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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什么行?”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你有了孩子不要娘子!”

“嗯那!”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华采幽悲愤了。

赤足下地,悄悄走到萧莫豫身后,猛地一个轻跃趴上他的背,搂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脖颈,含糊低吼:“你敢不要我?!”

萧莫豫猝不及防往前微微一倾,旋即单手撑地,侧身打了半个旋,站起,展臂将华采幽捞到胸前抱住,嗔道:“你这么大的动静,万一把他们吵醒了怎么办?”

“醒了你就再继续哄呗,反正我看你哄得挺开心的!”

“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哄他们。”

“去你的,我才不管!”

“我的意思是…”萧莫豫打横将华采幽抱起,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你待会儿的声音,会比较适合唱摇篮曲。”

华采幽先是一阵荡漾,但是紧接着就是一个激灵:“对啊,他们会听到的!”

正在边走路边用牙齿给她解衣扣的萧莫豫随口应了一声:“嗯…”

“那不成!”

“嗯?”

“会教坏小孩子的!”华采幽说得一本正经:“乱来曾经说过,小孩子会听会看会想,只是不会说而已,孩童时期的所见所闻,会对其有终生都有影响的!”

萧莫豫的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个乱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那可是说不准的事儿,我不管,反正决不能拿我的宝贝们去冒这个险,你快放我下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能由得了你?!”

萧莫豫咬牙切齿快走几步,将挣扎不休的华采幽往床上一扔,又返回拉起竖在房屋中间的屏风把熟睡中的孩子隔开,然后踢了鞋子窜上床,扬眉勾指:“小妞,给大爷笑一个!”

华采幽眨眨眼,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扒光自己,最后抽掉发簪任一头长发垂落,让两块高耸若隐若现,抬手撩一撩颊边的青丝,眼波如水,腻着声音说了句:“大爷莫要成心为难,小妞我卖身不卖艺!”

萧莫豫瞬间达到了爆点。

华采幽顺利将他推倒,欺身而上,跨坐于他的腰间,抓住他的衣襟使劲一扯,在裂帛脆响中俯身咬住他的下唇,同时双手自上而下游走于他的颈项锁骨胸膛小腹肚脐,及至某处,抚弄了一番:“尺寸好像有进步啊…”

萧莫豫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腰际,挺身反压:“撕衣服这种事,我想做许久了却一直没有得手,如今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你让我情何以堪?没办法,只好用你自己来弥补了。”

华采幽被他那尺寸膨胀的某处摩擦得通体酥软,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轻喘:“我…我怎么弥补?”

萧莫豫用两指探进,逐渐深入,哑声低笑:“就是用你来代替衣服,被我,撕裂…如何,这种感觉,好不好?”

华采幽的浑身几乎都要战栗,拼了命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嘴唇:“好,好极了!我觉得,跟你的第七块比起来,我似乎更喜欢你的手指。”

萧莫豫眼睛一眯,眸子一敛:“哦,是么?”

旋即将手指慢慢抽出,就在华采幽陡然空虚之际,□昂然一送,同时低头封住她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

唇相触,齿相碰,舌相交,身相合,灵相融。

一夜无眠,几番云雨。

启明星闪亮,东方泛白。

华采幽静静侧躺在萧莫豫的臂弯,看着他的睡颜。

英气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削尖的下巴…悄悄探出手,以食指沿着每一个轮廓虚虚地描摹,一遍又一遍。

每到眉心时,总会停一下,因为那里有一道常常蹙眉而造成的浅痕。

每到唇角时,也会停一下,因为那里有两弯总是微笑而留下的印记。

他体内蛊毒的发作频率又开始渐渐增加,偶尔也会咳血,这次是定然没有办法再拖延了。

但是,她的心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惶然无依,虽然还是会很疼,却不再尖锐到无法承受,而是那种钝钝的痛,可以分担到接下来漫长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刻。

能有这段跟天争来的日子,与他一起等候孩子的出生,看到孩子的模样,她真的已经非常满足了。所以这次,她一定不会再哭,再强求,而是要笑着放手,让他只带着唇角的印记,安然离去。屏风外传来孩子的哭声,想是饿了。

华采幽叹口气,正打算起身,向来浅眠的萧莫豫却也醒了,一睁眼,恰对上她的目光,不由愣了一下:“油菜花,你怎么了?”

