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惊魂六计:怀抱猫骨的女人上一章:第 4 章
  • 新惊魂六计:怀抱猫骨的女人下一章:第 6 章

但不管怎么吵,有一点很明白,他们最爱的,还是对方。

只是这样的爱让保罗无法承受,他更喜欢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当然也包括女人。小萱为此感到极度受伤,因为她的优秀,她永远能找到中心的感觉。她也开始以各种借口不和保罗在一起。

甚至在那个情人节,她也依然找借口。

那天保罗作了精心的准备,他发现自己更愿意和小萱在一起,他已经厌倦了外面的世界。但小萱没有来到。

那天保罗喝了很多酒,然后开车出去,在三里屯的灯红酒绿中,保罗忽然发现了小萱。

她居然立在马路牙子上,和一名金发青年紧紧相拥,深深接吻。

保罗认识那个叫史蒂夫的金发青年,是“昭”公司的一个固定客户。

保罗没有下车。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车,引起一阵混乱。

警方开始追踪这辆公然违反交通规则的车,但他们找到这辆车时,保罗已经从公寓的十六层坠下。

没有遗书,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保罗临死前想了什么。

小萱赶到保罗身边时,竟然没有一滴泪水。她抱着保罗已经和面条一样柔软的身体,把脸颊和他紧紧相贴。

她喃喃的:你以为我就不能对别人好吗?我会的呀。

你这样是要和我说什么呢?我给你看,我做鬼去给你看。

我再爱一场给你看。

小萱气绝身亡。

其实,她的身体,比她的妹妹小波差远了。男青年说。

她从小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心脏有先天性隐患。

我半晌无语,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却没有喝一口。

我知道。我沉闷地说。

你知道?

是,她的身体不好。

我说:昙花一样的女孩子,最娇艳时,爱已枯萎。

可是,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男青年说。

我开始喝酒,等着他的下文。

我越来越觉得,这小波和小萱,好像是一个人呀?他一脸迷惑的表情。

你指什么?我问。你说过了,她们的性格差异很大的。

原来是的,但现在,怎么说呢?莲蓬,小波也变得越来越聪明,刚才你抓住她时,她那种大叫和挣扎,完完全全和小萱一样的。

我微微笑了,笑得有点伤感:也许她们应该叫小昭。

最奇怪的还不在这儿。男青年迟疑了一下,莲蓬,你真的见过你说的那个小昭?你确定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确定。

你看到小波身上的旗袍了吗?这旗袍她连着穿了好几天了,很奇怪的,这旗袍是这么来的……

我伸出手制止他说下去: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机不可泄露。

世界上总有些什么秘密,总有些什么人是将永远不知道的。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可说,不能说,一说就是错的。

世界上总有些爱情,说穿了反而焚尽因因缘缘。

我冲着茫然的男青年微微笑着,我说:谢谢你,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了。

我站起身的时候,泪落双襟。

正是槐花香满海岸的日子,我和萍儿搭乘同学的车出游北戴河海滨。白色的本田风一样掠过沿海公路,萍儿和我同学及我同学的女友兴致勃勃地聊天。只有我心不在焉,我失神的目光在窗外没有焦点。

公路那边的槐林,大片大片开得正盎然的槐花。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我拍着我同学的肩膀叫他停车!

吓了一跳的同学紧急减速,但并没有停车。

我又看到了小昭,我宁愿用这个名字,她是小昭。她依然穿着那件旗袍,我亲手缝制的那件旗袍。她在槐林中奔跑,有许多的槐花洒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脸颊也如清新的槐花一样娇艳。

她是那样的开心,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小昭。

那位男青年陪伴着她,我已经知道了他姓杨。

我强烈地感知了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我已经看到了,在槐林深处有一双忧郁的,但并没有恶意的眼睛。

亚麻色的西服融入槐树丛中几乎看不见,他是保罗。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就是保罗与小萱也是我曾深爱过的小昭的爱情吧。

永恒关注着小昭的,是保罗,是杨,但不是我。

萍儿也看到了他们,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是右手,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全少了一截。

如果爱情真的发生,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

总有些什么,将永远被伤害。

总有些激情,掠过了只是落寞秋风杀满心。

总有些永恒,不经意间就已经万劫不复。

总有些……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握裁剪刀。

我爱你,小昭。

尾声

公元2001年夏天。

槐林深处的秦皇岛野生动物园大门口。我懒洋洋地靠在车头看报。萍儿搭我的车,带了几个客户考察景点,我却没有心思进园陪他们乱转,专心做了司机。

这时我听到一个女孩子悦耳的嗓音:胖GG,请问这儿离北戴河还有多远呀?

