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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够?我要看一下。

转身我去向厨房,东霖站起来跟了进来。从冰箱冷藏室里拿出饺子,我托在手里掂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望住他笑:“够我们俩吃了。”

他眼睛柔的像要滴出水来,两眼也望着我,厨房橙色的顶灯映在他的眸里,仿佛有两道彩虹架在他的眼中。

“那还不快点去下!”他微皱眉,语气有点凶,但声音,却是那样的柔。

年夜饭,一盘水饺,一小碟醋,两双筷子。

但却吃的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甚至都不用洗碗。

电视开着,依然是春晚频道,几张熟悉的演小品的脸又在里面走马灯似的轮番出着场。

我和东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其实几年前我已不看春晚,也不觉得那些卖力演出的小品有多好笑。但是,春晚传出的声音,却是除夕不可或缺的背景音乐,我早已忽略了它的实质内容,只想听它制造的喧闹。

今年,今昔,有人陪着我看它。

东霖的胳臂伸了过来,轻轻一揽,我依在了他臂弯里。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这样依偎着,靠在一起。

安逸,踏实,幸福摸得着,看得见,原来就是这样简单,只不过就是一个心爱的人,坐在身边,陪着一起做无聊的事而已。

但我还有一件事没做。我看着桌上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拿起它。

今晚,我还没有听见早早的声音。

东霖察觉了我的心不在焉,他低头看我:“怎么啦?”

我抿住嘴笑一下:“没事。”

他目光锁在我脸上,探寻着:“…你有事。”他说着。

好吧,我有事,我低下了头。

我在想你跟我的孩子。止不住的,这样,这样的想。

不敢看他的脸,会更加的让我想早早;想起早早,也会让我更加的联想到他。

为他心痛,隐隐的。

他收一下胳膊,还是低头看我的脸:“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我怎么告诉你?

东霖,你有一个儿子,四岁大了,和你长的很像,要是我这样说,你会是什么反应?再过几天,就是他四周岁的生日,可你还从没见过他。

是不是我要瞒着你一辈子?

那样,我会多辛苦。而你,又会有多不幸!

抬起头我看他:“春节长假过完商场会给我们补休,我年初六就放假了。我想去一趟上海。”

他脸上立刻闪过一丝不快:“又去看你表姐和她的孩子?”

“嗯。”

“她们到底对你有多重要?是不是赛过我的分量?”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心里顿时酸酸的被胀住了。东霖,你知不知道,你在和你的儿子吃醋?

见我不回答,他似乎更加不爽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突然说。

我骤然瞪大了眼睛。

“不行吗?我也去见一见你表姐的孩子。那次和他通电话,好像是个很可爱的小屁孩。”他脸上浮起笑容,“他问我,陆叔叔的陆,是不是金鹿的鹿?”

他笑的让我心痛。

低头看见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使劲挤出点笑容:“你公司最近不忙吗?难道这么有空,可以往上海跑?”

“没空也要去。你隐藏了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以后,我要好好地了解你。”

他的话半真半假,我的心却一抽一抽的。如果他知道我一直对他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会不会有点怨恨我?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他收了下胳膊,我肩头一紧:“你又在想什么?”

我假假的笑:“没想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渐渐的变的迷蒙,仿佛湖心里荡起了浅浅的涟漪:“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我不停地眨着眼睛:“有吗?我有爱你吗?”

“难道没有吗?”

“有吗?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没人可以爱,跟你混混罢了!”

他盯住我,微微咬了下牙,忽然就猛地吻了下来。

气息异常的霸道。

他脸上有短而硬的胡渣,刺着我唇周边的皮肤,感觉生生的痛。我忍不住挣扎反抗,他却只是抱住了不放。到后来,那刺痛似乎也麻木,慢慢变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陶醉;仿佛咖啡里的的苦味,只是调在蜜里的汁,有了它,才更添了绵延的甜。

许久,他才放开我。抬起了头,却又连着在我唇上啄了几下。

我想,我的唇一定是红的滴出了彩来。

似乎和他刚刚开始谈恋爱,许多感觉都是新鲜的。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站到他两米之外:“今天你睡沙发。”

东霖眼睛睁大了一圈:“那我的腿放哪里?”

我目测了一下沙发,好像是短了一点,但是,今天肯定不行。

“要不你回你自己家去睡!”

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这话说的软绵绵的,有点不争气。

果然。

“你觉得有可能吗?”他脸上忽然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我已经饿了很久了,对一个两年来一直有饭吃的人来说,这是很不人道的事情。”

“反正今天不行!”脸上热了一下,肯定是被他的厚脸皮烫的,这个样子的东霖,也是让我陌生的。

“为什么不行?给个理由。”

“…大姨妈来了,行了吧。”例假来了好几天了,但还没有好,这次时间好像特别长。

说完我进卧室拿了一套睡衣丢给他:“去洗澡吧,看你胡子拉碴的,几天没洗了?”

他拿起睡衣看着:“连睡衣都给我准备好了,还让我睡沙发?”

我脱口而出:“它已经在我的衣橱里躺了两年了,所以,你今天只能睡沙发。”

说完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仿佛是在抱怨,怪他两年来从没来过我这吗?那实在不是我的风格。目光看向东霖,他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我,许久,才轻声说道:“以后再不会了。”

隔了会儿,他又补了一句:“今天我睡沙发,至于腿,愿意在哪就在哪吧。”

我一下笑了起来。

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给表姐打了个电话。

早早已经睡了,我没能和他说上话。

表姐问我,早早的生日你来不来上海?

