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对身体好,就像她讨得冯熠欢心好处多多,可那是小兔兔爱吃的,什么都想要的贪心小脑斧才不喜欢。

刚刚说再见的时候,冯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她只要一直消极怠工,他很快就会厌烦吧?都怪阮玮业同志不争气,害她没胆子提分手,只能盼望早些被冯熠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时间推迟到下午五点,后天恢复正常-3-

两人目前只是互相吸引,非你不可的真心是慢慢产生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胡萝卜6个;请叫我韩大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下无双10瓶;炖木瓜9瓶;玥玥1瓶;

第12章十二

两个年轻人离开后,唐芸沾沾自喜了一会儿,就想起哪里不对:“玮业,前不久到我们家来,说他从高中时就很喜欢棠棠的那个冯卓,跟冯熠是不是一家人?”

阮玮业想起这茬,怔住了:“是一家子。”

“冯卓是棠棠的同学,看着比冯熠年轻几岁,是冯熠的弟弟?”

“冯卓是冯熠堂哥的儿子,他侄子。”

夫妻俩面面相觑了片刻,唐芸率先表态道:“我看还是冯卓适合棠棠。他五官不比冯熠差多少,气质气场虽然远不如冯熠,但是年轻,历练历练就追上他了,他们都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还是一家人,背景和各方面条件差不多,性格怎么完全不同?冯卓多好,见谁都笑,嘴巴也甜,棠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和公主一样,冯熠也太冷了,我在他面前都不自在。”

“什么差不多,差远了。沣和是冯熠爸妈做起来的,除了冯熠和他爸,别人都说不上话,别说冯卓了,冯卓他爸都是吃闲饭的。而且冯卓本人也没出息,都是英国留学,人家冯熠念的是名校,他是去瞎混的。”

“吃闲饭是福气,钱够花、对棠棠好就行,我做梦都盼望你别那么忙,帮我照顾照顾家,让我有时间做做自己的事和叔侄俩同时扯不清,这话传出去不好听,我得和这孩子谈谈,这样可不好。”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阮棠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不出所料,她发的那条仅冯熠可见的朋友圈,冯熠看到后只点了个赞,没留言,正好免去了交流的麻烦。

一按下接听,对冯卓心心念念的唐芸便询问女儿和冯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冯卓还有没有可能。

听出妈妈更中意的是冯卓,阮棠打了个哈欠,用手指绕着墙布上的流苏说:“我说我看男人的眼光为什么那么差,原来是遗传你。那个冯卓没交过一百个女朋友,也得有八十个,习惯性一脚踏两船,特别混蛋。”

“学习差就算了,还是个小流氓啊?”听到这句,唐芸不再遗憾,转而说起了冯熠,“我听你爸爸说,冯熠妈妈比他爸爸大四岁,是个女强人,家境比他爸好,人也特别厉害,没有他妈,他爸事业不可能成功。后来他妈看不惯冯家的亲戚成天瞎搅合,自己又退出沣和另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做得也挺大的。”

“哦。”冯熠家的情况,阮棠当初追他的时候摸得一清二楚,并不觉得稀奇。

听到女儿毫不在意,唐芸提点道:“这样的婆婆肯定不好相处,我看冯熠身上那股强势劲儿就是遗传他妈妈,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哪适应得了这种人家。”

父母辈的人都觉得谈恋爱一定是奔着结婚去的,阮棠无语了一下,糊弄道:“什么嫁不嫁的我跟他没可能。”

女儿和冯熠好,唐芸担心,听到“没可能”,她又有点遗憾:“冯熠这人其它方面倒是挺难得的,就是强势了一点”

阮棠虽然嫌妈妈纠结反复,但有点理解她,冯熠就像并不美味的鲍参翅肚,明知道营养太高消化不了,直接扔掉也会心疼惋惜。

隔天是周一,从睁开眼睛到又回到床上,阮棠想起冯熠十次,去查看了两次黑名单,确定他已经被放出来了,那么,没有信息和电话,就是他根本没联系她吧?

