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马麻只知道上班,有时候一天都不理我。”

“……不会了,等过完这个月,马麻就可以天天陪仔仔玩,去哪里都可以,而且不用请假哦。”儿子之所以这么不情愿陪她,是因为她没次进了手术室都要好几个小时才出来,而那时候儿子不是趴在她桌上睡着了就是饿得哇哇直哭,同事给他的东西他又不肯吃。上次更过分,她早上进手术室却晚上九点才出来,结果儿子饿得昏了过去。

儿子不肯吃别人的东西是她每天在他耳边耳提命面的效果。当初只是为了加强他的保护意识,没想到现在是保护过了头,他宁愿饿昏过去也不吃别人的东西,除非她亲手喂他。

可悲可叹啊,她这个不合格的母亲。

“薯俗,你和马麻是在同一个房子里面上班的吗?”仔仔乌黑的大眼天真的瞅着尾随他们身后的凌天棱。

言学尔翻了翻眼,回头狠瞪,“都说了不认识,先生是耳朵失聪还是神经有问题?你再跟着我小心我告你非礼!”

被一阵劈头盖脸的恶声恶气笼罩的凌天棱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着你,而是要去找朋友。”虽然他确实很想跟着她搞清楚那个关于‘春梦’的事情。

“是吗?”瞟了眼宽敞的走廊,她啐了声,很怀疑的语气明显不相信的眼神,让凌天棱尴尬到不行,只得越过她走在前面,而后转弯消失在她视野内。

“呼——”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马麻,你刚才对薯俗好凶哦。”仔仔捏她的脸。

“有吗?”不凶你就要被人抢去了。“仔仔,你怎么会认识薯俗?是他来找你的吗?”

“哎呀!马麻我的足球忘记拿了哦。”他突然想起。

“足球?”言学尔蓦地眯眼,“言勋寒,你居然背着我玩足球?”

“人家没人陪嘛,而且我这次没踢坏玻璃,只是踢中了薯俗的鼻子。”

难怪他老是摸鼻子,而且鼻梁处似乎有淤痕。

“你还没说怎么认识薯俗的?”

“就是薯俗从那里走过来,然后足球不小心飞到他鼻子上去了嘛。然后薯俗就问我叫什么名字……哈哈哈,薯俗是个大笨蛋,被我骗了耶。”仔仔笑笑停停的把他骗凌天棱然后反过来被他骗的经过说给她听。

想起那张略带带傻的脸被儿子捉弄时表现出的错愕表情,她情不自禁想起五年前那晚她把苏打饼塞入他口中时那一幕,忍不住莞尔。

“马嘛,薯俗把你压得睡着了还趴在你身上一直看咧,然后我很生气也趴在他背上打他又咬他哦。我在薯俗肩膀上咬了好几口。”他神气活象的邀攻。

“儿子乖,但是下次别咬人,知道吗?”转了个弯将儿子放下,她摁下电梯。

“马麻,我又看到薯俗了耶。”仔仔兴奋的叫道。

她颤了颤,依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凌天棱侧对着她背靠在远处的一道墙壁上接电话。看他笑容满面,或许电话那端的人是他很要好的朋友。也或许是他的女朋友。当然,绝对不可能是他老婆,因为她知道他一直单身。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能够单凭那晚模糊的记忆就认定那个女人就是她呢?还是说,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她定睛注视着他,看他不时摸鼻子,间或朗笑几声,不然就是把头偏向一侧,姿势是绝对的慵懒悠闲。

不知是她的视线太招摇,凌天棱竟突然把头看向她这边。而她交缠在他身上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就那样和他的生生对上。电光火石间,她抱过儿子快速进入恰好打开的电梯。

作品相关 番外 王牌

数日后。咖啡厅的某个角落里。

“……那么,关于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冯必春试探地问向对面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老同学。

“说什么合作,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合作对于你们医院才有利益,而我却是可有可无,甚至多了许多麻烦。所以我还是要考虑。”凌天棱起身掸了掸西装袖口上不小心碰上的咖啡渍。

“怎么说?”

“我院除了各种医疗设备齐全仪器先进外,各个科室都有专科精英坐镇。所以根本用不着要从你们医院借调设备或者人力。反过来,是你们医院需要,所以你才找我谈什么双方互利合作的吧?”

“天棱,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被说中心思的冯必春压根不恼,依旧笑得满面春风,“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之所以敢提出合作,那一定是有王牌在手,不怕你不答应吗?”

“得了吧,有王牌留着你自己用,我走了,谢谢你的咖啡顺便谢谢你埋单。”

“喂,太不够朋友了吧?我老婆还没来你就走?见一面行不行?”冯必春叫住他,“我前年结婚时你因出差缺席,后来我们都忙,所以你现在连我老婆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凌天棱回头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个老同学有些莫名其妙,“同行是冤家,这可是你说的。所以我一直很少和你联络,两人的感情自然就淡了。但你最近好奇怪,不但突然找我说要合作,今天还非得要我认识你老婆?请问冯大院长有何指教?”难不成她老婆是天仙下凡?

