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要不您问吧?”小葵忽然笑着说,“我问,我怕索锁姐姐觉得分量不够,不肯来…可是我们平时没少吃她做的好吃的,都挺想有机会跟她一起坐下来聊聊天呢。”

彭因坦有点儿疑心这是康一山的恶作剧。小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就算是他开口,恐怕索锁仍然会觉得师出无名,不会到场的。

“彭因坦!”康一山刚从办公室出来,大老远看到彭因坦就大喊一声,整个事务所都听得见。

彭因坦跟小葵说让她去做事,康一山过来看看他的脸色,就说:“嘿,这才能多会儿不见,你怎么脸黑的跟包公似的?”

他们一行往彭因坦办公室走,进了门,彭因坦把外套一脱,去煮咖啡,听着康一山跟他说这说那,就问道:“怎么想起来让索锁来咱们事务所餐会呢?”

他给康一山的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递给他。

康一山就笑着问:“怎么,不行啊?这不眼看成了压寨夫人了吗?”

彭因坦待要喝口咖啡,听了这话,端着咖啡走到办公桌后去,放下来,一坐,说:“少犯贫。你是惦记着让人欠你顿饭,好蹭人家一顿好吃的吧?”

“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我是算计的那么清楚的人吗?”康一山跟过来,往彭因坦桌上一坐。彭因坦顿时皱眉,他也不在意,就说:“人索锁说了,请我吃饭。请我,小葵,一起呢。”

他故意强调了自己和小葵,看着彭因坦,似笑非笑。

彭因坦当然没漏听了什么,可还是觉得自己听漏了,就看着康一山。

康一山说:“没错儿,请我们俩,说是这阵子麻烦我们了。”

彭因坦眉微微抖了抖,没出声。

“所以啊,这事儿有一那么一点点奇怪哩…说请我们俩,没有你,这到底是不拿你当外人呢?还是怎么着?”康一山说着,啜口咖啡,也不像刚才那样笑着了,挺认真地看着彭因坦,“闹别扭了?”

彭因坦转了下椅子,望着外头。往远了看,这城市也像是被一层灰蒙蒙的纱罩着。

“能闹什么别扭啊?”康一山和缓地问道,“那就趁这个机会,请她来玩一玩。有什么事儿,一混就过去了。反正咱们事务所每年都是花样百出玩儿的巨高兴。索锁吧,我估计她一年到头儿也难得轻松玩儿一下。你要觉得合适,就你来打电话。怕她拒绝就我打,这个面子她总归会给我的吧?”

彭因坦听着康一山说话,语气里也难得有点儿不太自信。他嘴角牵了牵,说:“好,晚点儿我跟她说。”

他们俩正说着,彭因坦有电话进来。扫了一眼手机屏,彭因坦说:“你等等啊,焰火的电话。”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十三)

康一山一听,端起咖啡指指外面,说:“那我会议室等你吧。我喊下Michael他们准备开会。”

彭因坦点头,接起电话来,看了看腕表,问:“你怎么这会儿就舍得起床了?”

康一山又说了句“那你记得等会儿先给索锁打电话”,就端着咖啡出了门。

彭因坦顿了顿,竟没听清罗焰火刚刚说的是什么,于是问道:“什么?”

“我是说,刚那是谁,康胖子?”罗焰火开口说话,让人听着他就是懒洋洋没怎么睡醒的意思。他耳力倒还好,接着问:“索锁谁啊?桀”

彭因坦说:“你赶紧说,这早晚找我干嘛呢?一山他们等我开会呢。”

“哟,瞅着火气不小,谁惹你啦?”罗焰火听他这语气,先不说找他干嘛,就笑着问漤。

“找cei呢是吧?让你说什么事儿就赶紧说。”彭因坦跟他向来也是不怎么客气的,“没事儿我挂电话了啊,一群人等我呢。”

“说的好像多忙似的…是这么着,有个事儿,跟你这说说。”罗焰火说到正事儿,也是懒散的口气。这是他特有的松弛的调子。彭因坦听着他说,起来慢慢地踱着步子。焰火说:“你前阵子不是找我鉴定过几样东西吗?那东西还能找着吗?”

彭因坦“哦”了一声,没言语。

焰火笑着说:“我那时候不是还跟你说,要是人家想出手,要紧想着我吗?后来也没下文了。”

彭因坦挠了挠眉心,说:“这事儿可有点儿难办。”

焰火哈哈一笑,说:“到你这儿还有难办的事儿,听着都新鲜。怎么个难办法儿,说来听听?”

“那东西对物主很重要,而且她也不等钱用。你说难办不难办?”彭因坦说着,站下来翻了翻桌上的日历。旁边已经放好了新日历,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他听到焰火笑着,笑声里都听出来一点儿狡黠,果然焰火笑够了,问:“这物主跟你什么关系啊,坦坦?”

