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子,虽然不想睡,但看阿峰通红的双眼,也只好按他说的做。

我睡的是软床,躺上去不管困不困,没一会儿就变得懒洋洋的,我也没特意板着这懒劲,一闭眼睡起来。

等再次睁眼时,已经快傍晚了,而且屋外也很静,估计阿峰他们都没起来。

我挠着发晕的脑袋,想去趟厕所,但出了卧室,我看阿峰正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还放着那个无线通讯器。

他眼睛还是那么红,我猜他根本没怎么睡,趁我俩睡着时,他偷偷爬起来跟组织联系了。

他看我出来,还对我招了招手。我猜他有事要说,也顾不上撒尿了,大步走过去。

陆宇峰让我坐在他旁边,点根烟静静吸了两口,像是让自己捋顺下思路,又说,“这两起死亡案很棘手,我到现在都没头绪,那段录音更让人不知所云,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找灵媒问问,看他能帮助咱们不。”

我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因为上午回来时,阿峰那副笑说明他听懂录音了,怎么睡了一觉他又赖账了呢?再者说,灵媒是什么?就是萨满或者叫跳大神的,他们请个神或者驱个邪什么的,都没问题,但跟他们问刑案,这未免有点儿戏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摇头把他的观点否了。

陆宇峰笑了,把没吸完的烟一下掐了,又跟我说,“你还别不信,国内借助灵媒破案的例子很少,不过在国外,很多离奇案件都是警方借助灵媒来挖线索的,咱们也不要一味的守旧,正巧陇州就有两个很有名的灵媒,也不挑时间了,咱们一会就找一个灵媒问问吧。”

我看他决心挺大,估计劝是劝不回来了,最后我一合计,反正找灵媒问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点头妥协了。

接下来我去洗漱,陆宇峰把潘子叫醒了。我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两口,陆宇峰又开着黑轿车带我们去了另一个居民区,停在一个单元门下。

他隔着车窗指着这个单元门,说我们要找的灵媒就住在六楼。

我顺着往上看了看,这楼一共就六层,每层两户人家,六楼那两户,一个是落地窗,看着挺气派,另一个挂着黑色窗户,把屋子挡的密不透光。

我猜测的问,“那有黑窗帘的人家,一定住的灵媒吧?”

陆宇峰说我只说对了一半,整个六楼全是灵媒的,黑窗帘那屋子用来住的,另外那个是他办公的地方。

接着他招呼我们下车,带头上了六楼。在五层与六层之间的走廊,我们遇到一个装着门铃的栅栏门,这是后装上去的,反正六层全是灵媒家,他就在这设了一个“关卡”。

陆宇峰摁了门铃,没多久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这人一看就神神叨叨的,穿着一件白色大袍子,上面印着古怪的图案,而且长得也特怪,他特别的黑,就跟掉到墨缸里被染了一样,双眼之间还有一道疤,这造型让我想起包青天了。

陆宇峰隔着栅栏门说了几句,“有个朋友邮寄过来一个录音带,听着挺怪,想让大师帮着看一眼。”

既然有买卖,灵媒当然来者不拒,打开门,招呼我们屋里请。

我也说不好什么感觉,反正在踏入他家的第一步起,整个心就难受起来。

这屋子里挂的要么是牛头兽骨,要么就是罗盘符箓,还飘着一股点香烧纸的味道,微微有点呛人。在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老板台,他就叫着我们在老板台前面坐好,又让我们把录音带拿出来。

陆宇峰挺细心,除了录音带,还带着随身听和耳机,他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递过去,

灵媒默默听起来,我知道接下来的三分多钟,他是不会说话了。

我就东一眼西一眼的瞧起来。我是没啥想法,就这么瞎瞅着,但我发现阿峰也四下打量,不过他隐隐露出一副观察的神色。

我联系着他之前说的话和举动,心里猛地惊了一下,心说他不会怀疑灵媒是凶手吧?

这几起离奇凶案,又是冥币又是鬼的,真要往灵媒上猜,那也沾边。我本来跟阿峰找灵媒就是应付,但现在开始,我打定主意不捣乱,配合阿峰把这次调查弄好。

这三分多钟很快就过去了,灵媒叹了口气,摘下耳机,盯着我们仨,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三位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说真看不出来,这黑小子还有点本事,能听出点道道来。

潘子傻兮兮的,张嘴就要说,但我偷偷踩他一脚,让他及时住嘴。

陆宇峰是真不想实话实说,他也有应对的策略,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拍,又叉开话题,“大师,你还是说说这录音的事吧。”

灵媒对钱还是比较在乎的,他也不多问了,反倒把录音带取出来,举着跟我们强调,“三位听过死亡引力的说法么?”

