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煦点点头表示对这种说法的赞同,然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对他们两个人说:“其实,我还是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张忆瑶她不是失踪了,是死了。”

啪嗒。蔡峰手里原本捏着的装着捏碎了的豆沙饼的塑料袋,在戴煦话音未落的时候就掉在了他面前的地上,蔡峰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手里的东西掉落了,还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戴煦,一副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泥塑雕像似的僵硬姿态。

徐成仁也吃了一惊,他的反应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里闪过一丝胆怯,下意识的飞快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努力让自己调整了一下声音,清清嗓子,问:“你们之前不是说失踪么?这会儿怎么…怎么又变成是死了呢?”

“之前在你们学校里头,我怕吓着你们,造成不必要的惶恐,所以没有说后面的那部分,之前是以为张忆瑶失踪了呢,后来才确定是遇害了。”戴煦真真假假的给了徐成仁一个解释,然后问,“所以说张忆瑶身边有没有和她关系不太好的什么人,在你们最后见到她的时候和她有接触,你们能再努力回忆一下么?”

徐成仁这一次简直是毫不犹豫的就摇了头:“我确实想不起来什么了。”

蔡峰在一旁,还是一脸木呆呆的表情,一言不发,他两只眼睛的目光还是直勾勾的,只不过眼睛里原本的神采好像是被风吹过的烛火一样,悄无声息的就熄灭了,两眼目光涣散,整个人都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们确实想不起来什么,那我也不能强求,我们一会儿也还有别的工作,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以后随时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联系方式之前咱们不是已经交换过了么,对吧?”戴煦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架势。

徐成仁赶忙跟着站起来,蔡峰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赶忙用手碰了碰蔡峰的胳膊,蔡峰还是没有动,徐成仁只好伸手去把蔡峰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又和戴煦、方圆说了几句客气话,拉着依旧魂不守舍的蔡峰离开了刑警队办公室。

“你刚才是故意突然之间把张忆瑶已经死了的这件事告诉给他们知道的,对么?想要看看他们一瞬间的反应?”方圆很确定戴煦并不介意自己与他沟通各自的想法,或者说不但不介意,还非常乐于做这样的事,所以在开口询问戴煦方才所作所为是什么意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实习之初的那种顾虑心态。

戴煦点点头,很高兴方圆默契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对,而且结果也很清楚了,你看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反应?”

方圆犹豫了一下,她虽然不怯于向戴煦提问了,但是在回答戴煦问题这方面,还是多少有点顾虑,这种顾虑自然是摆脱不了她一心渴望得到肯定,生怕一不小心犯了傻,就给别人留下能力弱水平差的印象这一层心理负担。

考虑之后,她谨慎的开口说:“我觉得从刚才两个人的反应来看,蔡峰是受到了很重的打击,很难过。徐成仁…我觉得他在听说张忆瑶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表现出来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好像是有些害怕。”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觉得徐成仁不光害怕,他还紧张,”戴煦表示了赞同,看到方圆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免得她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说,“这种反应挺有意思的,徐成仁这个人,咱们回头可以再稍微多花点精力去关注一下,蔡峰我觉得反倒没有什么挖掘价值了。”

方圆忙不迭的点点头,自己的观点又一次得到了认同的那种感觉,让她心里面特别踏实,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很多。

马凯早上来晚了,急急忙忙跑进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戴煦也没批评他,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点水,休息一下顺顺气,马凯咕咚咕咚把水灌下肚,抱怨着自己睡得太死了,居然没有听到闹表响,要不是他父母临上班之前问他是不是串休在家,他还不知道要睡到几点呢、等马凯缓过精神来,才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哎?林飞歌呢?她又跟着钟翰师兄走啦?不会吧?”

方圆这才意识到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林飞歌,早些时候钟翰是和顾小凡两个人离开的,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到哪里去接上林飞歌的意思,紧接着戴煦来了,两个人就开始忙着蔡峰和徐成仁那边,根本就没顾得上理会林飞歌有没有来,平日里不忙的时候,林飞歌那种唧唧喳喳的性格总是让人无法忽视,但是真的忙起来,她又总是在调查工作过程当中冲不到前面去,反倒没什么存在感了。

方圆给林飞歌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响了没几声就被挂断了,不一会儿,林飞歌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自己前一天没有休息好,加上感冒,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让方圆帮她和戴煦请假,今天她就不来了。

方圆把林飞歌的话转达给戴煦,戴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点点头就同意了,马凯却在一旁嗤嗤直笑。

“你笑什么呢?”方圆问他。

马凯挤眉弄眼的说:“我看啊,什么没休息好还感冒了,根本就是昨天自己闹着要跟钟翰师兄他们那边,结果昨天跟人家受挫了,今天来了继续跟,面子挂不住,不继续跟,怕咱们问她怎么回事儿她也没脸说吧!”

“她昨天受什么挫了?”方圆有点惊讶的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她受挫那种事儿会跟我说?我还不得笑话死她?”马凯撇撇嘴,“我是看她昨天自己在网上发了一条状态,说‘别以为长得帅,说话刻薄就一定会有人原谅你’,发完之后没一会儿她又给删了,我估摸着,可能是在钟翰师兄那儿没讨到便宜,她啊,看人家是个帅哥就往上凑,以为谁都跟老戴这么好说话呢,活该!”

