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惊魂六计:怀抱猫骨的女人上一章:第 11 章
  • 新惊魂六计:怀抱猫骨的女人下一章:第 13 章

还是一件短袖旗袍,手里拿着一匹青蓝的布,和那刀纸一样的颜色,面容姣好,身材匀称,她的目光锁定在郑雨身上,确切地说,锁定在郑雨的旗袍上。郑雨根本没有工夫理她,仍然在孤芳自赏。这女子并不看二爷,道:“给我做一件旗袍,要和这女人的一样!”二爷仍然说着父亲当初说的那句话:“小姐,明天再来吧。我们要打烊了。”这女子这才把注意力稍稍转移到二爷身上,不过这次她并没有上次的苦苦哀求,而是不容拒绝地再次表示:“给我做一件跟她身上一样的旗袍。”说完又看着郑雨的衣服。二爷抽空看了一眼内堂的五叔,五叔点点头。二爷接下了活儿,也是轻车熟路,一会儿工夫就做好了,拿给了这女子,这女人看着这件衣服,眼睛闪现出异样的光芒,刚才的灰暗和冷漠一扫而光。她迫不及待地在不避讳其他人的情况下就脱掉身上的衣服,准备将这件新衣服换上。我们目瞪口呆,因为这女子身上除了脸面,没有一处好皮肉,早已经风化腐朽了!

这女人刚刚穿上衣服,就立即惊慌失措,大喊一声:“上当了!这衣服的里子是拿什么做的?”“人皮!”二爷不动声色地说。那女子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六神无主,瘫倒在地上。内堂的三个人也很快现身出来,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这女人在众人眼光的焦点中无法脱身,腔调软了下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说!”“为什么要害宜衣社?”那女子满眼泪花,娓娓道来。

当年,我还在广州乡下的时候,有一年大旱,我家无以为生计,我爹就只好把我卖给香港一个裁缝,这裁缝很有本事,在整个香港都很有名,有很多外国人都找他做衣服,他每年都要收购一批童男童女,年龄在十岁以下。我就是这孩子中的一员。后来我听说,这人曾经在一家叫做宜衣社的成衣店做学徒,偷学了一项做旗袍的独门绝技。你们也是做这一行的,肯定知道这是干什么。当然,我也无法逃脱厄运,只不过我被他多养了几年,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一把剔骨小刀在把我麻醉之后划开我天灵盖的皮肤时,我知道,我的大限到了!这个变态用我的皮做了一件旗袍,用我的整张皮,没有布料!他整天穿着我的人皮做成的衣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的灵体却被困在衣服里,无法出去。终于有一天,在他喝醉酒睡着的时候,我狠狠地勒紧了整个人皮旗袍,一会儿工夫他就全身青紫,断了气。我为自己报了仇,但是这远远不够,作为源头,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宜衣社受到惩罚!于是,我在一个晚上成功地将沈老太爷吓病,我要逼迫沈老太爷用那种制衣法做出一件完美的旗袍来,让喜欢它的人们、穿着它的人们都受到诅咒!还要让沈老太爷接受教训,死无全尸!我都达到了!一切都实现了。

可是,我仍然是喜欢旗袍的,它优雅、性感、成熟、正规、气质,是每个女人最理想的衣服。我忍不住,今夜我知道灾难要来,但是我仍然忍不住,因为这件旗袍太完美了,比我那件还要完美。

她的那件纸衣服外面被五叔画上了符,所以一会儿工夫,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形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了。只留下两件柔软的旗袍,当然,一件是她的皮做成的,而另一件则是沈老太爷的皮做成的。沈老太爷的皮做成的旗袍很快就消失了,五叔说:“它找到主人了。”而郑雨则突然晕倒,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变化最大的要算沈老先生了,他的皮肤终于复原。激动得老人对着西方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我终于凑成全尸了!”

