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发生的时机。

比方说继争产风波、潜规则风波、抄袭风波、多角恋风波、同居风波之后,再度掀起的因床事而引发的扭腰风波,这就是恰到好处的拿捏了时机,趁胜追击,将炒作效应发挥了十成十。

娄澈腰扭了,扭得动弹不得,连被抬上急救中心的担架,也会疼的冒一身的冷汗。

所以,他始终维持着裸着上半身,仅着四角短裤的行头,虽然还多了一件卿卿给他盖上的长睡衣,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再看卿卿,趁乱在居家睡衣外套了一件风衣,还来得及还球鞋,也来得及拿上信用卡,一路随着救护车照顾娄澈去了。

车里,一个闭眼龇牙咧嘴,一个垂首愧疚自责,两人一同保持沉默,救护人员感到很尴尬,索性别过脸看着窗外。

车外,狗仔队的车子紧紧尾随,各个角度的跟拍,生怕漏掉头条。

当事人意识到,这次是丢人丢大了。

如果说娄澈和卿卿是这家医院的常客,那他俩屡次进医院的理由就分外的别出心裁,上次因为一个做手术、一个划破了脸,上上回因为钟老爷子住院,再上上上回是因为钟擎制造挨打的谣言……

总之一句话,这家医院有了两位长期顾客。

下了救护车,一路遮遮掩掩的奔进急救室,在卿卿的陪同下,娄澈虚弱、苍白的摸样以及衣衫不整的狼狈姿态全被镜头捕捉了彻底。

被推进急救室的前一秒,娄澈只来得及憋出一句话:“你,不许走1

卿卿怔怔的站在门外,心想着谁说她要走了?

独自坐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充耳不闻记者们有关“房事激烈导致扭腰”的盘问,卿卿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发现,以前的她是那么的爱钻牛角尖,爱到已经快钻不过来的地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学着忽略,选择性的忽略掉一些看似可笑的东西,忽略以后觉得轻松,主要是因为身上的包袱太多,放下几个以后便不想再捡起来了,越来越开心。

再后来,她开始学着冷眼旁观、幸灾乐祸、轻蔑、逼视、自嘲,与视而不见,这些看似负面的东西不正是现代人必备的武装么,学的多了,驾轻就熟了,也就越来越无敌了。

这一次,她得不不承认自己又钻了牛角尖,可对方是娄澈,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又如何当做看不到呢?

她有点想不透了,自己把自己缠住了,窒息、憋闷、烦躁。

她想她需要一个发泄渠道,眼前的几个记者不适合,因为他们会到处宣扬。

正好有个人撞枪口上了——钟擎。

钟擎一脸匆忙的赶来,衣服也是随便穿穿,脚上踏的帆布鞋被踩扁了后帮,他一看到卿卿就奔了过来,冷淡而礼貌的打发记者,准备与她单独谈谈。

记者们走出十几步,站在角落里盯梢。

钟擎未理会,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卿卿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弄的?”

话音落,他的眼神也没休息,顺着卿卿的小腿一路往上瞄,挑着眉暗示着什么。

她就知道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想歪的,但是她也不愿解释是因为打架引起的,更不想对这个人解释。

“不想说?那我问,你答?”钟擎笑道。

卿卿斜眼看他,眼神挑衅。

然后,他们之间就进行了一系列对话——

“发生地点?”

“家里。”

“具体点。”

“卧室,床上,还是新换的床单。”

一阵沉默,钟擎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总结道:“真看不出来。”

卿卿挑眉虚伪的回:“客气,您看不出来的东西多了。”

谈话继续——

“因为什么事?”

“小事。”

“你敢具体点吗……”

“厨房没炒菜油了,他说叫我买,我不乐意买,结果差点把厨房烧了。”

“你刚才不是说在床上吗?”

“是啊,战场转移了。”

“可我没听说叫了消防车埃”

“哦,那是我记错了,是浴缸坏了,喷水,他叫我修理,我拿钳子敲他的头,敲破了,喷血……”

“不是扭了腰吗?”

