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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英待人都退下后,便走到床边凝神看着熟睡中的温璃。半晌,才对身后的李公公吩咐道:“把长乐宫里所有的人都召集到外殿。”

卫英声音低沉而不失威严,李公公的眸子微动,恭恭敬敬地领了命下去传旨。

不过片刻,长乐宫里的所有宫人便有组织有纪律地排成了两排,等着皇上的临幸,哦不,是训示。

卫英缓缓地走到殿中,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在一干人等的身上一一扫过,尔后冷冷地开了口,“你们可知,你们的主子是谁?”

众人愣了愣,刚想张口回答皇后,却被卫英出声打断,“想好了再回答朕。”

于是众人微微开启的嘴巴又讪讪地闭上了。

“你们都是在这宫中呆了多年的人,宫中的规矩就不需要朕来告诉你们了,你们只要记住,你们的命是和皇后连在一起的,皇后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你们全都难辞其咎!”

偌大的长乐宫里鸦雀无声,只有卫英刚刚落下的话音,还掷地有声地回荡在大殿中。

宫人们全都埋着头,各有所思地聆听着皇上的训斥。

卫英说完了这番话,冷冽的目光又扫到了长乐宫的四大巨头——红蕊绿萝芳绫芳绡的身上,四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你们四人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平日里皇后的饮食起居也是你们在负责,若是皇后出了半点岔子,不管与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都得死。”

皇帝的此言一出,不止是红蕊等人脸色煞白,就连其余的太监宫女们也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奴婢定当竭力照顾皇后娘娘,请皇上放心!”四人齐齐在地上跪下,语气里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奴才\奴婢誓死效忠皇后娘娘,绝无二心!”长乐宫里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每个人都拼命地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卫英冷眼看着跪了一地人,沉声道:“你们最好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否则等到人头落地的那一天,可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皇上的教诲,奴才定当铭记于心!”

李公公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干宫女太监,在心里为他们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泪。这要是胆子小的,恐怕早就被皇帝吓破胆了吧。

卫英这才恩准他们起身,自己又径直往皇后的寝宫去了。

李公公仍留在殿内,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平日里尖细的嗓音此时竟也平添了一分深沉,“别怪杂家没有提醒你们,咱们皇上的脾气可是不怎么好。你们要是以为皇上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皇上有多宠爱皇后,相信你们比杂家更清楚,要是皇后和她腹中的小皇子有什么闪失,不光你们,就连杂家项上的这颗人头恐怕也保不住!”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人又利索地被李公公的这一番话吓了回去,“奴才们定当谨记李公公的教诲!”

李公公满意的哼哼了两声,才放他们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皇后有孕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传得整个后宫都沸沸扬扬。而皇后本人,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温璃躺在床上一直昏睡到午后,才悠悠转醒。刚一醒来,便见卫英单手撑着脑袋,斜躺在一旁看着自己。

“醒了?”温璃刚一动,卫英就紧张地问道。

温璃眨了眨还泛着水汽的眼睛,看着卫英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皇上不都是日理万机的吗?

卫英一点一点弯下腰,俯身在温璃的耳边轻声问道:“璃儿,饿吗?”

温璃没有吃午饭,当然会觉得饿,于是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卫英抿着唇一声低笑,声音有如陈年的美酒,香醇而又醉人,“两个人当然会饿。”

温璃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两个人。”

“嗯。”卫英近似叹息般的嗯了一声,左手缓缓地滑到了温璃的腹部,“这里还有一个。”

温璃一愣,眸色在一瞬间变了几变,“什么意思?”

温璃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卫英安抚地在她浅粉色的唇上吻了吻,“璃儿不是答应了我,要为我在再怀一个孩子的吗?”

温璃暗自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动了动嘴角,轻声问道:“成功了吗?”

卫英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温璃的鼻尖上刮了刮,“成功了。”

虽然卫英的一双眼里盛满了柔情蜜意,但是温璃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春天,我播下了许许多多的种子,秋天,终于结出了一个人参果。

老师说的对,只要努力耕耘,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温璃那张明显在走神的脸,这会儿看进卫英的眼里的那也是呆萌软甜俏。他的眸色沉了沉,握住了温璃放在身侧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璃儿,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

有些错误,只消犯一次,就足以后悔终生。

温璃看着卫英坚定的眸子,嘴角弯了弯,“绝对不会。”

一直守在殿外的芳绡走了进来,在隔着软帐老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皇上,江婕妤在殿外求见。”

卫英冷哼了一声,对帐外的芳绡问道:“见谁?”

