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竟然在敲电脑啊啊啊!

表情还特别咬牙切齿啊啊啊!

总裁:你冷静,她这是在做复仇计划表。

经理:它它它要对对对谁复仇?

总裁挑眉:当然是对我。

这是个胖橘以为自己在复仇,实际上是在被暗恋的故事

释放

等叶细妹他们三个人到了衙门, 就按照昨儿蔡正业教的那样, 开始击鼓鸣冤。

衙门外面站了几个当班的衙役,里面就有孙元忠。一看到是叶细妹击鼓,也不消问什么话了,连忙就往里报了进去。

但随后磨蹭了好长时间钱知府才出来坐堂, 一脸不悦的问是什么人击鼓。待叫了进来,问明姓名和由来,只气的重重的一拍手里的惊堂木, 喝叫跪在堂下的叶细妹等人。

“你们是在哪里找的一个人冒充更夫, 谎称前天晚上见过许攸宁?你们这就是想要给他开脱罪名!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们这次是初犯, 又是女流之辈, 年纪老的老, 小的小的份上,就饶恕你们这一回。速速给我回去。”

叶蓁蓁给气的。

她这会儿能很肯定的看得出来钱知府这是铁了心的要故意污蔑惩治许攸宁了,若现在她不据理力争,只怕许攸宁往后会一直待在牢房里面。说不定钱知府还会颠倒黑白的将李教授被杀害一事真的诬陷成是许攸宁所为,到时文书递交了上去,许攸宁还能有命在?

就直起身,眼望着钱知府说道:“嘉宁府里面的更夫都是有登记在案的, 这位孙大爷到底是不是我们找人来冒充的,钱大人一查便知。怎么能现在不经查探,就断定他是冒充的?”

方才叶蓁蓁跪在堂下一直低着头,钱知府也未看清她相貌。听她口称是许攸宁的弟弟, 也只随便一眼瞥过去,心中对她的印象也只是身形纤细。

不过少年人嘛,身形纤细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会儿叶蓁蓁抬起头来,钱知府就见她生的目秀眉清,颜如舜华,竟是将他相貌最好的第三房小妾都给比了下去。

说话的声音也如同风吹珠帘一样,清脆好听。

若她是个女子,那相貌定然是一等一的好。但可惜竟是个男儿身!

钱知府心里对叶蓁蓁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所以听到这句话也没有立刻大动肝火,只是沉下脸来喝叫道:“这个人便真的是我嘉宁府的更夫又如何?你们身为许攸宁的家眷,随便找了个更夫就过来说前天晚上见过许攸宁,不就是想要证明许攸宁无罪,想让本府开释他?难道你们不会用银钱买通这个更夫,教他故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所以这个人的话算不得数。你们勿要再啰嗦,快些退下去。若不然,判你们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每个人二十棍子肯定是躲不掉的。”

叶蓁蓁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不作为,不到处去访查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一味将所有罪名都往许攸宁身上推,我们家眷没有法子,只能自己找了证人过来,但你竟然说是我们买通了这个人,证词不予成立!

叶蓁蓁只恨不得此刻就冲过去找钱知府拼命才好!

这时就见孙元忠匆匆的闯进来,说大人,大事不好了。

因着李教授的案子,这两天钱知府都没有睡个好觉,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不好这两个。特别现在还是大事不好。

就不耐烦的喝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就听到孙元忠回禀:“刚刚有人来报,说府学学子叶星华在家中被人杀害。且也是被人一刀割断喉咙,当场气绝身亡。”

叶细妹和叶蓁蓁两个人都是知道叶星华的,现在听说他竟然也被人杀害了,两个人心中都是一惊。

叶蓁蓁心里更想着,虽然叶星华这个人不大会说话,但到底是什么人,跟他有多少的仇,竟然能狠心将他杀害?

而且行凶的手法还这么残忍?