我对这名词感到陌生,潘子还插句话,说他听过地心引力,就是有个姓牛叫牛顿的人,被苹果砸脑袋,后来一赌气研究发现的。

灵媒被潘子逗乐了,又用他那玄之又玄的理论解释起来,“其实死亡引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比较陌生的概念,其本质跟地心引力差不多,不同的是,它是将人带入死亡深渊的一种神秘力量。比如,有的人在死前听见楼顶有玻珠落地的声音,这就属于死亡引力,因为这个声音的真正来源不是玻璃弹,而是鬼眼球。”

随后他看着录音带,说这里面的录音,全部是死亡引力,听到的人,会被恶鬼缠住,噩运连连。

我本来就是很客观的在听,也没那么害怕,但是在他说完时,整个屋子里的灯嗤嗤不规律的闪动起来,门外还突然传来轻微的笑声,嘿!

第八章 鬼灵媒

这声嘿把我吓得头皮发麻,现在就是没镜子,不然我都想照一照,看自己头发竖起来没?

我也有种想要站起来的冲动,不过强忍住了,我慢慢扭头,往门口看。

我断定这嘿声是白毛鬼发出来的,可门口并没它的影子。我又顺带看了阿峰和潘子,我相信他们也听到这怪声了。

陆宇峰面上看着很镇定,不过他把大拇指头立起来了,那指头上带着铁指环,说明他已经进入备战阶段了。

潘子有点傻兮兮的,他只抬头望着那刚闪了几下的灯。按说嘿声比这灯闪要恐怖的多,他竟然不顾嘿声,我怀疑他是不是没听到?

灵媒也在注意我们仨的反应,他又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问,“你们怎么了?难道又感受到死亡引力的召唤了么?”

我和陆宇峰都没接话,潘子比较实惠,真信了灵媒的话,还接口问怎么能克服这种引力。

灵媒打开抽屉,拿出三个符箓,站起身往一个佛台边上走去,他咬破手指在符箓上写了几个字,又对着佛像念着咒、拜了几拜。

等把符箓拿回来时,他一人分给我们一个,很严肃的嘱咐,“这符箓一定贴身带好,最近半个月也不要出门,躲一躲问题不大,不然小心血光之灾。”

我看着符箓挺纠结的,因为上面印着灵媒的血,我有点膈应。潘子却很重视,还当即把它捂到心窝上了。

陆宇峰懂规矩,灵媒给我们做法弄了符箓,我们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又从兜里拿出三百块钱推给灵媒,嘴里一直说谢谢大师的施救。

阿峰没接着往下问案件的意思了,带着我们告辞,在走下楼时,他特意看了看对面那个小黑屋,就是灵媒住的地方。

我也怀疑那声嘿是从这小黑屋里发出来的,不过现在找不到借口,我们也不能贸然闯进去。

下楼后,我们仨都上了车,陆宇峰把车往前开了一段,但没出这个小区,就找个犄角旮旯停下来,扭头看着我俩,问我们怎么看刚开的事。

我想了想,较真的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我又不避讳的反问他,“阿峰,刚才跟灵媒接触,你发现什么疑点了?”

陆宇峰这次不跟我们绕弯了,他承认一直怀疑灵媒是杀人凶手,只是陇州有两个灵媒,另外那个我们还没见,也不排除他的嫌疑。

阿峰的意思,我们仨辛苦一点,分开行动,他今晚独自去找另外那个灵媒,而眼前这个,就交给我和潘子了,我俩从现在开始,要密切留意这黑小子的一举一动。

跟踪和观察,都是线人的家常便饭,对我和潘子这种老手来说,没什么难度。我俩当即点头同意了。

陆宇峰挺照顾我们,还把黑轿车留下来,他独自回住处,骑着摩托去办事。

这一来我和潘子也不用在户外挨冻吃风了,潘子车技不如阿峰,但也是个不错的司机,他就坐在驾驶位上,我坐副驾驶,我俩在车里熬起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望着灵媒住的那个单元门,其实按说我俩应该上楼近距离观察才对,但整个六楼都是灵媒家,我们根本找不到掩体。

我想夜里也不放松警惕,就跟潘子商量,我们轮班,一个人休息的同时,务必保证另一个能盯梢。

这小区一入夜本来挺静的,但操蛋的是,今晚有几个维修师傅,正爬在一个电线杆子上抢修,弄得总有噪音传来,让我坐在车里听着,都不那么舒服。

大约十点左右,正当我略有发困时,灵媒从单元门里走出来,他虽然换了一身便装,但一脸黑样儿,我一下把他认出来了。

潘子正呼呼睡觉呢,我赶紧把他叫起来,说有情况。

潘子都睡懵了,听我一说,着急的啊了一声,还就势想开车门往下走。

我对这小兽的智商捉急,及时把他拽住,告诉他黑灵媒夜晚外出,肯定要坐车,我们开车跟踪就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黑灵媒要去哪,他打个出租车走的,潘子就开着轿车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我趁空把导航打开了,盯着上面路线看。

我们一前一后的来到市里一个不知名的大厦前,黑灵媒下车,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钻了进去。

看起来这大厦不是旅店,反倒像办公楼,到了晚间,上面还有稀稀疏疏的亮灯,我让潘子赶紧找地方停靠,随后跟了进去。

整个一楼就一部电梯,我们来到跟前时,这电梯正往上升呢。我一合计,不用说里面肯定是灵媒了。

我俩全盯着电子屏,看灵媒到底在哪层停下来的。

我一直默数着,15、16、17、18!

