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戒尽去,冯真的目光立马变得柔和:“以前认识的人都说我和我妈像两姐妹。”

“也是,你`妈看起来很年轻。”察觉到冯真情绪上的变化,熊青木非常有眼色地说了句她会喜欢的话。

果然冯真一听就笑了:“对,我妈不但看着年轻,她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父母在子女心目中的地位都不一般,熊青木也觉得老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你`妈不跟你住?”

冯直脸色一黯,久久才说:“她在两年前去世了。”

“哦,对不起。”竟然提起人家的伤心事,罪过。

“没事,她永远活在我心中。”冯真拿起一个相架,指尖轻抚照片上妈妈的脸宠,声音悠悠:“我妈几乎没享过几天福……”

又要尽诉心中情吗?熊青木最怕,她不会忘记上回就是听了梁太太的吐苦后被炒鱿鱼的。“哦,我想洗个澡。”适当扯开话题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冯真自哀伤中清醒过来,指了指浴室:“随便,柜子里有新毛巾。”

“好的。”熊青木拿起沙发上的背囊走向浴室,进去前回眸,看见冯真又对着照片黯然伤心,不免有些吹嘘。人死如灯灭,却给活着的人留下悲哀。

花了十分钟洗头洗澡,出来大厅吊灯已灭,只剩玄关墙上一盏昏黄的壁灯。冯真已趴床上,“啪啪啪”的正敲着电脑。

之前就说好了,熊青木今晚要睡沙发,被铺枕头都准备好了。她也不介意,毕竟要是跟这位美女主持同床,她还不习惯呢。在沙发坐下,就着冷气吹头发。屋内很静,只的轻微的敲键盘响声。看来美女主持的生活也挺宅,才晚上九点多就已经上`床。

因为在别人家,熊青木不好意思开电视,对着一屋的昏暗发呆,坐着坐着人就歪了,一下子有些昏昏欲睡。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熊青木并未留意。半眯着眼转身想换个更舒服的睡姿,结果头一转便发现一只手往她抓过来,吓得“啊”的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吓着你吗?”沙发旁边茶几上的台灯“啪”声亮起,现出冯真玲珑有致的身体。

熊青木拍着胸口惊魂未定:“是真的吓着了。你走路乍都没声?”

“我没穿鞋子嘛。”

熊青木看了眼冯真的脚,确实赤着。美女受了委屈看着更楚楚可怜,她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有什么事吗?”

冯真递来一个苹果手机:“沈默找你。”

“哦,谢谢。”熊青木接过电话放耳边听:“喂。”

“你怎么在别人家里也是咋咋呼呼的?”

开口就是责备,熊青木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反感:“那我不说话总行了吧?”说着把手机还给冯真。

“谈完了?”冯真问。

“没话好说。”熊青木起身去浴室打开水龙头,往嘴里猛灌水。外面冯真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进来:“没有……刚才我吓了她一跳……嗯……谢谢你。”

既然怕得失他的客户,干嘛还要叫她来,她又不是三陪!熊青木翻了翻眼,又扑了满脸水。

“熊小`姐,你没事吧?”门板被礼貌地敲了几下,冯真在外面关切地问。

“放松放松放松……”熊青木念经似的低喃,过了一会关掉水龙头,打开门轻快地说:“没事呀。”

“我以为……”冯真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大概在问为何她不愿意跟沈默通话。

“没有啦,只是我家老板……他有点小唠叨,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查勤,神烦。现在是下班时间好不好?所以我就不理他了。”

“那倒是。”冯真笑了笑,接受这个解释。

熊青木也吐了吐舌,气氛随即轻松了不少。

“你如果觉得闷可以看电视。”冯真终于懂得一点待客之道。

熊青木还是笑:“好的。”

“谢谢你来陪我。”

“不客气。”笑容开始僵硬。

“那我去睡了。”

“好,我也睡了。”

