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涵看着她笑,说:“你让你收钱,太荣幸了知道么。”

“什么P话呀。”索锁皱眉。

“陈先生!”有人在叫陈润涵,“该登机了。”

“好,知道了。”陈润涵答应着,过来抱抱索锁的肩膀,“得,那回来见的。回来就差不多过年了,等我啊。”

彭因坦过来,说:“人家男朋友在这里,你还不快点闪开?登机了。”

陈润涵才不理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才指着他说:“你给我留神点儿,不准欺负她。她不是我女朋友,还是我朋友呢。少得意啊,小心我什么时候把你变成前任。”

他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彭因坦真给他气笑了,说:“这小子…我说,索锁。”

索锁根本没理会这俩男人,好像她把自己的东西怎么能收好了更重要。她背上自己的小包,看了彭因坦。

“你以后不要跟陈公子这么客气。”彭因坦说。

索锁眉一扬,把身上背的小包塞给彭因坦,说:“帮我拿一会儿。我去洗洗手。”

“我陪你去。”彭因坦接了她的包,顺手把她架在头顶的太阳镜拉了下来。“我还是步步紧跟好了,省得一不小心,再遇上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这门出的心惊胆战。”

索锁斜了他一眼,推推他说:“那边椅子上坐着去。我出来就能看见你的。”

彭因坦答应。

索锁洗了手出来时,一望彭因坦还在原地等着,不禁微笑下。她脚步一慢,身后的人不留神撞了上来,她背上生疼,回头看了一眼。撞她的是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女子,见她看自己,恶声恶气地说:“干嘛?挡我道了!”

她又恶狠狠瞪了索锁一眼,转身就走。

索锁站在那里却像僵了一样。那女人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索锁忙转脸闪避。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九)

但那女人似乎也只是回头一望而已,目光很快转向了别处。索锁便从容地向彭因坦走去。

彭因坦看到索锁,笑了。等索锁过来,他拉起她的手来,皱眉问:“你用凉水洗手的?手怎么这么冰。”

索锁没说话,就跟在他身边走着。明明听见彭因坦是在问她什么,她就是听不清楚…她控制着呼吸,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

彭因坦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她,问:“怎么了?你手都抖了。冷吗?”

他抬手要摘索锁的墨镜。索锁却扶住眼镜,说:“不冷…走吧。”

彭因坦莫名其妙的,索锁挽着他的手臂选了个前后左右都空着的连座就坐下来。彭因坦把包一放,忽然凑近她一点儿,好像要透过镜片看清楚她眼睛里的神色,说:“你有点儿不对劲儿啊。籼”

索锁看着他近不过寸许的脸。

彭因坦一脸认真。他的确是在认真研究她为什么突然之间有点奇怪的…索锁下巴稍稍一动,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彭因坦就是一愣。他也是没有料到索锁会在公用场合这么干。不过他可并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被亲了这一下之后,想要再来一下…他嘴角上扬。索锁看他这样子,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转脸朝着外面…彭因坦笑出声来,靠在椅背上,握着索锁的手,在腿上敲来敲去。

索锁望着外面的停机坪和长长的跑道,说:“我就是心慌。”

“慌什么?”彭因坦手停下来,和索锁扣在一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索锁看着两人紧扣的手,说:“我已经有很久没坐飞机了。”

彭因坦说:“嗨,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别说你很久没坐飞机了,就是我老坐飞机的,时不时还紧张呢。”

“嗯。”索锁低声。彭因坦又开始无意识似的晃着两人的手。

“这很正常啊。我看你是有点轻微的旅行综合征。”彭因坦笑着说。

“是有点。”索锁顺着他说下来,“以前凡是要出门,不管远近,好端端的,前一天准出毛病。不是闹肚子就是感冒发烧。上了飞机人也就好了。”

“其实就是胆儿小。”彭因坦笑着转过脸来,下巴搁在索锁额头上。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气,随着他的小动作轻轻飘动。索锁闭上眼睛。彭因坦见她不出声,看看她,轻轻晃了一下她的手,说:“别睡了。等下上飞机再睡…索锁?”

“我没睡着。”索锁说。

她带点儿鼻音,彭因坦摸摸她额头。

因为不想她睡着了,他就开始逗她说话,索锁就是不理他,他说:“那我给你唱歌吧。”

索锁静了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坐直了,说:“得了,我不睡了行吗?这儿这么多人…”

彭因坦就问:“这么多人怎么了?”

“这么多人…”索锁看着彭因坦睁大眼睛瞪着自己。他眼睛黑白分明的,黑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影子…她就说:“这么多人,不想让别人也听见你唱歌。就想让你唱给我自己听,行不行?”