冯必春刚张口,眼尾却瞥到他老婆正朝他们这边走来。“我老婆已经来了,你多少给点面子先坐下来行不行?”起身将他压回座位,而他老婆刚好噙笑走到他面前,“儿子非得让我哄他睡着。所以来晚了。”

“我倒没关系,就是天棱等得不耐烦了。你先和他打个招呼吧。”冯必春让她坐在身旁,然后看向凌天棱,眼神有点诡。

“凌院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温笑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天棱再不耐也不得不将垂下的眼往上挪,然后定在那张笑脸上。然后皱眉,“冯太太好面熟?”

“天棱,她在你身边转了几年,你只是认为她面熟而已吗?”冯必春狡黠的笑。

“在我身边转了几年?”细眯起眼定睛望着她,脑中思索那句话的意思,突地灵光一闪,脱口道,“你是五年前突然消失的那名护士!”

一星期后。旭日综合医院。

“言主任,院长刚才来过,说让你过去一趟。”刚出开刀房,助理便迎上来说。

“我今天累死了,没空,你让他有事打电话。”连着三台手术累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冯必春还想怎么样?

“院长说务必请主任亲自过去一躺。”助理一再强调,协助她脱下身上的白袍。

“好吧。”反正快到月底了。届时她以休假为借口偷偷消失,去他妈的‘务必’,也不想想是谁在医院给他做牛做马,又是谁给他牵的红线找的老婆?

“马麻,蛋糕我已经吃完了你才来。”满脸蛋糕屑的仔仔站在办公室门口瞪着大眼瞅着她。

“宝贝,是马麻不好。乖,来马麻抱抱。”她内疚的抱起儿子,亲吻他脸上的蛋糕屑。

“马麻,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好饿好想吃饭。”童音有气无力,咕噜乱叫的声音像根刺扎着她的心。

“马麻还要去找冯薯俗,仔仔再等一下下好不好?”

“我要和马麻一起去。”他已经饿得没力气了。他好可怜~

“好。”尽管她也饿得头昏眼花。索幸要去的地方只是在楼下,不用转来转去。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会见到他,更没想到他和冯必春竟然是老同学。

“薯俗,我们又见面了耶。”仔仔见到凌天棱便两眼放光,忙跳下言学尔的怀抱爬到凌天棱身上。

“仔仔,见到薯俗开不开心?”凌天棱捧着仔仔的小脑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仔细。

“开心,如果薯俗还陪我玩我更开心咧。”

“这位先生,我儿子的名字叫言勋寒,仔仔是只有我才可以叫的。”言学尔将儿子抱过在他对面坐下后不再看他。

“马麻,我喜欢薯俗叫我仔仔,就和马麻一样。”

“学尔,只是名字而已,不用那么计较吧?”冯必春出来打圆场。

“冯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就快点说,我赶着带我儿子回家。”就算冯必春是院长,言学尔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知情人都清楚言学尔天性如此。不知情的人却以为她是仗着‘鬼手神医’的名号目中无人。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凌天棱有些难过美女蛇竟一次比一次讨厌他,甚至到了连看也不愿意看的地步。

“天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冯必春开口挽留。

“吃饭?现在有饭吃了吗?我好饿好饿了。”仔仔一叫饿,肚子又咕噜响起来。吸引几道目光同时投向他。

言学尔脸红如血,不敢迎向某人似火般烧来的视线。

“仔仔,来薯俗带你去吃饭,饿肚子的小朋友会长不高而且容易变笨。”容不得她拒绝,儿子已爬过某人大张开的怀抱里。

作品相关 番外 瞒不住的真相

“什么?!让我去他的医院上班?”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言学尔当然是一万个不答应,“冯院长,你如果想打什么主意那我劝你最好放弃,因为我不像是那种会妥协的人。”

“学尔,不要这么冲动,我说了只是合作,要你暂时去他医院上班。”

“必春,当我还在美国时,是你千催万催,我才回来帮你忙的。这些年我已经为你破了很多例。这次无论如何不行。”她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尔后又道,“我本来打算偷偷消失的,但我现在决定告诉你,这个月一完我马上辞职!”话落起身。

“喂,学尔,你等等,有话好说,用得着这样吗?”一听她要辞职,冯必春乱了阵脚,“学尔,你不愿意大可以不去,用——”

“不管你这次会不会要我去,辞职我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你不用留我。”留也没用,她只是告诉他答案,又不是来征求他同意。

冯必春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偷鸡不着蚀把米。

仔仔稳稳坐在凌天棱的手臂上,怀里抱着从麦当劳打包的鸡腿汉堡等食物,笑嘻嘻的捏着凌天棱的耳朵,“薯俗,我今天吃得好饱哦。”

“你没吃午饭吗?”凌天棱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划过一道异样的感觉。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美女蛇也真够奇怪的,跑去医院故意昏倒在他怀里然后设计他和她滚床单。这么大费周章却只为了要偷他的‘种’?

