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吧。谢谢你来看我。只是一点小意外,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很快就可以出院的。”巩义方走过去,温和地跟彭因坦说。

彭因坦是自己进来的,显然姑姑和其他人都回避了。

巩义方见彭因坦手中拿着一小把花,接了过来说谢谢。花是很简单的一束,难得彭因坦在这种情况下,连细节都照顾到。

彭因坦并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他就看着巩义方——他穿着病号服,简单整洁,纹丝不乱。只是头上裹着纱布,看来伤处是在那里…彭因坦眉略动了动,才问:“怎么伤的?”

巩义方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受伤的原因。但他指了指自己青肿的脸,说:“不用担心,不是你造成的。只有这几处是你打的。”

他再次示意彭因坦坐下来。彭因坦却让他到病床上去。他拿了花瓶把花插好,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外面茶几上已经摆了茶水,而彭因坦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彭因坦的背影看上去沉默而孤独。

“有什么想问我的,问吧。”巩义方说。

彭因坦

tang转回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沉着声音说:“我没什么想问你的。听说你受伤住院,我觉得该来看看你。我以为是我把你打出毛病来了。”

“不,真跟你没关系。”巩义方说。

“我不是来道歉的。你欠揍。”彭因坦说。

巩义方没做声。

彭因坦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其他没什么要问的。倒是有几句话,既然来了就说了——如果你爱的另有其人,就不要继续伤害晓芃。晓芃不是脆弱的姑娘,让她知道真相,远比让她蒙在鼓里做梦好。这是你应该给她的尊重。”

巩义方点头,说:“昨晚我已经跟晓芃说清楚。”

“你TM还昨晚说清楚?你应该早点说清楚!”彭因坦突然间怒火冲了上来。

巩义方沉默下来,彭因坦吼过之后,转了下身,仍然对着窗外。他拳头攥了起来,很用力。仿佛不这么用力,他会控制不住再打他。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彭因坦说着,又攥了攥拳头。两个人有好一会儿谁都没开口,直到彭因坦说:“义方,索锁这些年过的很不容易。跟她在一起,你要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虽然我不觉得你一定有这个能力。但她选了你,你就有这个责任。你懂我的意思吗?”

巩义方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关于她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也足够。有些真相,你和索锁都未必知道,何况我?你说是不是?”彭因坦回过身来,面对着巩义方。

两个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也同样冷静。

彭因坦固然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和巩义方会因为同一个女人这样针锋相对,巩义方也一样。

“我不是来跟你谈索锁的事的。对我来说,她不是能跟任何人谈的对象。既然你没什么大碍,我也该走了。”彭因坦说。

“因坦,你等等。”巩义方说。

彭因坦站住了。

“小锁没有答应跟我在一起。”巩义方说。

彭因坦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对她来说,我对她的伤害太大,我想要弥补都很困难。但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会争取她。她失踪了很久,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了…万幸并没有。所有无论如何,我都得尽力一试。”巩义方又说。

彭因坦终于开口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她值得,也不要轻易放弃她。这对你和我来说都是公平的。”巩义方停了停,似乎有一点犹豫,但还是说:“不过我也坦白跟你讲,我不认为你的阻力比我小。如果你的选择会给她带来伤害,也请你慎重。”

巩义方说完,彭因坦抬脚就走。在出门前一刻,彭因坦站下来,开门出去时,他看了巩义方,说:“现在我开始相信你对她是有很深的感情了。管好你自己,至于我要怎么做,跟你没关系。再见。”

彭因坦说完就关好了病房门,转身看到在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巩雪见他出来就站起来。他向那边走去,边走边露出微笑来,说:“巩阿姨,我走了。”

巩雪微笑,要送送他。

彭因坦忙阻止。他跟巩雪告别,去乘电梯。

等电梯的工夫,他的手机响起来,接通了就听到他母亲问他在哪里。

电梯门这时候开了,他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晓芃。

彭因坦被母亲问到现在哪里,怎么晓芃和他都不见人影,“姥爷要和我们一起回北京。”

“好的,妈妈。我马上回来。”彭因坦一边挂电话,一边拉住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晓芃。晓芃还是一身酒气,脸色苍白,头发倒是刚刚梳理过,显得整齐了些,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憔悴阴郁。他说:“姥爷要回京,你要还懂点儿事,马上跟我回去送机。”

“我进去看看他就走。”晓芃说。

彭因坦松开手进了电梯,说:“随你吧。”

电梯合拢,将晓芃苍白的脸隔离在外。彭因坦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烦躁…这一层往下是普通病房,电梯一会儿一停,好容易才到了一楼。他跟人群一道出来,就听到有人叫他,抬眼一看,是碧娅。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十一)

碧娅看看他的神色,就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彭因坦站下来,问:“等晓芃?”

