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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答应?”

萧莫豫看着她,淡淡道:“如果换作是你,会否答应?”

华采幽默然良久,方缓缓摇了一下头:“不会。此事一旦卷入,若败

,则萧家必遭灭门。即便能成,萧家也将陷入皇权争斗的泥沼永难脱身。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整个家族拖向深渊。可是这些,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记恨魏留。他的野心和手腕势必能成就一番功业,你掌家后,跟这样的人做故交,总比做仇人要好。”

“居然连这个都谋划到了,小墨鱼你真是个…”华采幽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两个字:“笨蛋…”

萧莫豫握住她依然没什么温度的手:“你怨不怨我?”

“你都已经让我自己想明白了个中利害,我又有什么好怨的呢?”华采幽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百年基业,诺大家产,成千上万人的身家性命,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死,却不能无所顾忌的生。以前的我,也许真的不懂,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现在的我,想不懂也不可能了。”

萧莫豫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毫不犹豫…”

“我知道…”华采幽忽地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语气欢快起来:“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常离还是把解药给了我们,而且是无条件的。”展颜一笑:“我就知道他不会真的忍心伤害我所在意的人,他曾经答应过我。”

“是么…”

“对啊,就连柳音那样跟官府作对,他都愿意不去追究呢!”

“魏留,也是你所在意的人,是不是?”

华采幽撇撇嘴:“又吃醋!”

萧莫豫笑着揉了揉她额际的碎发,然后将她揽入怀中,眸子里闪过冷冷的嘲讽,却什么都没有说。

逝者已矣,无需再提。提了,也只是让她心里所在意着的人,又少一个。所以魏留,我之所以只让她知道你的好,不过是不想她伤心而已。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华采幽忽然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常离有解药的?”

萧莫豫不答反问:“你可知睿王爷为何会忽然遭到贬斥,罢官削爵软禁于府中?”

“不是说,因为下属亏空军饷所以被连累的吗?”

“睿王爷把持朝政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而倒台?真正的原因,是魏留在敌营中搜出的关于他通敌叛国的证据。”

“通敌叛国?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朝廷既然没有对外宣布,那说明是有人将此事压了下来。难道是,常离?他有这么大的权力?”

“主要是因为睿王爷的势力盘根错节,朝廷不想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逼得太紧,免得激起什么不可收拾的变故。最关键的在于,那个所谓的证据经不起彻查,魏留所要的,不过是籍此暂时困住睿王爷的手脚,以便能够顺利接掌兵权,入主京师。”

华采幽呆了呆:“所以,睿王爷是被陷害的…”

萧莫豫点点头:“可以说,现在的魏

留掌控着睿王府的命运,想拿安阳手中的解药,又有何难?”

“睿王爷倒台,三皇子想必已经没什么希望夺嫡。太子当了皇上之后,忆儿就是储君…”华采幽恨不能叉腰大笑:“那我就是未来皇帝的干娘!哦呵呵呵…”

萧莫豫不甘示弱:“我还是未来皇帝的义父呢!”

“将来再把月月嫁给忆儿,咱就是皇帝的岳父和岳母啦!”

“…我女儿才不要嫁给那个总是对我臭着一张脸的小子!”

“那要不然让岁岁上?男皇后好像也不错…反正我要做皇帝的丈母娘!”

“……”

萧莫豫等华采幽妄想症发作告一段落后,又正色道:“关于忆儿的身世,今后切不可再提,否则必惹祸端。记住,他与这雍城,从来就没有半点关系。”

华采幽神情僵了僵:“我明白,未来的皇帝怎可能与‘销金楼’,与云舒,有什么关系…”

见她黯然,萧莫豫忙捏了捏她的鼻尖,促狭道:“油菜花只要你乖乖的,等我们回了江南,我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

“现在不告诉你。”

“不许卖关子!”

“我就卖!”

“你再卖我就对你不客气!”

“切,谁对谁不客气呀?”

萧莫豫翻身下地,跑到书桌前捣鼓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一支朱笔又翻了上来。

“现在已过午夜,咱们要开始点第二朵梅花喽!”

“啊?”

华采幽只一个愣怔的功夫,萧莫豫便以笔尖在她光洁的前额几笔绘出了一朵红梅,衬着剔透的肤色,仿若于白雪之中怒放。

萧莫豫细细打量,喃喃赞叹:“真美。”

华采幽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客官过奖了。”

“我在夸我的画作,与你何干?”