彭因坦反问道:“怎么?”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帮忙抬价了是吗?”焰火笑着,顿了顿,又说:“我是帮人忙呢。那几样东西确实不错。价钱好商量,你就帮忙问问。如果物主有意思出手,先尽着我们好吗?”

“都谁见过?你除了秦先生,还那给谁看过?”彭因坦问。

罗焰火停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不过是秦先生跟我开口问的。他没有讲是谁要,我也没问。东西过过他的手,也许顺口跟人提过…怎么了?”

彭因坦沉默片刻,说:“没什么。我帮你问问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焰火问。

“过两天回去见面再跟你聊。说了多少回了,时间老不配合。”彭因坦说。

焰火笑起来,说:“我有时间,你忙好吗。得,就这么着,我也得起来去公司了…等你电话啊。”

彭因坦答应了,挂了电话,还站在桌边盯了好一会儿的日历,才往前面翻了几页。

他有随手在日历上手记几笔的习惯。日历的小格子每隔几个就有一串字或者单词,提示着当时发生的事。他翻到九月间就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录…他随手把日历翻回去,放在原处。他拿了手机想要拨索锁的号码,看到屏上显示的时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索锁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吧。

他出来办公室,见小葵已经不在她的位子上了,就喊了一声“金小葵,把教堂的资料给我带上去会议室”。听到小葵不知在哪儿答应了一声,他先往会议室走去。不一会儿小葵抱着资料跟上来,他给开了门,瞪了她一眼。

小葵进门时却先和他说:“彭先生,索锁姐姐妈妈在家?”

彭因坦愣了下,才点头。

小葵主动说:“我刚刚收到小虎微信,说索锁姐姐妈妈是个大美人…我以为索锁姐姐就只有姥姥哎。”

彭因坦给她拉开椅子,示意她闲话少说。

小葵吐吐舌,刚坐下,就看到康一山询问的眼神,她闭口不言。

康一山笑笑,看了眼彭因坦,说:“来,咱们开始吧。刚才你们进来之前,我们已经先讨论了一会儿了。今天重点的议题就是这个教堂项目,另外还有几件小事敲定一下…现在看来,明年的工作量比今年要多好几倍,我看我们是不是也该控制下流量了。”

他说到这儿,大家都笑起来。唯独彭因坦没笑,低头在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看了一会儿,点开教堂工程的方案看着,说:“这个项目在开始前,我亲自去一趟吧。”

“让Michael去吧,他也没有去过山西,见识见识也好。”康一山说。

彭因坦看了Michael,说:“也好。辛苦你了,Michael。”

“不辛苦。”Michael忙说。

彭因坦接着开始交代他实地考察的重点。他的语速很快,要

tang点又多,Michael只顾了低头记录,“…应该就是这些。另外跟当地的工作人员接触的时候,注意了解他们的工作方式。不要硬是让他们适应我们。沟通好了,工作效率才能保证。”

他说着,抬头看看大屏幕上显示的教堂图片和他们初步做出的效果图——图里的教堂应该是修复后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精致,又古朴大方…他想起当时和一山一起照着图片制作模型的时候,虽然是被他抓着帮忙的,可一山那个认真劲儿,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

康一山看了看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笑笑,继续把下面几件小事讨论完了,就说:“散会吧。”

Michael他们陆续走出去了,只剩小葵收拾着桌上的会议资料。

彭因坦听康一山问:“对了,当时做的那个教堂模型呢?放到哪儿去了?小葵?那模型放在陈列室吗?”

“没有呢,康先生,那个模型放在彭先生办公室的架子上…这Case还在进行中,彭先生用起来方便。”小葵看看彭因坦,忙说。

“哦,那用完了模型就归我吧?我最近难得做个模型,办公室里不摆摆,空荡荡的。”康一山笑着说,“说起来这方案还多亏人索锁给咱们点拨那一下是吧?”

彭因坦没出声,小葵却看了康一山一眼。

康一山吸了吸鼻子,说:“索锁说她考虑下的。”

“您打电话问啦?”彭因坦还没说话,小葵马上问道,很兴奋的样子。

康一山看了她,笑道:“嗯,问了啊,还让她准备节目呢。她说要准备节目就得考虑下。”

彭因坦皱了皱眉,还是没吭声。

索锁有伤,按说是不会同意来的…果然康一山说:“她是说不来。得在家陪姥姥。不过也没有马上拒绝。可以带老人家一起来热闹下嘛…”

彭因坦这才“嗯”了一声,倒是转过头去问小葵道:“Michael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悄悄了解下,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儿难处。”

小葵犹豫片刻,才说:“嗯,是有点儿。不过他没主动讲,我也不好告诉您到底是什么事。本来他是想趁元旦假期再请两天假,回香港处理下私事的。这么重要的CASE派他出差,他不好开口了吧…Michael是彭先生的粉丝,您的CASE要他加入,他不会拒绝的。”

彭因坦听了,就点点头。等小葵出去,康一山才说:“别说,你要细心起来,还真是细心。我都没发现Michael的异常。”

“平时都是你关心他们多嘛。”彭因坦不大在意地说。

他站起来,示意康一山出去。

康一山还坐在原地,仰着脸笑道:“我觉得你以前不怎么关心人的。你有时候特冷血你知道吗?”

