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坏心眼的丫头!让你再敢咒我!”他笑骂道。

“沈兆天,你敢打我!?”我气的大喊。

“打你怎么了?”他笑,

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下,眼泪不挣气的流了出来,

“我让奕凡杀了你!”我哭着咬着牙说。

“他杀不了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这个臭混蛋,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我就咒你,咒你娶了老婆也没法做。”

他终于把我放了下来,我脸上已经是一塌胡涂了,他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再敢胡说,我就做了你!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

看着他在努力装出狠样子,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才不敢呢!奕凡会把你阉了的。”

他也乐了,替我擦了擦脸,“没见过你这样的!眼里还有泪呢竟然笑了。”

脸上有些红,我也不想哭的啊,可是他打的真的很痛啊。

“你下手也真毒,我得告诉奕凡去。”我威胁他。

“这两天别去找他吧,他心情不太好。”沈兆天说。

奕凡心情不好,难怪今天他都没有过来看我!我是不是太粗心了。

“他怎么了?我要去看看他。”

说着我就要往外跑,沈兆天一把拉住我,又是笑嘻嘻的样子了。

“男人的事情,女人别乱问,你自己呆着就好了。”

大男子主义!哼,我鄙视你!我向他做了个鬼脸。

“这两天我也得出去,有些事情要办。”他说。

“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要三四天吧,没法确定。”

呀!那我的生日岂不是他都赶不上了?我有些失望。

“能不能早点回来啊?”我不死心的问,“后天能回来么?我有事情呢。”

沈兆天看了我一眼,笑,“让我想一想啊。”

能回来,能回来,我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他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不能。”

过分的家伙!

心碎

终于下雪了!就在我生日的前天夜里,早上醒来,窗外已经是一片白色了。

这两天奕凡的心情的确是不好,脸一直是黑黑的,还是因为那个刺客的事情么?我不敢问,也不敢告诉他我今天就满了二十岁了。

中午,在吃面条之前,闭了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了三个愿望:第一,希望在那个世界的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第二,希望奕凡能早日开心起来,健康如意;第三,希望,希望奕凡能爱我一生。

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心里总是记挂着奕凡,今天都还没有见到过他,于是决定自己去找他,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是更应该陪在他的身边么?

走进奕凡住的潇湘轩,偌大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下人,连侍卫都见不到一个,奇怪,不担心刺客了了吗?我暗自诧异,推开殿门,就听见奕凡的一声斥喝,“滚出去!”

他在让我滚出去?我有些心惊,还是走到了桌边,用手抚上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是我,也要滚出去么?”他转过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模样,眼睛里满是伤痛,看到我,眼光柔了下来,轻轻的把我拉到怀里。我正考虑要和他说些什么,他猛的起身,手一抄把我抱了起来,想床榻走去……

他要干吗?从他呼出的气息,我知道他好像喝了酒,脑子里一阵慌乱,只得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把我放在了床榻上,没等我起身,身体就覆了过来,温热的唇从我的额头缓缓吻了下去……

为什么身体会发烧?心跳已经不受控制,随着他的唇的移动,我的视线也慢慢的涣散,轻轻的吻,撬开我的唇齿,与舌纠缠,他的手所到之处都在我的身上点燃了一束火焰,一种难言的渴望充满了我的心胸,这个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只得攀上了他的肩膀,随他沉浮,下腹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欲望,触电般传到我的心脏,把他抱紧,他感到了我的回应,把我抱的更紧,吻也变的狂烈起来,似乎想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天,这是什么感觉?我要死了么?我已经放弃了去思考,宁可溺死在这片激情里,焚毁在这烈火中……

“竹青”他低吟,犹如一道闪电把我劈醒,他在呼唤竹青,不是我,我的大脑立即清醒,羞辱如同潮水向我涌来。我奋力把他推开,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欲念的眸子,奕凡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是静之!”我大喊一声,语音却已哽咽。

身上的衣服已经脱落,他也几乎尽裸,我静静的瞪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不让泪水留下,我不是你的竹青,不是啊!他的眼神一阵迷惑,欲火慢慢退却,随即冷了下来,冷的让我的心开始颤抖起来,他一言不发,披了衣服,走下床去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瘫倒在床上,多么讽刺啊,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在我打算把自己交给他这天,他在床上喊的人却不是我!

