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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蕾父亲答,她不是还要去留学吗?

挂了电话他就接着打陈玉的手机。他记得心蕾说过,陈玉帮她把来回的机票都预定好了。

手机立刻就通了,陈玉正在陆东霖的办公室陪着他上班,他问道:“你帮心蕾定的是几号的返程机票?”

“我帮她定的是一周以后的,但心蕾后来好像改签了,具体哪天我也搞不清了。”陈玉有点吃惊,“怎么,你还没找到她?”

他隔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陈玉的喊声:“活该!谁让你到今天才想到去找她!”

他依稀又听见陆东霖的声音,不阴不阳的让他心堵得厉害:“这小子别是跟我学的吧,自己的老婆不见了,才想着去找!”

正文 番外里的番外

他去了巴黎。

这个浪漫的城市,他来过很多次,来看时装,来看书牌发布会,惟独这一次,他是来寻人的。

却寻不到。

心蕾不见了,像断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五月的巴黎,天空阴晦,不时的飘着牛毛小雨。他站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身边是打着雨伞来去的异国人,斜斜的雨丝披在他肩上,鼻中沁着凉凉的湿气,他突然就有点孤独。

脑中浮现出心蕾的身影,她在这样的街上,也撑着一把伞,走在一群和自己不太相似的人中间,听着陌生的异国语言,那时,她的心中,会在想谁?

站在街头,他想着那个从不轻易让他看见眼泪的女人,浑然不觉身处雨中。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仿佛从梦中惊醒。抹去额上的雨水,他走到屋檐下,掏出手机,看向液晶荧屏,是他助手的来电。

“老板,”她叫着他,“心蕾把她在巴黎银行的账号销户了,钱打不进去了。”

他举着电话,一句话也没有说,许久,才缓缓的合上了手机。

眼前是银针似的雨丝,落地无声,只沁出凉意。

满眼,氤氲的水润,宁静幽雅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城市。可这种潮湿和静幽,也分外的容易,滋生孤单,和想念。

他体会到了,今后的他,将陷入另一种孤单的想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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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后,六月的一天。

夕阳西下。

映染半个城市。

香岛西餐厅内,二楼的落地长窗帘幔半卷。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靠窗坐着,晚霞照进他的眼里,仿佛有流光从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泻出,邻桌的两个女人一直在偷瞄他,他却只是端坐着,眉心微蹙,眼睛望着窗外交错穿梭的车流。

有脚步身传来,余光里,一个轻盈的身影向着他走了过来。

他转过头。

一张素净的有如白梨花般的脸落入他的眼中,眉眼很是生动,只是脸上仿佛少了一点颜色,给人看着,有种清水般不忍触及的浅丽。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他对面落坐。

“陆东霖是怎么养你的,怎么把你养得气色越来越差?”

陈玉翻了他个大白眼:“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小狗,有手有脚的,干吗要别人来养!”

谢丰的眼神很严肃:“你有没有坚持体检?我姑妈说,女人一年至少要体检一次。”

“三月份才查过,商场组织的,我很好,劳你费心!你管好你自己吧。 ”陈玉望着他,“今天怎么了?没人约会,把我这个已婚妇女找出来解闷啊。”

他把手边的一个盒子推向她:“莎莎给你的。我刚从美国回来,她让你有空和她MSN联系。”

陈玉打开盒子,是一盒做工精巧,形状各异的巧克力。抬起头她看谢丰,谢丰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她问我你长胖点没有,我说没有,她就买了这个。”

陈玉盯着巧克力许久,才说:“。。。莎莎,她现在。。还好吗?”

“还是单身,在一家不太知名的杂志社上班。她说有好几个人追她,包括她前夫魏卫,一直想和她复婚。不过她说,她一个也不想要。”

陈玉半天不语。

谢丰看着她:“想吃什么?牛排还是其他?”

他了解她这一刻的心情。自己很幸福,但好友也许将一直孤独,爱是自己来的,不是她抢来的,可她还是会内疚吧。

陈玉终于抬起头,似乎想转换心情:“不想吃肉,来个披萨吧。”

他无语的瞪着她。吃披萨,这个蠢女人!

他忍不住讥讽她:“早知你要吃披萨,我带个烧饼来好了!所以你的脸才和青菜是一个颜色吧?陆东霖是不是从来不管你吃什么?”