电子屏最终不动了。潘子还开了句玩笑,“杜睿,看到没?这灵媒挺邪乎,去了十八层地狱!”

我也觉得这18层不怎么吉利,但我不在乎这个,我们摁了电梯,又让它落了下来。

这期间我担心另一个问题,整个十八层一定有不少房间,别等我们上去后,不知道灵媒去哪了,这要逐个排查起来,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电梯开门后,我还带着这种忧心劲儿迈步走进去,我靠里站好了,潘子挡在我前面,他负责摁楼层。

不过这爷们把手举起来半天也没往下摁,嘴里还嗖嗖的倒吸气。

我有点不乐意了,心说他干什么,不知道我们时间很紧么?拖得越久,去十八层找灵媒就越困难。

我轻轻推他一下,催促他快点。

可潘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劲儿摇摇头,又一侧身子,把视线让出来。

我本来纳闷他为啥这样,但当我看着那一排楼层摁钮时,脑袋里嗡了一下。

这大厦最高只有十七层,压根没有十八层的摁钮。

我有点紧张,更有些迷糊,心说刚才分明看着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来的,怎么能出现这种离奇事件呢?

潘子问我咋办?我心里斗争一番,继续跟踪的想法占了上风,我一咬牙,摁了十七层的摁钮,还跟潘子说,“这样吧,咱们先去十七,再走楼梯,看看到底有没有十八层的存在。”

潘子说行,不过他说完就把甩棍掏了出来,在手里掂来掂去的。

我想安慰他别紧张,只是看着电梯陆续往上升,我心里压力也不小,尤其看着升到十五层时,我也忍不住了,把甩棍也拿了出来。

在停到十七层,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俩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潘子用脚顶在电梯门旁边,我俩就这么隔远看着电梯外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层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我压着性子把脑袋探出去看看,确定没什么古怪后,招呼潘子一起下去。

我们没带强光电筒,但我钥匙扣上有个小手电,就把它打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楼梯口。

确实有往上的楼梯,也真有十八楼的存在。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脸色都不咋对劲了。我让潘子打头阵,我给他照亮,一同沿着灰尘满满的楼梯,一点点往上走。

我还特意往地面看了看,这上面根本没多余的脚印,很明显,十八层很久没有人了。

我心里全是问号,不知道那灵媒有什么本事,怎么使唤电梯一下去了十八层呢。等我们刚来到十八楼时,望着楼梯门,我一瞬间就把心里疑问全部忽略掉了。

因为楼梯门上面交叉着贴了两个封条。十八层,竟然还是个禁地!

第九章 死亡电梯

潘子被这俩封条一弄,打退堂鼓了,他有点哆嗦的跟我“这、这”直念叨,就差我一发话,他就甩开大步往下奔。

我心里也不得劲儿,不过我还是想进十八层里面看一看,弄清里面到底什么样儿。

我安慰潘子几句,又把弹簧刀打开,对着封条居中一滑,把楼梯门推开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黑墙,这墙原本应该是乳白色的,但明显被火烧过,上面全是各种黑道道。

我一下明白了,整个十八层发生过不小的火灾。这让我心里稍微放轻松一些,觉得整个十八层未必像想的那么诡异。

我带着潘子走进去,又用小手电来回照了照。

如果说十七层只是一种寂寞的黑暗,那十八层就无时无刻不露出一丝凄凉,有些地方还能看到血点,这也还原了当时火灾现场的无奈。

我可不是到这来参观的,打心里分析着,灵媒藏在哪个房间的可能性大一些。

潘子现在压根不说话,半躲在我身后。我招呼他想往里走走看看,但他根本不动地方,还拽了我一下。

我真是没招儿,又想给他鼓鼓劲,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门窗没关,突然整个十八层刮起一股凉风。

在环境的衬托下,这凉风还有一种阴风嗖嗖的感觉,我冷不丁没防备,被吹得直睁不开眼睛。

潘子这下真急了,都不顾我了,扭头就跑,他穿的鞋也硬,踏着楼道,咚咚咚直响。

我这么一来也不能独自待着,只好随他下去。

潘子靠在十七层电梯旁的墙壁上,用手不断狠搓电梯钮,看我跟来了,他这么说的,“小白,咱们去楼下等着就好了,那灵媒早晚要回家不是?”

