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头也没回:“我翻翻有没有被你浪费的宝贝!”

“哈哈。”乾坤法祖说,“都是些废弃的材料,能有什么宝贝。”

“那不一定。”夜昙振振有辞,“在我眼里,这些东西就全是宝贝。”

她搜罗了一些废弃的材料,二话不说,再次爬上炼炉,直接开炉炼器。乾坤法祖十分无奈:“皮皮虾,天界炼器,需要先递交材料清单,层层核准之后,由你家君上拨发。然后根据要求,报备炼炉品阶,再由玄黄境安排合适的炼炉。绝不是冲将进来,偷了材料,自行开炉。”

夜昙已经自己开了火,这时候满不在乎地拍拍手上的煤渣:“他们都说,你辈分崇高,乃四界万法之祖,是不是真的?”

乾坤法祖颔首:“然也。”

夜昙说:“那么四界苍生都要叫你一声老祖宗咯?”

马屁拍得不错,乾坤法祖说:“自然。”

夜昙问:“那我是不是四界苍生之一?”

乾坤法祖说:“当然是。”

夜昙瞬间眉毛一竖:“那我用自己祖宗的东西,凭什么要别人批准?哼!”

“……”几位天尊哑口无言。

天葩院。

夜昙回来的时候,小香菜胡荽正在刻苦攻书。这次考试,她因为没有名额,自然也没有评级。看见夜昙,她忙站起来:“公主。”

夜昙在她身边坐下,说:“我草,本公主有点事跟你商量。”

胡荽站得直直的:“公主有事尽管吩咐,胡荽无有不从!”

“嗯!”夜昙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你把这个递出去,想办法转交给魔族的夜昙公主。”

胡荽立刻接过来,说:“是,公主。”

夜昙倒是意外了:“你不问这是什么?”

胡荽一脸疑惑:“我既然跟定了公主,好好听公主的话不就是了?为什么要管这是什么?!”

“聪明绝顶啊!”夜昙摸摸她的头,“有前途!!”

胡荽像只小狗狗,享受着主人的爱抚,半天,她终于还是问了句:“不过公主,你为什么要给你妹妹带个烤红薯?虽然礼轻情义重吧,但你这个红薯烤得也太焦了,她恐怕咽不下去……要不我重新帮你烤一个?”

“你什么眼神啊!”夜昙气得差点跳起来,“这么漂亮的法宝,怎么会像烤红薯?!”

她一吼,胡荽就不敢说话了,好在这时候,蛮蛮扇着翅膀儿进来:“吃饭了。今天晚上咱们吃菌汤火锅!咦……”它说到这里,突然鸟头一转,盯着胡荽手里,半天问:“哪里来的烤红薯?”

……胡荽几乎是跳起来:“你们聊,我先走了!!”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人间。

五辛族的族长胡蒜开了个算命馆,打算补贴族内开销——五辛族实在是太贫穷了。

胡荽来到胡蒜算命馆,将夜昙的法宝拿出来:“族长,青葵公主命我们将这个转交给魔族夜昙公主。”

胡蒜接过来,一脸严肃地道:“我们五辛族,多年以来被各族轻视嘲讽。好不容易攀上未来天妃这个高枝儿,她交待的事儿,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绝不能出半点纰漏。”

胡荽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胡蒜高深莫测地沉吟了许久,胡荽知道五辛族处境艰难,他定然是在思考如何潜入魔族。于是也不敢扰他,只得侍立一旁,安静等候。

胡蒜绞尽脑汁,一脸凝重地苦思半天,问:“不过青葵公主为什么要送给自己妹妹一个烤红薯?”

……

夜里,胡荽完成了夜昙交待的任务,兴高采烈地回到天葩院。

夜昙说:“东西转交了?”

胡荽说:“嗯!我们族长说,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如果公主有空的话,他也想来拜见一下公主。”

夜昙说:“五辛族的族长?谁啊?”

胡荽精神一振:“回公主,我们族长叫胡蒜。因为族里贫穷,他就开了个胡蒜算命馆贴补家用。”

胡算算命馆!!夜昙觉得脑壳痛,她揉着太阳穴问:“他这个算命馆,生意不好吧?”

胡荽清澈的瞳孔里全是疑惑:“公主您怎么知道?这个算命馆自开张之后,就没人光顾过!”

废话!夜昙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呐,这样的一个种族,真的能把东西转交给我姐姐吗?!

