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试着道:“那个药是不是该给我…”林杏话一出口,那只鬼爪子又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你不说自己忘了吗,怎么记得秘药之事?”

林杏急忙抓住他的手:“你,你放开我,我是猜的,我都十五了,却像十二三的,只要不傻都能猜出服食了抑制长大的秘药。”

刘玉放开她:“你倒聪明。”

林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好气的道:“这不是聪明是常识好不好,我觉得最近身体不大对,你要是不给我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露馅了。”

林杏编了个瞎话,想诓他一下,不想,这死太监却笑了,只不过笑道极为讽刺:“露馅了岂不正好,我可是听说,皇上对你这个新上任的侍膳太监倍加宠爱呢,要是知道你是女的,没准你就能当娘娘了,不是比当太监强的多。”

林杏皱眉看着他:“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你也不想想,皇上要不是看上你了,会把你一个小太监提拔成侍膳总管吗,你放眼看看,宫里那些掌事的太监,哪个不是四五十的年纪,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吗,皇上自来对后宫娘娘们就冷,外头一直谣传皇上有隐疾,如今看来不是有隐疾,倒像是有龙阳之好,只是不知,若皇上知道你是女的,会如何,是把你当娘娘呢,还是把你当成脔宠…”

林杏再好的脾气也给这死太监连讽带刺,夹枪带棒的话给激怒了,没犹豫一拳就打了过去,只可惜被死太监一把抓住,一推一压就把林杏压在炕上。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死太监的脸就在她眼前,林杏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以及他眼里彻骨的冷意,而他的声音比眼里还要寒彻几分:“我警告你,我的耐性有限,没功夫跟你玩花拳绣腿的游戏,有这功夫儿,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皇上迷住。”

说着,笑了一声:“说不定皇上就是喜欢你这种不男不女的货色,早一天爬上龙床,咱们的债,说不准能了的快些。”

林杏愕然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告诉我,我进宫就是为了迷惑皇上吧,你当我智商有多低,信这种没影儿的话,指望着一个刷马桶的太监迷惑皇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死太监却喃喃的道:“以前我也以为绝无可能,可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惊喜,不过几天就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爬上龙床有什么新鲜的。”

林杏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迷惑皇上?祸乱朝纲?”

死太监嗤一声笑了:“你倒是有大志向,看来,即使你忘了过去的事儿,骨子里却还有印象。”

林杏愕然,自己刚就是随口胡说的好不好,怎么听死太监的话音儿,倒像真的。

刘玉放开她:“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到了御前,再把我调过来,我会帮你想起所有的事儿,到时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林杏越听越慎得慌,自己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已经够倒霉的了,莫非还要更倒霉的摊上了妲己妹喜的命,人家可是祸国殃民的大美人,让自己这样豆芽菜似的发育不良的小太监,去干这样高难度的活儿,这不笑话吗,即便侥幸自己干成了,妲己妹喜可都死的超惨,自己这简直就是奔着死去的啊。

想到此,不禁道:“那个,刘哥哥,你看啊,如今这太平盛世,天下清明的,好好过日子多好。”

不想,这死太监却冷笑起来:“是太平盛世天下清明,可跟你我没关系,这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好好过日子,唯有你不行。”

林杏心惊的看着他:“为,为什么我不行?”

死太监颇为不耐:“不行就是不行,给你三天时间把我弄到御前来,如果第三天我还在御花园,小心我半夜进来扭断你的脖子,咱们一了百了。”

说着,站起来一把推开窗户,回头看了林杏一眼:“想要秘药,找二狗子,我这儿没有。”撂下话一跃窜了出去,瞬间就没影儿了。

留下林杏坐在炕上咬牙切齿,竟然是二狗子,亏了自己还打算给他弄个好差事呢,原来二狗子跟刘玉一样,都是监视自己的,怪不得肯拿银子救自己呢,自己要是死了,他们的任务就彻底黄了,什么为了家里的爹娘弟妹存钱,简直是胡说八道。

今天从死太监嘴里得到的信息,对林杏冲击太大,虽然还不大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却隐约猜到了进宫的目的,想来可笑,就凭自己这样一个发育不良的小身板,竟然想去迷惑上头那位老大,简直疯了。

虽才来御前没几天,可林杏也大约看出,上头这位老大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一句话就把方大寿打的脑浆迸裂,要是知道自己怀着这样的目的,千刀万剐都是便宜自己了。

