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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不是你叫的,师父。”

除了丝丝,君箫凌甚至缺月都无法不愕然——两个笑无情,一模一样几乎无法分辨的两人——

“看来师父你可真是无聊得紧,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要出来凑一凑热闹么?”

“你这以假乱真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师父。”

这两个,到底哪个是师父哪个是徒弟?

缺月看向丝丝,丝丝冷哼一声,想骗她?她上过一回当,难道还会上第二回?

“你们两个都转身——否则我统统当假的处理,都丢出去喂四大门派!”

一个挑眉一个勾唇,两人便都转了身——这什么师父啊?就会折腾自己徒弟,如今不止是音容笑貌,连神态举止都学了个十足。

确保看不到两人的眼睛,丝丝靠近了嗅嗅,却再次爆了青筋——第一次见面时她认出夏忘生是冒充的笑无情,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可这回怎么会连味道都一样?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只消从沧溟偷出一件笑无情的衣衫,那熏香的气味足以掩盖夏忘生独有的某种药草味儿。

“好——决定了!”

“新月?”

“把他们两个都交给四大门派!”

“新月?”

缺月微微不解,她是怎么了?她与笑无情既是夫妻,自然有很多事情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要分辨理应不难,为何——

“这样不是很好吗?既然四大门派要人,就让他们自己来认——想要哪个拎走,这主意其实不错吧?”

缺月无比迟疑的摇头,她一点也没觉得不错。

丝丝却凑近了问,“你难道不想看看四大门派会怎么做吗?是两个都拎走,还是随便拎一个?这群无礼的家伙自认替自己门人讨公道就随便将清尊楼武力包围,你不想看看他们这回能做出点什么来?”

“……新月你这性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有点长进呢?

意外的是,君箫凌居然也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个“笑无情”俱是一脸不屑的无所谓,于是君箫凌便吩咐将四大门派的代表请进楼中。

“几位,突然请你们进来,实在是君某有一个难处——”

“君楼主,你身为天下第一楼的楼主,该不会睁眼说瞎话告诉我们找不到这个人吧?可是有人看着这个人进你们清尊楼的,这么个大活人,你怎么可能找不出来?还是说你想护短?”崆峒此番前来的师叔是个直脾气,一听君箫凌的口气就急了。昆仑代表按住他,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我想君楼主不会做这种有失公正的事的。”

“自然。”

“阿弥陀佛——那不知君楼主所说的难处又是什么?”

君箫凌转头向帘幕后,“公子,请——”

屏风后有人款款而出,君箫凌问四派道:“请问你们可认得出伤你们门人的是否此人?”

“没错!就是他!”

“那么——”君箫凌又道,“是哪一个?”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居然还有一人随后而出,两人一般着装一般容貌,堪比那双生之子。

这一下,众人愕然了。

君箫凌微微一笑,正色道:“非我不肯交出此人,只是凡是既然偶要讲求公正,那么谁做谁当,自然不应连累无辜之人——君某无能,无法辨出是他们其中哪一个伤了你们的门人,既然如此,几位就请请出受伤门人前来指认,不要认错才好。”

指认?这两个人站在他们面前,都跟玩找茬儿似的让人难以区别了,找几个人来指认有毛用?认得出来吗?

“君箫凌!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箫凌虽然为人谦和,但那不等于他会让人骑在脖子上——能够当得起天下第一楼的楼主,又怎么可能会任人搓圆捏扁?

君箫凌一身藏蓝锦缎长袍本就气势非凡,此时收起笑容正了神色,竟无端的透出难以抵抗的压力——

“崆峒这位仁兄此话,是说我君箫凌做了手脚么?”

若真有人做做手脚就能做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那就神奇了。其他人忙阻止他再开口,这件事他们都清楚,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不是君箫凌的错,但错就错在,他站在这里,就得将“公正”两个字横在众人中间。

这帐四大派是一定要算的,否则颜面何存?而既然两人长的一模一样,那么不是双生也是兄弟!既然一个犯了错不肯自己认,那么另一个就只能算倒霉了!何况,谁知道是不是两个都有份?

