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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留朗声大笑:“在阿采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常离。况且,能伤我的人,恐怕还未出世!”

众目睽睽之下,便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卑不亢不假辞色的魏大人,将马鞭丢给随扈,与那风尘仆仆的黄裙女子并肩离去,眉梢轻扬头稍偏,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与宠溺。

在不起眼的街角找了家不起眼的酒肆,华采幽同魏留干掉两坛之后,索性跃上了屋顶,对月抱坛,长歌痛饮好不快活。

“我已经一年多滴酒未沾,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律己甚严乃至于近乎苛刻之辈,其实,我只是不想和除了你之外的人饮酒。阿采,你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许是太久未曾碰酒,之前饮得又很急,所以酒意上涌得厉害。魏留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躺了下去,手枕在脑后,看着恰恰转身望过来的华采幽:“阿采,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呀!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拜你所赐,我该谢谢你才对。”

魏留轻笑,映着月光的眸子似乎笼了一层迷雾,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哦?此话怎讲?”

华采幽放下空酒坛,抱膝面对他而坐,歪着头笑得甚是欢快:“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萧莫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大义灭亲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然后再入主萧家掌管诺大家业?”

魏留尚未听完即神色大变,想要坐起,却发现浑身发麻动弹不得,同时胸腹间传来阵阵绞痛,不过仅仅霎那慌乱,马上便恢复了镇定,沉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如何全然不知?”

“不知?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你魏留魏常离不知的?”华采幽敛了笑,语气冰冷带煞:“你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一步步引我对萧莫豫起疑,是不是?”

剧烈的疼痛让魏留重新神智清明,眸色越显幽深,抿了抿已然刷白的唇,爽快应道:“没错,我是成心让你认定云舒是他逼死的,可没想到,你竟能原谅他。”

“但你知道,这已经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机会,便能长成毁灭一切的利剑。”

“那个机会,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因为你早就知道,太子要灭口,而萧莫豫根本无路可选。”

“他有。我让他用商道来交换,但是被拒绝了。”魏留看着面色猛然一僵的华采幽,冷冷一笑:“在雍城,我要制造一个瞒天过海的假象,要保几百个人的性命,其实并不难。可惜,他只在乎自己的家业而罔顾那些人的死活!”

“不…”华采幽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语气却极坚定:“因为他知道,你就算暂时保他们不死,也只是为了捏在自己的手里作筹码,一旦用不着了,必会通通除去。你的野心,绝不止于一个‘定国公’,你想利用这个来要挟即将继位的太子,得到更多的权势。”

“就算如你所言,那又如何?五百六十七人,的确是死了。”

“就算…就算他们真的…”华采幽深吸一口气:“我也相信,与萧莫豫无关!”

魏留抬眼看了看明亮的月色,微微眯了眯,仿若是在自言自语:“果真,凭空消失了么?”

这句话极轻,华采幽并没有听见,自顾自继续说道:“你给我解药,告诉我你已经放弃了,让我对你满怀感恩和愧疚,自然不可能有半点生疑。然后你再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与他彻底决裂,最后再杀了他断了我的所有念想,你便可以乘虚而入。”摇头苦笑:“我的每一步,每一个反应,都在你的安排之下意料之中。怪不得你总是跟我说,让我站在原地就好…你想得到的,不管是权势,地位,东西,还是人,都一定要得到,都没有得不到。”

魏留收回视线,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艰涩:“我,得到你了么?”

华采幽惨然嗤笑:“只可惜,你千算万算总有算不到的地方。比如一个白骨兵刃,比如柳音。”

魏留闻言猛地一颤,竟用手肘将身子撑起了一些:“柳音?他…他…”

华采幽见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

改色的人竟忽然如此失态,不禁有些纳闷地皱了皱眉:“柳音只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关节而已。”

“他…是什么时候…是怎么让你明白的?”

