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眨眼,说:“青梅竹马。”

“不能这么蒙混过关。”索锁说。

彭因坦笑着,拉着她的手慢慢在小路上走着,说:“琬琬打来电话问问,我去见了赫院士没有。还问我,一个大男人,干什么看赫院士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锁小声说:“嗯,琬琬啊琬琬的…这名字很美啊。矾”

“人也很美。”彭因坦忍着笑,说。

索锁甩开他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彭因坦忙追上来,拉起她的手来说:“生气啦?我是讲事实而已。的确是很漂亮。以后介绍给你认识。真的,我说真的…我所有的青梅竹马都给你介绍。”

索锁瞪了他一眼,说:“还所有的?你到底多少青梅竹马?”

“大概…”彭因坦伸出左手来,张开五指,一反一正又一反一正,来了这么两个回合,说:“差不多了吧。”

索锁咬着牙拍掉他的手掌,说:“你给我等着。我回头也去把我的青梅竹马都翻出来给你介绍。你跟我回上海回香港的。”

彭因坦大笑。

笑的院落里都有回音似的,连竹叶沙沙的声响都遮不住他痛快的笑声。索锁见他这样恣意张扬,扯着他的手说:“你再这样,人家该不让咱们进去用餐了。”

“放心,不会。”彭因坦笑着说。他指指前面那古色古香的月洞门,“有厨神在此加持,小小餐厅怎么敢拒绝我们?”

索锁听他说的不像样,想要说他句油嘴滑舌,两人已经到了月洞门处,她听到潺潺流水声,推门向内一看,因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院内景色,一时失神,竟忘了跟彭因坦刚刚在说的什么,不知不觉间迈步走了进去。彭因坦紧随其后,看着索锁穿行在莲花池中央的小径上、留神看池中锦鲤的笑模样,他也微微一笑…他们的位子在临水的小榭里,侍应生过来要替他们领座,彭因坦微笑着摇摇头说我们自己过去好了。侍应生说彭先生您请。

彭因坦站在那里看了会儿拿了侍应生刚刚给她的鱼食投食喂鱼的索锁,才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看水中这一群胖嘟嘟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游过来,把池水弄的哗哗直响。索锁把鱼食分给彭因坦一些,自己环顾四周,问道:“现在是午餐时间,怎么这里一个客人都看不到?”

“这间餐厅就只招待客人中饭,来这吃顿饭至少提前两个月预约。餐厅每天招待的客人数量上不超过三桌。这三桌就分别设在三处。现在咱们俩在的这个小院落不算,往里走,还有一个花园两进院子。所以别说就这点客人互相之间不怎么能碰面,就是这会儿特意召集人,跑到这儿来集合,也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呢。他们把位子安排在那边水榭,我们过去吧。”彭因坦说。

索锁有点儿好奇,问:“那你临时怎么订得到位子?”

彭因坦笑笑,说:“这家餐厅的改造,是我负责的。当时做设计分文未取,换了个终身在这里用餐的资格。”

索锁眉扬起来。

“本来就是一所普通的老宅子。转了好几手,上一任主人因为资金周转,把这当抵押给我一哥们儿。这地方离他公司近,就隔了几步路,他没事儿就过来转转。也是一好吃的,最爱淮扬菜,请了好师傅,开了这么家餐厅。说是做餐厅也要好好做。瞅眼下这排俩月才能进来这门槛儿的架势,好像还不错。”彭因坦微笑着跟索锁讲这前因后果。

他们俩在水榭里坐下来,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两人这一上午奔波,都已经饥肠辘辘。彭因坦就跟给他们俩斟茶的侍应生说请他们开始上菜。

“节省时间,我让他们看着准备了。”彭因坦跟索锁说。

“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彭因坦问。

“没有。”索锁微笑。

她转转脸,看着外面。外面就是大片的水。水面上有枯荷,荷叶间有几只鸳鸯,静静的在阳光下游动着…她仿佛看见这里夏日的喧闹。到那个时候,坐在这里,有事一番不同的景象和心情了吧…她轻声说:“在这儿用餐,还真是享受。

tang”

“喜欢的话,以后咱们就常来。”彭因坦说。

索锁转回脸来看他,微笑点头。

侍应生上菜很快,不过十来分钟,菜就齐了。索锁看着桌上摆的满满的碗碗碟碟,两个人怎么也是吃不完的。她看看彭因坦,还没有说他浪费,他就笑着说:“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就说咱们俩四菜一汤准够。谁给加了这么多,不能算我头上。你就尽管吃吧,吃不完咱俩打包总可以吧?”

