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你好。久仰。”索知非微笑着跟彭因坦握手。“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的建筑修复工程,非常了不起。今天中午还在不易居用餐,听说也是你负责的工程?叶先生说你是他的朋友,我还想是否有机会能跟你见面呢。”

“索小姐您太客气了,谢谢。还请多指教。”彭因坦微笑着说。秦先生示意他们都坐下来,他过来坐在索锁身边。看了看索锁,他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同一间屋子里坐了两位索小姐。”

索知非说:“可不是吗。刚刚秦先生替我们介绍,我真的好吃惊。很高兴认识索小姐,我们太有缘分了。”

她转向索锁。

索锁微笑,点点头。

彭因坦笑着看她。跟对面这位索小姐比起来,索锁真安静。

索锁并没有很多话,而且她跟在座的这几位都是初次见面,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是很好的人,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熟悉起来的。但索知非看起来对她很有兴趣,坐着品茶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她总能想到话题来跟她聊两句。而且她人很大方且活泼,态度也自然,让她莫名有些亲切感…坐了不久,茶品了两样,彭因坦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跟秦先生说要和索锁先离开一会儿。

“我们去参观下博物馆的展出。”彭因坦跟叶崇磬和索知非解释道。

“那我们改天再见。”叶崇磬微笑。

“我让人陪你们去吧。”秦先生提议。

“不用麻烦的。我们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讲解员了。您这么拿我们当客人待,以后我们怎么来啊?”彭因坦笑着说。

秦先生哈哈一笑,说:“小索是第一次来我这里,我当然是特别照顾她的。”

“谢谢秦先生,我们会好好参观的。”索锁微笑婉拒。

“那就让他们俩好好逛逛去吧,有人陪着拘束。坦坦你照顾好小索。”叶崇磬说。

“是,知道,叶

哥。秦先生,索小姐,那我们先走。你们慢慢聊。改天再见的。”彭因坦拉着索锁的手起身。他们也要起身送,彭因坦忙阻止,但是索知非却坚持送了出来,并且特地给他们俩自己的名片。

索锁接了收好,才跟她道别。

跟彭因坦出来走远些,回头时,还看到索知非、叶崇磬和秦先生站在门前目送他们,她挥挥手,索知非也挥挥手…她小声跟彭因坦说:“这位索小姐好漂亮的。”

“嗯。”彭因坦走出来,看看索锁。“喜欢她?”

“嗯…她是不是对我也很有兴趣?”索锁小声问。

彭因坦嗯了一声,问:“你也发现了?”

“嗯。”索锁回答,“有点怪。”

“有什么怪的。要我的姓这辈子除了自己家里的人,外人难得遇见一个,我也觉得稀罕。”彭因坦说着,拿起索知非给他的名片。看了名片,他倒是沉默了片刻,说:“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儿…难怪她和叶哥站在一起,感觉那么搭。”

“女朋友?”索锁问。

她已经看过那张名片了。如果头衔只是个符号,索知非的这个符号可够显眼的。

“不知道。可能会是女朋友。叶哥眼界高着呢。”彭因坦笑笑,想了想,说:“以后再给你讲他的传奇…现在别理他们了,好不容易就剩咱们俩。”

索锁微笑,小手钻进他的手心里。她的眉眼都笑弯了,显然见到彭因坦的这些朋友,会面让她觉得愉快。

“以后啊,还有很多神人等着被你接见呢…走吧,咱们去看宝贝去。”彭因坦笑着说。

索锁点头。没走几步,她听到彭因坦的手机铃音。

“电话。”她提醒彭因坦。

“好。看看是谁…”彭因坦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下,没立即接。索锁指指一旁,意思是问他自己要不要回避,他摇摇头说了句“是姥姥”,拉着索锁没让她走开,就接了电话。

索锁转过脸去,看着墙砖上雕刻的花纹。

这建筑当时做起来也当真是用心,看这“太平有象”雕的如此精致,简直要疑心这并不是仿古的,而是真正的古董了…她回过头来看彭因坦,彭因坦已经挂了电话,看看她。索锁见他有点儿恼的样子,就问:“是不是姥姥说什么了?”

彭因坦说:“姥姥说让我带你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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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明天还是晚上更新。明儿晚上七点见。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十三)

索锁稍稍愣了一下,“哦。”

她心想彭因坦大概是不会那么乖巧听话的。果不其然彭因坦接着说:“我拒绝了。”

“这合适吗?”索锁微微皱眉。

彭因坦说:“听这意思你还想去?”

