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你不是C大的学生吧?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当然知道!小静告诉我的啊…”她趴在窗边说,徐朗哦了声,自然而然地问:“谁是小静?”

“小静就是小静…”林萌似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但立马又安静了下去,静静地呆呆地看着昏暗中掠过的高大树木。

徐朗感觉出她突来的沉郁,加快了车速,出了C大,直接回她家。

后半程,林萌再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停好车叫她,她睁开眼,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嚷着想睡觉,但她的眼中分明只有醉意,没有睡意。

徐朗半揽半抱地扶她上楼进屋,关好门,直接把她拖进了浴室。她就靠在他肩窝上,懒懒地,轻轻浅浅的鼻息挠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脑海里产生比水龙头更大的声响。

他拿着毛巾给她擦脸时,她突然活跃过来,咯咯笑着闪躲,他抓住她滑溜的手臂往怀里带,仔细地擦她的额头、眉眼、脸颊,她又安静下来,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了,丢开毛巾捏捏她微湿的脸,笑着问:“看什么呢?”

她不说话,只伸出手,从他的额头开始,用手指细细抚摸,最后点住他的嘴,隔着食指将她花瓣一样的唇吻了上去。虽然还隔着她微凉的手指,但她软唇的触觉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心一跳,就拉开了她的手,终于得以唇舌交融。

她主动将舌窜过来时,他脑袋中一根无名的弦即时崩断,只是下意识地抱紧她,但当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衣,直接触摸上他的胸膛时,理智瞬间回笼,他知道,她醉得不清。

按住她依旧放在他胸口的手,他挣扎着退开,抵住她的额头,低低地说:“萌萌,你喝醉了,乖乖洗个澡然后睡觉。”

林萌不解地看着他,藏在他大掌下的小手依旧在蠢蠢欲动,又凑过来亲吻他,他一个偏头,吻落在他侧脸,她居然就顺着亲吻了下去…

但他依旧坚决地推开了她,握住她的双手,皱着眉忍耐地说:“别闹了,明早起来该头疼了…”

“我没醉。”林萌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也是哑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潮红的脸上,眼睛晶亮,有如水的波光晃动。他抬头就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痴迷的,隐忍的,挣扎的。他又低头看她,她还穿着参加宴会的露肩礼服。孱弱纤细的肩膀,在浴室的灯光下,光润的弧度,他握了握拳,讲不出话。

醉的不是她,而是他。

“我知道你是谁。”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细小而撩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然后在他的颈上印下轻柔的一个吻。

他只觉得整个人和身体被那句话和那个吻抛入了迷雾深处,只有那一小块肌肤是唯一真实,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真实地记录了那一句几近无声的表白。

他就这样看着她,整个浴室仿佛随着他们的对视逐渐升温,直至燃烧。理智被灭顶时,她主动地轻轻抱住他的腰,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以为自己是真的没醉,她只是情不自禁,但躺在床上承接着他的亲吻抚摸,自己触手处是他滚烫的肌肤时,她才知道她确实是醉了,不是醉酒,是醉于他给的一切,罪孽一样的满足感。

他在耳边轻声安抚,说不要害怕,可能会疼。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很认真地点头。

她不害怕,她很爱他。

因为爱,她不会害怕这小小的生理上的痛楚,也不怕那些复杂的心理上的痛苦;因为爱,她愿意去尝试,愿意去忍受,也愿意去放弃。

而他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时,想起的是她在浴室里说的那一句话,于是就在这亲密无间的一瞬间,他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她说——

我爱你。

Chapter 41

第一抹日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扑上眼皮时,林萌挣扎着慢慢睁开了眼,头有些疼,她抬头揉按太阳穴,腰上的某只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手让记忆慢慢回笼。

林萌是面向阳台睡的,紧贴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她尝试着动了动腿,不适感让她微微皱了眉。她小心翼翼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直接面对他的睡颜,他应该还没醒,眉眼是无限舒展的,安宁的弧度。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她也俗气地酒后那啥了?思及此,她孩子气地鼓鼓嘴巴,突然又看见他的睫毛在动,紧张地闭上了眼做熟睡状。

他们现在这个情形…会尴尬吧?

徐朗其实早就醒了,现在睁开眼看着她鸵鸟一样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由得好笑,低头叫道:“萌萌?”

她不应声,但眼睛明显用力闭了闭,脸微微泛红。他憋着笑再叫一声,“萌萌…我知道你醒了。”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被单下两个人仍然身无寸缕,突如其来的恶作剧心情驱使他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顺着她光裸的背部线条摩挲,听到她渐重的呼吸声,他得意地一笑,正待进一步行动,林萌一把拍开他的手,睁开迷朦的双眸,无辜地说:“哪里来的蚊子扰人清梦啊!”