“小墨鱼,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华采幽伏在那清瘦的胸膛上,听着那略显紊乱虚弱的心跳,笑道:“我很知足。”

萧莫豫揽过她,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眉眼稍弯:“我也是。”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的那件衣服昨天洗了应该还没有干,所以你今天恐怕是要裸*奔了。”

“……”

第五十三章 解药

十一月十七,冬至。

华采幽按照江南的习俗做了赤豆糯米饭和汤圆,又按照本地的习俗包了一盆饺子,在厨房里团团转忙了一整天。好容易搞定了端上桌,去喊萧莫豫抱孩子们出来吃团圆饭,结果一进里屋差点当场撅过去。

只见萧莫豫铺了一张画纸在书桌上,将一儿一女放在画纸上,然后拿着他们沾满了墨汁的小手玩画画,一笔一笔还玩得挺认真。

也不知道已经玩了多久,两个小家伙不仅爪子黑了,连头带脸带今天刚刚换上的新衣服全都黑了,于是华采幽的脸也黑了…

“小墨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声断喝,吓得孩儿他爹猛抬头,露出一张纵横交错的黑白脸:“嘘!不要打扰我们创作。”

华采幽似怒似笑表情扭曲着走过去,歪头瞅了瞅:“好端端的干嘛画一丛杂草?”

萧莫豫立马投来一记鄙夷的目光:“你个没文化的,这是梅花!”

岁岁摇头晃脑哼哼了两声表示附和。

月月想必觉得哥哥抢了自己的台词,很是不满,一爪子照着哥哥的鼻子就拍了下去。

萧莫豫抚掌大乐:“乖女儿好样儿的!”

岁岁是被这父女俩给欺负惯了的,所以只是抽抽鼻子,没有任何不满。

倒是华采幽看不过去,伸手把他抱起来:“儿子不怕,有娘亲疼你,咱们不理你的坏爹爹和坏妹妹。”顺便踢了萧莫豫一脚:“还不带你的宝贝闺女过来洗脸换衣服,饭菜都要凉了。”

萧莫豫谨遵妻命,乐颠颠把女儿放在脖子上,欢天喜地当先跑了。

每当这个时候,华采幽都很有把月月给‘退货’的冲动,因为看着萧莫豫对女儿那股子滔滔江水般的疼爱劲儿,实在有理由怀疑她生出来的这个其实就是他前世的小情人…

吃饭的时候,萧莫豫曾先后试图给孩子喂汤圆饺子和赤豆,均被华采幽喝止。很是不甘,终于在她去厨房热菜的工夫,成功喂食了一样东西桂花冬酿酒,结果自然是惹来了孩儿他娘的好一顿臭骂。

等到华采幽把两个嘴角吐泡泡的小醉猫安顿好了之后,回到厅里,却发现貌似又要多一只大醉猫,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劈手便将几乎空了的酒坛子夺下。

萧莫豫撑腮斜倚桌边,挑眉轻笑:“油菜花你别紧张,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华采幽忿忿然:“谁紧张了?我是生气你居然吃独食好不好!在塞北弄出这坛子江南风味的酒我容易嘛我?”

“是是是,不容易。”萧莫豫探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拥紧:“所以谢谢你,让我还能再尝一次家乡的味道。”

华采幽把剩余的酒倒成三碗:“以前每年的冬至,萧伯伯总是会和你我围着暖炉,边聊天边喝桂花冬酿酒。今天,是我们五个人一起,饮尽这一坛。”

萧莫豫站起身,将一碗酒洒在地上,一碗酒饮入腹中,看着桌上的三只空碗,眸子一黯。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萧家的这坛酒,似乎都只有三个人来喝了…

拉着华采幽来到卧室书桌边,萧莫豫借着烛光执笔,轻描浅摹间,将那丛杂草勾勒成一树素墨的寒梅:“这里共有九九八十一朵,每天点红一瓣,花瓣尽,而九九出,到时候春暖花开,咱们便可以启程回江南了。”

华采幽递上朱笔:“那么第一朵红梅,当然该出自你这一家之主的手中。”

“一起。”

“好。”

握着她的手,轻轻落笔,梅花怒放,若染心头之血。

萧莫豫终是体弱,酒劲上涌很快便昏沉睡下了。两个小家伙因了肚子里的桂花酒作祟,也睡得格外安稳。

华采幽却在这难得的静夜了无困意,索性披了衣服拿出一本名册翻看。这上面有不少的人名旁边被做了注释,比如‘可堪重任’,比如‘留待查校’,比如‘永不续用’,还有极少数被圈了一个鲜红的圆框,意味着已遭家法处以极刑。

他们一家在这个小镇避世而居的一年多里,萧家上下经历了一番大清洗,幕后的操纵者,便是这位看似无心亦无力再去管理诺大家业的掌门人。

华采幽看着萧莫豫以退为进,将各路心怀叵测的人马引出,而后再予以致命一击,布局精妙,心机深沉,手段狠辣。

他说:我会留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萧家。

她说:即便不干净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清理。

他说:有些事,太过肮脏残酷,交给我来做就好。

她说:傻瓜,其实我早就决定,要与你一起变灰变黑。

三更,略有倦意。华采幽阖上名册正欲就寝,忽闻窗外似有异动,遂悄步而出。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一个挺拔若钢刀的身影立于院内,黑发黑裘,轮廓分明。

“阿采,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魏留缓缓至华采幽三步距离处,停下,轻叹:“你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我,却再也走不过来了。”

“常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吗?”