“姥姥怎么知道的?”索锁问。

“谁知道哪个多事跟她讲了呢…”彭因坦倏然住口。想了想,说:“爷爷不会的。夂”

“嗯。爷爷不会的。”索锁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咱们俩又不是去的保密机构,处处都有人的。可能谁看见了认出你来也不一定…刚刚你跟我商量下啊,就是不吃饭,去见见老人家也是应该的…本来是该拜访的。”

“你就是太懂事了。显得我太不懂事。”彭因坦微笑。

“这样的话,姥姥会觉得我不懂事。”索锁说。

彭因坦看着她,说:“我就是不想你病着还要应付那么多人和事。姥姥说让我们回家吃晚饭,说不定里里外外好多人都在。就是姨妈舅舅家里不回去,日常家里也说不定有几个表姐表妹的带着孩子在,消息一传,个个儿都知道。到时候,烦也烦坏你了。”

“嗯。晓得的。”索锁点头。她没有再说什么,看看彭因坦,指指前头。

彭因坦边走边说:“等清清静静把事情办完了,咱们就回去。不要管其他人,哪怕是我家人。而且…姥姥他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说了还不是时候,他们能理解的。”

他们走到了博物馆展厅门口。彭因坦伸手打起帘子来,让索锁先进去。展厅里除了讲解员和管理员,只有他们两个参观者,脚步一动,声音像落叶打在水面上…索锁轻声说:“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他们不接受我呢。”

“怎么会呀。”彭因坦微笑着说。他和索锁并立在展示台前,一起低头看着玻璃板下展出的翡翠镇纸。“姥姥么,你不是见过吗?倒是奶奶也该见的。现在就剩下她没见过你,说不准就得吃醋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再见。”

索锁微笑。

玻璃板上有她的影子,她脸上的微笑也印在上面。

彭因坦并不擅长说假话,她则经验丰富。所以他目光稍有些躲闪,她就能判断出来他话的真假…

“彭因坦,他们知道我是谁,都不会太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的。”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沉默片刻,粗声粗气地说:“谁说的!”

索锁拉着他的手,说:“要是我爸在,他说不定也对你有很多挑剔。你可是家里的大宝贝,配得上你的得是个多好的姑娘啊…家里人肯定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要是挑剔我,我不会真的介意。”

“你的事要紧。见家人什么时候都能见的。我不会哄你说家里人个个都赞成咱们俩在一起,但是起码不会有很多。”彭因坦说。

索锁笑笑,点头。

她笑容恬静温暖,彭因坦看看她,说:“就是有很多,也当没有。”

索锁笑起来,说:“真有你的。”

“明天我送你回去…”彭因坦算算时间,“如果施阿姨赶不及回来呢,你可以多住两天的。”

“不,回家要准备过年了。我觉得也没有必要非等着见到她。”索锁走开些,去看身后另一个展示台里摆的各式各样的翡翠首饰…“还是回去跟姥姥忙年要紧。”

“我已经跟阿姨说了,让她跟姥姥商量着,家里该做什么都做了,不用等咱们回去…她另外找了钟点工人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要买的东西,姥姥会列出清单来,趁年前快递还没有停,全部网购。”

索锁愣了一会儿,咬着牙说:“你…你这么干,我不给你钱。”

“哎,咱俩谁跟谁呢,谈钱?俗气!”彭因坦轻声笑道。

“你早有预谋!”索锁又说。

“没有的事!这是阿姨敬业,去了之后,看看情况,给我电话里说的。阿姨说姥姥这老人家也太好了,根本不愿意麻烦她什么。就是家里春节前的大扫除还没开始,这工程有点儿大。”彭因坦说。

索锁沉默一会儿,说:“姥姥讲究。每年都是辞灶之后大扫除的。”

“就让阿姨看着办吧。家里好好的,你也不用着急。”彭因坦说。

索锁看了看他,说:“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彭因坦笑起来,摇头,看到展示台里摆的很好看的这些小东西,说:“没动歪脑筋,都在想正经事。在想如果现在就能绑架你上飞机就好了,我们马上去美国…”

索锁听他低声说着,虽然听起来很遥远,甚至还有些荒诞,但她知道彭因坦是在替她认真计划的。

“你说这么多…我连护照都没有呢。”索锁微笑,拉拉彭因坦的衣袖,让他看自己面前这对玉镯子。

玉镯子在角度绝佳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玲珑剔透,光彩夺目。

“来参观宝贝的,别想那些。”索锁目不转睛

tang地看着这对镯子,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彭因坦陪着她站在这里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问:“喜欢?”