“之前托别人交给我的几样东西和…”华采幽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魏留惨白的面色,还有紧紧捂在腹部的手,轻轻地笑了,带着满满的怨毒:“想靠着拖延时间来驱除体内的毒吗?别白费力气了!这是‘血玉盟’用来对付叛徒的毒药,天下至毒,无解。”

魏留的冷汗已经湿透了重重衣衫,嘴角开始慢慢渗出丝丝黑血,咬了咬牙,忽地开口轻轻问道:“阿采,你真的就这样恨我?”

“废话!你害我失去最爱,背负着愧疚懊悔永不得翻身,我恨不能一刀刀凌迟了你!”

“如果我告诉你,那日与你所说的话,关于要放弃的话,都是真的,之后,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还会不会相信?”

华采幽冷哼一声霍然站起,神情凄厉,寒风烈烈,黑发飞舞。

右手一翻,一截骨状利器在星月照耀下闪着白色金属光泽:“我用这个伤了他,现在就用这个送你入黄泉!”

魏留的唇边绽开一抹苦笑,松开紧皱的眉心,静静地看着森然寒芒没入自己的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应广大读者的要求,让城主大人去SHI啦!爽不爽爽不爽?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另外,忽然发现本妖怪还是挺会埋伏笔的嘛!无耻大笑飘过~~~

又另,新坑好冷清,心情很忧伤,手好痒,嗯…

第五十八章 真相

乌云掩去了月光,让深紫官袍那处被晕染的颜色越加暗沉,白骨兵刃上迅速汇聚在一处滴落的血线,顺着屋脊缓缓而下。

华采幽扬起头,喃喃轻语:“小墨鱼,我来陪你了…”

旋即手腕翻转,将尖利的一头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奄奄一息的魏留见状虽大惊,却动弹不得,只能满眼绝望。

便是在此刻,幽光急闪,华采幽只觉腕部一麻,那已经划破衣襟的兵刃不自觉便脱了手。

“着什么急啊?过个一时半刻再死也不迟。”

声音清脆,面容秀丽,举止端庄。

华采幽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现身俏然而立的华服少女:“安阳郡主?”

“花老板,好久不见。”安阳微笑颔首,又礼数周全地对同样惊讶不已的魏留打着招呼:“表哥,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你怎么会…”

“表哥想问,我怎么会从那座防备森严囚牢一样的王府里出来是不是?”善解人意的安阳非常体贴的节省着咳喘不止的魏留的力气:“因为,被关在里面的那个,本来就不是我啊!”说着,掩口轻笑起来,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连精明过人心思缜密的表哥都瞒过了呢!不愧是父王花了几年工夫调*教出来的代替品。”

“睿王爷竟…早有准备…”

“父王只不过非常明白功高震主的下场而已,所以才会埋下这步棋。”安阳的笑容一点一点收起,语气含煞:“只是没想到,逼得他使出最后杀手锏,逼得我再也见不得天日的人,会是你!”

魏留想了想,随即恍然:“这数月间各地连续有重要官员遇刺身亡,边境异族蠢蠢欲动,甚至包括陛下以及太子的突发恶疾,看来,都与你睿王府埋下的这步暗棋有关?”

“没错!否则父王忠心耿耿辅佐皇上几十年,到头来竟落得这么个含冤莫白的下场,岂非天不长眼?!”

“这番苦心谋划恐怕不只是为了给自己讨个清白吧?”魏留冷嗤:“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罢了。”

“所以,我该多谢表哥给了我们这个时机吗?”安阳蹲□,与他平视,恨意难掩:“父王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本来,有大好的江山等你坐拥入怀。可是,你却不要,你竟不要!”

魏留虽伤重,却不减半分狂傲:“就算要江山,我也只会靠着自己的力量去争!”

“但你拒婚,却是为了一个被夫家休了之后混迹于风尘的女人!让我颜面尽丧再也抬不起头来,你成心为了羞辱我,是不是?!”