不知坐了多久,身体已经冻的麻木,我开始慢慢的,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很小心的穿,心虽然已经碎了,衣服还是要穿的,不是么?怨谁呢?一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他爱的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竹青啊,他之所以这样对你也是因为你长了一副竹青的面容啊,何必还要自己骗自己?如果他不是那么爱竹青,你还会为他的深情而感动么?这份感情本来就是源于你的感动,你的一相情愿啊!他看上的只是这个躯体而已,根本没有在意这里面的灵魂,所以你不应该哭啊,别哭了,张静之,你已经够丢人的了,哭只会更让人看不起啊。好奇怪啊,这么爱哭的我竟然没有哭,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坚强了。

张静之啊,张静之,为什么总是你遇上呢?阳平在对你说爱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又爱上了唐萱儿,你爱错了,这次,你爱上了一个对爱情忠诚的人,可是还是你错了。爱情,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吧,何苦再去强求呢?

走回我住的风和馆,月婵在门口迎我,“姑娘,沈大爷来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时楞住了。

“你忙你的去吧,我要自己呆一会儿。”我无力的对她说,走进屋门,沈兆天正坐在桌旁等我,看到我进来,乐滋滋的大喊:“懒丫头,快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这个匕首可真是漂亮,配你正好。”

我虚弱的从他笑了笑,身体有些摇晃,他看出我脸色不对,两步抢了过来扶住我,张开嘴刚要问我,“什么也别问,只借我你的肩膀用一下,行吗?”我轻轻的说,想给他一个笑容,可是嘴角却重如千金,再也勾不起来。

沈兆天聪明的闭了嘴,轻轻的拥住我,把我的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头,说道:“傻丫头,用吧,不要你钱。”

这一刻,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留下,我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任泪水默默的流。

“要不想哭出声音就咬着我的肩膀吧。”他说。

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直到再也没有泪水可以留下。

“竹青真的那么美好么?我是不是连她的一点也比不上?”我不甘心的问。

“她没有你好,没有你温柔,没有你可爱,也没有你的纯真,长的也不漂亮。”沈兆天用手抚着我的背慢慢说道。

“那为什么奕凡却只肯爱她?”

“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她所有的缺点都没有了,都被奕凡的记忆滤去了,剩下的都只是她的好,而且在奕凡的心目中只会越来越好。”沈兆天说。

我终于明白了,在奕凡的心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有的只是竹青,竹青的好,竹青的一切,即便奕凡接受了我,他爱的也只是我的躯体,竹青的替代品。

现实总是残酷的,可是我能不接受它么?在这一刻,我决定放弃这种宠物般的生活,我要离开这里!

出逃

暗暗做好离去的一切准备,自从发生那天以后,奕凡已经几天没有来过我的风和馆,有些失落,更多的是自己的清醒。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下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听月婵说王爷和沈兆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侍卫也几乎都已经跟去。心里有些紧张,好容易等到天黑,还没有听说他们回来,这不正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么?

从月婵的呼吸声中知道她已经睡熟了,静静的起身,没有男装,穿了那次狩猎时所穿过的猎装,总好过一身长裙拖拖拉拉,跑起来也方便。走出屋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不想再留恋这里的任何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悄悄的出门,没有注意到就在我走出院门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爬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我离去的方向,然后及其熟练的在香炉里添了一块香料,瞬间,一股莫名的香味传播开来,透过门窗,飘到了屋外。

很久以后,我都在想我那天的离去是否正确,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异数,如果我能这样安心的做我的宠物,做竹青的替代品,静静的度过我在这个世界的时光,是不是于人于己都会好很多?可是我已经选择了离去,无法回头的踏上了另外的一条道路。

从马厩里牵了马出来,所幸没有任何人发现,偷偷的从角门出来,翻身上马,虽然不很熟练,可是总算不至于摔下马来,这一刻我胆子大的出奇,连马术也发挥的出奇,纵马驰骋,丝毫感不到害怕。就这样纵马向西奔了将近三十多里路,下马,把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拿下提前让人做的滑雪板,皇家别院里少不了能工巧匠,虽然不明白这两块板子的用途,可是他们还是把滑雪板做的这样的精妙。

对不起了,马儿,请你自己继续往前跑吧,千万不要回头,我拍拍身旁的马儿,闭了眼,拿了匕首,狠心往马臀上使劲一戳,就听见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沿着官道向西奔去。下了官道,倒退着往北,随走随除去自己的脚印,大概五百米后,穿好滑雪板,雪杖一撑,身体便向前飞去。

别了,奕凡。对不起,沈兆天,没有和你打声招呼,你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以这种方法逃走吧,即便你们追上了那匹马,也只能发现上面空无一物了。

风迎面吹来,夹杂着片片雪花,天地间的寒气更重了,手虽然已经戴了棉套,可还是已经麻了。走向何处我也不知道,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天亮了,随即又慢慢黑了下去,在第二天的黄昏时,我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的边缘。

脱了雪板,和雪杖一起帮好负在背上,我走进了这个并不繁华的小镇。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刚进门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您要住店?”

