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听到了他们家人在骂你们,然后我跑到前门守着,把你和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水清闻言一笑:“那个阳沟是你给堵上的吧?”

小六子笑起来,终于轻松不少但是他所知并不多。再加上年纪不是很大,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去,或者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水清不再问他。打马如飞也不等魏管家等人,一身的马术极好,在闹市之中穿行居然没有伤到一个人。

赶到地方的时候,除了地上的凌乱外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小六子急得大叫:“来晚了!”却不管不顾的往马下溜,也不怕马高摔到自己。

水清拉他:“我们要去找人…”

“我就是去找人。”小六子急得直挣扎,衣服本来就破,不过几下子就破得更厉害,如果不是水清眼疾手快他真得就会脸朝下跌到青石路面上。

水清一愣抬头看到街角的乞儿们明白过来,连忙把小六子放下,果然看他去问那些乞儿,不多时他就跑过来:“往那边去了。”

“麻烦你的朋友,一会儿我府里的人过来,还望给他们指路。”水清在马上对着那些乞儿抱拳行礼。

小六儿喊了几声,被水清拎到马上就追了下去,只要到路口小六子就会去找乞儿,追过四五条街,水清终于看到了人。

前面乱哄哄的一大堆人,也看不清其中的人是谁,但是紫珏那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却远远就让水清听得分明。

听到紫珏的声音还十分有力,他的心就松了不少,当下一夹马肚子催马上前;就在此时,他看到一条皮鞭飞上天空,那鞭梢只闪过一道残影儿就落了下去。

伴着响起的就是紫珏更加响亮的痛叫声:“你有本事就打死姑奶奶,不然就等着你姑奶奶剥了你的皮。”

紫珏果然不是个肯吃亏的,就算是挨了打嘴巴上也不会服软;但是这一鞭子却把水清的火气打了上来,他一把抱起小六子,一手在马脖子上一按借力起身。

飞起身来脚重重踏在马上,身子腾空就扑向前面人多之处:那个该死的用鞭子的人,他发誓要把那人的胳膊打断。

倒底是远了些,水清又抱着一个孩子,身子落下来却落在人群之外,只能道声“对不住”,跃起踏了前面壮汉的肩头,再扑向人群之中。

只是他看到却不是他认为的惨状:在他的脑子里,现在紫珏被五花大绑毫无反手之力,听凭恶人的鞭打。

事实上紫珏的确是被绑了,但是却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她以身子撞倒一个差役,狠狠的用脚踹人。

就算有两个人去拉扯她,她却还是双腿不断踢出去:“姑奶奶饶不了你们这群混蛋!”

水清放下小六子:“照顾好自己。”他不忘叮嘱小六子一声儿,人扑过去先把两个拉着紫珏的差役打翻在地上。

一人一脚就让两个差役躺在地上起不了身――他的紫珏啊,两个臭差役也敢欺负,真当他水清是个没有脾气的主儿啊。

紫珏看到水清却没有高兴,反而瞪他:“你也来得太慢了些,”然后她才发现水清的身手:“你、你会武功?!”

水清看着她很无辜:“我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我们水家倒底是将门之家啊。”

紫珏抿抿唇就放过了此事:“还不放开我,这群该死的混帐――你说你是将门之后,我看他们这群混帐买不买你的帐。”

“哪里来的混蛋,也敢来坏本公子的雅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落进人的耳朵里就让人生出二十分的不快来――那份懒洋洋太过刻意了。

水清三下五除二就把紫珏放开了,同时也没有耽搁把赶过来的两个差役再给放倒:如今,再没有差役敢过来拿他了。

他抬头看向发话的人,忍不住皱皱眉头:长得人样子还过得去,只是脸色有点发白,好好一个大男人不骑马却坐在滑轿上让人抬着。

“知道我谁吗,知道我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就是范忠义!还不给我跪下磕头,公子我高兴就让人只打断你的腿…”

坐在滑轿上的人何止是趾高气扬啊,开口就让水清跪下。

水清不认识范公子是谁,更不知道范忠义是谁――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他都知道名与姓的,还真得没有听说过范忠义是哪一号。

因为紫珏走开他的目光自然跟了过去,然后就在范公子话音落了下来后,他就惊呼出声:“祖父?!”