“……”

华采幽正要发怒,身上忽觉一凉,竟是遮体衣物已被坏笑连连的萧莫豫给轻车熟路的扒了个精光。

“你个臭流氓,到那边找张纸跟你的画作玩你的文艺小腔调去,别来招我!”

萧莫豫的语声沉沉,嗓音哑哑:“还有什么纸比你的身体更适合做画?”

轻轻压住华采幽动个不停的下半身,一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将之固定于床头,一手执笔在其浑圆翘挺上的两点粉晕处描摹,不同于之前的快速,这回一笔一画进行得很是缓慢,力道也甚是轻盈。柔软的细狼毫在敏感的肌肤上一次次拂过,带来的微痒酥麻让整个身体随之战栗,就连血液也开始抑制不住的骚动起来。

华采幽想要挣扎却已全身无力,只好咬着下唇瞪着终于完成大作正在以十分认真万分专业非常严肃的态度歪头欣赏的萧莫豫:“小墨鱼你等着,老鸨报仇十年不晚,咱俩有的是时间死磕!”

“油菜

花你瞧,你又威胁我。”萧莫豫瘪瘪嘴竟像是很委屈:“那我就只有对你再不客气一点了…”

画笔于是缓缓向下,勾勒出梅树的枝桠,足足过了盏茶功夫,方行笔至肚脐处,又是一番精雕细琢,而后继续下移,以密处做土壤,描出数片迎风而落化作春泥的花瓣…

华采幽此刻已是喘息难抑,额间的红梅被渗出的汗珠晕开,更添魅惑。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长长的睫毛被沾湿,不规律地颤动着。

萧莫豫停笔,抬头,见了她的模样先是一愣,旋即瞳孔的颜色陡沉。随手将朱笔远掷,俯身含住她润泽的双唇,松开她的手腕,握住她的纤腰,轻轻抬起与自己的身子紧密结合,没有一丝空隙。

在由慢而快的律动中,华采幽眼里的雾气终于成串滚落,被萧莫豫轻轻舔去,埋首在她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心疼:“傻瓜,坚强了那么久,这会儿倒哭了。”

双手攀上他的脊背,双腿与他交相纠缠,用指尖和牙齿在他身体上留下点点痕迹,华采幽哽咽着呻吟:“我想起以后常常要被你这么不客气地对待,我就喜极而泣。”

“……”

“油菜花,我还想要个女儿。”

“去你的,当我是母猪啊?一年到头就给你生孩子玩儿?”

“要不然,咱歇一年生一次?”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定计划嘛!”

“我现在要睡觉!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小墨鱼你急什么?”

“嗯,还长着,不急。”

萧莫豫因为中毒的时间过久,所以解起来也很慢,一直拖到那九九八十一多寒梅无论是在纸上还是在某人的身体上尽皆被点成了红色,才算把体内的残毒基本清除干净。

二月,春寒料峭。

华采幽去市集买了些东西,准备过几天在路上用。

萧莫豫说族里出了点事,急需赶回去处理,所以没时间绕道雍城去跟‘销金楼’众人道别。华采幽也不愿分开一年多好不容易才见面就又要上演一出煽情的离愁别绪,便决定先直接回江南,待到事毕,孩子们入了族谱,再找机会回来与那帮家伙好好聚上一聚,反正萧家在此处有产业,以后总要常来常往的。

回来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说是受托将两样东西交给她,见华采幽接过,那人立即便走了。

两样东西分别是一个小铁盒,一封信。

铁盒的边沿拐角有几处应该是被火熏出的黑印,秘锁已被打开,是萧家专用的那种保存重要文件的机密设置。

信是魏留写来的,信纸不知何故有些皱有些旧,墨迹也像是有段时日了。

华采幽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封信,内容很简单,全是要求萧莫豫尽快将一干知道忆儿身份的人灭口的命令。虽无落款,纸张也很普通,但不难推测出,乃是出自太子之手。

再展开魏留所写的信,只有一行字

九月十九,‘销金楼’和‘萧家山庄’遭劫杀,两处共五百六十七人,皆无活口

作者有话要说:解药有效哦!最伟大的亲妈叉腰狂笑中~~

第五十五章 决裂

华采幽捧着铁盒与那封信在路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被越来越高的朝阳晃得有些眼晕才站起来,一步一挪到了家门口。

隔着篱笆墙,萧莫豫的阵阵朗笑中混着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自屋内传出,间或还有几下清脆的铃铛轻响。那是上次‘销金楼’众人所送一大包礼物中的一样,一对银铃手镯,两个孩子的小手上各戴一只。