第三十八章 “兼职”

方圆有点诧异,昨天晚上自己和顾小凡住在同一个值班室里,没有听她说一句白天林飞歌给他们有没有带来什么烦恼过,今天早上钟翰来,也一切如常,所以听马凯这么说,她也是将信将疑,毕竟马凯平时和林飞歌两个人也是相处得并不算十分融洽,仅仅凭借林飞歌了又删的一条莫名其妙的状态立刻落井下石,也不够客观,并且这件事里外里和自己也扯不上一点关系,索性不去理会了。

虽然前一天傍晚和卢开济本人见过面,但是他的行踪方面还是有必要进行核实的,原本方圆以为他们今天的工作就是这件事,没想到戴煦还找到另外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排查张忆瑶之前租住那个房子所在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张忆瑶的身影,借此来判断张忆瑶最后出现的时间。

这个工作最后落到了马凯的头上,他留下来筛查监控录像,方圆跟着戴煦出去核实卢开济的最近行踪,对于这种安排,马凯可以说是十分不情愿的。

“老戴,咱换换行不行?我这个人坐不住板凳,方圆比我适合,要不我跟你出去,让方圆留下来看监控录像,你说好不好?”他试图和戴煦讨商量。

“不好。”一贯好说话的戴煦,这一次却拒绝的斩钉截铁,“越是坐不住板凳,才越得磨练呢,不然以后毕业正式走上工作岗位以后,你觉得你有多少机会跟别人讨价还价,让人把比较枯燥耗时间的工作都安排给别人,出去跑的给你?”

马凯听他这么一说,也无言以对。只好不太情愿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方圆对他略有同情,因为在学校的时候,马凯就是那种呆不住的个性,实习这几个月来,这种表现也是十分明显,但是戴煦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等他们走出了校园。就是职场新人。初来乍到的小菜鸟能有多少挑肥拣瘦的空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只有让自己学会适应状况,而不是状况适应自己。

其实戴煦的安排并不算是欺负马凯。马凯的任务索然有些枯燥,但毕竟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的筛查视频就可以了,方圆和戴煦出去核实卢开济的行踪是否属实这件事却并不好做,由于卢开济的工作性质相对来说比较特殊。根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更没有行踪上的要求。他需要做的就只是每天早上到单位去打卡签到,然后这一整天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专门汇报自己的行踪了,由于时常需要往村镇里面跑,下班打卡对于饲料厂的业务员来说。完全不受这个束缚。卢开济每天去哪里跑业务也同样不固定,他自己之前回忆起来有很多就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戴煦和方圆查起来可就更费时间了。跑了整整一天,到最后还是有很多没有办法最后确定的时间点。既不能认定卢开济在张忆瑶失踪前后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也不能认定他就一定有作案的嫌疑。

反倒是马凯这边,虽然盯监控视频很枯燥,但是却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他反反复复的看了一整天监控录像之后,确定在张忆瑶的尸体被现之前的一周之内,张忆瑶本人几乎都没有出现在住处附近过,以刘法医对尸体的分析和判断,她失踪的时间即便再长,应该也不至于出了一周的限度,那么说来,她有可能在失踪前几天都没有回过自己居住的出租屋,或者她那几天的出入,就像出租屋那边的那个女生说的一样,都有车子接送。那个小区内部并没有安装什么监控摄像装备,只有小区大门口有一个,能看到每天从早到晚,断断续续的有不少车子出出进进,包括出租车在内,但是通过监控画面无法看清楚车内的人都是谁,所以有没有哪辆车出入的时候车里面载着张忆瑶,就无从得知了。

三个人两边的调查进展都不算顺利,没有什么收获,好在傍晚回到公安局以后,戴煦找的那个负责帮忙恢复手机和电脑数据的高手倒是给戴煦打来电话,张忆瑶的手机因为进水很严重,里面的内存卡想要恢复数据还需要做很多的尝试,不过电脑并没有进过水,是完好的,只不过是清除过里面的一些资料罢了,对于高手来说,恢复起来的难度没有那么大,所以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戴煦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开心,他让对方把已经恢复的东西打包了过来,然后立刻仔细的查看起来,方圆也在一旁帮忙,晚饭三个人叫了外卖到办公室,折腾到了晚上*点钟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些收获。张忆瑶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在男女生心目当中的形象差异很大,而在拿到了电脑里面被她删除的那部分聊天记录之类的东西以后,三个人都不得不承认,同性对同性的认识,果然比较不容易受到粉饰的干扰,会客观直接得多。

从张忆瑶的聊天记录来看,她并不像在学校里面和身边男同学面前表现的那么清高,被她刻意从电脑上面删除掉的那个聊天账号里面有很多和不同账号的聊天,从聊天内容来看,对方的性别应该是男性,两个人说话的方式和内容也很多都显得有些暧昧,尽管没有太过直白的表达,但是很多隐晦的有特质含义的话,还是让方圆这种年轻小姑娘看了觉得面红耳赤,有些尴尬。