范公子在京城之中欺男霸女是经常的事儿,打得人满地找牙那更是拿手好戏,因此也看多了求饶之人的百态。

喊爷爷的不是没有,但是如水清这般不用他让人打,一开口就干脆的叫他祖父,还真得是第一次遇上。

“好孙子,看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就打断你一条腿;让你们家的人送上百两黄金你就可以滚回去了,下次看见爷爷就躲得远一点儿。”

他也懒得再多说,真是见多了这种贱骨头,每一个都好像能豁出性命,哪一个不是打个半死就求饶的?

水清却没有理会他,盯着紫珏扶着的老人家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忙过去扶起人来,上下打量他老人家:“您,您这是闹哪出啊?”

水老将军一身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而且身上脸上不是灰就是土,头发也散发如同乞儿:水清见过他祖父受伤满身是血的样子,却没有见过他全身完好,却如此的狼狈。

这不合道理啊,不,这简直就是没有道理。

他祖父如果伸伸胳膊腿,不要说是三五个差役,就是眼前这十几个现在全都趴在地上找牙不可。

可是看样子,他老人家被打了?!

水清真得不太相信,还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脑中闪过的想法就是:今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吧?

紫珏瞪着大眼睛,乍着两只手:“你,你喊他什么?”管年老者叫成老爷爷那是客气,祖父两个字可不是胡乱能叫的。

第222章都绑了

紫珏并不是没有听清楚水清的话,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这又不是折子戏,也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古儿,怎么可能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的?

要知道,她也不过是出来买东西。然后看到马车急冲过来,就要把一家母子三人撞死在路上,吃惊大叫却无法相助之时,看到老人家把马车硬生生给拽住。

当时她惊为天人啊,都生出拜师之心来;机缘啊,真正的机缘啊;而接下来老人家的所为更是合她的心思,忍不住大叫几声痛快。

在老人家喝开路人后,把马车硬给掀翻了!那个什么范公子就打马车里衣衫不整的滚了出来;同滚出来的还有两个艳丽的女孩子,同样是衣衫不整。

衣衫不整是为什么她没有去细想,她只是出于对老人家的敬重而冲过去,为得就是不想错过结识老人家的机会。

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范公子居然大呼小叫的让人打老人家,老人家三两下就把他的恶奴收拾了。

她同时安抚好受惊的母子三人,打发他们赶快离开后过去和老人家见礼,完全没有把一旁咬牙切齿的范公子放在眼中。

老人家说话倒也和气,和紫珏一搭话就感觉太投脾性了,两人是越说越热乎;紫珏当然开心,正想如何开口请老人家去水府,如何让老人家收她为徒之时,范公子又出现了。

原本范公子的恶奴被打,他也就没有声响,紫珏还和老人家说:“这等恶奴不应该只是打一顿,还要让他拿出银子来给人压惊才对。”不想他还敢再送上门来。

范公子当然是有备而来,这次他身边立着的并不是恶奴,反而是官府的差役们;老人家看得直皱眉头,却不再动手任由那些差役过来拉扯。

紫珏看不过眼,也因为那些差役太过份,所以她才上前去阻止并试图说理。想让差役们知道做错事情的人是范公子,而不是眼前的老人家。

想不到的是范公子指着她只道一句:“绑了,一起拖走!我的女人们里面就就没这样的女子,看不到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收起来岂能称是‘女人谱’?”