“吃完再走。”索锁低声说,“一边看景,一边吃饭,我能吃到晚上去。”

彭因坦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才刚刚想起,转过脸去问侍应生道:“小严先生今天中午在这吃饭?”

“是。在里面,跟几位朋友一起。”侍应生忙回答。

彭因坦点点头说谢谢,然后就让他下去了。

索锁没有在意。文思豆腐香滑可口,她正在细品,但听彭因坦轻描淡写的说:“刚才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位,是严隙驹。”

索锁怔了一下,正想问这严隙驹是谁,忽然回过身来,看了他,问:“严?”

“嗯。”彭因坦点头,“我跟他不熟。顶多算是互相知道。”

“哦。”索锁也点头。

那严隙驹看起来很出色。但也仅此而已。不知为何,她直觉那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她又不是没有看到他那样子。那面容上的冷峻,眼神中的犀利和气质中的骄傲,在那无意中的一瞥间,展·露·无·遗。

“哦?就‘哦’?”彭因坦微笑。

“那要怎么样?”索锁还是好好吃东西为先,根本不在意。

彭因坦被她一问,笑了笑。

也是,要怎么样呢?

他看着索锁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心想有时候索锁也真够没心没肺的。不过他喜欢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他微笑着给她夹了一大块狮子头,说:“吃饭。”

索锁问:“你说要带我四处转转,就是想带我看看你的工作成果吧?”

“难得有个现成的样板能给你看看嘛。不过主要是带你吃好吃的。”彭因坦笑着说。

“谢谢你,彭因坦。”索锁说。

彭因坦笑笑,说:“吃吧。吃完饭你要是不觉得累,我带你去看看好玩意儿。”

索锁点点头,说:“不累。只要不去医院,就不觉得累。”

彭因坦看她低头喝汤,伸手摁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儿。索锁的鼻尖差点碰到碗里的汤,抬起头来瞪他,他就说:“终于也有你怕的。”

索锁吸吸鼻子,照旧去喝汤。

这顿午饭吃的很清静。索锁和彭因坦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才离开。彭因坦要带索锁去的地方很近,从餐厅大门出来,经过半条街,就到了目的地。索锁一看门上匾额,就问:“是这儿?”

“就是这儿。”彭因坦笑着说。

索锁有点意外彭因坦带她来参观这私人博物馆,开玩笑道:“这里该不会也是你帮忙修复的吧?”

彭因坦拉着她顺着博物馆的红墙根儿往小侧门入内,听了这话笑起来,说:“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能力?不是。这个博物馆的创办人秦先生,就是上回给你鉴定玉的那位。你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不是?馆里现正有个展出,都是小玉件。带你来看看。”

索锁皱皱鼻子,说:“好,快去看。”

彭因坦笑着拉她往前走,眼看走到博物馆侧门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向他们这边一望,就说:“我就说,这笑,准是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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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

通知下明天是晚上更新。七点左右,六千字。O(∩_∩)O~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十二)

索锁看前面人影一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彭因坦却笑笑,说:“今儿大概是咱俩运气太好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倒还真有点儿无奈。

索锁到这会儿反而泰然自若,说:“这有什么。就这一亩三分地儿,又是到了人家活动的地盘,还想扮隐形人?”