而且,二狗子,竟然是二狗子,他奶奶的,拿老娘当傻子耍呢,自己非得想个招儿收拾收拾这混蛋不行。

至于秘药,老娘不要了,要是真穿不回去,回头存够了钱,弄个假死药糊弄出宫,管他什么鬼任务,自己想怎么逍遥怎么逍遥。对了,还得带上小顺子,这小家伙太可人疼,比这些面目可憎的死太监强多了。

想出了应对之策,林杏倒不着急了,天塌下来也得先睡觉,明儿一早还得当差呢,躺下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敲了一遍五更鼓的时候,刘喜儿前来叫林杏,林杏半天才挣扎着起来,洗漱好了,正了正帽子就奔着暖阁去了。

因为上次的驴肉事件,林杏让万升把早膳的荤菜都去了,尽量挑清爽的,今儿一看,不禁暗暗佩服万升领悟力强,果然不见了油腻的荤菜,几样清爽小菜配上熬的糯糯的米粥,再加几样精致的面点,小花卷小馄饨之类,简单营养却又不失精致。

林杏只尝了一口,就恨不能都吃了,给皇上夹了一个小花卷,盛了一碗米粥,见皇上没有动的意思,刚要再夹,忽听皇上开口:“抬起头来。”

旁边的成贵心里咯噔一下,刚林杏一进来就看见她脸上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了,比昨天还要厉害些,想瞒过去绝无可能,心里正忐忑呢,李长生再蠢到底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还跟自己沾着亲,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丢了小命,真有些不忍,尤其这个事儿,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怕皇上不会罢休。

林杏下意识抬头,皇上的目光从她的脸落到她脖子上,眸光一沉:“这是怎那么弄的?”

林杏暗瞄了成贵一眼,从进来就不见李长生,想来成贵刻意不让他今儿当值,想起刘玉,这个人情今儿无论如何得让成贵欠上自己。

打定主意,便道:“昨儿儿回去的时候,摔了一跤。”

皇上皱了皱眉:“摔得 ?朕瞧着怎么像打的,你不说实话,是想欺君吗?“林杏忙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成贵一见这架势瞒不过去了,忙跪在地上:“万岁爷是老奴教徒无妨,罪该万死。”

皇上挑挑眉:“教徒无方,你是说小林子脸上这伤是李长生打的?”

成贵咬咬牙刚要认,林杏忙截了过去:“回万岁爷,不干成总管的事,是我跟长生哥哥闹着玩,比摔跤,碰了一下,长生哥哥比我伤的重多了,不信,万岁爷把长生哥哥叫来,一瞧就知道了。”

成贵颇纳闷的看了林杏一眼,这小子也太大度了吧,今儿这事儿即便长生丢了命,也是活该,她这般费力的为长生脱罪,实在不像这小子的风格。

外头李长生端着茶刚好进来,见师傅跟林杏都跪在地上,暗道,莫非林杏这狗奴才恶人先告状,把事儿翻到皇上跟前来了,不能由着这狗奴才胡说八道。

忙跪在地上:“万岁爷,奴才冤枉…”话未说完,就被成贵喝住:“放肆,小林子刚才已经跟万岁爷回明白了,说他脸上的伤是你们俩闹着玩摔跤碰的,你喊什么冤?”

李长生愣了愣,偷偷抬头见皇上早膳都不用了,眼睛直直盯着林杏的脸,眉头紧皱,仿佛要发怒的样儿,吓得魂儿都没了,真是师傅那句话,皇上根本看不见自己的伤,因为皇上眼里只有林杏这狗奴才。他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再说什么 ,这条命就真悬了,忙低着头,不敢吭声。

自从皇上觉得林杏像他幼年养的小黑之后,潜意识就把林杏看成了自己的宠物,那就是自己怎么逗弄都行,别人动一下都是死罪,刚要把李长生治罪李,却发现林杏这奴才胆子大的拉住了自己的袖子,一双眼睛祈求的盯着自己,那张红润润的小嘴一张,吐出几个字:“以后奴才再不敢跟长生哥哥胡闹了,万岁爷就饶了奴才这次成不成?”