然而君箫凌此刻威严如山,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不到三十年纪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气势,连他们这些年长者在他眼前都只觉汗颜无法造次——

君箫凌神色微转,便又客气一笑,“在清尊楼,就绝不会发生无辜之人被拉去受冤这种事——除非,几位按照清尊楼历代以来的规矩,单独挑战,生死自负。如此,即使是将他们两人都杀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君楼主,话是这么说,可他们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接受挑战!”

君箫凌看一眼开口之人,微笑,“人就在这里,接不接受自然是他们自己的事——难道,连辨别真凶这种事,都要我替你们做吗?”

众人只是恨恨却无奈,却不想,那两人之中却有一人开口道:“好啊,什么挑战的,倒也无所谓。那就来吧,早些解决,也省得在这里磨磨唧唧,扰人清净。”

崆峒代表拍桌而其,“好!让你小子口出狂言!今天就让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一个也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可能会比较晚,估计得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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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外章3 美人团圆 ...

既然决定比武,君箫凌借口给彼此时间准备,将四派人暂时请出。屋内倒是依然听得见外面的商讨之声,无非是由谁来动手——

论武功,少林大师最为稳妥,但众人却担心他心慈手软,只得另推两人。

屋子里的两人倒是丝毫不急,犹在戏谑讽刺,“师父,你的如意算盘,这回却是毁在徒弟媳妇的手上了吧。”

“哦?”

“不是么?你想把这些事情都推在我头上,让我来顶。然而新月如此做法,却让这些人根本没有证据,说是徒弟我做的了。不知师傅还打算再做些什么呢?”

夏忘生却只是狂妄笑笑,那份疏狂便与笑无情的含笑妖娆显出了不同。

“事情还没结束,徒弟怎么就知道,最后被四大派带走的不是你呢?”

两人说话间忽然听到脚步声,夏忘生脸上的疏狂瞬间收敛,见卓丝丝从后堂走来,“你们两个还真悠闲,呐,喝口茶吧,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被四大门派折腾。”

丝丝放下茶,夏忘生走到她身边,“毕竟还是夫人对为夫好——夫人来一起坐。”

丝丝被拉着在他旁边坐下,忍不住直往一边儿靠,“哎哎,保持距离——还有你也别动,都保持距离!该喝茶的喝茶,该吃甜糕的吃甜糕,都别靠近我啊——”丝丝保持好安全距离,才分别将两杯茶和两盘甜糕推给两人,然后左右瞅瞅,也不知她跟哪个问,“师父你吃甜糕吧?不喜欢吃别勉强啊。”

笑无情勾唇笑笑,这倒真是合他口味的甜糕,夏老头吃起来还不得甜的跟毒药一样?

于是,他很开心滴看着夏老头面无表情把甜糕吃下去了。

四大派等不及,走进来催两人出去,一看到丝丝便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这两个人若是跑了他们颜面何存,如何能容得有身份不明的人接近他们。却是君箫凌的声音冷冷传来,“不过是我府上的丫头,难道她得罪了几位?竟跟一个姑娘大呼小叫——”

于是方才呵斥的人怏怏闭嘴,君箫凌多少有点觉得把新月说成丫头未免委屈了她,只是她出现在这里,又是茶水又是托盘,也只得以丫头身份糊弄过去。

有人出来打了圆场,“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正事要紧——比武人选已经确定了,那么,这边的两人谁先上?”

笑无情漫不经心弹弹衣袖,“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么?我来吧。”

夏忘生有些摸不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见丝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君箫凌身边去了,直觉有些不妥,却看不出不妥之处。

四大派数名门人伤在这个“凶手”手下,武功了得,是以他们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派出的是崆峒和昆仑两派此番前来的高手。比武一出手便是步步杀招,而笑无情非但没有还手反而一味退避,对手恼怒地大喝一声:“出手!不然我杀了你!”