“是啊,先是头,再是腰,伤势加重了。”

钟擎不语,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真相了,卿卿也不语,继续坚定着绝不说出真相的信念。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打断了真相揭秘。

娄澈一脸苍白疲惫的被推了出来,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呈假死状态。医生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抬起一只手阻止了记者拍照,对旁边的卿卿说道:“以后注意点,极限运动并不适合所有人。”

卿卿顿时无语,这个医生可真幽默。

钟擎火上浇油的打趣:“不是极限运动,是瑜珈。”

医生惊讶的看向卿卿,又道:“玩什么不好!这年头都怎么回事,为了减肥全豁出去了,受伤了才来找我们。”

这个医生简直幽默的令人发指。

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卿卿立刻要了最贵的私人病房,最主要是病房里配备了软垫长沙发,她过个夜也不成问题。

钟擎见卿卿刷卡的时候干净利落,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发财了?这么舍得。”

卿卿冷笑道:“你哥的副卡,花别人的钱用得着自己心疼么?”

钟擎又道:“他一直知道你这么败家?”

卿卿扭脸看着他,佯装不解道:“难道这笔钱不是给他花的么?我有沾到一丝好处么?”

“你确定你不是在泄愤?”钟擎指出重点。

卿卿白了他一眼:“你确定这关你的事?”说完就扭脸走了,特别潇洒。

进了病房,眼见娄澈无比安详,卿卿心里也踏实了。医生交代病人会睡到第二天早上,到时候会进行检查,这段期间,请家属在病房内尽量保证安静。

卿卿点头应了,等人走了才打开电视机,插上耳麦,捧着一杯水看最新连载的剧集《停尸间的女人》,看得津津有味,整整一夜都不敢去厕所,坚强的憋到了天蒙蒙亮。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娄澈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把我折腾成这样了,你气消了没?”

“一半一半吧。”卿卿坐在床沿,摸了摸他长出胡渣的下巴,嘲笑道:“你憔悴的样子可真难看,这样算不算是现世报?”

娄澈没生气,主要是他觉得生这种挑衅的气,只会中了对方的奸计,只是说道:“那你看到我这么惨,那一半气消了吗?”

卿卿拽了起来:“差不多了吧,昨天刷爆了你的卡,今天我打算让你的男秘书来医院拿宿舍钥匙,把我的笔记本取来,再买点童话故事什么的,方便我在这里二十四小时折磨你。”说完还自以为可爱的眨巴、眨巴眼睛,却不知自己面满油光。

娄澈忍不住笑了,不小心扯动了腰部,倒抽了一口气,皱着脸半响说不出话。

卿卿立刻有点紧张,连忙问“没事吧”,哪知娄澈松过了气便说道:“关心我就直说,绕什么弯子。”

卿卿无语,因为医生来谈病了,她所有的话只能被迫噎了回去。

第二天,卿卿捧着一本小说给娄澈讲故事,故事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江户时代的“越后屋”是个染布大家,可按照中国人“富不过三代”的理论,这“越后屋”也早晚会败在后人手里。果然,少主人只喜欢赌博跟逗自己的猫小玉,哪顾得上管生意,抱着“有赌未为输”的心态,终于败掉了整个家。管家苦口婆心的叫他发奋,怎奈少主人只是笑道:“没钱了就叫小玉去找嘛。”

几次之后,少主人对管家的劝说依旧无动于衷,只对着小玉开玩笑:“记得咱们的约定么,找钱回来吧1

第二天,小玉真的找回了一枚金币,但是很快就被嚷嚷着要翻本的少主人输光了……

长此以往,小玉日渐消瘦,每次都无奈的出门,叼回一枚金币,又从少主人的手里流出去,直到它连抬眼皮的力气也没了,有一天少主人又对它说道:“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去吧小玉。”尽管他已经发现小玉的状态不佳。

小玉走后,少主人越想越不对,抱着“跟着小玉找到原因,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这种想法,沿路跟上,直到跟到一座庙里,看到小玉在佛祖面前乞求道:“拿走一些手,拿走一些脚,拿走我的一些身体,给我一些金币。”

少主人大惊,扑上前去大喊:“不要金币了,我不要了!小玉住手1

小玉依旧念着,只看了少主人最后一眼,便消失在他眼前,留下三枚金币,少主人痛哭流涕,无奈再也挽不回小玉。

自此以后,少主人发愤图强,慢慢振兴了“越后屋”,还在门口立了一尊拿着金币的猫像,世人管这座像叫做“招财猫”,并广为流传。

娄澈听完整个故事,久久不语,出神的盯着眼泪哗啦啦的卿卿,惊讶她讲故事居然把自己讲哭了。

“你哭什么?”娄澈问。

“小玉好可怜,你也好可怜。”卿卿答,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卿卿你……”见她越哭越凶,娄澈有点急,这就要坐起身伸手过去,却不慎抻着腰,痛的一声大叫,手肘又磕到了床头柜,麻筋儿了。