彭因坦本来是瞪着索锁的,渐渐眉眼就弯了…他摸了摸鼻子,说:“行。”

广播里在播送飞往太原的航班信息,登机口前已经排起了队,索锁回头看看,说:“走吧,去排队…哦,刚才去那边候机就好了。”

“没关系,早点儿晚点儿的事。”彭因坦说。

索锁把东西整理好,见他还不起来,就催他。

“说真的,索锁。”彭因坦拉着索锁的手,走到队尾,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索锁低着头在检查根本没什么可检查的登机牌,似乎他在说什么,她都没留意…他轻声说:“你要想让我只唱歌给你听,还有一个办法。”

索锁随口问道:“什么办法?”

“嫁给我。”彭因坦说。

索锁正把两人的登机牌摆在一起。她的目光盯在印制成工整字体的两人的名字上。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点儿恍惚,似乎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被抽走了…她抬起眼来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也看着索锁。

她的小脸儿虽然被墨镜遮住了几乎一半,但是她被吓了一跳的表情还是表露无疑。

彭因坦刚想开口,索锁却像是绷不住了似的,笑出来。

“好啊你,又开玩笑。”她笑着回头看看,拉着彭因坦往前走。“你也太会哄人开心了…你这一招我学会了。以后要哄你开心,我也求婚。”

彭因坦嘴角一翘,索锁抬手捏着他的两边嘴角,弄的他痒痒的。

他没再说什么,就在索锁松手的一刻,低头亲亲她,“到你检票了。”

索锁把登机牌递过去,随手接听电话。彭因坦替她接回了登机牌,和她一道走进去。听着她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挂断电话关了机,问:“又是老吴?”

“嗯。还我钱。给我汇到账户上了,我还没收到银行发的信息呢。”索锁说

彭因坦点点头,“干嘛着急还你钱?”

“他说…”索锁走到机舱门口,对微笑的空乘礼貌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等到坐下来,彭因坦帮她系上安全带,才说:“他是因为我要出门,觉得我多带点钱会比较好。”

彭因坦听着,笑笑,说:“看着挺粗糙的一人,心还蛮细的。”

他说着,把索锁那个小包拿过来。索锁问他干嘛,他也没理,就是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钱夹子来,从一排卡里抽了一张出来,扔进索锁的小包里,拉好拉锁还给她。然后在她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里,他摘了她的墨镜,看着她的眼睛说:“密码是六个六。先拿着我的,回去我给你申请副卡。”

索锁微张着嘴巴。

彭因坦把东西收拾好,又给她紧了紧安全带、伸手过来把她嘴唇一捏,故意说:“不用这么吃惊,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男人挣钱女人来花,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再说就你这抠门精,让你敞开花能花几个钱?”

“喂!”索锁反应过来。

彭因坦微笑,说:“嘘…要起飞了。休息,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九毛九’的地盘,跟你正相应,他乡故知多的很,休息好了才好认亲。”

索锁越听越不对,抬手掐了他一把,说:“胡说什么呢?谁要花你的钱?”

彭因坦眨眼,说:“你就当这是实习期,迟早转正当管家婆。”

飞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索锁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彭因坦不住地给她分散精力中,无形中放松很多。她看着自己被彭因坦握着放在扶手上的手——好像这两天,彭因坦做的最多的,就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她眼睛有点湿润,转开脸,看着舷窗外。恰好飞机在这个时候腾空而起,地面上的一切都在慢慢倾斜…她呼吸有点困难,但被紧紧握着的手,像是不住地在给她稳定地输送力量,让她度过这个难关…她闭上眼睛,让这阵不舒服赶紧过去。

她听着耳边有人轻声在哼着歌,很轻很轻的,像是紧贴着耳廓…她耳中充盈的是一把温暖醇厚的嗓音,轻轻地将旋律勾勒出来——“…You-raise-up…”

索锁在不知不觉中也紧紧抓住彭因坦的手,直到她再不会觉得胸闷,直到飞机恢复平稳,直到歌声停歇…她睁开眼,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看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她忙松开点。彭因坦白皙的手背被她抓的留下白印子,这时候他握握手又松开,笑着说:“再使点儿劲儿,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索锁吸吸鼻子。

彭因坦反手在她鼻梁上一刮,拿出他随身带的资料来,说:“你睡一会儿,我看会儿资料。想不想要点儿什么吃的喝的?”