故事十四 你陪我去倒水吧

我们学校的女寝室一共有三栋楼,分别为一舍、二舍和三舍。一舍共有七层,我们就住在第六层,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唱戏的道具和服装……

走廊是很长很长的……长长的走廊静得让你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常常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耳朵听到相同的呼吸声。昏暗的四盏白炽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晚上谁都不敢轻意出去,就算要倒水或是……都会找人陪自己去或干脆等明天。

我清楚地记得,虽说已经是夏天了,可没到四点,天已经暗得不能再暗了。窗外冰雹般的雨点不停地下着,阴冷的风好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

就在那晚,风把厕所的玻璃打碎了,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寝室门前的那盏还亮着,我心想:“还好我们的门前还是亮的……嘻……”

那晚练完琴,我们回到了寝室,我的好朋友婷婷洗漱完毕要出去倒水,就让我陪她去,我同意了。昏暗的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我们俩“嗒、嗒、嗒”的脚步声。婷婷端着水盆走在前面,从寝室到厕所的灯光越来越暗。我说:“你慢点呀,那么黑别滑倒了呀!”

当我们要走到厕所的时候,突然婷婷手里盆掉在了地上,水也洒了一地。

我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就在刹那间我的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她突然间回过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她只有一对白眼仁。我以为她吓我玩呢,我就盯着她看,心想……

“哼,想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累死你……”

过了大约有两分钟了,她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眼睛也没有变,连眨都不眨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席卷我的全身,我打了个寒战心里越想越害怕,我一口气跑回寝室,嘴里还喊着:“鬼,有鬼呀,我的妈呀……”

我拼命地把寝室门撞开冲了进去。她们对我的行为不愤地说:“喊什么呀,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什么时候连喊都变得这么难听了呀……哈……”

我说:“我见鬼了呀,鬼,是婷婷呀,变了呀……”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说话了呀,哈哈……”她们笑着对我说。我可是怕极了,要不早和她们吵起来了。我刚回到床上,婷婷就进了屋,她们都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了,我看了她一眼还和以前一样呀,心想:“难道我眼花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发现只有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会没有白眼仁,我不想看她了,干脆睡觉好了。我和婷婷是对头睡的,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好像有些黏黏的东西。我慢慢睁开眼,没等我看清脸上是什么东西呢,我感觉到什么物体浮在我的身体上面。啊!婷婷……她那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的妈呀,鬼呀,鬼呀,上帝呀!”

我紧闭双眼大声叫喊着,大家都被我的叫声喊醒了说:“怎么了,从晚上的时候你就不对劲,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鬼,有鬼!”

就在我说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婷婷一直睡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觉——睡觉呀。我心里害怕极了,整晚没睡也不敢睁开眼……终于到了早上。我找到了老师和他说:“想换个寝室……”老师太好了,给我换了寝室。之后的每天晚上,我原来的寝室同学都碰到了和我同样的事情……

最后,寝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婷婷和胡月。后来胡月和我讲,晚上的时候婷婷让她陪自己倒水去,可她不想去。也是害怕我们和她说的事吧,就和婷婷说:“不去,你自己去吧!”

她看到婷婷一直端着水盆,看着她的铺,和她说:“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

表情不变,端水的姿势也不变,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她有点害怕了,就走到门口想躲开她,刚把门打开一半的时候,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回过头看了婷婷一眼。只见婷婷还看着她的铺,说着同样的话,什么都没变。她怕极了,刚要转过身跑——只见婷婷突然盯着自己,用她那只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你陪我去倒水吧!”

胡月转身要跑的时候,她的面前一下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化着戏脸的女人……

“你是谁?啊……不要过来呀!”

“喂,喂,起来了,没事吧……”胡月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胡月慢慢睁开眼睛,说:“我见鬼了……”

同学们和胡月说:“我们刚才发现你在寝室门口晕倒了,进屋一看,婷婷的铺和她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婷婷死了……我们就赶快给老师打了电话,之后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你没事了吧?”

后来,医生和我们说,发现婷婷的时候,经检查婷婷已经死了——七天!我心想:“可能第一天我陪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吧!”胡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和我小声地说:“我晕倒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在我们的走廊,唱着很悲的戏,唱着唱着就从我们的厕所窗户跳了下去,之后……我就被叫醒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我听上届的朋友说:“以前有个女生,她学习和专业很好的,就是家里没有钱。她当时报考的是中央音乐学院,那时的名额只有一个,她的专业和文化课都已经过了分数线。可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很有钱的学生,可能因为有钱吧……她没有考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也因为她没有考上,而提出了分手,她受不了这刺激,觉得学校很不公平,就在她当时住的地方跳楼了,她住的地方就是我们那个楼层。”

