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退后,只是看见苏颖褶褶生辉的双眸里带着一点狡黠,便蹙起眉,逼着自己还坐在原处。

司尉忽然握住苏颖的手,勾唇一笑:“苏姑娘此话差矣,那夜我们同榻共寝,相拥而眠,女子的妙处,我用这双手已经亲自尝过了不是?”

苏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居然被他呛了回来。

她还想说司尉不近女色,如今还是雏儿,原本想着他不能否认,嘲笑一番,好打消这人想纳自己为妾的念头,谁知被反将一军。

那晚苏颖醉醺醺的,还真不知道最后她究竟做了什么。只模模糊糊记得,她靠在司尉的怀里,又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似乎,她还彪悍地坐在了司尉的腰上扯开了他的衣裳?

苏颖嘴角一抽,甩甩头,实在不敢再回想下去了。

司尉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女人不同于平常的姑娘,每每做出惊人之举。

苏颖说出那些话来,莫不是想要教他如何与女子欢/好?

若是如此,这将自己身为男子的脸面摆在何处?

苏颖正绞尽脑汁琢磨,手臂骤然一紧,一头扎入司尉的怀里,鼻子疼得两眼泪汪汪,忍不住惊呼一声:“啊,好痛,公子你…”

你冷不丁拽她做什么,也不提前告诉一声的?

阿一听见里面的叫声,哆嗦了一下。

听听,平时大大咧咧的苏颖竟然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红缎却想,那公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不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主儿,听着苏姑娘的惨叫,可见战况有多惨烈。

说不准,那公子还是个生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阿一还想替自家公子辩解,谁知里面传来司尉阴测测的声线:“乱叫什么,快坐上来…别动!”

他捂着脸,不好意思在门口继续听墙角了,逃也似地跟着红缎去了隔壁的房间,免得自己又听见些不该听见的。

房间里苏颖莫名其妙被拽了过去,鼻子被撞疼了不算,司尉被她扎进来的力度也是一痛,闷哼一声把她直接甩地上了。

苏颖冤死了,跌在地上屁/股开花,司尉却一脸凶恶地叫自己起来,还让坐在椅子上能不疼吗?

居然还叫她不要乱动,怎么可能!

苏颖不高兴了,索性坐在司尉的腿上,总比硬邦邦的椅子来得舒服。

“公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司尉见她自然而然地坐在自己腿上,抬起脸一副困惑的样子,丝毫没觉得不妥,暗骂苏捕头究竟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来的!

偏偏苏颖做起这些举动来,从容坦然又利落,丝毫看不出半点刻意,仿佛是应该的。

司尉是服了,要用平常女儿家的标准来看待苏颖,那就是找不自在!

他犹豫了一下,伸臂环住苏颖的腰身。

嗯,比想象中要纤细柔软,抱着挺舒服的,手感也不错。

原来搂着女子的感觉是这样的,难怪表哥时常劝自己享受侍妾的温柔乡,而不是天天忙于公事和避开她们…

只是那些侍妾身上的脂粉味,实在让司尉承受不住。

反观苏颖身上,凑近了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味,让人嗅着清新惬意。

司尉突然觉得,把苏颖收房为侍妾,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毕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还是挺自在舒服的,完全不用担心她会在茶里下/药,不用检查房间熏香里会不会多了些别的东西,也不用怕半夜床榻上会忽然多了一个赤/条条的柔软身子…

没有听到司尉的回答,却见他搂着自己的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苏颖不乐意了,抬头瞪他:“快放开!若是公子想要姑娘了,不妨让乐坊的姑娘进来伺候。”

“你不是说乐坊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司尉捏了捏苏颖的腰侧,感觉到她浑身一颤,软倒在他的臂弯里,顿感有趣:“原来…你怕痒?”

“混蛋,快放手!”苏颖红着脸,她最怕痒了,尤其是腰侧的位置,只要一碰,便全身发软,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偏偏司尉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饶有兴致地又捏了几下,苏颖直接全身无力,两颊通红地软成一团,险些摔下去。

“你、你别以为你是粮商就可以乱来,我定会加倍奉还!”

“好,”司尉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人发鬓凌乱,清丽的面容上满布红晕,双眼湿漉漉的,噙着一丝迷离,苏颖难得的狼狈,让他心情大好:“我等着你…加倍奉还!”