“对。”碧娅回答,“我送她来的,当然还是我送她回去。”

彭因坦说:“麻烦你了。你应该也很多事等着办。”

他这才意识到这一早上,碧娅在与他们会合之前,就已经因为晓芃的“失踪”几经周折了。他应该说句谢谢的取。

“没关系。那些事都可以另外安排时间。你知道,现在是圣诞节假期,国外都在放假,我们相对来说会比较轻松。”碧娅说。

“还是得谢谢你。今天没有你,可能会更麻烦。”彭因坦说腑。

碧娅笑了笑。

彭因坦看她,“怎么了?”

“我现在都有点不太认得你了。”碧娅说。

“是吗?”彭因坦看看表。

“你以前不太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很多事都当理所当然。”碧娅说着微笑下,“很讨厌。”

彭因坦沉默了一会儿,才微笑下,说:“我不能总是一副讨人嫌的德行啊。”

“那的确是不能。”碧娅说着又笑笑。彭因坦看着她,她就说:“你以前也不讨人嫌。一直不。反而是太招人喜欢。”

彭因坦有点无言以对。

碧娅见他这样,就说:“你赶时间就先走吧。我留下来等晓芃。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彭因坦看了她,说:“还是我直接带她回去更方便。”

“她这个样子家里人见了会担心的。”碧娅说。

“她有能力控制好情绪。”彭因坦说。

碧娅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

“和你一样?”碧娅轻声问。

彭因坦没回答,而是又看了看时间。

时间过的很慢。从他下来才不过两三分钟…晓芃说自己很快会下来。说是那么说,等她见了巩义方,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晓芃有分寸的。”碧娅看出来因坦的心思,说。“我也会劝劝她。”

彭因坦点点头。

碧娅的聪明剔透,有时候也给人压力。

“其实再坚强,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就算是想通了,也不会说过去就过去的。何况她还想不通呢?”碧娅说着,看看彭因坦。

彭因坦又点点头。

“得给她点时间想通。哪怕她的决定还是要争取…好了,你先回去吧。”碧娅催促他,“咦,你有电话。”

彭因坦的手机闪,他看看是隐藏号码,示意下碧娅,往旁边走了两步,到了个相对静僻处接起来。是父亲的秘书打来的。

他早上就拨打过父亲的电话,但是没有能够接进去。父亲身边的工作人员就言简意赅地告诉他,首长在忙,没空处理私事,不过一旦抽出时间就会打给他,或者有什么要转达的,可以转告他们…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追着父亲要跟他通电话。平时只知道他忙,很难找到他而已。

这下深有体会了…不过他有点不信父亲就连几分钟时间都抽不出来,连一个电话都不能和他讲。

“喂,我是彭因坦。”他说。

不出所料,这个电话是通知他这几天父亲有会要开,没有时间见他。让他有事情过几天再面谈。

尽管是转达父亲的话,彭因坦仍然听得出来话中所蕴含的压力…

彭因坦没有多说话,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了片刻,刚想要走开,又有电话进来,这回却是事务所的电话。

他接听,康一山笑嘻嘻地先问他这两天怎么样、昨儿晚上订婚宴是不是很成功?

“有什么事?”彭因坦问。

康一山笑着说:“你这语气,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关心下你的行踪不行啊?”

彭因坦舒了口气。他此时没心情跟康一山说笑。康一山再熟悉他的脾气不过,马上察觉他情绪不对,问道:“是你有什么事吧?怎么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要没事我就挂电话了。”彭因坦说。

“哎哎哎…等等。有事有事。好几件事呢。”康一山忙忙地阻止他挂电话,“第一个咱们事务所尾牙,顺便年底停工的散伙饭加欢送日本师傅回国,三宴合一,厉行节俭;第二个咱们之前接的那个在山西的修复工程,方案不是定了吗?工期有变动,那边希望能够提早动工…这个要征求你的意见。那边请我们认真考虑这个提议。我想着你还是回事务所来,开个会吧。”

彭因坦捏了下眉心,说:“好。我晚点儿去机场送了机,再回事务所开会…还有什么事?”