我移开报纸,眼前是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梳着两条细细的长辫,娇憨可爱。我有些发傻:胖GG?你叫谁呢?

叫你呀,胖GG,她笑。

我吸了口气,但我不争气的肚皮怎么也收不回去,不是胖GG是什么?我只好认了这个称呼:不远不远,还有八里地吧。我笑嘻嘻地说:同学,你的体形不错呀!

女孩脸红了:谁是你同学!

我不依不饶:同学,你的三围是85,61,87,没错吧?

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那里。我听到她身边的同伴大叫一声:哇!小昭,他说得一点没错呀!你认识他?

故事五 主楼的哭声

我们学校里的自习室不是很多,所以大家都是拼命地去占座,尤其现在到了期末,更是乐此不疲。

主楼是集学校的办公和教研于一身的大楼,所以大家都叫它主楼。它远远地避开宿舍,孤单单地立在科威园里,尽管远但是大家还是要来,因为这里比较安静,但是一个人来这里还是需要很大胆量的,因为高高的主楼里只有几个教室,而且分布得很开,走廊黑黑的,还有那个门上写着“鬼屋”的房间。两个字不知道是谁写上的,用粉笔。好几年了,不知道是没有人去擦它还是……这两个字一直就像刚刚写上去的……因为这里死过人,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大学生,就在那儿跳下去了,七楼……

下午,王浩来找我出去喝酒,我推托了,独自躺在寝室,其他人去上网了,我有点迷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嗯?眼前出现了那扇写着“鬼屋”的门,我靠!我骂了一句。多不吉利!我掉头要走,但是门却开了。一股风不知道从哪吹来了,沈阳的天气三十多度,这样的风我想应该不属于现在这个时节吧?我回头看了看,哦?原来里面很干净的,我进去看见窗户开着,上面系了一条白纱巾。风很大它却没有被吹动,一直垂着……

我好奇地仔细看了看,它被拉得直直的。我不禁想走过去看看。我绕过课桌,来到窗前,向楼下一看……

啊!竟然有一个女孩子吊在那儿!她一只手拉着纱巾,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慢慢地,啊!她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吓坏了,我拼命地挣脱,但是她的手冰冰的还是那样有力地握着我!我看了看她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脑袋左边深深地凹下去了,右边的耳朵在流血,眼睛死死地看着我。她的脸是那样那样的白……

我大叫着,猛然听见有人喊我。老五,你怎么啦?

我一看原来是老大回来了,我一身的汗,手还在发抖……

“怎么啦?”老大问我。

“我靠,做了个梦,就是你今天中午说的那个主楼的鬼屋。”我大口喘气。

“呵呵……不过是真的啊!”老大一边倒水一边说。

“去你的,对了,老大,你说怪不怪?我可是一次自习都没有去过啊!就更不用说什么主楼了,怎么回事呀?那个门上写的‘鬼屋’怎么还是倒着写的啊?”我点了根烟。

“什么?你怎么知道那字是倒着写的?我今天也没有和你说过呀?”老大有点吃惊地说。

“是呀!……妈的,见鬼啦!”我感觉到心口有点闷。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渐渐变黑,下起了雨。这几天沈阳连续的高温,下雨也不错呀!