声音软糯,钻进耳朵里异常舒坦,心里软了软,脸色也有些缓和:“你倒大度, 罢了,既然你说是玩闹就是玩闹吧,只是玩闹也该有个度,没得把自己伤成这样的,更何况,这里是乾清宫岂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若朕不罚你们,以后还有规矩吗,若罚重了,又显得朕不够宽宥,这么着,就罚你这奴才从今儿起在朕这儿抄三天经,也好静心养性,至于李长生…”

皇上挥挥手:“罚去洒扫处吧。”

李长生面如死灰,成贵叹了口气,忙让他谢恩,拖着他出去了。

一出大殿,李长生才醒过味儿来,扑通跪在地上:“师傅,师傅,我不去洒扫处,哪里又脏又累,干的是宫里最下贱的差事,我不去,凭什么一样打架林杏只是抄经,我就得去干秽差…”

话未说完就挨了一嘴巴,成贵气得直哆嗦:“你还敢胡乱攀扯,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万岁爷看在咱家的份儿上,留了情面,你如今的下场就跟方大寿一样。”

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师傅尽力了,也算对得起咱们师徒一场,往后是福是祸,你自己担待吧。”撂下话一甩袖子进去了。

李长生要跟进去,门口当值的太监正是张三,哪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伸手拦住他,呵呵冷笑了两声:“李长生你如今可不是御前的人了,还赖在乾清宫做什么,识相的赶紧滚,惹极了小爷,招呼侍卫进来把你打个半残,可别怨小爷不念往日的情分,滚不滚?”

李长生怕他们真叫侍卫进来,不敢再留在这儿,恨恨的看了里头一眼,走了。

张三几个在后头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敢跟林公公叫板,活腻歪了。”

再说林杏,没想到自己这么下死力气的求情,都没保住李长生,暗道,这个人情算是黄了,却又有些心惊。

想起皇上刚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阴沉还好说,反正老大就这把脸,可是心疼是怎么回事儿,莫非真让刘玉那死太监说着了,皇上对自己有哪方面的意思?

正想着,感觉有只手摸到了自己脸上,抬头正对上皇上的脸,那只在自己脸上摸的手,不是别人就是老大的。

林杏脑子里忽然划过三个斗大的字:“变态啊…”

第31章 不如祸水东引

林杏一激灵,下意识把自己脑袋挪了一下,皇上的手落了空,皱眉看着她:“躲什么,朕瞧瞧。”说着又伸了过来。

林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奴,奴才不敢。”

皇上眸光微沉,看着他:“朕叫你过来,你想抗旨?”语气已经极为不耐。

林杏心说这位不是真看上自己了吧,这他妈不有病吗,宫里这么多美人,一个个干的难受,天天眼巴巴望着乾清宫,盼着承接点儿皇上的雨露,可这位偏一滴雨都不下,把一个个美人都弄成了欲求不满的怨妇,这位倒好,撂着后宫的美人不管,倒惦记上小太监了。

即便惦记小太监,你也选个真的,弄自己这么个冒牌货做什么,林杏真想离这变态远点儿,可一想到变态的身份,林杏那点儿本来就不多的勇气,哧溜泄了个无影无踪。

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跟命比起来,别的都是毛,更何况,老大目前也不过只是摸摸自己的脸罢了,摸就摸谁怕谁啊。

想开了,就蹭到了皇上跟前儿:“奴,奴才抹了药,是怕脏了万岁爷的手。”

皇上哼了一声:“这么说你倒是替朕着想了,抬头。”

林杏只得听话抬头,对上皇上的目光,林杏颇有些尴尬,可尴尬的是皇上的手,竟然从她的脸滑到了脖子上。

林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个男人的手在自己脖子上来回摩挲,这种感觉林杏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脖子可是敏感区域,以林杏的经验,如果由着一个男人碰触自己的脖子,那就相当于邀约共度春宵了,而现在这种情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心里琢磨就算这变态看上自己了,不是立马就要干什么吧,就自己这小身子板,看上去整个一少年儿童,莫非这位还有恋童癖。

越想鸡皮疙瘩越多,忙道:“那个,万岁爷,您还得上早朝呢,时候可不早了。”

皇上仿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终于把手收了回去。

林杏心里松了口气,再让这位摸下去,说不定真摸出事儿了,忽听皇上道:“你脖子上的伤像是掐的,你不说跟李长生玩闹吗,若是玩闹,他至于要掐死你吗。”

林杏这才想起脖子上的伤是刘玉那死太监掐的,昨儿晚上,死太监可不要掐死自己吗,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他了,是杀了他全家还是怎么着,这么大仇。

刘玉的事儿自然不能说,李长生如今已经发落到洒扫处,就是看在成贵的面儿上,也不能再落井下石,眼珠转了转道:“那个,其实就是寸劲儿了。”

寸劲儿?皇上哼了一声:“你倒心软。”说着瞥了成贵一眼,成贵忙低下头,心里知道林杏几次三番的为长生脱罪,自己这个人情欠大了,见皇上站起来,忙叫人上来伺候着更衣。

林杏见早膳没怎么动,只得叫撤下去,一会儿皇上下了朝,再用些点心也就是了,刚要退出去,却听皇上道:“小林子站下,其他人下去吧。”

林杏疑惑的望了皇上一眼,忍不住道:“万岁爷还有什么吩咐奴才的吗?”