脑中忽然想到一件事,蓦地抬起头来看着钱知府就说道:“大人,这叶星华和李教授的死状是一样的,应当是被同一人杀害。而且听闻昨日叶星华也曾到堂接受大人问话,随后才归家。那这也就能证明李教授被杀害一事与我哥哥有关。因为昨日大人可是在堂上直接就下令将我哥哥收监关押的,总不能我哥哥还被关在牢里,还能□□去杀害了叶星华吧?”

钱知府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就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李教授之死跟许攸宁有关。不过是一来他因为主动提亲被拒的事,恼羞成怒想要惩治许攸宁,二来这件事也必须要拉个人出来背锅,这才找上了许攸宁。所以就算刚刚叶细妹和叶蓁蓁找了前天晚上打更的更夫出来给许攸宁开脱,他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个更夫是被她们两个人收买了,做的伪证。

但是现在谁知道叶星华也死了啊。

这个人可是府学的学子,而且相隔李教授之死不过一天,那肯定隐瞒不掉,只能往上报,到时他还如何硬将这件事栽赃到许攸宁身上?

总不能说这叶星华也是许攸宁杀的吧?毕竟许攸宁昨晚可是关在衙门的大牢里面,可真的是什么作案的时间都没有。

但要是现在就将许攸宁开释的话,他也不甘心呐。而且,也相当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证明他先前就是故意为难许攸宁的。

叶蓁蓁看出来他的犹豫,也知道现在不能再让他犹豫下去。

许攸宁开释与否,决定就在这一刻。

于是她索性也顾不上许多了,直起腰背,一脸豁出去的视死如归的表情就说道:“但凡稍微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该知道李教授之死跟我哥哥无关,若大人依然执意要将我哥哥继续关押收监,说这件事我哥哥有莫大嫌疑,小人说不得也只能到处去伸冤。巡按,督抚,乃至上京,告到刑部,无论如何,只要我不死,我都誓要还我哥哥一个清白。再说得直白一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我哥哥有任何事,我觉得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大人可要想好了,是否值得为了这件事,丢弃了您的乌纱帽,甚至身家性命。”

钱知府也没有想到叶蓁蓁看着年纪不大,竟然还有这般的决心。

而且说实话,这件事,甚至都不用叶蓁蓁告到刑部去,随便找个上司说明一下情况他就吃不消了。

思来想去的,最后也只能一咬牙,叫来孙元忠,对他挥了挥手:“去牢里将许攸宁放了。”

孙元忠立刻应了一声是,转过身往牢房走。

目的已经达到,叶细妹和叶蓁蓁也不欲在这里多待,起身站起来也跟着孙元忠往外走。

等到牢门外,孙元忠让她们两个人在外面等候,自己进牢房去带许攸宁出来。

许攸宁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依然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墙壁蹙眉想着事情。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在大前天,李教授曾经私下找过他,叫他第二天晚上去他家,说有要事相告。

李教授虽然为人平和,但因为是教授,平日在他们这些学子面前自然也会有师长该有的架子。但是那天,李教授言语态度间却对他极其的恭敬。

许攸宁知道李教授口中说的这个要事多半是关于他的身世。

他后来将李教授发现那只玉观音之后三个人说的话都仔细回想了一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漏出了破绽,叫李教授不相信他说出来的那番谎话。

想来想去的,问题可能就出在叶蓁蓁说的追杀那两个字上。

他们若不是知道一点实情,叶蓁蓁怎么能那么肯定的知道当年是有人追杀他?想必李教授当时因为震惊悲痛之下并没多想,但其后回家之后细想了一番,就察觉到了这个漏洞。

很可能李教授其后还暗中叫人查探了一番他的底细,这才有叫他去他家中,有要事相告这句话。

还亲

虽然许攸宁对自己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 但若是说一点都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他看得出来, 李教授对他没有恶意, 反倒对他既恭敬。

心里也确实动了次日夜间去李教授赴约, 听他说一说自己的身世到底有什么隐情的心思。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元宵忽然生病,夜间更是发起高热,人都惊厥了过去。他忙着去请大夫,照料元宵, 竟是无暇顾及此事。

原还想次日再去找李教授,但没想到竟然传来了李教授昨夜被人残忍杀害的事。

他知道李教授平日深居简出, 平日最多会叫自己看重的自己学子到他家中单独教导, 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因为什么杀害了李教授?若他那晚也在, 是否也会难逃毒手?