芳绡道:“皇后娘娘。”

帐内顿了顿,接着传来卫英冷冽的声音,“告诉她,不见。”

芳绡迟疑了一下,又道:“启禀皇上,江婕妤说她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皇后娘娘。”

“哼。”卫英不屑地哼了一声,对芳绡道,“从今天起,任何人来长乐宫求见,都不用见,就算太后本人来了也一样。”

芳绡心里虽然觉得她们皇帝果然叼炸天,但面上仍是恭恭敬敬地应道:“奴婢明白。”

毕竟刚刚皇上才给她们上了一个堂深刻的思想政治课,芳绡一点也不想挑战皇上的权威。

“还有,以后如果太后传召,你们立刻来禀报朕,在朕到以前,皇后可以不领旨。”

芳绡又是一愣,“奴婢遵命。”

这边芳绡还没走,那边芳绫又走了进来,“启禀皇上,程美人在殿外求见皇后娘娘。”

软帐内没有声音,有着一颗玲珑剔透心的芳绡立马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芳绡说完,就朝芳绫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退出了皇后寝殿。

躺在床上的温璃皱着眉头看了卫英一眼,“这样恐怕不太好吧?”不见其他妃嫔也就算了,可是太后始终是卫英的亲娘啊。而且,这谁也不准见,是准备把她隔离起来的节奏吗?

卫英垂眸看着温璃,低声道:“不止要这样,以后早上各妃嫔的请安也要取消,你也不用去长寿宫给太后请安了。”

温璃:“…”

她抿了抿嘴唇,不耻下问道:“那我以后还可以见谁?”

卫英道:“见朕就可以了。”

温璃以前听过一句话——人都是要变的,不是变性就是变态。

看卫英这病症,应该是变态了吧。

第56章 黑衣人

卫英在温璃的寝殿内待了一下午,因着晚上还有为东圭国使臣和塞娅公主举办的接风宴,所以不得不起身离开。

温璃作为国母,像这种大宴理应陪同皇上一道出席,但如今有孕在身的她,已经被卫英禁止了所有的外交活动。

虽然觉得卫英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但只要一想到当初没了的那个孩子,温璃便把所有怨言都吞回了肚子里。

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天地万物都似在这如墨的夜色下失去了白日里的光辉。

然而金光殿依旧如它的名字一般闪闪发光。

偌大的殿堂里金砖铺地,梁枋上的和玺彩画艳丽夺目。五尺有余的朱漆方台上,金漆雕龙宝座气势逼人,六根高大的蟠龙柱分立两旁。盘龙柱上,每条金龙的口里都含着一颗圆润的明珠,周身泛着莹莹珠光。星星点点的珠光和金色的地板交相辉映,让人宛如置身于虚幻的梦境之中。

大殿的正中央,身着霓裳羽衣的舞姬们轻歌曼舞,悠扬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在坐的众喂大臣均看得津津有味,唯独坐在宝座上的皇帝显得兴致缺缺,甚至在表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中途退了席。

塞娅公主的脸色自皇帝离席以后就变得难看起来,虽然才到这个宫中一天,但她已经听闻了不少诸如当今皇帝是如何宠爱皇后、帝后情深真是我大姜之幸此类的话题。

而这种种加在一起,也不及一条消息来得让她糟心——听闻今日皇后传出喜讯,龙心大悦。

#晴天霹雳,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

塞娅抿了抿嘴唇,想到皇帝如此匆匆离席,大约是去探望皇后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坐在她斜对面的程美人甫从宴会一开始,便暗暗打量着这位远嫁而来的公主。此时见着她漆黑的脸色,还真是可以和自己旁边这位江婕妤有的一拼了。

程美人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将目光重新投回了大殿上挥着水袖起舞的舞姬。她出色的舞姿赢得了满堂的喝彩,就连太后也看得啧啧称赏。而程美人却觉着,这支舞一定不会比今天晚上的另一出戏更加精彩了。

