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莺嫂忍不住的跪在地上,着急了,跟潘子一起跑过去查看她伤势。

她伤的真不轻,腿上和小腹都中了一刀,哗哗往下溢血。我建议赶紧去医院。但我这话反倒引起小莺不满。

她用手指沾了一些血,放在嘴里抿了抿,又突然嘤嘤笑起来,对着旁边瓦房奔了过去,还纵身一跳,几下爬上去。

只是她受伤之下身子有些笨拙。我记得陆宇峰说过,莺嫂在嗜血状态下,一定不能打扰,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和潘子不敢拦,只是抬头看着。

小莺又从瓦房另一面跳下去,但跳前留下一句话,让我俩回旅店老实待着,等消息。

没多久,有个摩托从校门口一闪而过,我看上面坐着小莺,估计她是不死心,又跟男女傀儡死磕去了。

我和潘子愣愣站一会。我回忆下今晚发生的事,如果说这是敌方安排的一个阴谋,那他们图什么?莺嫂又怎么出现了呢?

我只有这么个猜测,之前我手机被莺嫂拿过,她一定在上面做了手脚,弄了监听装备,而今晚我和潘子被敌人忽悠出来时,她也提前得到信儿,还跟过来并在这埋伏好。

我暗叹这次多亏了莺嫂,而且此地不宜久留,我和潘子更不会动那辆出租车,我俩稍微整理下,又逃出这废弃学校。

这里是荒郊,不好拦车,但我们一边走一边留意,终于撞到一个出租。

我俩听莺嫂的话,回到旅店了。

我们都很疲惫,也顾不上洗漱,直接扑到床上躺着。潘子还问我要不要给李峰挂个电话,说明下情况。

我想了想,觉得现在打电话不妥,尤其莺嫂什么人?那几乎变态的身手,就算当枪匹马的追敌人,也不会吃亏。

我就回了潘子,说等一晚再说,随后我俩各自迷糊睡起来了。

但没想到,这一晚依旧不太平,等快天亮时,我电话又响了。

第七章 离奇夜(二)

我被来电铃声弄醒了,也一个激灵坐起来,拿手机看。这次上面有来显号码了,是莺嫂的电话。

我没犹豫的接听,还没等问呢,莺嫂说,“杜瑞,你和潘子再出去一趟,我把男傀儡抓住了,绑在一个地方,但现在要追女傀儡,你们过去把男傀儡押到警局,别的事之后再说。”

我听她那边时不时有呼呼的风声,估计正追人呢,这种边开摩托边打手机是很危险的,尤其她还受了伤,我就没多说,等她把地址说完,我就把电话撂了。

我又叫潘子起来。他听我说完的第一反应,问我这次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

我觉得不可能,敌人打的电话可都是无显示号码的。

我劝潘子别乱想了,我俩又急匆匆下楼。

这次没有出租车提前等着,我俩不得不在路边拦了一辆,又按照小莺提供的地址全力赶过去。

这出租车司机倒是不想多拉活儿,等到了地方,他收完钱掉头就走。我和潘子也没拦着。

这地址其实是个胡同,我和潘子进去后,发现除了几个大垃圾桶,什么都没有。

我俩分析着,男傀儡被关在垃圾桶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俩又挨个垃圾桶翻起来。

也该着我们运气,翻到第二个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大麻袋。它鼓鼓囊囊的,好像里面藏个人。

我和潘子不嫌脏,把它拽出来,这期间我都感觉到这人的胳膊和腿儿了,这让我更加肯定。

只是也有让我疑心的地方,我记得男傀儡的块头不大,而初步看,这麻袋里的人,至少比男傀儡大上几圈。

我心说这咋回事,难道男傀儡又穿上什么躯壳了?

都这时候,我也没瞎分析,心说打开看看不就得了?我俩也挺警惕,都把甩棍拿出来备着。

潘子是打下手的,我负责扒麻袋。我们都没想到,这人脑袋上还扣着一个黑头罩,把他脸挡的严严实实。

我是真毫无防备下,把黑头罩又扯了下来。但随后我和盘子都哇了一声。

这人不是男傀儡,而是延北中学的体育老师,他已经死了,而且五官全被白线封上了,尤其嘴巴那块,因为线缝得紧,让上下嘴唇都突突着,乍看下去,跟两个血腥的肥肠一样。

我和潘子缓了缓神,潘子气的直骂娘。我有点纳闷,又给小莺打电话。

其实我已经有个小小的预感了,这次我们逗比了,又中敌人诡计了。我以为电话不会被接听呢。

但只响一下,竟然通了。我当先问了句怎么回事?