我和老大出去吃饭了。

回来我突然想去主楼看看。

大家可能都有这样的感觉,每天无聊的生活没有什么刺激,更说不上什么有意思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我借了把伞,慢慢地走到了主楼。老师已经下班了。主楼里面除了几个自习室里亮着灯再很难找到光。

我走进去,靠!原来都是感应灯,走廊都是黑黑的,走过去才可以亮,我摸索着上了七楼。我竟然远远地感觉到从那扇门里吹出来的风……

我走向那个门,它在走廊的那头,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使劲跺脚,好让那该死的灯早点亮,快到了,我抽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刚刚才买的打火机怎么打也打不着了。这个时候灯竟然也灭了,我又跺脚可是这次它没有亮,我知道这次是真他妈的见鬼了。

知道现在我的感觉吗?全身都那么的兴奋。我的心跳也在加速,知道那样的感觉吗?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有感觉到害怕,尽管有那个梦在作祟。

但是接下来我真的怕了……

外面打着雷不过雨越来越小了,我知道天该晴了,现在还没有到七点,天不至于黑。

可是我走到那间自习室往里面看的时候,竟然和我梦里的一样,一样的桌子一样的白纱巾绷紧地拉直了……

最让我恐怖的是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我想走但是我的脚竟然不听使唤了!

慢慢地我听见了哭声和说话声,我知道这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说话声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但是哭声却是很多人发出的好像是哀求也好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我听见了那是她的同学和老师的声音,好像是在求她!

我发誓我以前从不相信鬼神什么的,但是这次我却……因为我跑了,很狼狈,如果现在测验100米我已经可以跑进11秒!

我跑回去,所有的楼竟然都停电了!寝室一个个的都黑黑的,我愣住了,我来这里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学校全部停电!而且只是学校内,我分明看见外面的网吧还亮着灯,我没敢回寝室,我觉得它好像是一座坟墓!我来上网,我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大家!真正奇特的经历!

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回到那个梦中……

故事六 红木梳

听老人们说,千万不要随便用陌生人的木梳,否则……

今年冬天明显比往年冷,家里的热水器偏偏又坏了,小薇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来到了公共浴池里洗澡。没办法,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只得认命了。年轻的小薇挤在形形色色的赤裸的女人中,显得很养眼。

同室好友甜甜正在家里为小薇准备着晚饭。她跟小薇是同学,从小学到现在的大学都是,所以两个亲如姐妹。甜甜跟小薇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住在了一起,两人互相照顾,让远在家乡的父母减少了一分担心。

甜甜比小薇大了几天,所以甜甜待小薇像妹妹一样,就连劝说洗澡也是如此。小薇本不想去洗澡,一是天太冷了;二是不想在公共浴池洗;三便是甜甜白天趁没有课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学生浴池里洗完了,所以这次只能让小薇自己去。甜甜推着搡着,可算把有些娇气的小薇劝了出去,还说,等小薇回来,晚饭就会做好了的。看着小薇提着自己为她准备的洗澡用品独自出去了,甜甜终于喘了一口气,回身一边把肉下锅,一边拿着英文书,背起英文来。好一对让人羡慕的好朋友啊!

小薇在充满蒸汽的浴室搓洗着身子,对面的两个胖女人在大声地闲侃着家务。小薇皱着眉头,洗澡本是轻松的事,这两个家庭主妇白天还没聊够啊!想着,有些烦的小薇低下头把她湿湿的长发甩在了额前,搔了搔,涂上了洗发精便揉了起来。

小薇闭着眼睛伸手在浴筐里摸索着她的木梳。糟了,走得太着急,甜甜忘了给我拿木梳了,怎么办,洗发精的泡沫流到了小薇的眼睛里。小薇赶忙擦了擦眼睛,只能借一把了。于是她拍了拍旁边正在洗头发的女人的肩膀。

“大姐,我的木梳忘记拿了,可不可以把你的借给我用一下!”小薇微闭着眼睛,因为洗发精的泡沫不断地流到眼睛里,搞得小薇的眼睛难受极了。

在小薇模糊的视野里,只见那女人伸手递过来一把枣红色的梳木。小薇一见非常高兴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大姐,道了声谢,便把红木梳接了过来。