那些聊天对话有的时间比较久远了,之后就一直都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联系,有的则一直都固定有联系,并且从后期的沟通内容来看,私下里也还有别的互动,只不过没有在网上,没有使用特定的社交软件作为媒介,这些和她保持联络的人,清一色都是男性,从网上可以查到的用户资料来看,年龄集中在35到5o岁之间,以四十多岁居多,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些人没有在社交账号的用户资料里填写正确信息这种可能性。这些人从聊天内容来判断,虽然不能确定具体的所在单位或者从事什么职业,但可以判断出来的是,大多数都有足够坚实的经济基础,要么是a市本地的,要么是省内其他地区的但是因为工作缘故需要经常跑来a市这边出公差的,这里面很多人在和张忆瑶的聊天过程中留下过联系方式。

由此,戴煦他们根据这些聊天内容,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推测,张忆瑶那些不菲的收入来源和她并没有实际出去做过任何兼职的事实相比较,再结合那些人和她那充满了日爱日未的聊天内容,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由不得他们不怀疑,张忆瑶可能的确从事了某种“兼职”,只不过这种“兼职”是见不得光的。

“卢开济不是还说过么,张忆瑶跟他要钱去看过女人的毛病,还遮遮掩掩的不让他看检查结果什么的,我看八成就跟和这些人关系乱七八糟的有关系!”马凯觉得有些振奋,也说不上来他到底是因为有了点收获所以菜感到很开心,还是因为一个被人认作是女神一样的人背后挖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让人燃起八卦热情。

“还没得到验证的事情咱们可以先不说,但是至少现在可以从聊天内容来判断张忆瑶确实是与多名男性长期保持着越了普通友谊的关系。”戴煦当着方圆的面,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毕竟她已经都被张忆瑶的聊天记录弄得面红耳赤,看她这种又尴尬又害羞的表现,让戴煦几乎是忍着笑开口说话的。

“那怎么办?核实这个事情去?”马凯问戴煦。

“这个不急,咱们最好先尝试着联系一下那几个在聊天记录里面留过联系方式的人,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什么别的。”戴煦说。

“那好办,咱们现在就打电话。”马凯的积极劲儿上来了,立刻就想打电话。

戴煦赶忙拦住他,指指墙上的挂钟:“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马凯一看时间,这才回过神来:“怪不得我觉得都困了,敢情都快十点了!”

“是啊,所以走吧,今天的就到这儿了,都回去早点休息,剩下的都不是什么非得急于眼前的事情,明天再说。”戴煦开始收拾东西。

“那行,方圆,咱俩一会儿一起走啊?”马凯招呼方圆。

方圆愣了一下,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呢,戴煦特别自然的看了她一眼,说:“哦,对了,方圆,你韩乐乐师姐找你,好像说是有什么事儿要找你问问,你稍微等她一下吧,我现在给她个短信,告诉她咱们这边结束了,估计她很快就能过来找你。马凯,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顺路送方圆。”

马凯听他这么说,也不疑有他,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一个人先走了,等马凯离开之后,戴煦也收拾好了东西,对方圆说:“知道今天晚上住哪儿了么?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吧。”

“韩乐乐师姐不是…”方圆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已经意识到戴煦方才当着马凯的面这么说的意图了。

果然,戴煦笑了笑,说:“我要是不这么说,你总不能真的让马凯送你去什么地方,然后这么晚了再一个人折腾回来啊。好了,休息吧。”

第三十九章 相似案件

戴煦走以后,方圆的心情有点复杂,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单位里面的事情已经被戴煦发现了,但是这么长时间过来,他不仅只字没有追问过自己,反而还在别人面前帮自己遮掩,这人方圆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触,虽然自己家的那些私事,她还是对谁都不好意思开口提及,但是心里却比原来踏实了许多,似乎觉得不管怎么样,哪怕彼此都默契的不去提及,也有那么一个人是可以信赖的。

第二天一早,紧随戴煦之后,林飞歌和马凯也都陆续的来了,马凯对前一天晚上方圆留下来是因为韩乐乐要找她这件事深信不疑,所以并没有询问打听什么,反倒是对林飞歌前一天请病假的事一直刨根问底,问个不停。林飞歌对此也是不胜其烦,起初还搪塞几句,到后来干脆黑脸对着马凯,马凯也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再多问。方圆虽然并不想去八卦别人的私事,但是大家是同学,又在一起实习,总是要表示一下关心的,她便也象征性的问了问,林飞歌起初说自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出门,就想在家里呆着,所以没有来,后来又改了口,说自己是因为大姨妈到访,肚子疼得厉害,所以才请了病假没有来的。

到底真正原因是什么,恐怕只有林飞歌自己心里知道,方圆一点也不好奇,就随便她说什么,礼节性的关心了几句,便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在了新一天的工作安排上头,按照前一天晚上结束工作时候的计划,今天应该是要联系那几个和张忆瑶关系非同一般的人。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了。

林飞歌听说张忆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显得很兴奋,跟在戴煦屁股后头一直问这问那,试图把前一天自己落下的进度都给追回来,方圆和马凯则拿着从戴煦那里得到的手机号码,尝试着联系那几个联系人。