故事十五 走尸

有人说:爱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

这个事情涉及两个地方,一个是陕西省大荔县,另一个则是陕西省华县。

那年暑假,在省城西安上大学的大二学生冯常林待在家里已经半个月了。冯常林家在华县,渭河南岸。午后天气燥热,加上又无所事事,他就想去渭河里游上一圈。从小在水边长大的孩子水性都好,冯常林也不例外,技术很全面,在学校他还专门开办了一个游泳培训班。

他来到河边,周围稀疏的桐树上隐藏着无数的知了,它们疯狂的聒噪给这个炎热的午后更增添了几分烦躁。常林想尽快下水,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快到河边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在河边上丈量土地。“大概她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吧?”常林想。由于天生就是个热心肠,常林立即走到那女子跟前:“阿姨,您在找什么东西吗?”那女人穿着时髦,头发乌黑,只是面色苍白得有些怕人,不过总体看来,她还是很漂亮的。那女人见有人打招呼,就随口说:“我一只鞋掉到河里了。”常林笑说:“阿姨,鞋子掉了再买一双吧,在河里找鞋子多危险啊。还不如买一双新的划得来。”那女人笑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这鞋可不是普通的鞋,你看我剩下的这只。”那女人说完脱掉剩下的一只鞋,这时候,渭河滩全是面粉一样细致的黄土,厚厚的一层,在夏日太阳的暴晒下,早已经滚烫了,穿着鞋子尚能感到那灼人的温度,这女人竟然赤脚站在里面,而且没有挪动脚步!

当然,一向细心的常林注意到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他拿着那只鞋子,反反复复地看,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那女人道:“我这鞋子是祖传的鞋子。现在根本没有这种鞋子了。”说完,很失望的样子,却又不想放弃,于是便不再理会一脸疑惑的常林,继续寻找下去了。

常林觉得奇怪,想看看这女的究竟想干什么?就跟了上去。那女人见常林不走,转身过来:“小伙子,你试试这只鞋你能不能穿!”常林一脸迷惑,这女人太奇怪了。但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穿上了那双鞋,没想到,这双女士鞋穿着还挺合适。那女人却突然伤感起来:“孩子,脱了吧。唉!”那女人拿了鞋子之后,却没有再寻找另一只,而是远远地离开了。

常林大惑不解,好像在做梦一样,怎么这事情这么奇怪呢?大概是太热了他想,游个痛快再说。于是他来到岸边,刚准备跳下去,身子已经在水里了。这时候,他再也找不见平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了,而是感到手脚非常僵硬,别说配合,连基本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了。他在水里挣扎着,直到没了顶……

常林的葬礼上,其父母哭得昏天黑地,见到的人无不动容。当天夜里,也就是下葬的前一天晚上,常林的妹妹冯常丽在灵柩前守夜,由于还没有入殓,常丽看着哥哥盖着布子的尸体,潸然泪下。想起以前一起玩闹的日子,常丽的精神接近崩溃,就在这个时候,常丽发现了一个怪事:常林的身边多了一具女尸!而且二人一左一右穿着同一双鞋子!

鞋子是哪儿的?这女尸体又是哪儿的?常丽的精神已经极度崩溃,她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众人立即陷入异常慌乱中,诈尸见过,这尸体旁边多了一具尸体的事情确实闻所未闻。失去爱子加上这个离奇的事件,冯家上下乱作一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女孩儿的尸体更是没人敢碰。尸体很新鲜,和常林的尸体一样,看来是刚死不久。这女尸的面部苍白,裸露在稍显漆黑的屋内,更加显得阴森。没有人敢去碰这具尸体,尽管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和五叔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徒增了事件的神秘感。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包括我和五叔。尽管五叔想了很多办法,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比村民们胆大一些,用一条布子给这女尸盖上。

此后不久,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个个气喘如牛,好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他们不等坐定就大呼小叫:“我女儿在你们这儿,快交出来!”众人当时就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女儿指的是躺在常林身边的那具女尸。5Ⅸ二那伙人见了尸体,号啕大哭,原本已经渐渐平静的常林家,一时间又热闹起来,在这个漆黑的仲夏夜,哭声又一次响彻天宇。