“有是有,不过不着急。小葵刚才说,还没跟索锁确认…这个,等咱们见面再说。得,你先忙。再见。”康一山说完挂了电话。

“索锁”两个字不期然从听筒里飘出来,彭因坦几乎还没听

tang清楚到底是不是,听筒里已经没了声音。

他转身回来,一抬眼已经看见了晓芃——她正和碧娅站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看到他,安静了。

“走吧,上我车。让Pia回去休息。”彭因坦说着过来,经过晓芃身边时说。

他脸色阴沉,语气不佳,晓芃看了看碧娅,先跟上了他的脚步。

碧娅紧随其后,低着头也一言不发。

到停车场上车之前,他们都没有只言片语的交谈。碧娅很理解此时的情形,不以为意。彭因坦让她的车先开走,自己随后跟上。两辆车子在行驶过一段路程之后分道扬镳,彭因坦才跟晓芃说:“打电话给大姨问问。要是他们已经出发了,咱们直接去机场。”

晓芃答应。过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跟彭因坦说:“他们马上到机场了。大姨说不用我们送机…姥爷也这么说。姥爷还问了我们是不是跟义方和索锁在一起。”

彭因坦沉默片刻,车子悄然加速,说:“你可以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晓芃果然闭上了眼睛,到达机场之前,她都没有睁开眼。

彭因坦在快到机场时叫醒晓芃,说:“补一下妆,你的气色太差。”

晓芃却没听他的,只是将头发衣服整理了下,说:“迟早要知道的。不如打今儿起就别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了。”

彭因坦停了车,说:“缓着点儿说。落差太大,我怕姥姥心脏受不了。”

晓芃愣了下,还是在车上补了下妆,到了跟彭因坦说:“难怪都拿你当心肝宝贝儿…你也太懂事了。比起来,我是个特别不懂事的了。”

彭因坦看晓芃说着话,眼圈儿都红了,突然间心疼起来。他从昨晚到现在,只看到晓芃愤怒和难过,还没见到她掉眼泪…碧娅说的也对,晓芃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子。

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下晓芃合适,于是伸手摸摸晓芃的后脑勺…

他们随后到了专属候机厅。外祖父母看到他们笑逐颜开。

彭因坦笑着问:“不是说还要住几天的吗?这么快就回去,是不是想念京城的雾霾了?”

钟老爷子哈哈一笑,老太太却说:“本来是想多住几天的。早上你一出门,你们姥爷接了电话,他们老战友年底聚会。这次有多年不上京来的几位,他一定要见一见的。嚷嚷着说,这把年纪,指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凑齐了。”

“那可不是吗,都这把老骨头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义方呢?”钟老爷子问道。他看看晓芃。晓芃从容地说义方公司有事情不能来。

“咦,不是说不要麻烦孩子们,怎么又想着人家来送机?”钟老太太皱眉道。

钟老爷子不理会,又看因坦,说:“元旦回北京吧?问问索锁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话,一起来家里做客。我之前不是跟她说了邀请她来做客的吗?不要说话不算话。”

彭因坦有那么一会儿,就觉得在场的家人都在看他。他是在他们的注视下微笑着说:“好啊,姥爷。她要是不用值班、又能好好安排姥姥,我就跟她一起回来,行吧?”

钟老爷子像是很满意,钟老太太却说:“你这个老头子,真不怕给孩子们添麻烦。”

彭因坦只是微笑。幸而这时候通知登机,他和晓芃一起将外祖父一行送上飞机。

“坦坦,晓芃,回去吧。不用等起飞。”钟裕彤让他们俩先走。

彭因坦先走了出去,发现晓芃没跟着马上下来,一回头就见晓芃在机舱门口,他母亲正拥抱她呢…他低了低头。

晓芃跟他一起出来,回到候机厅,看着飞机缓缓往跑道转去。

晓芃一对眼睛终于红肿。

她轻声问:“你还要带索锁回家?”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十二)

彭因坦不太想开口说话。

晓芃没有追问下去,也许她此时并不真的想知道他的决定。

彭因坦想起刚才母亲悄悄跟他嘱咐了两句,让他这几天照顾好晓芃,就回手揽了晓芃的肩膀,望着正待起飞的飞机,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已经疲惫到极点的晓芃睡着了。彭因坦没叫醒她,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到了晓芃犹在半梦半醒之间,因坦赶时间想回事务所,干脆背了她上楼。晓芃这下倒真踏实了似的,赖在因坦背上。

彭因坦进门就把晓芃扔下来,让她自己上去休息,“我准备出门。一会儿想吃什么,自己打电话叫外卖。辂”

晓芃蜷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坐起来,说:“口渴。”

彭因坦皱着眉去给她倒了水来,看她一口气喝光,又把自己这杯倒了一大半过去,问:“饿不饿?颅”