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包括戴煦在内。这些联系人有的直接就否认了和张忆瑶相识。不管怎么劝说怎么引导,都不肯松口,还有的稍微好一点。表示自己和张忆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或者说很久都没有到a市来过,所以不愿意接受进一步的询问,尤其是关于他们和张忆瑶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这种话题。那些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只是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什么样的中年男人,会和一个外地的年轻女大学生成为在网上聊天内容日爱日未的“普通朋友”,这可就不好说了,只是对方软硬不吃。死活都不肯开口,也让戴煦他们无计可施,更有甚者一听说张忆瑶出事了。当即就挂断了电话,再拨打过去。就一直无法接通,估计是把他们的号码给列入黑名单了。

电话打了一圈,效果却并不理想,马凯感到有些沮丧,戴煦却对此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太过惊讶或者显得很无奈,他把三个实习生召集到一起,拿出了几张打印出来的资料,分给他们,让他们看看,自己也坐下来,对他们说:“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忽然突发奇想,想要看看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案子发生,结果后来还真被我发现了一件事,五六年前,在外省也有过一起类似的案子,今天早上我给那边打了个电话,这是他们能给咱们提供的关于那起案子的资料,你们看一下,看看是不是会觉得挺眼熟的。”

方圆接过马凯递过来的资料,赶忙仔细的阅读起来。这起案子的发生时间是在距离现在五年多以前,案发地点是在距离a市很远的外省某地级市,被害人同样是被人在郊外发现,死的时候也是浑身。赤。裸。着,没有穿一件衣服,被害人的胸部也早到了破坏和切割,尸体被从腹部分割成了两半,案发现场极其血腥,因为从腹腔被剖开,当时又是夏天正炎热的季节,脏器都流到了体外,腥气吸引了大量的蝇虫,等到警方接到报案去处理现场的时候,尸体里已经孵化出了大量的蛆,尸体也被这些蛆虫破坏的十分厉害。在进一步的尸检之后,当地公安局法医得出结论,死者生前没有遭遇到过性。侵。害的痕迹,遇害之前刚刚吃过饭没多久,胃里面还有残留着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食物,腹腔当中的子宫被摘除掉,一直到后来也没有找到,死者的脸颊被割开了口子,从嘴角直到耳垂下方,场面十分可怖,尸体表面没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纹,杀人分尸用的凶器是在附近被从土地里面挖出来的,同样经过了擦拭,没有留下指纹,这么凶残的案件以前当地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因此造成了极大的轰动,然而经过了这么久,却并没有找到足够的线索将这个案子告破,只能暂时悬在那里。

“我的天哪,这个案子,跟咱们的这个…太像了!”林飞歌说。

“是啊,不过感觉像是咱们这个案子的初级版。”马凯看完之后也跟着附和说,“咱们这个案子比那个现场处理的更好,没有那么血腥。”

“还有尸体表面也没有发现生前遭受了虐待的痕迹,包括死者的胃内容物。”方圆说到这里就点到为止了,张忆瑶的尸体在经过解剖之后,发现她的胃里面有残留的粪便,这件事每次提起来,大家都会觉得特别的恶心。

“是啊,我觉得这么耸人听闻的案子,按照常理和规律来说,应该是很难会有十分类似的案件的,你们想啊,这么重口味的案子,发生的几率能有多大?所以真的有相似度这么高的先例,那说明了什么问题,就不难回答了。”戴煦说。

“说明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的所作所为,上一次作案距离现在有五年多的时间,得手之后他逃离了作案地,潜伏了五年多,在确定没有事之后,又开始物色新的受害者,并且这一次还根据自己的‘经验’对作案手法进行了改良。”方圆顺着戴煦的话,说出了那个结论。

戴煦点点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案子体现在尸体上面的手法细节太过于繁琐,不符合寻常的仇杀规律,感觉过于刻意,后来看到还有先例之后,我又回忆和查找了一下相关资料,发现这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和国外历史上很有名的一起变。态。杀人案件非常相似,并且也是一个至今也没有解决的悬案,和英国历史上有名的‘开膛手杰克’几乎齐名的,这么说你们能不能想到什么?”

三个人沉默的想了半天,最后倒是马凯最先想到了,说:“是黑色大丽花么?”

戴煦点点头,又拿出一份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关于著名“黑色大丽花”案的资料给他们几个人看:“咱们这次遇到的,我觉得是一个模仿者,这个人对‘黑色大丽花’案可能非常着迷,所以一心想要让经典悬案重现,假如咱们方才的推测能够成立,五年多之前的案子和这次的案子是有关联的,确实是同一个凶手的所作所为,那么这个凶手确实有可能像是方圆说的那样,在沉淀了五年多之后,觉得风声过了,又动了心思,想要进一步完善自己的作案手法,力求完美的重现‘黑色大丽花’。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这个案子可就不好办了。”

“怎么个不好办法儿?”林飞歌好奇的问,“是凶手计划的太过于周全,所以细节很完美,让咱们找不到破绽么?”