“想清清静静跟你约会。”彭因坦说。

索锁看他,微笑,“来日方长。缤”

“刚那个是我哥们儿。介绍给你认识。”彭因坦微笑着抬眼看看门口,果然不一会儿,罗焰火出来了,对他微笑下。他一歪头,示意下索锁在身边。焰火也一歪头,因坦发现他身边也有人。“哦…看样子你不只是得见这一个。可能还有别人。”

“他叫你坦克啊?”索锁看看对她遥遥以目光略微照顾的年轻男人,从心里要叹一声,彭因坦的朋友,的确是出色坼。

“随他叫什么吧。”彭因坦笑出来。倒是只有罗焰火走了出来,“你怎么这会儿有空过来?”

“特意过来等着你们的。”罗焰火往这边走了几步,站下来,目光这才转向索锁,“索小姐,您好。罗焰火。”

索锁有点儿惊讶他知道自己,但随即一想,既然罗焰火是彭因坦的哥们儿,知道也不奇怪…那么,就是因坦和他的朋友早就提起过她了。她心里有点异样,看着罗焰火,点头微笑,说:“罗先生,您好。”

“叫我焰火就行。里面请吧,另外还有两位朋友也在。秦先生知道我们来,泡了好茶,等着我们呢。”罗焰火微笑。

彭因坦边走边问:“还有谁在?不认识的话,我们打个招呼就先走。我带索锁去参观博物馆去。”

“不认识的也不你过去了。叶哥和他一朋友。”罗焰火说着,进门时请他们俩走在前面。

“女朋友?”彭因坦突然笑出来。

索锁看他一脸促狭。

“咦,别说,巧了,叶哥这位朋友也姓索。”罗焰火没正面回答。

彭因坦就笑道:“那要认识下了。叶哥忙成那样,难得肯撂下正事儿陪人。”

“说的也是。刚才叶哥他们也在那边吃饭,你们没遇到?”罗焰火问。

“没有。倒是遇见小严了。”彭因坦说。

“他们一起过来的。我本来要跟小严先走,谁知道遇上你们了。”罗焰火话音未落,门内又出来一个人。索锁抬眼看时,果然是刚刚在餐厅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严隙驹。此时他站在那里,看看他们,目光却是掠过她,看向了彭因坦。他对彭因坦点点头。

彭因坦跟他打了个招呼。

“一起进去吧?”罗焰火问严隙驹。

“时间差不多,我得先走了。”严隙驹说。

索锁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瞬间有点寒毛竖起的感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并没有人跟她和严隙驹互相介绍。

“那好,我们回见。”罗焰火转过身去,跟严隙驹又单聊了两句,好像在跟他说什么事情。

索锁瞥了他们俩一眼。只觉得这两人在说话的时候,神情虽然看起来是平平淡淡的,也完全像是闲闲的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就是让人觉得他们根本让人没办法忽略…她低低头,不由得嘴角牵了牵。

彭因坦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说:“看到什么了,偷笑。”

索锁看看他。

彭因坦脸上挂着微笑,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笑意…她也微笑着,摇摇头。

“因坦,我先走了。回见。”严隙驹走之前,抬高声浪,打了个招呼。顺便也对索锁点点头,等彭因坦也说了声回见,他就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彭因坦才问:“什么时候跟他走的这么近的?”

“哦,最近有点事,一起玩一下。叶哥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我们几个人都有份儿…难得小严公子也有这个心。”焰火笑了笑。

彭因坦说:“我说呢。”

“走吧。”焰火说。

他们进了侧门,正对的前方是博物馆所在地。但他们并没有向前走,而是左转走了一段小路,进门又穿过一条狭长而植满牡丹的通道,往后院走去。因为冬季,院内所植的花木都被屏障遮蔽着,牡丹娇贵,要格外用心养护。索锁看了一眼,罗焰火就说:“全都是姚黄。秦先生喜欢这品种。差不多都植了有三十年了,博物馆落成的时候移植过来的。”

索锁点头,彭因坦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春天,满满的都是花香。真是一派富贵景象。”