皇上哼了一声:“你这狗奴才的耳朵长哪儿去了,朕罚了李长生,你的罚还没领呢,就想跑吗?”

林杏这才想起,貌似刚才皇上说罚自己抄几天经,一想到就在皇上跟前抄,汗毛都竖起来了,皇上要是有什么想法,岂不有了现成的机会,忙道:“那个,万岁爷,奴才能不能回去抄,万岁爷放心,奴才一定认真诚心的抄写经文。”

皇上挑挑眉:“你这奴才惯会偷懒,回去抄,谁知道你心不心诚,就在这儿抄,朕眼皮子底下,量你这狗奴才也不敢懈怠。”见林杏还要说什么,脸色略沉:“再说一个字,就是抗旨。”

林杏急忙闭嘴,心里暗骂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以权压人,算什么能耐,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乖乖去耳房抄写心经了。

皇上唇角扬了扬,往外走,出了暖阁,吩咐了一句:“一会儿把上回番邦进贡的那个化淤膏找出来。”

成贵忙应着,心说,皇上这是真把林杏当小黑了啊,连御用的化淤膏都用上了,只不过,小黑是只兔子,林杏可是活生生的人,皇上把对小黑的心态移到林杏身上,怎么想怎么有些不妥当,万一皇上对林杏生出别的心思,岂不麻烦。

皇上却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林杏这奴才越看越像小黑,故此,也越看越顺眼,一想到那张白净的小脸,修长的颈子上青紫的伤,脸色就不大好看,侧头看了成贵一眼:“李长生徒弟收的不妥,回头再调教一个知道进退的才是。”

成贵汗都下来了,忙道:“是老奴教导不力,一会儿去慎刑司领十板子,就当给老奴长个教训。”皇上这才迈脚进了大殿。

成贵抹了把汗,心说,李长生啊李长生,咱家都差点儿让你这蠢货害死,心里知道皇上这是堵住了李长生再回御前的路,说白了,李长生从此得在洒扫处刷一辈子马桶,这就是得罪了林杏的下场。

想到此,成贵真有些不寒而栗,皇上自来不是什么好性儿,冷归冷,淡归淡,要真是较真儿了,谁也甭想好,这个林杏怎么就入了万岁爷的眼呢。

林杏自己也郁闷呢,本来想的好好,混到御前一是为了摸摸定天石的底,再有,也是想过几天好日子,毕竟在宫里御前的差事最肥最轻松,也相对最安全。

只不过,林杏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皇上竟是个变态,对自己这么一个发育不良的冒牌小太监动了心思。

林杏写了几个字,忽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皇上其实没那个意思,就算皇上有龙阳之好,宫里比自己漂亮的小太监多了去了,不说别人,就是顺子跟死太监刘玉就比自己好看。

刘玉?林杏忽然想出一个损人利己的主意,刘玉不是非让自己把他弄到乾清宫吗,自己就成全他,把他直接送到皇上跟前儿来,想想刘玉那俊美的小脸蛋儿,可比自己有风情,加之跟他干爹本来就有一腿,轻车熟路,反正伺候谁不是伺候,依林杏看,伺候皇上比伺候刘秃子那头肥猪强多了。

如果皇上看上刘玉,不管死太监想魅惑皇上,还是祸乱朝纲,都跟自己没关系了,他自己上呗,自己到时候功成身退,如果不能穿回去,就拿着金银珠宝出宫,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等出去了,弄他十几八个美男伺候自己,加上可心的顺子,在旁边端茶倒水,这小日子比现代都熨帖。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忽听皇上的声音响起:“琢磨什么呢,这么乐,跟朕也说说。”

林杏忙回过神,发现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朝,就坐在自己旁边,手臂撑住小榻围过来,仿佛要抱自己。

林杏吓了一跳,急忙要下去要跪,刚一动就给皇上按住了:“不许动。”

林杏感觉脖子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抹在了上面,接着,便是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很是好闻。