“不,假如真的是很完美的重现了‘黑色大丽花’这个案子,咱们反而可能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事情了,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凶手并没有做到完美,甚至可以说距离完美重新那个经典悬案,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戴煦眉头微微皱着,虽然表情看上去并不算是愁眉苦脸,但是和他平日里一贯的轻松状态比起来,就已经算是非常严肃了,“就像我给你们的资料上介绍的,‘黑色大丽花’案的被害人尸体,是在一片草地上被发现的,并不是衣橱这种狭小的空间,悬案当中的死者呈现出来的姿势和咱们发现的这一个也不尽相同,原因很简单,衣柜里面空间有限,尸体的四肢没有办法像原版的‘黑色大丽花’那样以很大的角度伸展开来。很多细节和历史上的那个案子比较,都没有做到很好的还原。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次如果咱们能够成功的侦破这个案子,让凶手落网,那可能一下子两个性质非常严重的人命案就都有了结论了,但是假如我们也找不到足够的线索,摸不清方向,只能像之前那个案子那样悬着,以后肯定还会有下一个被害人,成了凶手完善自己还原精典悬案目标的牺牲品。”

一点小小的感慨

其实自从脱离了新人阶段之后,我好像就基本上很少发作品相关这些东西了,尽管有些时候有点感慨,在群里和大家聊聊,或者在章节里随口说说,就过去了。今天摸了个鱼,补看了之前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没有能去电影院看成的影片《灰姑娘》,看完之后,颇有一些感慨,忍不住想记下来。

可能很多女孩儿小的时候,都曾经为童话故事着迷过,尽管那个年纪,根本不懂的爱情,却喜欢童话里善良美好的女主角,最终能够找到真爱,和英俊勇敢正直善良的王子在一起,最爱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从此以后,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然后,我们就都长大了,从童话变成了心灵鸡汤,变成了陆琪,变成了宫斗宅斗,变成了打得过流氓,斗得过小三。

就像《灰姑娘》这部电影片尾曲唱的那样,生活不是童话,不会只有美好,还会有伤痛,所以在成长过程中,我们渐渐学会的生存技能里面开始有了一些新的观念,比如以牙还牙,比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如腹黑,永远单纯善良的童话女主们渐渐变成了所谓的“傻白甜”,王子们也不同程度的被扣上了“直男癌”的帽子,甚至在童话翻拍电影播出之后,“后母”们反而成了备受赞扬和追捧的角色,越来越多的姑娘开始鄙视童话,开始追求那种不仅要以牙还牙,还要加倍奉还的角色,你踩了我的脚,我就要踩在你的鼻子上,这样才是一个强大的女人。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这样真的好么?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选择。

我的女主们,几乎每个都不同程度的被部分读者嫌弃过,套用一下负面的评价来形容,比如傻白甜又愣头愣脑的田蜜,比如太倔强又什么事都往心里藏的秦若男,再比如太随遇而安软脾气的顾小凡。

尤其顾小凡,曾经看到有人在网上吐槽,说顾小凡的设定充分体现了作者对大龄未婚单身女青年的歧视。这个帽子有点大,小莫哭笑不得的自省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确实挺冤枉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可能归根结底与我和部分女权主义者截然不同的女权主义观念有关吧。

一直以来,因为越来越多的妹子观点比较激。进,所以我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被算作是有女权主义思想的人,我始终认为,女权主义所追求的并不是压倒性的把男人都踩在脚下,而且一种从精神层面上一直延续到现实当中的平等,真正的平等。首先就是自信,其次是不以自我牺牲来换取别人的情感或者物质施舍,再次是自由。

自信,当然就是肯定自己,正视自己,作为女性不能首先嫌弃自己的性别;不以自我牺牲来换取情感和物质施舍这一点是最容易理解的,感情当中的双方地位平等,永远不要祈求对方施舍爱情;最后就是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坚持或者妥协。

自认为,我包括方圆在内的五个女主,不管个性差异有多大,每一个都符合我自己的这三种观念,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女主有多么的被弱化。

可能有的人觉得,只有压倒性的才算是胜利,只有自己只手遮天,对方好像弱鸡一样,这样才算是自强,才算是女权,所以女主不能心慈手软,女主必须目标明确,排除异己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所有妨碍了自己通向胜利终点的“路障”要全部扫除,竞争对手必须踩在脚下,让对方无法翻身。

这样的个性,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眼熟?对,灰姑娘的继母就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的女主,真的女权了么?真的自强了么?真的平等了么?斗来斗去,争来争去,坑来坑去,阴来阴去,其实无非只是一群女人的窝里斗罢了,男人呢?哦对不起,男人们都被培养成完全不需要承担责任出面解决问题的废柴了,反正一群女人互相斗心眼儿就好了,男人只需要等现成的,向最后胜出的那个女人俯首称臣,这就足够了。

然而这样的结局,真的是好的么?真的是对的么?

我持怀疑态度。

所谓平等,在于我们女人并不示弱,我们可以扮演好自己的社会角色和家庭角色,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求你们男人同样要承担起你们相应的责任,做好你们分内的事,这样才算是平等。女人对家庭负责,对感情专一,男人也做到了同样的程度,这样才算是平等。

换句话说,女人家里家外一把抓,女人要负责驱赶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女人要合纵连横,女人还要拴住男人的心,收收放放,张弛有度。

真心的,不累么?