我说,来。

表姐说,那我明天告诉早早,他一定会盼你来的。

我在电话里笑。

我也盼,盼着见到他。

东霖洗完澡出来,就仰在了沙发上,我给了他一床被子,又在沙发边上给他接了一张椅子,他真的就那样躺着睡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我被他吻醒。他跪在床边,手捧着我下颚,用胡须轻轻的蹭我的脸,又温柔的吻住我唇。

看我睁开眼,他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搂着我,他管不住自己的抚摸着,亲吻着,最后,在经历了一番煎熬之后,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也昏昏的睡了,觉得幸福,又觉得恐惧。到底要不要让东霖见早早,我还是拿不定主意。

继续甜一下

年初一的早上,我照例是被鞭炮吵醒的。醒过来的刹那,我有一秒钟的恍神,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这次不是孤单一个人,我被人搂着,东霖双腿并用的紧拥着我,难怪我觉得呼吸不畅。

微微的动了一下,我想从他怀里探出脑袋。

他却拥紧了不放,双臂还使了更大的力气,原来,他也早已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在假寐。

我轻轻的挣扎:“我要去商场,今天是早班。”我要一直上到年初五。

他稍微松开我一点,但还是搂着不放,一只手还伸进我睡衣里,不断的动作着。

“再晚就迟到了。”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会没完没了,就用了劲挣扎。

他终于住了手,双臂却还不放松,脸埋在我头发里,嘴唇热热的贴着我头皮,就感觉灼灼的热气在我头顶心漾开,直往我心里走。

浸润心肺。

就听见他沙沙的低语声:“不想放你走…”

他跟着我一块起了床,早餐吃汤圆。

雪白的糯粉圆子,洁的不可思议,软塌塌的卧在瓷勺里,咬一口,稠稠的芝麻黑糊像沙一样流出来,鼻中立时飘来芝麻和糖的香气,舌尖也烫烫的,唇齿间都是糯软。

两人默默的吃着。

屋外是年初一早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东霖也会望向我。他的眸子清亮,闪着墨漆样熠熠的光,眼底蕴着浅浅的笑意,我顿时觉得屋里有春光,仿佛有花正在绽放开来,说不出的宁静,和甜美。

他开车送我去上班,街上的车辆比往日少。冬天一样出太阳,白白的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我眼里,晃住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显得虚虚的,隐约带着模糊的光晕,看上去似乎比平日都美好。

他的车停在商场后门,我正准备下车,他拉住了我:“给我钥匙。”他突兀的来了这样一句。

看我有点发怔,他又接一句:“我的房门钥匙都给了你的。”

我抿着唇,望他一眼,低头就从包里掏出备用钥匙递给他。

其实,出门的时候我就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我的家门钥匙。

东霖看我这么快就拿出了钥匙,而且是单独放着的,眼里立即露出欣喜,嘴角就轻轻上扬:“你早就准备好了给我的?”

我立即否认:“不是,我怕钥匙丢了,所以总是多带一把。”

他收了笑容,两眼死死盯着我,忽然倾过身来按住我就用力的吻了上来。很快他就放开了,只是离开我唇的时候,他稍稍用劲啃咬了一下。

我微微吃疼,皱着眉“唔”了一声。

“叫你嘴硬!”他低声说了一句。

瞪了他一眼,我转身推开车门,他在身后喊着:“三点我来接你下班。”

走下车,没想到在两米外看见了何丽。她两眼圆睁,盯着我嘴看了半天:“这是公共场合哎,大姐。”

我尴尬住,一向清白的为人形象看来要被染上颜色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人呢。

并肩和她走进商场,何丽一路问着我:“是不是上次来找过你的帅哥?看你一脸桃花,春色艳艳的样子,肯定是一起过了夜的,是不是?”

我呵止她:“别胡说!小声点!”

“一大早送你来上班,你别想蒙我了!”她得意洋洋,像发现了新大陆。

以前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男朋友。

年初一,商场里很多的人,许多是携手相逛的情侣,女的试着衣服,男的拎着包在旁边候着,脸上都是轻松愉快的表情。

我在卖场里转着圈,最后停在了莎莎上次试衣服的专柜旁。

她买走的那款衣服还在模特身上展示着。木头模特比例夸张精准,可是,那造出来的完美,再婀娜,再多姿,也还是不及莎莎穿的一半好看。

她一直没有音讯。

照理说过年至少应该有个问候,可也没有。

年三十我给外地的亲戚朋友发短信的时候,捎带着给她也发了一个,也没有接到她的回覆。

我越来越不安。

克制住想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等两天,就两天,她再不找我,我就找她。

中午接到谢丰的电话,他说下午出发去心蕾的老家,心蕾还是不接他的电话。

“好好对她,打你你也要忍着,一定要把她接回来。”我对他说。

我怕他不幸福,虽然我不爱他。

但我很怕他不幸福。

我承认自己在乎他。

九年多,也许,因为我,他一直过得不幸福。

现在每次和他说话,都有酸涩的味道,好像嘴里吃了柠檬,酸酸的一直冲到鼻腔。

他回答我:“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一定会做到,不会让你操心的。”

我莫名的发怒:“这是你自己的事,干吗说的好像是为了我才去做的,你烦不烦?”

他在电话里不说话。

我举着电话半天,最后一声不吭的挂了。鼻子酸胀的难受。

谢丰,现在,也变成了我心上的一根刺。

东霖三点来接我的时候,我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