在门外站了好半天,华采幽忽觉手指有点儿疼,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拇指被铁盒烧黑的边缘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不少的血,那封魏留写来的信因为就放在盒盖上,已经被染红了一半,只能清晰看到最后几个字‘力杀,五百六十七人,皆无活口。’

‘力’其实是‘劫’的右半边…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华采幽的手一抖,指上的伤口又扩大了一些,将那个‘力’字也彻底化为一点血红。

转身,快步离开。到了集市恰巧碰到张婶,华采幽便托其给萧莫豫带句话,说是有样东西必须要到旁边的镇子去买,如果天晚了,她就在那里的客栈住一宿,明日再回。

告别张婶,又去马市买了一匹快马,遂飞驰而去。

到了雍城的邻城,已是日落月升。

华采幽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销金楼’在此处新开设的那间分号。灯红酒绿客似云来,除了门庭和面积略小之外,与那雍城的第一青楼没什么不同。

裘先生打通人脉关系后便功成身退,这里先是交给古意打理,萧莫豫离开雍城后,便又将他调了回去照看萧家的生意。所以现在这‘销金楼’的分号主要是由当地请来的几个资深人士掌管着。

华采幽不想多费唇舌,便直接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翻墙而入,在楼里大模大样转了一圈,又翻了出来,继续策马狂奔。

这个‘销金楼’里上上下下数百人,果然没有一张熟识的面孔。

至雍城,启明星微亮。

路过‘萧家山庄’,只见曾经的温暖安静已成一片死寂焦土。

进城,下马。在这灯火通明的边境不夜城里徐徐步行,身边很多人在来来往往路旁的小贩在卖力吆喝,华采幽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后来,人渐渐少了,周围的光线也渐渐暗了,华采幽的听觉倒是恢复了。

迎客声,送客声,丝竹声,爆竹声…还有紫雨的箫声,风艳的笑声,钱姐的算盘声,刑妈妈的训斥声,裘先生的说话声,以及夏先生那满是学术气息的演讲声…

很多声音,混在一起,热闹喧嚣震耳欲聋。

好吵…

华采幽咧咧嘴掏了掏耳朵,然后,一切猛然归于沉寂,只余风声呼啸。

和‘萧家山庄’一样,眼前是焦土一片,在‘销金楼’矗立过的地方。

还有一个人,白色轻裘玉簪束发,温雅从容。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华采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嘶哑得厉害,很难听,不由皱了皱眉,顿了一下又道:“我应该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因为如果单单是为了买一样东西,你不会舍得离开孩子们整整一宿。”

萧莫豫向华采幽缓步走来,脚下的废墟发出令人齿冷的碎裂声:“是谁告诉你这儿出事了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

“你其实早就知道!”华采幽哑着嗓子打断他的话:“这么大的事情,又与萧家有关,你怎么可能不在第一时间知道?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对我隐瞒?别跟我说什么怕我担心伤心之类的鬼话,我连你的死都能接受,还能接受不了别人的?!”

萧莫豫脚步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采幽反而迎上前去,仰首看着他不辨眸色的双眼,语声轻柔却字字如刀:“五百六十七条人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就为了皇家的面子。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根本就没有见过忆儿,也根本就不知道忆儿和云舒的关系,更加不可能知道忆儿的身份。但是为绝后患,为了彻底抹去忆儿生活过的痕迹,那些人就必须要死。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高高站在权力顶峰上的人,就该心狠手辣,就该视普通百姓的人命为草芥,就该用累累白骨条条冤魂铺平其王者天下的路!你瞧,我是不是很明白?”

萧莫豫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打开,却留下一道永难消失的印痕:“五百六十七,你连这个数字都知道…”

“我还知道太子在运笔时,习惯在‘灭口’的‘灭’字最后一笔,有个小小的停顿。”见萧莫豫的神色大变,华采幽终于彻底绝望,惨然而笑:“我明白很多事情,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全然无辜的人,那些朝夕相处的人,那些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聊过天甚至打过架的人,你如何能下得了手?又是如何在杀死了他们之后,还能常常若无其事的与我谈起与他们之间的趣事?”

“你认为是我…”萧莫豫刚有了些许血色的面颊陡然苍白,几与身上的轻裘同色:“你竟认定了是我…”

“难道不是?”

“我说不是,你信吗?”