那么, 那个凶手,到底是为李教授而来,还是为他而来?

想到这里许攸宁不由的唇角微牵, 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平淡安稳了这些年, 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开始不平静起来。

若只是他一个人便罢了, 反正他的命是许兴昌捡回来的, 能活这些年都已经算是侥幸了,便是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可是若要连累到叶细妹,叶蓁蓁和元宵他们......

许攸宁心中一紧, 双手猛然攥起。

一双眼也闭了起来。

他不能连累到叶细妹他们。他们该有平淡安稳的生活,不能因为他,往后整日活的提心吊胆的。

他心中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对策,但总是不忍心实施罢了。

这时就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也不理会,依然闭着眼自顾自的想自己的事。

然后就听到脚步声在他附近停住,又听到孙元忠的声音在叫他:“许少爷。”

许攸宁这才转头看他。还对他轻轻颔首,叫了一声:“孙捕快。”

此刻他分明身处在这监牢之中,但看他面上神情从容平静,教人看不出一丝焦急或者害怕来,孙元忠也是佩服的。

心里默默的想着,难怪以前舅舅跟我说这个许攸宁往后肯定是个能做大事的人,现在看来,舅舅看人的眼光确实很准。

至少他做捕快这几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监牢中还能如此稳得住气的。

心中对他越发忌惮了两分。叫牢里的差役过来将门上的锁打开,孙元忠就说道:“许少爷,钱大人刚刚发话了,你无罪释放。你这就回家去吧。”

许攸宁却依然坐在地上没有动弹。

钱知府不可能好端端的忽然将他无罪释放。就算昨日叶蓁蓁过来探监的时候说会让人去找寻那晚的更夫,但他觉得以钱知府的为人,哪怕就是叶蓁蓁真的寻到那晚的更夫,且那更夫那晚也确实能证实他没有去城东李教授家,依照钱知府心胸狭窄,以及急于找人顶罪的心思,也必然会说那个更夫说的话算不得准。

除非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应该还是大事。

就问孙元忠:“发生了什么事?”

孙元忠对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叶蓁蓁昨儿恳求他们找寻更前晚的更夫,更夫愿意出堂作证,但是被钱知府驳回。随后有人来报叶星华死了,叶蓁蓁又如何据理力争,甚至相逼,钱知府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将许攸宁无罪释放的事都说了一遍。

许攸宁听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震惊。

感动的是叶蓁蓁为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还说,若他死了,她觉得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的话。这分明就是死生相许。震惊的是则是叶星华昨夜也竟然遭了毒手。

不过他纵然在感动震惊之下,脑中也在快速的想着事。

叶星华同他年纪相仿,又是其父母在养生堂包养回来的。这个人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会察言观色,学识也渊博,李教授还是甚喜他的,经常会将他叫到家中单独教导。

现在他竟然被杀害。分明昨日钱知府询问叶星华的时候,他对于李教授被杀害一时也是半点内情不知,可见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而且按照孙元忠所描述的,杀害他的人就是杀害李教授的人......

许攸宁心里忽然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想必凶手已经调查过,知道李教授和叶星华往来甚密,便错将叶星华当成了他?