客套完,各自回被窝。熊青木闭上眼,翻了几次身,疲倦很快来临,慢慢睡着。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又嗅到浓浓的香味。跟会做饭的人住就有这个好处,熊青木伸了个懒腰,起来跟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冯真说了声“早安”。

冯真回了她一个问候和微笑,低头继续做早餐。

洗漱完,吃过早餐,冯真说要回电视台,熊青木也表示要上班了,于是各自出门。

这样的日子也不难过,会失落是因为你太认真。为了四千块,加油!熊青木暗暗为自己打气。

回到公司,沈默惯例不在。不管他是外出鬼混还是在楼上睡觉,熊青木都没兴趣知道。翻出昨天他扔过来的档案归类,一宗一宗的输进电脑。

沈默起床自楼上下来,看见她在,踱步过来。熊青木招呼也没打,低头认真地与档案奋战。沈默靠着墙身盯着她,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令这女人变得阴阳怪气,昨晚竟然还不听他的电话,这算哪门子员工。他突然想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甩他脸色。养了个又跳脱又爱耍脾气的员工,他这个老板算不幸。

“喂,你怎么报的手机号码老是关机,害我昨晚找你只能打给冯真。”

“我的手机丢了。”刚输完一宗案子的资料,熊青木淡淡回答完,合上文档夹,换另一本。自始至终,没看过他一眼。

“丢了?啥时候?”也丢得太及时了!

“上次给那帮人拿走了你忘记了吗?”说到这句熊青木这才抬起眼皮瞥了瞥他。

这分明给他说话听。沈默揉揉额角:“哪需要赔你一个吗?”

要换了平时,有便宜占那女人肯定已经狗腿的对着他摆尾巴,可是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她挑挑眉毛,不愠不火地说:“我没所谓,你随意。”

啧啧,听听这话,真让人气闷。“女人,你这样子真不可爱。”

熊青木嗤笑:“我从来就没可爱过。”

“你这样对老板说话真的好吗?”

动作一顿,熊青木起身,朝他深鞠躬,垂着头说:“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明明犟得像头牛,偏偏假装成为了五斗米随时可折腰的熊样,沈默没得意反而有被消遣的感觉。“把昨晚跟冯小姐在一起做的事情写一份报告给我!”扔下一句话,他走了出去。

熊青木直起腰,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对他的话,风过了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深圳上学做马卡龙的课程,晚上回来不知几点,所以明晚不更新了,后日继续。

☆、12

一个小时后,熊青木收到一台全新的苹果手机。

愣愣地看着那个闪着银光的小标志,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连侍应生都用名牌手机的今天,熊青木不是没宵想过要拥有一台,但她属于理智型,家里情况就那样,她不可能花两个月的薪水去换个面子,更别说不吃饭甚至卖血卖肾。悄悄看向沈默,她嗫嚅地问:“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要赔你一个手机吗?”他淡淡地反问。

“可是……”这也太大手笔了点。

“不满意?那还给我。”说着伸手要把电话拿来。

熊青木眼明手快的把手机抓在手里,嘴里嚷嚷:“没没没!满意极了!简直要把满意两个字刻进我心坎里去了!”

看她把手机贴着胸口作出的满意状,沈默直想笑。不错嘛,这才是心甘情愿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他勾着嘴角故意问:“不会再甩我电话不听了吧?”

“谁敢甩你电话?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放心老板,我绝对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把手机迅速□□裤兜里,熊青木从座位起身,微弯着腰陷媚地笑:“以后老板的话就是圣旨,有啥事尽管吩咐小的去做!还有中午想吃啥?我都给你准备!”

那副嘴脸跟昨天的不瞅不睬有着天渊之别,沈默再次证明,这女人只要有利可图完全可以没半点节操。但偏偏,他犯贱的就习惯她的逗比行为,要是变得正经他还浑身不自在。“中午想吃啥先不管,现在要出去,走!”