“哦?”徐朗笑着挑高音调,看着她问:“这么说你刚才睡得正香,却被蚊子骚扰醒了?”

林萌立刻点头,还不忘打个呵欠表示她的困意,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说:“我还要睡觉,你自便。”

这话说得何其潇洒!徐朗看着她的小后脑勺闷笑,低头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好好睡,吸了你血的蚊子去为你做早餐!”

林萌虽然闭着眼,脸上却已经通红如蚊子血,听到某人大笑着起身,气恼不平,拿起一个靠枕转身砸过去,却因看见他的赤 裸而吓得一把捞过被子埋进去。

爽朗的笑声还在继续,林萌在薄被里涨红着脸,不甘心地蹬蹬腿,却因为某处酸痛而呲牙咧嘴。

她要和他冷战!不给他做晚饭!不让他进门!

徐朗出门前拉开了窗帘,阳光流水一样倾泻进来,她躲在小小的被子下,都似乎能看到那和煦的光亮。听着外面厨房里的微小声响,她一个人慢慢地笑起来。

完美生活,不外乎如此。能和相爱的人一起迎接日光升起,等待暮色降临,淡看时光飞逝,铭记美妙昭华。

半个小时后,林萌一身清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徐朗在旁边早早地吃好了,笑看着她却不发一语。林萌刚开始依旧若无其事地吃饭,可一会儿就被看得心里发毛,快速吃完饭,淡淡地问:“你今天不去上班?”

徐朗摇头,仍旧那样看着她,林萌愈加不安,顺着继续问:“为什么?”这次他有了点反应,手指在饭桌上敲敲点点,说:“我今天只讨债…”

“哦…那你先走吧。”林萌以为他要去找拖欠公司账务的人,不以为意地答。虽然心里还在想,什么时候催债也需要他亲自出马了?

他看着她松了口气的表情,继续笑,摇摇手指说:“此债非彼债…”他将椅子拖近了一点,很认真地说:“难道你不觉得你欠了我什么吗?”

“我…欠你?”林萌不解地问,脑筋跟着眼珠转,思考着这个可能性,结果是…她摇摇头,“我不记得我有欠你什么,”又冲他眨眨眼,“还是我离开公司时,工资给我结算多了?”

徐朗扶额,她最近倒是很有玩黑色幽默的兴致,看着她有些小得意的眼睛,他继续引导:“上次我们去北京,你不还欠我一句回答?”

“啊?”林萌下意识地发出疑问,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教堂里的那个事,脸上不免一红,结巴道:“那个啊…”

“嗯哼。”徐朗应一声,“看来你还不算笨…”又拉住她的手说:“那我现在…可以找你要回这个吗?”

林萌眼珠上下左右来回地转,就是不看正前方他认真深情的脸…视线最终停在他握着她的手上,他的手指很修长,指节分明,和她一样指甲修得很短…这样的手,戴戒指应该很好看吧?

“那个…怎么能算我欠你的债呢?”她低低开口,声音带上了不自知的娇嗔。徐朗难得地耍无赖,笑着说:“我说是就是!”他松开她,站起身来说:“你居然不认账?!看来我得写个欠条,以便我日后找你兑现。”

“诶?!”林萌跟着站起来,看他真的跑去拿纸笔,无奈地笑道:“都什么和什么啊…”

他只用了两三分钟就炮制出他所谓的欠条,林萌拿过来快速瞄了一遍,差点吐血,只见那印花便笺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按照格式一字一句地写道:

“欠条

今有林萌同志拖欠徐朗同志一句无价的“我愿意”,徐朗同志有权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要求其偿还。若林萌同志不能偿还,需陪伴徐朗同志一辈子以抵消债务。

欠款人:

XXXX年XX月XX日”

“这…会不会太不平等了点?”林萌用手指弹弹纸,不满地说。

“不觉得…”他答得面不改色,递过笔说:“赶紧签字吧!”

林萌恨恨地想,如果她说了“我愿意”,就要和他结婚,如果她没说,还是得和他呆一辈子,这不明显的不平等条约吗?!她坐在沙发里咬着唇再看了一遍,诡异地笑起来,扭头看倚在一旁的他,说:“不还,得陪你一辈子,但没说必须结婚啊?还了么,虽然要结婚,不是还可以离婚?”