那伙人带着尸体离开了,冯家人也开始料理自己家的丧事,虽然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事情还是要继续的。常林的母亲头上的绷带已经勒到最紧了,在取下来重新勒的时候,可以看见那个一道深深的勒痕。常林英年遭此不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常林入殓的时候,当村民们把预定的棺材盖子打开的时候,吓得他们扔下棺盖就跑,我和五叔知道又出事了。那女人的尸体又一次出现了,她躺在棺材的底部,穿着那只鞋,而且她并没有躺在正中间,似乎故意给常林留下个的地方。这时候,整个葬礼正进行到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入殓阶段,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常林的母亲已经昏迷,并开始说梦话:“孩子,快回来吧。”五叔赶紧拿出银针,刺激她的头部,总算缓过劲来了。五叔问她:“你梦见了什么?”

她哭着道:“我一直梦见一个女人,穿着一只鞋,在渭河边上走,说是要找另一只鞋。我家常林就跟上她,然后她让我孩儿试鞋,我看见常林穿上了那只鞋子,就是现在穿着的这只。随后常林就下水游泳……”就是本文开头的一幕。五叔听完之后,立刻明白了:“那女人是鬼媒。”“鬼媒?什么东西?”

“鬼媒并非恶鬼,她是专门为没来得及成亲就死掉的姑娘后生们介绍对象的。而且能在人将死之时,就把整个死后的婚姻安排好。”“您的意思是,这鬼媒让常林试鞋就是要给他找对象?”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是,也不是。她当然知道常林即将面临大劫难,让常林试鞋一方面是做媒,另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需要知道,这个人能不能躲过这个劫难。”五叔道。

“所以她见常林穿鞋子很合适,就不停地叹气?”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是的。现在唯一一点还不能明白,就是那女尸是从哪儿来的。因为根据传说,鬼媒只负责说合,二人只有在阴间成婚,遗体并不举行仪式的,而这个尸体同样穿着一双鞋的另一只……真是匪夷所思。”五叔不明白,我当然更不明白,只好看主家怎么处理了。

事情僵在这里,常林的父亲只好出来说话:“等一等吧。谁家没有儿女,这么年轻的姑娘不在了,家里人指不定多么伤心呢。咱们等等吧,会有人来找的。”果然,两小时之后,那伙人又重新来到冯家,抬着尸体准备离开,可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具尸体的手竟然拉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两个孩子的手怎么也不分开,实在是让众人没有办法。五叔意外地想到一个办法,他突然将常林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果然,双方的手立刻就分开了!“你怎么弄的?”我问五叔,他却神秘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一定跟这鞋子有关系。”其实我也早想到他们跟这双鞋有关系,可是就是没有想到脱掉鞋子这一招。不得不佩服五叔的老江湖。

冯常林父母一看孩子脚上的鞋子突然脱下来了,立即给他换上了一双原来准备的大皮鞋。这时候,五叔突然挡住女尸体的亲人:“你们能不能等一下,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我们想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所以希望你们配合。”对方人员来领尸体本来就着急忙慌的,而且早就被这奇怪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宁,想着赶紧领了尸体就走,根本没想着多作停留,更别说在这里说话了。被五叔这么突然一问,反倒尴尬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们也确实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暂时将女孩的尸体让其他人抬回去,然后其父母留下,负责在此交涉。

面对五叔的疑问,这孩子的父母暂时掩饰了面部的忧伤,开始讲述这两天不可思议事件的原委:他们的孩子是跟冯常林同一天落水死亡的,这姑娘比常林早落水三小时。而且他们的家乡就在河对岸的大荔县刘家河村,与冯常林家所在的村子隔河相望。当天中午,这姑娘在河滩上的瓜田里看瓜,因为马上要升高三了,所以她顺便在这里温习功课。可是中午的时候,其母来瓜田给姑娘送饭,却发现孩子已经不在瓜棚里了。附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这下家人都才着急了,赶紧发动全村人在河滩上找,最终孩子的尸体在瓜田下游五百米的河对岸找见了,可是这已经是华县的地界了。大荔华县两地向来以渭河为界,这姑娘的尸体在华县出现,也算是客死他乡,虽然离得并不遥远,但是这对于当地人的传统观念来说是很不吉利的。找到孩子的时候,这孩子脚上就穿着一双(注意是一双)这样的鞋子,而且任凭别人怎么用力,这鞋子就是脱不下来,连给她准备的新鞋子都没法换。