差役们便不由分说,把紫珏给绑上了;原本那个神武的就像是天神下凡的老人家,也乖乖的让人绑上根本不曾反抗。

就算紫珏被人绑了,他也没有动手打人。更没有去救人,连开口说话都不曾。

紫珏当他是怕了官差,除了叹气挣扎和差役们动手外还能如何?总不能强迫人家动手吧,她还真得不能代老人家做主不是。

她并没有提水家半个字,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水家的人,还有就是她不认为水清那个文弱书生能镇得住眼前的凶神恶煞。

水家的两个将军长年不在家啊,水府在京城之中宅子不小,但声名真得不响。

事实上她的想法很对,因为她就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对一般人的想法清楚的很:水清到了。可是范公子根本不认识他!

做人做到水清这个份儿上,唉――紫珏认为换成她是水家的公子爷。铁定要让满京城的纨绔们都知道他水大公子,见他就要喊声哥。

但是水清的名声只在文人当中很有名儿,在老百姓里也有点名气,就是如范公子这样的人,压根是当面不认识。

水老将军推开水清,笑呵呵的拉起紫珏来:“没有受伤吧,来。我们走。”

水清凑上去:“去哪儿啊,我的老祖宗,您要不先去那边。要不就回府;他是我祖父,不对,是咱们祖父。紫珏,见礼啊。”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一下子就把祖父分一半给紫珏了,还亲热的拉扯一下紫珏的衣袖。

紫珏被他们祖孙弄得不知道要先答哪一个好,再说还没有在大街随便拣个老人家,居然就会是水家的老将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满大街的人啊,就算是特意去找也不能一定能找到啊,再说也没有听水清说他祖父回京了。

水老将军又是一把推开水清,对紫珏眉开眼笑:“不和他们罗嗦,咱们先去做正事儿。紫珏,来,扶着我老人家。”

水清却不在意的再次凑过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旁边去,小毛孩一个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我回来满京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要碍事儿,我老人家还忙着呢。”老将军说完看向范公子:“他说他是你爷爷。”

水清想起来了,回头看看范公子:“这种蠢才,理他作甚?”

水老将军却在哪里招呼差役们:“来,绑上啊,快点,赶时间啊。”

水清的头都垂了下去,也不和他祖父说话看到紫珏瞟过来的眼神,摇摇头他道:“咱家祖父就是这脾气,就好这口儿。”

紫珏翻个白眼,水家这一大家子不会都不正常吧?水清就要扮个呆子,水老将军可好,压根就不知道他想玩什么。

差役们只是叫骂却不敢过来,范公子却气得要吐血:“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啊,当街打官差,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水老将军闻言眨眨眼,叹口气看向水清:“听到没有,你说这要怎么办?”

水清无奈的看着水老将军:“咱换一招行不行,这一招玩过有两次了。”

“事不过三嘛,才两次而已,加上这次正好三次,以后就不用了。”水老将军浑不当回事儿,还是拿眼看着水清:“你也听到了,没有法子啊,人言可畏啊。”

紫珏听不懂他们爷俩在说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水清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弯下腰拣起绳子来:“绑你,绑我,绑他呗。”他一面说一面把紫珏拉过来,真得要拿绳子绑起她来。

紫珏看着他倒没有挣扎:“真绑啊,那就绑轻点儿,这绳子太粗磨的人难受。”

老将军探头:“他绑你,你就乖乖让他绑,他要卖了你,你也让他卖?”

紫珏看着老人家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祖、祖父。”

“乖,乖。”水老将军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块帕子来,打开把一只镯儿套到紫珏的手上:“祖父的行李没有在身上,回去再给你见面礼啊。”

紫珏哪里好意思,就算是爱财也不能要人家两份见面礼啊,再说那镯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这份礼已经很重了。”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人的镯子,这让她心里生出一点不太好的念头来――不会再弄出几个姨娘,或者干脆给她和水清弄个祖母出来吧?

“这是你祖母给你的,回头回去给她磕个头就行;这是她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有一只给了清儿他娘。”水老将军说着话,也不耽搁事情,把水清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他又把自己绑起来,让水清帮着打了结:“齐活。差爷们,咱们走吧?”