我是没多说啥,不过我相信莺嫂能明白我的意思。莺嫂也没正面接话,反倒告诉我,“什么都别问,出岔子了,赶紧出胡同,咱们在那里汇合。”

我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也辨不出真假来,跟潘子一商量,都觉得先出去看看再说。

我俩又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出去,但胡同口哪有人啊,这样等了一小会儿,远处出现两辆警车。

我和潘子愣愣看着警车,我心说难道莺嫂报警了?

等警车离近后,它俩吱的一声停了,从里面下来八个警察,带头的还喊了一句,“别动!”

我这下明白了,心说他娘的,我俩栽大发了,而且这一瞬间,我把来延北的疑团也全想明白了。

首先不得不佩服的是,男女傀儡肯定会一种绝招,应该类似于口技这类的,能模仿别人的口吻,这也解释了为啥莺嫂说他俩给向麒玉帮了大忙。有他们这种混淆黑白的“电话”,得让多少人中招啊。

而在我们下火车后,最先遇到的黑车是男女傀儡的人,其次遇到的滴滴叫车,才是小莺找来解救我们的。

另外这两次电话,也都是女傀儡打的,她先把我们勾搭到废弃学校去,让我们找到那个悠双杠的木偶,它穿着体育老师的鞋,我们去了后,多少会在现场留下痕迹。而第二次电话,说明小莺被擒住了,女傀儡用她手机又诓骗我们来到这里收尸,在装尸体麻袋上留下指纹。

这期间男女傀儡还掐着时间报警,让警察抓我们个正着。如果从警方的立场出发,我俩绝对是地道的变态,这也是我们的杀人动机,物证还都在,我们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警察迅速向我俩逼近,我一时间一发狠,心说豁出去了,逃了再说。

我拽着潘子喊了句跑,他跟我很默契,估计也早有这想法了,我俩嗖的一下又钻回胡同去。

但这些警察劲头正足呢,嚷嚷着追过来。

我想最快摆脱他们,正好两边墙不高,我叫上潘子一起翻墙。

带头警察一看到这儿,急了,举着枪砰砰打起来。我运气好,子弹擦边飞过去的,没受到伤害。潘子就惨了,他哼了一声,一个踉跄,从墙头彻底摔下来,扑倒地上。

他哼哼呀呀的捂着小腹,我伸手一摸,心里凉了半截,黏糊糊的,估计出了不少血。

我决不能舍弃潘子自己逃,就一把将他拽起来,给他鼓劲。

潘子上来一股狠劲儿,跟着我。我俩跟无头苍蝇一样,反正连续翻了好几个墙,在整个巷子里来回乱窜。

最后潘子跑不动了,操蛋的是还有个警察远远缀着。

我知道不把这个警察解决掉,潘子会被拖死的。正巧前面有个胡同,我俩钻进去后,我把潘子放到墙角,我又把甩棍拿了出来,蹲着等待。

这警察是追上瘾了,也没想到我这种胆小的贼敢反抗。他是愣头青一样直接钻进来。

我猛地站起身,不客气的用甩棍对准他脖子突突突一通。他连哼都没有,跟面条一样,软软躺到地上。

我没理会警察,又要拽潘子。但潘子一脸煞白,跟我摇头说,“兄弟我不行了,这肚子空荡荡的,估计肠子都流出不少了,你走吧,别管我。”

我心里跟针戳一样疼,本来一直不敢想潘子的伤势,但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

我让潘子别动,我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照了照。我都最好最坏打算了,以为潘子扛不住,会死掉呢。

但潘子小腹除了血以外,并不太严重,我又扒拉几下,潘子用哼哼声附和着,我却只看到这里有一个小口子。

我心说这缺德兽原来被吓得啊?他挨了一枪,不过这枪也打偏了,根本没大碍好不好?

我不客气了,掐了潘子一下,让他别他娘的装了,赶紧跑路。

其实潘子知道自己没事后,也一下好了很多。至少腿脚利索不少。

我俩悄悄出了胡同,又一路狂奔,少说跑出五公里去,最后找到一个公园,钻到一片小树林里。

潘子缓过气后就问我到底咋回事,我把猜测说给他听,最后又无奈的叹一口气,把手机拿了出来。

现在我俩是真拖不过去了,只能半夜找李峰。

等拨通电话后,我先把我俩经历说一遍。李峰冷冷的听着,偶尔回应一句。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也压着一股火。

但之后我把话题一转,告诉他莺嫂被抓了,这下李峰扛不住了,几乎吼着问我,“怎么可能?”