可是,孩子当天晚上停灵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怪事。过了夜里十二点,先是孩子脚上的一只鞋子不见了,紧接着这孩子就跟诈尸一样突然之间就坐起来了,一蹦一跳地朝着河对岸奔过去了!众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过了河了!众人一路追来,就追到了冯家。

他们了解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五叔陷入深深的思考,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根本无法确定这是怎么回事。把整个事件的残破枝节联系起来:双双落水,相差三个时辰,鞋子,走尸,鬼媒……这些元素之间都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然而事实上,这些联系根本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究竟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呢?鞋子!对,就是这双鞋子!

两个孩子肯定是不认识的,不在同一个县,又不在同一个年级,虽然两个地方只隔着一条河,但是自古以来,两个地方经常因水而发生矛盾,从不通婚,所以走动很少。两者之间的联系只有鞋子、鬼媒和这条渭河了。五叔查了一下鬼媒的相关资料,仍然不得要领。没有办法,五叔只好还原现场了。

他在那天下午冯常林出事的地点摆好祭台,焚香祷告,烧了纸钱,一等到那个时间,就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河岸上凉风习习,五叔穿着冯常林出事那天的衣服,静静地坐在蒲团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为了整个事件的顺利进行,冯常林和女尸的家人在渭河两岸都设立了专门的控制区域,谨防五叔的法事出现干扰。

我在旁边比五叔还紧张:“一会儿真能看见吗?”“能的。每一个死去的人,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每天都要重复一次死亡的场景,一直到新生的开始。”这时候,风开始大起来,而祭台上的那三根香火的烟却直直冲上,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就要来了。”五叔说。我坐在他的身边,时刻关注着河面上的情况。

河水里开始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那影子正是冯常林的,他在河水里挣扎着、翻腾着,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支配,我不知道他在河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确实看见,在他挣扎的同时,有一个东西正在缠着他、束缚着他,他就像落入蜘蛛网一样,被牢牢地缠住,动弹不得,直到缓缓地沉到水底。这时候,他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他的尸体又慢慢浮起来,被冲向河对岸……再接着,河面上恢复正常,一切都消失了。

五叔也已经站起身,他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知道了。”就径自撤了祭台,唤上我回到村里去了。一路无话。

在冯常林家里,五叔对众人说:“那天下午,常林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鬼媒,虽说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觉得这个鬼媒另有蹊跷。首先鬼媒并不常在白天出现,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大雨、狂沙和极端的怨气,否则都不会来,那么鬼媒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在白天出现呢?肯定先排除天气原因,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那就是极度的冤屈。而在这个案子当中,常林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冤屈,只能是你们家姑娘了。她肯定出事了,你们对我有所隐瞒。”对方的父母感到更加痛心,其母更甚:“哪个挨千刀的,让我抓住一定不得好死!”说完断断续续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这姑娘一个人在瓜棚看瓜不假,但是其母送饭的时候却发现孩子有些不对,首先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且有被殴打的痕迹。而且孩子不停地哭,问她究竟怎么了,孩子什么都不说。其母急了,一个嘴巴打下去,这孩子才稍稍调整过来情绪,原来,在瓜棚看瓜的小姑娘被人侮辱!其母得知,痛不欲生,却不停地谩骂:“哪个畜生!哪个杀千刀的!”甚至一度将怒气发泄到倒霉的女儿身上,她狠狠地将无辜的女儿打了一顿,然后扔下饭碗转身离开。走在路上,她才后悔,立即前往瓜棚,女儿已经不在。立即跑到河边,却只看见女儿决然投水的身影……

“可是这事情跟我家常林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鬼媒要把他们俩拉在一块?”冯家父母觉得不公平,向五叔抱怨鬼媒。五叔道:“人有人道,鬼占鬼道,天公地道,说个道道。你儿子根本就是凶手。”众人一愣,随即大呼不可能!五叔道,你看你儿子的兜里的东西吧。五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虽然已经干了,但是仍然能看见被水浸渍的痕迹。字条上画着河水周围的水文图以及游到河对岸的最佳路线,在对岸的图表中,明显标注着一个目的地——瓜棚!