我点头,扫视着店里,里面的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坐了五六个人,有一老一小的祖孙二人坐在门口的桌子边,看着桌子上放着琵琶样的乐器,看来是卖艺的,其余的几个人也是寻常旅客的样子,只在靠角落里坐着一胖一瘦两个人,一脸恶相的看着我。不想被他们这样注视,吩咐小二给我找一间干净的客房,把饭菜送到房里。

随着小二来到客房,到还算是干净,小二勤快的送来了热水和饭菜,身体早已经乏透了,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连鞋也没有脱,和衣就躺床上睡了,正睡的迷糊间,身上痒痒的,好似有双手在游走,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张被放大了的、扭曲的丑陋的脸!

“啊!”我惊叫,却没有声音发出,难道又失声了么?想挣扎坐起,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心中的恐惧更甚。

看到我醒来,那张丑脸的主人竟抚掌大笑,扭头对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说道:“大哥,这娘们醒了。”

“醒了当然好,这样不是更有趣么?”另外一个停止了在我身上乱摸的手,淫笑着说。

我一惊,几乎又要昏了过去。这两个人,正是在角落里做的那一胖一瘦两人。

“解开她的穴道,这样跟死鱼一样没什么意思。”胖的那个说,瘦的随手在我身上点了两下。

“救——”没等我呼出口,一只滑腻的手已经死死捂着了我的嘴,我死命的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们的钳制,床铺被我踹的噔噔直响,可是却依然没有人过来救我,这里的人都睡死过去了吗?绝望涌上了我的心头。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么?我费尽心机的逃出来,等待我的就是这些么?泪水无声的流下。

“这个娘们还挺烈!哥,怎么办?”

“好说,给她来点这个,就是再烈一会也会比窑子里的小娘来的浪。”那个瘦的说着用手钳住我的下巴,下巴几乎被捏碎,嘴被撬开,一粒药丸被塞入我的口中,强行咽下。

“咱们谁先来呢?”

“当然是我先来!”

“哥,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来?”

外衣已经被撕裂,我已经筋疲力尽,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吧,我闭上眼睛,不愿看到面前这两个恶人的丑态。

“还是我先来吧,你们说怎么样?”一个冷酷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惊的两人同时住手。

两人回身,吃惊的看着身后突然多了的一个少年,随即镇静下来,胖的狞笑的说道:“朋友凭什么说这么大的话呢?”

“就凭这个。”少年说着,手中多了柄剑,剑光一闪,快的让人无法反应,胖子的脑袋已经滚落了下来,血喷了一地,溅到我的身上,我吓呆了。

那瘦子也傻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一声惊叫,竟然丢了胖子,一人向窗口掠去,“碰!”的一声破窗而出,不见了踪影,那少年没有追他,来到床前,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他的眉很浓,眼神凌厉,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这张脸使我联想到岩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的气息竟然有些似曾相识,我哪里见过他?

催情

他看向我,寒星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撕裂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能见人,惊呼一声,连忙扯过被子掩在胸前。他看着我的举动,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

“谢谢你,”我低声说,不敢想像刚才如果没有他,现在的我是否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他哼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也不必谢我,我救你也未必安了好心。”

他的一句话把我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是救我,那为什么要杀了这个人?”我指着地上的尸体,压住心里的恐惧,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就如看一件原本就摆在地上的物品般,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因为他们吵了我休息,所以我就只好让他们闭嘴了,这世上,没有人比死人更安静了。”

“那阁下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让我穿了衣服,毕竟我这样和阁下说话不太礼貌。”他没有回答,却转了身走到桌边坐下,看来他毕竟还不是个趁人之危之徒,我暗自松了口气,伸手去拿衣服,但是手却不听话的抖了起来,几次拿了衣服,却始终无法穿到身上去,心里大急,虽然已经是寒冬,可是头上的汗却冒了出来。