“是!”熊青木这回没有任何意见,临行前还熟门熟路的把相机扔进手袋里。

目标地还是电视台,沈默依然没解释去做什么,反正肯定跟冯真的案件有关。

跟门口保安打了招呼,上二楼的路上畅通无阻。《美食厨房》的拍摄现场内只有两个人在忙,没见冯真。他们走进化妆间,里面空无一人。沈默朝门口看了看,熊青木立马意会,跑到外面拉着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问:“冯小姐呢?”

那人正在调试灯光,听声后答:“应该在厕所吧,她好像吃坏肚子了。”

“哦,谢谢。”得到答案,熊青木返回化妆间,把情况告知沈默。

“你去厕所看看。”沈默吩咐。

“好。”熊青木爽快地走出化妆间,正好踫上冯真回来。她脸色苍白,脚下虚浮,看着情况不太好。“你没事吧?”熊青木很自然的上前扶。

冯真摇摇头,把身体靠向熊青木。

到椅子坐下,冯真闭目休息。无人说话,熊青木自然又要看老板神色做人。沈默把食指往唇上一点,示意让她先别吵。熊青木作了个“OK”的手势,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新手机研究。

竟敢公然在老板眼皮底下偷懒!沈默有些后悔特意去给她买了电话。无奈地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目光一转,瞥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迈步往门外走去,只匆匆看到一个灰蓝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怎么了?”开口的是冯真。

沈默扭过头来:“刚才看到全叔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后面那句沈默没说出口,冯真轻哦了声,没当一回事,把头枕回椅背上,又闭上了眼。

态度是真的很冷淡,但沈默看过她对别的工作人员挺热情的。“你跟他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寻常。”

冯真闻声倏地睁开眼,头一转直直地看着他:“哪里不寻常?”

沈默说:“你对他……好像特别冷漠。”

冯真自嘲地笑了笑:“我没必要对谁都热情奔放吧?”

“不是这个意思。”沈默分析:“感觉你对他有些抗拒和不喜欢,但碍于某些原因又假装没事。”

说话声非常平稳,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没任何质问的意思。冯真默默地看着他,很久,才嫣然一笑:“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沈默挑挑眉,走到她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愿闻其详。”

冯真坐正身子,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地道:“我刚开始来这里做节目的时候,不见了一块玉佩,而我怀疑,是他偷的。”

竟然有这种牵连,沈默缄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有证据吗?”

“没有。但我肯定是他!”冯真指了指墙角:“那天我不小心绊松那个电插座,停电了。他进来修,我出去等,没一会灯亮后再回来,放在桌上的玉佩不见了。那块玉佩是老坑玉,挺值钱的,我平常都戴在身,但那天因为脖子长了湿疹痒到不行我才解下来,结果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不翼而飞。”

“然后呢?”

“我们翻遍了整个化妆间都找不到,而停电的时候只有他在场,那肯定把矛头都指向他。”说到这,冯真又解释了一句:“那块玉佩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郑重其事。”

“嗯。”沈默表示很理解,但语气依然平淡:“接着呢?”

“他当时已经走了出去,同事把他拉回来,问他,他自是不认。然后开始有人替他说话,说他老实,在电视台干了二十多年风平很好。也有人说他儿子生病了极等钱用,拿了也不出为奇。于是为了以示清白,有人建议搜身。”

“搜身?”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私自搜身是不合法的。“那他什么态度?”

“肯定是不情愿的,还差点跟提议搜身的同事打起来,结果搜了也没发现。那块玉佩,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冯真黯然地垂下头,侧面看着愈发的显得楚楚可怜。

沈默凝视着她片刻,说:“按道理,发生这种事情,他会怨恨你吧?毕竟你令全部人都把他当成贼。但我看他也没什么,昨天还主动让你报警。”

“这个我不清楚。”冯真叹气:“但我有很强烈的感觉,玉佩是他拿走的!试问这样,我怎么能对他热情起来?”