卿卿大惊,扑过去搂住娄澈扶了起来,连忙按下呼叫铃。

医生、护士走进来时,就看到一个面部狰狞扭曲好似被人凌迟,一个满面泪光好似死了丈夫,然后就听到两人异口同声道:“快救我(他)1

正文Chapter58

自娄澈再度扭到腰以后,卿卿再没看过那本故事书,叫他的男秘书拿了一堆财经杂志,整日机械平淡的念给娄澈听,最后他烦的要轰她出去,卿卿也恐怕自己成了财经高手,这才作罢。

又过了一阵子,娄澈可以出院了,卿卿也可以放松了,手边的《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也已经写到尾声,整日纠结于是团圆结局,还是悲剧结尾。

与此同时,杨克打通了卿卿的电话,先道歉,后请教,原因就只有一个——如果《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找导演,请看在以往情分上,先考虑他。

卿卿想了想,回复道:“行啊,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小山羊’诬赖我的事麻烦您出来做个见证,证明是他窃取故事在先,告我抄袭在后的。第二,如果你同意第一个条件的话,还要跟媒体澄清是由于你过于轻敌,放任自己的徒弟,才会给你的朋友——我,带来这么多的不便。第三,如果你录音了这段对话准备釜底抽薪,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CAB一定会封杀你,甚至扣下和你之间的五年合同,在此期间,你将无处可去。所以你可以考虑对外宣布此事为自己宣传,也可以考虑摆正认错态度。如果这三个条件你都办到了,你、我之间的友谊虽然完了,可你还是杨大导演,这部电影导演的位子也不会找别人。”

放话完毕,卿卿挂了电话,一扭脸就看到靠在床头的娄澈瞅着她笑。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笑容很讨人厌。”卿卿道。

娄澈笑得痞痞的:“卿卿,你有时候真是世故的可爱。”

“谢谢,这是美德,我会保持。”

“我还以为,你会跟这个人划清界限。”娄澈似乎没打算结束话题,继续道。

卿卿叹了口气,瞥着他:“跟你学的,你不是常叫我不要意气用是么,我在学。撇开个人恩怨不说,杨克也算是个不错的青年导演,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你的眼光,所以之前的那些……只要他能以‘小山羊’师父的身份主动承认错误,摆平此事,‘小山羊’蹦哒不到哪儿去,到时候他们师徒互相掐,我也轻松点,你也省了不少功夫。”

娄澈没说话,他在思考。

很显然,在这段时间里,卿卿变化很大,出奇的淡定,倒不像是原来那个她,有点熟悉,有点陌生。

一日,娄澈的男秘书对他说道:“甄老师越来越像您了。”

娄澈挑眉结果秘书手里的咖啡,很惊讶。

男秘书又道:“真的,感觉上很像。”

娄澈没说话,再度陷入思考。

又一日,娄澈下班后告诉卿卿,这部新戏的主角可以采用选秀造势。

卿卿直截了当的回复他,原型人物就是钟擎和言谈谈,不必选了。

娄澈却说,内定是一回事,选秀造势又是另外一回事。

卿卿一拍脑门,觉得娄澈的炒作手法很必要,就此答应了。

按照种种前车之鉴来说,只要是娄澈和卿卿共同参与的事,就绝对不会平静祥和,更何况这次由CAB主办的选秀活动,还有钟擎。

选秀前期,CAB就对外宣布男主人公是钟擎,女主人公是言谈谈,此次选秀只为了选饰演男、女配角的新人,如选中可有机会与CAB签下长期合约,重点培养。

可想而知,以CAB的名气声势,报名者络绎不绝。

可选修题目并不简单,就是科班出身的也大多被难住了。

在众人面前上演脱衣秀,扮演癫痫患者,以及诠释自说自话的精神分裂者。面对这三个题目,能完美的完成其中一项已经不容易,何况是三者融为一体。

最终敲定的男配角财财就像一张白纸,连个群众演员都没当过,却能在众多参赛者中屏雀中选,实在是不可思议。经八卦记者刨根调查,终于发现他和卿卿曾就读过同一所高中,虽然差了五届,也够得上学姐、学弟的关系。

第二天,名为《原著者兼编剧徇私,给自己人开后门》的八卦消息就传遍了圈内,为“甄老千”的臭名又添上一笔,内容里多次提到新人财财,意有所指。

女配角这边一直徘徊不定,在两位新人白白和小A之间难以取舍,卿卿看中白白,杨克看中小A,意见不合,陷入僵局。

也不知道杨克是不是因为先前的事觉得理亏,很快就向卿卿妥协,定白白为剧中女配角。可惜好事多磨,没几天这位白白就向认识的记者透露,她之所以会得到女配角,不是因为被“甄老千”看中,还声称道:“一个正常女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女人呢?”