“我自己会叫空乘的。”索锁说。

彭因坦果然就专心开始工作了。

索锁看着他聚精会神地翻看着资料,稍稍靠过来一点。资料中图片很丰富,只是图片中的建筑物看起来挺破旧的。她看着看着,没意识到彭因坦看完一份,顺手递给她,就接过来,靠在座椅上看起来——从资料来看,这是位于巴塞罗那的一栋有六百多年历史的建筑…她轻轻翻着页,一页页看下去。建筑的风格她并不觉得陌生,甚至看起来还觉得有点亲切…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这会儿,突然间在脑海中浮起的画面,竟然就是曾经在飞机上翻看着的建筑史…是老师布置的功课,要在下次上课的时候讨论的。她带着要啃的书上飞机回国…怎么也没想到,书看到建筑史的西班牙那一章节,还没有看完,飞机已经落在了浦东机场。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 (十)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碰过课本,更不要提回到学校读书了,而那也是她最后一次长途飞行…

索锁将资料合上,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她盯着封面上的文字。大概是她有段时间没有进行大量阅读了,眼睛有点干涩。她抬手揉揉眼,手就被扯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经被塞进了一管眼药水。

“我给你滴?”彭因坦问。

索锁摇头,说我自己来吧,你忙你的泗。

“我看书时间久了眼睛也不舒服。这个效果很好。”彭因坦说。

索锁拧开这小管子,仰头滴进眼睛里。她闭上眼,本想过一会儿就睁开眼,不料就这么会儿工夫,她就睡了过去。彭因坦有一会儿没见索锁有动静,转脸再看她,竟然已经歪在那里睡着了。他笑笑,给她拉了拉毯子,将她还捏在手中的空药水管丢进垃圾袋里放好。索锁睡的并不沉,他碰到她的手,她就缩了下手臂,醒过来了。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她要睁眼看清楚是他,才松弛了一点。

彭因坦说:“弄醒你了?睡吧。快降落时我叫你。”

“打个盹儿好很多。”索锁坐直了唐。

彭因坦看她脸色不好,问:“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做恶梦了?”

索锁抿了抿嘴唇,摇头。

彭因坦看她嘴唇发干,又从包里摸出润唇膏来,说:“这是我的。不介意就用。”

他笑着夹了夹右眼,索锁接了过去,说:“真是要疯…你给我看看,是不是今天画了裸妆出门的?”

“好心好意的,你就笑话我。好啊,你就笑话吧,回头看我怎么治你。”彭因坦低声说。

索锁用完要还给他,他就说:“装口袋里吧,随时涂一涂。”

索锁把唇膏顺手放进了包里。

“你要记得用。”彭因坦说着看她,“皮肤干干的,你这是缺东西…”

索锁瞅了一眼他面前放的小点心,拿起来就塞到他嘴巴里,说:“够了,真能絮叨。你是28,又不是82。”

彭因坦给塞了满嘴的点心,一时咽不下去,又不能说话,还着急,脸就红了。索锁看他的窘样子,给他把面前的东西整理下,拍拍他肩膀,说:“乖一点,做好准备工作。省得到了现场抓瞎。”

她说着抬手按了按钮呼叫空乘。

空乘过来询问她想要什么,她说麻烦给我来杯红茶。

红茶很快送来了,彭因坦拍着胸口说:“你想谋杀亲夫…”

索锁镇定地等着空乘放下茶杯离开,才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又一颗点心塞进他嘴里去。然后她端起茶杯来喝茶,看彭因坦凑过来也要茶喝,她说:“胃不好的人,除了清水,没资格喝别的。”

“那也不能真的只喂清水,跟喂鸟儿似的!”

索锁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咽下去瞪着他,说:“真是不知道你嘴里能吐出什么来…什么都敢说。”

彭因坦撇了下嘴,看她拿着杯子的手有点发抖,细心地给她把一条餐巾展开铺在了膝上,说:“好了,不开玩笑了。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让我吃什么我吃什么,你让我喝什么我喝什么。”

索锁说:“这才乖。”

彭因坦又撇下嘴,看看时间,说:“很快就到了。”

他正经起来,把刚才几页没看完的资料看完。

索锁喝着红茶就看他,等机上广播说开始准备降落,他也开始收拾起面前这些东西。

“在想什么?一个劲儿看着我出神?”彭因坦脸都没转,笑吟吟地问。他知道刚才索锁几乎是不错神地盯着他呢。

“嗯…彭因坦,”索锁轻声叫他。

“嗯?”彭因坦转过脸来。

索锁说:“我在想,也许我在读书的时候就见过你也说不定。”