小薇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这把木梳,晶莹透亮,透着一股子灵气,小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着一把木梳看上半天。“这红木梳真不错!”小薇笑言了一句。

那大姐没出声,可能是浴池太嘈杂了,再加上人家正在洗头发,没听清吧!想着,小薇又看了看红木梳,真的很漂亮。想着便再一次低下头一边用水冲洗头发,一边梳了起来……

……

“叮咚……”门铃响了,是小薇回来了,甜甜把最后一盘菜放到餐桌上,便高兴地打开了门:“小薇,回来啦!头发梳没梳,我忘记给你带木梳了。”

小薇披着头发,仿佛没有看见甜甜一样,连鞋也不脱便径直进了屋子。

甜甜皱了皱眉:“小薇,你怎么不脱鞋子就进了屋了?你的浴筐呢?你不会把浴筐丢在浴室里了吧!老天,那洗发精可是我今天新买的耶,飘柔护发素也是很贵的咧!”

“砰!”小薇的房门关了,瞬间,甜甜看到了小薇手里的那把陌生的红木梳。这家伙,该不会是气我不给她拿木梳吧!不可能的呀!小薇不是小气的人呀!好奇怪噢!

甜甜穿上外套,敲了敲小薇的房门:“我去浴池找浴筐,你老人家快出来吃饭吧!要不然饭都凉了,知道了吗?”说完,甜甜便转身走到大门口,打开门,融入有些冷的茫茫夜色中。

好一会儿,甜甜开门进了来,她抬头看了看屋子,小薇这个家伙,怎么把灯都关啦!说着,她把刚刚找回来的浴筐放到了鞋柜上,便开灯进了屋。

甜甜搓搓有些冻僵的脸颊,脱下沉重的大衣:“小薇,饭吃了没?”说完,甜甜听着屋子里小薇的反应,竟然没有动静。甜甜有些急了,小薇怎么这样啊!不就是忘了帮她带木梳吗?至于这样吗?甜甜走进餐厅,见饭桌上的饭菜,小薇竟一点也没有动过,都凉了。甜甜更是生气了,将饭菜重新热了热,便又开始叫道:“小薇,你快点给我出来,你妈说了,不让你丢饭点的。快点!”小薇还是没有动静。

甜甜堵着气,又一次走到了小薇的房门前,拍着门:“小薇,你快点出来,如果你真的生气了,你就出来把话说清楚。对,我是忘记帮你带木梳了,但你回来就只带了一把木梳回来,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我不管你的那把红木梳是买的也好,是捡的也好!我都为你这次小气的举动感到不可理喻!”甜甜十分生气地说。

可是,屋内还是没有动静,甜甜渐渐停止了拍门的动作,小薇不会出什么事吧!想着,甜甜本能地扭了扭门锁,门被反锁上了,甜甜急了,连忙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焦急地把门打开。

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小薇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上的冰霜花映出了小薇的影子,小薇坐在床上,正用一把木梳梳着头发。甜甜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了开关:“老大,我还以为你要自杀呢?吓死我啦!”再怎么甜甜和小薇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甜甜还是不记仇地笑着打开了灯。

灯开了,小薇正坐在床上,油黑的长发全部遮到了脸,她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呆呆地向前梳着自己的头发。甜甜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嗡了一声。

好一会儿,甜甜的神经稳定了一些,视觉也冲击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小薇,你干吗把头发梳到前面,想装贞子啊!吓死我了,鞋也不脱就上床,还有大衣,我算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老大!”

甜甜像朋友一样跟小薇坐在了一起,看着小薇的头发。只见小薇像没听见甜甜的话一样,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这把红梳子哪里弄的啊?很漂亮啊!”甜甜伸手抓住了小薇拿着梳子的手,可哪知,小薇的手劲竟出奇的大,甜甜也震惊地把手缩了回去:“小薇,你的手……好凉!你今天好怪啊!”

甜甜担心地看着小薇,而小薇还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甜甜的声音有些战栗,她看着小薇竟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小薇,你怎么了,别吓我!”