由于东圭国使臣的到来,宫里的戒备比平时里严密了不少,就连千翎卫也增加了巡警的人手。

裴珩守在金光殿外,远远地听着从里面流泻而出的丝竹鼓乐之声。

“头儿,听说皇后娘娘有喜了。”司马炎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撞了撞面无表情的裴珩。

裴珩闻言侧过头去,冷着一张脸看向司马炎道:“皇后娘娘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下次你有喜了再向我汇报。”

司马炎:“…”

他砸了砸嘴,无趣道:“头儿,就是因为你这硬邦邦的性格,才一直讨不到老婆。”

裴珩哼了一声,看向司马炎的眸子里带上了几分嘲弄,“你这么疲软,一样找不到老婆。”

司马炎:“…”

等等,我们两个说的硬好像不是同一个硬啊头儿!

两人还在胡扯着,裴珩的余光就瞟到皇上从金光殿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李公公。

裴珩的眸光微动,正准备讲目光从远处的皇帝身上收回来之时,头顶就一阵疾风掠过,一瞬间隐去了裴珩头顶的银辉。

裴珩的神色顿时一凌。

刚才那个当然不是一阵风,而是一个人,一个咻的一下便从裴珩的上方飞驰而过的人。

黑衣人的身法很快,但依然没有逃过裴珩雪亮的眼睛,他脚下轻盈一点,飞身紧跟在黑衣人之后。

旁边的司马炎自然也察觉到了方才飞速离去的黑衣人,连忙召集了执勤的千翎卫,一部分人加强戒备,一部分人跟着他追着裴珩而去。

裴珩追了黑衣人一会儿,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个人的轻功极好,而且对皇宫里的道路和侍卫布防都异常熟悉,一路逃跑竟没有惊动一个巡逻的侍卫。

最重要的是,裴珩发现他居然是向着内宫而去的。

若说这宫中出现刺客,那十之八\九都是冲着皇上来的。今天不会运气这么好,让自己撞上了那剩下的那一个吧?

裴珩还没在心里分析出一个结果来,那人已经避开了门禁的侍卫,直接掠进了内宫之中。看了看他行进的方向,裴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是皇后的寝宫,长乐宫。

温璃此时刚用过晚膳,这顿晚膳可谓是…来之不易。

皇上传旨御膳房,单独为皇后开设了一个厨房,里面的所有器具和食材都要和其他人的分开,只供皇后一人使用。负责皇后膳食的三位御厨,在皇后生产以前也都只为皇后一人烹饪食物。这份差事虽然看上去轻松不少,但实则伴随着高风险。

因为只要一旦皇后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三人的性命便也呜呼了。

另外,皇上还专门为他们三人配备了一个膳食顾问,这个膳食顾问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的闻太医。

皇后以后吃的每样东西,都必须是闻太医和御膳房总厨在综合了各方面因素后,为皇后配制出的最营养最合理的菜品。

在食物从御膳房送到长乐宫的这段路上,也是由专门的人负责护送,进了长乐宫后,便是红蕊绿萝芳绫芳绡四人的责任了。

不管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其余的人都要负上连带责任。

当然,这些温璃都是不知情的,就像她不知道在她醒来之前皇上是怎么恐吓长乐宫的宫人一样。

所以在她的心目中,卫英还是一个可以抢救的变态。

温璃吃饱了饭,便觉得整个人生都闪闪发光了起来。悠闲地抱着三黄靠在贵妃榻上,温璃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三黄的毛。三黄自从进宫以后,吃得比以前更好了,毛发也变得愈发柔顺光亮,即使它只是一只土狗,却也有着贵嫔犬的气质和内涵。

这种气质和内涵,我们亲切地把它称之为土。豪。

在一旁守着的芳绫芳绡看得是胆战心惊,生怕那只小土狗突然抽风,伤着了皇后娘娘。几次三番想将那只土豪黄从温璃的怀里扒拉下来,都被温璃拒绝了。

于是芳绫和芳绡继续在旁边胆战心惊着。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动,原本惬意地靠在贵妃榻上的温璃警惕地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往外看去。

芳绫和芳绡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举止反常的皇后娘娘,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温璃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

芳绫和芳绡心中微微一惊。

皇上今天走之后,特意调派了一大队的侍卫过来,加强长乐宫的防守,而此时四周平静,难道有人能不知不觉闯进这守卫森严的长乐宫?