皇上:“这是番邦进贡的翠叶芦荟膏,去淤青最快。”

光听名儿就比万升那个高大上多了,也不黏腻,只不过药再好,让个男人在自己脖子上来回摸索,对林杏也是挑战,尤其,这可是一只如假包换的男人的手,还是自己绝不能碰的男人的手。

虽说皇上也长得不赖,可林杏很明白只要自己还想过消停日子,招惹谁也不能招惹这位,尤其自己什么身份啊,就死太监哪儿透出的信息,林杏非常肯定,自己跟眼前这位老大,最好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那个,万岁爷,奴才自己抹就好,万岁爷万金之体,奴才担待不起。”

皇上不是不想放开,是有些舍不得,这奴才脖子的肌肤太过滑腻,触感太好,好的让他舍不得移开,心里琢磨,这奴才这一身细皮嫩肉也不知怎么养出来的,记得这奴才之前可是在洒扫处当差,莫非那个地方格外养人。

感觉手上的药膏没了,又意犹未尽的挑了一些,见林杏想躲,哼了一声:“怎么,朕给你个奴才擦药,你还嫌弃了。”

林杏忙道:“奴,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再动,朕就把你的衣裳都脱了。”

林杏吓了一跳,忙不敢动了,却听皇上轻笑了一声:“怎么跟个女子似的,朕逗你玩呢,你这么个奴才,脱光了有甚看头,朕这宫里美人不知多少,朕莫非稀罕看你个奴才的身子不成。”

林杏浑身都出了一层汗,心里暗骂,你他娘的不稀罕,拿这个吓唬人,再说,两个大男人离这么近做什么,你不膈应,老娘还膈应呢。

终于等到脖子的手放下了,林杏一咕噜趴到地上:“奴才万死。”

皇上皱了皱眉:“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许说万死,怎么还说。”

林杏暗道,谁他娘乐意说万死啊,不是没辙了吗,真得把刘玉快点儿弄过来,不然,这位一旦饥不择食,非要跟自己那啥,自己拒绝是杀头,不拒绝,曝露了底细一样活不成,这简直就是怎么都是死啊。

自己还说到了御前,日子好过了,怎么又落到这种境地了呢。

好在有大臣求见,变态皇上大发慈悲,让他明儿再继续抄经,林杏这才得以脱身,从暖阁出来,抹了把额头,大冷的天生生出了一身汗。

侧头见成贵跟了出来,忙道:“总管大人,咱万岁爷是不是该招寝娘娘了,奴才来了这几天儿,都没见着后宫娘娘们侍寝啊,有道是阴阳调和,方为正理。”

说着,越发凑近低声道:“这男人没有女人就容易上火,这邪火一窜上来,就不知窜哪条道儿上去了。”

成贵听他这话不禁愣了愣,暗道,这小子莫非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才跟自己说这些,便道:“你来御前的日子短,皇上的秉性还吃不准,咱们万岁爷自来对这方面就淡,一月里能招个两三回都是多的,几个月独寝也是常事儿。”

林杏:“万岁爷正是春秋鼎盛,按说一天招一个都不多,这几个月都不招娘娘,莫不是身上不好吧,要不招太医来瞧瞧,若龙体违和也好尽早调养。”

成贵:“太医日日来请平安脉,都说万岁爷六脉平和,龙体康健。”

康健个屁,就那帮庸医,林杏就不信,一个二十八正常的男人,会连着几个月没有女人,也不是那些民间的穷汉子,娶不上媳妇,后宫的美人一拉,都能拉出一连来,怨妇都扎堆了,盼着皇上广布甘霖呢,可这位偏偏一嘀嗒不下,不是有病就是变态。

想到皇上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样儿,林杏把成贵拉到一边儿拐弯抹角的道:“总管大人,您是皇上跟前的老人儿,自打皇上当太子的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皇上的心思您老拿的最准,您老干脆好好琢磨琢磨,万岁爷喜欢什么样儿的,就照着给找几个不得了,若是伺候好了,万岁爷通体舒泰,咱们当奴才的日子也好过不是,奴才瞧万岁爷的意思,可上火了,这火要是不泄了容易伤身。”