“你不喜欢花的吧。”焰火微笑。

“不喜欢养,看看还行。”彭因坦也微笑。

索锁没出声,这也不难想象,这古色古香的街巷里,到了春天,牡丹花盛开的景象,该是多么的繁华喧闹。她安安静静的走在彭因坦身边,因为她安静,彭因坦和罗焰火说话声音也轻了些。她没有留意他们俩都在说什

tang么,只知道他们语气轻松,就像是平常的朋友见面时那样松弛的样子,倒是能听到一墙之隔,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声音也轻,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子在笑…她想起刚刚罗焰火说里面还有一位“索小姐”,不禁心里一动。

彭因坦转脸看看索锁。

她先穿过了花木丛中这道大红门,走进院子里,站在长廊下,先看了看里面,也转脸对他微笑下,说:“这院子真美。”

“是照着老宅子的样子建的。还挺费了些工夫呢。秦先生毕生心血多半都耗在了这间博物馆上。”彭因坦说。

索锁点头。

他们顺着长廊走上去,隔了老远,就有人笑着迎出来,说:“稀客稀客,快来快来。”

索锁就看到一位穿灰色长袍的长者从屋子里走出来,筒着手看着他们,微微笑着,彭因坦马上说:“秦先生您就别亲自出来了,我们这是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矫情劲儿。”焰火听他这么说,在后面就道。

彭因坦哈哈一笑,说:“我不跟你似的,脸皮厚,呆这儿跟呆家里一样。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儿。”

“还别说,火火最近是有这趋势…哪儿算是打扰。我说你是稀客一点儿不假,成年也不来一趟。”秦先生微笑着说。他气度从容,儒雅大方,转向索锁时,微笑着看她,“请问这位是?”

彭因坦微笑着替他们介绍,说:“今儿我们可要好好儿参观下展览呢。”

“好啊,这两个月的主题之前也策划了小半年的。除了我们博物馆自己多年收藏的,火火他们公司也贡献了些,很值得一看的。”秦先生微笑着往里让他们。

“有不少好玩意儿呢,你们都替我做个证,这个老头说看着样样都好,想给我都昧下呢。”罗焰火笑着说。

“你留着那些干什么?又不卖,闲着还不就是招灰么?放我这儿,有最好的设备,有专人养护,多好。”秦先生笑嘻嘻地说。

“难道我那儿没有啊?”罗焰火也笑嘻嘻地说,“也不是不能搁这儿,咱爷儿俩好好商量个方案出来。您要饶我这批杂项,您拿您上个月新得的两幅字来换怎么样呢?”

“狮子大开口。”彭因坦听着先笑起来。

秦先生果然也哈哈大笑,说:“因坦都看不下去了。因坦怎么知道我得了两样好东西?”

索锁也看彭因坦,听他说:“我听姥爷说起来的。他一老朋友也想要,听说报价比您的还要高不少,但是卖家希望藏品落个好结果。”

“就是这话了。那我轻易是不能拿去换别的嘛。”秦先生笑着说。

“到我那儿也是好结果。”罗焰火说。

“到你那儿,就是个赚钱的好结果。谁知道你这奸商能干出什么来,秦先生,甭理他。咱把他的东西昧下,还不给他字。他也不知道赚了多少昧心钱呢,不缺这点儿。”彭因坦笑着说。

罗焰火刚想要骂他,但看看他身边的索锁,就说:“你给我等着的。”

“茶要凉了,各位。”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

索锁转眼去看,雕花大门开了两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内。他笑微微的望着这边的几位,示意他们里面请。

彭因坦先叫了声叶哥,笑嘻嘻的。

“你小子,知道我在这儿,也不快点进来。”他说。

索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跟他站在一起,彭因坦和罗焰火顿时都有些少年样…她可能看的有点太专注,被他发现,仍然是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你好。”

“你好。”索锁脸上发热,接着说:“我是索锁。”

“叶崇磬。”他眼中的笑意加深,见索锁伸手过来,伸手同她握握手,“里面请。秦先生特意泡了好茶,边喝边聊。”

“进来,都进来。茶真的要凉了。”秦先生已经先一步进了屋。

叶崇磬往旁边侧了侧身,等索锁先进屋,他转过来对彭因坦说:“这阵子在忙什么?不是说回来接几个国内的项目,主要在北京呆着么,怎么老不见你?”