说着,甜甜颤动着手轻轻地拨开了挡住小薇脸的那一丛头发。

那是一张如纸白的脸,她的眼睛瞪如牛眼,微泛着鱼肚白。她的嘴有些夸张地张得好大,一丝干涸的血渍挂在嘴角,这还哪里是养眼的小薇,这活脱脱是一张尸体的脸,一张可怕的、忍受着痛苦死亡的、扭曲尸体的脸。

甜甜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下,但晚了,小薇的那冰冷慑人的手已经在甜甜的脖子上游走着。甜甜死命地敲打着地板,挣扎着让自己再喘上一口气。小薇渐渐地合上了自己过分张开的嘴,但转而却变成了狞笑。甜甜挣扎着伸手想抓住小薇的手,但小薇的手指甲已经渐渐地嵌入了甜甜地喉咙里,于是,她的喉咙断了。小薇撤回了手,笑着舔舔指甲尖的血,然后,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下着雪的早晨,警察一大早便包围了甜甜和小薇的家,四周弥漫着一种浓重的煤气味。一夜的时间,燃气灶烧穿了甜甜为小薇温菜的锅底。警方在她们的卧室里找到了她们的尸体,死得好惨,小薇把甜甜掐死了,然后竟也掐死了自己。警方都猜对了,但唯独他们漏掉了,尸体旁的一把枣红色的木梳……

光辉哼着小曲坐在自己的出租车里,他是年轻而富有自信的出租车司机。他拥有着开朗的个性和迷倒一切女人的俊朗面孔,于是,在整个出租车司机的圈子还是有一些名气的。生活唯独对他不公的是他的大多数活动时间都是在夜里。他是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

一个挽着手袋的时髦女郎,从他的车里走了下来,来到了一栋公寓门前。女郎走了进去,消失在楼道的漆黑之中。

光辉将脸贴在他的方向盘上,看着这个公寓的入口,有点奇怪,说不出,但能感觉得到。

伸手,光辉打开了出租车副驾驶座位前方的小抽屉,拿出了一个红木梳。光辉端详了一下,在月色的照耀下,红红的,有些像果冻,晶莹透亮,蛮可爱的,光辉笑了笑,用梳子梳了梳头发,便一踩油门,开走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夜归的男人走进了那栋公寓,当他一踏入公寓的入口,楼道灯便亮了起来。男人便在充满灯光的楼梯间回到了家。

也许这就是光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女人在上楼的时候楼道灯没有亮呢?因为那女人……

光辉的车子停在一家小吃店的门前,搔了搔头,往小吃店看了看。这间小吃店是为夜班出租车司机特设的,所以里面的顾客多半都是开车的。光辉眯着眼睛,哈,老朋友广福正在那吃饭呢!他笑了笑,今天夜里的这顿饭就跟他蹭了,说完他打开了车门,想了想,又伸手把座位旁边的红木梳拿了出来,一边梳着头,一边向着小吃店走了过去。

“Hi,广福,吃着哪!”光辉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广福正在吃着一碗面条,听见有人喊他,头都没抬,一想准是光辉:“老板,再来碗面!光辉今这碗面算我的!”光辉的人缘可还真不是盖的。

广福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抬起头看着刚刚坐下来的光辉:“喂,你没什么吧!一大老爷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梳什么头啊!”周围正在喝酒的出租车司机们一听,全部开始起哄了。

光辉笑着一扬手,算是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这么一个小城,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早就已经混个面熟了,所以光辉才这么的皮:“去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⑸⒐㈡别瞎起哄!”

光辉坐了下来,把红木梳揣在了裤兜里:“不知道怎么,这会儿头还痒痒了!”

“小子儿,你多久没洗头啦!”广福打趣地问。

光辉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个人卫生很糟,我老婆还没娶呢!要懒我也不能耽误我的青春啊,今天洗的,谁知道怎么这么痒。”

服务员把一碗面端到了光辉的面前,光辉用双手捧了面碗,一股灼热涌上手心,光辉一个激灵,舒服。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光辉,你不会为了弄头发,特意买的木梳吧!”广福吃完了面碗里的面条,擦了擦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