然而这东西,青葵还真是收到了。

魔族。因着大皇子乌玳主动请缨,要前往修补归墟。魔族对他肃然起敬,前来探望拜访者络绎不绝。然而乌玳拒绝了所有的探望,闭门不出。

诸魔都以为他在苦修,只有近身侍从知道他在骂娘。

——嘲风这兔崽子,下手可真够狠的!!以至于乌玳伤还没好,青葵派人送去的药却用光了。嘲风的兵器是上古神兵贪念,这东西造成的伤口,本就更难恢复。

乌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天,终于还是偷偷溜出了门。

浊心湖。缠魂藤如同黑蛇,长满了半座岛。

青葵就坐在这纠结的古藤上,手里捧着一卷魔族医师所著的残卷。她看得认真,晨昏道的半壁晨光泼泼洒洒而来,她如同光芒凝聚而成。

乌玳乘舟而来,一眼便看见光与藤之中的她。乌玳是个粗人,找不出什么词汇形容美人。但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依然记得那一眼。

好看。这一生他再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他跳下舟,喊:“那个什么公主!”

青葵抬起头,见他过来,眼中倒是更添了几分温柔——这个人虽然粗犷,但却是真正的好汉。她起身,轻施一礼,说:“是大殿下。大殿下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股女儿香气袭来,乌玳面皮一红,好在他皮肤黝黑,也看不大出来。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那个药,再给我一些。”

他说得简单,青葵却比他细心得多。她说:“大殿下对医修素来不喜,如今突然上门求药,可是受了伤?”

乌玳哪容得人说这个?闻言立刻两眼一瞪:“给药就行了,瞎问些什么?”

青葵知他性子,直接抓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然而片刻之后,她眉头紧皱:“大殿下且随我入内。”她前方带领,乌玳只得跟她进去。

女儿居处,不用香料,已经自有一股香气。乌玳在外殿坐下,青葵伸手去解他的外袍,他吃了一惊,立刻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青葵说:“我看一下大殿下身上的伤口。”

乌玳怒了:“你一个女儿家,竟来解男人的衣袍,难道就不知羞耻吗?!”

青葵说:“医者眼里,无男女老少之分。”

乌玳一甩袖,还要发怒,奈何牵动伤口,又出了一头冷汗。青葵直接脱下他的衣袍,才发现他身上,旧伤纵横交错,数不胜数。新伤横七竖八约摸几十条伤口。

青葵惊住:“这……是谁竟然把大殿下伤成这样?”

乌玳一把挣开她,还要发火,青葵却已经低头,开始替他开药。她低头写方子的时候,异常的专注,就连下巴也是弧度也是柔美的。

乌玳心中的怒火,不知怎的又熄灭了几分。

青葵把他的药开好,他坐立不安地走了几步,说:“今天的事,你别多嘴啊。”

话虽然硬气,但说话的人却很有几分底气不足。青葵微笑,她知道他的心思,说:“大殿下放心,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笑着道:“是吗?怎么公主和大哥都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嘲风!!”乌玳脸都气红了,手里再次握紧撼天斧。

青葵看向门口,果见嘲风带着侍从谷海潮走进来。于是乌玳身上的伤口也找到了罪魁祸首。她说:“是你伤了大殿下?!”

嘲风耸肩:“纯属意外,是吧兄长?!”

乌玳砍死他的心都有了。青葵是真的生气了,沉着脸问:“大殿下不日将前往归墟,这是何等危险的事?你身为他的亲弟弟,不助他增进功力,反而在这时候伤他!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说得这么严重?”嘲风吹了声口哨,“这不是有公主您这位大医修在吗?怎么这点小伤,也难得倒你吗?”

乌玳怒哼一声,到底觉得求医不光彩,拂袖而去。青葵怒视嘲风:“他身上伤口多达四十几条,什么样的意外可以重复这么多次?你明明修为在他之上,却贪生怕死,躲在自己兄长身后。若是龟缩不出也就罢了,偏偏在这时候逞威风。真是令人齿冷!”

她一甩袖背对他:“我这个人有点洁癖,不欢迎卑鄙无耻之徒。你自行离开吧!”

魔族三殿下嘲风,第一次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三殿下脸上终于是挂不住了。

“卑鄙无耻之徒?”他猛然伸手,握住青葵的肩把她转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在她唇上用力一贴!然后放开她,调头就跑!谷海潮都再一次被他的节操震惊了,但他求生欲强过一切,瞬间跟着嘲风一起跑!

“你!”青葵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都木了!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头顶火冒三丈:“嘲风!!”她风一般追出来,哪怕是这么好脾气的人,也恨不得把嘲风抽筋扒皮、剁成肉泥!!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嘲风带着谷海潮,两个人脚底抹油,都跑得飞快。青葵咬牙切齿,红着眼睛狂追,誓要将这奸贼挫骨扬灰。嘲风情急之下,连小舟都没用,直接凌空踏水,飞渡浊心湖。

青葵自然是追不上他,这时候只能站在岛边,眼睁睁地看他消失在湖上。

嘲、风,你给我等着!