记者追问,白白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她是被投资商潜规则了。

投资商是谁,CAB娱乐公司呗。

CAB的老板是谁,除了娄澈还能是谁。

这个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大八卦很快就传遍了圈里圈外,别说卿卿看到后惊讶,就连娄澈本人,也哑口无言。

卿卿是相信娄澈的,因为医生交代过,这三个月都是腰部肌肉的恢复期,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还特别嘱咐了性生活暂停。

所以白白所谓的潜规则,纯属放屁。

卿卿无奈道:“这年头,女孩子都不要脸、不要皮了。”

娄澈抬抬眼,又继续看报纸。

卿卿又道:“笑贫不笑娼,这话真没错。”

娄澈又抬抬眼,又继续看报纸。

卿卿伸出脚丫子踹了他一下,道:“你就不能放个屁么。”

娄澈终于放下报纸,笑得额外的温柔:“亲爱的,咱们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讨论我与屁的关系吗?不如谈点实质性的吧。”

卿卿忍着笑,坐到他身边,也笑得额外温柔:“那你想说什么呢,亲爱的。”

娄澈眨眨眼:“我的腰不太好。”

卿卿点头。

娄澈继续眨眼:“在有些事情上,你是不是该考虑迁就我一下?”

卿卿蹙眉问道:“例如?”

娄澈抛了个媚眼过去:“例如,双人瑜珈。”

卿卿无语。

没几天,白白被取消了女配角的资格,候选人小A顺理成章的成了正选。但是记者也没有因此而放弃探底的机会,流传出一种说法:小A为人低调,为了上位,和白白一样,甘愿被潜,这一点比白白聪明许多,但并不意味着小A和投资商之间的清白。

看到这类消息,卿卿失笑了,对娱乐八卦可以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女人扯到一起的功夫,十分佩服,无论见识过多少次,亲身体会过多少次,都会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的事件层出不穷。

女配角炒作完毕,该轮到男配角了。

卿卿等着看好戏,可她足足等了十个月,一直到影片杀青前,也没能等到男配角财财半点绯闻,很是失望。

到了杀青前五天,卿卿兴奋了,因为一直低调的财财和小A身上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适时的满足了她幸灾乐祸的心态。

小A的版本比较正常,有人爆料她是杨克的新宠,为了电影不惜连休闲生活也贡献出来。按照风流导演杨克的名声,两人能培养出感情也不奇怪,何况新人要想尽快上位,总需要点途径嘛。

再说财财,他的绯闻对象竟然钟擎,真是新鲜可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外面怎么穿钟擎、财财出柜的事,都是外面的疯言疯语,卿卿本着八卦的心态,决定亲自证实,找了个机会,就利用杀青为借口,请剧组所有人吃了一顿饭。

餐厅就定了娄澈和卿卿常去的那家,高级、熟悉、隐秘,菜色多样,价钱只能用“没有最贵,只有更贵”来形容。虽然娄澈一直称这家的东西好吃,可在卿卿眼里,娄澈无疑是被资本主义宠坏的帅哥,不懂得什么叫“廉价的美味”。

娄澈并不认同卿卿的看法,曾指着芒果慕斯告诉她,这家的才是艺术品。

卿卿吃了一口,很不给面子的回复他:“一看你就不认识芒果,这个慕斯一定是用坏芒果做的,还有,在芒果上放个葡萄不叫艺术,那叫傻帽。”

总之,这家餐厅集合了娄澈所谓的“好”与卿卿所谓的“不好”,绝对是宴客的最佳场所。

进了餐厅,绕过大堂,老远就看到走廊尽头的钟擎和财财,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好像正为什么事争吵。这时,财财忽然一把抓住钟擎的袖子,急的脖子上青筋冒出,面红耳赤。再看钟擎,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另半张脸在走廊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透着不耐烦。

哦哦,有好戏看了。

卿卿莫名的兴奋着,娄澈拉过她的手,放慢步子:“给人家留点空间。”

卿卿好奇的看着他:“弟弟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你好像很平静?”

娄澈也笑,有点坏:“只要不跟我抢我的女人,只要他喜欢的是人类,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能接受。”

卿卿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你尺度也算够宽了。”

娄澈笑得更坏了:“你指哪一方面?”

卿卿脸红了:“各方面,娄先生。”说完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