成贵咳嗽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这奴才的话音儿,莫非是让自己给皇上找男宠,这小子倒真有胆子,遂隐晦的道:“如今万岁爷膝下并无皇子,若有闪失,只怕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林杏翻个白眼,心说亏这老家伙还是御前总管呢,这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小声道:“奴才也通些医理,这方面也知道一些,其实,偶尔几次不妨碍子嗣,万岁爷心情舒畅了,说不定还有利,说白了,皇子这种事儿就得心情好才行,再说,皇上对后宫娘娘们也不是淡,估摸是没有瞧上眼的,之前的云贵人,万岁爷不是连着招寝两回吗,这说明皇上对娘娘们还是很喜欢的,只不过如今有了些别的念头,就忽略了娘娘们,总管大人若是怕担待不起,也容易,让娘娘们稍微打扮打扮,有事儿没事儿在皇上跟前晃晃,说不准,万岁爷就相中了哪位,一招寝这邪火没了,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了,您老说,奴才说的在不在理儿。”

林杏一番话,倒把成贵给说乐了,成贵看了他半晌:“怪不得长生不是你的对手呢,你说你小子这脑袋瓜儿倒是怎么长的,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林杏嘿嘿一笑:“奴才这不是着急吗,怕万岁爷憋的日子长了,憋坏了龙体,这大禹治水还讲究个疏通呢,更何况咱们万岁爷了。”

成贵笑的不行:“咱家瞧着,你是怕万岁爷瞧上你吧,才这么变着法儿的想招儿。”

林杏讪讪一笑:“总管说的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明白呢,那个,您老忙,奴才先回了。”说着刚要走,忽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总管大人,奴才还有件事儿得求您老帮个忙,奴才有个交情不错的哥哥,如今在御花园当差,以前帮过奴才,奴才一直记着呢,如今奴才到了御前,想起过往的交情,就想着还还情,给他谋个好些的差事,您看成不成?”

成贵又不傻,林杏一开头,他就知道是想把人弄到御前来,以林杏如今的地位,宫里都能横着走了,给太监换个差事算什么大事儿,若不是想弄来御前,自然不会知会自己。

想着自己欠他个大人情,加上李长生一走,御前的确差个人,既然他开了口,自己就还个人情吧。

想到此,点点头:“御茶房正好缺个人,这么着,你把名儿告诉我,回头咱家把人调过来就是。”

林杏大喜,忙躬身作揖:“奴才谢总管大人了,回头事儿成了,奴才摆席再谢您老。”

成贵也不推辞:“那咱家就候着林公公的席了…”

第32章 又占便宜了

“娘娘,听说林杏那奴才如今可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才几天儿啊,就混上了侍膳总管。不过,老奴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蹊跷,咱万岁爷什么性子,宫里没有不知道的,好端端的怎么对个奴才如此上心呢,老奴可是听说,除了侍膳,万岁爷天天把这奴才留在暖阁里头抄经呢,您说抄个经哪不行,非得留在跟前做什么?”

张嬷嬷低声说了最近御前的消息,慧妃愣了愣,看向她:“嬷嬷莫不是想说,皇上对小林子起了什么心思?”

张嬷嬷:“这个老奴不敢说,可这事儿透着十分蹊跷,更何况,宫里宫外的早有传言,说咱们万岁爷跟逍遥王岳锦堂的关系不一般,常招逍遥王进宫,一说话儿就是一天,有时还会留宿,听御前的人说,万岁爷跟逍遥王两人抵足而眠,要多亲近又多亲近,如今逍遥王在江南办差,不得回京,万岁爷却巴巴的弄了个小太监搁在跟前儿,娘娘您说,若不是瞧上了,哪会把这么大点儿个奴才封了侍膳总管呢。”

慧妃道:“此事不知真假,不可莽撞行事。”

张嬷嬷:“想知道真假还不容易,林兴这狗奴才才多大,即便再机灵,也难免露出马脚,只把他叫到钟粹宫来,咱们试试他不就知道了。”

慧妃有些犹豫:“他如今是御前的奴才,怎会来钟粹宫。”

张嬷嬷:“奴才听说这奴才最是贪财,又懂得些医术,舍他些好处叫他来给娘娘瞧瞧病,这奴才应该不会推辞。”

慧妃点点头:“这道是个好主意,你派个妥帖的人过去,这御前的奴才架子都大,好生的请了来,别惹出祸事。”

张嬷嬷想了想,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出了寝殿叫人把打杂的周来根儿唤了过来。

钟粹宫的太监宫女,没一个不怕张嬷嬷的,都知道这老婆子的手段,弄死个把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知忽然叫自己过来做什么,准没好事儿,战战兢兢的过来,身子不自觉哆嗦了几下:“嬷嬷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