睡觉前,阮棠翻身下床,打开台灯,在手账本上写:“胡萝卜今天和小脑斧提分手了没有?”

“12月2日——没有。但是没联系。”

“12月3日——没有,没联系。”

“12月4日——没有,没联系。”

“12月5日——没有,没联系。”

“12月6日——没有,没联系。”

“12月7日——没有,没联系。所以,已经分手了?”

默认分手的第二天是周日,阮棠约了陆西宁逛街,顺便把Maggie姐的古董首饰盒拿给陆西宁。

陆西宁真心喜欢它,隔了两年得到仍旧欣喜,向阮棠确认道:“真的送我?你不是也喜欢吗?”

“嗯,送你。看到它就会想起不愿意想起的人。”

陆西宁以为她不愿意想起的是Maggie姐:“我也不怎么喜欢她。不过她店里的东西挺合眼缘,买买东西,不深交,没必要放在心上。”

“谁说她了。”

两人刚提到Maggie姐,她就打了电话过来,亲亲昵昵地通知阮棠发箍下周三到,问阮棠是到店里取,还是她亲自送到她手上。

阮棠答过周三晚上和陆西宁去她店里之后,又问了下价格,折合成人民币要八位数。

挂断电话,陆西宁“哇”了一声:“冯熠好大方。”

阮棠“科科”了一声:“我能拿到千万遣散费,都是Maggie姐的功劳。”

“遣散费??你们分手了?”

“嗯,上周末他送我回学校后,再没联系过。”

陆西宁无语了一阵,看出阮棠有点蔫蔫的,转而说:“我家今晚办酒会,我们一起去玩吧,说不定能遇到你下一个男朋友呢?”

虽然早想到了结局,还意外收获可以卖了替她爸填亏空的天价发箍,可莫名其妙的,这一周她整个人都丧丧的。

刚失恋的女性反而更注重外在美,以此恢复自信。因此傍晚出席陆氏刚收购的酒店的庆祝宴时,阮棠花了十二分的耐心搭配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化妆前特意敷了面膜。

哪知她把到场的适龄男士看了个遍,也没找到下一个男朋友的人选,倒是看到了上一个男朋友。

四目相对间,阮棠面无表情地率先移开了眼睛,挽着陆西宁的手去另一区拿香槟。

目送她的背影走远,冯熠一阵头痛。

两人一整周没联系,前三天因为出差、应酬,公事繁忙,冯熠没有在意,到了后面,记起自己还有个女朋友,而这位女朋友从未主动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他原本就存在的不满愈加明显。

在过去的恋爱中,一贯忙碌的冯熠习惯了闲暇时一打开私人手机,就涌进一大堆来自女朋友的嘘寒问暖,他从没尝试过与阮棠这种被动到极点,仿佛他在强求什么的女孩相处。

算了,他没时间也没闲心勉强女人。

已经想明白阮棠不适合自己,冯熠依旧满心烦躁。冯拓拉他过去聊天的时候,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喝红酒。

“陆浔,穿黑裙子的那个是你妹妹?”秦渡问。

陆浔“嗯”了一声。

同为流连花丛的男人,冯拓一看秦渡的目光,就知道他看上人家了,赶紧说:“你晚了一步,陆浔妹妹刚刚订婚。”

“我喜欢的是她旁边那个穿红裙子的。”秦渡用香槟杯点了一下阮棠,“身材虽然不如陆西宁高挑,但相对于陆西宁那种明艳夺目的大长腿,她这种又纯又欲的长相更难得一见。”

看起来很年轻,眉宇间带着几分十几岁小姑娘也未必有的幼齿感,但气质和普通的纯情小女生截然不同,有种漫不经心的小性感。

不谙世事、又纯又欲,男人对这种类型的女孩最没抵抗力。

看到追梁宴女朋友失败,消沉了几个月的秦渡一脸蠢蠢欲动,冯熠面色不豫地拦住准备上前搭讪的他:“眼睛总盯着别人的女朋友,哪天挨揍了都不冤枉。”

没等在场的几个男人弄明白他说什么,冯熠就大步走向阮棠,脱掉西装,裹住穿抹胸红纱裙的她:“下雪了,不冷吗?”