嘲风没有等着,他逃出生天,心情大好。嘴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温润柔软,他食指轻触,顿时觉得这波不亏。正得意时,一只手猛力拍在他肩头。

嘲风一回头,就看见喝得醉薰薰的魔将赤眼猪妖。

“哟,这不是三殿下嘛。”赤眼猪妖勾住他的肩,“这满面春风的,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他嘴里臭气薰天,嘲风却微笑依然:“是赤眼将军。既然见到了,再出去喝一杯?”

赤眼猪妖一听,眼睛都亮了:“走!”

谷海潮抱着刀,远离二人十几米,还能闻到赤眼猪妖的臭气。他冷哼,这猪妖平时最喜欢吃腐烂的尸体,嘴里全是毒虫。因着一身臭味,整个魔族也没人愿意跟他来往。

也就嘲风忍得,竟与这等魔也能为伍。

嘲风携着他,来到一处八角凉亭。谷海潮纵然万分嫌弃,却仍然从法宝里搬出酒食,在亭中石桌上摆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被薰得想吐。

嘲风却面不改色,反而伸手相邀:“赤眼将军,请坐。”

赤眼猪妖哈哈大笑:“三殿下也坐。三殿下今日心情上佳,莫不是得了哪位美人的眷顾?”他声音渐渐放低,“若蒙殿下不弃,让我老猪也跟着沾沾光可好?”

他虽然恶臭,但是话却是问到了嘲风心坎里。嘲风说:“赤眼将军觉得,整个魔族,哪个女人最为貌美呢?”

赤眼猪妖眼睛都亮了,他举起一坛酒,猛灌一口:“我们魔族说到美人,那可多了去了。比如三殿下你那位未婚妻——沉碑渊的璇渊魔姬,便是姿容一绝。”

“哈哈哈哈。”嘲风想起这个女人,连连摆手,“我就从来没觉得她是个女人!”

赤眼猪妖说:“那是你千帆阅尽。不过要说最为貌美的,却不是她。”他一脸淫笑,“嘿嘿,咱们新来的那位夜昙公主,那可真是天姿国色,一见难忘啊。”

“嗯!”嘲风真正来了兴致,“还是将军有眼光!”

赤眼猪妖顿时也找到知己:“当时在魔后的家宴上看见她,我老猪就魂儿都飞了!这女人披着个清冷高贵的壳,真是吊足了男人胃口。我老猪要是能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嘴儿……不瞒你说啊,我老猪梦里都办了她好几回……”

嘲风自顾自地喝酒,闻言只是笑,桌上菜是一口没动。赤眼猪妖倒是吃得欢快,他灌了一坛酒下肚,更得意洋洋:“这女人啊,千依百顺的有什么意思?就得要这样故作姿态的,才能让人得趣。”

嘲风低头笑了一阵,复又给他倒酒。

浊心湖,侍女素水回到岛上,一眼就看见青葵正埋头调配一碗水。

她把手里的包裹放下,说:“公主,魔后今儿个又赏赐了您许多礼物,全在这儿了。”青葵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她面前,一碗水里不知道放了什么,绿得发蓝。素水好奇地凑过去,问:“公主,这是什么?”

青葵用银针认真地搅匀那碗水:“这水以前叫什么不重要,从今天起,它就叫惩恶扬善水了。”

“惩恶扬善水?”素水凑近看了看,那水没什么味道,她看不出什么名堂,“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青葵也不知施了什么术法,直接将这蓝水冻成了冰鸟形状。她说:“你把这个带到斥候营。”

“啊?”素水接过来,那蓝色的冰鸟入手极寒,她用丝帕包起来,问:“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青葵说:“惩奸除恶!”

素水听了个莫名其妙,但她也没多问,拿了冰鸟离开浊心湖。见左右无人,她悄悄绕道,竟然来到晨昏道魔后的居处。

魔后见她进来,倒并不意外,问:“什么事?”

素水将那只蓝色冰鸟取出来,呈到魔后面前:“禀魔后,方才夜昙公主交给了奴婢这个,说是叫什么……惩恶扬善水。她好像……想向三殿下下毒。”

“下毒?”魔后接过那只冰鸟,左右端详了一阵,递还给她,说,“那你就帮帮她吧,她若真能除了本宫这肉中刺,本宫倒是可以给她大大地记上一功。”

素水跪地道:“奴婢遵命。”

八角亭,嘲风和赤眼猪妖推杯换盏,赤眼猪妖打着酒嗝,连三殿下也不叫了,直呼他名:“嘲风,我老猪这辈子,要是有一回能近得她身,我一定把我们魔族男人那些花样全都来一遍,一定要让她丢了那个故作正经的外壳,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苦苦哀求。这辈子哪怕就这么来一次,我就是死也值了。”

嘲风搁下酒坛,问:“赤眼将军吃饱了吗?”