“哦。”

瞧他仍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冯真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沈默耸耸肩,并没回答。未能得到安慰或认同,冯真感觉有点失望。而作为室内唯一一个旁观者,熊青木不禁替冯真可怜。显然那美女主持人对沈默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不然不会一个劲的跟他吐苦水。可惜呀,她这个老板就是顽石一块,对啥都冷冰冰。

唉,咋一个满脸胡子连长得咋样都不清不楚的男人,竟然会吸引到异性?熊青木抓破头,也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孩子生病了,没办法多码字,请原谅!

(T_T 别拍我,有时间我会补回来了!)

☆、13(补了一千字)

随着导演挥手喊“cut”,厨房的灯光暗淡下来。见节目录影完毕,熊青木摘掉耳机,把电话放回包包里,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她都在电视台当监工,而沈默则只来打个照脸就走人,也不知他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冯真的案件还是毫无进展,起码对于熊青木来看似乎没啥新发现。今天周五,已经第五天了,距离承诺找到寄信人的一周时间越来越接近。继收到断指蛋糕后,那人这些天没再任何行动。熊青木怀疑,沈默真的能按时完成任务吗?

抓抓头,这问题留给老板担心好了。节目录完,冯真按例做着收拾现场的工作,熊青木走过去问:“今天是《美女厨房》录制的倒数第三集?”

“是的。”冯真垂着头,把没用完的食材放进胶袋里,神色颇为黯然。

这个节目做了半年有多,现在接近尾声了,熊青木也觉得失落。“你的节目那么受欢迎,真的不打算续约吗?”

冯真抬起头:“是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有许多人喜欢你,不觉得可惜吗?”

“这半年来发生太多事了,我觉得很累。”

“你是被那些恐吓信吓着了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但令我最难过的是,我因为做这个节目,把我妈唯一的遗物给丢了。”

这事熊青木那天也听到,不见了最珍贵的东西,确实挺令人伤感。

冯真继续说:“其实我有想过继续做节目,说不定有天能把玉佩找回来。”

“我相信一定可以的,你就续约吧!”

看着熊青木这副小影迷的哀求模样,冯真笑了笑,没有回答,拿起装着食材的篓子走了出去。

“续约吧续约吧。”我老妈那么喜欢看你的节目。熊青木喃喃说完,抬头看向门口,冷不妨迎上全叔锐利的目光,仿佛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似的。平常跟他没两句,只觉得这人太过寡言,现在被他那样盯着,熊青木顿时觉得背部凉嗖嗖,拿起自己的包包走了出去。

快下班,冯真说晚上跟电视台领导有饭局。熊青木猜肯定是谈续约的问题,又怂恿了两句,叫她仔细考虑,冯真只一笑置之。

主人不在,熊青木不可能自己跑到人家家里去。所以从电视台出来,她就如常去老妈的菜档帮忙。忙至八点多,母女俩踏着夜色回家。晚饭后已经九点多,冯真打电话来说家里的钥匙漏在电视台化妆间的抽屉里忘记拿,问她方不方便跑一趟帮忙拿回来。

熊青木当然没问题,反正她家离电视台很近,走路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走出家门,她没坐车,过了马路,上桥,对岸就是沿江路。

晚上的街道很是热闹,出来散步的人群还没散去,熊青木走得很慢,好好感受一下这种难得悠闲的时光。

走到电视台门外,跟保安说明情况,很顺利放行。穿过花园和停车场,走进《美女厨房》的录影厂。白天进来还好,晚上这里少了人气,只剩走道天花上惨白的灯光,顿时感觉阴森恐怖。

熊青木走上二楼,发现录影现场的大门呈半开状态。忘记关了吗?她探头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尽头。

她闪身入内,在门边的墙身上摸索,可惜没找到开关。记忆中化妆间的门口就在斜对面,熊青木索性拿出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走了进去。

录影厂又大又空旷,没灯的时候怪渗人的,熊青木抚了下起满鸡皮的手臂,不禁加快脚步。摸黑去到化妆间门前,伸手去抓门把手,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里面有人!熊青木浑身一颤,迟疑了几秒,最后壮着胆推开门。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她举起手机往里照了照,可惜光线太弱,能照到的范围有限。

“咔”。

突然传来这么一下细微的响声,熊青木即时有些发怵,手足无措的立在门口,颤巍巍地喊:“里面有人吗?”