正和陆西宁手牵着手聊天的阮棠还没回头,就闻到了熟悉的剃须水味,陆西宁一早就看到了冯熠往这边走,给背对着冯熠的阮棠使过眼色,阮棠却隔了半晌才调整好表情,转身看向冯熠。

陆西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儿,本想离开,无奈阮棠牵着她的手不放,最后还是冯熠先开了口:“陆小姐,陆浔叫你过去。”

陆西宁其实是想留下帮闺蜜的,对上冯熠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就点了点头,松开手去找哥哥了。

陆西宁离开后,冯熠盯着阮棠看了片刻,问:“这几天忙什么呢?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也没联系我啊。”阮棠一脸高冷地喝了口香槟,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有主动联系男朋友的习惯。”

记起阮棠对着冯卓也是这般无礼,冯熠非但没恼,还觉得有趣,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巧了,在过去的恋爱中,他也是习惯被对方讨好,很少主动联系。

顿了顿,冯熠问:“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你一天至少给我发五十条信息。”

“如果我没记错,你从来没有回复过我,还觉得我是在骚扰你。”

冯熠突然发觉,他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好和颜悦色地笑了笑:“抱歉,我的错。能和我说说,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谈不上得罪,他只是不尊重不在意她而已,抱怨的话说出来只会被对方看轻,尊重和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要不来。

于是,阮棠似真似假地笑着说:“这话该我问你,那天晚上说再见的时候,你一脸不耐烦”

分开的时候,冯熠确实不耐烦了,不过是因为阮棠毫无缘由的阴晴不定。他不是冯卓,不会low到和女人互相甩锅、争论对错,主动退了一步,说:“我这周出差了几天,下周相对轻松,可以多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恢复上午十一点更新

第13章十三

阮棠只笑不说话,冯熠清楚地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不情不愿。说来奇怪,以前的交往对象整天电话不停、信息不断,追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见面,他会嫌烦,以至于这几年每当旁人问他为什么不交女朋友,他的答案都是太费精力太麻烦。

当真遇到一个不粘人不电话轰炸的,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反而时常挂在心上。

冯熠抬手看了眼时间,正想带阮棠离开,却见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冯拓撇开他带来的美女凑了过来。

走近之后,看到阮棠披着冯熠的白西装,“意外”完全不足以形容冯拓的心情,应该用“震惊”和“难以置信”比较恰当。

若是冯卓和冯熠的前任谈恋爱,冯拓丝毫不会奇怪,大侄子和他一样朝三暮四、游戏人间,可倒过来换冯熠和冯卓的前任冯拓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在做梦,或者眼瞎了。

望见冯拓立在五步之外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和冯熠,阮棠冲他莞尔一笑,主动招呼道:“七叔好。”

听到阮棠跟着冯卓叫“七叔”,冯熠蹙了下眉。

这声“七叔”同样惊到了冯拓,他收拾好表情,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在冯熠的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冯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错乱了好一阵儿,才镇定下来,转向阮棠,笑眯眯地纠正道:“你都跟冯熠好了,哪能再叫我‘七叔’,差辈了,以后叫‘七哥’就成。那什么,你跟老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昨天闲着无聊,给你刚发的那条点完赞,把你的朋友圈翻了一遍,一点都没看出来,捂得也太严实了。”

听完这一大车话,阮棠笑着叫了声“七哥”,然后专心扮羞涩,一个问题也不回答。

冯熠不止一次见过冯拓逐条翻看通讯录里的美女朋友圈,他想象了一下冯拓垂涎三尺地和身边的男人点评阮棠的身材脸蛋气质、显摆能一眼看出哪里P了的猥琐模样,面色不豫地伸手要过阮棠的手机,打开她的微信,找到冯拓,当着两人的面,删除了好友。

在冯拓“凭什么凭什么”的抗议声中,冯熠拖起阮棠的手,走出了宴会厅。

走到无人的地方,阮棠问:“你为什么删我好友?”