范公子就想看傻子一样看着水清三个人,已经震惊的忘了要说点什么,直到水老将军说要走,他回头看看身边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不认识水家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水府的管家到了,看到自家主子绑上了,他们奔过跪下磕头起身:“老将军,您回来了?”

差役们已经腿脚发软了,他们不太认识水清,可是水府的管家和那些家将们却是认识的;如今他们吓得就连求饶也不敢,你看我我看你的就要大哭出来。

魏管家走到一个差役面前:“绳子呢?!”恶形恶状,吓得那差役坐倒在地上,却还不忘把绳子给魏管家。

“所有的,你们这么多人呢。”魏管家很不耐烦。

紫珏看看水清:“绑差役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绑了?”

水清叹气却没有答话,只是让紫珏看下去。

差役们连忙把绳子都递上来,魏管家皱着眉头:“就这么点,你们也算是欺男霸女的行家里手,就带这么点东西?!”他很不满意。

范公子看着他:“你,谁啊,知道不知道我爹是谁…”

魏管家看也不看他:“我是水府的管家。”然后他把绳子往外一抛:“都绑了。”

他带来的水府的家将们也不说话,上前拿绳子都是整齐的很,没有半点蒳遥嚎吹贸隼炊际腔甑睦献浒?

这些老卒拿到绳子很干脆的都把自己人绑了起来:一根绳子绑两个人,还多余出一条绳子来。

范公子还真得不知道水府是哪一个,在他的印像中,他爹和他娘所说得不能招惹的人家里,就没有一个姓水的:“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投大牢里去。”

他恨恨的看着水老将军:“我弄不死你,老东西;大牢知道是什么地方嘛,那都是公子我的人,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三更一刻。”

水清看看他叹口气,对紫珏说:“我很可怜他,也很同情他,但最同情还是他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坑爹的玩意儿啊。”

他说完又叹口气:“粗俗了,粗俗了,实在不应该啊。”

紫珏真接给他一个大白眼,反正是没有半点担心:水清是肯吃亏的人吗?养出水清这种孙子的爷爷,会是个肯吃亏的人?

一会要卖人,水清爷俩肯定要卖的不是自己,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信不过旁人,还能信不过水清嘛

第223章谁辛苦

紫珏忽然听到有人叫“姐姐”,回头看到小六子在人群里急得双眼通红,连忙给他打眼色,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小六子不知道水清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看到水清他们是把自己绑了起来,按着他做乞儿的脑袋来想,当然就是被官府所迫:怕官府啊。

他也怕,谁不怕啊。

原来看到水清那么的神武的冲过去,他都要拍掌叫好,在心中立起一尊高大的仙佛之像来:水公子真真是活菩萨啊。

可是转眼间这尊神像就在他心中垮掉了,让他又是担心又是伤心,还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对紫珏的暗示他怎么能够相信?

水老将军也不管差役了,转身带着人就往前直走,差役们只能苦着脸跟上去。

范公子虽然不明白,却知道自己是占了上风的,所以趾高气扬的喝差役们上前去看管水老将军等人:“不要走了这些人。”

差役们根本不理会他,连和他说话都提不起劲头来,现在人人都自危,哪里还有人理会他这个纨绔子的死活。

范公子很不满,直到有一人有气无力的道:“那是水府的人,水大将军,知道了吗,公子爷;小的们这次被你害死了,我们都拖家带口啊。”

范公子听完后大言不惭:“有天大的祸事自有我给你们顶着,有我爹在谁敢动你们;再说了,你们跟着公子办事,哪一次让你们吃过亏。”

紫珏安抚小六子的同时也听到了范公子的话,此时也不得不同意水清的看法:这个纨绔是真得糊涂到家了,脑子里都长了些什么,是个人都会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吧?