至此,一切都清楚了。那鬼媒之所以叹息,估计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儿呢?那试穿鞋子,只不过是确认那个凶手而已。女孩儿死后,有极大的怨气,招来了鬼媒,一切故事由寻找鞋子开始,到找到目标之后复仇。之所以出现走尸,却是鬼媒的智能所致,因为利用鬼媒复仇者,死后无论二人生前有多大的仇怨,都要以冥婚安葬。

“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将尸体下葬,然后再开棺看看。”五叔说。双方都有疑虑,不可能相信五叔信口开河,于是各自葬人,当天晚上双方互派代表监督验证。果然在女方坟冢中只是空棺,而男方恰恰是两个人!至于这次尸体是怎么从坟冢中出来会合的,大家不得而知。

故事十六 恐怖南楼鬼事

升初三以后,我们的教室由北楼搬到了南楼。五玖㈡南楼毕竟是学校里的一个楼,我不能说它对于我非常的陌生,但我对它确实不太熟悉。从来到这所中学以后,也曾到南楼来玩过一两次,但走进去我就会感觉那里阴森森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我不喜欢它所以再也没来过。

这次是没办法了,教室搬到了南楼,无论我是否喜欢南楼,我都必须走进南楼。

看来不喜欢南楼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说那里阴森森的,把它形容成地狱最恰当。南楼没有北楼大,南楼更没有北楼热闹,南楼只有初三和高三两个年级。初三和高三面临的是中考和高考,我想学校一定是有意把这两个年级安排在南楼的,为的是让他们躲开热闹的人们安心地学习。

搬到南楼的第一天,就听说在南楼二层的女厕所里曾有一个女孩死了,死得非常悲惨,样子非常的奇特。据说警方还是认为那女孩是自杀的。还听说,南楼每到下午放学以后必须马上离开,离开得晚了就会遇到鬼事——总能听到四层在开Party,当然,当你走上四层,你会发现四层的四间教室,好好地锁着门闭着灯。而那声音却像从四层的每一个角落里发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人懂得害怕,害怕的同时又有很强的好奇心。南楼确实让我害怕,有时上着课甚至会想,给我们讲课的老师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变成厉鬼。然而下了课更强烈的是要去探究南楼的鬼事。

这天下午放学了,赶上我们做值日。唉,我们组这伙子人,干事要多磨有多磨,做完值日已经是六点多了,刚收拾好书包要离开学校,斯琴拍了我一下,说道:“你听,你听四楼的Party声。”

我静下心来仔细地听着:“哪有什么Party!”

斯琴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说道:“难道你就听不到一点声音吗?”

“听到了。”我认真地说道,“我听到的似乎是哀乐声,可能哪个班的同学出现了不幸,同学们在为他开追悼会吧。”

“你什么耳朵,明明是快乐的音乐,你硬说成是哀乐。”斯琴大声地说道,“我们看看去好不好?”

早想探究鬼事的我,马上同意了斯琴的建议:“好吧!”我们背好书包,锁上教室门向四层走去。每上一级台阶,哀乐声都显得清楚一些。我问斯琴:“听出来了吧,是哀乐。”

斯琴说道:“这样欢快的乐曲怎么会是哀乐,再说就算你不懂音乐,也该能听到主持人讲话的声音和笑声吧?”

“我也听到有人在说话了,但没听到笑声,听到的是哭声。”

“没救了,你怎么连哭笑都不分。”斯琴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心里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斯琴这家伙怎么连哭笑都听不出来呢?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四层,我听到的追悼会声,对于斯琴来讲听到的Party声,也变得清清楚楚了。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而来,它包围着我们,使我们根本无法辨清它的方向。我们每一间教室地看着,什么也没有找到,教室的门都锁得好好的。连厕所我们都没有放过地检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我看着斯琴:“回去吧,那么多年了,没人搞清楚的事,我们也搞不清楚的。”

斯琴和我都有些懊丧地往楼下走去。哀乐依旧清晰,哭声悲悲切切,走到三层和四层之间的拐弯处,我们看到了一个门,突然感觉所有的声音都是从这道门中发出的。

“门?这里怎么会有门?”我和斯琴都望着那门觉得有些奇怪,我们来到南楼两个月了,从没发现过这里曾有一个门。而且刚刚上楼时从这里走过,也没发现这里有个门,更没感到所有的声音都是从这门里发出的。现在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门呢?