“大部分时间都在青岛。偶尔回北京来,匆匆忙忙的,哪儿能见得着。”彭因坦笑着解释。

罗焰火趁索锁走进去的工夫,低声说:“嗯,在那边工作的很有成果嘛。”

叶崇磬回手敲了他一下,说:“别乱开玩笑。”

“知道哥哥您的意思,第一回见,留下点儿好印象。知道。”焰火说。

彭因坦斜了他一眼,跟叶崇磬说:“叶哥您管管他,这德行样儿。”

“我看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叶崇磬笑微微的说。

“你们能别这样么,怎么回回在一块儿,就剩挤兑我一个了啊?”焰火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对了,差不多时间了,你不是要开会?”叶崇磬提醒焰火,“刚才隙驹说要走,还赶着跟他一起走。你这到底是忙还是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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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这是真忙,也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位最近弄的不着四六的。”焰火一本正经地说。

彭因坦眉毛一抖,转头看看索锁已经穿过正房进了西梢间,正在里面跟秦先生还有一位女士说话呢,转眼就一拳打在焰火肚子上,说:“再说,把你扔墙外头去。”

这一拳打的当然不是真用上力气,可是焰火结实的腹肌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扔我墙外头,你也得力气够。就这点儿鸟劲儿么?”焰火也一拳过来,和彭因坦撞了撞拳。

两人拳头撞在一起,还咔的一声。

叶崇磬一笑,说:“别闹了,让人看着笑话。坦坦回头来跟我们一起打球。前几天我们正式成立一俱乐部。定期一起打球的。我记得你篮球和网球打的都不错的。”

“行。”彭因坦惦记着索锁,跟他们说笑着,眼神顾着里面。

叶崇磬一笑,焰火也一笑。

“我真得走了,替我跟他们说一声。”焰火说着,拍拍彭因坦,“晚上我们有个party,你带索小姐来吧?”

“可能来不了,别打我们的谱儿。”彭因坦说。

“那好,那你跟索小姐说,这次来不及的话,下次见面请她吃饭。咱俩也很久没坐下来了。”焰火说着看看表。

“好。你忙去吧。”彭因坦笑着说。想起来,又说,“谢谢啊!”

“谢什么啊,祝你成功啊!”焰火这才走了。

看他脚步匆匆的,彭因坦说:“正经要工作了,还是挺像样的。”

叶崇磬微微一笑,看看他,说:“我那天在亚宁那儿,他那刚到的杂志,正看呢,有你们事务所的报道。真不错。我还跟他说,总觉得你和火火都还是小孩儿,还有隙驹,现在都主持这么大的项目了,真是不服老都不行。”

彭因坦抬手搔搔发脚,有点儿不好意思,“董哥还说什么了没?他当着我怎么从来不夸我啊。每回都给我挑毛病,我现在看到他腿肚子都转筋儿。”

“哈哈…他说是那么说,看你做出来的活儿,他还是很高兴。”叶崇磬拍拍他肩膀,说:“走,进去坐下聊。”

彭因坦跟在叶崇磬身后进了西梢间。听到一阵女子的笑声,并不是索锁,他就向那位看过去。正巧她也看过来,脸上挂着笑意,目光是兼顾到他和叶崇磬两人的。她的笑容非常深,眼睛又大又亮,嘴角弯弯的,像是随时会吐出如珠如玉的话语来,但她只是笑着看他们…彭因坦虽然只是粗粗一打量她,因为她站在索锁身边,就不由得拿她和索锁比较了下——个子很高,没有穿高跟鞋,还是比索锁高了许多,整个人简直要比索锁大两个码…极白,像白种人,脸色又红润,显得非常健康。虽然看上去是温婉大方的模样,可形容气质中西式的做派却非常自然地显露出来。一头长发,潇潇洒洒地散在背后,随着她身体轻微的摆动…彭因坦不由得看看叶崇磬,叶崇磬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过来,给他们作了介绍。彭因坦才知道这位果然也是“索小姐”。索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