“喜欢啊。”索锁拉他走开,去看其他的东西。她眼珠一转,看到一对平安扣,像是想起什么来,站下来,转脸看向彭因坦。

“那我问问秦先生…不知道买不买得起。买不起的话,就抢吧。”彭因坦嘀咕两句。

索锁听了笑起来,险些把自己要问的话忘了,“你太讨厌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怎么带着镯子下厨啊?对了,我想起来…前阵子你说有人对我手上的玉有兴趣。秦先生给我的玉件做的鉴定,是吗?”

“是啊。”彭因坦点头。

“我在想…那个‘节节高’是家传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卖的。”索锁说。

“现在也没必要卖。本来就稀罕,再是家传的,留着。”彭因坦说着,拉了她的手慢慢走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却被索锁逮住,说:“当然留着。留着将来给小孩子…是不是啊?”

彭因坦听了,差点儿咬了舌尖。

他不吭声,也不理索锁。由着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这样东西好、那样东西也好。

“有时候觉得神奇。虽然看上去一些物件是很不起眼、很脆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破碎了、消失了。可是你看这些文物,它们历代的主人都已经化了灰,它们还在。”索锁说着,出了会儿神,“以后我不在了,还有什么东西留下呢…”

“不是说要活成老妖精?你怎么会不在了?”彭因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问。

他被索锁这榆木疙瘩脑袋气的肺要炸开了。可是一看到她的小脸儿,他就没脾气了。这么一来,又免不了跟自己生气。

索锁笑着看他,知道他气恼,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说话了。

两人继续参观展览。

这展览规模并不大,他们逛的很仔细,就花费了不少时间。从展厅出来,索锁还想去博物馆其他的展厅,尤其是她很感兴趣的明清家具馆,彭因坦一看表,就坚决不同意她再在这里呆下去,硬是拉着她出了博物馆,载她回酒店休息。

“以后有的是机会。要有空,你天天泡在博物馆里我都没意见,现在就回去睡觉…”他说着塞上耳机,跟秦先生讲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他说:“知道之前想买你的玉的是谁吗?”

“嗯?”索锁正靠在车窗边看着外头掠过的红墙灰瓦…她真喜欢这厚重的颜色,太迷人了…“是索知非吗?”

“是她。当时她第一次拜访秦先生,看到那‘节节高’,说跟她在家里老照片上看到的一个很像。秦先生说她们家族当年绝大多数都移居海外了,只有一房留了下来。她父亲还曾经想办法联系过这一房的亲戚,因为他们现在海外每年都要搞一个聚会。但没成功…索锁?”彭因坦在酒店门口停了车,叫了索锁一声。

索锁有点儿发呆,说:“哦,我也该想到…‘知’字辈的话,我要称呼她一声姑姑。”

彭因坦说:“八字没一撇,以后再说。先上去休息。”

“嗯。”索锁并不显得激动。但也有点奇妙的感觉。许多年前,她父亲因为这些海外关系吃尽了苦头…虽然对于那个显赫的家族来说,他们这一支只能算大树的枝杈,但论起来到底是有关联。

她跟索知非,是还没出五服的姑侄吗?

“别费神想。”彭因坦说。

索锁笑笑,很听话地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这个午觉睡的时间有点久,等她醒了,天都黑了。她刚发现彭因坦不在,就听到外头门铃响。她开门前从猫眼里瞅了瞅,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愣了下才开门。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十四)

门外等候的沈西安见索锁开了门,略点头行了个礼,说:“索小姐晚上好。施总派我来接您过去。”

索锁怔了怔,说:“我没接到通知。”

“是。施总本来想亲自过来,但她还有别的事走不开,派我来了。您的手机没有应答,我就上来试试看了。”沈西安从容答道。

“哦,对不起。我可能没注意。”索锁说着,回头看了看屋内,“你请里面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的。”

沈西安说:“我在这等。桀”

“那好。”索锁回身进门,回到房间里,摸出手机来看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就有她母亲的。但手机被设成静音了。她舒口气。

不用说这就是彭因坦干的…但他人呢漤?

索锁没有特别需要收拾的东西,只是洗了洗脸。为避免脸色太过苍白,刷了一点胭脂。带好东西出来前,又仔细查看了下房间,彭因坦可能留下字条的地方都没有痕迹。她想彭因坦可能暂时出去一下,不会走远。于是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给他,看到沈西安,她点头示意。

沈西安跟在她身后。

彭因坦倒是马上接了电话,索锁就问他现在哪里,“妈妈让人来接我过去。我已经出发了…现在还没出酒店呢。你在哪?有事出去了?”