徐朗没想到这一层,脸一黑,伸手欲抢过来再加几条,林萌将纸护在怀里,拿过笔趴在茶几上签字,咯咯笑说:“这样看来,明显是还比较划算么。”

徐朗早就不反驳了,他既然认定了她,就没有放手的道理,未来只有结婚这一条路,且是一条走到底的死路,她也只能可爱地逞逞口舌之快罢了。

“喂…”她回头问,巧笑盈然地看着他,他靠过去,她眨眨眼说:“我们要不要按个手印啊?”

他再度笑起来,“不用了…”

哪里用按什么手印…徐朗向前,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林萌双手还按在便笺上,摩挲着自己刚刚用力签下的名字,她知道,他们对彼此许下了一个承诺,关于在一起,关于永远,关于爱。

****

同样的清晨,城市另一头的舒怡,同样在爱人的怀抱里醒来,却没有林萌这样温馨甜蜜的心情。她失眠了。

眼前的张兴杨触手可及,这是她爱的眉毛,她爱的眼睛,她爱的脸部线条…明明这样得近,却又如此遥远。

夜深忽梦少年事,想起让她失眠的那个梦里的脸,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张属于林萌的脸,舒怡有些恍惚,越过张兴杨的肩膀,能看见窗户上跳动的晨光,如此温暖世俗的场景,她却觉得心里发冷…于是她更加偎进了张兴杨的怀抱。

他在半梦半醒间问:“怎么了?”

舒怡摇摇头,抱紧他,温柔地说:“今天咱们不上班,再睡会儿。”

张兴杨了然,他知道她昨晚没睡好,他也知道原因…他紧了紧怀抱,亲亲她的额头,用行动表示——前尘往事确已如烟,他心里剩下的只有怀念,再无其他念想。

****

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徐朗往她那儿跑得更勤了,以前下班他就过来吃个饭,两个人出去散散步,偶尔一起看看电影,然后他就回家,现在却有登堂入室的嫌疑,留宿的日子越来越多,拿过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又一个缠绵的夜晚,林萌趴在他身上,想着自己就这样被吃掉,连骨头渣都不剩,难免叹气…没想到昏暗灯光下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被某人捕捉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徐朗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了?”

林萌嘟嘟嘴,想了想还是说:“没什么。”

他低声笑,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我觉得你这床睡着真不舒服。”

林萌白他一眼,不舒服他还天天在这儿睡?!

徐朗看她一眼,又说:“你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林萌心里有了些疑惑,他怎么在这种时候有兴趣问这些琐碎小事了?但她还是照实答道:“前几年买的二手房啊…怎么了?”

黑暗中,他闪着精光的眼睛扫视了卧室一圈,自然地说:“难怪呢,我说怎么觉得这房子不怎么样,虽然装修得不错,但一些小地方已经开始有裂痕了。”

“哪里有?”林萌反问,她怎么没看见?

“…不信?我明天指给你看…”徐朗再自然地接了句:“而且你不觉得你这房子对两个人来说小了点吗?”

林萌慢慢眯起眼,撑起手臂,盯着他但笑不语。她想,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徐朗咧开嘴对她笑,知道她已看穿他,但仍旧说道:“你这交通也不方便,离公司太远…”

“然后呢…”林萌还在笑,手指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点,弹钢琴一样起伏。

“…你这好多东西都坏了。”

“比如?”

“冰箱…”

“谢谢,那个虽然有几年历史了,但还能使用,不然你觉得我每天都有那个心情去买菜?”

“呃…电视。”

“…你知道我不爱看电视的,难道你喜欢?”

“…不喜欢。”徐朗抓住她越来越放肆的手,昏了头地说:“空调。”

林萌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捏捏他的嘴角,说:“…我记得那是我们不久前一起去换的吧?”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徐朗愕然,拐人计划刚开始不是进行得好好的么,怎么她一打扰他就乱套了?

“所以…”林萌干脆坐起身来,长发从两侧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但带笑的眼睛却仍旧分明,她看着他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这样绕来绕去你不嫌累?”

他累,怎么不累?!他一把拉下她,亲亲她的嘴角,坦率道:“我就是想让你搬我那边去住…”

“这样啊…”

“这样是怎样?”

“就是…”林萌笑得格外开心,觉得自己能赢他一次不易,“这样就是…我考虑看看。”

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一句的徐朗暴走了,抬起她的下巴,装作很生气地说:“林萌同志,你没有考虑的权利,唯有服从。”

林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拨开他的手,翻身会周公去也。

虽是如此,第二天徐朗就开始帮她整理一些东西搬那边去,她也不阻止,好像和自己无关,如此两三天,林萌终于在早上对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大声说:“我的那件米色风衣呢?”