彭因坦笑了笑,说:“我也这么想过。”

索锁眉目舒展片刻,又微微一皱。他伸手过来抚了抚她眉心。

“我毕业那年你进大学。我念研究生院已经从纽约搬去波士顿了。或许我后来在回纽大的时候,看到过你在草地上读书。说不定还踩到过你的脚。也说不定那时候就被你骂过了。”彭因坦笑道。

索锁哼了一声,说:“那时候我才不会骂人。”

彭因坦故意拖长音啊了的应着,说:“没学会骂人的单词,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英文过关了呢?就是中文也算不上好嘛。”

“又不是真不会。就是骂不出口的。”索锁轻声说。

那个时候…当然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她转过脸去,望着舷窗外。飞机正穿过云层下降。已经能看到城市模糊的影子。今天的能见度并不很好,下方的城市只有一个灰蒙蒙的轮廓。

“以前来过山西吗?”彭因坦问。他已经看出来索锁的情绪并不好。一路上的高兴总是转瞬即逝。

“没有。这是第一次来。”索

tang锁回答。

彭因坦把她的手拉过来握住,说:“咱们不在太原停太久。下飞机转火车。大概顺利的话,也得晚上才能到了。回去的话,咱们改高铁么?”

索锁转过脸问他:“为什么?”

“你坐飞机会紧张嘛。”彭因坦说。

索锁晃了晃他的手,温和地说:“不用为了我特意改火车的。”

“那你坐过国内的高铁么?”彭因坦换了个说法。

索锁摇了摇头。

“那带你试试新鲜玩意儿。”彭因坦微笑着说。“我挺愿意跟你一起试试你没有尝试过的东西。这样,你以后想起来,才会有好多的第一次是跟我共同拥有的。”

“好啊。”索锁也微笑。她伸手过来蹭蹭彭因坦的下巴。

“还有啊,以后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回纽约。看看那些咱们在不同时空经历过的地点。说不定在某个地方,咱们俩真的遇到过…”彭因坦说着,看了索锁,“我有点后悔遇到你太晚。但是我们可以把相遇后的时间无限延长。”

索锁不说话。

飞机降落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和心被重重撞击了一下似的…飞机停稳,就有乘客开始讲话、移动。机舱嘈杂的声响渐渐大起来。彭因坦给索锁解开安全带,说:“别被我说的吓着。虽然以后很久都要跟我在一起是挺吓人的。”

他说着揉了揉索锁的头发,站起来把两人随身的行李都拿过来,才对索锁示意一起下飞机。

索锁拉着他的手,好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走出候机厅,乘上出租车往火车站赶时,她才说:“我没怕…其实,日子也不见得会很长。”

彭因坦沉默片刻,哼了一声,说:“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也不见得会很长?你怀疑我的长寿基因?”

索锁笑出来,摇摇头。她是头一回来这个城市,看哪儿都觉得新鲜。可彭因坦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来过几次,可都是很久以前,而且也不是单独行动的。两个人半斤八两,幸好搭乘的出租车司机很热心,跟他们俩聊着天儿,介绍下本地的情况,顺利将他们俩送到了火车站。彭因坦去买火车票,索锁就站在售票厅门口等他。外头的空气不算好,像是阴沉沉的天气。其实并不是阴天,而是这两年北方冬季常见的雾霾。

“这你都受觉得不好,回头给你放北京去,你就得哭鼻子了。”彭因坦等坐到车厢里,见索锁还是皱着眉看外头的天空,就说。“Q市雾霾天气少,不是环境有多好,而是地理条件得天独厚,海风一吹,脏兮兮的空气就不见了。”

索锁见他说什么都贫,干脆不想理他。

彭因坦说:“在这样的环境下,古建筑的保护雪上加霜。”

索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拍拍他的手。

“一山说,要是你有心做这行,可以加入我们事务所。”彭因坦过了一会儿,装作不经意地说起来。

索锁愣了一下,问:“是吗?”

“我也觉得你可以考虑。第一步就得重回校园。”彭因坦说着,看索锁,“你在考虑姥姥?”

“姥姥只是一方面。”索锁轻声说。她摇了摇头。彭因坦看着她,她当然知道他也许是会觉得意外,于是她继续说:“另一方面,其实,当初虽然也是喜欢的,做决定时还是考虑到以后可以帮到爸爸。另外就是…”

“因为巩义方?”彭因坦平静地问。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 (十一)

“嗯。”索锁并不隐瞒。

“那我明白了。”彭因坦说,“可你很有天分。”

“我聪明嘛。”索锁静静地说。

彭因坦无声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