“薯俗,我今天只吃了蛋糕。麦当劳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了。因为马麻没时间。”

“仔仔没有外公外婆吗?”

“马麻说他们去天上旅行了。”

难怪没人照顾儿子,“马麻没有亲戚吗?”

“什么是亲戚?”仔仔好奇地问。

“……”连亲戚都不知道是到底没有还是她的个性太怪,亲戚朋友都不喜欢和她来往?

“薯俗,我看到马麻了耶,她在医院门看我们。”

凌天棱抬眼看过去,果然见美女蛇站在医院门口的路旁往这边看。冷而没有表情的脸,和周围往来的人潮格格不入。

“仔仔,你喜欢薯俗吗?薯俗做你把拔(爸爸)好不好?”他突然异想天开,希望儿子当着美女蛇的面叫他一声把拔,然后一家三口团聚,从此幸福永远,完美结局他的单身生活。

“好啊好啊,我叫你把拔,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陪我玩了,还每天都有麦当劳吃对不对?”仔仔乐得笑眯了眼。

“对。那你叫一句来听听。”

“把——拔——”仔仔叫得既大声又响亮,不但把言学尔震得目瞪口呆,就连来往的人潮也纷纷驻足投来关注的目光。

“乖儿子,来亲一个!”

耳朵恍若失聪般,听不清任何声音的言学尔傻望着亲密无间的一大一小,在她眼前上演父子情深。

看儿子笑得多甜多满足,而那个男人望着儿子的目光有多温柔多宠爱。

多么温馨幸福的画面啊~只可惜里面没有她。所以她更肯定这个男人是为了儿子而来。

“言勋寒,还不快点过来!”她冷声开口,硬生生将温馨幸福的画面分裂成碎片。

“马麻,这是买给你的哦,好还吃。”仔仔将怀里那包食物递给她。

她错愕了一下,瞥到凌天棱温润带笑的双眸。忙收敛心神,徉怒地教训儿子,“言勋寒,不是说了陌生人的东西不可以吃!你怎么忘了!”真不敢相信这个呆子竟然轻而易举博得儿子的信任,不但愿意和他一起吃东西还愿意打包。

“可是他是把拔不是陌生人。”仔仔刚才还笑容明媚的脸顿地一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叫人心怜。

“怪,仔仔别哭,马麻不是在说把拔。别哭。”或许是以前照顾皓扬的儿子童折时有了经验,他知道该怎么哄小孩。但对于哄女人……老天啊,教教他要怎么才可以收服这条愤怒中的美女蛇吧。

“凌先生,请自重,别随便占人家便宜,仔仔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言学尔口吻强硬的申明,并从他怀中抱过儿子。

“学尔,你——”

“凌先生,我想我们没熟到可以直呼对方姓名的地步,请叫我言小姐或者言医生。”学尔?这呆子叫得真顺口。

“连儿子都有了,就凭这样的关系我们还不熟?”凌天棱有些气恼她刻意划分的界限,“五年前你那场荒谬的恶作剧我可以不追究,但现在儿子都有了,我不明白你还在拗什么?”

“你凭什么肯定我就是你找的那个女人?”

“凭冯太太和凭我对你的记忆!”凌天棱口齿清晰到近乎咬断牙。

是她?言学尔怔了怔。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这五年来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纠缠,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的长相记忆犹新的缘故。上次我之所以离开不是相信了你的说词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而是在找证据,现在有了冯太太,你还会说我们不熟吗?”

“是!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的确是我,但那又怎样?”她恼羞成怒的瞪他,“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仔仔怎么可能会是你的?”

“一个晚上滚了那么多回,几率大得惊人,再不然我们去做DNA坚定。”他不给她退路。

白痴才会这么做。言学尔暗啐一声,眼疾手快的抱着儿子闪人。

作品相关 番外 终于抱住她了

自那日被美女蛇足可媲美粼波微步的闪人速度逃开后,凌天棱已被她划分为拒绝往来户名单。

三天后,他借故跑去美女蛇的办公室实则为培养感情。可惜当日出门忘看黄历,以至于走出办公室时,整个人鼻青脸肿,脚跛腰酸。也是那日,他才知道,美女蛇其实一点都不柔弱,当然,世界上有几个柔道黑带七段的女人?