冯熠自然不会和她说他亲爱的堂弟是个货真价实的猥琐男,岔开话题,不答反问:“‘小脑斧的胡萝卜’是什么意思?”

阮棠避重就轻地笑了笑:“把你单独放一组,想你的时候,可以发仅对你可见的朋友圈。”

冯熠挑了挑眉,原来那条“谢谢亲爱的”,不是为了显摆手镯以及与他的关系,是专门发出来糊弄他的,难怪冯拓翻遍了她的朋友圈也没发现他们在一起,亏他还为了配合她“官宣”,破例点了个赞。

“挺有意思,以后多发点‘仅对我可见’,每天一条。”不等身侧的小女孩开口,冯熠又发出邀请,“带你去吃点东西?”

阮棠没有立刻回答,打量了片刻冯熠英俊清贵的脸。不得不承认,互不联系的这一周她心情不佳,更没想到的是,冯熠此时此刻的示好让她有一丢丢愉悦——毕竟这样优越的恋爱对象可遇不可求,错过了总觉得有点可惜。

闲着也是闲着,跟他谈一场单纯享受对方的权色、随时可以撤退的恋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成功说服了自己之后,阮棠抛下所有纠结和不平,把手放到冯熠递过来的手中,声音软软的撒娇道:“想吃关东煮。”

取到寄存的大衣后,冯熠替阮棠穿好,和她十指紧扣地走出了酒店。

这间酒店是陆西宁家的,阮棠中午的时候就跟着她入住了楼上的套房,休息、梳妆,全然不知道半天的工夫,外头变了天。刚走出玻璃门,她就被深冬呼啸的冷风逼地后退了一步,冯熠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把光着腿的她裹了进去。

只露出一颗脑袋的阮棠刚抱怨过冷,又惊喜地发现外头当真飘起了雪,立刻挣脱开冯熠的怀抱,伸出纤细莹润的胳膊去接,一脸雀跃地回头朝他笑:“初雪欸。”

虽然不觉得下雪有什么稀罕,冯熠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下个雪就高兴成这样,完全是小孩子脾气,难怪动不动就不高兴算了,她年纪小,他多花点耐心慢慢教。

阮棠原本想支使冯熠去路边摊给她买关东煮,发现下雪了,又觉得热腾腾的寿喜锅和烤肉才配得上初雪,便要司机把车子开到他们常去的日料店。

情绪会影响食欲,这一周她都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胃,趁着心情好,自然要多吃,吃过寿喜锅、烤和牛、海胆蒸蛋、铁板鸭胸,她又喝掉了半瓶柚子梅酒,走出日料店,被冯熠车上的暖风一吹,很快睡了过去。

阮棠醒来时,已经接近零点了,她迷茫地半坐起来时,冯熠刚好洗过澡,从浴室出来。

再次看到阮棠一脸受惊地望着自己,冯熠“嗤”地一笑,解释道:“你睡着了,当时已经过了十点,就是把你送回学校,你们宿舍大概也关了。”

那可以送她回家啊!阮棠不愿意让冯熠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镇定了一下,说:“你家只有一个卧室。”

冯熠“嗯”了一声,坐到了床上:“你要不要去洗澡?”