彭因坦笑了笑,说:“知道。我现在也还是这样。”

他说完就预备往外走了,康一山在他背后大声说:“喂,我跟你说,哥帮你只能帮到这步了啊…”

彭因坦关门的时候,看着在座椅上抻拉着手臂放松的那个大胖子,说:“别多事了好嘛?她不会来的。”

“你等等。”康一山圆滚滚的手臂还擎在半空中,听了这话脸色一整,“我可不是单为了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不觉得索锁还是很有天分的?”

彭因坦手扣着门,看他。

她当然有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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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大家:晚上八点以后还有一更。晚上见。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十四)

“我不是说她做菜的天分。当然这也是她很了不起的地方。可我总觉得吧,她应该对咱们这行也有兴趣的。于公于私,我都不愿意错过个人才,你说呢?对不对?这可是对事务所也很有好处的事儿。你考虑下,要是你也同意,我找机会和她谈谈。看她有什么条件。”康一山说着,看彭因坦的反应桀。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起劲儿地请人来。”彭因坦说。

“那不是联络联络感情吗,有什么不好?让她看看咱们这儿除了帅哥,还有爱,还有前途和钱途,懂吗?”康一山指指自己。

“她做菜钱途比你好多了。”彭因坦説。

觉得彭因坦的反应有点儿平淡,一山就皱了皱眉。

“你倒是说话呀,行不行啊?”他追着问。

彭因坦说:“我不认为目前她会考虑这些。不过你也可以试试。”

康一山沉默片刻,从桌上拿了一只铅笔来照着彭因坦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要揍他,说:“没见过你这么会泼冷水的…要是我挖不过来她,都赖你。准是你搞的破坏…早知道我自己追她,追成了女朋友,不怕她不入伙。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窝火。”

他像是真生了气,从椅子上跳起来,浑身的肉都在颤。

彭因坦就要关门离开,又听见一山说:“哎哎,还有啊,我刚说的重点你听进去没有?闹别扭了就好好哄哄,女人得哄着…”

彭因坦没理他。他把门关好,快步离开。可没走几步,就听一山的大嗓门在走廊里响:“坦坦,女人是要哄的啦!漤”

彭因坦就当没听见,回到办公室里,才听到外头突然间有一阵笑声…这个康一山!

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一转眼就看到陈列架上摆的模型——他正在负责的工程,模型总是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模型…

索锁听见有人按门铃,又醒了。她睁眼盯着从窗帘下透进来的那一丝光,叹口气。看来今天她想补个囫囵觉是补不成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母亲来了,这宁静的小院子里突然间来了这么多访客。

以往除了食客偶尔造访,她和姥姥的客人一个月也赶不上今天上午多。

不一会儿她隐约听见有说话声,很熟悉,知道是小虎来了。可是她仔细一辨认,觉得并不只是小虎在。姥姥和母亲说话声音都温柔,除非高声喊她,不然应该是听不到她们的声音的——她爬起来,出了会儿神。

想不到除了因为被家里逼着出国念书,要过来跟她诉诉苦的小虎,还有谁会来…也许是大禹也说不定。

她翻翻枕边的手机,就看到大禹前天晚上发的信息,提醒她平安夜记得吃苹果。她笑笑。平安夜吃苹果…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传统。

她拉开窗帘,外头有点阴天,不知道会不会再下雪。

她想着,抬起腿来看看。

早上姥姥给她换了一次药。脚踝还有点疼,但是没那么肿了…她隔着纱布揉脚腕,隐隐作痛。不过上楼是她自己慢慢走上来的,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很快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就这会儿工夫,楼下说话的声音消失了,她却也睡意全消。起来洗了把脸,扶着楼梯小心地下楼。

脚踝比想象中疼的轻些,不过她也不敢十分用力,走的就特别慢。快走到楼底时,她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干脆先坐下,才掏了手机出来一看。

彭因坦。

她愣了愣,马上想到之前康一山打电话来说起的事。也许彭因坦要说的是同一件事…不然会是什么呢?