“我与你只是兄妹,从无其他。即便没有阿采,我也绝不会娶你。安阳,如果你要报复,就只管发泄在我身上,莫要恨错了人!”

听到提起了自己,华采

幽觉得似乎不应该再沉默下去,便清了清嗓子:“郡主搞错了,我不是被夫家休了的,我是被自己给休了的。而且,不要随便歧视任何一个行业,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风尘女子并不比郡主公主矮上半分!”

魏留抬眼望向她,唇角轻勾,不禁莞尔。

安阳一怒,转而冷笑,站起来面对华采幽而立:“花老板真是好兴致,现在还有心情说笑。想必是觉得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华采幽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大仇得报,马上就要去与爱人相会,心情当然不错。”

“哦?那么如果我说,这两点你都实现不了,而且永远没有机会实现,不知道,花老板还笑不笑得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找错了报仇的对象。”

安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华采幽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张口呐呐而不能言。

也许是在濒死之时激发了潜能,魏留竟猛然坐了起来:“阿采,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要听她胡说!”

“你居然到死都还想护着她…”安阳恨极,抬脚将他踢倒,狠狠踩在他的伤口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迅速浸湿了绣缎鞋面:“怎么,怕她知道了真相之后,死不瞑目?”

魏留面色煞白,豆大的冷汗不停渗出,微微皱了一下眉,勉力想要开口,却被华采幽所打断:“什么是真相?”声音虽然平静,身子却已抖得如风中落叶。

安阳见状,忽地又绽开笑容,轻声慢语道:“真相就是,那铁盒子的确是表哥派人偷出来的,那封信也的确是表哥亲笔所写,只不过,最后把这两样东西送交到你手里的人,是我。换而言之,我把表哥想做,而未做的事情,给做完了。”

“原来,常离他真的放弃了,这次,他真的没骗我…”华采幽目光有些散乱,像是失去了心神:“那些黑衣人…”

“没错,是我派去的,还有那个‘血玉盟’的少年,也是在我的安排下才及时赶到的。唯有让萧莫豫死在你的眼前,而且还是因你而死,你才会痛苦至极,继而丧失所有的理智,只想杀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样,花老板,我很了解你吧?”

华采幽只能苦笑:“了解我这冲动脾气的,又何止你一人。”

“我要让你害死你所爱的,再亲手杀死爱你的…”安阳恨声说罢,又冲着不住咳血的魏留轻轻笑道:“表哥,先是被所爱的人仇恨,然后死在她的手上,最后,看着她在愧疚痛悔里永不超生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好吧?”

华采幽弯下腰,双手撑住发软的双腿,深深喘了几口气,随即走到魏留的身边,蹲下:“常离,对不起。”

“阿采,不关你的事。”魏留用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不住发颤的肩头:“倘若不是我确实存了那份心思,也就不会被人利用。你还恨我么?”

“不恨,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华采幽扯出一个笑容:“到了阴曹地府,我跟萧莫豫请你喝酒,叫上‘销金楼’的那帮人。”

魏留洒然应道:“咱们一醉方休。”

“好。”

两人相视一笑,心结顿消,前嫌尽释。

安阳见状,眸子里的戾色陡然暴增,急闪数下,终是大笑:“想要相会九泉之下,一笑泯恩仇?二位,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成全你们?”

“为什么这么说?”华采幽与魏留对视一眼,随即豁然起身:“他是不是…没死?他…在哪儿?”

安阳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华采幽一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卖什么关子?”

“你们虽然让我看了一出非常满意的戏,但我还是觉得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安阳摇头叹息:“原本,我其实是打算这个时候安排萧莫豫出场的。如果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你,想必这个场景会非常的有趣。”

魏留忽然惨笑:“你给我的解药里,加了毒?”