赤眼猪妖拍着圆滚滚的肚皮:“饱了饱了,三殿下,我老猪要先回去了。”

嘲风缓缓放下酒坛,微笑着说:“我送将军。”

赤眼猪妖说:“不……”他话才刚起了个头,嘲风猛然抽出战镰,一刀封喉,快若疾风。赤眼猪妖喉头咯咯作响,双眼望定嘲风——这样快的出手,哪怕是魔族第一勇士,也会败落下方。他们都看错了,这个落魄的三殿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他一手捂着咽喉,一手指着嘲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倒落在地。

嘲风弯腰,在他尸体上擦了擦自己的战镰贪念,半天,喃喃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座想同样的事情?”

话落,他收起战镰,哼着歌,赶回斥候营。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第二天早上,嘲风起床,正在更衣,突然觉得胸中一阵烦恶。他忍了又忍,最后哇地一声开始呕吐。说是呕吐,最终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酸水。

嘲风愣住,他的体魄一向强健,更何况魔族强悍,素来极少病痛。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昨夜被那猪妖恶心了?

不可能啊,比它更恶心的自己见多了好吗?

嘲风皱眉,穿好衣服出来,便觉饿得烧心。

谷海潮见他神色不对,问:“发生什么事?”

嘲风说:“我突然有点饿。”

“啊?”谷海潮愣住,嘲风以魔息铸体,凡人饮食一向只是饱口腹之欲,肉身饥饿应该是早就不会有了。他问:“你没事吧?”

嘲风摇摇头:“弄点吃的。”

谷海潮转头吩咐魔兵,果然是送了几个菜上来。嘲风坐在桌边,本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然而闻到桌上肉和油的气味,突然又开始呕吐。

谷海潮惊呆了:“你……要不然,找个医修看看?”

嘲风吐得面青唇白,好半天,说:“我去落微洞找我母妃。”

落微洞木荷花开,层层堆叠,芳华如屏。

树下,魔妃雪倾心卧树栖花,身边小炉上烹着茶,她手中纨扇轻扇,茶香四溢。嘲风带着谷海潮,一路拨开花枝,踏香而来。见到花树下的人,嘲风轻笑道:“母妃今日好兴致。”

雪倾心扶了扶鬓间发钗,说:“吾儿今日也颇为空闲,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被幽囚在此的生母。”

嘲风脸皮厚,对她的嘲讽毫不在意,只是说:“孩儿倒是觉得,母妃在此,过得惬意逍遥,远胜魔后。”

雪倾心哈了一声,素手执壶,替他斟茶。茶汤入盏,如金色琥珀,淡香绵长。雪倾心把茶盏递到他面前,问:“吾儿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吧。”

嘲风伸出手,撩起衣袖,把手腕搁在她面前:“最近身体抱恙,孩儿想请母妃替儿臣看看。”

“身体抱恙?!”雪倾心眉峰微蹙,五指按在他腕间,替他把脉。雪倾心曾是天界上仙,倒是略通些医术。但这次,她把了半天脉,竟一改平时从容,面色越来越凝重:“嗯?”

嘲风见状,不由狐疑道:“很严重?”

雪倾心素来妩媚风雅,极少失态,然而今日,她的震惊溢于言表。半晌,她终于说:“吾儿,你这是……喜脉。”

“噗……”嘲风一口茶汤喷了一桌。雪倾心早有先见之明,手中纨扇一挡,遮住水珠。嘲风抬头望向自己依旧风情万种的母妃,半天才问:“母妃逗孩儿玩的,是不是?”

雪倾心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她又把了一阵脉,说:“我也希望是。但这种脉象,母妃还不至于错诊。嘲风,这孩子……谁的?!”

问完,她目光移向一旁的谷海潮,谷海潮早就原地石化。此时收到雪倾心投来的质问,他一脸正气浩然:“魔妃倘有半点疑心,属下立刻剖腹自尽,以证清白!”

雪倾心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

由于事实太过惊悚,嘲风汗毛都竖起来了。半天,他问:“母上看来,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孩儿肚子里真有您的孙儿吧?!”

雪倾心叹气,说:“虽然母妃也想抱个孙儿,但不是这种抱法……你确实是有孕之兆,母妃思来想去,倒是记起传说中人间有条子母河。四界苍生若是在其间沐浴,或者饮了河水,便会受孕。”

“子母河?”嘲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