“喂。”她接听了电话,等了片刻,才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拍片子?”彭因坦先问。

索锁摇了下头,才想起来彭因坦是看不到的,说:“已经消肿了,可以走路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彭因坦说。

索锁以为他就是打来问这个的,等了等,似乎彼此都无话可说了,可谁也没有先挂电话的意思…她刚想说没其他的事,她就先挂电话了,听到彭因坦说:“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吧。”索锁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这对毛茸茸的拖鞋。鞋面上是一对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她的脚并在一处,两只小兔子的三瓣儿嘴就亲在一处…彭因坦头回看到她的兔子拖鞋时,笑的忍都忍不住。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穿这么可爱的拖鞋哎…她心一抖,脚尖就分开些。

“你手上的玉还有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了?”彭因坦问。

索锁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人想买?”

“是。上次就是通过他做的鉴定。这次是有人通过他求购。价钱好商量。”彭因坦停住了。

索锁还是盯着脚上的这对小兔子。

“索锁?”彭因坦叫她。

“嗯。”她答应。心好像突然间就被挖空

tang了似的…“我听着呢。你说吧。”

“火火和秦先生人都是很靠得住的。我想可能是鉴定的时候,也许在哪个环节被人留意了。我知道那几样东西的意义。不过万一你需要周转,可以找我。不需要把它们顶出去的。”彭因坦说。

“嗯。不卖。”索锁说。

“好。那我就原话回复他了。”彭因坦平静地说。

“谢谢你。”索锁说。

“一山代表事务所同事邀请你来晚会了是吗?”彭因坦换了个话题,没有跟索锁说“不客气”。

索锁说:“嗯。”

“如果你觉得我在不方便来没答应,就别犹豫了。正好我有事要回北京,没办法呆整晚。”彭因坦说。

索锁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不方便。就是觉得没什么理由,再说除了一山和小葵,跟大家也不熟悉…”

她忽然听到一声口哨,抬眼就看到有人抱着手臂靠在楼梯上,正笑微微地看着她,问道:“美妞儿,坐在这儿偷偷打电话给谁啊?”

索锁张了嘴,看着陈润涵一时之间有点儿闹不清状况,都忘了自己拿着一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而且对方是彭因坦…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陈润涵身边又冒出一个人来,瓮声瓮气地也问:“索锁,你下来啦?姥姥说你在上面睡觉哎…哎,哎,哎你你你…”

大禹眼很尖,突然就发现索锁不太对劲儿。

“对不起啊,我先挂了。”索锁挂了电话,看这不约而同向前两步来看她的陈润涵和罗大禹,“你们俩…你怎么进来的?”

她这句当然是问陈润涵的,可是陈润涵故意斜了大禹一眼,撇了下嘴说:“他?混进来的呗。还能怎么进来的?我不一样,我可是姥姥和伯母批准的。”

“胡说。她们怎么可能!”索锁一急就要站起来,偏偏脚上没力气,又坐了回去。“姥姥!妈妈!”

她大喊。

陈润涵故意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说:“你嚷什么呀,我这不要跟你说呢嘛…我是有事情上门求你办嘛。”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呐?”大禹说着,瞪了瞪陈润涵,“索锁,我是来送东西的。吴叔说新年了,该给姥姥和你送点儿新鲜海货。早上他就去给餐厅拉货了,今天活儿特别多,他自己过不来,又怕耽误了,海货不新鲜,让我先送过来…姥姥留我吃饭呢,可是我得回厂里去。这不刚要走嘛。”

大禹说着话,还是留神看索锁的脸。偏偏索锁也不下来,就坐在那儿不动,他也不方便就上去凑近了看。

索锁心里门儿清。她点点头,又看陈润涵,皱眉问:“那你呢?”

“我不是来送东西的,是来讨债的。”陈润涵说着,上了几步台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歪了?”

索锁当然一点儿都看不出他鼻子有什么异样来,顿时眉头皱起来。

“哈哈,就知道你心虚。”陈润涵笑起来,“吓你的。你老是关机,我这事儿还挺急的。就冒昧登门了。姥姥和伯母人真是太好了。让我进来喝口茶…是这么着我奶奶年三十儿的生日。能不能托你给设计点儿特别的菜?她吃素很多年了…你看,年三十儿来我家给我奶奶做菜,顺便也来我家吃个年夜饭、过年了不是?”

陈润涵越说,神色越一本正经。虽然他嘴上还是要占索锁便宜的,可是怎么看都是很认真。连站在一边的大禹都被他唬住了。索锁却是听着不对劲儿。

她一时气急,还说不出什么话来。

陈润涵笑嘻嘻地看着她,索锁恨不得把手机朝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砸过去。

她握着手机真想扔出去,突然间就愣了下啊——通话根本没挂断呢…她盯着屏幕愣了愣,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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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抱歉通知大家,明天停更。后天早上六千补足。谢谢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