陈玉倒是老实交代:“他太忙,应酬多,我又经常上夜班,两个人凑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

“你那个作息不正常的班,趁早辞了吧!陆东霖随便卖几套房子,就抵你上一辈子的班了。你还是把他看好吧。”说着他招手叫服务生。

陈玉抬眼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谢丰瞟了她一眼,没理她,拿起菜单对着走过来的服务生开始点餐:“一份黑椒牛扒套餐,一个三文鱼披萨,再来个夏威夷木瓜燕窝盅和一个水果沙拉,沙拉用酸奶,不要用沙拉酱。”

服务生点着头,拿着菜单离去,他才抬头看对面等着他解释的女人。

“你不知道陆东霖现在是A市上流阶层女人眼中的抢手货吗?从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到四十岁的半老徐娘,都对他垂涎**滴。听说过江东实业没有?”

“知道!”陈玉简单的回答着她。

A市谁不知道它!鼎鼎有名的上市公司,A市的纳税大户,涉足酒店,旅游,地产,生化制书,就是全国,不知道它的人只怕也不多吧。

“江东实业的总裁是个女的,36岁,离婚几年了,没有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整过容,反正是个颠倒众生的女中丈夫。她已经放出话来,只要陆东霖愿意和她在一起,不管结不结婚,她都愿意把她一半的家产送给他。”

陈玉愣了几秒,忽然笑了:“东霖这么值钱啊?”

“你才知道?”

“嗯。”

“那你还笑得出来?”

她还是笑。

“听邓云鹤说去年年底他们公司的一个女职员为了他自杀,现在还在疗养,是不是真的?”他并不是想故意打击她,只是,这个女人幸福的已经缺心眼了,他不得不提醒她。

陈玉的笑容顿时敛去,隔了一会才说:“东霖没招惹过她,是那个女孩自作多情,自己想不开。”

谢丰看着她莹白剔透的小脸:“你把自己养胖点,别整天病西施似的,这个样子,不讨人喜欢!”现在的陈玉,比原来风韵柔美了不知多少倍,可他却还是怀念她大学时候的模样。

陈玉被他说得无话可回,和谢丰在一起,她似乎口舌上常处于劣势。眉一皱,她也来将他的军:“前两个月不是听你说去了欧洲的吗?还没找到心蕾吗?”

谢丰的眼神立时变得阴郁,低头看着桌上在干冰里若隐若现着的玫瑰,不说话了。

三年时间里,他去了巴黎十几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他只是越来越明白,心蕾在刻意的躲避他。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心蕾为什么会这样的决绝。她不是爱他的吗?既然爱,为什么会做的如此的绝。一点蛛丝马迹,一点希望也不留给他。在他终于体会到心里有她的时候,她却像从没存在过似的消失不见了。

那么的绝,说走就走,说不见就不见,甚至连个告别都不给他。

他连挽留她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到心里破了个洞。只要捂着胸口,他就能摸到那丝疼痛。他知道,是因为某个地方空了,所以才疼。

陈玉看他一脸阴霾,心里有点不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幸亏服务生很快上了餐,两人干脆都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陈玉就停了下来。

谢丰看着她面前只缺了一小块的披萨:“你就吃这么点?”

陈玉一副食**不振的样子:“没胃口。”

谢丰打量着她:“你经常这样吗?”

“也不是,最近大概天热了,胃口不太好。”

他停了下才问:“陆东霖今晚又有应酬?”

“嗯,他们公司有个新楼盘马上要动工了,最近比较忙。”

谢丰放下刀叉,仿佛不经意的说着:“。。。我看这小子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一点都不关心你。”

陈玉敲了下盘子:“别神经过敏!你又看不见他是怎么对我的。”

谢丰故意盯着她脸一直看:“我是看不见他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但我看得见你的脸色!”

陈玉无奈的瞪着他,一脸懒得和你说的表情。

不过,最近她的脸色是不太好,精神也不济,总是恹恹的,容易疲劳,还嗜睡,仿佛又像以前的贫血症状。但她才检查过身体,一切都良好,贫血是始终有点,可已不严重。想来想去,她只能把原因归到天热不适上去了。

草草吃完,两人走出餐厅,街上一股酷气,热浪迎面扑来。

陈玉快快的躲进谢丰的车里,一边吹着冷气,一边说着:“送我一程。”被热气一熏,她顿时觉得胸闷,只想早点回家。

似乎这段时间身体是差了点。

谢丰看着她,却忽然说:“想不想去我的别墅看看?上次就说要带你去认一下门的,你老是说没时间。”

陈玉扭头望着他,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七点,天还很亮,夏天的夜晚来得比较迟。

她犹豫着。

“怎么?怕陆东霖知道了不高兴?”