话音落笑无情确实出手,然而那掌风却是绵软无力,根本只有三脚猫的花架子!

他想做什么!?

“小子!就让我送你上路吧!”飞起跃下,一记重掌向笑无情头顶拍来,眼见躲避不及君箫凌突然出手,一掌隔开两人,将笑无情拉在身后——

“君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胜负已分,侠士何必赶尽杀绝?”

“君箫凌!这是你们清尊楼的规矩——生死自负外人绝不干预!!”

君箫凌从容道,“没错,但,那是比武——”

“这就是——”

“众位方才都看在眼里,此人内力绵软根本不是有武艺在身的人,难道你们四大门派将这种单方面的欺辱也叫做比武吗?——何况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是伤了你们四派门人的人,既然不是,又有什么理由要置他于死地?”

“等一下!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这个疑问,倒是少林大师开了口,“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借脉一试?”

笑无情不置可否,只将手伸了过去,少林大师隔着衣袖探上脉门,看他神色已然能够猜到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笑无情的武功明明早就恢复——夏忘生突然转头盯住丝丝,与她目光相撞。

——是你。

——是刚刚的茶!

丝丝撇撇嘴,露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夏老头,你又栽了吧?三分药七分装,足以让笑无情看起来是一个武功不济的人,既然他不会是凶手,那么凶手又~是~谁~呢?

——好个小女娃娃,果真是黑衣银勾的徒弟,他倒是小看了她。只是,她不是根本没认出哪一个是笑无情么?又怎么能准确的下药,不怕下错了人呢?

丝丝瞥见他疑问的眼神,做了个鬼脸——臭老头,你不知道吧,笑无情说的没错,这“夫人”可不是乱叫的——只要笑无情一叫她夫人那就是没好事,所以这夫人二字是他用来表达不满的,可不是拿来调情的!可惜,臭老头你是不会知道了!

此时四大门派已经磨刀霍霍,把目光都对准了夏忘生——

“哈哈哈哈——”夏忘生也不必再伪装,露出了自己的张狂本性,“想不到居然两次栽在小辈手上——不过你们四大派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抓得住我?你们要早有这个本事,会让我逃出来吗?”

“敢瞧不起我们?找死!”

四大派高手围攻而上,夏忘生突然扬手一道烟雾,冲在前面的人“啊”地捂住眼睛,后面顿时警觉也纷纷挡住眼,然而就这片刻,再睁开,哪里还有夏忘生的影子?

一部分人忙指挥着去追,四处搜查,另有人留下来质问笑无情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在什么地方!?”

“慢,你们似乎找错了对象——你们该做的是追逃走的人,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一个无关的人。”

“什么无关!?他们两人这一模一样的长相,谁敢说他们无关!”

“江湖中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四大门派也要学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寻别人的家人来发泄吗?”不管旁人有多么不服,君箫凌说话毕竟还是有分量的,何况他们身为四大门派,最忌讳被人与三教九流相比,失了身份。于是只得恨恨作罢,然而他们却未撤去清尊楼附近的监视围守——在请尊楼里他们动不了此人,难道他还从此不再踏出清尊楼大门了吗?只要他出来,看谁还护得了他!