我轻轻地一推那门开了,门里漆黑一片。就在门开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一下子停止了,楼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呼吸的声音。“斯琴,你敢进去吗?”

“有什么不敢,只是太黑了,我得去找个手电或蜡烛。”

“哪去找?”

“到我爸爸办公室,我早就偷偷地配了一把爸爸办公室的钥匙,就准备着来探究鬼事时,到那里找点什么东西方便。”

斯琴的爸爸就是我们学校的生物老师。她爸爸的办公室就在离我们南楼不远的实验楼里。我和斯琴飞快地跑出了南楼,跑向实验楼,实验楼里同样是死一样的寂静,连人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一丝,我和斯琴走在楼道里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响。

在斯琴爸爸办公室里,我们没有找到手电,也没有找到蜡烛,只找到了一盒火烧。

我犹豫了:“斯琴,我们还是别去了,我害怕,那儿真黑。”

“胆小鬼,走!”斯琴硬是拉着我往南楼三层四层之间奇怪的门走去。

门依旧开着,站在门口感觉阴森森、冷冰冰的似乎有一股股寒风从那里吹了出来。

斯琴“刺”的一下擦着了一根火柴。借着火柴的光,我们看清了门里是一通往楼下的楼梯。一阵风吹来,火柴灭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斯琴拉着我的手:“走!”我很不情愿地跟着她,往那神秘的门里的楼梯走去。彻骨的寒气一阵一阵地向我们袭来,我的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斯琴大概也很冷,她不断地搓着手,而且不停地一根接着一根地擦着火柴。楼梯上非常的脏,散满了废纸。那一阵阵寒风把那些废纸刮得也不再安分起来,它们在地上来回跑动着,有些在空中飘着。这些都使我感觉,我不该来这里,这里太可怕了。也不知斯琴她是否害怕,我想也许这些使她感觉更神秘吧。

按说神秘的门的位置是三层和四层的拐弯处,我们再下二层半也该到底了,可我们一层一层地往下走着,感觉已经走了很多很多层,但仍看不到底。

借着斯琴擦着火柴的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向我们扑来,我心里一阵紧,心咚咚地乱跳着。那东西呼的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拍打着,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张很大的纸。

我拉了斯琴的胳膊一下:“斯琴,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真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斯琴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看,那里有光亮,我们就快探究清楚这件多年没人搞清楚的事情了。”

顺着楼梯我往下望去,的确,在那楼梯的拐角处隐隐地看到一支蜡烛,一跳一跳地发着昏暗的幽光。突然我看到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肚子被剖开了,肠子拖在地上,正冲我们笑着。

“啊!”我大叫了一声,我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

斯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叫什么?”

我用手指着:“那里有一个女鬼。”

“哪有什么鬼?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我和斯琴说话的时间,突然感觉整个楼梯上下都亮了起来,似乎有无数支的蜡烛一齐点燃。

我和斯琴正奇怪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我当谁来了呢,原来是靖雪和斯琴呀!”接着一个穿一身白衣的女孩走了过来。

我和斯琴都看清了这女孩,我心里想:“这不是表姐吗?可表姐已经失踪五年了。父亲为表姐的事跟表姐的继父继母闹了好几回。Ⅴ9㈡最后还告上了法庭,可父亲的证据不足终究没有告倒表姐的继父母。现在表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正在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还没理出个头绪时,斯琴却叫道:“姐姐是你,从你失踪之后,我和父母不知打了多少架。现在好了,找到你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我心里更加纳闷起来,表姐什么时候成了斯琴的姐姐了,难道斯琴就是父亲说那个,表姐继父母的亲生女儿?

正想到这里,楼下传来了一阵咳声,接着一个苍老的女人的说话声:“秀燕,谁来了?”

表姐忙答道:“妈,你放心,是舅舅家的小靖雪和我妹妹斯琴。”

怪事真的是多得不得了,早就听父亲说过,表姐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姑姑,在表姐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那么表姐在管谁叫“妈”呢?