他搂着苏颖,手指在她脸颊上一戳,柔软的触感不错。

苏颖瘫软着,只能任由司尉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满眼愤怒,也只能干瞪眼。

司尉的视线从她的脸颊落在那张被咬得殷虹的唇瓣上,不知道这里的感觉,会不会比脸颊更柔软?

苏颖说自己不懂得女子的妙处,司尉自问还真不清楚,何不听她所言去试一试?

反正苏颖已经是他的人了,要做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思及此,司尉捧着她的脸,低下了头。

苏颖欲哭无泪,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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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啃了美人

苏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攒着一股狠劲,忽然跳起,脑袋撞在司尉的下巴,疼得他说出话来的时候趁机逃走。

只是苏颖的手快要摸到门边,后背一凉,腰上一紧,又被司尉揽回了怀里,不由拼命挣扎:“公子,有些事做不得,做不得啊。”

“我有什么事是做不得的?”司尉凑过来,下巴还在疼,他只觉心里的火苗却更盛了。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苏颖没想到身后这个看着瘦弱的公子哥儿,居然是个懂功夫的,三两下就把自己擒住了,枉费她还跟老爹学了几招防身术,根本派不上用场。像是个小孩儿,被司尉抓在手心里压根挣脱不开。

“公子,你先冷静点儿。要不要让红缎,不,叫乐坊最漂亮的姑娘进来陪陪?”苏颖脑瓜子不够用了,总觉得被司尉抓住,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我府中不缺漂亮的女子,”司尉实话实说,别人送的舞姬和侍妾,都是天香国色。他看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满身各种各样刺鼻的脂粉味,他离得近了只觉遭罪,怎么可能去靠近她们?

苏颖倒是忘了,身后这家伙完全受不住脂粉味,那些侍妾再漂亮,在司尉眼里,也只是一个个会动的会惹得他拼命打喷嚏的罪魁祸首。

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到司尉的府上吼一吼:姑娘们,你们都被骗了,其实这男人不是不贪色,而是受不住你们的脂粉味啊!都洗干净了,直接爬上司尉的床就是了!

到时候,司尉得了齐人之福,估计早把自己抛诸脑后了吧?

苏颖琢磨着此事的可行性,她听老爹说了,粮商财大气粗,家里多的是真金白银。到时候她顺走一点,当作补偿,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平城穷得叮当响,朝廷一向不把他们记挂在心上,每年送几车陈米过来了事,银两也给得少。

新上任的知府没少为钱的事发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司尉看着自己的怀里,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苏颖,只觉满心的不痛快。

每次在府中,那些侍妾哪个不是含情脉脉地瞅着自己,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就怕漏掉分毫。

这女人倒好,在男人的怀里也能走神,真是气煞他也!

司尉心思一动,手又摸到了苏颖的腰侧,不轻不重地一捏。

“嗯…”苏颖转眼给软倒了,愤恨地盯着身后的人。她正琢磨着正事,这男人怎么就喜欢捣乱呢?

“公子究竟想如何?”

“你是我的侍妾,我想如何就如何!”司尉眯起眼,搂着她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他都有点不想放开手了。

一想到若是苏颖跑了,以后可能会像这样软倒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娇俏的摸样让其他人看见,司尉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胡说,谁要答应你了…”苏颖皱眉,想到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旦决定的事,肯定很难劝阻,倒不如让他知难而退。

“让我答应公子也可,只是这聘礼方面…”

司尉挑眉,这女人居然妥协了?还是说,她心里面又计划着什么阴谋?

“聘礼,自不会亏待于你。”

他倒要看看,苏颖究竟想做什么!

苏颖喜形于色,眨巴着眼十分无辜:“司公子果然爽快,小的求得不多,平城口粮告急,老爹和知府十分焦急。聘礼的话,一万担粮食如何?”

一万担…

司尉挑眉,这女人的胃口还真不少。

以平城的人口来算,一万担足够他们舒舒服服度过一整年还有余,完全不用愁口粮的事了。

“可以。”

苏颖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就为了让司尉知难而退,才随口说出一个大数字,他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一万担粮食,对平城来说是偌大的口粮了。土地贫瘠,根本种不出东西的边城来说,能吃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真是大粮商,一万担粮食眼也不眨就答应下来了?