“是不是因为一个人?”

“是的,因为一个女人,父亲深爱着的女人。我本不叫魏留,表字也不是常离,但五岁的时候,父亲坚持给我改了名改了字,母亲一怒之下重病不起,缠绵病榻几年后还是去了。父亲爱着的女人不是母亲,却让母亲的儿子来铭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很荒谬很讽刺,是不是?”

“你父亲是在后悔,因为当初没有挽留,所以才会导致与心爱之人的长相离别?”

“就算留,也一样会走。

父亲的妻子只可能而且永远只有母亲一个,因为他要靠着驸马的身份来换取朝廷的信任,来保住他世袭的权力和名位。”

“原来,你的母亲是公主…”华采幽想了想:“怪不得安阳会喊你表哥,而你又那样抗拒与她的婚事。”

“魏家世代与皇族结亲,我却偏不!”魏留冷肃的神情里满是俾睨的狂傲:“我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守住这一切,而不是皇家的恩赐。”

“恭喜你,做到了。你不仅守住了雍城的家业,而且走入了京城的核心。挟不世之战功,拥半国之兵力,翻手为云覆手雨,便是这天下,与你而言也不过是探囊取物。”

“我想要的,几乎都得到了…”魏留敛了锋芒,眉宇间染上一层淡淡的落寞萧瑟:“母亲去世后没多久,我便跟着一位名师游学四方,十余年来未再踏入家门半步,直到父亲弥留之际方回来接掌雍城大印。父亲临终前交代给我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继续找寻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他没有办法给爱人名分,至少,也要给孩子姓氏。我对父亲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不解,我不明白如何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牵挂一生而郁郁一生。直到,我遇见了你。”

华采幽笑了笑:“如果我能化解你对你父亲的心结,那么我很高兴,但是,也仅此而已。”

魏留偏首打量:“阿采,你变了很多。”

“那当然,都为人*妻为人母了,还能不变?”

“我想,让你改变的应该不止是角色的转换。”

“没错,还有身份,我现在是即将上任的萧家掌门人。”

魏留望着透出一点烛光的窗户,那后面有正在安睡的父子三人。

“你竟始终不来找我,他竟当真不肯低头。”

华采幽被这句仿若自言自语的话弄得愣了一愣。

魏留又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告诉他,这次我什么条件也没有,尽管放心服用。他的那把硬骨头再熬下去的话,就该油尽灯枯了。”

“这是…”

“阿采,你是不相信我能拿到解药,还是不相信我会把解药交给你?”

华采幽没有回答,因为她此时此刻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已经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魏留轻轻叹了一下,执起她的手,将锦盒放入她的掌心:“阿采,我得到了一切,只除了你…”

转身离去,黑发黑裘融入苍茫夜色。

摘片树叶,一曲哀婉音符随风飘散。

因为是心爱的人喜欢的曲子,所以也是父亲喜欢的。

紫雨吹奏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阿采教给她的,还以为阿采当日只听我吹过一次,便记下了。一时按捺不住欣喜,遂提笔写信,然而回信中的内容竟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这曲子,如何能是柳音最喜欢的?

‘无名

教’,我知道是那个女人的兄长为了替妹报仇而特意创立来与父亲作对的,十余年来两方面互有胜负纠缠不休。我早就有意将其连根拔除,却未料苦心布局竟还是让新教主钻了空子。之后几番较量,虽然没能彻底铲除,但终是杀了那柳音,没了首领的乌合之众,已不足为患。

无名教,老教主,那个女人,新教主,最喜欢的曲子,柳音…

我不愿继续想下去,可不得不去查。

沿着这条线索,找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忽然想起,那两次正面交锋的时候,柳音其实都没有使出全力,明明有重创我的机会却到最后关头变成了破绽。我本以为,是由于他太年轻对敌经验不足所致。然而,搜集回来的情报上却明白无误地写着,他是如何一步步从地狱一般的修罗场里走出来的,那是个时时刻刻都要以命相搏的地方…

唯一的解释,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

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相连。

我砍了他一剑,击了他一掌,最后,捏碎了他的骨头。

而他,没有做半点对我不利的事。恐怕,就算是那个与我做交易的所谓筹码,也是假的吧…

我与他仅有的一次不涉及生死的接触,是在‘销金楼’的门口,他扑过来抱住我说:“客官求求你,来浇灌我的小菊花吧!”

真是个爱玩爱闹的孩子,那样的年轻,笑起来神采飞扬。

只是,太过单薄…

当我打在他胸口的时候,当我捏住他肩胛骨的时候,都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清瘦。

我想,那种感觉,会一直残留在我的指间,永生都挥之不去。

阿采,是我爱着的,是我不择手段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女人。我确定,总有一天,我会走到她的面前,而且,这一天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