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能看出差役们前后不一样来,还不知道去想法子保命,想法子保住他老子的官职。还在这里吹牛皮。

紫珏也不知道水家倒底有多么的厉害,她只是单纯的相信一点:水清这人是不会吃亏的;就凭水清,范公子给其提鞋都不配啊,还斗什么斗。

水老将军回头看一眼紫珏,对水清点点头:“紫珏,真不错,我喜欢;你不能欺负人家啊。”

水清只是乖乖点头没有多说话。

“她就这么相信你,凭这一点你就要好好的待她;嘿。你说要绑人就让你绑,半点犹豫都没有啊,好姑娘啊。你小子要有良心,要像你祖父也要像你父亲。”

水老将军巴搭一下嘴:“不然的话,就算我不打你小子,你也要想想你爹的大巴掌;唉,他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长了,我都管不了喽。”

“您可千万别管不了。”水清差点叫出来:“您可千万要管得了才成。”

水老将军一笑,回头再看一眼紫珏又对魏管家道:“真好,你说是不是?”

“老将军说好那当然好。咱们府上没有主母实在不像样子,这几天就和原来不同。很热闹了几分呢。”魏管家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水老将军一行人哪里像是被绑起来的罪人,反倒是闲庭信步的在游玩兼叙家常。

他们还专拣着大街走,拐了两个弯踏上了神武大道,这条道路可是直通皇宫啊,平常人哪里会敢走路中央?

可以并排走六辆马车的大街上,人其实并不少,只是街道又宽又大。所以显得不如刚刚那几条道路热闹。

但是,另外一层热闹却到了,而差役们真得哭了:自走上神武大道他们就落下泪来――小命怕是真得保不住了。这位老大人真得生气了。

神武大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当然不少,骏马更是少不了;自然就有不少认识水老将军的人,有些人可能惊疑着不敢上前:那是本来就不相熟的。

相熟自然就直接冲了过来,就如这位骑马的四十余岁的黑胖子,在马上“滚”了下来:如果不是有人接着,他怕会直接掉地上。

但是他什么也顾不得,冲到水老将军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瞅了又瞅,还回头对身边面白无须俊美赛过姑娘家的小厮道:“小方子,我瞅着,像是水老将军?”

小方子躬着身子:“小的给白老将军请安了。”也不等水老将军开口,他就去搀自己家的主子:“王爷啊,您看您是回王府备压惊宴啊,还是回皇宫?”

黑胖子王爷双手一拍,没有第二句话转头就走,再被人扶上骏马――马真得很神骏,不然怎么驮得起这位王爷啊:他,拨转马头打马狂奔,走了!

范公子终于变了脸:“刚刚那是那是…

“那是英亲王。”一声回答完差役就哭了起来:“真真被你这个混蛋给害死了。”

紫珏看看左右,发现差役们倒像是被押解的罪人,快走两步对水清道:“他们为什么不过来求饶?”

水清咧嘴:“那真得是不想活了。”

紫珏看看水老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她对水清道:“我喜欢祖父,就凭你有这样的祖父,我也要和你成亲。”她说得义无反顾。

水清听得一脸幽怨:这叫什么话?!真真是没有天理,他不够好吗,他是那种要凭自己家的长辈才能娶到媳妇的人?

这句传了出去,他水清也不要再做人了。

一辆马车停下来,探出头来瞧瞧,白胡子修得很整齐,人长得慈眉善目,他被人扶着走下马车,踱着四方步走过来:“水兄,好久不见。”

水老将军拿眼瞪他:“费酸丁,有件好事告诉你。”

费老人眨眨眼:“你要续弦?!”

水老将军转头看向紫珏:“乖孙媳,来,过来给尚书大人见礼;唉,不要这么实在,点点头就行了,被人绑着哪里能全礼。”

紫珏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水老将军叫她过来做什么:尚书大人?!天,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可以和尚书大人面对面。

嗯,刚刚她还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王爷,那可是活得,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也不是折子戏里的。

水老将军看着费尚书:“还站着,小辈第一次给你见礼,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手受礼?老不羞啊,我们兵部尚书什么时候如此小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