冯熠一坐过来,阮棠立刻跳下床,断然拒绝道:“不用了,我中午洗过澡,现在很香,刷牙洗脸就好。”

冯熠起身带她去洗手间,给她找好牙刷、毛巾、洗面奶、润肤霜后,垂下头在她的脖子和锁骨间闻了闻,肯定道:“是很香。”

什么嘛,看上去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私下居然这么轻佻,姓冯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不得不说,浪荡成性的冯拓和冯卓影响了她对所有冯姓男人的观感。

磨磨蹭蹭地洗漱好后,依旧穿着抹胸纱裙的阮棠没有换上冯熠递上的男士睡衣,她不肯被他看出自己的忐忑,强装淡定地撩着头发笑了笑:“我睡饱了,不想浪费初雪夜,要看通宵电影,卧室让给你睡。”

冯熠点了点头:“想看什么,我给你放。”

“不用,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我自己研究。”

冯熠没勉强,任由阮棠坐到客厅沙发前摆弄几乎没用过的投影仪。

阮棠刚刚选定一直没勇气看的《忠犬八公的故事》,冯熠就拎着一瓶刚刚打开香槟和两支杯子,坐到了她身旁。

看清阮棠眼中的诧异,他笑了笑:“初雪夜不能浪费,一起看电影。”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和反复阶段结束,正式步入恋爱

第14章十四

阮棠下意识想说“你留下看电影,我去睡觉”,又怕睡着了更危险,只好乖乖待在沙发上。

她的性格虽然外放,但在男女之事上比同龄女孩更保守,这全是担心有人打漂亮女儿坏主意的唐芸时常在她耳边危言耸听,添油加醋地讲各种坏男人骗大小女生肚子、毁了她们一生的事例的功劳。

阮棠这一脸警惕、又强装淡定的模样逗乐了冯熠,他倒了一杯香槟递到她手边:“尝尝看。”

刚刚在日料店喝掉大半瓶酒的阮棠随口扯道:“谢谢,我不会喝酒。”

冯熠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自酌自饮。

阮棠一开始还担心他借酒装疯、做出格的事儿,握紧了手机时刻防备着,很快就被电影剧情吸引,投入了进去,不知不觉间,她喝下了许多杯冯熠递过来的香槟。

酒宴上的香槟、日料店的梅酒和冯熠开的这瓶度数都不高,但三种酒掺着喝,格外容易醉,电影演到后半部分,阮棠不知是哭的,还是醉的,头越来越晕。

听到冯熠询问她“还好吧”,她接过他递上的纸巾,擤着鼻涕问:“小八一只狗流浪那么可怜,你怎么都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

“早就知道你没同情心,你是坏人。”

冯熠意外了一秒,笑着问:“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你就是很坏!”

阮棠醉了七八分,眼圈和鼻尖哭得又红又肿,她原本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说到这个话题,立刻挺直了背,一脸愤慨地掰着手指头数冯熠的罪状:“你利用我家的困难逼我低头,随口说一句话,我们全家人紧张了整整两天!你把我拉到你家,又丢下不管,我的手机没电,可怜兮兮地找不到充电器,还又冷又饿!你明知道我生气了,却不肯吃我夹的红薯泥!”

“做错的全是你,送我回学校的时候,竟敢像教导主任训学生、老板给员工颁发工作守则那样提要求、立规矩!我最讨厌最讨厌你这种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又有钱,就自以为是的人,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喜欢你。”

所以,确立关系后,她几次闹别扭的缘由分别是找不到充电器、他没吃红薯泥和提要求?冯熠啼笑皆非地问:“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等了片刻不见阮棠再开口,冯熠侧头一看,刚刚还在大声嚷嚷的小姑娘哭着哭着,又一次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阮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十点半了。

前一天看电影看到半夜,又哭又醉,她头昏脑胀、浑身不适,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枕边的手机就震了起来,阮棠摸到手机的同时,还摸到了放在她手机旁的充电器。

对她来说,独自待在陌生的环境,手机有电就有安全感,虽然又一次被冯熠丢在了家,但完全不会再感到焦躁。

于是,接到冯熠的电话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醒了?”

阮棠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