“饿。不过不想吃什么。”晓芃说着,把她细长的腿伸直了。

彭因坦看看她,觉得晓芃好像在一夜之间长了好几岁…他放了杯子,卷起袖子来进厨房去。冰箱上贴着几张报事贴,有一张上写的是怎么做简易的解酒汤——其实这解酒汤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根据,但他喝了之后确实会觉得比较舒服。

他打开冰箱,冰箱里有准备好的汤料,一份份地放在密封盒子里,预备不时之需。

这些是索锁给准备的。

她只给他做过一回,但是后来跟他说过,如果再喝了酒,记得自己煮汤喝…彭因坦拿处一份汤料来,把报事贴揭了贴在头顶的位置,煮水的工夫又看了两遍。

索锁为了让他明白步骤,还特意画了画。线条简单,意思明了。配合着好看的字,这张小小的报事贴看起来意趣横生。

彭因坦不禁·看的有点儿出神,锅里水开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很快煮好了汤,自己先尝了一小碗,觉得味道还可以,剩下的盛了一大碗给晓芃——哪知道他出来,看到晓芃又拿着酒杯在喝酒了。他顿时就沉了脸,把汤放在晓芃面前,问:“怎么又喝上了?”

“不舒服。”晓芃说着吐了口气,“再少喝点儿,就没那么难受了。”

彭因坦掐了腰,瞪了晓芃一会儿,见她没有要马上停下来的意思,过来伸手就把她的酒杯夺了,说:“把这碗汤喝了,上去睡一觉。”

晓芃打了个哈欠,说:“好。”

她说着真把瓷碗端起来,尝了一口就说味道还不错。

彭因坦趁她喝汤,说:“休息好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公司里一大堆事情,你撂挑子,谁替你干?”

晓芃把一大碗汤都喝了,眯眯眼不吭声。她澄澈的眸子动都不动,盯了彭因坦。彭因坦以为她要说什么,不想她又打了个哈欠,往沙发上一道,打起呼噜来…彭因坦站在沙发边看晓芃这架势,干脆就让她在这睡好了。

他上去换了衣服,下来见晓芃睡的很安稳,给她盖了毯子就出门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积雪融化的快了些,天气还是冷的出奇。

彭因坦下车时被停车场里的冷风吹的一个激灵,忙快步往电梯走去。穿过通道时,一辆电动摩托车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驾驶员见他突然出现,急忙躲避。彭因坦眼见着对方连人带摩托车撞到了旁边停着的一辆粉色轿跑上倒地,车上带的东西撒了一地,都是包裹。

彭因坦过去帮忙把车扶起来,问道:“摔到没有?”

驾驶员被他一问,愣了下,没理他,倒是急忙扑到那轿跑车头上查看着,直到确认轿跑没有明显伤痕,才松了口气似的说:“我摔着没事儿,撞着车我可就要惨了…这种车一蹭,它还没事儿,我伤筋动骨了…说着话呢,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以后走过道儿也长点儿眼神儿好吗?”

彭因坦听着他抱怨完了继续唠叨,到底还是帮着他把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在摩托车上装好了。要搁平时,他根本没什么错儿的情况下,要挨这么一顿说,早就翻毛了。

他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有人从他身后往这边走,边走边说:“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谁没长眼神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明明这是人行道,你从那边儿斜刺里的钻出来,是你要抄近路出门…你这骑车法儿,说难听点儿你知道该说你什么吗?你这是赶着去…”

彭因坦叫了声“小葵”,过来站在他身前还要教训这摩托车驾驶员的小葵就把那句难听的话咽下去了,但是到底不解气的样子,赶着人家走,说:“趁我们好说话的工夫你就走呗,出门儿骑车慢一点儿,要撞着别人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的。走啊!”

摩托车驾驶员赶紧骑车走了。

“什么人啊这都是!现在人真是了不得,明明自己犯错儿,硬都推给人家…从来不打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彭先生您今天是怎么了?”小葵跟上彭因坦的大步子,来到电梯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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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还没说话,电梯来了。等他们进了电梯,小葵站在他身后,就说:“您就让人家那么说你啊,也不还口。真是长小人气焰啊。要不是我赶上,您这一定得是白受一顿闲气。”

“你怎么在这儿,也刚来?”彭因坦问道。

小葵摇摇头说不是,“把U盘落在车上,下来拿的…对了,彭先生,康先生说咱们尾牙想请索锁姐姐一起来参加,说是咱们上次聚会也没少麻烦人家…让我想着问问您的意见。”

彭因坦问:“定在什么时间?”

“明天晚上,在观澜堂。”小葵说着看看彭因坦的反应。

彭因坦对在哪儿办活动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出来电梯,就说:“那你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