她不知为何有点不安。大概是这阵子习惯了彭因坦总在她身边。

“我给你留了字条,没看到么?”彭因坦问。

“没看到…可能是我着急出门,太粗心了。那我就过去了。晚点再跟你说吧。”索锁进了电梯。

“等等。”彭因坦阻止她马上挂电话,“问清楚在哪里见面。我过去接你。”

“不用。”索锁禁不住嘴角上扬,“我是去见妈妈。她会送我回来的。回来再说。你有事先忙…再见。”

她说完挂断电话。低头又给彭因坦发了条信息:晚上不过来也没关系的。

沈西安站在索锁身后,看她只顾低头发信息,默默地按了键。索锁抬头,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施总家里。”沈西安说。

索锁想了想,没有问这个“家里”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反正等一会儿就会见真章…但她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施云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施云晚似乎很欣慰,什么都没有讲,就说等会儿家里见。

索锁顿了顿,问:“您现在在哪个家里?”

施云晚也稍稍一顿,说:“在这边家里。我担心你不想过来,就让西安接你到我自己的住处那也是你的。”

“那您还要出门来,多麻烦。如果我过去,方不方便?”索锁问。

施云晚说:“方便。当然方便。告诉西安,让他送你来老树里街。我在家等你…想吃什么?我这就下厨给你做。”

索锁听出她声音里骤然涌出的喜悦,微微一笑,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的。等会儿见,妈妈。”

她收了线,告诉沈西安现在去老树里街。沈西安答应着,跟司机讲了目的地。

“大概多久到?”她问。

“最多十分钟。”沈西安答道。

索锁点点头。

才十分钟而已,能做什么好吃的给她呢…真是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好了吧?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心里来说,她当然并不愿意踏进严家的门槛。可是她想看看母亲的生活状态,这样也好放心些…

她出了会儿神,听到短讯提示音,看一眼内容摘要,是彭因坦问她到底在哪里见面。

她就写了地名给彭因坦。她母亲没说门牌号,所以她也没写。但一会儿彭因坦回复她,说老树里街就严家一户人家,他会过来接她的…

索锁并不想让彭因坦来,但是他这么坚持,她也就不一定拒绝。

等车拐进老树里街,索锁接着灯光留意外头,果不其然,这条短短的小街上,只有一个大门。门前停着的车排的整整齐齐的,井然有序。

她下车时,看到旁边的车子驾驶位上蓝光闪动。

车里有人,她被吓了一跳。

车里的人也发现了她,开车门下来。

索锁站在原地没动,下车的这位瞥了她一眼,回身从车里拎出两个纸袋来。因为距离近,索锁觉得比白天见到他时显得更加高大些。而即便是这金色的路灯光,也没能让他人看起来暖一点。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好。”

严隙驹也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走在前。

“施阿姨在家?”严隙驹问。

索锁愣了下,等到沈西安回答说“在的”,才明白过来严隙驹根本就没问她的意思…严隙驹走着走着还是走到她前面去带路了。不过就几步路而已,索锁抬眼打量严家的大门。她还没有形成什么印象,就见大门敞开,她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索锁看她挽着披肩站在大门口,红漆大

tang门和门内深邃的院落,瞬间将她的身形趁的格外娇小…索锁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悠悠一颤。要过一会儿,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是心疼。

她走近几步,开口叫了声“妈妈”,几乎与此同时,她听到严隙驹叫了声“阿姨”。

施云晚对严隙驹微笑道:“说好了回来吃晚饭,怎么这早晚才回来?”

严隙驹,说:“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这是给您的。”

施云晚将纸袋接了过来,一看,就笑道:“哦,是你爸爸上回说过很喜欢的茶。我替他收好。”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严隙驹问。

“后天下午。”施云晚说。

严隙驹进了大门,便跟施云晚打个招呼,向右转顺长廊走去。施云晚则带着索锁继续往里走。索锁看一眼严隙驹的背影。虽然他同她母亲讲话的态度还是很有礼貌,但这种礼貌并不让人舒服…她再看看母亲,正巧她看过来。

“怎么了?”施云晚也看看那边。此时严隙驹已经沿着长廊跨进了东院。“你跟隙驹认识了?”

“下午见面的时候,打过招呼。他也住在这里?”索锁问。严隙驹这冷漠骄傲还有点跋扈样子的做派,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好相处的人…

施云晚轻声说:“不,他不住在这里。但是会经常回来看看奶奶…老太太知道你要来,特地嘱咐我带你过去见她。”

索锁既然来了,就不怕见人,当下点点头。

施云晚见到索锁自然是高兴,问:“不是跟彭因坦一直在一起吗,他去哪里了?” “他另外有事。”索锁回答。

她看看施云晚。她看出来她有点憔悴,一对眼睛虽然很有神,但看上去下巴似乎都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