我理解他的态度,想想看,自己媳妇落在坏人手里,谁还淡定只能说明他不爱自己媳妇。

我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还听到听筒里传来噼噼啪啦的声响,估计李峰慌神之下,把什么东西打破了。

我静静等着,想让李峰冷静后告诉我们对策。

但李峰真直接,他先把电话挂了,估计是要出点丑态了但又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样过了一刻钟,他才把电话打回来。

这次他先说,“你们别急,先躲一会儿,我跟延北市警局联系,把你们情况说一下,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盲目抓人,另外小莺的事拖一拖,再等等消息,她不会这么笨被擒住的,我也马上给你俩调帮手过去,记得好好照顾他。”

李峰前面的话我能听懂,但最后几句让我迷糊,他又找帮手?怎么还让我俩照顾呢?难不成又是反话。

我想问明白,但李峰不解释,他挂电话时还跟我说呢,“记住,小莺没问题的,不会被擒!”

我心说得了,让李头儿缓缓吧。接下来我和潘子就在树林里坐上了,其实我俩想出去,但不知道去哪。

这样熬到天亮后,我手机又响了,这次号码很陌生。

我疑惑的接听了,还用的免提。对方先问了句,“杜睿?”

我回答是。他又说,“我是组织派来的帮手,代号大鱼,本来早一步到了延北,正在追查男女傀儡的案子,这次知道你们遇难,我想跟你们见一面,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我本来心头一喜,心说李峰办事效率真快,但又一琢磨,不对劲!

大鱼这人说自己早就来到延北了,可李峰要找帮手,不应该现在正赶往延北么?这里的时间差解释不通。

潘子对我轻声念叨一句,说可能有诈。

我赞同的点头。这期间看我没急着回复,大鱼不耐烦了,问我在听么?

我呵呵笑了,反问大鱼,“兄弟,既然都是组织的,你知道这次接头暗号是啥么?”

第八章 被捕

大鱼卡壳了,一时间没回答。其实我就是诓他呢,哪有什么接头暗号?

这样缓了一小会儿,大鱼笑着问我,“兄弟别开玩笑啦,我做过这么多得任务,组织从没说过暗号的事。”

我暗暗佩服他聪明,可遗憾的是,他反应慢了半拍,这让他一下露馅了。

我又呵呵笑了,继续说,“大鱼兄,谁说没有的?我告诉你暗号是啥,听好了!‘向玉麒不得好死,男女傀儡不会善终’。”

我这是变相骂人呢,潘子更来劲儿,还抢过电话,用他缺德的口吻,把男女傀儡祖宗十八代骂一遍。

大鱼也不笨,被这么一骂他更忍不住了,这次没变音儿,用他本来的声调回了一句,“两个混蛋,嘴巴是真损啊!”

他这声调让我想起乌州上坟的一幕了,男傀儡就是这嗓音。

我心说他还敢说我俩嘴损?就他和女傀儡犯下的罪恶,岂不更是肮脏不堪么?

我懒着跟他斗嘴,也想就此挂了电话。

男傀儡料到我会这样,他喊了句等等,又让我听一段话。他一定把手机交给别人了,还立刻传来小莺的声音。

莺嫂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说让我俩快逃,不要管她。

刚听到时,我心里既紧张也难受,心说此时的莺嫂,不得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了?但又一转念,我怀疑这也是假的,很可能是女傀儡的诡计。

男傀儡又把电话拿回来,跟我俩说,“记住一个地址,如果想让侯莺活着,就赶紧滚过来。”

接下来他报了地址,又约定半小时为限,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潘子愣了好一会,我明白,男傀儡保准又设下陷阱了,我俩过去就是自投罗网,或许他还叫了警察,蹲守在指定地点呢。

我和潘子一商量,都表示不能去,我俩强压下心思,又在树林里躲着。

这样过了半个钟头,我电话再次响了,这次又是个陌生号码。我看着来显,犹豫一番。

潘子等不及,他抢过来摁下免提。

对方是一个哑嗓,先问了句,“是杜瑞和李潘么?我是延北市刑警队小队长。”

我没急着接话,潘子倒是嗤笑一声,他还来瘾了,指着电话骂,“逗比!你说你是不是逗比!嗯?对‘圣斗士’怎么能用同一种招数呢?以为我哥俩还会上当?”

对方显得莫名其妙,用稍微带点怒火的语气又问,“怎么回事?”