没有一丝声音回应。

错觉吧,可能是老鼠。她摸向角落,弯身寻找那个老是会掉链子的电源插口。

“呯”。背后又响起一下声音,惊得熊青木马上顿住。她缓缓直起腰,转身,没看见有人。脑里闪过那个血淋淋的断指蛋糕,顿时浑身毛骨悚言。不找了,她就是蠢,应该找保安来帮忙!

有了这个想法,她立马改变方向想离开,可与此同时,一道惨白的强光直射向她的眼睛,有个人影朝她缓缓走近。

熊青木被光刺激得睁不开眼,她用手半掩挡住眼帘。那人他背着光,完全看不到脸,从身形上看应该比她高。“你是谁?”她浑身冒着冷汗,两腿更是软得走不动。

那人不作声,只一步步走近,慢慢出现在可视范围内。他大概一米七几左右,穿着一身的黑,嘴着戴着口罩,把鼻子以下的部位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他一手举着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个锣丝刀。这一刻熊青木终于意识到危险,她大吼一声,抡起手边椅子上一个大抱枕往他砸过去。

他一闪身避开,熊青木抄起梳妆桌上台灯朝他劈头劈脑敲下去。

那人头部中了一击,闷哼了声,扔下锣丝刀反手抓住台灯的另一头,往后一扯抢了过去。手上没了武器,熊青木反射性的抬起脚踢他,但被他抬手推开,还顺势扯住了头发往地上扔去。

“啊!”摔下时脸不知踫到什么硬物,痛得她两眼一黑,几乎晕死过去。这次完了这次完了,熊青木明显感到他疾步过来有所行动,但她已无力反抗。

“住手!”一声怒喝从门口传进来,屋内二人一窒,出声制止的人已经扑过来从后箍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麻利地把那人的手臂钳制住。

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熊青木忍着痛挑开眼皮,触目所及是一张胡子脸。“哒哒哒”!接着一双穿着粉色高跟鞋的脚冲过来,是冯真。她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扯开被控制着那人的口罩,当场大叫:“果然是你!”

口罩下,是全叔那张倔强的脸。

“全叔,你这么晚在这干什么?”电视台的吴经理跟着进来,看到全叔也愣了愣。

双手被沈默反辗在身后的全叔根本动弹不得,不知出于羞惭还是悔疚,他始终垂着眼帘,抿紧嘴不说话。冯真走到她惯用的位置,在桌上看了遍,随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朝这边扬了扬:“你是来物归原主吗?”

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绿光。熊青木顿时明白了什么,猛地从地上爬起身,小跑过去,捂着痛得麻木半边脸直嚷:“我知道了!你是怕冯小姐续约,所以把玉佩拿回来!”

“没有证据证明玉佩是全叔放进抽屉里的,你别胡说!”沈默出声警告。当侦探最重要是证据,虽然全叔被抓个正着,但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以出现在这合情合理。

可熊青木根本不听他的说话:“怎么就不是他呢?早上我跟冯小姐讨论过续约的事,她说不想再做节目了,但是没找到玉佩又很不甘心。当时全叔也在场,听到我们说话还神色古怪呢!我想全叔既然偷了冯小姐的玉佩,肯定希望她尽快离开电视台。哦我知道!”说到这熊青木脑内灵光一闪,仿佛突然被人打通任督二脉,指着全叔大喊:“说不定寄恐吓信的人和断指蛋糕的人就是他!”

这句话无疑如平空掷下一道地雷,把多日以来所有疑团都炸开。冯真一个才来M市两年不到的人,生活圈子简单,连朋友也没多一个,怎会突然就与人结仇,还被人恐吓了?其实答案就在这!

对于熊青木的指控,经理也慎重起来,他蹲下`身,问:“全叔,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