一时他心中也说不上是该侥幸,还是该自责愧疚。

李教授和叶星华的死肯定跟他的身世有关。不过很显然,既然现在他们两个人死了,凶手应当不会再怀疑到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他和他的一家人暂且都是安全的。

许攸宁想通这一节后,起身站起来,对孙元忠说了多谢,然后跟在他身后快步往监牢外面走。

叶细妹和叶蓁蓁两个人都站在牢门外面翘首以盼,一见他出来,两个人都忙迎了过来。

叶蓁蓁昨日还过来见过许攸宁,所以这会儿表现的还算淡定。但叶细妹算起来可是连着两日没有见过许攸宁了,也不知道他这两日在监牢里面如何,这会儿一见到他,眼圈儿忍不住的就红了。

叶蓁蓁忙劝她:“娘,你看,哥哥这不是好好的?你别哭了啊。走,我们回家。”

叶细妹也忙点头:“好,好,我们回家。”

说着,握了许攸宁的胳膊,同孙元忠道谢,又同他作辞,然后三个人转过身往家走。

因为心里还担心元宵,三个人一路上都走的很快。等到了家里,连忙去林氏那里将元宵接了回来。

元宵虽然还有些低烧,人看着也疲软,但总比前两日好了些。

小孩儿生病了饮食上面肯定是不怎么愿意吃的,好在元宵现在还小,也是以喝奶水为主。

叶细妹想着刚刚一上午她都外出,没有给元宵喂奶。于是这会儿忙去洗干净双手,然后抱着元宵走到里屋,将门关上,坐在床沿上给他喂奶。

叶蓁蓁则是忙着在厨房里面烧热水。

她知道许攸宁是个爱干净的人,牢饭里面污秽之气很重,连地上垫的稻草都已经发霉了,许攸宁在里面待了两天,回来怎么不要好好的洗个澡。

就叫许攸宁歇一会儿,等她烧好了热水就会叫他。

不想许攸宁却跟着她走到了厨房里面来。

灶膛里面的火已经点了起来,叶蓁蓁一边往里面塞已经劈好的木材,一边问许攸宁:“哥,你怎么过来了?”

昨儿晚上想想都知道许攸宁肯定没有睡好,还不趁着这个机会睡一会儿啊?哪怕就是打个盹也好啊。

许攸宁不说话,却是走到她面前,慢慢的弯下腰看她。

因为叶蓁蓁现在坐在一张小竹椅里面,许攸宁身量又高,就算完全的弯下腰去要比她高出很多。于是最后许攸宁索性矮下身子,在她面前单膝半跪了下去,这样才能勉强和叶蓁蓁平视。

但是叶蓁蓁吓了一大跳。

这好好儿的,许攸宁在她面前半跪下来做什么?

怎么感觉,有点儿像传说中男人向女人求婚的姿势啊?

但是许攸宁跟她求婚?那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可要不是,他这会儿半跪在她面前做什么?

瞬间想到昨日许攸宁亲吻她额头的那副场景......

叶蓁蓁立刻就觉得心跳快了起来,问出来的话都不可抑制的有些儿发颤。

“哥,哥哥,你,你这是在,在做什么啊?”

许攸宁不说话,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她。

可能这两日因为他的事,她很担心,也没有睡好,面色有些苍白憔悴,唇色也有些暗淡,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叶蓁蓁却是被他这目光给看的一颗心都在禁不住的发抖,差些儿都想伸手过去将他的脸侧过去,好让他不再这样看着自己。

但也就是心里想想而已,因为她很怂的发现她压根就不敢这么做。

最后也只敢自己悄悄的侧过脸去,好不对上许攸宁的目光。

不想她的脸才刚侧过去一点儿,就察觉到许攸宁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柔的力道将她的脸又扳回来正对着他的目光。

叶蓁蓁:......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目光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许攸宁。

显然许攸宁不满意她这样,抚着她脸颊的手改为扣着她下巴了,且还稍微的用了点儿力:“看着我。”

叶蓁蓁:......

心尖上都在发颤。目光依然到处乱瞟,就是不看许攸宁。

许攸宁也是没法子了。再用力他也舍不得,可看她这个逃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