从此,美女蛇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一下子升级为怪力女王。

又一星期后,他不死心,继续前往美女蛇办公室蹲点,企图拉拢儿子再来贿赂儿子的妈,只可惜……美女蛇带着捣蛋鬼溜之大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在旭日综合医院出现过。

一个月后,苦寻妻儿的凌某人在和冯某人签定了不平等合作协议后,终于将他儿子的妈的住址弄到手。于是在某个风黑月高的……呃,口误,是风和日丽的上午,某呆子趁美女蛇外出采买时,光明正大的爬窗进屋和捣蛋鬼儿子培养感情成功。并用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抓住美女蛇家的宠物猫咪咪,给儿子上了一堂非常生动的解剖课。而这样的下场则是——

美女蛇化身为怪力女王给他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摔出门外后,在摔门前冷冷抛下一句警告:“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难道他的像皓扬说的那样是个感情白痴?不,他只是有些事情没和他说得那么明白罢了。

以前他从不认为单身有罪,反正吃饭洗衣等家务可以请钟点工,而且他身体好很少生病,所以一般不需要别人照顾。更何况身为一院之长,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多得排不过来。可是……当他遇上美女蛇有过‘一夜春梦’并时常在梦中回味后,他终于发现,原来他内心也和其他人一样是非常渴望爱的。只是不管身边的女人怎么暗示,他始终没感觉。直到再遇美女蛇,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有她,所以才无法住进其他女人。

他要她,她却避他如蛇蝎。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了儿子,为了他的爱,为了生命不息逼婚不止的阿母,他发誓就算再来几个过肩摔也要把美女蛇拐回家,让她升级为儿子的把拔的老婆,反正又不是没摔过,痛过之后,他已经不会——

“啊——老婆饶命!好痛!”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滑破寂静的夜空,成功吸引众多已经吹灯拔蜡的街坊邻居纷纷从窗户探出头来,视线有志一同的齐齐看向某户人家门口。

“老婆~你的手千万要撑住,别发抖,不然我摔下去儿子就没把拔你也没老公,我阿母也没儿子了……”某被化身为怪力女王用两条手臂举在半空吓得面如死灰的男人,既孬又没志气的开口求饶。

呜~他听信司少献计,拿了管口琴在美女蛇窗口深情演奏并大声告白,这辈子非她不娶。谁想下场竟比前几次更惨,也不知道那双白皙的手臂是否能够撑得住……不过当那些街坊邻居纷纷以同情的眼神关注他时,他倒希望被摔昏过去,至少可以暂时逃避一下。

“马麻,把拔哭了,你放他下来好不好~”听到惨叫声的仔仔从睡梦醒来,二话不说从床上爬起便出来救他的把拔。

“儿子~”救他也不用说他哭吧?太没面子了~不过效果很好,因为下一秒,美女蛇已让他安全着陆。

“滚回去,以后再鬼鬼祟祟打扰我休息,我保证让你回不了家。”

呜~不用以后,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家了。

“把拔,你在跳舞吗?”被言学尔牵手往屋内走的仔仔回头奇怪的瞪着凌天棱那两条抖个不止的腿问。

凌天棱没回答,眼睁睁看着无情的老婆牵着无知的儿子隔绝在门板之后。

完了!不但示爱不成,这次被吓到腿软无法移动半步。看来只能在门口过一夜了。

为什么所有好友当中,就只有他的女人当属怪力女王,既没有凉西的善良小双的温柔,也没有君野他‘小’老婆的可爱。而且视他如无物。

唉……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倒霉的只有我一个?

刚叹息完,房门忽地打开,然后冒出来一颗小脑袋,朝他笑道,“把拔,马麻说你如果可以自己走进来就不用回家哦。”

“耶?”他眸光闪亮,心底突生的热流窜过四肢百骸,竟奇迹般的让他发抖的双腿停止跳舞,并箭步如飞的奔向屋内。

“把拔,马麻说你可以和我睡,可是我的床好小哦,马麻的床就很大哦,把拔不要和我抢床好不好?”

“乖儿子!”他眉开眼笑的揉揉儿子的头,“把拔明天带你去游乐场玩。”

“好,把拔晚安。”仔仔笑着一蹦一蹦的蹦进卧房。

凌天棱深呼吸次,调整好心态不至于激动得手脚发颤后,这才轻推言学尔的卧室门,以为会碰钉子,出人意料的,房门居然是虚掩!

蹑手蹑脚,几乎是屏住呼吸走至床旁,透过窗外洒进来的银白色月光,瞧见他儿子的妈像个月光仙子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快速褪去外衣爬上床,在他认为不会吵醒她的情况下钻进被子底下。静默了足有两分钟,不见身旁有动静后,他大着胆子侧身探出长臂将她熟睡中的她抱过,困在怀里。

事过五年后,除去睡梦中,他终于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再度抱紧这个让他梦魂牵萦的女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