接着我听到了开门声:“秀燕,还不快让靖雪进来,我们还没见过面呢。”

表姐冲我笑了笑:“靖雪、斯琴快请进吧。”

我和斯琴走下了楼梯,才知道这已经到底层了,底层有一个很大的房间,表姐把我们让了进去。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妇人走到了我和斯琴的面前,仔细地看了一阵子,然后拉起了我的手,这老妇人的手真冷,一股寒冷顺着她的手传遍了我的全身。

老妇人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是小靖雪?”

我点了点头:“您是——”

“傻孩子,还用问吗,我是你姑姑。”

“可爸爸说,您已经……”

“你爸爸说,我已经死了。”说着老妇人笑了起来,“我只是身体总不好,不愿意拖累他们了,就自己悄悄地搬到了这里。你爸爸他找不到我了,就说我死了。别听你爸爸瞎说。”

这时表姐走了过来:“妈,你别拉着靖雪了,你手那样凉,她会受不了的。”

老妇人赶快松开了拉我的手,但我仍感觉那只被她拉过的手,已经冻成了冰棍。老妇人继续说道:“看我一高兴,忘乎所以了。”老妇人说着,又从手上褪下来一枚镶着红宝石的戒指,“初次见面,姑姑也没什么送你的,你就拿着这个做个念想吧。”这次她没有抓起我的手给我戴上,而是放到了桌上,“小靖雪,你自己来拿吧,别让我这凉手,再冰着你。”

我拿起了戒指看了一眼,这戒指光灿灿的真的很好看,我想它一定很贵重,便说道:“姑姑,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这样贵的东西,我……”

老妇人把脸一沉:“戴上,我这老婆子戴它有什么意思,你虽是个女孩,也是我郑家的后代。我这当姑姑的送你点小东西,你还能不要?”

看着老妇人阴沉的脸,不由得我心里一阵恐慌一阵害怕。不得不把那戒指戴到了手上。

老妇人又说道:“不早了,回去吧,回去晚了,你父母会着急的。”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斯琴和表姐。

表姐紧紧地拉着斯琴的手,对老妇人说道:“妈,我这个妹妹学习不太好,我想留她两天给她补补功课。”

我心里又开始奇怪了,表姐这么多年不见,怎么竟然知道斯琴学习不好呢?

老妇人看了一眼表姐说道:“她父母也会着急的。”

表姐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这就去给她父母送个信儿,让他们放心就是了,顺路也把靖雪送出去。”

老妇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表姐放开斯琴,走到我面前:“靖雪走吧。”

我看了一眼斯琴,虽说是表姐把斯琴留下,但我还是很不放心,心里乱得理不出个头绪。我看了一眼斯琴,斯琴目光呆滞没有任何表情。

表姐似乎看到了我的心里:“靖雪,你怎么连表姐都不相信?她是我妹妹,表姐还能害她不成?”

“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什么意思不意思。”

我无奈地跟着表姐走出了房间。刚一出房间,迎面碰到了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我认识这男人,这就是表姐的父亲,我的姑夫。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姑夫是七年前死的,那年我七岁。怎么会在这里又遇到姑夫了呢?不由得我心里一颤,莫非表姐死了?莫非我到了地狱?

那男人说道:“靖雪,你来了,咱们可是很多年没见了,你父母还好吧。还像原来一样恨我吗?”

表姐看着我说道:“靖雪,别理他。”

那男人说道:“秀燕,你对爸爸总是这个态度,爸爸说了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表姐一句话不说地向楼上走去,我看了那男人一眼也跟着表姐向楼上走去。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和斯琴来时,走在楼梯上感觉这楼梯又脏又乱,可现在竟然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楼梯擦得亮得反着光。

没走几层,我感觉比来时走的楼少得多,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门。表姐对我说道:“我不送了,你自己走吧。”

我冲表姐微微一笑:“表姐再见。”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出去,我才发现,我已经在南楼的外面了,回头看去,身后是墙,哪里有什么门。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和害怕。天已经黑透了,校园里静静的。我疾步奔向校门外。

“靖雪你怎么回事,今天这么晚?”这是爸爸的声音,爸爸来接我了。

看见爸爸我心里踏实了很多:“爸爸,我,我去姑姑家了,我看见了表姐、姑姑和姑父。”

“胡说,你见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