“如果是毒的话,表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不过是让人忘记一些事情的蛊而已,对身体没有损伤的。”安阳自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我正好还有一颗,花老板,请笑纳。”

华采幽大惊失色,忙倒退几步,险些滑下屋脊。

此刻,安阳秀丽的容颜仿若有了一丝扭曲:“既然我得不到心中所爱,便要让你们不管是阴间还是阳间,不管是黄泉路上还是六道轮回,永生永世都只能对面不相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随着她凄厉的话语,屋顶上又无声无息多了十余个黑衣人。

华采幽见无路可逃,只得颤着手,接过药瓶,不死心的哀求道:“安阳郡主,事到如今,至少请告诉我,他在哪儿?”

“被人救走了。”

“谁?”

“如果我知道的话,他这会儿就该站在这里!”安阳轻哼:“不过没关系,他身上的蛊我已经引发了,就算过几十年之后再死,你们之间的结果也是一样。”说着,又看向正一点一点试图挣扎坐起的魏留,轻轻道:“表哥,我不会让你忘了我,即便是带着对我的恨意轮回,好歹也算是我在你的命盘上,留下了些许的印记。”

寒风凛冽,寂静的夜空中只余衣袍猎猎声响。

见华采幽只是定定地看着掌心的药丸迟迟不肯入口,安阳不禁冷笑:“花老板,可别逼着我们动手代劳啊!快些吃了,早点儿上路。说起来,我其实已经很仁慈了,让你们二位结伴同行。明儿个一早,所有人就会知道,萧家新任掌门和定国公同归于尽,相信这场轩然大*波一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花老板,还真是要谢谢你给了我们这个渔翁得利的机会!”

华采幽不语不动地又沉默了一会儿,在安阳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是不能就这么死了。常离,你身上的毒也该解得差不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灭咔咔咔~~幕后大BOSS出现鸟,没有人想到吧?反转吧反转吧?得瑟啊得瑟~

妖怪文里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女配,咋能不物尽其用一下捏?

可是应该咋处理她呢?挠头…

第五十九章 做戏

“我还真有点儿担心,是不是要等到血流干了,这毒才能解。”

“放心,我才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呢!杀害堂堂‘定国公’的罪名,我一介草民可万万担待不起。”

安阳看着缓缓站起身,神情自若与华采幽轻松谈笑的魏留,就像是见了活鬼:“不可能的…你明明就快要死了…”

“我的确是中了毒,毒性也很烈,不过却是有解的。那解药就洒在阿采的肩上,你应该还记得,她刚刚蹲下来的时候,我拍了她一下。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毒素随着血流了出去。所以,我还要谢谢你那一脚加重了我的伤势…”魏留边说边给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顺便又补充了一句:“阿采的那一刺,虽然深,却也只是看着骇人而并没有伤到我的要害。”

华采幽笑嘻嘻地将那兵刃收好:“做戏就要做得跟真的似的,让看戏的人深信不疑然后得意忘形,否则,又如何能将幕后的高人引出来捧场呢?”

安阳满脸皆是不可置信:“我一直都在严密监视你们的动向,你们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相互联络!”

“我跟常离之前确实没有通过气,此次完全是即兴演出。”华采幽晃到屋脊的最高处坐下,摆出要畅谈一番的架势:“因为能拿到常离亲笔信的,一定是他身边的人,我可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索性铤而走险搏一把。”

魏留也在她旁边坐下,苦笑着叹气:“倘若博输了,怎么办?”

华采幽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那我就只好去死了。”

“你认为我会杀了你?”

“你大概不会,只不过有人看到这出戏没有按照自己希望的样子去演,难免会大过失望乃至于恼羞成怒丧心病狂,到时候她在暗我在明,那真是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了。”

魏留看着她,轻轻道:“我永远都不会。”

此时,安阳已经平静了下来,站在原处冷冷地看着他们:“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

华采幽回答得万分诚恳:“我就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我要你一辈子都想不通我急死你!怎么着,想来咬我啊?”