芳绡给芳绫使了个眼色,自己走上前去对温璃道:“皇后娘娘请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外面查看查看。”

温璃点了点头,芳绡便退了下去。刚一踏出门,芳绡就怔在了原地。

一个穿着千翎卫制服的男子正眸色凝重的站在殿内,似是在找着什么。别说这长乐宫里除了皇上,还从来没进来过别的男人,就算是在整个宫里,芳绡也极少见到男子。

特别是这么英俊的男子。

裴珩看见芳绡,眸子动了动,走上前问道:“皇后现在何处?”

裴珩追着黑衣人到了皇后寝殿附近,便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

若是跟丢了刺客怎么办?机智的裴将军会告诉你,去找刺客要行刺的人,然后守株待兔。

裴珩问了芳绡话后,芳绡既没有开口回答,也没有大声呼救,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正在裴珩和芳绡僵持之际,早已耐不住性子的温璃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站在殿内的裴珩也是一愣。

表情和动作与芳绡异常神似。

只不过皇后愣住的真相是——原来千翎卫的制服没有换啊!看来卫英果然还是可以抢救的!

看到突然出现在殿里完好无损的皇后娘娘,裴将军总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早已越了线。

刚想开口跟皇后澄清此事,就听对面的皇后突然问道:“裴将军,你吃了吗?”

裴珩:“…”

温璃见裴珩没反应,锲而不舍地继续道:“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吃过了,所以裴将军是散步散到了这里?”

裴珩噎了一噎,在地上跪下,“末将多有冒犯,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只是末将刚才一路追踪一名黑衣人,见他潜进了这里。”

芳绫闻言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温璃皱了皱眉,看着裴珩问道:“裴将军可确定他进了长乐宫?”

“确定。”裴珩的语气十分笃定。

温璃闻言,眉头又皱紧了几分,“本宫从一开始便在这里,没有见到有黑衣人进来。”

裴珩也皱了皱眉,“可能是躲起来,为了娘娘的安全起见,末将斗胆请求搜查长乐宫。”

温璃想了一想,刚想说话,就听到李公公那尖细嗓音从殿外传来,“皇上驾到——”

还在温璃和裴珩怔愣的瞬间,长乐宫里的人已经齐齐跪倒山呼万岁了。

卫英的目光在看见裴珩的那一瞬间,便冷却了下来。裴珩连忙在地上跪下请安,卫英冷眼看着地上人,声音寒到了极点,“裴将军可否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你会深夜出现在皇后的寝殿之中?”

长乐宫里的气氛凝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身上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裴珩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又听卫英在自己头顶上道:“裴将军可要想好了再说,若是答案让朕不满意,那可是要砍头的。”

第57章 隐身术

卫英的眸子里已然染上了杀气,长乐宫里人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裴珩的眸色沉了沉,跪在地上对卫英道:“末将刚才在金光殿外发现一名黑衣人,一路追踪至此。”

“哦?”卫英的眉梢微微一挑,嘴角挂着一抹冷淡的笑,“那黑衣人现在何处?”

裴珩的眉头皱了皱,答道:“末将看着他潜进了长乐宫,然后便失去了踪影。”

“裴将军,如此敷衍的答案,你认为能让朕满意吗?”卫英的语气冰凉,心中的怒气似乎马上就破冰而出。

长乐宫里的众人将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让自己卑微进尘埃里去。裴珩抿了抿唇,对卫英道:“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鉴。”

“裴珩,千翎卫的腰牌不是用来让你夜闯禁宫的!”

皇上震怒的一声大吼,让长乐宫里众人的小心肝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公公都忍不住抖了两抖。

裴珩低着头默不作声,温璃的眸光闪了闪,走到卫英跟前道:“裴将军的确是为黑衣人而来。”

卫英侧头看了温璃一眼,似是有些不悦,“皇后可也见着黑衣人了?”

温璃的嘴角动了动,答道:“搜查一下便知。”

卫英吸了口气,对李公公吩咐道:“李公公,让外面的侍卫彻查长乐宫!”

“奴才遵命!”李公公急吼吼地跑到殿外,对驻守在长乐宫外的侍卫传了皇上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