院子里终于一时安静下来,君箫凌却是无奈笑道,“现在你们又打算怎么办呢?看起来四大派是打算耗上了。”

再看笑无情和丝丝,两人却依然没有半点担忧神色。这沧溟公子与新月之名,看来真是所传不虚。

丝丝笑嘻嘻地应道,“怕什么呢?他们既然非得要人,我们就把夏老头给他们啊~”

“他不是已经——”

“他在啊,”丝丝一指清尊楼深深的院落,“他刚刚根本没往外面跑,而是跑进清尊楼里面去了。——夏老头用的那种烟雾我清楚着呢,虽然眼睛会痛但其实无碍的。不然他自己难道要闭着眼睛跑路吗?所以我刚刚也都看着呢。”

笑无情也悠悠笑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他找出来,丢给四大派就好了。”

丝丝冲他哼一声,“我现在算是知道,你那做了坏事转嫁给别人的毛病是哪儿来了的——你家传!”瞧瞧夏老头,再瞧瞧笑无情,做的事情那真叫一样——一样没品!

笑无情却不恼,反而戏谑她道:“你现在不也是越来越有样学样,还学得不错么?”

“……”

啊……她这个大好青年,也跟着堕落了。

君箫凌始终微笑,待缺月走到身边,才对她低语道,“发生的这些是怎么回事,现在你有时间好好跟我说说了吧?”说起来他们之中只有君箫凌完全不解水榭的情况,亏得他居然配合了他们大半天,所有的疑问都一直放在肚子里。缺月知道这是他的体贴,点头道“我会解释给你听。”

如今夏忘生藏在了清尊楼里,而清尊楼外四大派依然包围监视着,借口搜查,虽然口头上还给君箫凌留面子,但所做的事情却已经算是公开叫板。

其实对于夏忘生,缺月虽然也知道应该尽快将他找出来,但找出来之后要怎么办缺月却好不好说,毕竟此人是沧冥水榭的老门主——

丝丝却是毫不含糊,“找出来交给四大门派!不交人,四大派不撤,我们也走不了不是吗?”

咬牙啊那个切齿!果然上一次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的,死性不改!

明明输都输了,如今看来却挺不甘心,非要再折腾回来!

“夏老头的个性必然不会一走了之,他肯定会在清尊楼里等着看好戏,所以所有相似身材的人都不能放过——连眼前的笑无情也不能信!”

笑无情看了她一眼,丝丝却给他瞪回去——谁知道现在的笑无情是笑无情,转个身,出个门,再看见的他还是不是他。

而夏忘生的摄魂术是寻找他的最大障碍。如果他藏进了清尊楼,他可以随便易容成其中一个比较容易易容的人。易容术当然也不是万能,尤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变化容貌很容易,但要变成指定的而某个人却没那么容易。只是这少许的不同以及异常,用摄魂术却完全可以掩盖。

“所以,这个人必然有一个特点,就是接触的人不多。所做的活儿基本可以不用跟他人有太多接触,平时不太能引起别人注意。”

君箫凌点点头,“这方面,就交给我和缺月吧。”

瞄一眼君箫凌和缺月,丝丝叹~~多么恩爱甜蜜的一对,多么体贴温柔的老公,好姐妹都幸福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老公是个别扭脾气也就罢了,还碰上这么个“公公”,没一天消停日子呢?

正看着她的脸却被一把扭向笑无情那边,脖子发出“咔”的一声,连君箫凌和缺月都惊讶抬头——

“夫人,不觉得你那眼神,令人很不愉快么?”

“……”

笑无情依然在笑着,“嗯?”

“……脖……脖子……”

啊,,脖子,,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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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外章4 美人团圆 ...

自从将搜寻夏忘生的责任丢给清尊楼主那夫妻二人,丝丝便跟着笑无情在这里充大爷,天天好吃好喝,没事儿把躺椅一搬,院子里晒太阳。

缺月偶尔路过时,便用淡然的目光瞧着她——

“新月,你跟公子倒越来越像了。”

放下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她继续去忙。

“……她说什么?”丝丝还半靠着窝在笑无情怀里喂他葡萄,笑无情躺靠在榻上半含笑意把她的头压下来,把刚刚喂在嘴边的葡萄又反喂回去,“夸你呢。”

“别动我脖子!”丝丝现在搞笑着呢,不敢转头,脖子都是直的,往旁边看得连身子一块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