如果男人不能处理好自己身边不该有的杂音,不能赶走自己招惹来的苍蝇,不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能偶尔也用用脖子上面的设备,那这个男人要来干嘛?难道想要彰显女权主义,女人就得做到101%,然后找一个拖后腿的男花瓶回来帮忙减掉多余的1%,以达到完美的100%么?

这样,还是我们曾经向往的爱情和婚姻么?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是,但是对我来说,不是。

在我的观念里,最好的感情叫做比翼双飞,叫做并肩前进。

在我的观念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其他方面是否优秀是第二要素,第一要素是首先要有健全的人格和一颗善良的心。

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是值得托付的,一个因为一点矛盾就要把对方往死里整的人,也是不能够让人产生安全感的,爱情和友情也许客观上来说都是永恒的,但未必在每一对恋人或者朋友之间都是永恒,今天这个人站在你的旁边,对其他人亮出白刃,如果有一天,刀口转向了你呢?你还会为这样的品行是值得称道的么?

也许有人会说,那有什么,只要我变得更强更狠,我就不怕对方有和我撕破脸的那一天了啊。

可是话说回来,这样一来,我们的追求到底是什么呢?在感情生活当中,在社会生活当中,在友谊人际关系当中,你争我抢的去做比坏更坏的人么?你一肚子黑水,那我就坏的流脓,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看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阴险狠毒的人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话题扯得有点远,因为感慨比较多,思维有些跳跃,回到童话故事这个话题上,为什么曾经让我们代入感很强的童话女主们,如今成了被唾弃的傻白甜?为什么我们曾经向往的真爱,成了笑话?

是因为我们在成长中变得不那么轻信了,也渐渐的找到了很多去爱上一个人的理由,大部分都是现实层面的,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品质好,善良而又美丽,就爱上了,这样的设定在长大后的我们看来,简直是滑稽而不可思议。

可是,如果让现在还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去看《灰姑娘》,她们可能还是会觉得那是一个美好的故事,有太多令人向往的东西,她们会觉得坚信勇敢善良的灰姑娘是一个可爱的人。

所以说,灰姑娘并没有变成傻白甜,只是我们变复杂了。

或许仅仅因为美丽善良,聪明勇敢,就对一个人一往情深,这样的过程确实的过于简单而不切实际,但童话也好,小说也罢,实际真的是被放在第一位的么?我认为不是,放在第一位的是故事传达的精神和思想。

童话是给孩子们看的,孩子们的心灵很单纯美好,所以他们认为,做一个善良勇敢的人,就会得到幸福。

小说很多时候,其实就是成年人的“童话书”,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强势一些,狠一些,这才是正道,善良的傻白甜只有当炮灰的份儿。

也许吧,大环境逼着我们不能不学会多几个心眼儿,即便不去攻击别人,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这不是问题。

可是,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在自己的心底,保留一个善良的底线呢?坚定执着的走自己的路,而不是走别人的路,逼的别人无路可走。

这样不可以么?

有的时候,尤其是看到比较习惯于强悍女尊设定女主的人批评我的女主都太过没有杀气,太不强势,我也曾经反思过,有没有改变这个情况的必要。假如刻意的去改,那就与我观念里的自信相违背,这个自信,并不是非要傲视群雄,而是不管我原本的性格是强势的,还是柔和的,我都认为很好,我喜欢这样的自己,不会为了屈就谁而去硬性的改变,不会因为其他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的评头品足就盲目的否定自己。

看完了《灰姑娘》之后,我的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感慨,可能与故事情节本身并没有太直接的关联,毕竟童话总是简单而美好的。

但是,美德呢?女尊女权就代表着抛弃美德么?保持内心深处的纯净又有什么错?做一个坚持自我,真诚待人的“傻白甜”,又有什么坏处?

我还是相信,一颗善良厚道的心,是难得的品质,宅心仁厚的女人,自然会遇到欣赏和珍惜这份品德的男人,这与女权无关,与童话也五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

电影的最后,灰姑娘对王子说,我并不是一个公主,你做好准备接受一个真实的我么?

是啊,做自己,有什么错?

所以我想,我以后的女主可能还是学不会那么复杂的勾心斗角,还是不懂得怎么不着痕迹的消灭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还是不懂得如何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便小众,即便傻白甜,做个善良的人,终究不是错。

第四十章 问题少女

他的话一说完,三个实习生都沉默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对于方圆来说,她可能算是比较幸运或者说比较不幸的,别人的实习生活都很平顺,到了自己这里,刚一报道就遇到一个大案子,刚刚平淡下去了几个月,眼看着实习生活快要进入尾声,居然又遇到一个比之前那个更耸动的,对她自己而言,这样的际遇是一种难得的锻炼机会,所以这一次面对张忆瑶这个案子的时候,场面让她感到十分震惊,但是却没有大惊失色,也没有吐得翻江倒海,这就算是有所提高了,但是毕竟因为她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因为队里面的前辈们肯给机会让他们开开眼界,才有机会参与进来,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比起戴煦他们,不仅是方圆,包括马凯和林飞歌,都缺少一种使命感。