徐朗慢慢地踱出厨房,甩着湿着的手,慢条斯理地说:“好像是在我那边吧…”

林萌满脸黑线,当天晚上就在某人兴高采烈的哼歌声中整理了东西,正式入住他在市中心的个人公寓,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Chapter 42

这样清闲的日子过久了,也让人生厌,林萌觉得自己完全沦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每天在家煮饭打扫卫生等徐朗回来。她曾经羡慕这样单纯的生活,现在却深觉其中的不易。

兴许是以前劳累惯了,现在空闲下来就不习惯。她这样和徐朗说时,他带着些无奈笑她:“你还真是劳碌命,让你享清福还不好?”

他这样平常的语气,更让林萌气闷,认为他并没有理解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她也淡淡地说:“反正我也休息够了,明天开始我就出去找工作!”

徐朗嘿嘿笑,连连点头,“是是,你一出马,什么工作都能拿下!”

“那是…你不就被我拿下了吗?”林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话题就此带过。

第二天她真的开始认真关注招聘信息来,她有文凭有工作经验有脸蛋,照理说很好择业,但她徘徊了几天,仍旧是待业中,她甚至连一次面试都没参加!原因很复杂又很简单,主要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

“这家?我认识他们总经理,你不许去,他风评不太好。”徐朗边打领带边说。

“那个啊?我知道…但他们公司不是在郊区吗?你要去上班多不方便,你不嫌折腾?”徐朗边看报纸边说。

“财务?我觉得你还是做行政比较适合…”徐朗边喝牛奶边说。

不管她去哪里,他都有理由阻止她,她记事本下记好的单位公司就这样被他一条条无情划掉,林萌握着笔愤恨地想,他当然希望她只在他家里工作了!

可她不想啊!于是她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面试的事,自己偷偷地进行,不几天她就找到一份新工作,以新人之姿进入一个新的公司。

直到正式上班的前一晚,林萌才向徐朗说明,徐朗沉默了片刻说:“你高兴就好。”

但他的神情和语气分明不是如此。林萌也觉得事先没知会他有些欠妥,便软软地撒娇:“你明天送我上班哦。”

徐朗嗯了声,又说:“那是家小公司吧?你在睿涵待惯了,去哪里能施展开手脚吗?”口气不无挪揄和轻讽。

林萌噎住,没想到他竟如此在意,心里也委屈了起来,不再说话了,不过一件小事,却让两个人陷入了冷战状态。

林萌有她自己的考量,和他一起这样生活不是不好,她只是觉得她在渐渐失去自我,她习惯了独立,习惯了自己养活自己,即使她爱他,她也还固执地坚持着一些底线。

她不希望成为平庸的附属品,她希望他们是平等的。平等地相爱,平等地生活在一起。而这种平等,在她眼里,首先在于经济上的独立。而且,她觉得工作让她更加充实。

她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好,这种愿望,在与他在一起后,更加强烈。为了自己爱的人,让自己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足以与他并肩的样子,不好吗?

但显然,徐朗不这样想。

周六,林萌从福利院回来后,和罗丽珍一起逛街时,将烦恼告诉了她。看着林萌满面愁容又迷惑不解,罗丽珍只是笑,等林萌说完,才轻轻开口:“徐先生倒很直率可爱。”

林萌惊掉下巴,扶着咖啡杯抱怨:“我没看出来…自私的小男人!”

罗丽珍又笑,她产后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将孩子托管给阿姨,约了林萌逛街。看着林萌虽是抱怨,但眉眼里满是甜蜜,了解地说:“他这也不算是自私…”

“还不自私?!”林萌张大眼睛,停了会儿说:“你别被他那还能见人的外皮骗了。”

罗丽珍对徐朗印象不错,林萌是知道的,本以罗丽珍的身份,是不好说什么的,但罗丽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过徐朗,林萌就想不通了,罗丽珍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怎么也站在他那一方啊?

罗丽珍虽比林萌大不了多少,但在恋人相处和婚姻生活上却有经验得多,她搅着咖啡说:“你看我也没有去上班,我并不觉得自己被轻视,或者只是一个附属品。当然,你觉得出去工作能充实自己是对的,但徐先生不想你出去工作,并不是想阻止你的个人发展…”

“不是才怪!他就看不得我好!”林萌臭着一张脸,不满地说:“就为这事儿,这周他都别扭得要命,反正我是不会主动求和的!”

罗丽珍更大声地笑了,摇着头说:“萌萌…你真是可爱,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一半。他不是见不得你好,他是不想你的好被其他人看到。他爱你珍惜你,却又有着自己的小小不安,你那么好,觊觎的人肯定很多,他想把你藏起来,只待在他一个人的地方。小孩子还知道将自己最喜爱的玩具偷藏起来呢,何况成年人…我这样说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