心里突然感觉燥热起来,小腹里像突然着了团火,烧的浑身难受,这衣服拿在手里却怎么也穿不下去了。心里一惊,刚才那两人给我吃的什么药?拼命想压下这股邪火,脸却已经热的烫手,神志竟然也开始不清。

我踉跄的下床,一种莫名的欲望竟然让我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过去,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我,看见我绯红的脸颊,媚若游丝的眼神,他嘴角绽开了一个鄙夷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我的灵台有一刻清醒,我在干什么?张静之,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向他投怀送抱么?难怪他会这样不慌不忙的坐下来,原来他早就算准了你会自己爬到他的身边去。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嘴里立刻弥漫了一股腥甜,唇上传来的痛楚让我的理智暂时回到了大脑,刚才那里药一定是什么春药之类的了,我不信这春药会有这么厉害,我要控制住自己,偏不要被他看扁,小说里的什么服了春药如果欲求不满就会血脉绷裂而死都是骗人的,再厉害的春药总有劲力过去的时候,我还就不信了,我一个在现代受尽了各种污染的人就熬不过去!

下腹的火烧热了我的身体,却也把我的恐惧驱除,我狠狠的瞪视着他,已没有了恐惧的感觉。他有些诧异我眼神的变化,有些玩味的看着我,看我狠命的咬着嘴唇,他冷笑一声,狠声说道:“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我不会动你,动你,我还怕脏了我自己。”

看着他眼睛里冒出凶狠的光芒,我脑子里似乎有一丝光亮,这个眼神好熟悉,可是下腹的火团却烧的我无法继续思考下去,热,好热,甚至想把身上仅有的一点衣物也除去,正难受间,我看到了水盆,想都不想,冲过去端起水盆,兜头泼下,冰凉的水让我得到了片刻的舒适,可热火随后更加猛烈的向我袭来,我的腿已经酸软,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得把身体靠在墙上喘息。眼神已经迷离,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态,药物的力量让我只得张着嘴急促的呼吸,薄薄的内衣已经湿透,紧贴在了身上,让我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如果我的神志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话,我就应该冲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而不是以现在这个样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也许真的如岩石般坚硬,但毕竟是个男人,我似乎已经他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他缓步向我走来,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害怕,竟然还有一丝期待。

他的眼神依然凶狠,但是却不在冰冷,手已经抚上了我的脸颊,所到之处立时没有了痛楚,脸上一阵清凉,我闭了眼,竟然呻吟出声,渴望他的手给我解除更多的痛楚。半晌,他的手没有移动的意思,我睁开眼,他脸上已是一副肃然,像是正凝神听着什么。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外面立刻喧闹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浑身一振,沈兆天!是沈兆天的声音!

“都给我仔细的找!把这儿的每一间房子都给我搜个遍!”他大喊,声音里带了从来没有过的焦急。

面前的男人已经松开了我,眼神重新恢复了凛冽,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他的动作倒快,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说着往脸上蒙上了黑巾,转身往门口掠去。

是他!在他蒙上面巾的一刹那,我已经认出他就是那日在狩猎场行刺奕凡的黑衣人,那个像狼一样的刺客。

外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二楼,我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不想回去,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去面对奕凡,不愿意去做一个没有自我的替代品。

“等等,”我嘶声喊道。

他愣了一愣,脊背挺的笔直,转身不解的看着我。

“杀了我,或者带我走。”对着他的目光,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嘴中挤出了两个字,“求你。”

再也没有力气站住,我贴着墙瘫软了下去。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静,这一刻,我几乎绝望了,他凭什么要带我走,我又为什么要跟他走?躲过了这一刻又能怎么样?脑子里正转过千百个念头,突然一床棉被扔过来,他把我一卷,抱着我冲向门外,身体借力一转,竟然抱着我跃上了屋顶,阵阵寒风袭来,让我竟然一时感觉不到燥热了,再烈的春药也有药劲过去的时候,不是么?