“又是这句话…”华采幽依然笑着,带着恍惚,也带着凄然:“云舒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问我的。当时我说,我信你。”伸出手,抚上萧莫豫的眉眼:“因为我爱你啊,所以宁愿,眼盲心瞎。”

“原来,你一直都以为是我逼死了云舒。”萧莫豫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指间:“原来,你从未信过我。”

“云舒的死,跟她自己的选择有关,你充其量,不过是推

了她一把。所以我虽怪你怨你,却并不恨你。这段日子以来,你让我见识到了你的雷霆手腕,有的时候虽铁血无情,却行之有效,成大事掌大业者本当如此。”华采幽将手收回,看着自己的掌纹:“前段时间我甚至常想,日后我若当真掌家,有可能会比你更狠更绝。”默然片刻,轻轻一叹:“多可笑啊,我怎可能及得上你。为了所谓的私交,与太子的私交,弹指间便送五百多人入了黄泉。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那封命令烧毁‘销金楼’的信,是给谁的?”

萧莫豫颇为意外地脱口问道:“那信你是如何…”

华采幽定定地看着他,只觉一日一夜策马狂奔滴水未进的疲惫仿若狂涛骇浪般卷袭而来,已再无力气维持站立,便抱膝蹲了下去:“你的密信,我自然不会偷看。只是无意中瞥到了几个字…那果然不是‘没’字的右半边,而是烧毁的‘毁’,烧毁‘销金楼’…我亲手将那信装好,封口,第二天绑在信鸽的脚上,然后看着你放飞…九月十九,两军决战,炮火齐鸣,那样混乱的时候,自然没人会去特别关注城里城外的两个小小起火点,还有被数十万人的拼杀嘶吼所掩盖的屠戮与惨叫。待到大战结束,该死的都死了,该毁的都毁了,该撤的也都撤了,这便成了一桩无从查起的无头公案,只能归入是战火的误伤…真是好心计好谋划,天衣无缝。怪不得,太子会如此信任你,将重任托付于你。”

萧莫豫的面色急剧灰败,眸子却越来越亮,心中像是有火在熊熊燃烧,清朗的声音变得艰涩,却压住了呼啸的冷风:“他随便对你说几句话,你便连问也不问就对我全盘否定,不给我半点解释的机会。我们是夫妻,你竟对我相疑至此!”

华采幽抬起头,神情渐渐冰冷,将怀中的铁盒与那封染血的信递给他:“常离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带来了这个。我也不愿相信你真的会那样做,所以我先去了邻城,以为那里是你早就预备好的退路,以为你早就将那些人悄悄的转移了过去,以为雍城的一切不过是个用来搪塞太子的障眼法。可惜,那里不是退路更不是生路,只是你的一处普通生意…我很希望你说,常离给我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是他伪造的,是用来陷害你的,是用来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的…我更希望你说,我认错了路,其实‘萧家山庄’和‘销金楼’在应有的地方好好的立在那儿,其实没有人死谁都没死大家都好好的活着…”

萧莫豫抿着唇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物件,轻哼一声:“竟能派人混入我府中自火里偷出密件,果然是处心积虑。”

到了此刻,华采幽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嘶声大喊:“说

啊,你为什么不说?”

萧莫豫沉默着将那些信件全部撕碎,一扬手丢入风中,眉宇间带了几分凄然几分傲岸:“总之,他绝不会伤害你所在意的人,而我则为了权势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你既信他不信我,多说何益?”

“在意的人…在意的人…”

华采幽的脑子里被这四个字搅得混沌不堪,撑地站起时,手中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借着微露的晨曦,竟是一截森森白骨,霎那间,击溃了所有的理智:“原来你所谓的,终有一日我会和所有我在意的人一起齐聚江南喝酒品茗,是和他们的冤魂!萧莫豫,莫豫,你做事当真是从不犹豫!”

起身,振臂,将手中白骨直直送出。

萧莫豫眸色冷冽,看着这全无招式可言的一击,不闪不避。

袍角飞扬,血满白裘。

华采幽未料在没有用任何内力的情况下,一截白骨竟能有堪比利剑的威力,一惊一愣,头脑顿时恢复了清明。

萧莫豫抬手拭去唇角沁出的血丝,猛地后退一步,拔*出胸口的利器,轻咳着笑问:“你现在是不是,宁愿我早就毒发死了?”

华采幽呆呆地看着手中那已成红色的白骨,霍然抬头,却只见萧莫豫踉跄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油菜花对小墨鱼的误会是累加起来的,所有的误会凑在一起就成了铁一般的事实,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爆发。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表随手抓起什么就乱扎乱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