我一合计这想法也对,不然我们单跟十八层较劲,灵媒抽空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我妥协一把,等电梯门打开了,又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潘子摁了一楼,我们都没说话,就等着电梯把我们送下去。但到九楼时,整个电梯顿了一下,还叮的一声。

这是要开门的节奏,我以为九楼有人呢。我俩都在电梯门前面,这么挤着,新人上不来。我就招呼潘子一同往后退了退。

可奇怪的是,在门开后,外面空荡荡的。

潘子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时忍不住骂了一句,说谁这么无聊,摁了电梯又不坐。

我是没觉得有啥,因为这种情况很常见,我随手要摁关门的摁钮。

但突然间整个电梯微微抖了抖。我一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有人上来了,不然电梯不会无缘无故玩这一出的。

可我眼前根本没人,这让我想到一个让人胆寒的可能。我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看了潘子一眼,他也在看着我,甚至脸色都有些白了。

我俩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一同要往电梯外面冲。可赶巧的是,这时电梯门要自动关上了。

我是真不想坐这部电梯了,紧忙连摁开门键,潘子还冒险用双手握住电梯门,用力往外掰。但我俩这么做都是徒劳,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闭合。

这还没完,电梯里的照明灯还突然暗了一块,让我看着这里的环境都越发的昏暗。

潘子彻底忍不住的哇叫一声,还急忙往后退,直贴在一处墙壁上。他警惕的四下看着,还把甩棍举了起来。

我也不怎么好过,不过心里还留有一丝胆色,能强忍着没乱动。

我不断默念,心说我俩真要与鬼乘坐一部电梯那也无所谓,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一同搭乘到一楼就是了。

但接下来,电梯没往下落,反倒缓缓往上升。我瞪个大眼睛望着那一排楼层钮,我们根本就没摁往上走的键子啊。

我是眼巴巴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一路飙升,15,16,17……18!

我没看错,这次电梯载着我们到了十八层。

这下我也压不住自己的耐性了,吓得倒退两步,还把甩棍和弹簧刀一手一个的拿好。

我怕突然间有个鬼显现身形冲我扑过来,我也琢磨好了,如果真看到鬼了,管能不能用刀棍杀死它呢,到时保准疯狂往它身上招呼就是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十八层哪有火灾的迹象,门外是一片灯火通明,甚至还传来一阵阵音乐,就好像说有个屋子里正开派对一样。

我和潘子根本不敢下去,我俩还同时往对方身边凑了凑,挤在一起。这种互为依靠的感觉,能多多少少安慰一下我们脆弱的心灵。

我也不知道那鬼下没下去,反正不久后电梯门又慢慢关上,缓缓往下降。

我呆滞了几秒钟,回过神后把甩棍伸了出去,用它对准楼层钮,将所有楼层点了一遍。

我不奢求让这部电梯送我们到一楼了,我只希望它能打开,在哪一层都无所谓。

在经过十五楼时,电梯停了,门开一刹那,我和潘子争着往外面挤,这时的潘子劲很大,我冷不丁没挤过他。

等我俩全下了电梯,也不用谁下命令,很默契的转到楼梯口,一脚踩两格往下疯跑。

我们憋着一股劲,一点没歇的跑到一楼,看着楼梯门上那个大大的“一”字,我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

潘子笑起来,不过他这笑法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还当先推开门走出去。

我紧跟他后面,我是没想到在我俩刚出门的一瞬间,有个人挡在我们面前,还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问话不害怕,但长得黑不溜秋的样子,把我又吓一跳,我定睛一看,是黑灵媒。

我心说他不是去了十八层了么?怎么又在一楼出现了,难不成趁我和潘子跑楼梯的时间,他也坐电梯下来了?

我们跟他怎么说也有过一面之缘,我就使劲挤出点笑来,算跟他打招呼了。

灵媒冷冷看着我俩,又继续说,“两位怎么不听劝呢,你们最近霉运这么大,不在家待着,反倒出来乱跑,还来这个有名的鬼大厦,真不怕死么!”

我和潘子没法接话,我脑筋都有点锈住了,一时间想不出我们来这大厦的借口。

既然不能解释,我就懒着解释了,随便应了一句,招呼潘子就走。

在我俩跟他擦肩而过时,黑灵媒主动让我们站住,拿出手机对我俩拍了一张照片。

我没搞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心说我俩也没提出照相,他这不是侵犯我们隐私权么?没等我问呢,黑灵媒叹了口气,把刚照的从手机里翻出来了,递给我俩看。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这照片中我和潘子的背上有一团白蒙蒙的气体,也说不好是什么。我又看着现实中的潘子,他背后什么东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