下面有人惊呼,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惊叫着追了过来,他抱着从屋顶上掠过,竟如腾云驾雾一般,几个起落便把人们落在了后面 ,可是却依然有两个人影逼了上来,或许他的轻功比起后面的两个人来说并不逊色,可是毕竟手中抱了我,速度上受了影响,似乎也觉察出了这点,他不再奔跑,反而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等着两人的逼近。

月光很好,屋顶上的雪更加折射出柔和的光,竟然不似夜晚,他把我放下,觉察到我已经无力站稳,用手搂了我,右手持剑横在身前。后面两人已经跟了上来,接着月光,我清晰的看到他们的面容,奕凡和沈兆天!没想到奕凡作为一个王爷竟然还有这样的功夫,我心里一阵泛苦,看来他对我的这个身体竟然这样看重,竟亲自追了来。

“丫头,你还好么?”沈兆天急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我心头一阵发暖,眼睛里已经泛上了泪光 。看着我的样子,沈兆天眼里露出心痛,“南宫云,放开她,我们放你走。”语气中压制不住怒气。

南宫云身体一阵,他没有想到他们追来的目标竟然会是我,他身上的肌肉依然紧绷,似乎可以一触即发。

风吹来,吹动我身上的被角,隐约露出我光洁的小腿,偷眼看去,奕凡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眼睛里像喷出火来一样,我暗笑,奕凡啊,奕凡,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难怪,你说过的,这副身体不是我的,绝对不可以糟蹋他,就是死你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刻,这个身体会已这个样子抱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吧?我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伸出胳膊,轻环在了南宫云的脖子上,胳膊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累赘,在月色下竟闪出白玉似的光芒。

南宫云没有说话,却已经看出了我对于奕凡和沈兆天的重要性,更加搂紧了我,他就要刺激的他们两个神志大乱,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赢的可能。

“混蛋!”沈兆天咬牙骂道,“你以为你今天能逃了出去么?”

“用我的身体做要胁,”我低声在南宫云耳边说,对不起了,沈兆天,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现在宁可死也不想和你回去,更不愿意让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南宫云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突然长啸一声,向街道边冲去,街道上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正好接住了下落的我们,奕凡和沈兆天一起扑向马头,却扑了个空,这匹马已经载着我们风驰电掣般的绝尘而去。

“周奕凡,你以为你能追的上我么?”南宫云一声长笑,人已远去。

同行(1)

后面的追赶声越来越小,看来南宫云的马是匹好马了,无力的坐在他的身前,今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把我一生的精力都耗尽,心里没有伤痛,没有恐惧,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是否要脱尘了呢?

身上的燥热已经退去,药劲已经过去了吧,眼皮越来越沉,不想考虑以后南宫云会把我带去何方,是杀了我还是剐了,竟然这样昏沉睡了过去。

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没有奕凡,没有沈兆天,只有爸爸妈妈,我还快乐的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每天简单的上学,放学,心情是愉快的,就连考试都让我感到亲切。

脑子一直晕沉沉的,迷迷糊糊中有人抱我,给我喂水,是妈妈么?为什么都不说话呢?听不到我的喊声么?为什么只是一直搂着我?还有,这张床也好不舒服,好好的干吗给我换床?

我一直这样昏睡了两天,后来南宫云才告诉我,他之所以没有把我扔下不管,就是因为我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妈妈,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原来岩石也是有感情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睁开眼,有些不适应直射的阳光,我竟然还坐在马上,南宫云坐在我的身后,用手抱了我,背还是笔直的挺着,看到我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我苦笑,原来我还是在这个世界,有丝纳闷南宫云为什么没有把我扔了,怎么还带着我,奕凡和沈兆天没有追上我们么?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我苦笑着问。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哼,这里的男人都会这么装酷么?南宫云沉默了一会,突然冷冷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走?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我轻笑,这个孩子还真是好笑,他以为我没有认出他来么?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跟他走了,我要怎么和他说?告诉他我原本是尚王爷养的一只宠物,然后厌倦了宠物的生活就自己跑出来了,还是告诉他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只好满身伤痕的逃离那个地方,还是告诉他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跟着谁、到哪里都无所谓?这几个答案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的答案。

南宫云看我只是轻笑并不回答,有些恼怒,脸色有些阴沉,趁他还没有发火,我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是刺客,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要刺杀的又不是我,就算你要杀的是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跟着你不是让你杀起来更加方便么?何必还非要问我理由?”

南宫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时竟然怔住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就这么坐在马上。

“你为什么要杀刺杀尚王爷?”我打破了沉默,问道。凡是刺客行刺,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为钱,一是为了报仇,那么南宫云是属于哪一种呢?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