在听了戴煦说,假如这一次不能够将凶手抓获,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变。态。杀人犯屠刀下的牺牲品,方圆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沉,也忽然之间明白了,她所学专业将要面对的这种职业,不仅仅是忙和辛苦,也不仅仅是风险和刺激,他们需要负责的不仅仅是已经沦为犯罪牺牲品的被害人们,甚至还包括了对危险茫然无知的潜在被害人。原本有一句话,叫做“对犯罪分子的同情与姑息,就是对犯罪的纵容,这才是最大的毒瘤”,她的一位老师时不时就会拿出来说一说,但是方圆并没有太深的领悟,现在她听完了戴煦的话,却忽然之间理解了。

“老戴,你说…会不会是巧合?”马凯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忽然之间自己参与调查的变。态。杀人案就有可能要变成连环。变。态。杀人案,心里面觉得压力很大,所以冒出了一种近乎于逃避的侥幸心理,试探着问戴煦。

戴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不能把话说得百分百肯定,毕竟是不是真的有关联,咱们也还得再多验证一下才行,但是你换一个角度,自己想一想,就会明白这两个案子的关联几率还是很大的,毕竟这个社会上有多少人会热衷于模仿著名的历史悬案,并且还是这么重口味的历史悬案呢?再说,那种悬案其实古今中外,说多不算特别多,说少倒也不止一例两例那么少,偏巧就在五六年之间,不同的两个省份里,有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模仿‘黑色大丽花’?”

听他这么一说,马凯也哑口无言,再也找不到推翻这种假设的理由了。

“那之前那边的警察调查的收获,对咱们现在这边有没有什么能提供帮助的东西呢?”方圆一看完那个案子尸体呈现出的状态,就对这两个案子能扯上关联这种可能性并不怀疑了,她现在有些好奇那个外地受害人的身份,“那个被害人也是女大学生么?和张忆瑶是不是同一类人呢?”

“这个我还真跟那边沟通过,那边说被害人身份后来确定了,是当地的一名高中生,名叫万惠婕,家是在县区居住,她在市里的一所高中里面住宿念书,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并且家里头也比较忙,很少有时间过问她,所以那个万惠婕基本上可以算是问。题少女了,根据校方提供的情况,她平时上课出勤都很不规律,经常不去上课,最初学校和班主任还在她每次逃课找不到人的时候联系她的父母,但是她父母都是因为太忙,不肯过来市里面过问,久而久之学校就也不管了,对她放任自流。据说万惠婕当地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小混混小流氓之类的人走得很近,经常和那些人一起出没于台球厅、游戏机房这一类地方。出事之后当地公安机关排查了她和那些人的关系,发现她几乎同时有两任男朋友,都是小地痞,那两个人知道彼此的存在之后还引起了一次聚众斗殴,总之就是关系比较混乱的那种。哦,对了,那边还查出来这个叫万惠婕的小姑娘光是去医院做人工流。产,就有三次”戴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出事之后,那边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也把那几个小流氓都调查了一个底朝天,但是确实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那几个人当中有人具有作案嫌疑,所以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论,只能这么悬着。”戴煦把自己掌握到的情况说给几个人听。

“也是同时和别的男的有日爱日未关系!”马凯听完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之前那个案子的被害人万惠婕和他们现在正调查的张忆瑶之间存在的共同点,“这个凶手是不是专门对所谓个人生活作风不太严谨的人下手啊?”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据了解,那个万惠婕也是中等身高,身材比较消瘦的类型,和张忆瑶一样,都不具备体力上的优势。”戴煦点点头。

方圆看着之前戴煦给他们的那份资料,上面关于被害人万惠婕读书和最终遇害的那所城市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地名有些眼熟了。

“那个曹玥婷原本好像就是这个地方的人,上大学以后才来a市的!”她回忆起来这个细节之后,赶忙对戴煦和马凯、林飞歌他们说。

“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那天跟你一起过去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林飞歌听她说完,立刻跟着附和,“瞧我这臭脑袋,刚才就觉得那个地方很眼熟,感觉就在嘴边上,可就是想不起来!还是我们方圆聪明,抢了个先。”

“笨就是笨,还人家抢了个先,我看就你这智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马凯在一旁撇撇嘴,对林飞歌事后诸葛亮的表现表示出不屑。

林飞歌不由分说伸手就在他胳膊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不介意吃冷饭啊,热屎你喜欢吃,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好了好了,这一大早上的,你们两个口味还是轻一点吧。”戴煦赶忙示意他们两个打住,免得一不小心又争执起来,这两个人幸亏是跟着自己,假如真的要是都跟着汤力,估计汤力现在非得被他们两个给闹疯了不可,“既然曹玥婷是那个地方来的,不管是不是巧合,咱们也还是有必要多了解一下,比如说查一下她高中时候的学籍情况,看看和那个万惠婕是不是同一所学校的。”

“曹玥婷今年大三,五年之前的话,就是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方圆快速的盘算了一下曹玥婷当时的年龄,“那个万惠婕在遇害的时候是高几呢?”