苏颖后悔了,早知道司尉如此财大气粗,她就一口气说个五万担了!

司尉瞥见怀里的女人懊恼的表情,一副遗憾的样子,心里冷哼。

想跟我斗?苏颖还嫩了点!

“既然聘礼都商量好了,你是不是该给点回礼了?”

苏颖纳闷:“哪有人给聘礼,立刻就要回礼的!”

“我不就是了,在商言商,从来不会吃亏,你不是该明白的?”司尉哼笑,他的下巴还疼着,今天不亲上,自己不是亏大了?

苏颖皱眉,反正亲一口又不会掉块肉的,还能得了一万担粮食。

而且聘礼是进门前给的,让苏老爹把粮食吞了,她再收拾包袱跑掉,不就得了?

随便一个侍妾而已,财大气粗的粮商应该不会太过于计较的,在路上再找一个漂亮可人的姑娘带回去就可以了。

或许,她可以让苏老爹寻个人来掉包?

总之摆脱司尉的方法多得是,苏颖觉得自己现在吃点亏,却让平城所有人都能吃口饱饭,怎么看都是她赚大了。

苏颖闭上眼,视死如归地说:“小的明白了…公子,你来吧!”

司尉眼皮一跳,这女人怎么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被他亲一口就有那么难受吗?

被苏颖搅和得心烦意乱,司尉却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说出口的事,怎么能又收回来?

只是在低头碰触到苏颖柔软的唇瓣时,他只觉心里一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蔓延。

温暖的触感,比脸颊的感觉更好,这就是女子的妙处?

四片唇瓣相贴,司尉舌尖一舔,本能地窜入苏颖的口中。

滋味不错,他只想要再多点,更多一点…

“公子——”门外阿一低唤一句,丝毫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司尉的好事,可惜有些人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

比如说,赵财赵老板。

司尉蹙着眉头,恋恋不舍地退开,看着怀里的人满脸红晕一副羞涩的样子,任君采摘的小摸样十分可人,心底满满的遗憾,恨不得揪住阿一大声痛骂。

就不知道他在办事,居然敢来打扰自己?

苏颖深吸了口气,她通红满面的样子,不是羞的,而是憋的。

司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知所措,索性闭气默念,这是一万担粮食的酬劳,这才挺过去了。

要不然,苏颖的拳头早就冲着司尉的脸上去了!

幸好阿一出现得及时,苏颖恨不得抱着他夸奖一番,做得好!

阿一隔着门都能感受到自家少爷的怨气,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回禀:“公子,赵老板来了。”

司尉一怔,倒是没想到赵财的动作如此迅速,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跟萧城的知府商量好了?

看他迫不及待地赶来,显然是好消息?

瞥了眼身旁的苏颖,司尉不知为何不想让赵老板看见她如此娇美的模样,低声吩咐:“让红缎姑娘进来,带着她先回避一下。”

“是,”阿一听着公子发话,才敢开门,一眼就看到苏颖小女儿状的娇态,吓得差点把手上从不离身的大剑给摔了。

他家公子果真不凡,短短一刻钟,就收复了那个像野马一样的苏小子,还让她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神态来了?

阿一身旁的红缎却纳闷,那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不到一刻钟就…完事了?

思及此,她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怜悯和同情,落在司尉的身上。等苏姑娘嫁过去之后,恐怕时间一长,闺阁总有些寂寞了。

司尉被红缎看得后背发毛,挥挥手让她带着苏颖退下。

赵财随后走入,远远瞥见从房中走出的两个袅袅女子。红缎他是知道的,另一位身段婀娜,背影看着颜色不错,却总觉得面生,估计是新来的姑娘。

萧城花楼的姑娘千篇一律,乐坊里的却是不同。

一个个千娇百媚,弹得一手好琴,跳得一出好舞,却是卖艺不卖身。

男人便是如此,看得见吃不到,总是心里惦记着。

若是用强的,知府大人足可以问罪,那便得不偿失了。若是打动了姑娘们的心,让她们心甘情愿跟着,却是一桩美事。

以赵财的身价,他的院子里也有那么一两位曾是乐坊的姑娘,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最近看上的红缎却一次次拒绝,他也心淡了。

如今看见新人,似是比红缎更勾人,赵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两人的身影远去,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司尉却不高兴了,他的女人,凭什么让赵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