回老宅吃晚饭，就顺便留了下来，母亲还真会抓准时机…他摇摇头，穿衣服时听到外面的雨已经下了下来。
Chapter 18
宽敞凉爽的书房里，父亲徐睿端了杯热茶站在窗边，母亲笑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什么。
“爸，妈。”他叫了声，走去母亲对面坐下，“商量什么？”
徐睿转了身，指指妻子，笑说：“你妈妈和你说，我只是旁听。”说着又看一眼窗外，“今天这雨下得不小，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你就只是旁听？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徐母不满地瞪丈夫一眼，甩开手中的册子，徐朗凝神一看，眼皮突突乱跳起来，那册子分明就是选良辰吉时的小红本子。
好吧，他大概猜到要商量什么事了。
果然，母亲嘿嘿笑着说：“儿子，你也快二十八了吧？有没有想过结婚？”
“没！”徐朗立马回答道：“二十八不还年轻吗？再说，我也没结婚的对象。”
母亲一定是最近太闲了，开始逼婚了。他没回C市时，母亲在电话里总是劝他回家，现在他回来才没几月，她又开始催着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