戴煦看了看自己手头的资料:“是高二快结束,相差不多。”

“曹玥婷之前是练体育的,据说体力各方面都很不错,比一般女生要强壮有力很多,而且之前咱们不是也听说,她的那个已经分手了的前男友,和她在高中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你们说,会不会…一直她都是通过这种途经在给自己‘排除异己’呢啊?”马凯联想了一下之前调查的收获,提出了一种假设。

“现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什么推测都有可能成立,也都有可能不成立,还是先查一下她们当初是不是读的同一所高中吧。”戴煦并不急着下结论,着手开始准备摸底曹玥婷上大学之前的学籍情况。

想要了解这些并不难,毕竟学籍这种信息并不算是什么机密,根据曹玥婷老家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她和那边五年前的被害人万惠婕并不是就读于同一所高中,但是有趣的是,两个人就读的高中虽然不同,学校却十分临近,两所学校在同一条街上,直线距离相距不超过二百米,并且更有意思的是,这两所高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学生之间的关系素来不和,两校之间的学生打架斗殴的事情层出不穷,让两边的校方都感到十分头痛。

不过曹玥婷毕业多年,万惠婕也遇害五年有余,隔了这么久,想要了解当初两个人是否有交集,至少通过这样的远程途径是很难实现的,戴煦这边还正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钟翰打了一通电话,他这两天也一直在调查曹玥婷的情况,今天在走访的过程中,无意当中得到了一个信息,让他觉得比较重视,所以立刻抽空打电话和戴煦这边沟通一下,让他帮忙去调查一下。

钟翰那天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在曹玥婷和她的前男友闹分手的那段时间,有人在学校附近看到曹玥婷拿着一袋子鸟匆匆忙忙的经过,和她打招呼,问她买那么多之鸟是要干什么,曹玥婷也不回答,急急忙忙的就走了,隔了几天在遇到她,她也绝口不提那件事,那人私下里偷偷问了曹玥婷借住那间寝室的其他人,没有人见到她拿什么鸟回去,并且学校的宿舍里也是不允许养鸟的,所以这件事就一直在那个目击者的心里画了个问号,遇到警察了解情况,就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r1152

第四十一章 买鸟

钟翰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在他的概念里,一个没有空间和条件养鸟或者其他宠物的人,无缘无故忽然的买了很多只鸟,并且还是在被男朋友背叛了感情,心情最为郁闷低沉的阶段,忽然做出这种事来,恐怕买鸟的目的要不然就是出于当事人自己以为的善行——放生,要不然的话,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戴煦听后,也觉得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便决定到a市的两处花鸟鱼虫市场打听打听,这个决定刚一做出来,林飞歌就苦着一张脸开口询问是不是可以不去,她说自己小时候曾经被大人带着到老家那边的亲戚家里头串门,结果莫名其妙的被路边几只散养的鸡追着啄了半天,虽然并没有真的啄到她,但是从那以后心里面就有了阴影,不止是鸡,还包括其他所有有羽毛有翅膀还有爪子的鸟类都心有余悸,看到之后就心里面毛,靠近一点就浑身不舒服。

虽然她说出这个缘由的时候,马凯忍不住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戴煦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谁都有心里面比较畏惧的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也不强求,交代林飞歌留下来,在网上尽量收集一下关于当年万惠婕那个案子的相关报道,戴煦认为不同的行业各司其职,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目标,侧重点是不一样的,当地公安机关的中心目的是破案,其次就是维护社会秩序,不希望哪一例个案会引社会恐慌情绪,所以不会想要大肆宣扬,并且他们的关注点也是对破案有关的线索。而新闻媒体则不一样,他们需要的就是吸引人眼球的耸动新闻,拿不到公安部门的第一手资料,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通过被害人家属也好,被害人的老师同学也好,这些其他的途径去尽可能的收集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虽然当时那些东西未必会对破案起到什么帮助作用。但是过去了这么久。又生了类似案件之后,回头去看那些报到,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具有启价值的收获。既然林飞歌害怕鸟类。不敢去花鸟鱼虫市场,那这个工作就交给她了。

看得出来林飞歌是真的很害怕鸟类,听了戴煦的安排,她几乎恨不得跳起来给戴煦一个拥抱。立刻兴高采烈的接受了自己的任务,戴煦带着马凯和方圆出。开车直奔a市一个比较大的花鸟鱼虫市场。

到了花鸟鱼虫市场,方圆也有一点点恍惚,倒不是她也和林飞歌一样害怕鸟类,而是这个花鸟鱼虫市场。她好多年前曾经被父亲带着来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除了买东西的人或许有些变化之外。其他基本上居然都没有明显的变动,似乎还是记忆当中的那个样子。小的时候。她特别希望能够养一只小狗或者小猫,但是因为父母工作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在照顾孩子之余还有精力伺弄一只小动物,所以在恳求撒娇这些方法都试过了并且都无效之后,方爸爸答应带她到花鸟鱼虫市场去看一看,过过眼瘾,等什么时候父母和方圆自己有精力养小动物的时候,再来买给她。结果这个承诺一转眼就被抛在了脑后,只有方圆一个人还记得,而后来家庭的变故就更让曾经的许诺变成了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