“……”

“没错,你还有长长的一辈子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我真心的希望你在有生之年能够想通。因为我是个非常热爱生命的人,最烦动不动就杀来杀去弄得鲜血飞溅破坏环境。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长那么大消耗了多少粮食多少布啊,如果一下子弄死的话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华采幽的态度热情而友好,看着安阳的目光简直就是色眼迷离:“尤其是像郡主你这样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大家闺秀,又高贵又漂亮细皮嫩肉的瞧着就让人摩拳擦掌垂涎三尺,可千万要长命百岁使劲的活着才行。”

安阳环顾了一下周围那些不语

不动的黑衣人,惨然笑道:“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也罢,胜者为王败者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华采幽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能死,要好好地活下去,最好能活得比我们还要久。”

“士可杀不可辱!”安阳一咬牙,挥掌便要自毙,却被一直旁观的魏留所击出的石子打中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又不是什么士,所以不可杀,但可以辱!”华采幽站起来走过去,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两把,啧啧称赞:“光凭这皮肤,放在青楼里,便是一绝,定能让不少的客人趋之若鹜。”

见安阳又要咬舌,便慢悠悠地说了句:“你就算咬下了舌头,他们也定能把你救回来。顺便告诉你,有的客人,还就是喜欢不能言语的姑娘,觉得这样享用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安阳虽已事败,却依然维持着凌人的气势:“谅你也不敢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不敢?”华采幽也沉下了脸,恨声道:“以前之所以不能动你,是碍于你郡主的身份还有背后的睿王府。而现在…”

安阳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色俱厉:“现在我依然是郡主之身,睿王府的力量也还在,并迟早会王者天下!”

“你是郡主?”华采幽很纳闷的眨眨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阳郡主一直好好地呆在睿王府里呢!至于什么王者天下,醒醒吧!你当我们的‘定国公’真是吃素的不成?”

安阳神情大变,终于露出绝望之色,挣扎着道:“父王多年的苦心谋划,就算擒住了我,也无损大局!”

“出面联络振臂一呼的人都没了,所谓的局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的死局。”华采幽冷笑:“而且我相信,常离会有办法从你的口中把那些局里的棋子给一一掏出来的!”

望向远远坐在屋脊上的魏留,安阳面现哀戚:“表哥,念在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儿上,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暗夜中,魏留的神色不明,只听他轻轻一叹:“我的表妹,在王府里。”

安阳几近崩溃,嘶声大吼:“你这样待我,究竟是为了家国大业,还是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魏留不语,华采幽则忽然一手扶住她,一手出拳击中她肋下,断其肋骨数根:“我给常离下毒又刺了他一下,固然是为了做戏给你看,却也是为了替萧莫豫报仇。因为常离曾经害他受伤,又故意让他多受了那么些时日的蛊毒之苦。”毫无温度的笑了几声,带着森冷的戾气:“对常离我尚且能下这样的狠手,更何况是对你?这次断你几根骨头,不过是让你尝尝萧莫豫所经痛楚的万分之一而已,反正咱们以后有的

是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全部都讨回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黔驴技穷,别忘了,我待过大宅门跑过江湖混过青楼,折磨人的法子至少知道千儿八百种,足够你挨个儿尝的!”

安阳痛极,却偏偏不能动,只能这么僵硬的站立着。她再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况且,金枝玉叶何曾遭过这样的罪,于是再也无法强装下去,泪水顺着煞白的小脸滑落,端的是楚楚可怜,嘴巴里却还是不硬撑:“你这个…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女人…”

华采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做不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滴水之恨还是基本上能还回去一整个泉的。你不妨算算看,咱俩之间的过节大概能有多少滴的恨意?还你江河湖海怕是都不为过吧?”又像个大姐姐一样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所以我才说,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我才能好好的回报你。”

说罢,转身对魏留招招手:“她就先交给你了,问出你要的东西之后,就把她送到萧家去,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

魏留做了个手势,便立即有两名黑衣人走过来将再也难掩恐惧惊慌的安阳架走。