潘子搓了搓鼻子,大有要骂的痛快的意思,但没等他开口,我把手机抢回来了。

我觉得男傀儡没这么呆,弄不好这次是真的刑警。

我初步解释一下,让对方释疑。

对方也想个法子,让我先挂电话,上公安局官方网站查一下,里面有刑警队长沈文聪的电话,等我核实完,再给他回信。

我听他这么说,已经没疑心了,但还是去网站核对一遍,真没岔子后,又给他打了回去。

沈文聪挺大度,没深追究,又继续说正事。他告诉我俩,他跟乌州李警官通过电话,李峰说我和李潘是特殊线人,正协助乌州警方到延北调查一桩凶杀案,而昨晚发生的事,是凶手故意陷害我俩的。让延北警方能理解,并协助一下。

我心里暗赞李峰,这借口找的好,与此同时我心里没松劲儿,想知道沈文聪什么态度。

他既然是刑警队长,肯定办案经验老道,也不可能被外地同行几句话一说,就大胆信任我们的。

沈文聪看我俩没急着接话,又往下说,“既然有李警官作保,我也调出内部数据看了下,这几年你们确实帮警方立了不少功,我索性对你俩来个折中处理,暂不认定你们有嫌疑,但你们要来到警局,配合查这次杀人案,怎么样?”

我和潘子都接受这个决定,点头说行。沈文聪很会做事,又说几句稳了稳我俩的心态,等撂下电话后,他还派个警车把我俩接到警局。

沈文聪找了一个会议室,让我和潘子在里面歇息。不过歇息也只是场面话了,上午就有素描专家找到我们,让我俩提供下男女傀儡的长相。

本来我很好奇,心说还用什么素描啊?联系李峰让他找向玉麒要照片不就得了么?但又一转念,李峰和向玉麒的关系很微妙,或许这事没法下手。

我只好放下杂念,跟潘子老老实实的配合起来。

这素描专家很强悍,最后他画出来的人,跟男女傀儡长的八九不离十,尤其那眼神几乎神似。

这样一上午过去了,等到了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

我手机里装了360卫士,不仅能看到来显,还能显示出这电话的归属地。我看这是乌州打来的,号码陌生。

我想了想,觉得不该是男傀儡,等接听时,听筒里传来孤狼的声音。

我突然有种小兴奋,以为这次李峰找的援手会是他呢。孤狼是冷兵器的行家,还能射百发百中的弩箭,他过来对阵男女傀儡,我觉得赢面很大。

我忍不住问他啥时候来,但孤狼很打击人的否定了,还强调说,“虽然这次来的不是他,但也都是我的老熟人,到时也请我帮一个忙,能劝就劝,真劝不住了,就给那小子留个全尸吧。”

我被他说懵了,更不理解,心说咋听他的意思,这次来的援军抱着必死的心态呢?

孤狼也是不爱多说的人,又叮嘱我务必记住后,就撂了电话。

我还回拨一次,却提示对方关机。我没招了,只好把这事记下来,等以后再说。

到了晚间,我和潘子都在会议室睡得,沈文聪给我们特意找来被褥。

我和潘子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所以没啥不适应的,很快睡着了。但等到半夜,有人先敲门,又走进来把灯打开了。

我俩都被弄醒,抬头看看,发现是沈文聪。

我明明记得他下班了,咋跟夜猫子一样,夜里又回来了呢?我问了句。他解释说,“刚才接到报案,延北中学后院小操场上发现木偶了,这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咱们过去看看。”

我心里一紧,木偶的出现一定是个信号,男女傀儡在告诉我们,他们又要杀人了,但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有新木偶出现了,我和潘子的嫌疑又减轻不少,毕竟我俩没出过警局。

我和潘子好说话,也没意见,连脸都顾不上洗,穿好鞋就随沈文聪走出去。

沈文聪又抓了两个值班的警员当劳力,我估计这俩人也是沈文聪的手下,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大肚子,一看没少花天酒地的,我担心这俩人的体力不行,别追贼追个一百米就呼哧气喘的。

但沈文聪是“老大”,他都这么决定了。

我们五人坐了一辆警车,直奔学校。本来学校有规矩,不让外人进入,但办案是特例,我们更把警车直开进去。

等来到后操场,这里站着一个老头,估计是更夫,他守着一个角落,见到我们后还使劲挥了挥手。

我们凑过去,我看到这木偶就在角落里坐着,除了穿一件风衣以外,并没别的特征,也没有五官被缝的现象。

这让我们挖不到更多线索了。沈文聪还蹲在木偶旁边念叨一句,说上次的木偶,还穿着死者的鞋子,这次又代表什么呢?

我和潘子也合计起来,而那俩“腐败”警员就别提了,只是意思一下的站在旁边,都忍不住的打哈欠。

我联系着周围环境,有一个猜测,问沈文聪,“既然木偶在学校出现,会不会男女傀儡的目标是学校里的人呢?”

沈文聪说很有可能,又顺着我的话问了更夫,“小操场都有什么人来?”

更夫回答,“平时都归学生使用,聚在这里打羽毛球,踢毽球等等的,等到了晚间,也有老师聚在这里活动。对了,今晚那些老师还来了呢,玩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