“你别自作多情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你了。”

“那最好,走吧。”说着,谢丰就启动了轿车。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靠近城边,又开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湖。湖边一个欧式大门,进去不远,就见一排临湖别墅。每栋别墅都不高,小巧玲珑,尖尖的白色屋顶,嫩绿色的墙壁,间欧式的造型,配上门前碧绿的草坪,仿佛让人感觉穿行在欧洲的景致中。

“哇,A市还有这样的地方!”从车里下来,陈玉忍不住惊叹。

谢丰似乎有点吃惊:“你从没来过这?”

“没有,怎么了?我应该来过这吗?”

谢丰注视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每天埋头死上班,从来不关心陆东霖在干什么?”

陈玉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谢丰提高了嗓门:“这些别墅都是陆东霖造的,难道你不知道?”

陈玉顿时愣住了。她确实不知道,她只听陆东霖说过开发了一个别墅小区,却不知道原来就是这里。

谢丰望着她摇了几下头,转身向一栋别墅走去。

进到屋里,陈玉楼上楼下的跑,最后站在楼下大客厅里,她望着落地窗外的湖景:“太美了!太**了!养老还可以,年纪轻轻住在这,就有点浪费生命了。从这上下班,你每天都要在路上耗两个多小时吧。”

“这是我给我爸妈买的,我爸喜欢钓鱼,这里出门就有湖,他可以天天过瘾了。我不住这,我还是住老地方。”谢丰边说,边在客厅旁的吧台里倒了两杯葡萄酒。

端起酒杯,他走向陈玉:“正宗法国波尔多袖酒,85年的拉菲,尝一口。”

陈玉接过酒杯,小心翼翼的晃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他:“一瓶多少钱?”

拉菲,她好像听陆东霖说过,是全世界最好最贵的袖酒,况且还是85年份的。

谢丰眼都不眨:“一万多一点。”

陈玉咧了下嘴,举着杯子,仔细瞧着:“那这一杯怎么也得值七八百块钱吧,不喝,对不住它。”

说完,她就“哐”的一声和谢丰碰了下杯。碰完,她又被自己惊吓了一下。用力太大,还好,杯子够牢,没破。

低头她抿了一小口,用舌尖书着,抬眼去看谢丰,他已经一仰脖干了。

她夸张的做着可惜的表情:“八百块钱,就这样被你一口干了!”

谢丰嫌弃的看着她:“你也喝的起!陆东霖现在比我有钱。快点干了吧!”

陈玉丢了他个白眼,不过真的端起杯子也一口干了。酒确实香醇,带点果香,十分柔顺,顺着喉咙绵绵的滑下,舌端好像还有些橡木味道,余味很足。

谢丰眼里带了丝隐隐的笑意,接过她的空酒杯,说着:“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等我一会。”

“去吧,去吧!”

陈玉挥着手赶他走。

她本来就有点倦,从屋外到屋里,身上又一热一冷的,这会一杯酒下肚,正巴不得在沙发上靠一会呢。

她没注意到谢丰转身离开时有点捉狭的眼神。

十几分钟之后,谢丰从里间房里走了出来,她已经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刚刚黑。

客厅很暗。湖边一盏盏稀疏的路灯,浅浅的光透进屋里,陈玉的脸有点朦胧,空气中有点酒香,混着她淡淡柔柔的呼吸,他俯视着她的睡颜,眼里只有宁静。

即使已开始为别的女人心痛,他还是做不到不管她。

回房拿来一条毛巾被,他轻轻的替她盖上。刚直起腰,手机铃声就从她的包里传了出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按掉了它,随后就把铃声调成了振动。

回头看向陈玉,她还是睡的很酣,嘴微微嘟着,一点浅袖,好像只有十来岁。

这个笨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这样不以为然!她不在意,他却不能不替她在意。

手机接着在手心里抖了起来,他低头看去,两个闪耀的字。

“东霖”。

就像他的人一样,也是闪闪发光的。

他太耀眼了。

他只能替这个笨女人出头,挫一挫他的锐气。别以为就你是个万人迷,你老婆,一样有人爱!

随手把手机丢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他由着它在哪不停的抖了又抖。

凉他两个小时吧,等他急了,再让他来接他老婆。

转身他去向书房,按下开关,打开电脑,屏幕亮了起来,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小巧的嘴,清丽脱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